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我的部下们：远嫁法国的小伙子 -- 宝特勤

一开始我团队基础研究负责人是个东南亚裔小伙。他在其他地方工作过，也是一进来就被我推到和公司各个高管直接打交道的位置上。

他数学专业毕业。和所有数学毕业生（包括半路出家的我）一样，离开数学后对数学总有点淡淡的眷恋。

一次紧急情况，不得不请他送我去医院。他跑前跑后很尽心。事后我和婆娘请他去最好的黎巴嫩菜馆吃饭，他看着有点不适应黎巴嫩菜但没有说出来。

我一个铁打的规矩是，如果在纽约，如果有团队成员应我请求或者为了我的需要留到七点，我一概请吃晚饭。男女平等长幼无欺。一次雨天我请他吃晚饭。我们谈着谈着就讲起了数论。从惊讶谈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他用穷举法解决了我们最大顾客的一个重大疑问。穷举法非常辛苦，但非常无可辩驳。

后来他远嫁法国。走以前把业务转交给更年轻的电玩高手。很长时间后给我写邮件说他印象最深的是那顿饭。

回桥老师的话。穷举法就是列举所以可能情况并逐一证明。

比如要证明一个命题对所有整数成立，就可以分别证明它对奇数和偶数成立。而我们知道整数只有奇数和偶数两种情况。

在这个基础上才可能展开穷举？

抱歉我用的词显然不专业。

否则证明者无法保证他考虑了所有情形。

这里有故事啊。去法国的，莫非是越南裔？

很多有华裔血统。

我见过长相非常泰国的，告诉我有华裔血统。还有文化上很泰长相如此中国我根本不用问的。还有长相非常印尼信伊斯兰教的，也有华裔血统。

越南人的华裔血统有时候会有点敏感。比如说起他父母是船民，我立刻顾左右言它从此再不提起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