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大学新生日常记录:到底何为民主集中制?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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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更正一处错误 -- 补充帖

原文是

周、吴二人必定急吼吼的扑向古蔺地区,而王家烈必定急吼吼的去占领遵义。

现更正为:

周浑元必定急吼吼的扑向古蔺地区,而吴奇伟必定急吼吼的去占领遵义。

家园 我的小作文(5.4)

从四渡赤水中我学到了什么

前面三篇说来说去,还是在吹,这不太像我一贯的风格,所以大家看,我又开始学习了。四渡赤水值得学也可以学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简直是一个宝库,此番我讲两个“大”的。

一、认识事物需全面

认识事物需全面,这话我几乎天天都要讲,但并不妨碍我继续讲。

我在前面的文章中写有这么一句话,第一阶段,也就是一渡、二渡赤水之后,红军其实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我这句话是错的,错在不全面,而不全面这里指我算的是机械账、数学账。就数学账而言,红军确实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并且还有可能是小亏。可是从“人学”的角度来看,红军赚了,并且赚大发了。何出此言呢?概括的说,红军赚到了这么几个宝贝:(一),深入实地的了解了黔、川、滇一带的情况;(二),经过几番战斗,对敌军有了更多的认识;(三),认识到直接去找红四方面军或者红二、红六军团是行不通的。下面展开说说。

(一),深入实地的了解了黔、川、滇一带的情况

原先打算在黔北开辟新的根据地,但进入贵州之后,很快就发现,之前是想当然。这个地区人烟稀少,少数民族众多,跟外界的沟通不是那么频繁。最后这一点要多讲几句,云贵地区总的来说是相对封闭的,换言之,旧思想占了上风,新思想比如人人平等很难快速为当地民众所接受,能接受的往往是年轻人,并且也不多,这意味着即便没有前两条,即人烟稀少、少数民族众多,红军想在此地快速打开局面恐怕也比较困难。了解到这些之后,放弃之前的计划,就顺理成章了。

三渡赤水之后,红军主力迅速隐蔽起来,这也是因为在一渡、二渡赤水时了解到在赤水河下游的西侧跟古蔺城之间有一块区域为密林所覆盖。一渡、二渡赤水时,红军都是沿着这片叫黄荆老林的边上走的。另外,一渡、二渡、四渡赤水所选择的渡河点几乎是在同一地点,而这几个渡河点就在黄荆老林的北端。

(二),经过几番战斗,对敌军有了更多的认识

王家烈是个软柿子早就有所耳闻,王家烈的部队是“两杆枪”(一杆真枪、一杆烟枪)也是“名声在外”,可是如果不来贵州,恐怕也就只能知道这么多。王家烈控制的地盘并不大,一个是贵阳,一个是遵义,并且遵义在王家烈心目中或许地位更高(这一点我还不能完全确认)。这一认知,只有同王家烈交过手之后才能准确的认识到。而认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就可以为我所用。

蒋介石想吃掉王家烈,而红军则要用好王家烈,实际上,王家烈“立了大功”。二渡赤水之后,红军五日内连下桐梓、娄山关、遵义。从遵义城逃出的王家烈遇到了北上增援的吴奇伟。吴奇伟一开始并没有下决心反扑遵义,他毕竟是老蒋的嫡系,可吴奇伟为什么会昏了头呢?这里我就拿不出真凭实据了,但我分析之后猜测,这是王家烈鼓动的结果。吴奇伟展开反扑之后,起初并不落于下风。遵义城南有两个制高点,一个叫老鸦山,另一个是红花岗。红军先手占领了红花岗,但老鸦山却落入了吴奇伟部之手。如果不能夺取老鸦山,恐怕之前取得的胜利会化为乌有。老鸦山战斗打得非常艰苦,红军一边继续进攻,一边派出一部迂回包抄,攻袭敌军后方。王家烈部此时在吴奇伟部的右侧,他的任务是保护担任主攻的吴奇伟部。王家烈果然“不负众望”,红军的奇袭部队杀过来之后,他立刻就跑了,这样一来,吴奇伟的指挥部就完全暴露在红军面前,吴奇伟因而大败。

(三),认识到直接去找红四方面军或者红二、红六军团是行不通的

我以为,这一点价值尤其大。中央红军不是去找活动于川陕的红四方面军,就是去跟位于湘西的红二、红六军团会合,对此蒋介石判断完全准确。蒋介石在获悉红军进入贵州地界之后,立刻着手部署长江一线之守备,同时又命湘军严防死守。此外,还命川军调一部牵制、监视红四方面军,湘军调一部牵制、监视红二、红六军团。中央红军进入贵州后,因为多种原因,一开始想的还是直接北渡长江,后来经一渡、二渡赤水才逐步认识到此路不通。关于这一点,下文还有分析,但在这里就此打住。

以上三点并不是在“证明”经一渡、二渡赤水之后红军赚了,要证明红军赚了可以反证:如果红军没有赚,那么怎么可能打出那么漂亮的三渡、四渡赤水呢?红军总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的。我的重点在于强调不能简单算数学账,这样的算账必然是反科学的,是反人类的。事情最终是人在干,而人的状态决定了人的质量(也可以说是能发挥出多少来)。急躁、沮丧、纠结、慵懒等等不良状态都会让人的质量迅速下降,干出一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蠢事来。在我看来,N多军事分析是一种机械式的、数量式的分析,很少去分析人,这样的分析做得越多,就越是会得出技术第一的结论。而如果我们老是去看这样的分析,察觉不到这种分析中人的缺位,恐怕就会在无形之中将自己逐步物化。还有一种会分析人,但又往往将历史中的真实人物戏剧化,似乎一定要让人读来心潮澎湃、心潮起伏才叫过瘾,可这怎么能叫分析人物呢?

不管怎么说,我敢肯定,毛泽东做出的所有计划都是基于全面认识这四个字,我也敢肯定毛泽东的全面认识中包括了将领、士兵等等“具体的活人”的大致情况(我其实更喜欢用状态这个词,但我用这个词是指“综合分”),而不仅仅是简单的人员数量诸如此类的数据。相反,喜欢遥控的蒋介石是不可能知道他的将领、他的士兵的“综合分”的,我倒不是说蒋介石一定就喜欢居高临下、颐指气使,或者是把别人的生命视为草芥,而是说他这样的行事,是不可能全面了解他的部队的,所以他下达的指令时常都会落空。更何况他如此示范,他的那些军官不也学得有模有样吗?就这一点而言,蒋介石可以说是注定了要失败的,可蒋介石本人似乎始终都不能明白。我发现有的老师跟家长其实也是个蒋介石,他们往往自称很了解学生和孩子,测试多少分、期末多少分,非常了解。可问题是,这样一来人岂不是成了数值?这些师长也不是说不负责任,但也跟蒋介石一样,好像意识不到这个问题。所以往往学生和孩子出了什么状况,他们总是大吃一惊,表示难以置信。

二、学以致用、活学活用

学以致用这话我也是天天讲,但这次要讲出新高度,因为我确实从四渡赤水中学到了新招。

遵义会议之后,中央决定从泸洲上游北渡长江,之后再设法与红四方面军会合。我认为不需要事后诸葛亮,就是在当时也能判断出来,这一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中央红军没有跟川军交过手,不了解川军的底细,而川军欲“保卫”四川的决心是不用怀疑的,再加长江天险,就这么直挺挺的北上,难道不是自投罗网吗?

