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论香港问题:表扬式教育的危害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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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为何如今的孩子退化到成年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我们并不是要告诉学生,世界是怎样的。我们要告诉学生,该怎样去认识世界。我们有传授吗?没有。我们总是给,给这个,给那个,一味的给。其实现在的孩子退化到连记忆都成了问题。因为他们觉得,一切都是别人给的,并没有“我”,并没有“我”这个“人”(他们太缺乏这种意识了)。

这不是年龄小的问题。比如,有的孩子有父母盯着就好好洗手,没有父母在场就不洗手。这不是简单的懒。而是他们认为这件事跟自己无关。甚至,在他们的意识中,吃饭、睡觉,都是跟自己无关的。现在教学活动难以开展,这是一个重要原因。

“我”,“我”是一个“人”,指的是什么呢?指的是,饭是我在吃,是给我吃,我不好好吃,我会受损。这是特别基础的认知。今天一些孩子连这个都没有。我们许多成年人,也有类似 的表现,只不过程度要轻一些。

现在有许多孩子与”我“有关的只有一件事:玩。这才是他们的”我“,他们全力以赴。有的孩子甚至连玩也跟自己无关,他们已经把玩简化成了:参与。“我”玩了。至于“我”是不是觉得好玩?不关心。“我”唯一关心的就是“我”玩了。

不可思议吧?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我们给得太多了,他们从小就没有一个环境去建立“我”。如今有一些评价,比如“现在的孩子特别自我”,是不对的。,可以说,是离谱的。一味的给,一味的多给,剥夺了孩子建立我的权利。

那么,“天”是怎么给的呢?

给果子,果子长在树上,什么时候成熟?“天”不会告诉人类。在哪?也不会。需要人类去寻找相关的答案,时间与空间。与此同时,“天”还“给”一个内容:不吃东西就会饿死。

这个教学基本模型,太高级了,自动就让人去寻找时间和空间。我们的教育教学但凡能学一点皮毛也比当今效率高上一万倍。

来看一下这个模型:“天”这个老师,给果子,同时给人一种意识“吃果子就不会饿死,不吃就会死”。这是“天”给的,给两个,一个是物质,一个是精神,其它的就不给了。人会自动 发生学习:在恰当的时间、去正确的地点、用科学的方法摘果子。

反观,我们的高考是给老师(物质),给意识,“不考上就完蛋,考上就胜利”。学生自动发生了什么呢?我们的父母是给钱(物质),给意识,“买需要的东西”。结果是孩子拿着钱去买糖了,自动化高得很。起码也得是买了糖以后没钱了。

我们人类给,却不像天那样严格——做了,就生,不做,就亡。我们太有“仁心”了。爱心泛滥,蠢猪成群。

依我说,高考改革,第一项,就是恢复留级。一年级要上二年级,得考。考不过,留级。留了十年考不过,还是留级。一切都解决了。

今天的孩子普遍给成年人浪费感。这是因为他们大吃大嚼,不会品味,所以他们的感受是:没意思。

如今不谈所谓的恋爱,就是丢人的事。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他们对恋爱的理解,就是有个异性朋友,这个异性朋友是“我”独占的。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内涵。所以他们将来会认为,爱情就是狗屁。我说将来的人要吸毒,并非是拍脑袋说的。他们需要强刺激,表象是重口味,原因是不品味。

这些孩子,没有“小”的能力。他们不能通过一件小事,长经验,有悟性。教育他们的办法,只能是大事,要吃大亏。我们今天许多人很诧异,为什么年轻人会干出这么蠢的事?是因为只有“大”,他们才会有所感受。但人从身心的承受力来看是有客观标准的(上下限),故事情的最后,简单说,胡吃海喝习惯了,最后把自己撑死了。

不过严格来说,这或许是一种实验,或许是在问:人的极限是不是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比如有的人发展成大胃王,一顿吃掉的食物是寻常人的三五倍。这就太深奥了。

我只能确定,会品味的,不需要太多。一花一世界。我还能确定,许多教育工作者,是不通人性的,他们对于这个问题很缺乏认知,也没有主动探索的意愿(不认为跟自己有关)。

我现在有了一个认识:悟性高低,跟以小见大的能力有关,进一步又跟品味有关。会细嚼慢咽的,就会品味,就会小,就能从一件小事中学到许多。那么以小见大的能力,或者说品味的能力又需要什么呢?需要少。客观上少了,就会让人自动或者容易被引导成细嚼慢咽。

比如,今天有人回忆,“我小时候只有一个玩具,陪伴了我许多年。”许多人“反思”,认为自己当年太苦,这个反思荒诞。正因为当年只有一个玩具,所以这玩具被玩透了。正因为如此,具备了以小见大的能力,也就是有了悟性。当然,光是少肯定是不够的,但没有少估计是不行的。

除了物质,还有精神上的少。成年人教育得少,没有几个人反复跟孩子讲这讲那,介绍这介绍那,孩子就只能自己去了解。这是过去的情况。我们今天信息多到怎样的地步?我们今天的教育是24小时、360度无死角的开展。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们哪里有悟性可言呢?

