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水浒》中鲁智深出家花了多少钱? -- gb2312
《水浒》中鲁智深能在五台山出家,是得到了赵员外的帮助。
赵员外道:“若如此,最好。离此间三十余里,有座山,唤做五台山。山上有一个文殊院,原是文殊菩萨道场。寺里有五七百僧人。为头智真长老,是我弟兄。我祖上曾舍钱在寺里,是本寺的施主檀越。我曾许下剃度一僧在寺里。已买下一道五花度牒在此。只不曾有个心腹之人,了这条愿心。如是提辖肯时,一应费用,都是赵某备办。委实肯落发做和尚么?”
五台山文殊院的负责人智真长老,是赵员外的弟兄。
仅有这层关系还不够,出家还需要官方承认的证明文件,即度牒。
持有度牒的僧人,可以享受不服兵役以及各种劳役的特权。
宋朝时,祠部主管祠祭、国忌、休假日期,僧尼、道士、女冠、童行名籍,负责颁发度牒。所以度牒又称祠部牒或者祠碟。
从唐朝开始,官府就通过销售度牒,来缓解财政压力。
长期以来,度牒都是一种有价证券。作为一种需要长期销售的有价证券,就需要稳定的销售渠道。
很多知名寺院的高僧大德,就承担这样的销售任务。
比如:安史之乱期间,唐肃宗军费不足,就采纳右仆射裴冕的建议,用度僧出家的方式销售度牒,筹措军费:
时大农空乏,军兴绝资费。右仆射裴冕策,以为凡所在郡府宜置戒坛度僧。而收其施利,以给国用。会由是获主洛阳事,其所输入尤多。
禅宗六祖慧能的弟子神会,在洛阳的菏泽寺中负责度牒的销售工作,业绩非常好。以至于得到了肃宗的嘉奖,“菏泽神会”的称呼也与此有关:
肃宗皇帝诏入内供养,敕将作大匠并功齐力为造禅字于荷泽寺中。
《水浒》中的智真长老。作为五台山文殊院的负责人,应该也负责类似的代销渠道。赵员外的度牒很可能就是从他手中购买的。
赵员外购买度牒的目的,就是以后找个人替他出家,这也是求福的一种方式,所以他的度牒会放在智真长老那里。
有些人购买度牒是为了理财,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这种情况就会自己持有,以便随时出手。
度牒的价格会有波动,苏轼在《乞降度牒修定州禁军营房状》中说:
勘会度牒每道见卖钱二百贯文
我们依照苏学士的报价,度牒成本可以计价为二百贯。
但是,鲁智深出家的总花费远远不止这二百贯,比如:
当时说定了,连夜收拾衣服盘缠,段匹礼物,排担了。次日早起来,叫庄客挑了。
赵员外送鲁智深出家,准备的礼物,以段匹为主。段匹的价格大概每匹五贯(见《宋代物价研究》),既然需要“庄客来挑”,估计十匹到二十匹,不排除还有其他礼物,礼物的总值大概一百贯。
监寺打了单帐。赵员外取出银两,教人买办物料。一面在寺里做僧鞋、僧衣、僧帽、袈裟、拜具。
鲁智深出家需要的各种生活用品,包括“僧鞋、僧衣、僧帽、袈裟、拜具”,计十贯。
长老选了吉日良时,教鸣鸿钟,击动法鼓,就法堂内会集大众。整整齐齐五六百僧人,尽披袈裟,都到法座下合掌作礼,分作两班。赵员外取出银锭表里信香,向法座前礼拜了,表白宣疏已罢,行童引鲁达到法座下。
鲁智深出家仪式,是全寺五六百僧人参加的大型仪式,类似做了个大型法事。至少要一百贯,所以赵员外会取出“银锭表里信香”,这都是在举行大型法事之前就准备好了的。
受记已罢,赵员外请众僧到云堂里坐下,焚香设齐供献,大小职事僧人,各有上贺礼物。都寺引鲁智深参拜了众师兄、师弟。又引去僧堂背后丛林里选佛场坐地。
赵员外又给所有的“大小职事僧人”,各有礼物,这不同于前面给寺院的礼物,这是给僧人的礼物,估计也需要五十到一百贯。
鲁智深出家这个事,赵员外的花费在五百贯左右,不仅如此:
赵员外合掌道:“长老在上,众师父在此,凡事慈悲。小弟智深,乃是愚卤直人,早晚礼数不到,言语冒渎,误犯清规,万望观赵某薄面,恕免,恕免!”
