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长征热”背后的冷僻路(上) -- 双石
——《千里走轻骑》(续)
双石
7月,化林坪的孩子们又一个新学年要开始了。
5月里,兄弟和朋友们就筹措着要再去化林坪看看孩子们,据说从今年起,农村孩子们小学到初中的学费将全部取消。这个消息兄弟听了当然很高兴:这越来越让人疑惑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终于还是想到了这个连N国特色的资本主义都要承担的“义务”。不过高兴之余,兄弟还是提醒自己:我等对孩子们的帮助还是不能就此打住,这次去,还是得给孩子们带去点礼物。为这个,唐皓准备了许多衣物和课外书籍,郭飞虹也准备弄一台电脑——我们需要多多关注山村里孩子们,山村的孩子们,也需要多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嘛!
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活,要凑齐上路不太容易,所以临到周末上路时,郭飞虹在外出差来不及赶回,这次去化林坪的只有兄弟、唐皓、丁力等三人,唐皓还特意带上了自己的小女儿,那意思就是要让她接受一些书本上课堂上得到不到的教育。
此去化林坪,兄弟还要了却一段心愿:到毛泽东等从化林坪到水子地途中要经过的三王岗去看看,这三王岗虽然名不见经传——在所有关于长征的典籍上都没有它的位置,但却是中央红军长征中经过的一个重要地点,据说毛泽东等在三王岗上曾遭遇敌机轰炸,警卫班长胡长保中弹负伤,被抬到水子地后因伤重不治牺牲。几年前,兄弟等驾摩托闯过野牛山时,曾设想直接从水子地翻越三王岗到化林坪,但到了水子地才知道,从水子地到东去三王岗也好,北去抱桐岗也好,都是摩托所不能胜任的崎岖陡峭的山路。这些地方,至今人迹罕至,要去,也只能想别的辙……
考虑到时间问题,这次出行没有驾摩托,唐皓弄了一辆切诺基4000,7月14日一大早上了路。
如今从成都到泸定的路修得非常漂亮,汽车跑起来的确比摩托要快得多,兄弟等中午时分就到了二郎山东坡下的新沟。这新沟又叫两路口、烂池子(E:102°23′16″;N:29°56′16″;H:1430m),也是去泸定两条道路的分岔口:往西北去翻越门坎山,就是历史悠久的马鞍山茶马古道,也是解放前由天全去泸定、康定的康区最短捷——注意,是短捷,不是便捷,这条路险峻崎岖非常,非常难走,据说只有那些要逃税的背茶包者才走这条道,现在早已是人迹罕至的所在了;往东北去就是现如今的二郎山公路,联通川藏的通衢大道。这条道建公路筹建于抗战时期,真正建成则是在解放初十八军进军西藏时期——有一曲脍炙人口的《歌唱二郎山》,上了四十岁的人,恐怕没有不会哼哼的吧?
关于二郎山有段故事:二郎山过去是一大荒山,森林丛树,浓荫蔽日,野兽出没无常,并无道路。从天全到泸定的人们大都是走的翻越门坎山马鞍山的山路。马鞍山悬岩峭壁、路陡难行。尤其冬季大雪满山,山顶上的雪锅岗积雪很厚,路又很窄,行人稍为不慎,即落入几丈深的雪窟窿中,直待第二年夏季雪化始能见到尸体。翻山后还须经过二十四盘,坡陡路窄,人行其间,如在走壁,一般视为畏途。
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初,川军师长蓝绍侣(又名文彬),率领部队进军打箭炉(即康定),刚到两路口便听说前方马鞍山有川边军踞险扼守,以逸待劳,蓝不敢前进,乃征询当地团正柯玉华,除马鞍山外还有其他道路通泸定否?柯思索后说:“我以往打猎时,曾踩出道一条由这里到泸定的荒山毛路,而且比翻越马鞍山捷得多,只是险峻”。蓝听了很高兴,立命柯作响导,率大部队由荒山毛路经甘露寺进迫泸定,另外又派一部份部队向马鞍山守军佯攻,此时川边军队腹背受击,全部溃散。同时蓝部占领泸定城,委派柯玉华为泸定知事(即县长),稍后,长驱直入,占领打箭炉(康定)等地。尔后抗战爆发,国民政府开始筹修川康公路,在选线与测量时,就以柯先发现的毛路作为定线的依据开始筑路。翻山顶后不远即到干海子(地名,属泸定县管辖)有二郎庙一座——二郎山之名即由此而来。