不过,我并不能说多就是坏事,毕竟我是用历史来做参考的。或许这样说比较客观:多了怎么办,现在还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那么多就会成为一件坏事,我们只知道少了怎么处理。从长久的历史经验来看,人类是不会处理富裕的,一富就完蛋。

也不是完全束手无策。成年人,在富了、多了的情况下,长时间保驾护航,一直到孩子遇到他们能感悟的大事为止。这非常辛苦,除非有人工智能提供帮助,但如今还没有。这种保驾护航,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就连饭前洗手、饭后漱口,顿顿都要成年人来检查,没有几个人干得下去。

再者,教育问题从来不是一个家庭的问题,一个孩子的问题。还有一个【跟别人比】的要素。比如像我的孩子在吃饭问题上跟我谈判是没有可能的。但她去跟同学比较了之后,认为自己吃亏了。别人吃饭都是要父母哄的,孩子高兴了,给父母赏个脸,才吃。在所谓的“劣币淘汰良币”之下,现在的父母是在比赛谁更纵容孩子。一山更比一山低。有些比较懂事的父母根本就没有办法,无能为力。“对方人太多,我搞不过。”最终是家庭破裂:“妻子向丈夫怒吼,你他妈挣钱太少!”要不然,为什么高考一结束,许多人就离婚了呢?

如今的孩子成长速度极慢,慢到可怕。在一线工作的老师对此深有体会。有的孩子,甚至手把手的教也学不会。在三线四线城市的老师感觉好一些,而在一二线城市工作的老师,几乎就是干不下去了。这不是厌学,而是“我”这个内涵极单薄。他们的“我”,非常简单,内容极少。吃饭跟他无关,睡觉跟他无关,除了玩,一切都跟他无关,都得是别人代劳。

于是有的学校现在开始搞军事化管理,但根本就治不病,根在家庭教育上在面,在基础教育上面。管得了孩子,管不了孩子的父母。父母在后面拖后腿,谁也无能为力。

讲了多少年,没有人当回事。如今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以前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如今是我的妈我杀了干你什么事。

历史的车轮,木有人可以阻挡。中国的希望,在穷人身上。

最后举一个关于“少”的例子:喝水。

如果口很渴、水很多,那么人就不大会听从别人劝告,慢慢喝。

但是如果水很少,此时有人传授经验:“喝一口,含嘴里,慢慢咽下去。不需要太多水,就能解渴,这样喝水,还能保护肾脏。”人就容易听进去。

但今天的成年人有几个是这样喝水的呢?就更别提未成年人了。许多人大口喝水成习惯(广告里不就是这样吗?),不知道这样做每天都在损坏自己的肾。

关于如何“严管”,我也提一点建议。比如,杯子喝完水,杯盖不盖回,杯子没收。这是一个模型。从严,并非是打、骂,而是在管理上从严,从小事抓起。实在“下不了手”,那就管住自己的嘴巴,当一切没发生。

每件力所能及的事都是自己去做,其实就是最好的大脑开发训练。

通宝推:达雅,
家园 成年人是怎样毁掉孩子的?

直言不讳的说,主要是成年人认知出了大问题。

其中第一大项是,认知碎片化。这个现象我们经常谈,却只是空谈,不知道它的危害。

为什么有的孩子上了许多堂逃生课,一旦发生火灾他却还是坐电梯呢?这就如同我们在纸面上谈统筹问题(那个经典的烧水期间洗杯具),不仅是未成年人,连成年人统筹都做不太好。

假设,冰箱不在厨房而是在起居室,我可以打保票,如果做测试,10个人当中有70%的人会来回走许多冤枉路。一会忘了拿蛋,一会忘了某种调料,诸如此类。一些成年人,看起来是会统筹的,其实有“虚假”成份。这是因为一些普遍性的流程,经过多年的反复打磨之后,已然程式化,学会的本质是背住。但像前面所描述的场景,并非是普遍性流程——指的是包括所有细节在内。

这样,我们就会发现,“凡事做之前过一遍脑子”是一句空话。统筹的前置动作是在脑中已经把绝大部分环节都想到了,进一步规划过了。许多人其实是很粗的想了一下,完成度大概只有50%。

这里又涉及到另一个认知,不把小事当事。“不就是忘了拿蛋吗?就这么点小事还小题大做?”有相当多的人就是这种看法。不是忘了拿蛋,而是忘了拿了某样不可缺失的物品

所以在纸面上学习统筹,其实可以说,意义远低于预期。反过来,一个人是在实践去练习,其中的一个目标是“少走冤枉路”,他就会在做之前先仔细想一下,然后才采取行动。这样培养出来的人也不会拍脑袋下结论。拍脑袋下结论,机理同样是没有仔细想过就“行动了”——下了结论。

认知的碎片化对于教育的危害,就在于不能找到小事与大事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在教育中自然就是轻视小事。而这些所谓的小事,实际上是非常重要的基础性练习。

此外,认知碎片化之下,一些人只能观察到现象,而不能将其转换成为一种“操作”,也就是无法从现象中学到可学的内容。比如,我们都知道一个现象,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穷人的孩子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在这样的环境中,他的手、脑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开发。可为什么穷人的孩子又“不行”呢?这是因为他们的许多工作是从别人那里拿的“程序”,并且承担了太多力不能及的工作。因此,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是个假象。不论是谁,总是从别人那里拿到现成的“程序”,都会不利于早期大脑开发。拿了“程序”连做都不做,自然就更差劲了。比较下来才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为什么做都不做呢?这就是第二大项了:令行禁止。

“天”定的规矩,极严格。不吃饭,就得饿死,没得商量。自然令行禁止。我们人类往往做不到,尤其是在所谓的小事上面。我们总是网开一面,总是期望用讲道理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而实际上孩子们3岁就知道察言观色了(著名儿童心理学家皮亚杰就是这么被骗的,他有相当的论点是错的)。一个孩子如果做错了,在长辈那里只是一通批评,甚至还有人在旁边说“小孩不懂事,你干嘛要求这么严”,他心里明白:“其实我这么干,并不会把我怎么样。”长辈不能令行禁止,培养出来的就是耍小聪明的下一代。待他们长大后就完全显露出来,各种偷奸耍滑,各种撒泼打滚,发展为一个奸人。

