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不喜欢黑神话的内容,满满的伤痕文学 -- 漂漂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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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我意思是,剧情有意要玩深刻,反而画虎不成反类犬。

有些改动令人不适。

好比我来个黑神话:三国,长坂坡之战糜夫人跳井是因为赵云之前有不轨之举,云长放走阿瞒是因为两人先前有断袖同床之情,,,

家园 拉倒吧,就一个“个猴奋斗”

看看猴子前半生。。。

先是自己做猴王

然后自己去留学,回来也没培训个中等猴妖。。。

第一次被天庭惦记上,也是强行去改生死簿,去龙宫抢宝贝。。。金箍棒还是强拆基础建设,大禹的定海神针,来的。。。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孙猴自己上天庭做官,没提携任何一个猴子兄弟。。。

两次造反,都是因为被“瞧不起”。。。

指望/幻想一个几百年前的读书人写出“革命”精神?!搞笑吧。

家园 你也说了,:“强行去改生死簿”

孙悟空端坐在森罗殿上,手持如意棒,等待判官查看生死簿。判官非常小心,不敢怠慢,将文簿和各类簿子取了出来,一一仔细查看。然而,裸虫、毛虫、羽虫、昆虫、鳞介等各类生物都没有与孙悟空相符的名字。猴子被列在猴属之类中,但并没有具体的名字,因为猴子似人非人,似兽非兽,似鸟非鸟,没有被具体归类。

最后,判官找到了一个簿子,上面写着孙悟空的名字,注明他是一只由天生的石猴,寿命是三百四十二岁,应该善终。孙悟空看了之后,要求判官拿过笔,他亲自将簿子上的猴属名字全部勾销,并说:“了帐!了帐!今后我不再受你们的管辖!”然后一棒将自己从幽冥界打了出去。

咱不奢望做一等人,做“发达国家”的普通人,咱希望人人平等,先把咱从“生死簿”中删去。

后来,只得三分猴气的人改天换地。

现在,印度,还有不可接触的人。

印度,差的就是这么个近现代的读书人,有了三分猴气,有了三分虎气,还有了啥来忘了,反正闹了个天翻地覆,大闹天宫。

又想到。

王秋赦,这么个丑角,你想。

家园 “生死簿”算毛压迫?

各种生物也都要啊。孙猴的寿命也算高寿了。

不死的神佛在佛道教里也不是天生的,而是修炼上去的。。。

孙猴的寿命不高还不是求学速成而不全。。。

家园 印度低种姓,高考和考公务员都有很大照顾的

跟中国小镇做题家比,只有优势没有劣势。我看到一个例子,某年高考,高种姓分数线需要113分,而占人口20-30%的低贱种姓,只需要30-35分。没武装革命的印度,穷人比闹过革命的今天中国穷人要在上升通道上容易得多。

在公务员位置上,也给低种姓预留了很多位置。今天中国穷人考公,不被黑都是好的,哪里敢奢求照顾。

家园 印度失败的最大原因,就是把【人矿】当【人】而不是【矿】对待

一个穷国,非要搞什么公平,还社会主义。结果就是和毛泽东时代中国一样受穷。毛泽东其实很务实,嘴上喊公平,实际还是狠狠压榨了农村人一把,所以很多指标比印度还好。

但是只有到了邓小平,才发生飞跃。人必须逼到绝路,才会不惜命的干活,成为优质人矿。邓小平深谙这个道理,外投美国搞定人矿市场,内杀学生搞定人矿供应。大下岗就是中国版的圈地运动,没有他们《漫长的季节》,哪里来我们的《繁花》。

家园 原来的骨架也就那样了

毕竟是明朝的东西。那时候皇权乃天授是正统思想。跟今天的牛顿三定律一样被世人广为接受。

你最多就写一个孙猴把玉皇大帝赶走了,自己当玉皇大帝顶天了。 一个没有玉皇大帝的世界,对吴承恩还是超纲了。

四大名著都不能忽略时代局限性。 二次创作越来越多是好事,但是副作用就是让很多年轻读者已经开始混淆名著和二创的立场了。

草莽被招安,历经磨难修成正果,已经是吴承恩为猴子想到最好的结果了。对比一下封神榜,境界不知高出了多少。

家园 这话说的

"一个穷国,非要搞什么公平,还社会主义。结果就是和毛泽东时代中国一样受穷。"

在毛泽东在1949年建立新中国之前的中华民国,很富吗?是世界首富,还是二富,三富?

