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西行万里——北疆游记 -- 掌门大师兄
9月27日
昨晚本打算住到黄金宾馆的,可惜客满了,老板安排我们住到旁边的东湖宾馆,条件也差不多,标间120,还算干净,总算洗了个热水澡。我们其实后面的行程还没定,打算先到奎屯再说,老板说下午帮客人买过车票就剩几张了,他第二天一早帮我们去买。没想到一觉睡到8点多,估计票是没戏了,老板也没再照面。打的(一人一块,两个人2块,便宜啊)到长途车站,广场上停满了拉活儿的私车。我们直接到售票窗口问,基本上是没票了,只有下午去伊宁的票还有,要么就是到乌尔禾的。正琢磨着怎么走呢,旁边有人跟我们打招呼,抬头一看,是在禾木住我们隔壁的那两位。他们找了辆私车,这会儿在车站找人一起包车,刚巧碰到我们。不一会儿我们就在车站找齐了14个人,临时在车站找了辆大点儿的面包,和司机谈妥价格,大家就各自回去收拾行李,约好在小白鹿旅馆前会合。上车的时候真是够呛,14个都是驴友,基本上一人一登山包,最后车内的走道上都垒了两层才算勉强放下。
北京的小单拿出DV给车内的每个人来了个特写,大家彼此介绍一下,算是认识了。小单,其实也许该叫老单才对,带着父母自助游,一家人都很开朗。云南的小谢一脸的络腮胡,人高马大,正抱着相机查看这几天的收获。他的女友身材高挑,棒球帽下扎着两根城市里很少见的麻花辫,一身休闲装很有个性,这会儿窝在车子最后面写随笔。King,个子小小的广东女孩子,一个人出来已经20天了,前几天从禾木骑马去喀纳斯的路上从马上掉下来摔破了嘴,年纪不大却一脸的沧桑。坐在后排的两个深圳女孩子年龄很小,估计刚上大学,话很多,手里的零食一直没断。江苏的小陈和成都的帅哥是以前在贡嘎徒步的时候认识的,这次又是结伴同游,同行的还有两个江苏女孩子,他们四个人自成一派。兴许是这几天在喀纳斯的艰苦徒步,大家都很疲劳,最初的热闹过后,很多人就窝在座位里迷糊上了。我睡不着,望着车窗外发呆。
车驶出布尔津一路向南,笔直的公路不见一丝弯曲,铺呈在这茫茫戈壁滩上,显得格外纤细。路两边是望不到边际的戈壁,在阳光下泛着枯燥的白色。前方一线连绵不断的小丘横亘在天地交接处,交错的山峰远远望去仿佛钢锯上的锯齿。车以100多公里的时速在广袤的戈壁中飞驰,然而坐在车上的我们却丝毫感觉不到迅捷的车速。窗外一成不变的画面让我有种静止不动的错觉。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荒漠一片死寂,让人怀疑是否还身处地球。新疆公路上最大的特色就是限速,即便是在车辆稀少的道路上也是如此,我们的车过了布尔津收费站就只能以40公里的时速慢慢爬行了,虽然一眼望去一辆车都没有。越过一线山丘,前面又是一块广袤的平原,天尽头依然是依稀可见连绵不绝的一线山丘。车右边遥远的天空下,一座巍峨的雪山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左边是太阳升起的东方,一条银白的丝带仿佛飘浮在天空中,如海市蜃楼般虚幻。那氲氲的水汽,闪亮的反光都在告诉我们它是一片广阔的水域。铺开地图方知那是远在百公里外烟波浩淼的乌伦古湖。