这里提一句神童。许多神童,为什么小时候表现出来聪明呢?主要是因为他们打小就自己去做小事——不光是行动,而且有思想,也就是说,他们是自己观察别人,自己琢磨,自己去行动。学说话、学走路就是如此。可为什么又有许多神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呢?当这些神童遇到其它人后,跟别人比“发现”自己“吃亏”了,于是改性,变奸。自然迅速走下坡路。相反,小时候显得愚笨的孩子,往往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因为没有人愿意给他们提供所谓的帮助,他们只能靠自己,并且由于长时间显得很蠢,他们也没有太多可能变奸。直到思想成熟之后,他们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并非别人说的那样笨”,同时,又理性的认识到,“我并不笨,也没有吃亏,我不能像某些人那样奸”。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今天的孩子,其基础性能力(自己想,自己做),跟他们所学的内容(包括学校里学的课程)来比,实在是太低了。用打比方的方式来说,不少学生相当于幼儿园水平,而他们所学的初中课程相当于研究生水平。这些学生“根本就够不着”。老师们惊讶的发现,有相当数量的学生甚至只能做跟以前做过的几乎完全一样的试题,稍有变化,他们就举手投降。可真的是初中才观察出来吗?并非如此,幼儿园就表现出来了,但是“孩子还小,不懂事嘛”。从幼儿园一直到初中,这样发展了十年之后,问题才比较充分的暴露出来:又懒又蠢。

并非是所有成年人不知道,有些成年人是比较清楚的,但这些成年人不愿意去改变自己的行为和思想,仗着自己有本钱。以身作则成了空话、套话、漂亮话。

至于我以前反复提到的,学步车对孩子的成长有极大的危害,许多人也是不当回事的。“爱心”、“仁心”泛滥。学说话、学走路,是人类最最基础的学习。“天”定的规矩是:学不会发音,就无法交流,学不会走路,就会摔跤,绝不“留情”。而人类太多情,用学步车来“帮助”孩子学走路,本质是剥夺了孩子的学习机会。

家园 以小见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特朗普在攻击他的政敌时有一个惯用招术,就是给对方取外号。有人因此嘲笑他的拥趸文化素质不高,但不得不承认,短词外号好记,“色彩鲜明”,很容易走红。但凡被特朗普取过外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外号甩不掉。

但是我们也要看到,短词的短板恰好就在这里,它很难描述一种混合(并非是含糊)的含义。所以,用短词来描述人,往往是失败的(指正确)。

让我们来看一下特朗普都制造了哪些杯具吧。

希拉里,特朗普的竞选对手,特朗普叫她:骗子希拉里,crooked Hillary

翻成骗子其实是不准确的,crooked有做作、歪曲之意,欺诈的含义也是有的,但主要是前者。

我们可能会想,骗子的杀伤力不是更大吗?这就是特朗普的“艺术”所在,crooked给人留出了一定的“想象”空间。希拉里很做作?比如你看她在公众面前的微笑……后来果然就有人开始“挖掘”希拉里的素颜照。

布什,美国前总统布什的弟弟,特朗普叫他:Low-energy Jeb

布什同样是共和党人,特朗普在说他没有吸引力,没有激情,没有光芒,这个low样怎么能代表共和党呢?赶紧回家洗了睡。

特朗普在当总统之前,总的来说是个商人,但他经历丰富,自房地产起家之后,开始涉足其它领域,开赌场、建球场,还进了娱乐界,在一档名为《名师》的电视节日中当主持人。特朗普是有语言“天赋”的。我的兴趣不在特朗普有什么天赋,我的兴趣在于有天赋的人会怎么做,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可以说,在特朗普之前,我并没有注意到短词的威力和破坏力。

在这之后,我开始关注“经学”用语。我发现了一个特征,在中国古代,但凡所谓高级的学问,都是用“绕口令”般的方式表达出来的。其实,一般的文言文难度并不高,人们读不懂,往往是因为不了解以前的时代。而是“经学”是另一种语言,它似乎是一种有意让寻常人读不下去的表达。

比如这段话,“天也者,形之名也;健也者,用形者也。夫形也者,物之累也。有天之形,而能永保无亏,为物之首,统之者岂非至健哉!”能很快明白在说什么吗?这是曹魏时期的玄学家王弼做的《易》注,它是在讲解“大哉乾元,万象资始,乃统天”。是不是感觉原文本来就不明白,越讲解越叫人糊涂了?

