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黑道·情缘(第1章 黑道也需要娱乐) -- 山而王
警察迅速将人群与入口处分隔开,控制了现场。阿坚和几个受伤的人被送上救护车拉走了。我心里稍微安定一些,催着两个电视台的人和赵括赶紧走。我先去银行取了钱,然后直奔电视台。那两个人谎称我是兄弟台协作来的,把我领进了音像制作室。他们指了指机器说正把录像从小盘往大带上倒,全部录像大概20多分钟,一会儿就倒完了。赵括正在电视台的暗房洗像。
说着他们给我放了一段他们的录像。录像效果不错,从画面上看,那几个人不断挑动闹事的举止非常明显。只见他们时不时对周围喊些什么,或者带头往场地内扔东西。“慢!”我一指画面,他们马上把录像定格,“往回倒一下。”他们一帧一帧往回倒,“就是他!”我拿出书包里中午买的报纸,“你们看,报纸上这个人昨天还缠著绷带血流如注,今天怎么又好好的来了?”
“真的哎!”他们拿著报纸和画面仔细对照,“是这个人没错。可这报纸是市报阿。”说着他们俩的脸色变了。
“你们怎么办我不管,”我拿回报纸说,“带子倒好后,给我多复制几盘。”
这时赵括推门进来问:“哥们儿,怎么样了?”那两个人把情况说了一遍,赵括兴奋得直搓手,“发了发了,这回连市报也卷进来了。”
“靠,高兴个屁。这下事情复杂了。今天肯定是白干了,台里一定不让发。 ”
赵括不管那套:“你们电视台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整天放港台连续剧也照样发工资。我们正和市报斗法呢,这回可有热闹看了。”说着他在屋里走来走去,恨不能拿个扇子去把洗好的相片马上扇干了。
“赵括,我让你多洗几套,你都洗好了?”
“好了好了。三套。一套我留著,两套归你还不行?”
“那胶卷呢?”
“胶卷可不能给你。我得拿回社里。你不知道,我有几张照的角度和那用光简直绝了。。。”
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说:“那什么时候能干阿?我要马上走,越快越好!”
“你急?我比你更急。我再看看去,今天就让老票开开眼!”
总算把两盘录像带和照片拿到了手,我挨个检查一遍,让他们给我标明时间地点和序号,确定没问题了,一人给一个信封:“今天我有急事,说话不太客气。三位哥哥多多原谅。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他们拿过钱,笑呵呵地说:“没什么。你这小丫头也是急眼了。吃饭就免了,下回有这好事再叫上我们。”
拎著一大袋子录像带和照片,我匆匆出了电视台。天已经黑透了,我好象还不饿。几次打电话给“大哥”都占线,索性打到忠信,秘书接了电话:“忠信公司,请问您找哪一位?”
“我是李熠,请问何董事长在吗?”
“请少等。”
过一会儿秘书回来了:“何董事长正在开会,他说-”
“我马上就去。让他等我。”放下电话我招手打个出租直奔忠信。
跑进华都大堂,恰好“大哥”和几个经理从电梯里出来。“大哥”一边穿大衣一边说:“你们几个先去工地。我去看看梁叔随后就到。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劣质钢材和假水泥的来源给我查清楚。工地上已经运来的全部清点封存。筠红,你给大家叫点吃的,别把人冻坏了。”
我看见筠红也在后面跟著。他们一个个眼眶深陷,带著黑眼圈。有的人领子歪斜头发油油的。“大哥”除了面色有些憔悴外还是精神抖擞,我心里一暖,忙说:“何先生,我有话跟你说。很急。”
看见我,“大哥”的脸上有了笑意,他拉住我边往外走边说:“小熠,我今晚很忙。你要是实在急的话,就上车和我一起去医院。梁叔被人打了。”
“梁叔?为什么?”
“大哥”抿紧了嘴脚步不停。筠红从后面追过来说:“我也去看梁叔。我让他们去工地的路上叫吃的好了。”
“大哥”点点头。
司机发动奔驰,车子迅速驶出停车场,上了高速。我从编织袋里拿出照片、录像带和今天的市报,边说边指给“大哥”看。他打开顶灯一张一张仔细审视,没有打断我的话。看完后他把东西收好,一言不发。
筠红把照片拿过去看了一遍,说:“这显然是老贺在捣鬼。”
“大哥”转头看她,慢声问:“为什么是老贺?”