既然如此,可为什么还要这么干呢?博古、李德已经下课了啊。这只能说明博、李二人只是代表,光是博、李二人下课是远远不可能扭转局面的。什么局面?急躁。

中央红军的急躁不是到了贵州才有的,而是老蒋在1933年9月发动第五次“围剿”前后就有了。当时江西苏区的情况很不乐观,经济方面几近崩盘。蒋介石对江西苏区的围剿不仅仅只是军事上的行动,在经济方面也是持续进行封锁。加上红军连续作战,消耗巨大,入不敷出。因此,尽管苏区群众非常支持革命,但实在是顶不住了。而对此感受最深的,我以为,不是别人,就是基层指战员。这就好比说我们一个人有了冷的感觉,首先是皮肤受了冻。所以我才会在前面提到,右倾的军事错误不是几个高层领导造成的,而是发端于基层广大官兵。简单的说,心里其实是怕的,但嘴上说的却是要战斗到底。这并不是在说谎,而是心里发虚,又担心自己心理防线崩溃。

那么我的意思就是说,这锅该基层指战员来背喽?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锅还得中央领导背。但我也不是在论证到底该来背锅,而是想说,事情就是这样,怎么做才能扭转不利局面呢?

领导如果不会做,就会感染上急躁病,好比皮肤将温度“探测报告”传给了大脑,于是人就有了冷感。遵义会议之后,中央多数成员都同意北上渡江,这是一种被基层指战员急躁情绪所传染的具体表现。而一般来讲,人们认为遇到这种情况当采取安抚、说服等“心理辅助”工作让基层冷静下来。可是我发现,这个策略在许多时候并不奏效。为什么呢?因为这一策略是立足于【消除】不良状态。

但是,在把四渡赤水研究了之后,我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毛泽东是在【用】不良状态。怎么【用】呢?不是消除它,而是承认它,“尊重”它,然后,再往里加一点【料】,如此就会发生【神奇的化学反应】,最后得到一个上佳的状态。

我发现了这一点之后,立刻就学会了,至少可以说,学到了一点皮毛。

四渡赤水的文章我写了几篇之后,我发现自己有吹嘘、神话的倾向,好比我手中的方向盘在连续向左打。我发现了之后,不是对自己说这样不好,我把这一步跳过去了,因为这是多余的一步。我发现自己在持续左打轮,接下来往右打不就行了?“第一阶段,也就是一渡、二渡之后,红军重夺遵义,回到了原点,打了一个多月,红军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还有可能是亏的”,这一错误,是我自己发现的。我已经判断出来了,这一看法肯定是错的。错在哪呢?慢慢分析,就能把错误找出来。

现学现卖。

所以我在这里还要再重复一次,毛泽东的智慧是学得会的。

让我再捋一遍:红军很急躁,传导方向由下至上,这样一来,中央就会冒险、蛮干。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一般的看法是,【消除】。怎么消除呢?安抚、说服基层指战员。这一招管用吗?不能说完全不管用,但……毛主席的做法是,【不消除】,而是再加一点别的料,【化解】之。化,是化学反应的化。

或许会有人问,你如何才能证明这确实是毛泽东的高招呢?

我没有办法证明,我认为就是这样的,于是我也如法炮制,并且确实有成效。

(我所认为的)毛泽东的招,关键之关键,就在【用】这个字上,一切皆为我所用。

也可以换一种说法:欲消除某种不良状态,这是在用强。毛泽东从不用强,他从来都是顺势而为、因势利导。

反过来说,如果毛泽东不会这一招,难道打胜仗就只是因为毛泽东神机妙算吗?这样的毛泽东岂不是跟蒋介石一模一样?因此,我在这里顺带说一个我的观点,不管怎样,文革绝不是毛泽东用强的结果。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找机会再聊,这里就不说了。

还可以这么说:如果你是领导,你发现你的兵大部处于不良状态,要么,做减法,要么,做加法。减法就是你去安抚、你去说服,然后不良状态确实也消失了。但如果行不通,你要做加法,加点别的东西,把不良状态【变】成良好状态。

或许还会有人问:就算承认这是正确的对策,可是做加法,加什么呢?

答案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毛泽东加了什么料。然而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以1935年3月上旬为分水岭,红军前后判若两军。我只知道,在1935年3月上旬间出现了一次争议,林彪提议去打王家烈,毛泽东反对,并主张打周浑元。但肯定不止发生了这么点事,还有别的事,可惜没有记录,或者说,我没有找到相关的记录。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毛泽东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怎么办,才能扭转红军这种由下至上的急躁状态。这个问题如果不能搞定,红军是没有出路的。我分析之后猜想,至1935年3月上旬,毛泽东已经有一个成熟的思路,并且时机也成熟了。然后,“咣”的一下,红军就【变】了。

我知道,不论我如何表述,听起来就像是玄学。所以,这一点我不想再多说,反正我自己就是这么看的。最重要的是,我自己已经学到了一点,我已经开始实践(说实验也可以)了。

通宝推:脊梁硬,
家园 上午忘了说了,你说蒋介石为何急,因为他要控制红军规模

如果红军规模可以让蒋军控制行动方向,那是极好的,起码得听从蒋介石的军队的驱赶。

毛主席带领红军走出了这种境地,否则,一旦搞死了军阀,红军作用不在,蒋介石可以肆意灭了红军。

而毛主席就是看到了这些,带领红军走出了敌人控制范围。

这样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性,以我为主了。

家园 另外二打遵义不仅大胜,而且获得了很多吴奇伟的武器

大大补充了自己,胜仗也振奋人心,然后大家就飘了。

家园 人有三急,但是总不能急成蒋委员长这样大出洋相吧

老蒋急成了猴,让我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画画:有个man,急,还没有进去,就……急成这样,高潮来了,自嗨了,一把全送了。

家园 也没那么急,打吴奇伟还是王家烈时

稳步前进,只不过红军通过调动改变了态势。

进而蒋介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红军节奏巨变了。

周总说过的,蒋介石很厉害。

家园 吃瓜:北溪管道出现泄漏点

此文副标题为《论学习四渡赤水的现实意义》。

不要学老蒋,不要学老蒋,不要学老蒋。

四渡赤水中红军是怎么从包围圈中跳出去的?还不是因为老蒋根据情报判断红军主力正在攻打古蔺,所以可以收网了?

1935年3月初,情报告诉老蒋,红军在鸭溪,3月20日,情报告诉老蒋,红军在古蔺。区别很大吗?答案是:事情很简单,没有出现什么所谓的关键性变化。

变化是有的,吴奇伟被打残了。所以怎么办呢?给他补部队,或者换一支部队接替他,扼守乌江。把乌江守住,管他几渡赤水呢?别说三渡了,三十渡又怎么样?

同理,北溪管道出现泄漏点,从根本上改变了原有格局吗?

从技术层面来看看。

不可能没有相关预案吧?这不跟我们路面下面的各种管道一样的吗?总有破损的时候,总得会修吧,并且这个维修方案不大可能是“给我3年,我一定给你修好”吧。

既然如此,你为啥不吃饭睡觉呢?天天在那分析这个泄露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出现的,人家又没有请你去当福尔摩斯。

家园 严肃话题:乌克兰、美式民主、媒体

第一个问题:什么是媒体?媒体都干了什么?