有的人,认为这是这些经学家在故弄玄虚,但我认为,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假道士”,另一种则不同,这些人对他们所用的字、词有超乎常人的理解,也就是说,并非是“外人”不识字,而是不同的人对相同的个字、词理解不同。那么,最开始所说的,短语有短板,有长处,显然是有所针对的,所针对的是“大众级阅读理解力”。

综上,我的思路是,在(对未成年人)进行思想教育时,用短文章的方式,或许是一种恰当的表达。

实际上,我要谈的是“以小见大”。我们有些人太小瞧一些“小事”了,比如语言问题,说它是个无底洞都不算过份,越挖掘越有意思,可谓其乐无穷,可谓价值无限。

但是有一些人人,并不具备这种以小见大的能力,总觉得自己是因为见过世面太少,才导致视野不开阔。可是,有的人游遍了五湖四海还是“见识短”,另有一些“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这鲜明的对比,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可是,以小见大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在我来看,说穿了,就是三点连一线。

为什么是三点,而不是两点呢?第三点是用来检测。

也就是说,以小见大其本质就是:假设某种规律是存在的,或者说,是以寻找规律的眼光去看一些有共性的问题,然后从不同的层面,提取一些样本,再将这些点连接起来,规律就呈现出来了。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技巧。它不同于以点代面,特朗普给他的政敌取外号,恰好就是以点代面,把局部的、有一定特色之处加以放大,乃至放大成全局,进而达到歪曲对手之目的,类似于人物漫画的手法。

欺诈的基本手段也是如此,说的都是事实,但从来不说真相。这是从欺诈角度来看。从认识事物角度来看,如果总是以点代面,那么往往容易形成偏见。

因此,以小见大,并不是以点代面,而是三点连一线。

之所以说它是一种技巧,是指它的效率很高。并不需要做广泛的调查取样。不过,这还需要其它知识配合。

以小见大的理论基础是什么呢?并没有现成的理论基础,我的看法是,如果确实存在一种规律,尤其是大尺度规律,这大尺度往往又指的是长时间,那么在时间轴任取几个点,这几个点必然会有易见的共性。

所以,在研究社会问题、研究人的问题时,我往往会采取跳跃性极强的方式在古今中外间做穿梭运动。

比如,经学用语,异乎寻常,而它的现代版就是学术用语。同样,有的是装模作样,装点门面。有的是理解的广度 和深度与常人有差异,这些人在选择字词时会比较讲究。

不论是古代的玄学、宗教,还是今天的科学、哲学,都是重思考的学问。有些话,听起来像车轱辘话,但实际上,只有这样表达才比较充分——人类的语言有它的局限性。最经典的车轱辘话就是“鸡生蛋,蛋生鸡”,这六个字,其实名堂极大,有一些看似正确的理论,用这六个字破解,就会发现,它往往只谈鸡生蛋,或者只谈蛋生鸡。

“高级语言”还有一个筛选功能,如同打哑谜。许多佛经小故事就是如此。读完之后,你笑你的,我笑我的,各有所悟。但往往在人与人的相互交往中,却能发挥一定的作用,借此了解彼此。比如那个经典的吃馒头故事(吃饱了感慨早知如此,何必吃前面几个),有的人看了之后大笑故事中那个笨蛋,有的人读了之后默默不语,看到了自己也是如此。这就很容易看出来,有的人只会“外视”,而有的人擅于“内视”。这样的交流方式在有的人来看,是圆滑,但在有的人来看却是智慧。这里恰好就是要注意的地方,见人须说人话,见鬼要说鬼话。对一个悟性不高的人打哑谜,往往是下策,跟一个一点就透的人讲得太透,反而没了味道。当然,对于一个修养很高、善解人意的人来说,对方怎么表达都是可以的。这里谈的是一般性问题,是寻常人的问题。

说回以小见大。可能是长期探索规律的原因,我不得不关心历史局限性。所谓历史局限性,就是指A+B是一种表现,A+C是另一种表现,我研究的是A,但要面对B和C,这样,就自然的“胸怀理想,直面现实”了。既有“总趋势”,亦有“阶段性特征”。

长期做这样的探索研究,我其中的一个收获就是心态正了。真切的能做到,理想与现实兼顾了。确实是能在一定程度上,会讲究,能将就了。其实,这就是我个人反对矛盾论的根本。而矛盾论之所以走俏,恰好反映出许多人总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徘徊,不知何去何从。

我以为,马克思主义,说到底,是一种大众读物,是一种商业产品,它在讨伐资本主义,但它用的方式却恰好非常资本主义。而在我来看,真正能推倒资本主义的,绝不可能是资本主义的套路,就像秦能统一中国,靠的是与宗法制不同的官僚制。

从这个角度来看,马克思主义与佛教、与基督教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们叫人解脱的方式,完全一样:打倒现实。

此生已然没有希望,幸福只在来世。只不过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变形为“为了下一代的幸福,牺牲上一代。”而佛教与基督教则是告诉人们,活在地狱里,死了去天堂。

这也反映出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的一个巨大差异,中国文化里有很强的“传宗接代”精神,而西方文化中则强调“我”(往往被批评为自私)。如此,也可以说,西周建立起来的宗法制(严格来说,自夏朝起就已经有了雏形),其影响力一直延续至今。今天,它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因此,我们不光要看到父母对晚辈的溺爱中的不良成分,还要看到中国父母意识里为了下一代可以牺牲一切的成分。我们并不能简单的赞美,也不能简单的贬低。正因为如此,中国人才分出来,奸愚与智勇。

我找出来这一“解脱”规律,恰好用的就是以小见大的方法。

在其它一些领域,比如西方的一些看起来有对立性哲学门派中,也能看到它们的踪迹。我们中国古代纠结的忠孝不能两全,也是如此。简单的因果关系之所以一直有大众市场,还是因为如此。

对于两难问题,最受欢迎的“解脱”方案就是:“闭着眼睛”打倒其中一方。

也就是说,对于人而言,最头痛的问题,始终是双重身份问题。

一边是理想,一边是现实,一边是大规律,一边是历史阶段,一边是孩子,一边是双亲,一边是昨天,一边是明天……

在数学中,分数之所以难,难就难在分数既是“式”亦是“数”。但在数学中却容易“解脱”得多,只需根据不同情况不同场合调用“式”或“数”即可,但也需要掌握一定的技巧才行。

