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翻译】劫·梦-----介绍的话 -- 南方有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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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翻译】劫·梦之结局

终章

和他们随行的三个保护者一直忙于操作“梦”的神奇任务。老Bislat和其他一些男子都专注地在一旁观摩,试图弄懂那些操作规程,但是Jivadh却显得不再关心这些。很快他们就重新弹回了“原时空间”,但这次是多么不一样啊!现在他们有了充足的空气、水和粮食,足以满足全船人的需要!仅用了十个睡眠周期,“梦”便再次经历了那熟悉的震颤,他们冲进了一片光明,一轮异常耀眼的蓝色太阳映于舷窗。

一颗行星在他们旁边隐隐呈现。在Joilani飞行员的控制下,飞船慢慢下降,进入了星球那阴暗的边缘,然后向着一个巨大的航天港降落。无法胜数的飞船停泊于此,灯火辉煌,这些灯光结构成的璀璨巨网向停机坪外无尽延伸,如同在地面上洒下了点点繁星。

Jatken学会了一个新词:城市。他等不及到天亮方能去一窥其貌。

飞船甫一着陆,“梦” 上的五名长老便被正式恭迎去拜访这神奇之地的高级元老们。他们乘坐一种奇怪的陆航船前往。“梦”中的人们从后头看过去,可以看到陆航船的四周装有某种发光的屏障。现在他们正等待长老们的归来。 “他们去了这么久,”Jatkan最小的同伴抱怨道。他昏昏欲睡的。

“让我们再向外头看一眼,”Jatkan建议道。“我们能换个位置么,Salasvati?”

“乐意之至。”

Salasvati带着她的同伴们向后挪了挪,Jatkan带着他的小群体走到Salasvati他们刚待着的舷窗前,因为还不习惯船尾的重力而略为笨拙。

“看,远处----有人!”

真的,Jatkan看到无边无尽的Joilani人在夜色中,在防护栅栏之外是成百上千的灰白色面孔,他们都转向“梦”。

“我们是历史,”他引用Khanrid Jemnal的话。

“历史是什么?”

“某种重要的事件,我想。看----我们的长老回来了!”

一阵骚动,拥挤的人群分开了,载着长老们离开的陆航船慢慢驶入“梦”周围的空地。

“快来看,Salasvati!”

他们引颈翘首,挤挤挨挨,勉强能辨别出他们的长老和那些巨大的护卫走出陆航船,并彬彬有礼地互相道别。

“快,他们要在中央大厅告知我们所有的一切!”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飞船处于一种新的姿势,一切都颇有些头重脚轻。父辈们已经在中央大厅门与门间的边道就坐。孩子们则乱作一团,抢着个或高或低能坐的地方便好。人们可以听见五位长老正慢慢地从下方走来,登上许久未用的中央舷梯,走到可以向所有人说话的地方。

当他们进入视线时,Jatkan能看出他们非常疲倦,而从他们黑眼睛里又能看出他们是何等的兴奋和喜悦。然而他们的面颊上也显出些奇异的不安或紧张----他这样觉得。

“我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当他们走到中间位置时老Bislat道,“我们看到了许多新奇的事物,要将他们一一描述恐得花些日子。到时候你们大家都能亲眼见到他们。我们被领着和这儿的高级元老们会面,并和他们共进晚餐。”他停顿了一会。“有一位特殊的元老也问了我们不少问题,关于那些我们所了解的地球人。尽管我们的知识陈旧,但似乎依然重要。我们,但凡记得之前的生活,便须好好回忆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他们宇航员服装的颜色,他们官阶品职的徽记,来往飞船的名字和外形。”他的微笑略带迷惘,“总感觉……有些奇怪……听到他们如此随意,甚至是轻蔑地谈论地球人。我们现在觉得他们那伟大的帝国也并不像我们曾认为得那么强大。也许这帝国也已老去,或过于庞大。我们Joilani人”----他双手合拢作了一个感谢的姿势说道----“我们Joilani人不畏惧他们。”

