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太平天国史讲座(2)--太平天国的官爵制度 -- 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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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太平天国史讲座(2)--太平天国的官爵制度

    历朝历代都是官爵分制,只有太平天国官爵混淆,甚至合一,这是政 治 混 乱的表现,也同时是一大特点。

    早期,首义诸王只有五人,官位也只有有限的几等,定都天京后,增加侯爵,当时,也只有

    秦日纲、胡以晃、林凤祥、李开芳等几个人才能获得如此荣耀。天京事变前夕,天国一共有

    侯爵11人次。

    这时候,天国最高军政首长是军师。东王是左辅正军师、西王是右弼右正军师、南王是前导副军师、北王是后护又副军师。翼王没有军师头衔。西王、南王阵亡后,北王和翼王没有递补,实际上,就是杨秀清全面揽权。

    天京事变后,洪秀全自称:“主是朕做、军师亦由朕做。”并且,表示永不封王。石达开入京辅政,也只给“京内殿前正总鉴”的名义,不授给军师。石达开走后,天国无人,洪秀全

    只有起用后起之秀陈玉成、李秀成等,也是只给主将的头衔。1859年,洪仁?\海 外 回 归,洪秀全大喜过望,立刻封为主将,10天后,封为王爵并且加军师称号(精忠军师)。内外哗然。同年7月,洪秀全再封陈玉成为英王,12月封李秀成为忠王,统兵大员如李世贤、

    杨辅清等封为王爵,内臣蒙得恩、李春发、林绍章等人也封为王爵。此时,封爵尚未过烂。

    总理军师这时只有一个,就是干王。但是,权力大不如前。1861年冬,安庆失守,洪秀全大怒,

    削去洪仁?\、陈玉成的爵位和军师(陈玉成是领兵军师,就是勇忠军师,只有他和洪仁?\在

    1862年以前有此殊荣),改封李秀成为护国军师,未几,改名真忠军师。此后,李世贤、杨辅清也封军师,石达开追封军师(公忠军师),东西南北诸王的后代也封军师,已经接近儿戏。太平天国最高军政首长的头衔自此已经不很值钱了。

    再说王爵,开国时只有五位,到了天京后又加封燕王和豫王,天京事变一次就死了四个王(

    胡以晃是病死期间),只剩下翼王。干王、英王、忠王之后,在安庆失守后,开始大封陈玉成的部下包括赖文光、陈德才等人,1862年,开始大封李秀成的部下,郜永宽、谭绍光、陈坤书、童容海(原来石达开部下),次年,大封李世贤部下如汪海洋等,内亲如黄文英等也开始封王,到了1862年底,已经有90多个王了,1863年增加到2300个,1863年年底到了2700

    多,为我国历史上所罕见。洪秀全别出心裁,把王爵分为五等,最后一等因为名字太难选,

    称为列王。(1864年天京失陷,新捻军组建的时候,还有王爵达10多人)

    原来,王爵之下就是丞相、检点、指挥、将军等,到了天京后,增加侯爵,前面谈过侯爵在

    天京事变前还没有滥封过,中间1855年,秦日纲、胡以晃因六安失守被削去王爵,改封天燕

    、天豫,这就是列在侯爵之上的燕爵、豫爵的来历。1856年,石达开入京辅政,洪秀全为了

    分他的势力,封长兄、次兄为安王、福王,此后,石达开出走,洪秀全降封王兄为天安、天福,这就是安爵、福爵的来历。石达开曾经被公推为“义王”,所以,他走后,天义就是仅次于王爵的第二等爵。这时的爵位排名是:王、义、安、福、燕、豫、侯。

    1860年以后,主将地位抬升,位在王爵之下,这时除了前后左右中五军主将外,增设四方主将。就是靖东、平西、定南、征北。同年,设立天将、朝将,位在主将之上,这样,太平天国后期爵位制度基本定型:王、天将、朝将、主将、义、安、福、燕、豫、侯。

    太平天国后期,连打扫门庭、端茶倒水的都封为福爵、侯爵,可见,真是离灭亡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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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还有一个关于荆王牛宏升的:

      捻军首领之一。捻军起义初,曾率捻军与苗沛霖团练作战。1863年初,捻军起义失败后,和任化邦、张宗禹、李蕴泰等率部出走鄂豫皖边区,与西北太平军陈德才、赖文光等部联合作战,成为后期捻军劲旅。1864年后,以军功被太平天国封为“荆王”。1866年,捻军在河南许州分军为二,他留在东捻军中,与赖文光等转战于华中各省。清庭曾拘捕其母,下颍州(今阜阳)狱中,使人招降,遭坚决拒绝。1867年11月,在山东日照境内与清军大战时阵亡。

    • 家园 张宗禹封王的另一说明:

      这是在中国安徽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安徽名人传略》中关于张宗禹的一条简单的介绍:

      张宗禹 中国清代捻军著名将领、西捻军统帅。安徽蒙城、 亳州(今亳县)间雉河集(今涡阳)人。生卒年待考。初 随捻军领袖张乐行起义,领黄旗。清咸丰十年(1860) 初,率部参加袭占江苏清江浦(今淮阴)之战。同治二 年(1863)春,捻军淮北基地被围,张宗禹领军突围出,转 战安徽、河南、湖北间。约于同年被太平天国封为梁王。 三年春,在河南内乡与西北太平军会合,后拟援天京(今 南京)未果,同鲁王任化邦等部捻军与遵王赖文光太平 军余部在豫南合并,组成后期捻军,易步为骑,实行流 动战术,以走制敌,在河南邓州(今邓县)、鲁山等地 屡败清军。四年四月,又在山东菏泽高楼寨之战中击毙 清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歼敌7000余人。五年九月,捻 军于河南分作东、西两部,为联合陕、甘回民起义军,他 率西捻军入陕。十二月,在西安东郊取得了十里坡之战 的胜利,歼灭湘军3000余人,收编数千人,进围西安。次 年,与回民起义军联合作战于渭河流域,旋趋陕北。因 东捻军告急,决定进军直隶(约今河北),直逼京师,吸 引清兵,以解其围,遂率部自宜川越黄河入山西、河南。 七年正月,攻保定,京师戒严。时东捻军已败亡,清政 府得以调集各路兵力对付西捻军。张宗禹等遂陷入10余 万清军的包围之中,与敌转战于鲁、直、豫之间。三月, 自山东东昌渡运河,入鲁、直边界,从此受困于运河以东、 减河以南、黄河以北的滨海地区。六月二十八,在山东 茌平广平镇与清军激战失利,转移至徒骇河边,为敌所灭。 张宗禹不知所终(一说避走直隶沧州孔家庄──今属河 北黄骅县,一说投河殉难)。

      这篇文章也是指出张宗禹约于1863年左右封为梁王。

    • 家园 1863年11月以后天京已被重重包围

      南北声息已难互通,天京方面很难再给远在西北的太平军加官晋爵,而且,以洪秀全“朕之天兵多过水”的认识,似乎也看不出他会认为有必要用“王爵”笼络捻军。从天京方面封官晋爵的情况看,一是大封亲信,二是按资排辈。捻军一向是“听封不听调”,关键时刻指挥不灵,作风散漫,纪律不佳,而且从来拒绝放弃自立山头(张乐行虽然接受“沃王”封号,但至死打的都是雉河集大会时的大汉盟主旗号)《李秀成自述》对捻军的指责虽然不乏偏激或推卸责任之处,却不能说不是代表了太平天国高层很多人对捻军的看法,至少没有迹象显示,一向任人唯亲,排斥非嫡系,尤其反感“异教徒”的洪秀全在争取友军的态度上会比李秀成更积极。

      即使洪秀全加意笼络捻军,也必然首先加恩于西北太平军宿将,因为这些人论资历,论对太平天国的功劳都远胜捻军,最低限度,作为陈玉成部名将,捻军顶头上司和直接领导人的马融和理应先于捻军将领封王,或至少同期封王。但马融和直到1864年11月黑石渡战役后降清之时也只是一个“天将”,而以王统王虽然平常,以“天将”统率诸王却是不可能的。而且,据黑石渡后清军截获太平军文书探报,邱远才当时的官爵为“朝将”,可见“淮王”之称不可能出于天京之封。

    • 家园 张宗禹在捻军中地位的特殊性:

      历史上记载:张乐行在清军重兵围攻的艰危情况下,为了分散敌人的兵力,命张宗禹率部突围,由太和、颍州入豫东南与陈大喜等部会合;自己则率部东走宿州,拟北上与早已进入山东、苏北一带的李成、任化邦(又名任柱)等部会合,因在符离集遭清军阻拦,便又折回雉河集。