换一个角度来看,双重身份,就是关节,就是桥。

比如,中层干部,一边是领导,一边是下属,往往也是“忠孝不能两全”,而在工作关系中,中层干部是最重要的桥梁。中层干部不行,大家都不好过。西晋与东晋之所以萎靡,核心原因就是士族这个中层始终在摇摆,并且在战乱中不断壮大之后,逐步与整体“离心离德”。心中没有皇帝,眼中没有百姓,一个个士族庭院,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架式。皇帝走马灯的换,老百姓杀了一拨又一拨,唯有士族大家挺立不倒。

但是如果我们能跳出这个历史的局限来看,又会发现,这似乎是一种必然,这种必然绝不是简单的“自保心态”可以解释的。甚至可以说,它也是成绩斐然的。一些士族子弟,躲在世外桃源中创作出了无数难得的佳作,对于中华文化的传承也确实在客观上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可是当我们这样表述时,又往往会引发误会,似乎是在赞美,是在称许。其实不然。这种观点,用人类的语言,很难尽述。

一言以弊之,我用以小见大的方式,发现了:纠结态,是人类最难处理的状态。

它有许多应用的场合。

最常见的,最常用的,就是在日常交往中,不要让对方两难。但是,这种策略,就如同前面所提的士族一样,它不能简单的理解为自保策略。

有些女性钟爱那个问题:我跟你妈同时掉河里了,你救哪个?

被问的男性,往往会因此开始厌烦他的对象。为什么?在没有解决两难问题之前,在没有找到普遍性解决方略之前,人最头痛的就是这种两难处境。既然你爱我,为何你又要折磨我?

最后梳理一下:

方法是以小见大(三点连一线)

起点是特朗普给政客取外号的招术——语言问题——独特的车轱辘话——带有偏见的理论受大众欢迎——反映出“两难”问题是普遍性问题——任取一个历史“点”来验证——最后得出结论

偏见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人们需要在两难中得到解脱。

还是应了那句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能有人会说,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啊。还用你说?

那么结论中的结论就是,西方社会欺诈盛行,西方理论带有普遍的欺骗性,就是因为他们在处理两难问题,倡导的是容易,是解脱,给一个看似充分的理由,人就由此解脱了。而东方文化恰好相反,倡导的是困难,是解决,任何理由都不足够充分,人需要掌握的是度,而要掌握度,需要长久的练习。

因此,一个要骗,一个愿意被骗,西方文化就这样流行起来了。

自然,这其中还有物质条件,工业化、较高的自动化程度、更为先进的科学技术。有了这样的物质条件,再加上前面那样的你情我愿的心态,从人数上来看,许多人自然就会生出懈怠。这里,可能还有一个因素,追求不高,换言之,大众追求远低于社会精英,双方差距不断拉大。按历史经验来看,之后必然是火星撞地球。但历史经验往往并不可靠。AI的问世,非常有可能打破历史规律。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此外,现代物理学发现量子纠缠,多个粒子彼此作用之后,无法单独描述单个粒子的性质,而只能描述整体。人,恰好就是量子纠缠。

但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人类社会在不断壮大。换而言之,早期的人类,其个体,相对于社会,并非是量子级的,而是更大的粒子。因此,古人的一些观念在今天并不适用。我们今天的人,已经量子化了。纠结这一词汇走红,说明的是人类社会的壮大,个体的微观化趋势。

家园 事情的原本

我把事情归纳一下,尽量不谈“成因”,而谈“存在”。

其一,逻辑只能解决简单问题,而解决不了复杂问题。比如,用逻辑来解释股票连续下跌,就解释成了“车轱辘话”:因为股票在下跌,所以买入意愿 低,因为买入意愿低,所以股票下跌。

简单问题,从数量上看,远远超过了复杂问题。然而复杂问题数量尽管非常少,但它是不可缺失的。

可是,人类的语言有其局限性(语言本身就是逻辑的产物),在描述复杂问题时十分困难。非要描述,要么就是显得自相矛盾,前后矛盾,要么就是增加了阅读难度,容易叫人产生误解。

比如,我今天有这样的成绩,有我爸妈的付出,我还得感谢其它人,比如那些伸腿绊我的人……这个表达是不是荒诞可笑?

但是我们怎么去表达内心这种五味俱全的感受呢?对于复杂问题而言,很难说得清感谢谁、仇恨谁。因此,最好的表达,如同现代物理中的量子纠缠,不描述单个粒子的性质,只描述整体。于是:生活五味俱全。

其二,就人类的思想而言,抛开道德、后天价值色彩,最原始的就是怎么干对自己有利就怎么干。

娃娃3岁,使个看似不经意的眼神,自以为懂的父母“心领神会”,就让这3岁娃娃得了手。长期如此,娃娃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娃娃大了,在学校里,老师经常说,你怎么这么马虎,可娃娃并不是马虎,老师说得多了娃娃就自认为自己是个马虎人。

这两个例子,用意是在指出成年人的教育对娃娃的误导。

尽管,如果一个人坚持学习,终究会明白自己被误导了,父母和老师也并非总是故意。然而,这世上的人总是有人只学一部分的,更何况这样的情况占多数呢?

