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文摘】《亮剑》:关于英雄主义的对话 -- georgenine
梁先生:
我是《解放军报》文化部主任陈先义,11月17日中国电视艺术委员会和总政治部宣传部在京召开了《亮剑》专家研讨会,我参加了,会开得让人感动。这方面的情况你可以在网上看到。根据编辑部的策划,由我对你做一次个人专访,一打听,你临时去了加拿大,我想只好采用网上交谈的形式,就算是一次网上论“剑”吧。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陈先义
“一个缺失英雄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
问:都梁先生,你的小说目前销售已接近40万册,这在军版图书长篇小说类中是近30年来没有的事情。电视剧也在中央一频道和八频道两次播出,各地方台也正在热播。为什么这么热?我想主要是《亮剑》反映了民众渴望的真正的英雄主义精神、时代精神所致。当然,也有极少数人称作品中的主人翁有一股“匪气”,不知你对此怎么看?
都梁:我也听到过这种议论,关于李云龙的“匪气”,我不同意这种说法,因为并不准确。“匪气”应该是指“土匪气”,那是一种很邪恶的言谈举止,我们仔细看看小说《林海雪原》里那些悍匪就知道了,杀人越货,心狠手辣,没有善与恶的概念,一旦触及自己的利益,即使是对待同伙也照样心毒手狠。而李云龙身上表现出的应该是一种霸气,他在战场上对敌人凶狠,但对待战友和朋友却肝胆相照。他可以在几个战友负伤掉队时,率领全团重新打回包围圈,在战友被土匪杀害后哭得死去活来,这哪里是什么“匪气”?他的霸气还表现在与兄弟部队争夺战利品,并教训挨打的战士:“挨打不敢还手的别在我二师混,老子丢不起这个人。”依我看,李云龙是个既好面子又有些狭隘的指挥员,这和他来自农村又没受过什么教育有关。至于说粗话,我想就用不着再解释了,别说是战争环境下没有文化的军人,就是现在受过教育的大学生,男人之间免不了来上几句粗口,这很常见,如果这也算“匪气”,那“土匪”就太多了。
问:《亮剑》热,实际上是一个时期以来,人们对荧屏过多的男欢女爱、风花雪月,过多的宫廷戏、武打戏的审美疲劳的一种心理反叛。有一种说法,说没有女人的戏就可能降低收视率。《亮剑》曾有多集未出现女人,但同样让人荡气回肠。不知你对此怎么看?
都梁:我写得是战争环境下八路军的一个团队,故事要符合历史的真实,要是非要把女人放在一个作战部队里,再整出点儿风花雪月的故事来,那我恐怕又要挨骂了。记得有个电影里男女主角都钻到一辆坦克里冲锋陷阵,浪漫倒是挺浪漫,但观众们就受不了啦。当时作为观众的我也跟着骂了起来,有这么玩的么?一辆坦克四个乘员,非要女主角钻进去,那就得请出一个乘员来,这是打仗还是添乱?在我的作品里,女人只有到应该出场的时候才会出场。
问:据有关部门统计,《亮剑》从小说到电视剧,本来以军人及军人家属为主要读者群,而今外延在不断扩大,目前已集中在青少年群体。还有人统计,女性对李云龙的崇拜更是历史罕见。这说明老百姓对英雄的渴望是何等迫切。一个缺失英雄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一个没有英雄精神灌注的时代是没有前途的时代。不知你意下如何?