媒体的本质就是中间商,左手进货,右手出货。

这里有个误区需要纠正,那就是认为媒体是生产者。这个观点是错的,媒体不生产任何新闻!谁才是新闻的真正生产者?人呐,各式各样的人呐。

张三跟李四打了一架,这一事件是张三和李四共同生产出来的。旁边有个赵五目击了这一事件,他又把这一事件告诉了钱六。赵五就是媒体,钱六就是新闻受众。

上例清晰的告诉大家,赵五这个媒体就是中间商,左手进货,右手出货。因此,媒体只要市场化,就一定是一个中间商,媒体的任务就是赚钱,一定是低价进货,高价售货。

如何低价进货呢?赵五原本只是顺带看见了张三跟李四打架这一事件,这就叫低价进货。

如何高价售货呢?钱六原本在做报表,赵五故作神秘状强行插入,对钱六说道:哎呀,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blablabla……

这两天关于北溪管道出现泄漏点的新闻铺天盖地,这就是媒体在高价售货,所以新闻受众也齐刷刷的谈议这一事件——等同于在于高价埋单。为什么说是高价埋单呢?高价是指这原本只是芝麻大点的事,但受众因媒体集中报道,故【觉得】这是一件改变人类命运的大事。埋单是指,受众把自己的时间、精力都用到讨论北溪上去了,原本该干的正事自然就给耽误了。

这跟一个人兜里有100块,这100块原本是要去买米买盐的,结果他拿去买了一根棒棒糖,一模一样。

或许会有人说,100块买一根棒棒糖?你这过于夸张了吧。

确实如此,真实情况是200块买了一根棒棒糖,还欠了100。

怎么还欠钱?

不是说你看了这种新闻之后就到此结束了,还会有后续影响的,棒棒糖吃多了,牙会烂的,当然会欠钱。

眼下来,媒体大概有这么几种:

1.二道贩子型媒体

上面已经举过例子了,不再复述。这里强调一点,二道贩子媒体不是只活动在明星八卦、政经热点这些领域,而是活动在全领域。我是在提醒大家,那种科普小文章,99%都跟明星八卦没有区别。

2.诈骗型媒体

这种类型的媒体,跟二道贩子型媒体不一样,他是职业骗子。这里举几个例加以说明。比如说,乌克兰民族这个概念是如何深刻的影响全球民众的呢?乌克兰人这样一种说法,实际上有两种意思,一种是跟国家这一范畴捆绑在一起,一种是跟民族这一范畴挂钩。同理,中国人这样一种说法既有可能指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也有可能指向炎黄子孙。正因为如此,才有机可趁。某些西方媒体(包括政客,政客也是媒体的一部分)在报道一些新闻事件时,有意的向受众植入乌克兰民族这一虚构出来的概念。实际上,有乌克兰【国】人,有东斯拉夫人,但就是没有乌克兰民族。

如果觉得不好理解,那么就可以参照下面这一诈骗案:

新冠爆发之初,包括特朗普在内的美国政客,在谈及相关事件时,频繁使用【武汉病毒】这一词汇。武汉病毒这个词汇是如何演变出来的呢?一开始说的是“武汉出现了一种传染力很强的病毒”,然后,“缩写”之,最后就缩成了【武汉病毒】。这是故意的,并不是我们平时为了简便而缩写。如果中国政府没有及时出面制止,我可以打保票,今天不会有新冠这个词,而只会有“武汉病毒”这个词。

如果真的是这样,会造成多么严重的负面影响呢?请看下例:

(1).美国总统拜登日前在记者招待会上……

(2).“瞌睡乔”日前在记者招待会上……

如果你老听到的是第二句,你会怎么看拜登?你会怎么看美国?不言而喻。

3.良心型媒体

请注意,这里的良心没有打引号,是真有良心。这种媒体不以盈利为第一目的,也不搞诈骗,它报道什么、刊登什么,动机很朴素,那就是它认为自己有责任也有能力告诉大家一些必须知道的事。但这样的媒体仍然会犯错误,仍然有可能带有偏见,仍然有可能是盲人摸象。不过,这种错误是不可能避免的。

主要就是这三种媒体,二道贩子型、诈骗型、良心型。从数量占比来看,前两类是绝对多数,良心型不多见。

第二个问题:什么叫美式民主?

美式民主其实跟民主一毛钱关系都 没有,它实际上是美国二道贩子型媒体跟诈骗型媒体长期向全球输出所谓的美国文化的总和。

所以有人去了美国之后惊讶的发现,真实的美国跟【我想象、我觉得、我以为】的美国区别也太大了——那是肯定 的呀。即便只看狭义的政治领域,也会发现,美国搞的民主制跟“我认为”的美国民主,完全不是一码事。

第三个问题:乌克兰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非常复杂,讲来龙去脉非常复杂,因此在这里我只能尽可能的简化一下。

苏联是1992年解体(准确的时间是1991年12月25日),之后乌克兰就成了一个独立国家。从此时起,这个国家就再也没有正常过(实际上,在这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独立后的乌克兰极其混乱,这样一来,就有人乘虚而入,窃取国家大权,再通过出卖国家利益(实质上全体民众利益)这一主要方式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所以乌克兰的老百姓过得非常不好(这是相对于西欧普通民众收入而言),要不然怎么乌克兰会有欧洲妓院的“美誉”呢?

令人发指的是,乌克兰相当的多女性因贫困走了卖身之路,这在乌克兰某些政客眼中,仍然是发财的良机。他们是怎么操作的呢?他们说,乌克兰要抓住历史机遇,大力振兴旅游业,于是对欧盟成员国免签。翻译过来就是:以前来乌克兰嫖娼还要办入境手续,从今往后,不需要了,有钱就来嫖。

于是乎,一波一波的政客走马灯的换,上一任把树全给砍了,卖了,下一任就把鱼全给捞了,卖了。卖到最后没得卖了,能卖的都能卖了。那怎么办?不要紧,“天无绝人之路”,还有得卖!卖什么呢?卖【乌克兰欲加入北约】。

【乌克兰欲加入北约】翻译过来就是:

如果北约给我打钱,我就加入北约;如果俄罗斯给我打钱,我就不加入北约。至于我到底会怎么样,就看谁打的钱多。

所以泽连斯基卖力啊,这笔买卖要做成了,他个人(以及他背后的那一小撮人)就赚大发了,并且相当有“创意”,可以“名垂青史”了。

不提这些政客了,说说乌克兰的老百姓。

问:你要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国家,你会有什么想法?

一、我想移民!

二、我要造反!

三、我再找个大哥!

四、我想死!