乌伦古,云雾升起的地方,准噶尔的明珠,与南疆博斯腾湖齐名的北疆最大内陆湖,有着不同于喀纳斯湖的风韵,可惜这次只能与它擦肩而过了。车子行进在阿吾斯奇草原的边缘,草场远在雪山脚下,这里依然是沙砾的天下。不过荒凉的大地上仍能看到稀疏的植被,道路两旁长满不知名的小草,绒绒的好像兔子的尾巴,在烈日下变幻着或紫或粉或绿的色彩,为荒漠带来一丝鲜活气息。再翻过一道山丘,紧贴山脚的平坦处一片钢铁的丛林跃入视线。巨大的储油罐,被北风拉成一条水平线的黑烟都在告诉我们这是一座炼油厂,看来离克拉玛依已经不远了。距离乌尔禾魔鬼城尚有几十公里,路边的荒漠上已经能看到一座座风蚀的台地裸露着嶙峋的胸膛。远远望去,的确像极了颓败的城垣,难怪叫它魔鬼城。
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乌尔禾,几乎就是一条街的小城。我们在长途车站附近找到了住宿的地方,今天原本可以直接到奎屯,不过奎屯却没有什么可以看的景色,不如在乌尔禾逗留一天,于是大家买了隔天一早去往奎屯的车票。小城可供住宿的房间不多,我们一行14人分散到几家旅馆才算勉强安顿下来。我和LP住在一间不足6个平米无窗的双人间,80元一天。江苏的四位合住一个双人间,其中两人用睡袋席地而眠。到隔壁小饭馆吃饭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几个广东女孩子的身影。中午吃的简单,还是一份汤饭,边吃边向老板咨询周围有什么值得玩的地方。乌尔禾除了魔鬼城还有戈壁滩里的艾里克湖,艾里克,蒙古语的意思是酸奶,不知道湖水是不是有着酸奶般的色泽。从乌尔禾到艾里克湖有大约一百多公里的戈壁荒漠,只能包车去了,回来的时候正好是黄昏,司机可以带我们去魔鬼城边缘转转,免了30元的门票。定下线路后,饭馆老板找来一中年妇女帮我们11个人联系了三辆出租车,看来是个中人,商定好每车300块。
我和LP与云南的小谢及其女友一车,司机师傅有着新疆汉人特有的粗犷和高大身材,挤在车前座上看着颇为憋屈。车开出几分钟就离开了乌尔禾城市的范围,公路渐渐消失,代之以戈壁滩上特有的搓板路。“看!那是胡杨林。”司机师傅大声提醒我们。顺着他的目光搜寻过去,一片面积颇大低矮的胡杨林跃入眼帘。这里的胡杨年代不长,并没有给我们以惊艳的感觉,加上叶子尚未全黄,所以我们并未停留。渐渐的路旁的树木稀疏下来,低矮的灌木多了起来,视野开朗。司机告诉我们路边低矮的植物主要是红柳,还有一些芨芨和梭梭,都是这些年治沙种下的。一些已经变红发黄的红柳在一片错落的绿色中煞是好看。紫红色的枝条在微风中摇曳,看似柔弱的红柳却是戈壁滩上最顽强的生命之一。听司机说红柳的好处很多,不仅能改善沙化,还能改变土地的碱化。而红柳根上寄生的大芸,更是珍贵的中药材,而它的果实更是戈壁中各种小动物的食物。回来后在《中国国家地理》上看到梭梭在新疆被称为沙漠活煤,燃烧值相当高,优于煤,而且烟少,燃尽后残留少,曾是新疆主要的燃料来源,从而导致大量梭梭林消失,后来政府出于环保目的对梭梭进行了保护。芨芨也是一身的宝,叶子是牛羊的饲料,秆是造纸的好材料,本身还有相当好的改良土壤作用。真是让人叹服!