      由此可见,这时的(1863年)张宗禹已经是捻军中次于张乐行的主要首领。

      张乐行死后,有记载称:张宗禹、李成、任化邦等部捻军从蒙亳地区突围之后,分别转战于河南、山东等地,结合当地农民起义军,积极打击清军。

      张宗禹等部捻军与豫东南捻军陈大喜部会合,活动于新蔡、汝阳、息县、罗山、光山一带。新任河南巡抚张之万命总兵张曜、余际昌率军追剿。1863年4月初,张宗禹、陈大喜率部进入湖北,总兵余际昌率豫军五千余人越境追击。捻军经麻城、罗田、蕲水(今浠水)进至蕲州、广济(今蕲春东南)一带。后由于湖北清军竭力堵截,而余际昌部豫军已撤回河南,捻军遂回军北上,于5月中旬复入河南,由光山、罗山、息县等地渡过淮河,5月26日在正阳县方寨设伏,重创跟踪追击的豫军,毙余际昌及游击以下官弁三十九人,使该部清军死伤过半。这一胜利,大大鼓舞了捻军士气,增强了坚持斗争的信心。

      李成、任化邦等部捻军在山东幅军、教军等农民起义武装的配合和支援下,活动于兰山、费县、沂水、蒙阴、泗水等地,并进入曲阜、泰安,逼近省城济南。山东巡抚谭廷襄惶恐不安,忙向清廷告急:“东境外匪与内匪交讧,实属弗遑兼顾”,“贼边马已至汶、宁,湖路可达东平,山路可逼省会,事机危迫”。当时活动于鲁西堂邑、冠县、馆陶(治今馆陶东北)、临清、高唐等地的宋景诗黑旗军,也威胁着清廷畿辅重地。这就迫使清廷不得不急调僧格林沁军由淮北返回山东。僧军转回山东后,在新任山东巡抚阎敬铭率领的防军配合下,疯狂地镇压各支农民起义军,使淄川的刘德培起义军,邹县、泗水、曲阜交界的文贤教军,以及宋景诗黑旗军都遭到重大损失。宋景诗在刘贯庄战败后,便参加了捻军。

      当僧军于4月底北返山东后,蒙亳地区转入地下的捻军又纷起活动,开展各种形式的抗清斗争。与此同时,苗沛霖再次叛清,于5月初占领颍上、怀远、寿州,围攻蒙城。不久,张宗禹、陈大喜等亦率军从豫南经颍州回到雉河集,惩办了出卖捻军领袖、为虎作伥的叛徒,并夺取了敌人的粮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鼓舞了当地人民的斗志,不少人踊跃参军。

      蒙亳一带捻军的重新活跃以及苗练的再次反清,使正在围攻太平天国首都天京的曾国藩颇有后顾之忧,急忙上奏清廷,请求僧军再次南下进攻淮北。1863年11月9日,僧格林沁遵旨由直隶大名率军南下,经河南许州于11月下旬进抵安徽蒙亳地区,设大营于高炉集(今涡阳东南)。

      张宗禹等得知僧军再次南下,即主动撤离雉河集,西走河南。僧军占领雉河集、西洋集一带后,便于12月6日向正在围攻蒙城的苗练发起进攻。在僧军和蒙城清军的夹击下,苗练四处败逃,苗沛霖在乱军中被杀。以剿捻起家、作恶多端的苗练武装从此烟消云散。清军在重占蒙亳地区后,大肆平毁圩寨,收缴武器。为加强对这一地区的控制,清廷把雉河集改为涡阳县,在县北的龙山镇驻扎一营清军,以防捻军再起。随后,僧军奉命进入河南,追击捻军。

      在适时清军的后路方面,张宗禹做了有益的尝试。

    • 家园 关于任化邦封王的可能性:

      1851年在家乡与叔父任乾结捻聚义,打击土豪劣绅,反抗官府压迫。1855年,参加雉河集捻首会盟,属蓝旗。1857年,随捻军张乐行部渡淮河南征。次年率军进入河南扶沟、鄢陵、周口一带。1859年,家乡蒙城被清军傅振邦部洗劫,任乾战死,蓝旗部多归他指挥,成为独挡一面的捻军领袖。1860年2月,与张宗禹等合领捻军3万人,攻占苏北重镇清江浦,此后出入于鲁皖豫地区。1863年参加保卫雉河集战役。前期捻军失败后,与张宗禹各率所部,在湖北、河南、陕西边区活动。是年冬,苗沛霖团练败灭于淮北,他乘机捕杀其侄苗天庆而收其部众,声势大振。1864年春,率部转战至豫西,于4月下旬在淅川境和太平军陈得才等部会合,救援天京。