先说第一条。这乌克兰的老百姓那是做梦都想移民到西欧去的,要不然他们怎么同意乌克兰加入北约呢?他要是有了这个北约成员国的身份,然后再迁居到西欧去就容易多了。

可问题是这事今天不还没有办成吗,所以,今年俄罗斯对乌克兰采取特别军事行动以来,欧洲一些政客就开始游说西欧的老百姓接纳所谓的乌克兰“难民”。这你妈的,乌克兰老百姓跟潮水一般,涌进西欧。然后呢?然后就是各种挖墙角啊。某位乌克兰女难民,到了某个英国家庭“壁难”。住下来后一看,这家子不错,男主人尤其不错。于是卖骚、露点、灌酒,就把男主人给睡了。再拍照、记录,连哄带骗,让男主人离婚,跟自己结婚。其它乌克兰“难民”一看,还可以这样操作?如法炮制。控墙角只是一种手段,还有偷窃,还有谋杀,多了去了,真叫一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第二条,造反。这条就pass了吧,不可能发生的事咱就不聊了。

第三条,再找一个大哥。所以东乌要投靠俄罗斯啊。俄罗斯从自身利益出发,尤其是考虑到它在黑海的利益,它也愿意接纳,但只接纳一部分。为啥是顿涅茨克、卢甘斯克、扎波罗热、赫尔松这四个州公投入俄?因为它们跟克里米亚连着啊。俄罗斯最想要的就是克里米亚,但光一个克里米亚控制不住。这一点,大家去看地图就明了了。

感情这方面呢,不太好说,我估计除了利益,也讲一点感情,毕竟不存在乌克兰民族,大家都是东斯拉夫人。

第四条,想死。这条很简单,死就死吧,无所谓,谁都无所谓。

如果要让我打比方的话,乌克兰已经变成了一个丧尸国,这些丧尸开始出去咬人,谁给咬着了,谁就成了丧尸。

现在问题来了:乌克兰怎么就变成了丧尸国呢?

一句话,都是让美式民主闹的。也就是说,乌克兰是二道贩子型媒体跟诈骗型媒体的牺牲品。

二道贩子型媒体加诈骗型媒体对社会有如下危害:

一、耽误年轻人的前程。

年轻人是专职学习的,年轻的时候你不学,长大了你就是想学也没有时间没有精力,这是很浅显的事。

那要是你这个年轻人天天被二道贩子型媒体加诈骗型媒体轰炸,你该干的正事你不就耽误了?等你将来成年了,你如何在社会上立足呢?你要立不了足,你不就偷抢骗?或者躺平或者吃父母?

香港就这样。香港有一个著名的“毒苹果”,《苹果日报》,它就是典型的二道贩子型媒体,后来还“升级”成了诈骗型媒体。《苹果日报》在香港的销售量(市场占有率)高得吓人,是N多媒体当中的一霸。后来《苹果日报》被查封,多少香港艺人出来控诉?这是因为《苹果日报》当年起家靠的就是专门报道明星八卦,一开始还只是捕风捉影,到后来就是无中生有,胡编乱造,怎么劲爆怎么来。N多香港艺人给害惨了。再往后,《苹果日报》就不仅只刊登明星八卦,手越伸越长,开始吃“政治饭”了,明显的表现出其想左右政府的意图。

澳大利亚也一样,被默多克的新闻集团所控制。

年轻人年轻的时候不学习,天天追着各种所谓的热点,长大了就会成社会一大公害。

二、刮起一股撕逼疯

媒体欲“引流”,增加阅读量、浏览量、点击量、转发量,一个惯用的手段就是“引争”,引发争议,引导争议。

具体怎么操作呢?一种手法是两路媒体各领一个角色,你负责唱红脸,我负责唱白脸,我们各自都是“有理有据”的说自己才是对的,对方是错的。这跟股票分析师的“分工”一样,一伙人专门负责“预测”跌,另一伙人专门负责“预测”涨,并且还互相“PK”。 一个声音高叫着:你凭啥说要涨啊?你这是误导。另一个声音也高叫道:你凭啥说要跌啊?你才是真正的误导。美国就这样,两伙媒体,一伙站民主党,另一伙站共和党,天天撕,隔空撕逼。

还有一个手法 就是雇托。托混到群众当中,一会支持黑脸,一会又支持白脸。群众不明真相,也跟着来。

然而,绝大部分人的修养是有限的,起初只是观点不同,后来就开始互相人身攻击,最后就发展成了相互仇视。这样一来,社会气氛就好不了了。

三、群众参与制谣、传谣

今天为什么阴谋论如此盛行?谣言太多了,一般人分不清。

斯大林就说过一句话,大意是说,他每天起来最头痛的并不是因为前方传来的各种失利的消息,而是那些言之凿凿的各种情报。

情报就是这样,有真有假,真真假假,极难分辨。你以为你截获了敌方的一个情报,就一定是真情报?人家知道你有可能截获,所以他发一堆情报,假的居多。其实你也这样。

我们这个社会有各式各样的人,有的人他肚圆了,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但又闲不住,于是看各种新闻。这不等同于情报部门截获了一堆情报,然后再送给决策人做参考吗?

区别只在于,军队里有分工,有专门的情报部门,这些情况部门自然就要比一般人更有能力在一定程度上甄别情报的真假;又有专门的决策部门,这些决策部门,也自然比一般人更有能力做出明智的决策。个人没有分工,自己就是情报部门,自己就是决策部门。你说最后会怎么样?

就在今天,我又收到了一条谣言,说得言之凿凿。说的人对我是相当关心的,他不认为自己在制谣、传谣,相反,他认为搞到了一条价值连城的绝密情报。我比斯大林更加头痛。

谣言铺天盖地,二道贩子型媒体和诈骗型媒体“居功至伟”。

最后说两句话。

一、不要认为媒体只是电视台、新闻网站、抖音这些机构,个人就是媒体,自媒体。你看的朋友圈,就是自媒体在刊登报道。

二、骂二道贩子型媒体和诈骗型媒体是没有意义的,市场没有监管,国家没有强有力的政府,说什么都是白扯。

本文终。

家园 四渡赤水之黄荆老林

……

1月30日,红军右路军在军团长林彪带领下,从店子坝分两路行军:其中红一师经石笋坪和得胜坝抵达龙爪坝宿营;红二师则经杨四岩、落脚包、楠木桥、坛子坳到达桃子坝。此时,农历新年将近,天上纷纷扬扬地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由于国民党四处散布谣言,对老百姓大肆鼓吹:“‘红毛贼’来了要打家劫舍,还要共产共妻”,那些地主老财就收拾起值钱家当跑了,一些穷人百姓也进山躲藏不敢出来。

红军为和敌人抢时间、争速度,急行军穿越人烟稀少的黄荆老林。在这渺无人烟的深山密林里,红军络绎不绝地走了两天三夜。战士们渴了就在树梢上抓把雪来解渴,饿了就用木叶水煮点野菜,天黑了就在大树下蜷缩着身体休息。尽管天气异常寒冷下着大雪,但红军战士自觉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没有一人去惊扰当地百姓,也没有人擅自闯入百姓家取暖休息吃东西。

20世纪30年代的古蔺,面积近4000平方公里(包括现属叙永县的摩尼、石坝、麻城、赤水河镇等),居住有汉、苗、彝、回等13个民族,有大小山体486座,森林覆盖率高达 60% 左右。黄荆乡平均海拔1300多米,最高峰 1843米,年平均气温12.7℃,年降雨量1400毫米,是典型的白垩系红色砂岩中山峡谷丹霞地貌区,是世界同纬度(北纬28°)保存完好的亚热带原始常绿阔叶林区。森林覆盖率高达98%,原生态环境,有丰富的动植物资源。黄荆老林古木参天,森林密集,人烟稀少,当时人口仅1000多人,是川南人口最稀疏的原始森林地区。受地理条件制约,黄荆的道路十分艰险曲折,所以除当地百姓外,基本无任何外界人员踏入,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