“那天老贺去找那个什么杜医生,明显知道汉唐那件事的底细。我猜汉唐就是他干的。段章不是他收买的也是他挑唆的。一山不容二虎。这两年咱们红红火火的,我估计他看着眼红,早就想动手了。再说,本市除了他还有谁敢对咱们动手?”
“大哥”指了指照片:“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没见过。应该是道上新出来混的。”
“打我的手机,马上找人拿著市报查。”
“大哥”神色严峻地望着窗外,侧耳听著筠红打电话布置人手。我看看自己发抖的手,开始有饥肠辘辘的感觉。“大哥”忽然转过头来问:“你吃饭了吗?”
我想了想说:“我不饿。”偏偏这时肚子很不争气地一阵咕噜噜。
“大哥”笑了笑,对司机说:“前面大三元停一下,给小熠买点包子上来。”
司机答应了一声,奔驰驶下高速引道,速度慢下来。
“大哥”俯身凑到我面前:“都饿得肚子发信号了,怎么不早说?”说着,他的手微微抬起,好象要拍拍我的头。我忍不住看了旁边筠红一眼,她面无表情地正在打量我们两个。“大哥”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收了回去。我低下头,心里有点难受。
“大哥”顿了顿,说:“对了,差点把这事忘了。”说着从西服内兜里取出一张纸来,“大学市场那块地皮,我给你想了想。你看。”说着把纸递给我。白色信纸从中间划了条线,左边用漂亮的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右边相对稀疏一些。他指著信纸上列的条目给我解释:“首先,你应该到房管去查一查这块地到底有多大,产权有没有问题。我们公司有前几年从城建复制来的街区图,你可以看一看。这儿我凭记忆写了房管的联系电话和地址,应该差不多。你们学校那一块儿我不熟,你需要调查一下附近商铺的平均租价。最好把不同类型、功能的建筑,象平房、楼房、有空调的、带地下室的分门别类。然后比较一下不同方案的盈利可能。”说着他有点兴奋,双眼在昏暗的车里熠熠生辉。
“你们区的税务局我有熟人,我把他的名字和联系电话写在这里了。搞税务的一般对这些消息比较熟。具体的他或许不能告诉你,但是平均价格方面他们的数据应该是最权威的。这块地皮可以有几个方案,你可以清理干净后重建成平房,可以修楼。但是修楼的话就要把后面那些出租居民房全部扒掉,地基要深,工期也会长。即使楼房你也可以考虑修二层还是三层,再高的话可能要问城建有没有高度限制。楼房本身可以考虑装空调,修地下室。装修上可以粗可以精。这一切都看你市场调查的结果了。”
说着他调皮地冲我一笑:“小熠一直想发财,是吧?”
我不好意思地偷偷瞟了一眼筠红,低下头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笑得更畅快了。这时司机下去买了包子上来递给我。“大哥”说:“赶紧趁热吃吧。我说你听就行了。我是这么想的,你要是真的想做大买卖赚大钱,”他故意笑呵呵地顿了顿,“就一定要和银行搞好关系。有了银行就有了资金。这一次你要充分利用这块地皮,做好做精。不管什么方案,物业一定要赚钱。而且建筑用款部分我建议你去银行贷。如果这次弄好了,今后你做别的生意去银行贷款,就可以拿这个物业做抵押。有了良好的还贷记录又有不动产抵押,今后贷款就容易多了。”
我赶紧把包子咽下去,三把两把将手脸擦干净说:“快,接著说。”
“大哥”咧开嘴笑了,“你先喝口水,别急。”他指著信下一项说,“还有一笔帐就是工程造价问题。这个比较复杂,象这块地的地下结构、土质、管道走向什么的,你可能需要一个搞工程建筑方面的专家帮你估算估算。。。”
我听得眉飞色舞,不经意间瞥到旁边筠红微皱的双眉,这时只听“大哥”说:“购买地皮的钱,如果你筹不到,我可以借给你-”我忙接过那张纸说:“先让我想想。这么多信息,我要回去好好学习学习。”小心地将那张纸叠好,放进书包里,抬头正迎上“大哥”略带沉思的目光。我是不是掩饰得太蹩脚了?正没做手脚处,奔驰到了市立医院。
“小熠,我不知道梁叔伤得什么样,你就别上去了吧?”