都梁:同意你的看法,一个缺失英雄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这是毫无疑义的。但恕我直言,这也是一种老生常谈。我们应该探讨一下产生英雄的土壤,从另外的角度谈谈英雄。这个话题比较大,首先要谈的是国家与个人的关系。我认为,国家与个人应该是一种互动关系,每一个公民要热爱自己的国家,国家有难,我们每一个公民理所当然要去流血牺牲,保卫国家。而国家也要爱护每一个公民,为公民的利益服务,这叫人人为国家,国家为人人,两者互动,缺一不可。所以说,一个国家产生英雄是需要土壤的。我曾研究过不少抗战史料,也接触过不少参加过抗战的国民党老军人,他们告诉我,当年正面战场上的很多国民党士兵根本没有国家和民族的概念,这使我很惊讶,为什么呢?因为在战前,他们也是处在最底层的边缘人,他们的疾苦没有人关心,他们始终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国家(国民政府)从来没有给过他们任何帮助。相反,在战争中为了达到某种战略目的,(国民政府)不惜以几十万民众的生命为代价,例如花园口掘堤,老百姓的生命在国民政府的眼里如同草芥,这样的“国家”有什么资格要求民众去流血牺牲?这样做的恶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国家的眼里没有民众,民众的眼里自然也没有国家,双方根本想不到一起去。所以我说,一个国家和民族要是到了这步田地,就会丧失产生英雄的土壤,我们民族的英雄就会越来越少。我认识一个在海外侨居的以色列人,他的生意做得很大,日进斗金,日子过得非常舒适,可当年中东战争爆发,这位犹太商人二话不说,丢下生意打道回国,当了一名普通士兵,战争结束后才重新回到生意场。我问他,你是怎么想的?他只有一句话:我爱我的国家,我的国家也爱我。这句话使我感动不已。说到这里我想起前苏联,据说凡是获得过“苏联英雄”称号的公民,可以在别人排队办事、购物时享受优先,用我们的俗话说,就是堂而皇之地“加塞儿”,对此老百姓们也认为天经地义,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是国家的英雄,理应受到照顾,由此可以看出一个国家对英雄的态度,这点值得我们深思。
问:艺委会主席仲呈祥同志告诉我,他姐姐在美国工作,千叮咛万嘱咐让给她弄本《亮剑》看,《亮剑》在海外真的也这样热吗?
都梁:我在国外几个城市的中国城见到过租盘的,问了问,店主说光盘的周转率很高,一般是刚还回来马上就被人租走。至于是否称得上“热”,我不清楚。
问:有人说李云龙的表现是个人英雄主义,你怎么看?
都梁:李云龙虽然没文化,但这个人很有智慧,也很有创造力。按常理说,他不投身战争也应该混得不错,聪明人干什么都可以干得不错,如果出于一己的私利,他真犯不上去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除非他有病。当年华北敌后战场的环境极为恶劣,能在那种血与火的炼狱中坚持战斗的中国军人都无愧于英雄的称号。我始终认为李云龙是为国家和民族利益而战的英雄。
问:一支能打赢的英雄军队,既是威武之师,又是文明之师,我认为应该添一句话,到了你死我活的战场上,还应该是一支无坚不摧的虎狼之师。
都梁:同意。任何国家的仪仗队都很威武,但能不能打仗就很难说了。军队的第一作用是战斗,而不仅仅是威武和文明,打不赢的军队不是一支好军队。两千年前大秦帝国的军队横扫六合,所向披靡,正是因为他们是一支虎狼之师。
“军队政治工作者要靠人格的力量去打动别人。”
问:看了《亮剑》,据说十几位1955年被授予上将和中将军衔、在抗日战争中当过旅团长的后代们激动不已,他们在一块聚餐时争论的焦点是李云龙到底写的是谁?他们都说写的是自己的父亲。不管你是否有写作的“模本”,我认为对文学形象不能“对号入座”。
都梁:有这么回事,前些日子我和十几个开国上将、中将的子女一起吃饭,他们也很喜欢《亮剑》。一位著名上将的儿子对我说,我父亲的粗话比李云龙多多了,李云龙身上的毛病我父亲身上都有。一个中将的儿子说,我父亲指挥战斗的时候总是拎个酒瓶子,一边喝酒一边指挥战斗,哪支部队打得不好张嘴就是骂爹骂娘的。我有个朋友本身是军官,他父亲是个开国少将,此人把《亮剑》的光盘看了四五遍,然后给我打电话,问下一部作品是否还写将军?我说,不写了,改戏了。这老兄当时就火了,说你以后要是敢不写,我就没你这个朋友。当然,这些将军子女的感觉和普通老百姓不大一样,他们和李云龙这个人物有着天然的、血缘的亲近感,这也在情理之中。
问:剧中政治委员赵刚这个人物很典型,他与李云龙的配合一步步走向默契,实际上是在宣传政治工作在战时应该怎么做。赵刚这个形象值得部队政治工作者研究和参考,你是这样看的吗?