红军部队来到胡家山下,见月亮岩前的峡谷中生长着一棵腰围过丈、高20余米的千年酸枣树。此树枝繁叶茂,一片翠绿,其树干高大挺拔,犹如一伟岸战士屹立于山间,活脱脱像一把撑开的大伞为大地遮风挡雨。接连几天,战士们就在酸枣树下烧火取暖、埋锅造饭、席地而眠。后来,当地百姓为这棵酸枣树取名为“红军树”。

一进入黄荆老林,军团长林彪就发现此地“山高路陡、粮食缺乏、群众稀少”。没有粮食,红军就剥树皮或摘野菜煮着充饥。前面的队伍刚走,后面的队伍又跟上来。这样,周而复始地,使地上铺设的稻草或玉米秆被一拨又一拨红军战士睡凹下去。红军离开时,在店子坝、胡家山、桃子坝等地的大树上写下“打土豪,杀贪官,为了穷人把身翻!”等标语;并刻上路标“下走贵州风溪口,上走四川桃子坝”,以引导行军方向。

1月30日傍晚,军团部在龙爪坝终于有了一点休息时间。于是,军团长林彪于18时向军委去电,汇报其行军情况:“两日行军放弃小路爬高山,宿营地粮食均少,群众亦跑光,部队是露营,吃粥亦不得饱”。红军部队虽然在转移时已扔掉许多坛坛罐罐和可有可无的物资及装备,但由于伤病员等非战斗人员众多,加之饿着肚子急行军,同时还要预防国民党军队和地方武装的袭击,所以红军的行进速度非常缓慢。

按《一渡赤水河的行动部署》规定,由林彪统一指挥的右纵队应“取道黄泥埂转向古蔺以南前进”。林彪叫警卫员提上马灯,展开地图,仔细查看这个几乎杳无人烟的黄荆原始森林。鉴于接下来还要翻越虎头山、望乡台等断崖险道,这必定大大影响部队行进速度,19时林彪第二次向军委去电:“如此行进,绕道太多,请改变行进路线,不向古蔺以南行进而经古蔺向永宁前进。”21时30分林彪又再次向军委去电报告:“二师今晚均在张家山山上宿营,该处只数家人家,粮食亦困难。由猿猴到张家山、马鹿坝,道路崎岖,行动困难,马匹多跌死。”这一天接连3封电报,林彪向军委汇报了行军困难、粮食奇缺和人马困乏等困难情况,他以“绕道太多”为由,建议中革军委“改变行进路线,不向古蔺以南行进而经古蔺向永宁前进。”在林彪给军委汇报3个小时后,1月31日凌晨1时,在综合分析敌情和详细研究林彪电文后,中革军委朱德复电林彪:“同意右纵队改道向西转移,但应在31日全部通过该地区(古蔺以北40里处)”。

得到军委同意,1月31日,红一军团红二师从黄荆桃子坝出发,经柑子坳、黄金坝进入桂花乡杨四坳,再经大河坝、青石坡、大兴寺抵达桂花场。红一师则经两河口、陈家岩、新街坪、手扒窝(今倒马坎)抵达香楠坝。

桂花场手扒窝,森林茂密,沟壑纵横,山路仅四五十厘米宽,用眼往上看是不着边际的天空,往下瞧则为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时值数九寒天,冰封雪盖,在这冰雪覆盖的莽莽林海中,人走上去就不能再倒退,如一旦路滑绊倒则必死无疑。红一师行军从手扒窝通过时,行进虽十分谨慎和小心,但由于道路崎岖,加之冰雪铺地,还是时有马匹不慎坠入悬崖。于是,红军便找来当地百姓周小林等人,请他们为其牵马过手扒窝。这样,红军的马匹等辎重才顺利通过这绝壁险山,为行军争取了时间。

因红军过手扒窝时有马匹摔崖而亡,后来当地人便将手扒窝改名为“倒马坎”。当年红军穿越黄荆老林时,道路艰难崎岖,但他们个个坚定革命信念,战胜了寒冷的冰天雪地,征服了黄荆老林的艰难道路。在香楠坝和桂花场火烧寨,红军有力地打击了川军二十一军周瑞麟团和叙永、古蔺地方民团,顺利西进叙永合乐营。

(邱金国,《巴蜀史志》2019年第5期)

家园 我的小作文(6)

我曾经提到“光是听到3万对40万就吓尿了”,这话不符合事实。对于今天许多人来说,只需要去一趟贵州,就尿了。

既没有人追你,也没有打你,你只需要沿着红军四渡赤水的行军路线走上一圈,能走下来,你就是好汉。

我其实不是在佩服红军,我是在佩服蒋军。我以前总有一个错觉,觉得老蒋的部队好吃懒做,好“欺负”,后来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老蒋的部队能跟着红军的屁股后面跑,相当好汉了。

另外,林彪喜欢发牢骚。是的,就是这样的。在我们今天的一些人看来,林彪怎么能叫发牢骚呢?怎么能叫喜欢发牢骚呢?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不,林彪就是喜欢发牢骚,这话不是我说的,这是红军的共识。

一句话,所谓不堪一击的蒋军,可以随意击溃我们这些人,所谓愚蠢透顶的蒋介石,玩咱们这些人,就跟扯蚂蚁的腿一样easy。

我经常说“有的人根本就没脑子”,他既不知道什么叫思维严密,也不知道何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至于说到创造性思维那就更要不提了。我知道,有人听了相当不服。

为什么不服呢?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脑活动而言,本人是走过长征路的,但既没有敌军前堵,亦没有敌军后追,相当轻松,就是路,不好走,搞不好就会“掉下悬崖”。就脑活动而言,我根本不是好汉,我只是作为一名普通人走了那么一小截长征路。也就是说,就脑活动而言,我连“不堪一击的蒋军”都不如,甚至可以说,是难以望其项背。

家园 四渡赤水之老蒋(部分)电令

1935年1月31日 致薛岳电

……黔北之匪,不日即可肃清……黔省清乡善后事宜,由兄负责。……粤桂军不必入黔,中(指蒋自己)已经转商伯南(陈济棠字),而兄也可向桂婉劝,其在都匀、独山等部队,不必再行北进。

1935年2月5日 致薛岳电

……贵州目前最重要的工作为黔川与黔湘两路,对湘需筑至洪江或晃县,对川需筑至重庆或綦江,由其负责主持,限本年9月以前完成。……

【忍不住要点评一句,实在是“高瞻远瞩”】

1935年2月7日 致薛岳电 (电文级别:绝密)

……我驻贵阳、贵定各部队,应秘密布置防范,以防万一,桂态难测也。王家烈部主力最好令其与中央部队一路前进,使其离黔追剿。与其任务,暂不返黔。但不可稍露行迹,免其恐惧。……

1935年2月10日 致薛岳电

军阀土匪如任其自杀,必有一伤,且必为军阀惨败无疑,结果徒增大匪势,恐中央亦无力收拾矣。故中央军此时万不可稍存观望,虽遭人疑忌,亦应努力为之。否则,亦坐以待匪之次第剪除耳。

1935年3月4日 致薛岳电

近日若有王家烈部溃兵到贵阳,亦不许其入城,……凡无令溃退之兵,一律缴械,并照连坐法惩处可也。

1935年3月13日 致薛岳电

匪之行动常走曲线,其狡计或望我吴纵队主力向遵义进攻时,而彼则由六广河修文方面袭击我贵阳,亦在意中,请注意之。

【又忍不住点评一句,看来老蒋也曾经猜对过】

1935年3月18日 致周浑元电

……如任赤匪如此过去,是我军以后不能见人。……此非剿匪,乃为纵匪也。……此次用兵以来,未见有如此次失败之甚也。

1935年3月21日 致吴奇伟电

……共军竟全部渡河而未被察觉,何延误至此?……若不确实痛改,恐全军官兵为兄等葬身于川黔之间,能不寒心?