还印度把人当人,不把人当矿,这是把印度的种姓制度当不存在啊。

家园 谢晋电影中的丑角和主角应该换着看。

特殊的年月,好多事儿都乱了套。身为芙蓉镇出名的二流子,王秋赦连自己都没料到,不勤劳居然能发财,不努力居然能转运。(这说的是改开新时代的龙哥吗?)

李国香带着县工作组到了芙蓉镇,王秋赦出身好,理所当然地成了重点考察的对象:

同志们,解放都有十四五年了,咱们的土改根子王秋赦,他们还是没能完全翻身,这到底是咋回事?

要是不抓阶级斗争,也不搞运动,那可怎么行呢

所谓“土改根子”,其实就是“积极分子”,就是敢于站出来斗争的“勇敢分子”。但王秋赦是个二流子,如果工作是为了让二流子翻身,那谁要遭殃,那不是明摆着的嘛。

当然,这时候的李国香就跟那些打算打击报复的领导一个样,老是能给自己寻个合理的由头,要么说是制度规定,要么说是工作需要,反正就是理所当然,不办你,百姓的愤怒没法平息,不办你,民众的心没法安抚。

李国香打算报复谁呀?

芙蓉镇里被称作“豆腐西施”的胡玉音!

就由于她日子过得美美的,就由于她靠着勤劳发财了,就由于镇上那些有身份的男人都喜欢胡玉音,可自己却没人搭理。

接着,李国香干起活来了,她调查的人是胡玉音:

咱们县委的工作组到镇上来啦,这事儿您早听说了吧?

开展运动呀,咱们得把各家各户的政治经济情况摸个底,跟工作组说实话,那就是跟党说实话,我这意思,你明白不?

李国香这是啥意思呀?

我来摸摸底,你得老老实实跟我说,不然就是对着干,甚至是造反!

这大帽子一扣上,李国香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就能随便拿捏胡玉音。有了这大帽子,这可不是一次普通的摸底,而是问询甚至审讯,差不多能决定胡玉音的死活。

我初步给你算了下账,你瞅瞅有没有不对的地方。你一圩大概能卖五百碗米豆腐,能挣五十元,一个月有六圩,那就是三百元。再给你去掉一百元的成本费,还能剩两百元。胡玉音,你的收入都能赶上省级领导啦!

这情形,好像有点眼熟,咱就说你一天能挣九千,那你就是一天挣九千,扯啥平均,讲啥成本,你就是标杆,得给我一直立着!

胡玉音一个月能挣两百元,这都赶上省级领导的收入水平啦,这绝对不行,这肯定是错的!

谁叫你靠勤劳去致富啦?

谁准许你跨越阶层,进到另一个收入范畴的?

你想成为榜样?

那也得看大环境有没有这需求!

胡玉音心里明白这里边的门道,赶忙做出解释:

我们这就是个小买卖,平常过日子都马马虎虎的,也没仔细盘算过,李组长,我们可是有营业证的。

听到“营业证”,李国香就笑了:我要整你,哪还在乎你经营合不合法?

我想对付你,难道就只能找出这一个理由?

太天真啦!

好好坐着,瞧我怎么把你的错给找出来:

这新屋的地基莫非是雇农王秋赦在土改时分到的成果?

这算不算是剥削呢?

门上的对联是反动右派秦书田写的。

这算不算是勾结呢?

更关键的是,我能把你侵吞国家财产的证据给找出来:

粮站主任谷燕山,每回赶集都从打米场批给你六十斤大米

那可不是大米,是碎米谷头儿,镇上好多单位还有私人,都买回去喂猪了

别人买去是喂猪,还卖给国家,可你呢,你买碎米谷头子,将其弄成商品,留给自己。

领导要是说你错了,那你肯定就错了,你一解释那就是狡辩,一狡辩那就是态度不行,错得更厉害了。

听听领导咋解释的:人家买碎米是去喂猪,然后卖给国家;可你买碎米是拿来做生意,让自己发财;这两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千万别老说别人卖猪能赚钱,能肥了自己,领导说咋的就咋的。就现在这时候,领导都嘴大,更别提那个年代了,就算争出个对错,也啥都没了,犯不着啊!