临走之前,赵员外预料到了鲁智深很可能会闯祸,还特别预先为他求情。
贤弟,你从今日,难比往常,凡事自宜省戒,切不可托大。倘有不然,难以相见。保重,保重!早晚衣服,我自使人送来。
还特别嘱咐鲁智深不可托大。
“不索哥哥说,洒家都依了。”——这么用心,鲁智深也都真心叫哥了……
赵员外作为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过场人物,不能不说,做事也太讲究了。
金庸的小说《神雕侠侣》中,郭靖送杨过去终南山学艺,要能也这么讲究,估计后来杨过也不会叛出全真派了……
次日,真长老与首座商议,收拾了些银两,赍发他教他别处去。可先说与赵员外知道。长老随即修书一封,使两个直厅道人,迳到赵员外庄上说知就里,立等回报。赵员外看了来书,好生不然。回书来拜覆长老说道:“坏了的金刚、亭子,赵某随即备价来修。智深任从长老发遣。”
后来,鲁智深醉酒打坏了金刚,亭子。也是赵员负责修理的。
智深敲了一回,扭过身来,看了左边的金刚,喝一声道:“你这个鸟大汉,不替俺敲门,却拿着拳头哧洒家!俺须不怕你!”跳上台基,把栅剌子只一拔,却似撧葱般拔开了。擒起一根折木头,去那金刚腿上便打。簌簌的泥和颜色都脱下来。门子张见道:“苦也!”只得报知长老。智深等了一回,调转身来,看着右边金刚,喝一声道:“这厮张开大口,也来笑洒家!”便跳过右边台基上,把那金刚脚上打两下。只听得一声震天价响,那尊金刚从台基上倒撞下来。智深提着折木头大笑。
这两个金刚属于大型造像,右边的算是完全损毁,左边的大部分损毁。
关于佛家造像的价格,据《宋会要》,临安县九仙山无量院:
率财计三百缗,雕造八尺弥陀像。
也就是造八尺弥陀像。花了三百贯。
这俩金刚,尺寸应该超过八尺,大概总计五百到六百贯。
关于亭子的造价,宋孝宗时,奉化人舒璘在县学后面造一小亭,“召匠计之,直百缗”,也就是一百贯。
另外。鲁智深醉酒的时候没少打人,还应该有一笔医药费:
两边众人被打伤了十数个。见长老来,各自退去。
这就马马虎虎算五十贯吧。
总之,鲁智深的修理费,医药费超过了出家费,总计七百到八百贯。
另外,鲁智深在五台山文殊院出家大概十个月,吃穿用度都是赵员外承担的,应该也要几十贯。
综上所述,鲁智深出家产生的总费用,应该超过了一千贯。
这一千多贯,在当时的购买力有多大呢?
按粮价计算稍微有点困难,因为宋朝的粮价变化比较大。
在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全国大丰收,每石米才70到80文(见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
天圣八年(1030年),每石300文(见《范文正公集》)。
熙宁元年(1068年),每石700文(见《元丰类稿》)。
宋朝一石有多少斤呢?
据沈括的《梦溪笔谈》卷三:
凡石者以九十二斤半为法,乃汉秤三百四十一斤也。
因此,在宋代1石合92.5宋斤。
北宋初的标准斤重为680克,到中叶为640克,到南宋初期仅为625克。
宋代斤重的变化,是因为“市秤”总比“官秤”要轻。最后,官府在财政结算时也使用变轻了的“市秤”。到了明清时期,1斤为600克也是这个原因。
我们按每石300文(范仲淹报价),每斤640克计算(北宋中期),1石=59200克,也就是59.2公斤。
在北宋中期,300文能买59.2公斤米。
1贯=1000文,大概能买195公斤米,这个购买力还是比较高的。
最难得的是,花了这么多钱,修了这么多东西,赵员外一句怨言也没有。智真长老要“赍发他(鲁智深)教他别处去”,赵员外还“好生不然”。
鲁智深救了金老父女,后来金老的女儿做了赵员外的外室。要说鲁智深对赵员外的恩情,可大可小,赵员外这样做事,可以说是“仁至义尽”。
也可以说,赵员外是真慈悲,是以供养菩萨,罗汉的态度来对待鲁智深。
佛家以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和智慧为“六度”。
赵员外这是真布施,也是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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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眼里看来赵员外是鲁智深的贵人,但时人的逻辑未必如此,或者说不同价值观或世界观的人看法不尽相同。就赵鲁这一对关系我说不好怎样,不过张捷说红楼梦的时候,讲到过甄士隐和贾雨村,言下就有甄士隐攀附贾雨村之嫌。
所以就当投资看好了。
没有政治地位,财富得不到延续,没有暴力手段,财富得不到保全,这是中国有钱人自古以来的心病。
同在水浒传里,柴进更典型,柴进的遭遇多少能够让人揣摩赵员外这种人的心态。张捷讲红楼梦,说红楼梦的主旨是在讲读取功名是仕宦家族唯一的延续之道,其它道路都无一例外走向衰败。这恰与柴进作一对照。
同在水浒传里,祝家庄这样的庄园主是另一种典型,发家的路径不同,导致祝家走了结寨自保的道路。但是祝家的灭亡,恰恰证明了这条道路是走不通的。
也许正是这两部书一个为上层立论读取功名是保家之道,一个为下层立论效忠朝廷才是立命根本,才能在明清小说中历经删削而摆脱禁毁的命运,成为名著。
感觉柴进和人交往,缺少一种英雄豪杰间的惺惺相惜,
也不是那种封建的人身依附关系。
钱没少花,到了关键时刻,无人可用……
这可能和眼光,出身,为人处世都有关系……
含着金钥匙出生,上层那一套规则门儿清,却不知人间疾苦,对底层人民没有共情能力。钱花了,人情没留住,往往事倍功半。
他与宋江互相利用。说来好笑,不论在庙堂还是江湖,人人都需要在对立面留后路。
宋江这种非常态,常人做不到。
招来的祸事不是一般鸡鸣狗盗能化解,最多含冤死掉讲义气的门客能帮他报仇而已。
但凡学过历史,前朝皇家还敢嚣张?