都梁:是的,思想政治工作最忌空泛,不能靠说教。一个优秀的军队政治工作者除了要掌握优良的军事技能,还要具备一定的文化素养和人格魅力,军队政治工作者要靠人格的力量去打动别人,要对周围的干部战士产生一种亲和力和凝聚力。赵刚就是个优秀的政委,他和李云龙之间首先不是政委与军事主官的关系,而是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朋友和战友,甚至是手足兄弟的关系,他们在战场上可以相互用自己的身体为对方挡子弹。电视剧中赵刚负伤住院,李云龙去看他,说,咱老李这辈子就交定你这个朋友了。赵刚回答,一辈子肝胆相照,永不背叛。我看以往的文学作品中少有这种形象,这才是人格的力量,比多少大道理都管用。赵刚并非没有原则,大事上该管的一定要管,决不退让,哪怕李云龙暴跳如雷也不为所动。可以说,在新婚宴上如果不是赵刚保持清醒头脑,坚决制止了李云龙开怀畅饮,那么独立团恐怕就会是另外一种结局了。反过来说,如果赵刚对李云龙的小错误采取三天两头向上汇报的方式,效果恐怕会适得其反,没有人会欣赏爱打“小报告”的人。赵刚的政治工作关键在于对战友以诚相待,善于把握政治工作中的“度”,要做到这点需要智慧。
问:《亮剑》的真实,除了对李云龙这个人物的刻画之外,我觉得最大的魅力在于好人未必都是高大全式的,对手也决非都是妖魔鬼怪。比如楚云飞,比如日军的山本等等。
都梁:按照人物本身的性格和命运轨迹去写,这是文学创作中最重要的理论之一,这道理谁都明白。文革中及文革前的很多作品里,英雄人物都是“高大全”,敌人都是集天下坏品质于一身,我觉得这未必是作者的真实想法。我们的民族人才济济,优秀作家肯定不在少数,他们难道真的如此低能?我看是由于政治因素造成的,你不这样写就得倒霉,后果是显而易见的,久而久之,这种写法成为一种定势,再想改都难了。对此我有深刻的体会,《亮剑》剧播出后,我在网上看到不少帖子,一看冷汗都下来了。有说《亮剑》是反党小说的,有强烈呼吁中央台停播的,使用的语言何其熟悉,这已经超出文艺批评的范畴。幸亏我们的国家在进步,那种令人恐惧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总后副政委刘源同志说过一句话我很同意:“衷心希望喜欢这部戏(指《亮剑》)的人们,别堵塞批评的言路;但愿反对这部作品的朋友,也不要剥夺别人欣赏的权利。大家见仁见智、百家争鸣,为的是共同创造和维护好百花齐放、和谐活泼的文化氛围和政治局面。”
“关键在于你要拿出好作品让读者和观众去选择。”
问:作为一种军事文学新的写法和表现人物的方式,《亮剑》无论是小说或电视剧,无疑都具有重大突破,有人说在中国军事文学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我认为,该作品的最大成功就是人物塑造的成功。前一段《大长今》为什么热?不能光抱怨“韩流”,观众媚外,关键在于主要人物演活了,立住了。《亮剑》也是这样,李云龙、赵刚、楚云飞等人物个个鲜活生动,让人们感到这些人物就是我们生活中的“这一个”。这是作品更深刻的文学意义。
都梁:《亮剑》是否具有里程碑的意义,这我可不敢妄加评论,由众人评说吧,还要靠时间去检验。很多作品红极一时,但几年以后就无声无息,我的作品会不会如此?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同意你的看法,一部作品中塑造人物是最重要的,人物立住了,作品就成功了一大半。关于生活中的“这一个”,我还想说几句。有的读者或观众有些认死理,自己没经历过,没见过的人物或事物便一口咬定是胡编,却没想到是自己的视野和生活圈子的狭窄所致。比如我在另一部作品《血色浪漫》中写到主人公们吃冰激凌的细节,有个读者给我来信说,你在胡编,1968年时根本没有冰激凌,我是过来人,有资格这样说。对此我无法向他解释,我不能说你没吃过不等于别人没吃过,要这么说他还不急了?这位先生可能不了解文学中的“这一个”问题,以自己的经验代替了别人的经验。
问:据西单图书大厦统计,青少年购买《亮剑》的远远高于4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女青年多于男青年。对英雄的爱慕,对英雄的呼唤和渴望,说明我们的青年大有希望,我们的民族大有希望,我们的国家大有希望。谁说我们青少年只喜欢软性的、流行的、风花雪月的东西?关键在于你怎么引导。你说对吗?