车子迸起的碎石惊扰了一只趴在红柳下晒太阳的马舌子(蜥蜴),惊慌失措的它落荒而逃,很快消失在沙砾中。这里的植被已经相当稀疏,艾里克湖位于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边缘,周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戈壁。人类治沙的脚步还未能辐射到这里。褐色的荒漠中,往来的车辆犁出两道白色的车辙印记,那是飞驰的车轮迸飞了表面的沙砾,露出下面坚硬的土地。地面在车轮的碾压下破碎,随着疾驰而过的汽车扬起一路飞尘。荒漠在车轮下蔓延,一望无边,与天相接,空气中流动着粗犷和荒凉的味道。湛蓝的天空有着不同于荒寂大地的灵动,蓝色的画布上被人信手一抹留下一道飘逸的流云,让单调的天空多了一分变化。车掠过一片残垣断壁,残破的土墙在蓝天荒漠中显得遗世孤立,原以为是哪座古国的遗迹,司机却告诉我们那不过是昔日采盐人遗弃的房舍。远处的山丘上矗立起高高的钻井台,巨大的输油管割开荒漠的肌肤,深深嵌入大地,戈壁也许从此不再宁静。这时,一泓碧水从高高的芨芨草后显现出来,为戈壁滩带来一丝清凉。艾里克湖并非如我们事先所想象的那样,和酸奶似乎也没有什么联系,可就是这一方戈壁中的碧绿湖水已足以让我们感叹。广阔的湖面就静静地躺在荒漠的怀抱中,没有我所想象的绿洲,也没有我想象的毡包,只有沙砾与湖水。听司机说20年前的艾里克湖芦苇丛生,几乎看不到湖面,鸟飞鱼跃,湖边树木成林,常年可见黄羊、野猪。可由于兴建水库,过度用水,导致艾里克湖逐渐干涸,直至消失。消失的湖水令周边地区生态环境急剧恶化,湖区因此出现大面积荒漠。最近几年当地政府与油田联手努力恢复艾里克湖原有生态,使湖泊蓄水超过原有容量。但由于在湖水中人工放养大量草鱼(非原湖所有鱼种),导致水草和芦苇无法恢复到昔日的规模。存在千余年的艾里克湖从戈壁明珠到彻底消失只用了短短十年,彻底恢复原有生态不知需要几个十年?汽车沿着湖岸飞驰,掠过小小的渔村,惊起湖边觅食的水鸟,有水就有希望,不是吗?
湖边的彩石滩其实没有什么好玩的,除了我们几乎没什么游客,而我们自打下车几乎都跑到湖边拣石头,据说这方圆几公里的河滩能捡到玛瑙和各种稀奇古怪的石头。不过在我看来,即便真有玛瑙估计也早被当地人拣光了吧。不过在湖边散散步真的是种享受。微风带来湖水的清凉与湿润,在这荒漠中显得格外难得。湖岸上稀疏的芨芨草和芦苇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的水面上几只不知名的水鸟在空中盘旋,不时掠过湖面溅起一片水花。强烈的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极目远眺,几乎看不到对岸,而我们来的方向上依稀能看见魔鬼城边缘嶙峋的山丘,仿佛连绵巨大的城堡虎踞在视线尽头。
“看!捡了这么多漂亮的石头。”LP捧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石头拿给我看,别说这脚下的石头还真有不少很漂亮。不一会儿我们两个就装满了所有的口袋。“嘿!看这是什么?”我指着沙砾中的一抹绿色。“西瓜啊!Mini西瓜。”LP惊讶地叫道。不知是从哪位美女嘴中吐出或是哪只飞鸟腹中排出的一粒西瓜子落在这湖畔的沙砾中,渐渐发芽,顶开层层碎石,舒展开绿色的藤蔓,结出深秋的果实。我们就这么少见多怪着,大呼小叫着在单调中找寻乐趣,于荒漠中发现神奇。临走,LP抓起口袋里满把的石头抛向空中,任由它们回归碧绿的湖水。“你们都自由啦!”她开心地喊着。