家园 我的小作文(7)

恐怕大家也看出来了,校长的电令有一个特色,那就是“爹味”十足。要么讲得特别“细”,啰嗦得很;要么就提醒部下要“好好做人”,得有羞耻心,得有进取心。

不过,我个人倒不觉得老蒋是喜欢当大家长,但是他很急,时常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N多国民党将领都曾吐槽过,接到老头子的电令或手令,如同接到了一道催命符。

家园 四渡赤水之开放性小结

开放性的意思就是我还搞不清四渡赤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搞清楚了,那么我就可以用很简短的话甚至一个词来或概括或形容它。说实话,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发现有谁真的搞懂了四渡赤水,所以往往见到的是描述,依时间顺序来描述。描述是刻板的、机械的,不是真正的理解。没有真正的理解就不可能从中汲取养分。

尽管如此,尽管我还不能理解整个四渡赤水,但拆开了,我却可以理解,也就是说,一、二、三、四渡,我分别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它。具体如下。

一渡:当断则断

遵义会议之后,中央红军的战略性目标已然确定,那就是去找红四方面军,跟红二、红六军团会合属于备选。接下来就是采取具体的战术行动,实现这一战略目标。于是计划从遵义出发,然后打下赤水县城,然后进军至泸洲至宜宾一带,然后渡江。结果却是在赤水县城受阻,紧接着又得知郭勋祺正从东边赶来增援,于是在决定在土城打一场伏击战。然后失算了,并没有快速拿下郭勋祺,反而被拖住了。截止到这里,我们都不能说中央做错了。

所以,决定一渡这个局部的是什么呢?当断则断,不然必乱。

而要做到这一点,很难。

二渡:出其不意

中央红军从土城撤退到扎西之后,实际上,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接下来会进军叙永或古蔺,还是意图渡江北上。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让我们把事情连在一起来看:从遵义到土城再到扎西,是不是相当于一个人先挥出一拳却没有达成目的,于是将拳头收来?所以,接下来会怎么样?【当然】是继续出拳。

文章就在【当然】这二字上面。大家都认为接下来当然如何如何,机会就来了。所以接下来东渡赤水,然后掉头南下,打桐梓、娄山关、遵义,其实是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换言之,蒋军方面但凡有一丁点思想准备,中央红军的这次行动恐怕很难成功。要知道,从扎西到赤水河路程并不短,且路也不好走,敌人有相当充裕的时间反应过来;东渡赤水河之后,五天之内连下三关,并且打完遵义之后,立刻再打吴奇伟,可以说是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打出来的大胜仗,这就更加说明敌人完全没有料到。

打吴奇伟这段可以再细说一下。红军二夺遵义城之后,必然要分兵把守,也就是说,不管吴奇伟来不来,遵义城南的两个制高点红山岗和老鸦山红军都是必须要拿下的。可是,如果是打到遵义就停手,那么去占领红山岗和老鸦山就是被动的。在这种情况下遭遇吴奇伟的反扑,很有可能顶不住。我们是事后来看,认为吴奇伟昏了头,但如果我们是当事人,我们就是吴奇伟,我们得知红军已经连续作战四天之久,难道不会反扑吗?因为这几乎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作战,对方疲惫不堪,我方以逸待劳。然而红军是主动出击,再一次出其不意。并且吴奇伟还有一处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原本他自己一支部队是一个质量, 加了一个猪队友王家烈之后那就是另一个质量。正因为如此,连续作战的红军不仅顶住了吴奇伟的反扑,还把他击溃了。不仅击溃了吴奇伟部,还一直追到了乌江北岸。这一点,相当有价值。因为,这相当于用实践“证明”了红军从二渡赤水河的渡河点开始算起,可以长驱直入快速抵达乌江北岸。如果没有这样的实证,四渡之后的行动,恐怕大家没有太大的信心。我们要知道,二渡是东渡赤水河之后一路打到乌江北岸的,而四渡差不多可以说是从同一个地点出发一路跑到乌江北岸的。哪个难度高?显然是后者难度低。既然我前面已然完成过高难度动作,再做一遍,难度降低了,我怎么会没有信心呢?

所以,二渡的关键就在于出其不意。有人说二渡是杀了个回马枪,对此我不能同意。因为回马枪是一套成熟的战术,是有意而为之,是设计出来,二渡显然不是设计出来的,而是解放思想的结果,是摆脱了惯性思维束缚的结果。

三渡:瞒天过海

三渡就是在骗,把老蒋骗惨了。可是为什么能骗成功呢?我们还是需要把事情连在一块看。

二渡红军来了个出其不意,老蒋就开始疑神疑鬼了。从老蒋给部下发的电令就能看出来,老蒋一会猜红军要继续西进,还是要北上渡江,一会又猜红军要东渡乌江,去找红二、红六,后来又猜红军有可能南下乌江。所有 的可能性,都被他猜了个遍。这种状态的老蒋,只是有上当受骗的份。对于这一点,我们自己就有体会,不管是谁,只要处于一种疑神疑鬼的状态,他是最容易上当的。

有时候我们看一些社会新闻,某某上当受骗了,作为读者,作为旁观者往往就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也能让人骗?”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新闻报道只是在描述一个事件,不会告诉读者当事人是个什么状况。但如果你结合生活经验,不难分析出来,这样也能让人骗”的当事人往往是活在一种“有人要害朕,但又不知道怎么个害法”之中。

二渡出其不意,三渡瞒天过海,顺理成章。

四渡:????

我为什么要上问号呢?不是我有意要卖个关子。而是我一开始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概括四渡,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曾经想到将军抽车,但自己很快就否定了。想不出来,肚子又饿了,那自然就是去搞饭吃。等到饭吃到一半,肚子也差不多饱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乘胜追击。想到了之后,继续“打扫战场”。等我把饭吃完,收拾好,我确认了,就是这个词,乘胜追击。

乘胜追击是什么意思?就是扩大战果的意思。扩大战果是什么意思?