粮站主任谷燕山总共卖给你的大米是 11880 斤

不行,李组长

是吧

别紧张哈,我就是来了解下情况,我也挺忙,不多待啦

整个摸底的时候,李国香一直都在给胡玉音定罪,根本不让胡玉音解释。特别是最后那句“别紧张”,简直就跟别人污蔑了你,然后还来一句“既然你是清白的,那你为啥这么激动”一个样。

要是再碰到这种人,条件要是行的话,别舍不得扇他巴掌,打完记得说:既然不要脸皮,还怕这一耳光!

准备好了证据,李国香就主持开了全镇大会,这会议目的特清楚,就是借着整治人的契机,来争芙蓉镇的控制权。

这便是芙蓉镇赫赫有名的秦书田

是个罪行很严重的右派人士

被开除回了乡,还得监督劳动改造。但让人奇怪的是,这个阶级敌人居然掌控了全镇的宣传权力,这街上、墙上、圩场上,那些革命标语居然都出自这个反动右派之手。

不过就是奉命写个标语,居然就被说成掌控宣传大权,领导给的帽子,不值钱,随便给。

当然,秦书田不过就是个工具,是用来攻击当时芙蓉镇支书黎满庚的:

秦书田,你说说,这些光荣的任务到底是谁派给你的?

秦书田到底该咋回答呢?

黎满庚不能招惹,李国香更不能招惹,依着赵公子所讲,哪存在啥贪污腐败呀,无非就是内斗;在秦书田看来,哪有啥谁对谁错哟,不过是抢班夺权!

没办法,只好给出含含糊糊的回答:

对,对,对,是上级,上级

除了黎满庚,镇上还有个粮站站长也是实权派领导,同样得打倒:

同志们,贫下中农同志们,稀奇事儿可多啦!就在前不久,咱们镇上有个小摊贩,居然盖了一栋新房子,有人就说了,这房子可比解放前本镇那两家最大的铺子还阔气!

顺便说一下,这个小摊贩,在这两年零九个月里,总共的纯收入有六千六百元,六千六百元

依据人性的基本法则,要是你是对的,大家是错的,那就算你对也成了错的;再依照人性常见的“见不得别人好”这点,李国香很容易就引发了大家对胡玉音的仇视。拉拢到群众的支持后,李国香成了芙蓉镇权力最大的领导,说谁有错谁就有错,接着就能随便处理。

怎样把仇视给明确化?

善用对比,善用数字,把胡玉音的身价给具体化了,能看见、能摸着、能想到,胡玉音一下子就变成了公敌!

大伙都穷着,咋就你能先富啦?

你不对,只有打倒才行!

获得了群众的支持,李国香又出手了,矛头对准粮站站长谷燕山:

就一场会议,就两个工具,李国香就轻易把两个实权派领导打倒了,让自己在芙蓉镇有了绝对权威。

只是,胡玉音怎么都搞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儿啦:

咱们起早又贪黑,累得要死要活,把板子都磨小了,锅底都给搅穿了,咱们剥削谁啦,又犯了谁的法?

天天起早又贪黑,简直罪大恶极!

您提供的“勤劳致富,罪不容诛!”表述不符合正常的逻辑和价值观,勤劳致富是值得称赞和鼓励的,而罪不容诛是说罪恶极大,杀了也抵不了所犯的罪恶。这两者放在一起是不合适且错误的。

如今,你晓得老祖宗为啥讲“富在术多,不在劳身;利在势局,不在力耕”不?

可要是有违逆的情况,就算偶尔能有点小富裕,那也很快就会没了!

从古至今,好像一直是这么个理儿:钱花光了,能再挣回来;良心丢了,反倒能挣更多!

既然都成了眼中钉,胡玉音就得琢磨着自救,家里还剩下的一千五百元得想法子藏好。

胡玉音想起了她的干哥哥,就是芙蓉镇的支书黎满庚。

不过,这时候的“钱”,已没了诱人的魅力,反成了充满风险的祸端。黎满庚自己都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往日的情分。

再说了,黎满庚的老婆还苦苦地哀求着呢。

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你也得看三个娃儿的面子,把钱交上去吧,我求你啦!

哎呀老天,你这是咋啦,你不招惹我,我不招惹你,难道就没法过啦?