其三,人类最头痛的问题,就是两难问题。人遇到两难问题时,往往希望能找一个充分的理由说服自己,不是两难,其中一方就得放弃。这明显是遇到困难想找个所谓的法子摆脱掉。

那么,像佛教、基督教、马克思主义这样的“大众”理论,用极为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释世界,自然就助长了前面所说的心理。

我们把这三条归纳起来,大概就可以说,文化相当于爸妈。语言是文化中的一部分,人类的语言,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并不用好。这是客观事实,影响也极其深远。

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初期靠的是文化这个爸妈。文化爸妈出了问题,初期就很容易出问题。后期还是有机会再改过来,但从实际出发,概率变小。

严格来说,文化包罗万象,其中有真有伪,但客观的说,文化中的大众型,往往是鱼目混珠。

因此,根据经验,流行文化当小心对待。可是,如果一个人就是从流行文化中生长出来的,并且没有接触过所谓的精英文化,或者别的文化,那么这个人就不太可能从中抽身出来。

言传身教,这是做长辈的本分。但是言传身教,是一个内涵极丰富的词语。言,指的是什么?指是的说对。

怎么才叫说对,怎么才能说对呢?

是不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因此,一个大策略,就是少说,既然说不对,也不知道怎样叫对,不如不说。

另一个大策略就是要学全。简单的学问要接触,复杂的问题也要接触。这样才全。

我以为,从早期教育开始,就要注意简单学问和复杂问题的搭配比例。

大概来说,初期简单学问占比多一些,复杂问题占比少一些。但是,复杂问题又无处不在,因为复杂问题往往会涉及到“问责”问题。

孩子所谓的被欺负了,被冤枉了,这都是复杂问题,因为其实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并不能简单算账,谁不好,谁好,谁该负多少责。反而是过去看似简陋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别老说别人,想想自己的问题”这种训斥,来得更为科学。

随着年龄的增长(7岁其实就已经有能力面对复杂问题了),逐步加大复杂问题的数量。

这个全,并不是具象的全面,而是抽象级的全面。

我们如今特别爱算账,总 是企图用简单的方式来论一个人该得到多少回报,该接受多少处罚,把复杂问题“解脱”成简单问题。所以,它的原本,并非是斤斤计较,而是把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给解释成了说得清楚的问题。

有许多老年人,如今总是觉得自己当年吃了亏,日子过得太苦,今天要捞回来,这种思想如今十分流行。这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今天我们很容易观察到,一些老人、女人、孩子“疯了”。比如有的老年人,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宁死”也要去一个传说中的天堂看一眼。可是真的活不了多久吗?这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有的人七十岁【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死亡了,对吗?有对的成份,但也有错的成份,没准能活到一百二十岁呢?思维简单,就容易把复杂问题解释成简单,别人无论如何劝阻,都不能发挥作用。这样的父母,他们的子女整天都在受煎熬。

可是,他们的子女又真的很明白事吗?其实不然,往往是这些父母的子女几乎是一个样。他们往往只看到自己心焦,只关注自己的情绪,从来想不到,别人劝阻他们时,他们也听不进去,关心他们的人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绑架他们采取行动时,他们也不以为然。

那么,往下看第三代,看娃娃呢?几乎就可以叫可怕了!爷爷辈就是如此,父母辈还是如此,娃娃从哪里学到好呢?自然就是娃娃一玩起来,连饭都不吃了,连觉都不睡了,自然就是在网吧打游戏打到死为止了。自然就是娃娃伸手管长辈要这要那要成了天经地义。自然就是娃娃们“抱起团”来,商讨如何对付自己那些蠢得像头猪却异常自以为是的爹妈、爷奶了。

“搞那么复杂干嘛?我就喜欢简单点。”多少人天天挂嘴边?

古往今来,说了多少劝诫的话?敲了多少警钟?趁着年轻,好好学,不会吃亏的。有几个人听得进去!有几个人真的采取了行动!一说到做,就说我要求不高,一遇到困难,就把自己当初不行动忘了个精光,一说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就说我其实无所谓,我就是随便说说罢了!永远有理由,永远有借口!反正就是不干。作吧,自己作,自己受。

有的人奇怪到,自己对自己不负责,却总要别人对自己负责,自己对自己不上心,却总要别人对自己上心。本质就是想把事总交给别人,本质就是索要。问题是,精神的食粮,从来就不可能从外界索要得到!非要自己亲自去挣不可。物质的问题,我们人类可以用AI解决,但精神的问题,只能是人自己解决。

人类的精神给予,最多只是情绪级的,也就是情绪感染。情绪感染,只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一会就没了,一会就饿了。

今天的人,总是活在情绪当中,不恰好就说明了精神的肚皮空空如也吗?

这不就是铁证吗?不是整天说没有证据吗?

为什么那么多人容易被传销所骗?就是因为这些人平日里精神极空虚,一进到传销组织,天天跟着人喊口号,就觉得仿佛自己活过来了,其实也就是了打针鸡血。最后还不是鸡飞蛋打?最后还不是人财两空?

反过来,一个精神世界充实的人,怎么可能有人骗得了他?