“不不,我要上去。梁叔给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怎么能不上去呢?”
“大哥”笑着点点头,下了车站在路边。等我走过时很自然地抬起手来,似乎想拉著我的手一起进去。我可以听到身后筠红的高跟鞋声,忙假装向前一指说:“这就是市医院阿。我还是第一次来。”
“是吗?”“大哥”侧身看我一眼,“那你妈妈经常去哪个医院?”
“医大附属医院。我们厂的医疗劳保都在那个医院。”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听完我的话平净地点点头,略低著头向前走去。我心里有些慌乱,又有些委屈,真想远远地逃开阿,可是脚为什么就这样紧紧跟著他呢?好象可以这样跟著他走到海角天涯。
梁叔一个人住著一间双人特护病房,我们进去时正和一帮病友们吆喝著打扑克。见我们进来就把牌一扔说:“有人来看我了。你们这帮静耍赖的臭小子赶紧滚吧。明天别忘了再来阿。”“谁耍赖了?”“是你太臭!”一帮人嘻嘻哈哈地去了。梁叔招手说:“哟,红丫头也来了。看来这回我装病装得很象阿。”他的头上和独臂上都缠著纱布,胳膊的纱布上还渗著血迹,慈祥地笑着盘腿坐在病床上。筠红直直走到床前,把头埋在梁叔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我们红丫头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太累了?”梁叔一边劝一边把筠红拉起来,“你梁叔是装的。要不打我的人能进公安局?”筠红坐在床头依旧伤心地抹眼泪,“大哥”走到窗前,默默地看着外面。“别哭了,阿。这帮人天天来闹,你梁叔也烦了,想著索性闹大了,吓唬吓唬他们。谁想到上年纪了这身手不比从前,还真让他们一家伙黑到脑袋上了。好在有手挡著。行了,别哭了。我知道,要是你这丫头在场,非把他们一个个打死不可,那你梁叔这血就算白流了。”筠红掏出手绢来擦眼泪。“这就对了。听说你昨天晚上就赶回来了?”筠红点点头,“辛苦你了。今天上午,那些家伙又去工地捣乱了?”筠红用眼角瞟了我一眼,很委屈地低下头。梁叔拍拍她的肩转过头来,见我的眼圈也是红的忙说:“别,别!小丫头,你筠红姐姐昨晚一宿没睡,你就别跟著哭了?”我扑哧一下笑了,这个人真是铁打的汉子。
“大哥”走到床前叫了声梁叔,有点说不下去了。梁叔笑哈哈地说:“怎么了盛子?我还没死呢,就这表情?”
“大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问:“还是那帮人吗?”
“基本上是。有一些跟著凑热闹的。东区夜市是块肥肉阿,谁都想要。”
“是龙骨的人吗?”
梁叔点点头。“龙骨?”筠红诧异地问,“怎么会是他呢?他还是个孩子呀?”
“大哥”和梁叔不约而同地看她,梁叔轻笑一声:“孩子?筠红阿,当初你在三道口制服那帮小流氓时才多大呀?怕也才17、8岁吧。”
“那不一样。”筠红不服气地说,“就算龙骨他想在道上混出名堂,叫手下上夜市天天捣乱也不是回事呀?”
梁叔瞥了我一眼,“大哥”不着痕迹地点点头,梁叔哈哈一笑说:“红丫头阿,你对这个龙骨知道多少阿?”
筠红看了我一眼,脸忽然红了:“不认识。”
“你不觉得他的名字叫得有点怪吗?董宇翔听说过吗?”筠红摇摇头。“董大鹏总知道吧?”