都梁:关键在于文艺工作者的创作,我不喜欢用“引导”这个词,谁也不是圣人,干吗总要“引导”别人?你写了,写得还吸引人,读者自然买账。如果没人写英雄,作家们都一窝蜂去写风花雪月、戏说历史的东西,读者和观众也只好看这个,或者远离书籍和电视。关键在于你要拿出好作品,让读者和观众去选择,不能让人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拍《血色浪漫》时,我们选择了几个很有名的导演,都没谈成,他们自己说拍不了男人戏,他们擅长的是偶像剧或言情剧,这使我很郁闷,他们自己不就是男人吗?怎么就拍不了男人戏?若是我们的男作家和男导演都是如此趋于“中性化”或“女性化”,那活该老百姓骂我们,是我们自己无能。
问:你写了《亮剑》之后,又写了《血色浪漫》。据说你此前连一篇千字文都没写过,这是真的吗?
都梁:《亮剑》之前的确没发表过任何文章,脑子就没想这些,是否成名也与我无关,我还有自己的生活,不想成为公众人物,只想心静如水地再写一两部小说,然后可能改行干点儿更有趣的事。希望媒体和读者们谅解,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不能因为我拒绝参与炒作就把我称为“怪人”。在此我恳请某些媒体不要再制造关于我的“专访”,要恪守新闻道德,《亮剑》播出后我没有接受过任何采访,这次与你的网上交流是第一次。
“如果不是因为部队广大官兵的支持,《亮剑》拍摄成功是不可能的。”
问:《亮剑》有许多成功,但作为电视剧的《亮剑》,不少读者认为,小说比电视更好看。我认为剧作最大的缺憾是拍摄过于粗糙。比如那么漫长的作战,好象都是发生在冬季。已经到了福建前线了,树枝都是枯的;已经到北京了,那么狭长的院落长廊分明在山西王家和乔家大院,这些都是败笔。当然这不是你的错。
都梁:粗糙是肯定的。有几方面原因,经费和周期问题最主要,这两条是电视剧生产中致命的因素。总共一千多万的投资,动用了部队上万人次协拍,仅服装道具就耗资惊人。如果不是因为本片军事顾问刘源中将和执行军事顾问方凯声大校的帮助与协调,总后某部和武警某部广大指战员的大力支持,《亮剑》拍摄成功是不可能的。还有个问题,像海润这类民营公司在制作方面是无法和中央台相比的,双方的资源构成截然不同。以电视剧《八路军》为例,它的拍摄时间是《亮剑》的近一倍,资金是近三倍。相比之下,民营公司就显得捉襟见肘,谁都知道拍摄时间的长短与制作有很大关系,仓促拍摄不可能出精品,一旦延长时间势必增加拍摄成本,公司还要盈利,如果将高成本的电视片卖给电视台,电视台才不买你的账,价格由人家定,你是赔是赚自己担着。因此,这种生产机制不从根本上改变,中国电视剧的制作质量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当然,由于资金投入不足,电视剧从业人员的专业素质也参差不齐,没钱你无法请到优秀的专业人员,只好凑合吧!不可否认,从业人员的专业素质不高也是这部电视剧制作粗糙的原因之一,很多穿帮并不是由于资金和时间的问题。不过大家在恶劣气候下努力完成了拍摄,都很辛苦,我也谅解了这种粗糙。在此我想提一下,《亮剑》一剧的主要演员都不错,尤其是李幼斌,的确演出了我心中的李云龙形象。《亮剑》的成功有一大半都来自李幼斌的演技,要说“里程碑”,这才是李幼斌演艺生涯的里程碑,我为他的成功而喝彩。其他演员的演技也很棒,何政军饰演的赵刚集儒雅与阳刚于一身,网上不少女青年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梁林琳饰演的秀芹充满激情,临终时的呼喊令人久久难以忘怀;张侗饰演的魏和尚更是光彩照人,有些网友甚至把我这个作者也骂了,为什么要让和尚牺牲?童蕾饰演的田雨张弛有度,自有一番迷人的风采;饰演孔捷、丁伟的两位演员也表现出不俗的功力……一句话,由衷感谢张前导演、李幼斌、何政军等剧组全体演职员,愿你们再创辉煌!
问;就人物性格来说,有人说《历史的天空》中的姜大牙是由老虎变成了“猫”,而《亮剑》中李云龙的虎狼之气,从始到终没变化,认为这是失败的。我不这样认为。如果让李云龙变成了“猫”,就没有小说中后来的人生悲剧了(文革自杀),赵刚也是这样。但我认为一成不变也不好,比如南京高院深造之后,还是应该让人物在素质、气质方面有些变化的,而不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这方面都显得不够。但瑕不掩瑜,尽管作为评论家有点求全责备,也无法影响作品的巨大影响。我的这点批评,不知你能否认同?