在两路口吃饭时兄弟向店主打听当年红军过路时的知情者,老板很得意地告诉兄弟她的舅舅当年就见过红军,兄弟便兴冲冲地赶去看望这位老者。这位84岁的老者姓王名中生,红军过路时他才十四五岁,他还清楚地记得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6月间“约一个团的红军”从马鞍山翻下后在曾在两路口西北不远的长河坝住了一夜,10间又有“大队红军”翻越马鞍山到长河坝来建立了“苏维埃”,他的父亲王东胜当上了赤卫队长,后来又跟上红军走了,而且一走就不再回头,从此没有音讯,后来才传来消息说他已经牺牲……。兄弟明白老者所言“约一个团的红军”就是从泸定翻越马鞍山配合主力奔袭天全的罗炳辉所率的红九军团,呆了几个月的“大队红军”就是红四方面军南下的部队红四军和红三十二军(其实就是原中央红军的红九军团),在南下失败后这两支部队都从宝兴翻越夹金山西进康北,再也没有到过这里,直到15年后鸟枪换炮兵强马壮又杀了回来……
听说这一带当年跟红军走的人不少,但最后回到家乡的人却少而又少。
中国革命,是许许多多这样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人们,在无言的牺牲中筑成的丰碑。
然而兄弟还是希望,至少这些无言者们走过的道路,不会在如今交通便利的“长征路”上,被冷落,乃至失传。
翻过二郎山很快就到了去化林坪的分岔口沈村(E:102°13′21″;N:29°45′47″;H:1270m)。
从沈村经兴隆(E:102°14′58″;N:29°45′13″;H:1430m)上山不久到了盐水溪(E:102°17′9″;N:29°44′17″;H:1810m),即听路人称上山道路因昨夜大雨塌方,汽车已不能前行。所以兄弟等只好步行上山。虽然兄弟等来过化林坪多次,但步行上山这还是头一遭,步行上山走的是小道,比盘来盘去的简易路省了不少行程,却也陡峭崎岖了不少,虽然说起来不到十里,但缺乏相当煅练的兄弟等也大汗淋漓爬了近两个小时。
在化林坪(E:102°17′52″;N:29°43′45″;H:2134m)住下后兄弟操心起次日上山的事情,兄弟原本想效法红军步行攀援,但考虑到计划中还有到康定榆林村多吉家盘桓的内容,还要节省体力提高效率办事儿,最后还是决定租用骡马代步上山。唐皓跟化林坪的两位村民讨价还价一番,以60元/匹的代价敲定了次日上三王岗的骡马。
15日9时左右,兄弟和丁力上路,唐皓则在化林坪村中落实捐助和事情。
从化林坪到三王岗的路程与到飞越岭的路程似乎要稍长一些,但感觉上却要难走得多,而且一直是上坡,越走越陡峭。沿途林木繁茂,看得出来许多都是原始林,很有些亚热带雨林的感觉。现如今除了到山那边的矿山里打工的人外,这条路现在基本上没有行人通过,倒是沿途见到了不少成群的牛羊和骡马,让人保持着“这还是人间世界”的感觉。据随行牵骡马的老乡称,化林坪这一带的牛羊骡马都是放养在山里无人看管,只是到了过冬和需要时才进山牵回。这山里草木繁茂,对牲畜来说那就跟天堂一般,主人们也省去了为牲畜置办草料的麻烦。
兄弟本来还鼓足精神想多多步行,但走不了几步就开始大喘气,最后还是不得不上了骡子——不过因为上山的路许多是从森林中通过,为防被密集的树杈挂倒,兄弟等还是不得不经常下马步行。这条路严格地说基本上不能称作“路”,因为到处都是泥泞和磷峋的乱石,基本上就找不到能把脚放平的地方,兄弟很难想象当年红军中央纵队象徐特立、谢觉哉、邓颖超这样的老人和妇女是怎么一步一步挪上去的。兄弟等穿着厚底的登山鞋还常常还觉得在道上站不稳脚跟,那些穿草鞋的脚,又是如何疾速通过这里去水子地的哩?