“好象在电视里见过。”我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呵呵,这孩子,连副市长都不认识了。”
“阿?”我和筠红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那龙骨就是-”
“没错,董宇翔。副市长的儿子。”我和筠红惊得哑口无言。龙骨,那个小混混似的少年?那个带着一帮小痞子在街上骑摩托的?副市长的儿子?这些打人的事都是他安排的?为什么?
见我们不说话,“大哥”开口了:“梁叔,想跟你商量点事。”
“说吧。”
“我想从东区夜市收回来。”
“不行!”不等梁叔说话筠红已经忍不住了,“咱们现在管的几个市场里,东区夜市赚的钱占了三分之一。当初能从市行贷到那一千万,全靠这几个市场管理的合同了。”
“筠红你先别急,让盛子把话说完。”
“大哥”沉吟片刻,说:“我是这样想的。东区夜市固然重要,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和平小区更重要。五月份在汉唐我受伤后,帐上少钱、建材出事,如今谣言四起、几个市场天天有人闹事、现在又有人冲击工地,我猜这一系列的举动目标只能有两个:搞垮忠信、弄走和平小区项目。”我和筠红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
每个人的脑子都被无数问号填满了。梁叔把被子一扔,蹲在床上说:“盛子,给我来根烟。没烟抽脑子就锈住了。”“大哥”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把烟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梁叔看看我们,笑着说:“不好意思阿,从前惯下的毛病。猫耳洞里蹲了一年,站着就不会想问题了。两个丫头别见笑阿。”他深吸几口说,“这事儿,你看是谁干的呢?”
“大哥”看了看手里的烟说:“我估计主要是姓董的。”
“老贺那边没动静吗?”
“大哥”微微一笑:“建外早市那次以后,老贺对我一直还算客气。不过昨天他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是愿意五千万把和平小区接过去。”
“霍,看来老贺卖水货没少赚钱阿。估计大胡子在他的地盘卖白粉也没少上供。嘿嘿,都是狼阿。”梁叔笑着说。“姓董的这么大动静,老贺不会不知道吧?”
“大哥”深吸一口烟,喷出的烟雾让他的脸有点模糊不清:“从建外那次,我估计姓董的一直在给老贺通气,希望我们两家杀起来。”
“嘿嘿,厉害。哪家倒了,他都可以捡点便宜。最好我们两家杀个人仰马翻,他就捡个大便宜。好深的道行阿。”梁叔边喷云吐雾边点评。“这个人野心不小阿。”
“大哥”将烟灰磕到桌边牌友们喝过的易拉罐里:“是啊,东区的装修一条街,最大的几家估计都是他们爷俩开的。手底下还笼络了不少新从牢里放出来的混混。”
“你打算用夜市这块肥肉让这两头恶狼掐起来?”梁叔停下烟问。
“不错,一方面夜市现在目标太大。一年两百多万的静利润,还有一些其它的好处,是个人就会眼红。另一方面咱们的人现在管不过来。这两年周末的晚上怎么也要二十几个人盯着吧?”
梁叔点点头:“差不多。现在他们天天来捣乱,三十个人也不够用。”
“大哥”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边想边说:“所以我想把人全部从夜市抽出来,撒到另外几个市场,或者干脆回到工地帮忙。我要他们放出风声去,就说夜市一年咱们能赚四百万。”
“我的老天,这回老贺和姓董的想不掐起来都难。”
“夜市这边我们要装做力不从心不得不退的样子,他们上来我们就让。他们不来我们就占着。总之,一定要把他们两边都吸引在夜市。”
“好!”梁叔一拍手,“这个主意妙,得好好折腾折腾他们。最好让他们互相闹起来,闹上它几年,咱们小区也就完工了。”
“大哥”想了想说:“梁叔,立新路那边你知道吗?”
“知道阿。不是离和平小区挺进的吗?”