都梁:小说中李云龙和赵刚解放后还是有变化的,李云龙开始对岳父田墨轩政治观点不合就恶语相向,延续了战争年代的性格,但后来渐渐也变了。困难时期段鹏发牢骚被李云龙严厉制止,骂他嘴上没个把门的;文革时他与政委马天生的周旋,有时甚至是很无奈;尤其是对造反派头目杜长海的当面教训也不敢贸然发作,依他在战争年代的性格,也许早一个耳光上去了。这表明他也在变,变得顾虑重重,变得在意身外之事。赵刚也是如此,对于不正常的政治氛围他先是忍,变得沉默寡言,甚至使用一些小诡计使妻子冯楠免于被打成右派,他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不说,这决不是赵刚本来的性格,他也在变,变得谨慎胆小。但无论是李云龙还是赵刚,他们都恪守着一种人格底线,一旦人的尊严和良心受到挑战,最终他们会拍案而起,与邪恶抗争。至于你提出的应该让人物在素质、气质方面有些变化,不知你注意到没有,李云龙在战争年代屡次杀日军俘虏,受过处分也屡教不改。当他晚年在监狱中受到看守虐待时,他想起了赵刚当年对他的教诲,李云龙感到一种由衷的温暖,他发誓,假如他能重新活一次的话,他一定会拜赵刚为师,好好学做人。这个没有文化、性如烈火的将军终于感受到人性的力量,他不仅变了,而且思想也升华了。
时间有限,就谈到这里,谢谢你!谢谢《解放军报》!
承蒙朋友给寄来的VCD,以最快的速度看了一遍。
感觉电视剧完成的只是小说的上半部,也许是文革中的内容不易通过审查吧,呵呵
李幼斌演的不错。美中不足的是这三个抗战中的团级干部李云龙,丁伟,孔捷的演员年岁偏大,看看当年杨成武的照片就知道了。
听说都给拍出来了,可是后面的不让演了,没有办法。只好演到哪开国哪就完了。
原著大学时就读过,现在回头看看,还是电视剧连带着让书火起来.叹息~~
读书和看剧不同,万里江山百战家国可以几页带过,可是拍剧由于条件所限,往往表现不全.
真诚地奉劝各位,读原著比看改编的电视剧好.
小说
电视剧:
抗战中八路的坚苦卓绝英勇奋战,永远都是民族精神的写照。
文革的描写,总让人敢到浓浓的悲意。不是说写的不好,而是太好了。悲剧就是打碎美好,从而让人警醒。
看过小说,也看了电视剧,也为没有后半部遗憾,也许,哪年再出个续?厚厚,期待啊。
长篇小说《亮剑》于2000年1月出版以来,很多读者和我联系,进行了大量的交流,读者们对这部小说褒贬不一,而我更关心的是一些负面评论。
由于我们长期以来对抗日战争中国民党军正面战场的历史讳莫如深,致使很多人对抗战历史产生不少盲区,我就见过不少青年根据不准确的历史资料引经据典,得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结论。当然,现在这种情况得到纠正,我们的历史教科书已能比较真实地反映历史。但下一个问题又来了,有些人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在肯定了国民党军正面战场抗敌的历史后又否定了八路军、新四军在敌后战场上英勇战斗的历史。
我认为,带着某种成见去看待历史是荒唐的,这样你会得出错误的结论,我们为什么不能客观地、不带成见地看待历史呢?小说《亮剑》描写的只是抗战中敌后战场八路军的故事,而不是全景式地描写中国的抗日战争,如果以后条件成熟,我会再写一部关于国民党军队正面战场的小说。
再如我书中写到李云龙率部在野狼峪和日军进行白刃战的情节,有些读者认为太夸张,是传奇式的演义,他们的根据是当年八路军战士的刺杀技能和体能都逊于日军,不可能出现这种势均力敌的较量。这倒也对,当时的军事态势确是敌强我弱,但并非完全如此。若是这样中国恐怕就真亡国了。事实上当时八路军的三个主力师都在不同地区与日军发生过较大规模的白刃战,在局部战斗中未必总落下风。例如1940年9月2日,八路军386旅16团、决死一纵队38团于晋中卷峪沟、窑儿里地区与日军3000余人展开激战,八路军两个主力团数千兵力全部展开,在两小时内对主峰阵地连续发起13次攻击,双方进行了大规模白刃战,我军将主阵地夺回,并将日军击退30余次,激战竟持续15个小时。