要是黎满庚能提前知道后来的世界啥样,可能就不会这么悲伤;要是黎满庚明白人性到底是咋回事,可能就不会这么无奈。你不踩我,我不踩你,那能叫现实世界吗?被利益驱动,这是人性导致的,这种状况也许会变个形式,但永远都不会没了。

那咱们到底咋整?

是该谴责出卖他人的黎满庚?还是该同情被出卖的胡玉音?又或者该痛恨非要踩人的李国香?

咱们就想想自个儿,再瞅瞅身边的情况,然后问问自己这么几个问题:你能干啥,你干了啥,你还能干啥,你又干了啥。

人挤人的状况既然没法改变,那咱们就只有一个单项选择了:去挤别人或者被别人挤!

你会咋选?

你打算咋做?

好好活着,跟牲口似的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就像牲口那样活着

有没有这么问过自己:跟生活打交道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有风采?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容易这回事,你努力多少就能幸运多少。但要是咱们拼了老命,也没等来幸运,还被生活揍得浑身是伤,那可咋办?

活着,像牲口那般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机会,啥可能都有。

总有一束光,可以帮你熬过艰难时光;总有一个由头,能使你一直撑着;就算像牲口那般伏地爬着走,你也终究会见到胜利的亮光。

专门负责清扫大街的秦书田,能够领着胡玉音一块儿大跳华尔兹;

两个遭遇相同的人,居然还能拥有爱情,甚至能孕育出希望;

这就是一束光,能让两人熬过那段荒唐的日子,要是没这束光,根本没法活!

只是,没多长时间,原先被打倒的李国香又回来了。

李国香同志的事儿,上级弄明白了,她被结合进了县领导班子,成了县革委会常委。

依旧

究竟是啥

还是公社革委会主任,跟从前一个样,来芙蓉镇蹲点,抓革命

王秋赦这见风使舵的家伙,一下子就慌神啦!

想从前,李国香被斗倒那会,王秋赦又蹦又跳,丝毫不念过去的情分,还亲自给李国香挂上了鞋;如今呢,李国香又风光回来了,王秋赦的处境危险得很。

不过呢,“见风使舵”换个说法也能叫“识时务”,王秋赦就开始施展自己的本事,搞起“自我救赎”的事儿了。

你咋啦?

我来跟您讲讲芙蓉镇阶级斗争的状况

我来跟您讲讲我的想法

汇报这种事,向来是下级给上级做的,王秋赦犯了错,没法再以镇支书的身份行事,那就得变成“汇报思想”的先头兵。

搞清楚自己是啥角色,把自己的位置放正,这是端正态度的开头,也是认错该有的样子。

再次回到芙蓉镇,李国香特别着急巩固自身的权威,组建自己的势力,身为镇支书的王秋赦肯定是最佳人选。不过,李国香可不会轻易原谅王秋赦,轻易原谅就不会被重视,该有的拿捏环节绝对不能少。

王支书,您别这么客气,我哪敢听您的思想汇报哟,我都被打倒过一次啦

提醒王秋赦,当初你可是把我打倒过,低个头这事就拉倒?

李主任,我没啥文化,水平也不行,只会喊口号,都是跟别人学来的

我觉得说话的人不应该有罪

王秋赦想把自己的错说成是被别人忽悠的,想把责任赖给别人,可李国香不答应!

我才不是人呢

别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

我能入党,能当支书,能过上如今这翻身的好日子,还不都是靠你拉扯着我。我真没脸,忘恩负义,如今天天都在懊悔呢!

你这记性可真好,我早都不记得啦,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才不在乎你后不后悔,吃没吃后悔药呢!

王秋赦主动认错,可李国香不买账,也不认可王秋赦说自己“忘恩负义”这一说法。

咋回事啊?

王秋赦只是认错,没有表态支持,李国香想要的结果没达成。

真正的掌控还没正式开启呢。

哟,我觉得你今天的穿着咋有点特别啦

我这是专门换了之后,来做汇报的

李国香的态度一松劲,王秋赦赶忙凑过去,还趁机坐到了李国香身旁。

整个过程特别顺畅,语言方面对领导表示了尊重,行为上给进一步亲近铺好了路,就连两人的对话都多了点暧昧的感觉。

李国香给出的意思,王秋赦心里清楚得很,他太清楚单身的李国香了,又是换衣服,又是弄发型,再慢慢靠近,这都是在做铺垫,其实就一个目的:完全趴在李国香脚下。

李主任,有新情况啦,昨晚您不在,谷燕山在镇上大骂一通。

他骂你是个杂种

他一边骂你,一边攻击运动

这个鸡腿,意味着李国香认可了王秋赦,把他当成工具人收下了。

收下这个鸡腿,那就意味着是臣服啦。

接着,李国香就能提要求啦:

老王啊,咱们得防着谷燕山他们搞复辟,不能让他们再在镇上掌权。我这意思,你明白不?