还想跟当朝权贵亲戚,现管自己的州官掰腕子
其实就是周边吹吹拍拍的人太多,他又没有啥继续往上爬的野心,何必对江湖朋友太上心。还是孟尝君养士那套,纯粹图名声
不像宋江那样敢笑黄巢不丈夫真有野心想当官,当然要倾心广交朋友
二十年前,是十年砍柴还是本河无斋主人,曾经剖析过宋江在柴进府上偶遇武松的名场面,淋漓尽致。记得当时作者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才是王者风范。
我对水浒这一段本不甚留意,但是听十年砍柴还是无斋主人这样一讲,却想起一段典故:刘邦记账“贺钱一万”,引得吕公将女儿嫁与刘邦。
吕公何以愿意将女儿嫁与刘邦?大概就与赵员外何以愿意为鲁智深下那么大本钱一样,我等俗人百姓恐怕一辈子都理解不了。另一面,宋江与刘邦的行为,要么是慷他人之慨(柴进),要么是开空头支票,若我等行来只怕落人哂笑,彼等却收笼络人心之效,何也?
此中手段却也未必是中华国粹。马克吐温在回忆录里讲到自己年轻时在西部结交的一位漂亮小哥,枪法好,潇洒慷慨,曾为马克吐温化解一场决斗。小哥曾在酒馆里面对乞讨却身无分文,懒洋洋地问马克吐温“借我一块钱”,转身就“像个国王一样”地将这一块钱送给乞丐!
看来洋人也目慷慨豪放为强者作为。
瞧史进一个小地主就因为结交匪类被连累落草
柴进这样敏感的身份,还想当什么小孟尝,真是不知死活
在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全国大丰收,每石米才70到80文(见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
天圣八年(1030年),每石300文(见《范文正公集》)。
熙宁元年(1068年),每石700文(见《元丰类稿》)。
水浒传发生在 宣和年间(其最早文本 不是就叫大宋宣和遗事么),就是1119-1125,从您给的数据来看,北宋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米价明显在涨;这也符合中国历代统一王朝的趋势,因为后期货币经济发展,通货膨胀。就北宋而言,还有两个特殊性,就是1 北宋后期(包括南宋)开始主要以纸币为通货,纸币的面额虽然也是贯文,但实际购买力远不及同样数目的铜钱 这导致了 2 宋代的铜钱一贯,是省陌制的,就是成串一般700个就算一贯(甚至600个就算一贯的也有)
水浒传成文的时代,是南宋到明初,恰好这一段时间内,中国以纸币(从交子、会子到宝钞)为官方通货,所以文本中保留了大量贯作为通货的描述。当然这些描写受到相关段落成书时代的影响,可能还是有差异。
我想用另外几个例子分析一下:杨志没钱了想卖宝刀,标价3000贯,杨志显然不太懂得行情;因为同样在东京街头,识货的林冲从也是一个无奈的武官那里买了一把宝刀,那是对方开价2000贯,林冲讲价降到1000贯成交,为此林冲还凑了钱(就是他手里一时没有那许多现款)......但是故事里面最直接相关的是金翠莲,因为虚钱实契,郑屠欺诈用三千贯买了金翠莲,但是没有给钱(所以金老父女才非常悲苦,翠莲被郑屠的老婆赶出来,然后他父女没有收到郑屠钱,却要按契约还郑屠3000贯——要是宋江这样的人愿意给金家主持公道,可以按欺诈罪把郑屠送进监狱)
金老会上当,说明郑屠 答应的价钱虽然可能虚高,但是尚还在合理范围内——如果是几万贯,那得是道君皇帝买李师师
鲁达 花了赵员外约1000贯钱,才是他外室身价的三分之一,虽然不便宜,但我觉得也还合理
