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整理】钱理群讲座--今天我们为什么需要鲁迅? -- 元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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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献花。鲁迅中学,即南师大附中。

1898年5月至1902年1月,鲁迅曾在南京求学,先就读江南水师学堂的轮机科,后转入江南陆师学堂附设的矿路学堂(校址在南京三牌楼,面临妙耳山,今南师附中附近)。鲁迅在南京以优异成绩毕业并获得了官费留学的资格。1902年3月24日,鲁迅乘日轮“大贞丸”离开南京,赴日留学。

1968年-1978年,南京师范学院附中更名为南京鲁迅中学。1978年后,恢复原名。1984年后,更名为南京师范大学附中。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元兄就读于鲁迅中学,是小弟的前辈校友。

鲁迅的意义之二是他认为,真的知识阶级,永远站在平民一边,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站在弱势群体一边。

这一点,在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许纪霖的《公共性与公共知识分子》一书中,有过类似的观点阐述:

在普遍知识分子之中,除了传统知识分子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有机知识分子。他们与传统知识分子有很多共同的地方,都相信有普遍的真理或正义存在,知识分子可以面对所有的人发言。但如果说知识分子确信自己是自由的、超脱的,可以超越于一切阶级之上,代表着社会一般的公共利益的话,那么,有机知识分子则认为在一个阶级分化的社会中,知识分子总是与各种利益集团无法分离,总是代表着某一个阶级或阶层的声音,所以有机知识分子应该看清哪个阶级代表着历史的未来,承担着世界拯救者的使命,并且自觉地充当这个先进阶级的代言人。或者说,知识分子应该永远站在底层受压迫的民众一边,为底层民众的反抗压迫而呼吁呐喊。

在某种意义上说,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萨特,就是属于这样的有机知识分子。他相信,个人虽然是绝对自由的,但相互之间的竞争,使得每个人又是孤独的,陷入所谓的 “惰性实践”。个体为了克服孤独和惰性实践,只有靠统一于一个意志之下、朝着同一个目标的运动。他试图将个人的自由同无产阶级的解放、底层民众的反抗融合起来。

不过,有机知识分子这样的代言人意识正如布尔迪厄所指出的,是一种虚幻的神话,这样的神话将知识分子看成是某个“普遍阶级”的同路人。但这些“普遍阶级”,对知识分子来说不过是一具稻草人而已。因为实际上不是“普遍阶级”指定了知识分子,而是知识分子指定了“普遍阶级”,知识分子依然将自己看成是普遍性的最终裁决者。利奥塔也表达了类似的看法,他批评萨特说:

在现实中已不再出现普遍的主体——受害者,让思想能够以它的名义提出一种同时是“世界的构想”(寻找名字)的控诉。萨特试图采纳“社会经济地位最低下”的阶层的观点以引导自己穿过各种不正义的迷宫,但归根结底,这一阶层不过是一个消极的、无名的、经验的存在。

有机知识分子通常都会表现出民粹主义的倾向,将底层民众的道德感和正义感抽象地加以美化,但一谈到具体的民众,他们又表现出极端的鄙视和不信任,认为他们无法表达自己、代表自己,需要像自己这样的有机知识分子来为民众伸张利益,发出声音。但在福柯看来,这样的矛盾背后事实上蕴含着某种压抑机制,有机知识分子暗中参与了阻止民众正当表达的权力机制。在经历了法国1968年的五月风暴以后,福柯颇有感慨地说,过去知识分子总是以为他们有义务向那些看不清真相的民众说话,以他们的名义表达真理、良知和雄辩。现在,知识分子发现群众并不需要通过他们来认识,他们能把自己认识得比知识分子更完美、更清晰,也表达得更好。相反的是,妨碍民众表达的,是一种自上而下的查禁权力,一种在社会网络中无所不在的权力。知识分子本身就是这一权力系统的一部分,甚至连他们是“社会良心代言人”这一观念,也成为这一权力系统的一部分,因为它阻止了民众直接表达的正当意愿。因此,福柯认为,知识分子的真正作用不是在于为民众代言,而是与身临其中的权力形式作斗争,揭示知识话语与权力统治之间的隐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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