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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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班超投笔气如山,万里封侯出玉关

《后汉书·班超传》:

为人有大志,不修细节。然内孝谨,居家常执勤苦,不耻劳辱。有口辩,而涉猎书传。永平五年。兄固被召诣校书郎超与母随至洛阳。家贫,常为官佣书以供养。久劳苦,尝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壮士志哉!”

辛弃疾 水调歌头

落日古城角,把酒劝君留。长安路远,何事风雪敝貂裘。散尽黄金身世,不管秦楼人怨,归计狎沙鸥。明夜扁舟去,和月载离愁。

功名事,身未老,几时休。诗书万卷,致身须到古伊周莫学班超投笔,纵得封侯万里,憔悴老边州。何处依刘客,寂寞赋登楼。

商鞅变法的军功授爵制,非军功不得封侯。李广一生几十战,飞将军名号威震长城内外,但杀敌1千,自损8百,也始终封不了候。

史记卷五十七 绛侯周勃世家

窦太后曰:“皇后兄王信可侯也。”景帝让曰:“始南皮﹑章武侯先帝不侯,及臣□位乃侯之。信未得封也。”窦太后曰:“人主各以时行耳。自窦长君在时,竟不得侯,死后乃*(封)*其子彭祖顾得侯。吾甚恨之。帝趣侯信也!”

景帝曰:“请得与丞相议之。”丞相议之,亚夫曰:“高皇帝约‘非刘氏不得王,非有功不得侯。不如约,天下共击之’。今信虽皇后兄,无功,侯之,非约也。”

景帝默然而止。

其后匈奴王*[唯]*徐卢等五人降,景帝欲侯之以劝后。丞相亚夫曰:“彼背其主降

陛下,陛下侯之,则何以责人臣不守节者乎?”景帝曰:“丞相议不可用。”

乃悉封*[唯]*徐卢等为列侯。亚夫因谢病。景帝中三年,以病免相。

太后的兄弟封个候都那么难(“今信虽皇后兄,无功,侯之,非约也”),可想而知在古代想封侯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史记 大宛列传

贰师之伐宛也,而军正赵始成力战,功最多;及上官桀敢深入,李哆为谋计,军入玉门者万馀人,军马千馀匹。贰师后行,军非乏食,战死不能多,而将吏贪,多不爱士卒,侵牟之,以此物故众。天子为万里而伐宛,不录过,封广利为海西侯。又封身斩郁成王者骑士赵弟为新畤侯军正赵始成为光禄大夫,上官桀为少府,李哆为上党太守军官吏为九卿者三人,诸侯相、郡守、二千石者百馀人,千石以下千馀人。奋行者官过其望,以适过行者皆绌其劳。士卒赐直四万金。伐宛再反,凡四岁而得罢焉。

西征大宛一战,最后活着回到玉门关的人不到1万人,但活下来的这些人里,被封做了省部级官员(二千石者)就1百多人,而提拔为处级以上的1千多人(千石以下千馀人),九卿里一下子给西征的人腾出了3个位子。赵弟本来只是个级别不高的骑士,因为身斩郁成王,被封为新畤侯。

而开头那段对班超的描写更是绘声绘色,班超的哥哥班固写了汉书,其父班彪也是声明显赫的文豪,但班家最后还是班超在西域征战20多年后,才出了第一个侯爵--定远侯班超。

只是,我们现在不太像汉朝,我们更像开头辛弃疾词里描写的宋朝。班超那样的人,放到宋朝,就吃不开了。

大英帝国崛起的时候,对不远万里,去海外的水手和海军的管理模式,和汉武帝对万里西征攻打大宛的士兵差不多。高风险,高回报,当回报足够吸引人的时候(封侯,或者成功统治一个殖民地),就总会有人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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