扩大战果不是字面的意思,而是另有意思。

我可以打保票的说,从攻击鲁班场的周浑元起,毛泽东就已经构想出了一个“大模样”:放弃之前直接北渡长江的战术动作,改走大迂回路线,即南下乌江,然后西行,至金沙江,再北上。

这一计划的胜率有多高呢?我估计为60%。在三渡那个时间点上,走大迂回路线的成功率只有60%。

所以,要提升成功率,就得再想办法把滇军调走。

云南虽然是中国的西南门户,但总的来说还是个穷省,养不起庞大的军队,所以龙云一共只有六个旅的正规部队,而其中四个旅让孙渡带到滇川交界处去了。如果能把孙渡调出来,那么大迂回的成功率至少提升到80%。反之,靠60%的胜率,中央红军即便成功南渡乌江,也不见得能像后来那样安然过境。尽管龙云作为云南王,他是既不欢迎蒋介石,也不欢迎红军,但手里有部队跟没有部队,区别还是很大的。龙云手里没有部队,他必然要护送红军过境,越早离开他越高兴。若是孙渡在原地不动,龙云得知红军南渡乌江的情况之后,他必然会把孙渡调回昆明,或者调至某一处,堵截红军。

我分析之后认为,如果不是蒋介石飞到了贵阳,能不能把孙渡往东调,还是一个未知数。只能说,蒋介石太配合了。

四渡让我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包括我自己在内,我们很多人要去做一件事,通常都是先准备,准备到有80%的把握才出手,甚至有的人非要到100%他才肯行动。这个思路是不对的。

有六成把握就可以出手了,出手了之后,还要继续想方设法地提升成功率。

其实后来的淮海战役就是这么打的。刚打的时候只不过想围歼黄百韬兵团,并且还不见得能吃得下来。蒋介石当时的分析是:80万(蒋军)对60万(解放军),“优势在我”。毛泽东是怎么看的呢?60万(解放军)对80万(蒋军),“这是一碗夹生饭”。打着打着,机会就出来了,解放军的胜率不断上升,“夹生饭”硬是给它吃下去了。淮海战役的胜利,对于后来打平津,再横渡长江,都是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的。毛泽东一开始预测5年才能解放全中国,打着打着,发现很快就可以搞定。

不是要等到你有八成、十成把握才出手,有个六成就干,一边干一边继续寻找机会、创造机会提升己方的胜率。所以,也可以说,真正的乘胜追击,是把优势完完全全的转换成胜果。

让我们再回到四渡赤水。四渡再次东渡赤水河之后,中央红军按预定计划向南疾进。这个时候,蒋介石异常配合,飞至贵阳。于是,红军以佯攻贵阳的方式成功将孙渡的4个旅(滇军)自西向东调出,如此,扩大了战果,这样才有后来的平安横穿云南。

这里顺带说一下,在贵阳的蒋介石听说红军南渡乌江之后,真吓死了(吓屎了)。据当时蒋介石的侍从官回忆,那晚蒋介石拉稀了。为什么呢?因为老蒋一向肠胃不好,受到了惊吓之后就有了应激反应。宋美龄也因此感冒了。为什么呢?不管是不是在一个房间里,委员长拉稀,宋美龄自然也得起来照料。那会还在3月底,再加上贵阳那种“天无三日晴”的气候,一晚上起来三四回,难免就会受凉。

吓死了(吓屎了)的蒋介石先请求后命令孙渡前来救驾,要不然孙渡也不可能跑得那么快,他是3天跑了400里路。后来蒋介石赏了孙渡2万个大洋,并将他提为中将。龙云很生气,差点就把孙渡给杀了。

一渡,当断则断;二渡,出其不意;三渡,瞒天过海;四渡,乘胜追击。

一、二、三、四渡,分别来看,我自认为能理解,合到一块,我又不会了。

非要说从整体上理解四渡赤水,我只能说,掌握主动权太他妈重要了,而要掌握主动权,必须解放思想。

我认为四渡赤水从整体来看,已经为后面去陕甘宁打下了伏笔。这是因为之前中央想的是去找红四方面军,这个大框架在四渡赤水之后也出现了“松动”,不是非要找红四方面军不可。如果不是这样,后来遇到张国焘,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掌握主动权太重要了。据我所观察,很多人他其实并不是那种很任性的人,可是他为什么总有一种憋屈感呢?憋屈到要“放飞自我”的程度呢?无它,被动,极其被动。并且我还发现,相当多的人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个被动法。

就拿这个“十一”来说罢。我闺女打今天早上起就开始念叨,无论如何今天要吃个大餐。我知道她真实的表达是什么。她的意思就是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要过得很特殊,否则就不对劲,不自在。

我就跟我闺女说:你没有意识到,这实际上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吗?

也就是说,你本人并没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休假的需求。我们说什么才是自然而然的休假需求呢?我有一段时间老是怎么样怎么样,我觉得我需要调剂一下,换个口味。你是这样吗?你不是,你是别人告诉你,今天放假,你【觉得】这一天不能跟平时一样过。

别人强加给你,对你而言,就叫无中生有。你原本是没有这个需求的,人家一说,你【觉得】你有。可是你确实没有,所以你是凭空冒出了一个需求,你当然浑身上下不自在。

反过来说,你能认识到这个问题,那会怎么样呢?今天放假了,可以多睡一会,不用起那么早,然后呢?然后就跟平时一样啊,该干干嘛,该吃嘛吃嘛。还有烦恼吗?

我又跟我闺女说:你知道你爸我为什么对四渡赤水这么感兴趣吗?不是因为“太神奇了”,当然也有这个成份,而是因为它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啊。我就是想从中学到如何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如何变被动为主动。我可不愿意跟你一样,活在被动中,永远 挨打。我的命,我掌握。正因为如此,我有极大的学习热情。而你认识不到这些问题。你认识不到你经常是被动挨打,被动烦恼,你更认识不到,长久下去,你会失智的,你会变成一个疯子。

四渡赤水,从整体来看,我仍然理解不了。我现在是能吃一点算一点,这样也好,地主家总有余粮。啥时候触类旁通了,没准我又能从四渡赤水里学到新东西。

通宝推:很高兴,
家园 关于乘胜追击的补充

我的观点很多人是不接受的,这我知道。所以会有人说,蒋介石不一定飞贵阳。可问题在于,没有三渡,蒋介石肯定不飞贵阳。

四渡赤水我们很难证明蒋介石是被调到贵阳的,可淮海战役怎么说?淮海战役打响时,是个“夹生饭”。夹生饭是什么意思?饭还没有煮熟啊,有一点把握,但不大。当时傅作义在平津还有50万军队,如果傅作义南下,怎么办?可为什么最后打赢了?蒋介石他就是个没有八成、没有十足把握不出手的人,所以他认为毛泽东是不会出手的。正因为如此,淮海战役打响之时,老蒋的部队相当分散,等他把部队调集过来,解放军早就做好了口袋,等他钻。

但非要说冒险,我就没办法了。

在我看来,得有八成把握、十足的把握才出手,这是很多人【想当然】的产物!我有一个办法轻松反证:炒股票,你有几成把握?那要是八成、十成把握才买,你永远也不可能去买啊。反过来说,如果炒股票必须八成、十成把握,某人就是有这个把握,你我还炒个屁啊?难道不是去送死吗?