据时任军委三局政治委员的伍云甫的日记载:6月4日,军委三局“五时由化林坪出发,经大桥头、宝兴场(保新厂)至水子地宿营(约一百0五里)。途遇敌机轰炸,局伤三人一马。……是日,除开始上十五里路的山及最后上五里路的山外,其余均是下山路。”
这里“开始上十五里路的山”,指的就是从化林坪到三王岗的路。
兄弟等到得三王岗垭口(E:102°19′41″;N:29°44′8″;H:2882m,三王岗主峰海拔高度为2983m)时已是11时30分左右,跨过山脊就是萦经县境,几年前兄弟等驾摩托跨越野牛山那条简易路也遥遥在望。
相对于在繁茂林间蜿蜒崎岖的山间小路来说,三王岗垭口是一段相对空旷平缓的山脊,约有几百平米方圆,一般来说,爬坡上山的人都要跟这儿擦擦汗歇歇脚,这对于在群峰中绕来绕去找不着目标又不敢俯冲投弹的敌机来说,当然就是个下蛋的好地方,从现有的红军日记中可知,中央红军主力过岗的7天里,至少6月2日到6月4日的三天里,都在这里遇上了敌机投弹并造成了伤亡。
三王岗的山脊上有几个大坑,据说就是当年敌机投弹的弹坑,现在当然已经是荒草丛生。坑好象也并不深,估计当时扔下的炸弹也就是百把磅的小炸弹。不过就是这种小号的东东,给红军造成的麻烦也不小,在长征中被敌机炸死炸伤的红军官兵不在少数,许多开国元勋的身上恐怕都有这种百把磅小炸弹的碎片。
丁力好奇心很强,特意带了把锄头来想从弹坑里刨点弹片什么的出来,这当然是不太可能了,毕竟70多年过去了,就是有弹片什么的,恐怕也早就锈穿烂透了。关于毛泽东警卫班长胡长保被炸伤的地方,老乡们的说法有两种,一是就在这三王岗上,二是从此下岗去水子地的一个拐弯处,兄弟与丁力商量:下一次来干脆就由此走通直到水子地。把那个拐弯处的弹坑也瞅他一瞅。
从三王岗下来都是步行,一路下坡仍觉得举步维艰,回到化林坪,已是15时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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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化林坪得到消息,盐水溪下边又塌方了,我们的车进不得退不得夹在了当间。
这一下兄弟有点着急了,这条道不是要道,要连接几天不疏通,兄弟等的饭碗恐怕就有问题。万般无奈兄弟只好向台里领导求援,请他们向泸定县通报“有记者在化林坪采访受困”,这一招果然好使,不一会镇长就打电话来让兄弟等放心,次日下午一定组织力量尽快排除塌方,保证你们能顺利回成都。你们今晚最后下山到镇里来住,……
于是兄弟等又抖擞精神背负行囊步行下山,行至塌方处不由地大吃一惊:这塌方至少有上千方,而且都是巨石。要没有大机械工具和炸药,要排除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然而化林坪村长王盛好象很有信心,一再安慰兄弟等:没有问题,明天至少先垫出一条简易路来让你们的车出来,你们是越野车底盘高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镇长派来接我们的车已经到了塌方的另一头,开车的就是镇上为我们安排的下榻处冷碛镇的“田园酒店”的老板周德博,上得车一聊起来才知道,他就是任仍强先生《泸定考察记》中谈到的冷边司周土司的后裔,他的母亲王泽会就是化林坪人,王家的上一辈人都见过红军过境。热心的周老板还为兄弟等介绍了泸定县几位采访调查过红军过境情况的老者,兄弟一听当然大喜过望:明儿个至少要下午才能排除塌方,正好借这个时间打个面的到泸定去会会这几位老者……
在酒店吃喝完毕兄弟等商定,唐皓在此等候排除塌方的消息,兄弟和丁力则赶到泸定去会会这几位老人。周老板和他的母亲热心地打电话与几位老人沟通了联系,于是兄弟等便放心地在酒店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一大早兄弟与丁力打的去了泸定,冷碛到泸定如今都是高等级公路,半个小时后兄弟等就到了泸定桥头,不一会就在电话上与三位老者在桥东的一家茶楼里相晤。这三位老者一位叫邓明前,退休前是泸定县的旅游局长,据说海螺沟的开发就是他的杰作,足迹遍及泸定境地内许多罕有人至的角落;另一位叫王永模,原泸定红军纪念馆馆长,退休前是泸定县人大主任,现在泸定县的红军长征纪念馆,就是在他任上建起来的,他还采访过聂荣臻、杨成武、何长工、罗华生、王东保等许多当事人以及当地群众中目击过泸桥战斗的知情者;还有一位叫赵玉林的老者退休前是县文化馆馆长,本来就是化林坪人,对红军过化林坪的历史非常熟悉,还为兄弟订正毛泽东在化林坪住了一夜的真正住所。更让兄弟意外的是,他手中还留有刘伯承离开化林坪时给周氏兄弟家人留下的证物的影印件。这个影印件还是他在离任上交证物时特意拍下来的,而原件据说已经遗失。
