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插队故事(一)出发 -- njy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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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上花
家园 【击节送花】哈哈!

夜里睡觉我睡在炕的一头,那位女儿就睡在我一尺多远的地方,“老”两口睡在另一头。那是我平生第一次与除了母亲以外的异性睡在一间屋里,开头几天非常紧张,生怕出点什么事

改造不彻底啊,跟贫下中牧还是没有真正打成一片。

鉴定完毕!

开玩笑

预定包子:

据说自家的羊从别人家一大群羊一起走过他们能认出自己的羊脚印,我学到的这个本领在离开牧区后还有过一次展示的机会

家园 其实俺觉得这些经历应该归《英雄本色》……

落脚点在最后一个字上面……

家园 好看啊,送花——
家园 支持总统
家园 这是个曲折的故事,简直象小说一样。

  先把这个深坑填满吧。

家园 只有一个字的评价“真”
圐圙
家园 “圀”是武则天造的“国”字

当然就念guó啦

据说“国”这个字有四十多种写法

家园 我就是用的微软拼音啊

微软拼音2003,选“大”字符集。

是不是你的版本比较旧?我觉得我的2003已经很旧了。

家园 【原创】插队故事(八)负伤

  这是我第一骑马,刚一骑上马跑了起来,跑了不到半圈也就三十米左右人就到了地上。从马上到地上的过程在我的记忆中完全是个空白,以后回想此事简直怀疑当时是否短暂失去了意识,所能想起来的就是我睡在地上,马在不远处站着。

  大冬天原来松软的沙地冻的铁硬,摔到地上后自己想起来可是力不从心,还是同学跑过来把我扶起来。起来后左臂没有感觉但动不了,只好看别人骑马。

  天完全黑下来后左肩开始痛了起来,脱下衣服看肩膀处已经红肿,同学就用毛巾给我热敷。看到他手都不太敢下那热水,但敷到我的肩膀上还不感觉到热。多年后才知道当时的处置是错的,刚受伤二十四小时内应该冷敷。

  第二天同学要我骑马由他牵着,我说马的振动会使我更痛,还不如自己走。就这样用右手扶着左臂一步一步挨回水利队,十五里路走了大半天。

  回到水利队大家都很关心,但没什么办法,医生在四十里以外的公社。一位刚移民来的陕北汉人说是肩关节脱臼了,他能治。找来白酒喷上,两手夹住我的肩膀使劲揉。没有麻药,那个痛啊,真痛,非常痛,非常非常痛。我贫瘠的语言无法形容,直到现在也没那么痛过。

  为了表现男子汉的英雄气概,我咬住牙一声不吭,但呲牙咧嘴的模样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我们的“家长”,就是吸引我来斯不扣大队的那位高中知青说:“叫出声来,叫出声会好受点”。“啊-------------!”,可是好象没多大作用。

  最后这位移民说:“好了”,这时我才能喘口气。

  躺不下来,只好坐着睡觉。

  一周后,基本不痛了,手已能动但手臂还动不了,同学认为脱臼还没有复位,劝我到公社找医生看看。走四十里路到公社找到那位护士医生,公社医院除了压舌板和听诊器外什么检查设备都没有。他让我用左手去摸右肩,我做到了,他说已经复位了。(后来知道这是检查肩关节是否脱臼的标准做法)

  这段时间天天坐在炕上养伤没事干,同学找来的书很快就看完了,我就学着用手缝衣服。这是知青请一位被管制的牧主婆给养种羊的老额吉裁的,这位牧主婆心灵手巧,裁衣服不用尺子用空手比划。俺缝的还不错,老额吉穿在身上笑的合不拢嘴。

  我们队有两位高中知青是姐妹俩,她们的弟弟六五年初中毕业后到新疆阿克苏的农场支边,这时有了第一次探亲假,绕道来看看姐姐,还带了一位同去新疆支边的同学。要走时已是二月中旬,我的左臂还不太得劲,就和他们一起到旗里。

  旗医院的X光机只能透视,透视结果让我吃了一惊,说象是骨折过的痕迹。

  骨折?不是脱臼吗?我不相信我的眼睛。

  找到透视医生问,他说设备质量不太好看的不很清楚,建议到盟医院去检查。

  怎么办?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再往前吧。

  两人陪我坐汽车到了东胜,他们的正常线路应该是与我们来的时候一样到海勃湾上火车,经东胜要多转一次汽车到包头,公路质量很差,汽车颠簸的非常厉害。现在再去已经全部是柏油路,比内地的国道质量还要好。

  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他们俩都是男的,名字中一个人有个汾字,叧一位有个龄字。当时没有身份证,农场也没有工作证,出门住店只能开介绍信,介绍信中把这两个字写成芬和玲,在东胜登记旅社时服务员带着狐疑的眼光看了半天,这介绍信是不是假的?

  到东胜住了一夜旅社,先送走他们再到盟医院。X光片上看的很清楚,是左肱骨颈处骨折,已经错位愈合,有骨痂形成。天哪,真的是骨折!还是错位愈合!当时要求医疗也要上山下乡,盟医院只剩一位外科医生,我问他错位了怎么办,他说你先住下,再研究。

  第二天不见这位医生上班,一打听,他昨晚骑自行车不小心摔了一跤,腿摔断了,这可是当时唯一能指望的外科医生。

  他住在一间单人病房,我去看他时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想着我的错位愈合。他一见我就知道来意,告诉我:“不要紧,约十天后有一支天津六二六医疗队来这里,领队的是位老外科医生。等他来了看看,我自己也要等他来动手术。”。

  我们的知青家长说过,他小时候小臂骨折,第一次接的不正,医生把它打断了重接。那些天我就等着老医生看能不能照此办理。

  好不容易,望眼欲穿的天津医生来了,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他检查后说断处已经长在一起没办法了,我问能不能打断了重接,他说离关节太近,不行。

  没招了,回家吧。买了汽车票,晚上才发现是(一九六九年)二月二十九号的车票,上车时不会被当做假票吧。

  回到队里就开始参加体力劳动,距受伤一个半月多点,除了还不能举重物外与受伤前没多大区别。

  到了六七月份家里才知道此事,母亲立马寄了一百元钱叫我回家治疗。记得是在公社附近的同学帮我先从邮局取了钱,(是一元面值的厚厚一迭)然后连家信一起捎给我。

  我遵命执行,但还不想回家,于是先到呼和浩特的内蒙古人民医院,再到北京的积水潭医院,(为此分段买火车票还多花了十块多,当时从海勃湾买快车通票到南京43元多点,分三段买总价50多元)两家医院的医生都说没办法。只好回到南京。

  我家楼下就住着一位大医院外科主任,到家第二天找到他,叫我左臂向由外侧向上举。我慢慢向上举到上45度,再上不去了,他说:“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即使断开重接也不可能比这好。”

  直到这时我才彻底死了对骨折处重接的心。

  既然已经回到南京,就住一段时间再回内蒙吧。可是好朋友都已下乡插队,到哪玩呢?

  

关键词(Tags): #知青#大队#牧民#水利队
家园 第一,上花
家园 我的是XP里带的。

  计算机太老,赶不上形势。

家园 【击节送花】花慰

南京知青去苏北的居多,前辈可能要更早些……

家园 这罪遭的——花慰
家园 年少无知,上了岁数才知道后悔。

年少逞强时只顾荒唐,如今都找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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