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关于马贝珠的随笔二则 -- 玉垒关2
这几天香港珠宝展,那么高大上的地方,我木有去,看朋友们讨论价格,写了随笔
一
那啥,三年前,一颗27mm,皮光程度非常好的马贝珠大概几千元。
这几天香港珠宝展,更小的,皮光程度差不多的珠子要4万多。
居然真的有人买。成交量看起来还行。
这种养殖珍珠,这么短时间,价格这么逆天上涨。后面没有炒作?朋友说,才怪,她说,总比炒房子资本少。
其实那倒未必,产量这么大,要操纵价格也不容易吧?不懂,只觉得一如既往的水深。
另外,价格是影响审美的最重要因素。或者说,审美属于极势利的范畴。卖得好,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贵。
超多水晶漂亮得不可方物,色浓质净,然鹅,哪怕和颜色浅淡的彩钻摆一块儿,谁还看水晶?贵出天际和美得冒泡,在太多人那里是划等号的。
这是商家和客户的共同需求决定的。前者瞄准钱包,后者需要彰显身价。
故而,拿破仑三世给别人用那时候更便宜的金银器,给自己用那时候贵出天际的铝餐具。
无需愤世嫉俗说,后者是自卑。那是肯定的,谁又不自卑?程度和方向不同而已。
只是,我们知道这些,也许能让我们更好的活自己?我们得遇到多少和炒过头的珍珠一样的诱惑?当然,一定范围内去跟风也没啥不好。
但是损失根本的东西,去追求那点儿人云亦云的浮光掠影,又是南辕北辙的。只能越追求,越愤怒,越付出,越变态。
比比皆是。不小心就踩上了。
我因为一破官司,鏖战两年。这会儿痛定思痛。md,做自己挺难的。不小心就给带偏了。或因为愤怒,或因为虚荣,反正都是虚弱的不同表现。
二
这几天香港珠宝展。去看的朋友说价钱,一粒珍珠4万多什么的。她问价的档口,就看人家成交了几套。
这个数目很熟,去年我遇到一个带着残疾重孙子乞讨看病的老爷爷,他一年至少再需要4万,除了大病医疗以外,给娃康复训练用。那个重度脑瘫的娃,父母都跑得无影无踪,好多年联系不上。只有曾祖父带着他一边乞讨一边看病。
我极佩服那个曾祖父的勇气和爱。父母之爱,其实也没有多少无私的。何况这个重度脑瘫的娃,这曾祖父说,我只希望我死的时候,娃能走,这样他不会太惨。就是这种希望也很渺茫吧。
然而,个人能帮他的又何其有限。国家的补助又其实还算到位。
嗯,我自己在首饰方面,其实能赚点儿零花钱。然而,看着这么贵的首饰,我还是想,这是有罪恶感的事情。
是乌托邦里的一段?黄金是罪恶的象征,金子是做刑具的,罪越大的人,越要重金的枷锁。
嗯,刚刚看一下那颗4万元的珍珠的视频,就是伪善的想到了那个娃。
一个傍晚,纽约脏乱的地铁上坐着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旁边一个跟班样的人穿得好点有限。
他们在一个不起眼的站下车,消失在一个不起眼角落里的小中餐馆。
那老头是一个业内人士一定听说过的公司的前CEO. 我是那跟班。老头完全可以坐加长车去最高级的旅馆顶楼餐厅,但他更愿意和一个曾经替他打过小工的穷酸去小店。
喜欢能产生这样的人的文化氛围。
不过,产生这种心态的,是发展阶段吧。
我们实在处在一个正要尘埃落定,却还未成的阶段。
所以,人心惶惶,除了钱,无枝可依
中国的统治阶层和底层之间缺乏这种自信作为基础,所以很难产生这种氛围。
估计没你说的那老头富贵,肯定不比向高调。
我觉得源自于相关性。
你的金钱与我无关,你的权力与我无关,我就会觉得我与你是平等的;反过来,我发现我的金钱与你无关,我的权力与你无关,我也会觉得我和你是平等的。
无关意味着相关性为零,也就意味着绝对的平等。相关性越大意味着不平等性越大。
被你吹成了平等。
近的去看看李嘉诚,远的去读读约翰.洛克菲勒。他们都拥有你所谓的平等
境,国外原子化的社会形态,比较宽松,阶层标准画像模糊。
加上性格和环境的确可以这样。
我认识一个母语是法语的白人,父母都是大公司董事会成员。她和我在纽约最热闹的路口见面次次礼节性拥抱贴面很自然。
没见过父母奋斗的或者性格不同的就不一样了。
过激或者畏缩,过度炫耀或者过度节俭才是虚弱的表现。。。当然每个人对这些过度的衡量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任何社会都有一个评价系统,在这个系统中每个人都在时刻评价别人、时刻被他人评价着。当这种评价反应在行为上的时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身份、家世、资产、学识、珠宝、穿戴、一切的一切都可成为被评价的因素,被投入这个社会系统。
谁来主导这个评价系统的标准呢,或者说谁有定义权呢。这就像人的商品化,劳动定价权被他人主导一样。
一个人的最大自信就是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当达不到任何人这个范围,那他所展示的就不是自信,而是在展示优越感。
你说的那些人只是在展示优越感而已。
这类人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当其需要震慑力的时候,所依靠的恰恰是为其能够带来优越感的那些东西。此时就是在证明了。
真正自信的人,从眼神的对视中能够感觉出来。他(她)的眼神中没有什么爱恨、慈祥、威严、善恶味道,而是空灵,空灵的像我们和婴儿的对视,看不到任何感觉,也触发不了你的任何感触。你可以平静而无任何感受的转身离开,就像你们对视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你会一生记住这次对视的。虽然没有感觉,甚至记不得面貌、眼睛的色彩。
是,这很难判断。
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成功的人,要眼神清澈可能性不大。
我判断的方法是小事上能不能替别人着想。
比如那个说法语的富二代。我是秋天认识她的,见面一直拥抱一下。我是东方人施展不开也是谁都能发现事实。后来夏天了,一天很热,我又得见她。想到衣衫单薄要拥抱就发怵。
她来了,第一句话,“哎呀今天热,我跑得大汗淋淋弄脏你衣服。那样,我们贴面吧。”
所以,或者她真能替别人着想,或者她是当之无愧的影后。无论哪种,活该成功。
的尴尬。
在国内时有个301的朋友。301是将星闪烁的地方,很多中低军官见了将官都敬礼,朋友对此嗤之以鼻:他都不认识你是老几,官再大有什么用?他跟我吹:他经常穿军装在电梯里碰见上将,基本不敬礼(未经证实)。
抛开条例不谈,这个兄弟算是看明白了“你的权利与我无关”的人。反过来,很多人不明白这点:那些趋炎附势的人,有多少是想沾点光,又有多少是单纯对权利财富的崇拜和畏惧呢,这才涉及到您说的评价问题。
再就是那些炫富的,她们的财富也和别人无关,为什么还要炫富?因为他们没有认识到“我的金钱与你无关”。在这个基础上,才涉及到评价系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