三位老人都是泸定县关于红军长征过境研究的腕级人物,而且是真正地用脚去做了一番学问的智者,兄弟不由地不肃然起敬。在亲密无间的气氛中,几位老者对目前网上和社会上关于泸桥战斗的种种歪曲传说嗤之以鼻,如数家珍般地道出了红军长征过境的种种情况。还带着兄弟等到泸定桥西去看望了目睹当时夺桥战斗的九旬老者李国秀,这位李国秀当时是嫁到河西街上的童养媳妇,看到红军爬铁索抢桥时她还出面招呼邻里们捐出门板木板来帮助红军过桥,据她称:爬桥战斗是下午四时左右发起的,黄昏前桥东守军开始烧桥,红军冒着大火冲进泸城……
这位李国秀老太太很有意思,前不久有电视台来拍关于飞夺泸定桥的电视剧,大概是因为河东岸县城现代化建筑太多,导演只好把夺桥场景反过来拍,把红军西岸向东岸攻击变成了东岸向西岸攻击,这让老太太瞅见了大为不满,扯住人家一脸严肃地说“你们整反了,整反了,红军打仗是从这边往那边打哩,你们咋个弄假的哟……”
兄弟等还提出了从安顺场到泸定桥的实际里程数问题,这也是诸多行内行外人士议论颇多的问题。现在因公路和桥梁的建设,交通大为改善,当年红军的过境地的原始路线已很少有人问津,再不抢救,恐有失传的危险。于是兄弟提出选择一合适时机重新克隆实测原路线,为背包族们开辟一条新的红色旅游路线的设想,三位老人十分热情地予以肯定与支持……
聊得热火朝天不觉中过了中午,三位老人请茶请饭还早早就买了单,这让兄弟等很是过意不去,本来是兄弟等跟这儿来就打搅了人家退休后清闲的生活,结果人家陪吃陪聊还要出血,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传扬出去肯定是有损兄弟在江湖上的万儿,所以兄弟还是得找个机缘对三位老先生的厚意给予回报……
回到冷碛还不到15时,唐皓说塌方险情排除,道路已经疏通。
疏通道路后兄弟等马上去了康定。
去康定的路现在修得很好,打通了海子山(泸定)隧道后,通过新修的大桥不用进泸定城就可以登上去康定的大道。而原来去康定得穿过泸定城,从上游的钢索吊桥过河,这钢索吊桥是进军西藏时的产物,现在已经弃用而成了历史文物,这桥的东西桥头有朱德总司令提写的桥联和刘伯承元帅的题字,刘伯承元帅的题字是“大渡河桥”,朱总司令的桥联也十分气派:
三军远戊严防帝国侵。
去康定的公路从泸定开始就在西岸延伸,过瓦斯沟后即转向西进,另一条路则继续沿河上行去丹巴。这两条路按理说都是中央红军万一夺不下泸定桥或泸定桥被破坏后的出路,但当年可没有这样的公路,而且这里还屯着川军刘文辉部的余松琳旅,虽然刘文辉部是川军中的破落户很是穷酸,肯定挡不住红军西进或北进的道路,但这两条路当年人迹罕至,大部队就粮和行进肯定会非常困难,而且在尾追敌军的挤压下处境会非常危殆,红军的前景的确很难想象。
瓦斯沟对岸就是岚安和亢州,中央红军飞夺泸定桥的几个月后,红四方面军南下部队曾从小金、丹巴经金汤(康定境内)沿大渡河东岸南下到过这里,建立了“岚安苏维埃”——这个“苏维埃”只生存了49天,还在五里沟一带与中央军第五十三师李韫珩部大战一场,据老乡称双方都有较大伤亡,“连河水都红了”。
从泸定桥去岚安的道路现在有简易路,但再往上行仍然是小路,由此一直经金汤到小金,仍然是人行小路,据说也是艰险异常,迄今也没有被“重走长征路”的人们涉足过。这一带有两个以“马鞍”命名的山峰,一个叫“马鞍腰”,位于泸定、康定、天全三县交界处,是一座海拔4852米的雪山(属于夹金山山脉);另一个叫“马鞍山”,在泸定县属泸桥镇境内,海拔2937米,座落在历史悠久茶马古道。至于红四方面军南下究竟通过这两个“马鞍”中的哪一个去的天全,现在说法不一,兄弟也还没有仔细考究过。按两路口陈中生老人的回忆,“民国二十四年十月间”的“大队红军”是从马鞍山翻过来的,而此前兄弟从四川省党史办编纂的《红军长征过四川》中得到的信息却是红四方面军1935年11月间翻越马鞍腰“沿昂州河向天全攻进”,原中央红军九军团改编的红三十二军则在泸定九叉树、五里沟一线与中央军李韫珩部对峙鏖战,掩护主力红四军攻取天全。对《红军长征过四川》的这个说法兄弟持怀疑态度,因为兄弟一直没有找到该书的依据所在,推测很可能是编书时把两个地名混淆了,所以也在打主意找个机会去实地探究一番,看看岚安的老人们中还有没有知情者提供信息。