人得善于学习,学别人的成功经验。

六成就出手,所以叫乘胜;出手之后,继续寻找机会、创造机会,提高胜率,所以叫追击,既追又击。

其实大家有去观察动物就会发现,动物出手只有六成把握。比如狮子去捕杀野牛,其实只有六成把握,或者说,就比五成把握多一点,它就会行动。行动之 后,狮子就有可能继续扩大胜率。狮子如果搏杀野牛全是八成、十成才出手的,我认为野牛早被吃光了,狮子也因此早灭绝了,所以它不可能是八成、十成才出手。可事实不是已经告诉了我们吗?狮子这个物种,它活着,狮子这个物种,它就是吃野牛的,而不是野牛吃狮子。

还是说股票。很多人炒股票有一个经验,买得少的时候,反而股票涨了,还涨得特别多。为什么买得少?觉得把握不大;买得多的时候几乎全错。

你看,反证有八成、十万把握才出手是行不通的,很容易。

所以我经常对一些炒股朋友说,如果你心里怕得要死,你就不要炒股票了;你如果是拍胸脯自己给自己壮胆来炒,你也不要炒。六成胜率,你就敢动,而且你还能在后续行动中提升胜率,你可以来炒股票。

可是,乘胜追击,我不好强求人。

我知道,我经常说一些颠覆性的认知,能接受的人不多。我只能这么说,我是靠不断学习来解放思想的,对我而言,不存在先有论点后有论据。我是在学习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所谓的颠覆性的认知的。也就是说,我一开始跟大家一样。

非要说老蒋飞贵阳,那对于红军叫运气,我不争论。辽沈战役中毛泽东主张先打锦州,一模一样,只有六成。

林彪为什么不同意?他认为打锦州把握不大,打长春多有把握?郑洞国被围得死死的,谁来救他,谁就会挨打。林彪就主张先打长春。如果真这么打,蒋军早跑光了,后面就会有一系列负面影响,所以当时毛泽东有些生气。(这里不妨再回忆一下四渡赤水,林彪主张打王家烈,主席反对。)

如果解放军先打下了锦州,对于蒋军而言,东北就成了一块死棋,冈村宁次就看出来了。但他认为,林彪是不敢动手的,因此蒋军胜。抗战结束之后,老蒋就把冈村宁次偷偷留了下来,作为他的军事顾问。老蒋完全同意冈村宁次的意见,把部队收缩到锦州一带。但是,他用错了人呐!他为什么要用卫立煌呢?卫立煌是个非常想证明自己的人,他很讨厌蒋介石“指挥”他。所以他就是不听,死活不愿意向锦州靠拢。

林彪我为什么一直说他不行呢?他就是只能打八成、十成把握仗的人。这谁不会?我有八成把握,我也能赢。

六成你就敢打,并且你最后能打赢,这才叫牛逼。这个牛逼不是说证明自己厉害。辽沈战役如果按林彪的打法,我敢说一句,东北的蒋军50万至少能跑掉30万。要知道,解放战争打响之初,蒋介石手里有五支王牌部队,其中,新一军、新六军就在东北。如果要让新六军、新一军跑了,后面的淮海你打个鬼。淮海你打不下来,平津你怎么打?平津你打不下来,没有今天的新中国。时间不等人呐。虽然说,战略上老蒋必输。可是,如果再拖久一点,拖到苏美冷战爆发,解放战争还没有结束,事情就难讲喽。从这个角度来看,林彪后来叛逃,摔死,是“死得其所”,他真的是该死,新中国差一丢丢就断送在他手里。可既然如此,毛主席为什么还要用林彪呢?

为什么要用林彪?因为没办法。他从一开始就是红一的军团长,他的老部下太多了。自长征以来,中央红军中红一、红三就是两大主力部队,红一是林彪为军团长,红三是彭德怀为军团长。名义上是军团长,其实最多也就是个师长,严格说只是一个旅长,所以林、彭的“上升空间”是巨大的。中国共产党不断壮大,林、彭的位置越坐越高,老部下N多N多。所以,在很多时候只有他们出面,才能调得动他们的老部下。换个人来,不好使。

林彪的短板是非常明显的,可又不能不用他,怎么办?再加一个罗荣桓。罗荣桓可真牛逼,只有他才能“对付”林彪。辽沈战役,林彪迟迟不能下决心打锦州,罗荣桓不逼他,不来硬的。但是罗荣桓有自己的办法,最后林彪“投降”了。打,打锦州。

不得不用林彪,对于毛主席而言,就叫被动。怎么把这种被动转换成主动呢?加一个罗荣桓。

淮海战役之所以能在“夹生饭”的情况下打响并且最后打赢,也跟毛主席用人有关。

起初华野是陈毅跟栗裕搭伙,栗裕放不开手脚。怎么办?陈毅老资格了,并且当初中央从江西撤退之后,他是留下来继续在老苏区战斗的人。栗裕压力很大。毛主席想了个办法,中野跟华野要协同作战,就需要成立一个统筹机构。这个确实需要有,并不是无中生有发明出来的。然后呢?然后就把陈毅给调过去了。栗裕一听,心里有些打鼓。毛主席又说,你不要担心,陈老总继续在你这边(华野)挂职。栗裕听了之后那叫一个高兴,太体贴人了。陈毅是两边挂,其实人已经到中原去了,跟刘伯承、邓小平在一起,华野只剩栗裕。栗裕这下子是猛龙过江,敞开了打。

后来淮海战役打到围歼杜聿明这个阶段时,比较难办,因为杜聿明从徐州撤退有两条路线可选。栗裕说,我认为杜聿明决不会从两淮这边走的,那么就堵另一条路。这得多大的魄力啊。我敢说,要是陈毅还在华野,杜聿明就跑了。

加法、减法,就这两个办法,把人用活了。加一个罗荣桓,打赢了辽沈;减一个陈毅,打赢了淮海。接下来平津就自然而然的赢了。平津赢了,老蒋就被打跑了,新中国就建立起来了。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这可不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

毛主席不光是用兵如神,用人同样如神。

反观老蒋,其实手下猛将如云,一个都用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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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一句:老蒋给杜聿明的指令就是从两淮撤退,可杜聿明不听他的。如果说,前期老蒋玩不过,是因为瞎搞,不会打,后期,他已经学得鬼精鬼精的了,他能猜到毛泽东是怎么想的,可是,他不会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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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时间不充分是肯定的,我们没准备好,蒋军更是一样 -- 有补充

我们已经拥有一定优势,尽管数量不如蒋军。

最重要的是蒋军畏惧浪战的损失,不再坚持出城援救自己的军队了。

如果敌军出城援救,我方已经做好作出较大牺牲来达到消灭蒋军的准备了,这个准备我方是完完全全做好了的。

从东北长春针对沈阳,打济南针对徐州。

再到黄伯韬针对邱李两兵团,黄维针对刘汝明李延年两兵团。

甚至黄维时期孙元良和邱清泉兵团,这次是差点崩了,晚一步两广纵队就崩了。好在粟裕及时撤回了围歼完黄伯韬的部队。没有整修。

也再次完成了削弱孙元良和邱清泉的任务。

此时如果刘汝明李延年疯狂打击,是可以突破直奔宿县打通徐蚌联系的。这样可以救出黄维,因为刘李怕浪战损失,不敢强力冲击,导致黄维不能解围,导致孙元良差一点突破徐州南部之危。

回到四渡赤水,毛主席也是以红军之长突击蒋军之短,导致蒋军总是棋差一招步步赶不上,补不上点。毕竟合围而且步步为营速度较慢,地方军阀不愿意彻底牺牲自己。

毛主席深谙此点。

作者 对本帖的 补充(1)
家园 豫东战役前蒋军还认为可以干死红军,敢于长途跋涉 -- 补充帖

比如黄伯韬从兖州到豫东现场战斗。

豫东战役后无论南北,蒋军都已经无此心意。

黄伯韬也不敢浪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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