权力上,李国香得靠王秋赦支持,可李国香是个长期单身的女人,她对王秋赦还有其他的需求:

老王,过来

老王啊,要是你在这次运动里能经得住考验,我打算让你做个脱产干部。

这能称得上是考验吗?

领导提出的要求是种考验,领导的需求那更是考验。

王秋赦肯定明白了李国香的意思,立马就有了回应:

李主任,我对不住您

李主任,我对不住您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我就是死心塌地跟你的那一个

想过去,李国香被王秋赦弄倒了,可为啥她能很快翻身,又在芙蓉镇掌权了呢?

她这一巴掌扇在王秋赦脸上,可也扇在了自己心上。估计啊,她就是靠这样的方式实现了“自我救赎”。她讨厌这种做法,然而又毫无办法,只能借这个巴掌跟过去说再见,宣布开启全新的生活。

我得这么救赎,你也得这么付出:

脖子还没洗呢

衣服挺干净,发型也规整,可你的脖子没洗呢,得洗个澡,来完成这最重要的自我拯救。

王秋赦立马就明白了,一点就透,往窗外瞧,房间里的灯整晚都亮着!

满口仁义道德的李国香与王秋赦,能凑到一块儿,可秦书田和胡玉音因为爱情在一起,就成了无法无天,还荒唐得可耻。

“道德”,自打创造出这个词开始,好像就明确了它的具体用处,它就像一道枷锁,把法律制约不到的地方给填补上。但是,这道枷锁好像不太公平,基本的原则竟然是“对自己宽松,对别人严格”。

自己能娶小妾,找尼姑,可别人就得“灭人欲,存天理”;

自己能享受特权带来的好处,还能世袭下去,可别人就得老老实实,一步一步来,想都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

你根本就没资格抱怨,只能闷头苦干,走任何捷径那都是自寻死路!但你瞅瞅他们,在捷径上,跑得那叫一个欢实!

可没办法呀,李国香有权在手,她能每晚都亮着灯,可秦书田和胡玉音家里就得贴上这么一副白对联:

这种表述是不文明、不尊重他人的,我们应当倡导文明、友善和积极的交流方式。

碰到这样的现实状况,秦书田又能咋样呢?

大声叫屈,呼吁公道?

灰心丧气,乃至有轻生的念头?

还是这么个说法,活着,跟牲口似的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啥可能都有。

秦书田总算寻到了一束光,来安抚自己,也照亮胡玉音。

这是好事呀,咋还哭啦

有时候,你得把上级的意图好好领会清楚,不是有人说一对黑夫妻嘛,甭管是黑夫妻、红夫妻还是白夫妻,反正都是夫妻。大队的这副对联啊,其实就是当众表明咱们是夫妻。

那不然还能咋样?

那还能咋的呀!

实际上啊,只要把格局放大些,你就会晓得好多事儿压根儿就不值得让你的心情受影响!

不过呢,当知道秦书田和胡玉音不光在一块儿了,还生了孩子,李国香那嫉妒心又冒出来了,又给了他俩沉重的一击。

秦书田,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胡玉音,被判三年有期徒刑。不过因为胡玉音怀着孕,所以在监外执行,监督劳动,看后续表现。

胡玉音啥念头都没了,秦书田却拼命露出了最后一点希望。

活着,就像牲口那样活着

好好活着,跟牲口似的活着

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机会,才能啥都有可能!

总算,那荒唐的日子结束了,秦书田被放回家,王秋赦却疯了:

活动了一下

得运动啦,得运动啦

世道一直这样,要是不多加小心,他讲的或许还真有道理。

第一次看《芙蓉镇》,咱们会感叹那特殊的岁月;第二次看《芙蓉镇》,咱们就只感念秦书田的最后那句话。

依照“语言艺术”的基本规定,咱们点到为止就行,只希望大家也能心里明白!

