主题:【人物】缺德的李慎之 -- 温相
最使我受不了的是李慎之和他妻子张贻对我的批判。日本投降后我调到八路军办事处当翻译,李慎之进新华日报接替我的工作。张贻这时又在外文部和我同事,有这一层关系,我们就时不时在一起聊聊天。李慎之夫妇对延安来的人十分看不惯,说他们没本事,对人不热情,还吃中灶,他们夫妇俩吃大灶(我那时也吃中灶)等等。我那时并没有那些感觉,因为我和李普一到解放区就去了部队,部队的同志对我们特别热情。因而到了后方我对延安来的同志也觉得十分亲切。
不料到了整风的时候,李慎之竟把他们自己的看法一股脑儿说成是我说的,还给我扣了一个帽子,说我挑拨离间。李慎之当时在国际部,竟还跑到外文部来给我提意见!这真是晴天霹雳!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这样造谣、诬蔑、中伤一个一向和他们很好的同志。他们是两个人,我独自一人,有口难辩,有的同志听他们这样说,就加重了对我的批判。我伤心透了,也无心工作。一个人坐在房里,对着火盆直流泪。我想,我从入党以来无论是做地下工作或在新华日报、八路军办事处外事组以及部队,同志们都认为我是一个好同志。怎么现在我竟被说得一无是处了,我想不通。
这时,我们外文部主任陈适五走来了。他在我对面坐下对我说:“别哭,没什么了不起。延安整风的时候,开了两千人的大会斗我,怎么样?还不是过来了。”他的话对我精神上是一种极大的鼓舞,特别是因为他是我的领导,是老延安。他的几句话使我从极度的困惑中解脱出来。我开始考虑我的检查。我的检查是真心的。我没有承认那些诬蔑我的话。我检查的大意是说我有优越感。在旧社会,我是大小姐,大学生,比穷苦的人有优越感;到革命队伍,因为16岁就参加革命,在年轻人中又成了老革命,又有了优越感等等。
对李慎之夫妇,从此我是怕了他们,再不敢和他们来往了。解放以后,我也不和他们来往。就是在某些宴会上,或某种聚会中,遇到了,我也是敬而远之。有一段时间,李慎之常常给李普来电话,有时也来我家找李普。想起当年的事儿,我总无法热情接待他,也不参与他们的谈话。我承认他有的文章写得很好,有精辟的思想,也承认他有学问,但是我认为他缺少的是德。我不愿和“缺德”的人来往。李普欢迎他来我们家是李普的事,我不反对,更不干涉。
李慎之去世了,在对李慎之一片赞扬声中,我写这些,似乎不合拍。但是我认为做人,德还是很重要的,所以还是写下了。更重要的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他有他的缺点,在我看来是很大的缺点,我很不喜欢他,这一点我也不隐讳。
作者:沈容
《红色回忆》,北京十月出版社200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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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汉姆雷特
新华社的一些老同志对他普遍评价不高,社科院的办公室的一位同志告诉我一点李慎之的往事,呵呵,和延安时期的王实昧有点类似。现在再看沈容的这篇文章就知道人总是有很多侧面的。
有些朋友把李慎之的“风雨苍黄五十年”记住的同时也应该把沈容的这篇文字做一个比较。
犯这种左的错误的人并不在少数,关键是日后是否能反省。李正是在这点上高出他同时代的许多知识分子。
六¥四那年,部队进驻社科院大楼,李慎之当时是社科院副院长,丢下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我绝不在刺刀下当官”,遂辞职不干。颇为壮烈。
还有那么一段语录, 而且他也是90年去职的吧.
真是History become Legend了.
事到临头,当官的先跑了。
还有人以为这叫气节,以为是知识分子爱惜羽毛。
说起李慎之,余世存新编的《非常道――1840――1999的中国话语》中有一段提到,李把人民出版社的年轻编辑邵宏志调到了《美国研究》杂志社。有一次邵改动了李的文章,李大为不满,倚老卖老地说:“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邵则答曰:“我们现在说的是文章的问题,而不是过桥与吃盐和饭的问题。”
人品问题,最让人鄙视,左派、右派里面都有好人,但是有人品问题的人就算不上是好人了
有人说李慎之诬陷沈容的这件事算不得什么,因为那个过左的时代几乎人人都在做这种事,还说以后李慎之反省的很好云云,不过我们要问一句,李慎之既然反省的那么之好,他有没有亲自到沈容那里给沈容道歉一下呢?有没有对他自己当初的行为做一下具体忏悔呢?
翻开一本厚厚的《李慎之文集》,我们看不到这样的内容,那里充满的对历史的深刻反省与对领导人的深刻反思,却没有李慎之先生当年诬陷沈容清白的回顾,哪怕一点点也好。
而且,是不是在过左的年代中因为诬陷他人行为比较普遍,所以,李慎之诬陷沈容的事情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呢?
客观的评价李慎之,希望看到的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李慎之也是一个人,而非完人,他的缺德一面暴露也只能更加说明这点,连这点都不愿意承认的人奢谈民主自由还有什么具体的意义?
把李慎之捧上了云端,连他的缺点都要掩盖,这和当年的造神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中国人写的回忆录多了,有没有一个回顾自己做过的类似的事情的?
延安整风,庐山会议,批林批孔。。。。参加的几万人,有没有一个反省的?
没有,一个也没有。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成为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XX家。。。。
也由此想起那位龙应台“先生”,其父作为宪兵监守自盗她还津津乐道,倒反让大陆道歉,不知道怎么想的
1990年的事和六¥四没有直接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