总觉得自己很聪明,但凡有难度的问题都想回避,总想着过舒服日子,总是企图把问题简单化,还总认为这是对自己好。哈哈。把自己骗了的人,谁都可以骗他。不愿意醒来的人,你就 是搞出地震般的动静,他照睡不误。什么时候他才肯承认呢?临终之前。

一句话,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就是许多人的真实写照。快死了,才认错,但也只能是心里认错,挣扎着想告诉后辈,叫他们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可是嘴巴已经不能动了,字词已经吐不出来了,当然最后死得极痛苦。

这世上许多人,临终之前,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千万别学我!”就这五个字,他说不出来,他嘴巴歪了。知道为什么歪了吗?人在作,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这个世上许多人,是带着悔恨告别人世的。

家园 学习的过程有巨大的价值

时常有人问,数学学了有什么用?问的是内容,而不是过程。在问的人来看,过程有何价值?可见,认知出了大毛病。

学习的过程,最有价值的部分是质疑与论证。

我最近在“安排”我女儿收看中央12频道,社会与法,她在观看的过程中,时常会问:“这些人为什么如此轻信他人?”我告诉她,不仅是“他们”,你也是如此。原因就是你的学习缺少必要的质疑与论证过程。

有的人把容易轻信的人,解释成“耳朵根子软”、“没有主见”、“天真”,这些解释都没有触摸到问题的根本。问题的根本是学习过程只是简单的拿来。何以为简单?就是不问错与对,就拿来了。好比一个人吃饭,不论有毒没毒,有益无益,就往嘴里塞。

开卷必有益吗?显然不是。学习,从来就是一件高风险事件。如何化解这风险?质疑与论证。教科书上的内容,不一定是对的,教了几十年的老师,认知不一定就是对的,几千年的所谓规律,不一定就是规律。

我们的教育,从老师这个角度来看,最大的问题,就是把“质疑与论证”这个过程弱化了,甚至砍掉了。

反过来,一个人,其学习过程充满了“质疑与论证”,那么这样一个人就“自动”学会了保护自己。这样的一个,自然就不会轻易被所谓的网恋所骗,自然就不会轻易相信“快速致富”。

这样一个人,经由这样的学习,已然养成了一个“凡事都要问一下”的习惯。

当然,“凡事都要问一下”是一种虚指,结合实际,有一些事可信度相对大,我们会处理成“免检”,另一些则处理成“次次检”,还有一些处理成“目前不懂,不碰”。

我之所以推崇读史,是因为历史的真相,扑朔迷离,要比数学这样的自然学科,更难以论证。

我们的一般经验是,大部分的史实,基本上是可信的,往往是结论不完全可信。比如,关于中国古代社会的一些历史事件,有的史学家总是解释成阶级剥削,这是对的吗?这可靠吗?

而隐藏得更深的“机关”是:为什么是同一个作者,在有些事上,他解释成阶级剥削,在另一些事上,他又是另一种观点呢?

这说明了什么呢?是说明这作者其实是凡事解释成对我有利吗?还是有可能作者有难言之隐?

除此之外,“我”在读史时,“我”怎么看这些历史事件,“我”会不会放“我”一马?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随便就给解释了?

“我”以前持一种观点,后面发现错了,“我”有没有勇气承认?

“我”本以为是件很复杂的事,后来发现其实特别简单,“我”有没有魄力面对?

瞧,读史,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但读史,却是一件价值极大的事。

因此,即便所学的内容没有太大价值,学习的过程却有极大的价值。

而我们社会中有一些人,没有这个认知,可以说,老师的“功劳”大大的。

然而,这不仅仅是捧着黄金不把黄金当回事,它的危害远超过人们的想象。

这样学习成长起来的人,通俗说的,就是盲信和盲疑之人,先盲信,后盲疑。

一开始是无条件信任,不过脑子的信任。这其中,我们的教学(包括家庭教育)安排“居功至伟”,不鼓励学生提问,不引导学生质疑,不安排学生论证。我们的教学安排之所以如此,可以说背后有一种“图省事”的思想在作怪:照你那个法子去上课,那还不得累死?那进度得有多慢啊?

结果就造成了未成年人用盲信的态度来面对这个世界。结果会怎么样呢?结果就是“被骗惨了”。如今十多岁的孩子,他们的口头禅是“我老了”。这不是一句简单的玩笑,这说明他们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了。逐步会发展成怀疑一切,对一切都不信任,包括自己。

最后会如何呢?最后他们就像香港的年轻人那样,“反正我已经烂了,已经无药可救了,你们也别想过好日子”。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真正有能力的人,他们伤害得了吗?就像魏晋南北朝那样,那些有能力的士族完全有办法保护自己。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袖手旁观,“用时间来解决问题”——等这些年轻人慢慢死去。

我们中国古人提倡君子之交淡如水,提倡儿女婚事父母做主,就是因为充分考虑到了人的成长是有规律的。

一个人,一开始不可能迅速掌握辨识力,质疑和论证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种情况下,交朋友一种伤害自己的行为。可是我们今天又是如何做的呢?社交,从幼儿园就开始了。我们今天还有多少人相信爱情?这难道不是铁证吗?

这既不是一个好时代,也不是一个坏时代,而是一个因人而异的时代。

可以说,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因人而异的时代。按规律办事的人,就会认为时时都美好,刻刻都幸福,而不按规律办事的人,读历史永远读出来的是人类的社会真黑暗。

而今天科技如此发达之下,越是按规律办事的人,发展得越快,越是不按规律办事的人,萎缩得越快。

与过去相比,今天的人,十多岁就萎缩了。

完全可以预见到,在不远的未来,只有极少人住在“天上”。而“地下”生活着一群比野兽还要愚蠢还要野蛮的所谓的人类。

在“天上”与“地下”之间,有可能是AI筑起的“铁幕”。

现在,还有人说,数学学了没用吗?