喜悦不可言表,大厅里只听得一片不可置信的轻呼。

“是的。”Bislat让他们安静下来。“现在,说到我们今后的安排。我们,要知道,对他们而言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惊奇。看起来我们从如此遥远的地方飞到这儿实在非比寻常,且令他们异常感动。然而我们也是,嗯,如此与其不同----像是来自另一个时代。这不仅仅是说我们的身材。像实际生活中的日常事物,即便他们的孩子也比我们懂得更多。我们不能就这样悄悄地跑出去,然后生活在这座城市或城郊的居民之间,即使他们也是虔诚的Joilani人。我们这些老人的经历使我们足以理解这个安排,想来你们也会理解的。有一些人可能已经想到这一点了,是不是?

他话音刚落,一片若有所思的低语便萦绕在大厅的各个门边,以示附和。甚至Jatkan也醒悟在潜意识里他确实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当然,以后会不一样的。我们的子孙,或子孙的孩子,将会和他们一样,而我们也都能学会在这里生活所需要的技能。”

他深沉地微笑了一下。但是Jatkan的目光却被老Jivadh的脸吸引住了。Jivadh并未微笑;他目光低垂,表情焦虑而悲伤。实际上,他们几个似乎都有些忧虑不安, 包括Bislat。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Bislat继续讲演,他的声音坚定而鼓舞人心。“因此,他们为我们找了一块肥沃的土地,是一个美丽星球上的一片空地。“梦”将留在这里,作为我们此次伟大航行的永久纪念。他们将用另一艘飞船送我们去那,并带上我们所有需要的所有物品,也会派人同行以便帮助并教导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他再次合拢双手以示感激;他的声音响亮而庄重:“因之,我们的新生活开始了。我们将在Joilani人的星球上,在虔诚的同胞间得享自由和安全!”

正当他的听众们开始悄然吟唱圣歌时,老Jivadh抬起头来。

“虔诚的,Bislat?”他厉声问道。

唱歌的人因迷惑不解而安静下来。

“你也看到了‘修道园’。”Bislat的语气出奇地粗暴。“你也看到了那些雕刻的圣经,还有那些冥想者----”

“我看到了许多富丽堂皇的处所,”Jivadh打断他道,“那里的人衣饰光鲜,却无所事事。”

“并无任何地方写着必得苦修方能得道,”Bislat争辩道,“富有在此地是荣誉的证明。”

“而且,在那些神圣的献祭之处,”Jivadh毫不客气地继续道,“我看见和我一样老的Joilani人,他们衣衫褴褛,几乎和我一样贫穷,辛苦地干着重活。你未曾提及这些,Bislat。就此而言,你也未曾提及这儿的高级元老们是多么年轻,以至于令人生疑。想想这些吧。这只能说明那些古老的智慧不能令他们满意,这儿正兴起些和修行之道不相符合的新做派。”

“但是,Jivadh,”另一位长老插言道,“这儿尚有许多事情我们仍未能明白。无疑,当我们了解更多----”

“有许多事情Bislat 拒绝去弄明白,”Jivadh直接回道,“他甚至没说他们请我们喝了什么。”

“不,Jivadh!不要这样,算我们求你了。”Bislat声音发颤,“我们都同意,为了大伙儿好----”

“我没有同意。”Jivadh转向各排听众。他失神的目光扫过人群,似乎投向了无尽的远方。

“唉,我的同胞们,”他声音低沉,“‘梦’并没有回家。也许它根本就没有家。我们来到的不过是Joilani星际联盟,是星球间一个日益强大的国家。我们在这儿是安全的,是的。但是联盟也好,帝国也罢,也许最后都是一样的。Bislat已经告诉你们那些所谓的元老们曾友好地宴请我们。但是他没有说那些高级元老给我们提供了什么饮料。”

“他们说那是战利品!”Bislat喊道。

“有何不同?我们高尚的Joilani人,我们那虔诚的同胞----”Jivadh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的声音破碎,嘶哑顿挫,“我们Joilani人……也在喝星泪液。”  

The End.

(周末将从头修订,做成最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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