就算秦书田有着能预料未来的清醒,可这不是咱们该学的关键,得学的是秦书田在困境如山时的乐观与坚持。

谁的一生能一直顺顺利利的呢?

谁能一直事事顺心呢?

好多事儿,我们没得挑,可我们一直能定怎么去应对困境,反正,为了自己,得活着,像牲口那样活着!

不过看来可半天,也没看懂王秋赦怎么发财了。呵呵呵。

刘海龙(1982年 [4]—2018年8月27日 [1]),“8·27昆山持刀砍人案”中被砍死的宝马男死者,外号“龙哥”,甘肃省镇原县人 [1]。

2001年7月,因犯盗窃罪被判四年六个月。2006年9月7日,因打架被行政拘留五日。2007年3月,因犯敲诈勒索罪被判九个月。2009年5月11日,因犯故意毁坏财物罪被判三年。2013年7月19日,因犯寻衅滋事罪和故意伤害罪被判两年两个月。五次坐牢,从19岁开始偷窃,五次被判刑加起来10年5个月。

2018年3月5日,昆山市陆家派出所接群众刘海龙、张某某举报有人在昆山贩卖毒品。掌握这一情况后,陆家派出所民警会同市公安局禁毒大队展开侦查,为成功抓获贩毒嫌疑人,刘海龙积极配合警方行动,一举将贩毒嫌疑人甄某抓获,后甄某被依法刑拘。

3月27日,陆家派出所见义勇为工作站根据见义勇为相关表彰条例,结合刘海龙、张某某在破案过程中发挥的重要作用,为其申报了见义勇为。 [5]

2018年8月27日晚,因宝马行车问题,与他人引发口角导致冲突,提刀追砍自行车车主于某某,却被反砍身亡,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1]8月31日下午,刘海龙的遗体已基本完成尸检。 [2]

2018年​​9 月 1 日下午 5 点,昆山市公安局发布通报,骑车男子于海明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公安机关依法撤销于海明案件。

于海明,男,41 岁,陕西省宁强县人,暂住昆山市青阳路某小区,案发前在昆山市某酒店工程部工作。

案发时刘某某(男)、刘某(女)、唐某某(女)与刘海龙同车。刘某某参与殴打于海明,被依法行政拘留十日;刘某、唐某某下车劝解,未参与案件。于海明同行人员袁某某,未参与案件。

案发当天晚上,于海明和往常一样下班后骑车回家,在他经过一条红绿灯的时候,从后方行驶而来的宝马车由于不遵守交通规则,突然强行从机动车道朝着非机动车道转弯,这样一来就差点和于海明的自行车相撞。

不过没有剐蹭,这时宝马车里下来一个白衣男,检查了车四周后,硬是表示于海明剐蹭了车,但于海明看两车相距甚远,根本就没有剐蹭痕迹。

于是两人就开始在路边发生争执和理论,争执不休的时候,车上又下来一位女子打断了他们争论。

女子表示他们只是想从右边的非机动车道走个近路,然后就和白衣男一起,把于海明的自行车搬到路边。

于海明看他们人多势众,就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自己忍忍算了,就打算离开。可没想到,这时宝马车驾驶座上又下来一个怒气冲冲的男子。

他下来后二话不说就对于海明进行拳打脚踢和言语羞辱,这个男子就是案件主人公昆山龙哥。龙哥在一番羞辱后,发现于海明在不停的抵抗,也没有惧怕的表情,这让他顿时感觉丢了脸面。

转身从车里抽出了一把长达59厘米,还开了刃的大砍刀。有了武器在手的龙哥也变得愈发嚣张,快速拖着砍刀来到于海明面前,对着他后颈就用刀背砍了一刀。

于海明中刀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没有倒下,事后根据他的回忆说: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脑袋就掉下来了,而且浑身没有知觉。

龙哥砍了一刀后还不甘心罢休,再次抡起砍刀对于海明挥刀。迫于形势,他只能不停退后躲闪,在龙哥挥了几刀后,因为用力过猛,手里的砍刀竟然脱落在地,于海明也是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捡起砍刀。

为了避免自己被反杀,龙哥也很快速的从背后勒住于海明脖子,两人拉扯之间,于海明情急之下朝着龙哥腹部连捅两刀。

龙哥当场倒地,不放心的于海明又补了第三刀,龙哥强行挣扎起身想跑路,但于海明又在后面连续砍了两刀.