话说,鲁智深醉闹五台山,最有名的折子戏,出自昆曲《虎囊弹》,著名的寄生草 “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就是出自这一戏文(到红楼梦那个时代已经非常有名,以至于贾宝玉他们还讨论这首曲子) 那里面还给 金翠莲安排了 剧情,“后金翠莲改嫁之夫赵恺被诬告私通梁山,被逮入狱,翠莲写血书投诉经略种师道。中军牛健有令,投状人需悬于竿上,弹以虎囊一百,能不惧怕的才准诉。翠莲挺身受弹,毫不畏惧,其夫终于获释” 可惜这段的细节已经不存(此戏全本已经遗失,其中醉打山门全折 都存),至少在广泛的读者(和再创作者)眼里,金翠莲确实值3000贯
我在文章中提到的物品价格,都引用是宋代资料,而没有引用水浒中的价格。
我认为,水浒中的价格,不是宋代的真实价格。
举个例子,金翠莲的3000贯就偏高。
宋朝规定:“宗室袒免女,听编民通婚,皆与官”
也就是说,和宗室女通婚,就可以变为官户。
开封富商“帽子田家”就炫耀说:“家凡十县主,每五千贯买一个”——《续资治通鉴长编》
也就是说娶县主为妻,田家干脆说是买,每个五千贯,他家买了十个。
娶能改变出身的县主才五千贯,金翠莲何德何能,能卖三千贯?
天圣年间,宰相张知白的妻子遵照皇太后的旨意,为丈夫买了两位侍妾。
连同“首饰服用,不啻三十余万”——两个侍妾,加上首饰衣服,共300贯。
所以我觉得《水浒》中提到的价格,是比宋代真实物价偏高的。
天圣年间早于宣和一百年了.....即使都是北宋物价也差异不小(徽宗时期偏偏通胀的厉害),何况水浒的物价应该是以南宋到元的物价为主
又如:“不移时,只见数个庄客托出一盘肉,一盘饼,温一壶酒;又一个盘子,托出一斗白米,米上放着十贯钱,都一发将出来。柴进见了道:“村夫不知高下,教头到此,如何恁地轻意?.....”前面的食物+白米+铜钱(?这里有说道哈)看起来就是柴进招待普通宾客的标准,所以庄客能迅速准备好,一发将出来,而且相当有生活气息——就是包含做好的食物(肉、饼和酒)可以马上就吃,还有米和钱,就是当时行路人自带粮食、住店的时候自己煮饭也是常事儿,对吧?
但是:如果标准10贯铜钱,那是40公斤,即使省陌打7折左右,也有30公斤,林冲可是带枷的,这庄客是打算累死林冲不成?之所以,读者不会有诧异的感觉,就是 大约水浒里面提到几十贯,都是纸钞,一方面很轻,另一方面也没有面额那么值钱,而水浒传里面绝大部分高价值的馈赠,都是用白银
十五贯这个故事挺好的,就是有一个问题:足额的十五贯有六十公斤。娄阿鼠是怎么轻松拿走的?所以原著环境下大家都理解是钞票(古代纸币),由于明末开始货币全面白银化,导致现代读者对南宋到明初这段,市井民众广泛使用各种乱七八糟纸币的时代有了隔阂(对了,包括度牒,也是一种纸质有价证券)。南宋将领张俊,贪财,聚敛了很多金银,其中银子就铸成1000两一个的大球,号称没奈何——盗贼虽然想要但是拿不走、因为是圆的还难切碎。没奈何四十公斤,就是10贯钱那么重
『米上放着十贯钱』,这话给人的感觉是米为大头,钱为小头。这么拿出来大概也不是林冲带着走,是给差役的?虽然柴进的话语意思很明确那是给林冲的,但也许给了林冲,林冲再给差役,那林冲的面子更大些。
不过我最关心的是『都一发将出来』的这个『将』,以前 @商略 有个帖讲这个『将』的意思,不过主要是江南那边。现在这么看来,似乎南北古时都曾经很流行。现在大家平常还有见到这样『将』字的用法么?
大宋朝不像大明,没有锦衣卫东西厂这些机构,肃反搞得不勤。
在《说岳全传》里那个小梁王,居然要公开去夺武状元,要不被岳飞刺死,估计也啥事没有。
还有呢,《杨家将》里面,天下兵马大元帅靠打擂来确定,只专不红,给反贼潘豹提供了机会。要不是杨七郎把他撕了,估计还没出京城就领兵造反了。
大宋朝比起大明朝,特科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