      张乐行死后,他和张宗禹分别统帅捻军活动,即使在新捻军分军之后,东捻军北队仍然由任化邦来率领。天国后期,势力衰微,接连捻军成为必然,如果说以往还是协同作战的话,那么,在1864年之后就是刻意的联合。所以说,任化邦封为鲁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 家园 淮王邱远才:

      历史上称:1864年11月下旬,遵王赖文光和淮王邱远才两部太平军二三千人,于鄂北地区与张宗禹、任化邦、陈大喜、牛宏升、李允、张禹爵等部捻军二三万人会合,扶王陈得才余部及其他一些被打散的太平军、捻军将士,也陆续前往集中。

      邱远才在1861年前于太平天国英王陈玉成部下任职,因作战有功,被封为“淮王”。1862年,捻军在河南许州分军为二,他奉命参加西捻军,与张宗禹一起入陕,推动西北回民起义。他作战勇敢,身先士卒,军中人称“邱老虎”。1868年3月,在冀中饶阳与清军作战时,阵亡。 (一说是在本年八月于山东作战时投降陈国瑞部)

    • 家园 再谈捻军以及张宗禹封王:

      在《中国近代史人物辞典》中关于张宗禹的词条是这样写的:

      清末捻军将领。安徽雉河集(今属涡阳)人。地主出身。初随张乐行参加捻军起义。后转战于苏豫陕鄂皖,被太平天国封为梁王。1864年(同治三年)冬与赖文光整编捻军,以骑兵为主,步兵配合,流动作战。1865年歼灭僧格林沁部,粉碎湘军封锁围攻。1686年从河南率西捻军入陕,联合回民军。次年于西安灞桥大败清军。旋为援助赖文光,从陕北南下,经山西、河南至直隶(今河北),逼天津,南下山东,被清军包围。1868年8月从茌乎转移至徒骇河边,不知所终。

      注意:这里被太平天国封为梁王在前,而在与赖文光汇和在后。

      此外,历史上记载:张宗禹等率军西走河南后,准备进入陕西与西北太平军会合。这时,由扶王陈得才统率的西北太平军为解天京之围,正在东返途中。1864年4月下旬,陈部在河南西南部的淅川、内乡等地先后与捻军张宗禹、陈大喜、任化邦等部会师,众达数十万,随即分四路向东南进发。清廷为阻止西北太平军和捻军援救天京,令僧格林沁的马队及鄂军、豫军、皖军竭力烂击。不久,聚集于鄂、豫、皖交界地区的清军不下十万人。

      在1863年11月张乐行死后,洪秀全的天京政权为了笼络和进一步联合捻军,加封当时捻军的主要首领张宗禹和任化邦不是没有可能的,况且,兄所言1862年的张宗禹不过是燕爵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因为陈玉成在短短的大半年时间内从天侯晋封为王爵,那时,天国尚未滥封。当然,我不是说张宗禹可以等同陈玉成。

      • 家园 赖文光是1861年安庆失守后不久就封王的

        而张宗禹1862年的爵位仅为“燕”,说张宗禹封王在赖文光之前,显系误记。

        另外,陈玉成封侯是1857年2,3月,封王是1859年5月,相隔2年有余,并非大半年啊。

    • 家园 还有几个问题等会儿回复零胞:

      也就是天将、朝将的问题。

    • 家园 关于回复零胞的商榷--(1)曾锦谦的卫国侯问题

      1.关于你所说的封侯爵的十六人一说,现在一般都是说十几人,我取自张德坚的说法,为什么,因为通过我的考证比较接近史实

      ,你提的黄玉昆的侯爵,是卫天侯,其实,黄玉昆是1853年3月首封卫国侯的,4月被革去爵位(一说是五月)。同年九月复职

      ,改封卫天侯。那么,曾锦谦怎么会是卫国侯呢?由来已久的一种说法是太平天国丙辰六年六月,曾某人封卫天侯,但是,黄玉昆在1857年11月才死,没有资料显示这期间有人接替他卫天侯的爵位。又何来曾锦谦封为卫国侯的说法呢?曾锦谦在1854年是夏