“是。我想在那儿建一个市场。先从夜市开始。已经和西区的区领导打过招呼了。”
“我明白了。”梁叔把烟一扔,“你是想把东区的夜市搬到西区。让那两条狼空咬一嘴毛,什么也得不着?这主意行,东区主要是办公楼为主,居民一直比西区少。去夜市的好多都是从西面和北面来的。”
“大哥”笑笑说:“这只是其中之一。另一方面也是想肉烂了烂在锅里。立新路离和平小区大约两站地的样子。既不至於太近影响小区环境,又增添了附近的人气,咱们也便于管理。所以我想请你把摊子移到立新路,要是能说服几个老字号有名气的摊主和您一块儿去更好。只是开始这几个月,收入会少很多。”
“嘿,客气什么!”梁叔一拍大腿,“明天我就过去。有几个平时走得近的,我也一同拉去。这些天痞子流氓天天来闹事,生意已经给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他们还盼着你来给他们出气呢。立新那边我去过,虽然不够热闹,只要阵势摆开了,附近的居民点可是密密麻麻的,不信他们不来!”说着他兴奋地跳下床,这才想起来还在医院,摆摆手说,“嗨,一说话什么都忘了。盛子,耽误了你这么多功夫。赶紧干正经事去吧。是不是要去工地阿?”“大哥”点点头,“这两天报纸上闹闹哄哄地说得挺蝎虎。到底怎么样阿?”
“大哥”咬咬牙,没说话。
梁叔又问:“那,你打算拿胖子怎么办?”
“大哥”微皱了眉,梁叔转头对筠红说:“红丫头,你天天跟着胖子,怎么不看着点。让他犯下这么大的错。”
筠红眼圈一红说:“咱们的人里面,也就胖子懂一点建筑。他和会计两个人偷偷改帐,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懂,那些运来的水泥、钢材表面上看着好好的--”她说不下去了,眼泪不断地掉落在地上。
“大哥”轻声说:“这事我也有错。不该把什么事都交给胖子一个人管。这回从省城六建请了两个退休的老师傅,以后进工地的检验工作一律由他们负责。”
梁叔点点头:“唉,一直以为胖子胆小怕事。估计就是他老婆和他离婚后,心里不自在--”
筠红大声说:“他胆小?他出去点小姐时一点都不胆小!”说完她才意识到我在场,瞪了我一眼,飞红着脸将头拧向一边。
“唉,盛子阿,”梁叔拍拍“大哥”的肩,“这黄、赌、毒沾一样就完了。小段是在云南负伤染上了毒瘾,咱们没怎么管。看看,对自家兄弟下手。胖子打雷都哆嗦的人,没了老婆--唉,你们都长大了,赶紧成个家好好把小日子过起来吧。整天看着这么多小伙子在眼前晃悠,我这心里就急阿。”
“行了,梁叔。”“大哥”边笑边扶着梁叔坐下来,“您别说了,再说,阿坚他们又该叫你梁二妈了。”
“真的,你嫂子快该给我送饭来了。这医院的饭简直没法吃。还不让送,每回送都偷偷摸摸地。你们赶紧走吧,要是你嫂子看见你,又该哭天抹泪了。”
上了车“大哥”对司机说:“先送小熠回去。”市立医院离我家不远,夜深人静一会儿就开到了。我拎起背包下了车,没走两步碰到书包里硬硬的东西,心里一动,忙跑回去敲敲车窗。“大哥”降下车窗问我:“忘了什么东西了吗?”
我掏出笛子递过去,得意地说:“给你!”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笑着说:“你去我爷爷家了?”
“嗯。”我点点头。
“他-”“大哥”有些担心的样子。
“他对我可好了。请我吃包子。他一个人就吃了三个。这么大!”说着我拿手比划包子的大小。
“大哥”笑得畅快极了:“我知道,军区食堂的包子。”
“我还看他下棋了呢。”
“大哥”高兴地点点头,轻轻抚摸着笛子说:“笛子你怎么拿出来的?”
我扒到他耳边,小声说:“偷出来的。”
“大哥”划了一下我的鼻子:“又淘气了。别欺负他阿。”
“怎么会?”心里想:赚他几块钱不算欺负他吧?
眼珠一转,见车里另一侧,筠红正扭头看着远处的天空,我心里一抖,忙挥挥手说:“我走了。再见!”