最后,龙哥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的绿化带上。这一幕恰好被于海明路过的同事看见,然后连忙报了警。

接到报警后,警方很快就赶到现场,然后将于海明和龙哥分别送往医院,但龙哥因为失血过多,最后在当晚10:40左右死亡。换句话说,短短三分钟时间里,原本受害者的于海明变成了施暴者。

家园 李国香,谷燕山

文革初期被红卫兵挂破鞋(电影里面还没有和王秋社勾搭,看来另有其人),可红卫兵一走还是高官得做,文革宣告结束继续高官得做,更有骏马得骑,换上海小轿车了。不光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更能对着秦书田说大度

谷燕山手里流出的米骨头子,是不是跑冒滴漏的一种呢?李国香说的完全没有道理吗?

对于胡玉音,难道不是另一种王石、王健林、马云、马化腾……名义上个人奋斗田园风光,实际上拿着特殊资源起家

家园 文革初期确实抓作风比较厉害,比如张志新,可惜张志新一直

在里面了。

但是被抓破鞋转而成为造反派也未必不合理,不正确,其实这是谢晋显然在骂造反派。

但是,谢晋是个什么人,作风如何?改开后的各类导演作风如何?比如老炮的公开宣传,老婆替其赞美,到底如何?

当年宣传的郑爽、范冰冰作风如何?三个准小燕子,有一个是一个,作风如何呢?大家心里都有数吧。

家园 芙蓉镇不是改开叙事

读者认真一点,改开叙事就和芙蓉镇冲突了,李国香的履历表明文革时代的错误是没有真正被清算的,是敷衍的。干部的组织问题也摆着的。

改开初期的严打,倒是和你说的文革初期抓作风有某种……对偶

谢晋个人怎么样,我没有仔细研究过,印象里是正面的,不是那种反动文艺。老炮现在看不值得追捧,但是没必要要求一个行将就木的高龄老人

至于后来的郑爽范冰冰,原本也和时代叙事、价值观塑造无关吧

家园 你指的可是说的1976-1978年?谢晋已经故去了

天云山传奇、神秘的旅客等等,就是改开派控诉文革啊。

芙蓉镇也很典型了,就是改开派创造的文革的坏的地方控诉文革。

比如,类似割资本主义尾巴,合作社服务员态度恶劣等等的改开谣言。

就是这种类似的说法。

老干部深深喜爱并且延续到了改开后。所以就是改开叙事。

家园 还是我前一帖子

李国香在后来的清理三种人当中怎么样了呢?小说发表的时候没有这个概念,电影制作的时候已经有了。

刘心武的钟鼓楼里面,也有个“文学新星”追索销毁自己以前的文字自保,那是85年的小说。

“神秘的旅客”应该是你记错了。神秘的大佛+戴手铐的旅客?前者不用说,后者当然反映了时代的某几个侧面。

我们作为后来人,不应该一味否认曾经发生的错误,否认个人的遭遇。我们无法否认胡玉音秦书田李国香王秋社那种人的存在,不应该搞得仿佛76年之后世界突然转入了另一种反向的癔症。

文艺里面的叙事当然是单方面的,另一方的确是没有话语权的,是不能完全当做历史认知的,但是作为文艺作品批判的角度不应该是这样的口径。

印象里有个叫做《枫》的电影,将那个时候的年轻人作为主角;王小波的那些东西里虽然不能当真,但也不能当做假。这些看做“另一方”仅存的话语。

当然更要反对以点带面,对时代涂抹,贴上简单标签,否定整个时代。

所谓改开叙事,罪恶的地方,是对于毛主席、对于共产党的挖墙脚,暗戳戳否定,对自力更生的奋斗的否定。港台对此热情就很高,芙蓉镇、假如我是真的、棋王……都翻拍过

我觉得最恶劣的遗毒,是现在人民的名义里面的王文革的丑角化设定、某个法院系统牵头的电视剧里对于社会热点事例的改编,官僚系统在堕落,文艺系统也在拥抱官僚系统一起堕落

当我们欢呼孙大圣的时候,总有人说我们是敲破锣的王秋社

家园 正如我前面所问,王秋赦怎么捞钱了?没整明白,王小波有

反文革的意思,更主要的是反对共党,一个独立自由的猪,不就是资产阶级自由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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