核实红军长征路线是一件艰苦的活计,需要作许多深入细致的考究。根据兄弟的体验,云贵川甘这些地方,重复地名太多了,往往不出几十里方圆就是多个重复地名,象石棉、泸定这大渡河沿线,海子山、马鞍山、菩萨岗、猛虎岗这类地名,遍地都是,一个不留神儿就要弄混,非得实地作一些了解才能闹明白。象大渡河西岸发生过重要战斗的菩萨岗、猛虎岗,兄弟石棉、泸定两县地图上都没有找到地名,都是老乡指给兄弟看的。很凑巧的是,离西岸菩萨岗不远的东岸,也有一个上了地图的菩萨岗,让兄弟困惑了好久都没明白……
下午时分到了康磨公路上的榆林乡,在兄弟等的藏族朋友多吉家(E:101°57′48″;N:29°57′11″;H:3104m)住了一夜,在温泉中狠狠泡了几个小时,洗去了这几天一直没顾得上洗去的一身汗垢,十分舒畅与痛快。
回成都的路上,兄弟做了一个好梦:中了一几十万的彩票,沿大渡河西岸克隆长征路线乃至往后“克隆长征路”的银子,有着落了!虽然这个好梦在上高速公路缴纳过路银子时很不吉利地被惊醒,但兄弟心中依然美滋滋的。
呵呵,至少我们还有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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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什么时候这两朵花能加在您的肩章上。
那两个英国人走长征路书里采访的好象就叫李国秀吧?与这个老太太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本书里说李国秀看到红军让老百姓在前面先过桥,你们查核过此事没有?
说实话,目前否定传统说法的传说不下数十种,象这种“老百姓在前头……”的说法属于没法入流的一档,你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一追问就现象,没一个是真正当事人的说法。两英国佬的书兄弟没瞅过,不知道他们当时采访的是谁。当时通过朋友跟其中一位联系过,请他们发来了他们的部分里程表,兄弟指正了他们谬误,到北京约他们见面,他们说要看世界杯,没功夫!
对于兄弟等来说,“当地人说……”并不足以说明什么,当地人与这个历史事件的距离跟你我一样地遥远,还不一定有你我更了解,所以还得追根问底不是?这回阿忆说道刘胡兰,不也打着“当地乡亲”的旗号么?
当地有见过红军的老者们倒是说过,红军不象电影上那般都是服装整齐,统一军装。其实穿红军军装的只占三分之一,其余都是五花八门,老百姓服装很多。呵呵,估计夺桥突击队中也有穿老百姓服装滴,于是……
这方面,别说当地老百姓,就是当地官员也有胡说八道的,现在这世道……
类似于窥淫癖的一种心态
连张戎的破烂都有人相信,也无怪乎有人津津乐道于所谓的野史了
在网上先看到,专门到图书馆借来看过,是这样写的。
说是他们采访的人(有姓名)亲眼见到,红军让一些老百姓先过桥,最先过桥的老百姓都被白军枪斃了。
细分析一下不可信,手上没武器的老百姓怎么可能冒着枪林弹雨冲过桥?但他们写的有具体人名容易迷惑人。
写到这里,想起用百度搜一下,以下是搜到的几个网址,看来是流毒不浅。
http://f51113.bokee.com/1582975.html
http://news.xinhuanet.com/book/2005-02/03/content_2541848.htm
http://www.ziling.com/bbs/dispbbs.asp?boardid=33&id=225197
http://www.zmw.cn/bbs/dispbbs.asp?boardid=3&id=29300
从搜到的文章看,是同一人(李国秀)。
但国内作者采访时都没提到这一“细节”,所以我对李老太太对那两个英国佬怎么说的很怀疑,双石老弟在成都离那儿近,如果有机会再去一定要把此事核对一下。
以下是网上搜到的书中说法:
“我跑到后面的山上。”86岁的李国秀站在桥上指着西边说,“他们早上8点开始打仗,打了一天一夜。我们躲在山头,看见22个红军过桥,前面带路的七八个老百姓都被国民党枪毙了,几个被击中的老百姓掉进了河里。”
爱德问她:“红军有22个过泸定桥,你看到他们怎么过的了吗?”