返程的路上我们特意在小渔村停车,打算从他们这里买几条新鲜的鱼回去交由老板娘料理。司机师傅、小谢和他的女友走向湖边的渔船询问,我在湖岸的坡上四处转转。锈迹斑斑的铁皮房子,晾晒的渔网,几根原木竖起的晾衣架,绳子上飞舞的衣服,小谢女友高挑的身影,这一切在蓝天碧水流云的映衬下让我觉得格外有味道。立刻举起相机抓拍,我是个摄影菜鸟,不过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这时的构图很舒服。至于到底如何,还是留待大家来指正吧。溜达间,一个深入地下的房子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原以为这是个地窖,可看着规整的大门与精心的修饰,怎么也不像是地窖。正在我苦苦思索之际,房门打开,一个西北汉子走了出来,闪眼间屋内陈设一目了然,是间卧室啊。难道这就是地道的地窝子?后来司机师傅证实了我的猜测。地窝子一般在地面上挖两米深,数米长宽的长方形大坑,开个出口,铲平四壁,上面搭上几根原木,铺上树枝麦草,再和上泥巴盖顶,一个冬暖夏凉的地窝子就盖成了。冬日里用土炉与火墙取暖,抵得上城市里的暖气。算得上是古代西域的特色建筑了。小谢他们很快回来了,看来今天是没口福了,打鱼的人们还没有回来,我们只得上车继续走。
艾里克湖越行越远,车正行进在茫茫戈壁滩上,LP突然说到:“看,那是什么?”,边说边手指着车左前方。我顺着她指示的方向望去,什么也没发现。司机瞟了一眼说:“是狐狸,去湖边喝水的。”。沙漠之狐!隆美尔绰号的真实版立刻引起了我们的兴趣。我睁大了眼睛仔细辨认,才在远处戈壁蒸腾的雾气中发现一个晃动的白点,那是它的尾巴,接着狐狸褐色的敏捷身影完全进入我的视线。此时,几乎与戈壁滩浑然一色的它正低着头,迈着轻快的小碎步朝着艾里克湖的方向前进。司机师傅放慢车速,按了几下喇叭,远处的狐狸立刻停下侧身回头观望。我们赶紧趴在车窗上把变焦调至最大抓拍。这只优雅的生物并没有慌张,彻底回过身静静地望着我们,白色的嘴巴和雪白的胸腹都展现在我们面前。在确定我们对它没有什么威胁后,从容地转身离去,依然迈着不变的节奏。在荒漠上与狐的偶遇,真是我们今天最大的收获啊。
日斜影长,枯死的红柳向天空伸出虬劲的枝干,卷曲着,挣扎着,仿佛还蕴含着时刻爆发的力量,似乎生命的活力并没有离它远去。西斜的阳光拉长了它的身影,在荒漠中留下不甘的剪影。让胆小的人望着心寒,让勇敢的人看着振奋。红柳就像这片土地上顽强生存的人们,一代一代历尽艰辛,在黄沙与绿洲间,在鲜血与烈火中,在繁荣与衰落里繁衍、迁徙、征服着。我想红柳就是西域人的象征,朴质、强悍而务实。
车将我们送到魔鬼城的边缘地带,此时正好是夕阳西下,柔和的阳光将错落的沙丘岩石都渲染成淡淡的红色。我们脚下的大地上一道道深沟如巨大的伤痕,沟的周围是宛如凝结日久的血迹般的黑色痕迹。司机说这里曾是露天的沥青矿,青黑色的沥青矿石就是从这些挖开的深沟中开采出来。沟大多都不宽,约一米左右,很多都深不见底。沟壁上交错地支撑着些木柱,也许是为了方便上下或者防止坍塌吧。山丘风蚀严重,外围的岩石逐渐风化坍塌,露出内里明显的沉积层次。地面是干燥板结的土壤,脚踩下去会留下深深的足印,硬壳般的地面下是松软的浮土。也许千年之后,魔鬼城终会尘归尘,土归土,泯灭在茫茫的戈壁滩中。