接下来,能保住性命的人,只有坚持按规律办事的人。今天央视12台播出了一档节目,讲了一个故事。一对情侣本是有点真本事,主要收入来自网络直播。后来这二人计划结婚,要买房,但房价太高,他们的收入差距很大。怎么办?骗,搞慈善表演。所谓慈善表演就是直播他们的慈善活动,之所以说假,就是把送给老人的财物在直播后又收回来。以此来换取直播间吃瓜群众的“爱心”,增加粉丝量。最后各判了3年半。可能有的人会说,这都是房价高惹的祸。这话,本质就是,张三为什么打李四?因为张三被赵五打了。房价高是个事实,但是铤而走险靠行骗“来得快”,真的当警察是摆设吗?真的会认为这世上没有正义吗?真的以为老天爷在睡觉吗?

不到20岁,就梦想周游世界,这真实吗?不到30岁,就盼着“提前退休”,这可能吗?不到40岁,就想当大领导,指挥千军万马,对于许多人来说,这能达得到吗?不按规律办事,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会痛哭:这世上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了。

给你黄金,你不当回事,将来会加倍收回来。这才是我们这个人类社会的真理。从未有过改变。

但是我本人,并不相信未来是少数的神住在天上,多数连人都不算的住在地下。那是西方的历史。我们今天之所以沦落到这一步,恰恰就是受了西方文化的毒害。西方文化的本质就是精英驯服大众。而东方文化的本质却是精英服务大众。换言之,只有中华文化才能拯救人类。

可还是要说,未来这一天距今 特别遥远,中途会有许多曲折,甚至有许多人会因为“现象”而失去信心。没有这个思想准备,是扛不过去的。可是这样的思想准备,不是别人说了你就会有的,只能靠自己,只能是自己练出来。谁有,谁才扛得住。精神的食粮,永远不可能从别人那里“拿来”。

怎么练习?大胆质疑,小心论证。怎么成长?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最后我要提醒的是,如今市面流行的“国学”,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危害甚大。西方文化,是一种快消文化,是一种汉堡文化,是一种未大先衰文化,一些人维持至今,全靠药物维持——今天市场上有大量含有不同含量兴奋剂的加工食品就是明证。我们新中国,之所以要用《义勇军进行曲》作为国歌,就是要提醒人们,中华文化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而这危机,并没有因为新中国的建立立刻退去,反而是在改开之后,有“弹尽粮绝”之感。当下唯有咬牙坚持,以“不退”应万变。最近热播的《长安十二时辰》就在告诉人们这个道理:不退。只有不退,才能活下来,才能让自己的亲人活下来。

家园 大胆猜想:中华文化是人类的师傅

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中华文化是人类的师傅。

今天说的西方文化,以前的北方匈奴、鲜卑文化,更早的古印度文化都叫放弃文化、征服文化、绝望文化,简单说,最危险的时刻他们就会放弃。

四大文明古国,独有中华文化流传至今。这是能说明问题的。可是我们往往看中华文化,总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之感。其实,就是因为抓不住中华文化最核心,最关键的地方。

本人经过长期的思考之后 ,提出这个大胆猜测:中华文化的核心就是不放弃(不在关键时刻自己投降,不在关键时刻抛弃队友或者往队友身上插刀子)。

我们不能用个体的生死观来看待文明兴亡。所以,除了中华文化的其它文化,都是学生,这些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总是想着半途而废。(并不是西方人所谓的优胜劣汰)

因此,中华文化中还有一种“使命感”——这种使命感我们在读史时是能体会到的,但又不明其理。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这种使命感也就合理了:老师绝不会放弃学生。

最难的问题是,何为最关键的时刻?很难解释。如果只是用历史来说事,难免会有事后诸葛亮的嫌疑,难免会有强行解释的嫌疑。所以,只能说一句“历史感”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的猜想当中有一个核心内容:不是优胜劣汰,而是师傅教徒弟。

中华文明傲立不倒,不是在证明中华文化是强者,而是在说明中华文化是对的,对的就去教错的,师傅就去教徒弟。

那么中华文化凭啥当师傅,或者说中华文化中不弃的核心精神,其所谓的“物质基础”是什么呢?太极阴阳,无始无终——一上来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生命。

命,是天给的,人,只能好好活下去,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借口放弃,只能好好活到寿终正寝。对个体而言是如此,对全人类而言还是如此。

家园 猜想:接下来的重要时刻可能是全人类人口数量达100亿左右

这是根据历史轨迹来做的猜测。人类的人口数量变化,在某种程度上类似于一种价格波动,其中一个比较大的经验是“长时间增长之后,会有一个大幅下滑”。

根据我们今天社会发展情况来看,对于个(个体)而言,物质面的灾难,估计不大可能排在首要位置了,取而代之的,是精神面。

不难想象,越是往后发展,网络越是无处不在,人类对于网络的依赖度将不断加大。在这种情况下,卫星坠落、核电站爆炸、光缆断裂、超级病毒(程序),都有可能令网络瘫痪。不久前纽约大停电就已经向人们发出了警告,而纽约大停电并非是头一次,1977年就来过一次,断电长25小时,市区发生多起抢劫,3500多人被捕。

换一个角度来看,网络是秩序的基石。一旦这个基石在某个时间段内停摆,其造成的冲击,可能不亚于数枚原子弹同时爆炸。

还可以再换一个角度来看:如同金钱的分配,网络于全球的分配也处于极富极贫状态,北半球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有相当一部分建立在网络之上——现在虽然不太能说清楚具体比值。因此也可以反过来说,网络是北半球富裕国家的阿喀琉斯之踵,人类在这方面积累的经验毕竟有限,这很有可能成为贫穷的南半球里一些极端组织的主要攻击目标。

尽管长期来看,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但是人类过往的经验告诉我们:一件新生事物往往在初期出现剧烈的波动。

总的来说,我猜想,重要时刻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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