      官又副丞相,而另一石达开重要的亲信张遂谋的简历是如何的呢

      ?我们不妨来看一下:

      张遂谋:太平天国乙荣五年任殿左二十九检点,守安徽舒城县。丙辰六年六月,随石达开於武昌,时已升任春官正丞相。天京事变起,随石达开回京。在事变期间,都在石达开左右,深得其信任。封先天燕。

      也就是说张遂谋如果坐实封为天燕的话,那么,曾锦谦也应该是

      天侯,而非卫国侯,如果说那时候卫天侯是黄玉昆而只好改封曾锦谦为卫国侯,显然和常理不同,按照天国的规矩也不大可能。

      我为什么举这么一个例子呢,就是因为太平天国的官爵历来都是史家所困扰的大问题,一个是爵位问题,一个是人头问题,国侯改封天侯是1854年夏天的事情。

      比如陈承槠在1854年3月封兴国侯,六月就改封佐天侯。李俊良

      则直接封为补天侯。(李某是国医)

      • 家园 曾锦谦和张遂谋的爵位问题

        是我说错了,曾锦谦是为“卫天侯”,不是“卫国侯”。

        《贼情汇纂》记载绝大多数史事都截止1854年底,只有极少数后来的增补,而《金陵杂记》对1854年以后的情况提供了比《贼情汇纂》详实得多的信息,如陈玉成李秀成封丞相,翼殿重要属官刘承芳的下落,名将余忠扶的官职等等。据《金陵杂记》记载黄玉昆后来改封“参天侯”,而“卫天侯”是曾锦谦,这一说法不无可能,或者黄玉昆先封“卫天侯”,后改“参天侯”,而“卫天侯”爵转赐曾锦谦,证以1862年苗沛霖降清后“奏王”封号随即改授赖世就,既然叛徒使用过的王号都不妨转赐他人,何况自己人用过的侯爵名号呢。

        在《金陵杂记》中记载的5个《贼情汇纂》未载的侯爵中,包括蒙得恩封“赞天侯”一事,蒙得恩后来封爵一直以“赞”为号,《金陵杂记》作者如果不是确实得知他封“赞天侯”之事,是不可能预知蒙得恩后来以“赞”为爵名的,可见《贼情汇纂》对1855年以后史实确有重要漏记且为《金陵杂记》作者所知,亦足见天京事变以前太平天国封侯者不止《贼情汇纂》所列的11人。而且《金陵杂记》中另举的封侯者连原来的官制都能一一道出,如“助天侯刘绍庭本是伪东刑一尚书”等等,又能道出“卫天侯曾锦谦随石逆自金陵逸出”,其相关记载当非凭空臆造。

        再说张遂谋的爵位,说张遂谋在石达开主政期间已封“先天燕”,似乎并无依据?太平天国的惯例是以军功晋升,陈玉成在天京事变后独当一面,为皖北军事统帅,加官晋爵是很容易的,张遂谋却一直居于天京,晋爵的机会并不大,加上洪秀全有意牵制石达开,在事变后迫切依靠其挽回危局的情况下尤不肯封其为“军师”,对石达开的亲信恐怕也不会随意加恩,增其势力。且张遂谋和陈玉成的官职一直相仿,如张遂谋为殿左二十九检点而陈玉成为殿右三十检点,张遂谋为春官正丞相而陈玉成为冬官正丞相。陈玉成在1857年春刚以军功晋封为侯,事变并未带兵作战的张遂谋不可能晋封为比陈玉成高出两级的“燕”爵。“先天燕”一爵,当系石达开远征后所封。

        张遂谋在石达开远征后为其“谋主”,只是因为远征将领中高级将领并不多(除张遂谋外,只有赖裕新,傅忠信,余忠扶三名检点可算高级将领,其余如朱衣点在天京事变后的官职仅为“将军”,则事变前已为正丞相的张遂谋自然顺利成章成为翼殿第一人了),却不见得此前一直在翼殿地位最高,如乙荣五年在芜湖战死的翼殿属官刘承芳地位便在张遂谋之上,因此曾锦谦先张遂谋而封侯并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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