司机的意思让我们就在这里四处看看即可,这里是魔鬼城的边缘地带,风貌远远不如真正的魔鬼城,不过这也是我们事后才知道的。当时只是觉得这里的风景一般,于是和LP一起向附近最高的山丘走去,想爬到最高处看看全景。越过一道道深沟,穿过干涸的河床,我们越行越远,身后的人声渐不可辨,除了脚下的沙沙声,四周一片死寂。沙土中不时能发现一些树木的化石,据闻魔鬼城亿万年前曾是一片湖泊,有着茂密的植被与丰富的物种,这些为沙土所掩埋的石头无声地验证了沧海桑田的变迁。沿着山丘坍塌的陡坡艰难地爬到台地,却发现再难向上了,四壁陡峭的最高处已是无路可上。占据着山丘最高位置的两只乌鸦,在我们置它的警告于不顾,继续接近的情况下,无奈地抖动着黑羽振翅离开,只留下声声鸦鸣回荡在空旷的山丘峡谷间,倒是让眼前的景色平添了几分悲凉的味道。隔着宽阔的山谷矗立着巨大而陡峭的垄岗,仿佛汉家关塞上耸立的箭楼,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高大。日落的方向是广袤无垠的荒漠,孤寂荒凉的大漠更显天地的旷远辽阔,心中不觉泛起“今夜不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的感慨。
回到客栈已是入夜时分,回程时顺便在路边的摊儿上买了一个哈密瓜和一个西瓜,权作餐后水果,想想入疆已经7天了,居然还没有机会品尝一下新疆的瓜果,真是白来了。客栈一楼是饭馆,二楼住客,老板娘与我们已经非常熟悉,见到我们四个回来,殷勤地询问我们想吃点儿什么,并准备亲自下厨为我们料理一番。我们尚未开口,旁边一桌已喝得酒酣面红的几个人就大声说:大盘鸡是老板娘的拿手菜,味道决不含糊。好啊,就它了!云南的小谢两个一头扎进厨房跟老板娘学艺去了,我则坐在饭厅里和旁桌的几个西北汉子聊了起来。这几位都是油田上的工人,平时无事总跑到这家店里打打牙祭,喝喝酒。这不,聊着聊着就说到酒上去了,说到了新疆不喝伊利特那就不算来过新疆云云,说到兴起处,端起酒盅一扬脖,咕咚一口一两醇香的白酒就下肚了,着实豪爽得紧。
等了大约20分钟,我们的大盘鸡就上桌了,整整一只土鸡装了满满一大盘,比城里的所谓大盘鸡实惠多了。只闻那香味儿就已经让我们食指大动了。我们四个人不顾刚出锅的鸡肉依然滚烫,二话不说,埋头就吃,一时间嘬嘴吸气之声不绝于耳。可实在是停不了筷子,麻了辣了,闷一口啤酒继续吃。这大盘鸡真是我所吃过的最好吃的大盘鸡,汤汁浓郁,鸡肉滑嫩,土豆绵软,味道火候感觉都是恰到好处。10分钟不到,整盘菜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大半,满头大汗的我们这才注意到彼此十分不雅的吃相,不觉相顾莞尔。这时才发现摆在手边的相机确成摆设了,竟然忘了拍一张完整的大盘鸡照片。等拉条子上来的时候,我们四个已经吃得非常饱了,不顾形象地仰靠在椅子上回味着大盘鸡的味道。筋到滑溜的拉条子被我消灭了一半,另外三位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这时老单带着父母也回来了,他们一家途中去了地道的魔鬼城,觉得我们先前去的那里实在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遗憾总会有些,不过也无所谓,乌尔禾原本就是我计划外的偶遇,再说后面的行程中还有奇台魔鬼城和哈密魔鬼城。老单一家下车时正看到我们扫荡大盘鸡,又得我们推荐于是也点了份。我们四个又找老板娘借来刀具,将西瓜与哈密瓜切好,分与老单一家。哈密瓜切开之际,满饭厅都是浓浓的果香,着实让人神清气爽。在内地也常吃哈密瓜却不曾有过如此馥郁的香气。一旁的食客说这还不是最好的哈密瓜,你们凑合着吃吧。捧起一牙放在嘴边,只是闻那果香就已足够了。瓜肉入口却不如想象中那般甜,不过淡爽的口感还是比运往内地七分熟就摘下的哈密瓜好吃了不止一倍,正好也可解解大盘鸡的油腻。西瓜是地道的本地货,没什么名气,可瓤沙汁甜,只有往日在西安吃的正宗大荔西瓜可以媲美了。新疆果然不负瓜果之乡的美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