“看到了。老百姓在前面带路,红军跟在后面。他们不知道怎么过桥,桥上没有木板,只挂着铁链。过了河的老百姓都被枪毙了。”
李国秀就住在大渡河的西岸,一直没有搬过家。现在的房子已经整修过,是砖和水泥结构。1935年时她家的房子全是木头做的,但拆下很多木板给红军做新的桥板。
假如李国秀的回忆没有失实,“飞夺泸定桥”这一事件就少了些传奇色彩——在当时的环境下,红军伤亡如此之少的确令人难以置信。历史书籍和电影都没有提到这些带路的村民,恐怕是不愿让红军的英雄形象打折扣。然而正是那些无名百姓做出的大无畏的牺牲使得整个事件更具光辉。
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李国秀无法抑制激动的情绪。她哭诉道:“当时生活很苦,现在好了,可我也老了。那时候国民党把我们弄到监狱里,一顿就给我们一小碗饭,后边还有人押着,让我们老百姓给他们背东西。”
为搜李老太太让我找到你的博客,已收藏。
说实话这些老外编的东西真是漏洞百出,这本书当时出来的时候想看看,好么,到图书馆一看是借书榜上的热门书!网上排队看这书的人可是不少。再说这些文章感觉很多都是断章取义,被改动的面目全非。
这当中有两个问题。
一、杨成武回忆录从没有说过“22个人全活下来了”;
二、李国秀跟我们说的是“下午快到吃饭时开始打仗,黄昏时过了桥”,“看见红军掉下了河”,她也不在“山上”——本来在“山上”,被红军叫回了家,打起来的时候,她在街上,还招呼人给红军送门板,没有提“七八个老百姓在前头”——下回要专门问这个问题。上回采访是专门针对“红军没打仗过河”,没料到现在又出来个相反的说法,呵呵,应对不暇呀!
三、李国秀数了红军突击队的数字?兄弟以为不太可能。仗打得那么凶,她又在街上,看两眼桥上是只能的,去数,恐怕有问题。
否则就不会请你去查证了。
但人家言之凿凿,有地点又有人名,而且这个人名是确实存在的“名人”,我也没法有力地反驳。
现在网上所谓的“真象”太多了,有的很容易找出漏洞,有的象刘胡兰的“乡亲”和这件事还真能蒙住大部分人。
顺便说一句,你的《从杀害刘胡兰凶犯归案看新闻媒体的浮躁》一文我给转贴到CCTV的《网评天下》上,发了两次才给贴出来。[landlord]的《真相,又见真相--也谈“刘胡兰牺牲真相”》就没这么运气了,我三天发了五次也没能通过审核。不知是否因为以下这句:
如果您再次采访当事人,最好是能够录音录象拍个短片什么的,并且要特别问到那俩外国人是不是采访过当事人,他们在书里怎么怎么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的话就证据确凿了。否则的话随时间的流逝,知情人越来越少,将来您这样说,他们那样说,就成了一“悬案”。其实现在这翻案那翻案的,不过是钻了一些漏洞,过去觉得事实就这样很清楚啊,所以有些工作没有做到位,等当事人都不在了,有些问题就不好说了,“南京大屠杀”还可以否认呢,这个光生气没用。
他们的那个说法,我想大部分人都不信,可是还不好怎么反驳。现在您有这个条件的话,把采访录象网络上一放(电视台放更好),这个大家就都清楚了。如果他们还不服气有争议,那行,当事人还在啊,大家一块去三下一对证(再次录好象),这总没话说了。
估计其目的是想说明当时我党不把老百姓当人
可惜谣言作者一点脑子没有,长征目的是逃跑,前面赶着老百姓是怕自己走的太快还是怕敌人不知道自己位置啊
粑粑一堆,有某某,某某……为证,最好把那堆粑粑镶在玻璃匣子里,并作个DNA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