- 一滴口水分两半
- 因为不知道该从哪儿断,竟然写了七千多字。有气无力地说,您叫个好吧。
要称好,还要花
已经在心里叫了N遍好了.本想等看完大结局再发言、送花,但是LZ的绿脸让俺良心发现,不忍心再看霸王贴,现在就行动,叫好兼送花。
"那个说一下,大哥很不磊落,和小红连XX都做了,并且可能还是长期的XX,在没有与小红说清楚前,就当着小红的面与女主眉来眼去的,什么玩意啊,一个准下流。男人可风流但不能下流,这样写下去真是个下三烂的角色,写文里对大哥这个人物的描写不想符吧,老大是不是要注意下。
"
"有个疑点,小红那么容易哭吗。。。大哥又没怪她。按小红的脾气,梁叔受伤她可能会哭,梁叔说她她干嘛哭啊。。。再内疚,不必哭出来,要不让人觉得怪怪的,毕竟小红是打女出身,这么爱哭,好像有点矫情。。。要是咱小葱哭,那还说的过去。对了,要是以后小红对着龙骨一哭定江山,那可就有点那个那个啥了。。。嘿嘿。
还有,大哥手里涉及的资产已经过亿,管理层居然没有一个懂建筑的,这有点说不过去啊!大哥对战友和家属是好,但不能好到是个朋友就往管理位子上扶吧。。。如果公司小还行, 公司大了,非出毛病不可。 按照大哥的性格,不会这么昏君吧。"
========================
JJ,
大哥应该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这个后面会有交待。
从大哥一直以来的行事方法看,他是一个极其自制、洁身自好的人。我想如果大哥和筠红真要是长期XX的关系那么....
- 筠红是绝对不会这么老实,这么听之任之的。小葱和大哥间的眉来眼去,我想现在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了。
- 大哥也不可能在小葱面前那么从容镇静
- 小葱也不会没有感觉。其实初恋的少女是很敏感的。
.
所以小葱的心理就很矛盾
- 从表面上看,大哥待筠红和阿坚他们几乎是一样的。只是因为周围多是男性,多多少少会让着她点。但是,不太象那种关系
- 另一方面筠红又绝对不象是在说谎。
.
因而促成了小葱对大哥在举止间既想亲近又有犹豫。这里面有一见钟情的痴心、有少女的矜持、有本能的疑惑。复杂阿,要不然这俩人 早早滚作一处,俺还喷什么呀?呵呵
.
农民阿,
长评有没有精俺都很珍视的哈。建筑管理方面的问题一针见血阿,让俺想想怎么圆乎圆乎,不过后面小葱也会向大哥指出这个任人唯一亲的问题。其实事业做大了,最后都会有这个问题。原先跟着做的亲密战友已经力不胜任,然后引入新人又有信任和融入的问题。93年那阵子甚至今天,很多民营公司都有点野路子土八路的味道,大哥也不能免俗,否则哪儿有大厦将倾哪儿有力挽狂澜阿。大哥也得学习也得成长不是?
.
讨论一下筠红的心态哈:
- 筠红还是个小丫头。也就25岁吧。虽然出来混得早,显然一直在兄弟们的呵护谦让下长大,傲气、功夫是有的。但是做人的深度、眼光,应该不太成熟。这看看她怎么中了龙骨那个小屁孩的圈套就知道了。
- 她是很有愧疚感的。显然大哥让她跟着管管工地的事,一方面是用心良苦想让她逐渐入行,毕竟大哥是要做企业家的,手下不需要那么多打仔、打女。另一方面也是让她和胖子互相监视着点。这么大的工程,当大老板的没几个眼线是不成的。然而这位小姐,人没看住,钱没看住,连东西也没看住。BIG FAILURE阿。她也明白,这次弄不好忠信就完了。以她的性格能不哭吗。
- 筠红是那种外冷内热的性子。这些年一直跟着大哥,努力地、笨拙地学习大哥的作派。把她少女的本性强行压抑住了。梁叔的角色有点类似于军队上老班长,知心、慈祥、宽容。
.
所以筠红对着别人可能都会高抬着头,端着架子,但是此时此地,对着梁叔,她是会哭的。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