一位我熟悉的老将军对我说,当时敌我兵力大致相等,双方数千人厮杀在一起,喊杀声,刺刀相交的铿锵声响彻山野,当日军溃退下去时,这位老将军(当时的营长)环视战场,那尸横遍野、鲜血飞溅的惨烈景象便永久地凝固在脑海中,时隔半个世纪却仍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据我多方考证,是役,日军遗尸三百余,我军伤亡大致相等。诸如此类的战例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总的来说,我在创作过程中很少使用夸张的手法,书中的历史事件大多有真实的出处,我愿尽量还原历史的真实。
我接触过不少当年的老八路,他们的叙述使我捕捉到很多历史的信息,这些信息非常宝贵,是书本上查不到的。在当时八路军的主要活动地域如晋、冀、鲁、豫等地,都出现过一些抗日传奇人物,他们的特点是艺高胆大,勇气过人,这些传奇故事直到今天还被当地的老百姓津津乐道,成为民间口头文学代代相传。像我书中描写的李云龙、楚云飞大闹县城,击毙多名日伪军头目的事并非空穴来风,这种事的确发生过,有些事甚至更传奇,更出圈。比如山西定襄县有个叫樊××的八路军游击队大队长,他杀日本鬼子杀出了名,日本驻军的一个联队长突发奇想,给樊××写了一封信,说:“非常敬佩樊大队长,想同樊大队长见一面,不知能否垂允?”樊××批其信尾,说“愿奉教”。
双方定了时间,地点,那联队长只带了一个翻译,不带武器,真的来了。两人见面,互致敬礼,然后在土炕上分宾主落座,两人喝起酒来,除了不谈打仗的事,别的什么都谈,聊得挺热乎。那日军联队长临分手时说:“樊大队长,有什么需要,兄弟一定尽力。”樊××开玩笑说:“我要一挺歪把子机枪,两箱子弹。”日军联队长说:“一定办到。”在激烈的战争中,敌我之间开这种玩笑,这才真是“国际玩笑”。谁知那日本军官一言九鼎。隔了几天,根据地来了两个日本兵,抬着一挺歪把子机枪,后边四个民夫,抬着两箱子弹,真给樊××送来了。这位樊大队长也不客气,当即收下,还夸了两句:“够朋友,够朋友。”他请两个日本兵吃完饭,还写了一封回信,表示“收到了”。
事后聂荣臻司令员得知此事批评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樊××既不请示,也不报告……”樊××嘿嘿一笑说:“一个日本人,想见我,这有什么可报告的。”这是抗日战争史上一个非常生动、非常独特的场景。一个日本军官同一个中国军人,战场上打得不可开交,又抽空儿坐下来,互相敬酒谈家常,最后还以武器弹药相赠,听着令人匪夷所思,若不是当事人的讲述谁会信呢?我要是把它如实写进小说里,还不知有多少人说我胡说八道呢。一个老八路对我说:那时候人们都有点豪侠气概,是时代造就了英雄,后来人们变了,变得琐碎无聊。这位英雄樊××在解放后的几次运动中都挨了整,差点死在“文革”中。我想也是,就这种独特的性格,和平时期不挨整才怪呢。我小说的后半部是关于战场上的英雄在和平时期、政治风云中的命运,在创作中我常常扔下笔,走到窗前仰望夜空,一时抑制不住心中的忧伤,为英雄的命运扼腕叹息。
至于有人说李云龙“以抗命为乐”,我想说的是,如果查一查我们的军史,你就会发现,在战况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当年不少优秀的八路军、解放军指挥员都“抗命”过,但结局无一例外是打胜了,我可以举出一连串我军将领的名字,这应该不是个案。至于对李云龙说粗话的批评,我的解释更简单,别说是当年的红军、八路军队伍中那些血气方刚的军人,就是当今的普通老百姓,男人们凑在一起也会骂骂咧咧,就别提“泥腿子”出身的李云龙了。
《亮剑》是写男人、写铁血军人的一部小说,这些中国军人在国家危亡时不畏强敌,不惜以命相搏,以决死的精神向侵略者亮剑,这是我们的军魂、民族魂!纵观历史,任何侵略者想要永久地征服我们这个民族都是不可能成功的,我们可以被打败,但永远不会屈服。
我是太阳
与亮剑的结构相似
但是 塑造的人物 关山林
应该说比李云龙更显真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