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与方军方大哥的一次短暂聚会 -- 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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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与方军方大哥的一次短暂聚会

    与方军方大哥的一次短暂聚会

    早该写几个字,把我跟方大哥的见面描述一下了。

    两周前,老尹和逍遥探花跟我打了声招呼,说,见一下《我认识的鬼子兵》的作者吧。

    我收到探花郎的短信,呆了一下。想起十多年前读到《我认识的鬼子兵》的那种感受。

    我始终都不会忘记,书中的那个老鬼子会说的那句唯一的中国话:“瓶(拼)了吧!”每当想到这句话,心里就会咯噔一下,血管里的血液,突然就这么烧起来了。

    在席间见到方大哥的时候,很惊讶于他的年轻。方大哥54年生人,现在依旧是鬓不染霜,身材匀称,既没有岁月和腐败培养的大肚腩,也没有阅历人世所带有的狡黠和圆滑。他的眼神温和,说话清晰,节奏明了。如果说还有什么别的深刻印象,老实说,那是在后面买单权的争夺当中,我很不幸地被方大哥拧住了手腕儿,挣脱不得。

    他的手,是铁道兵战士的手,非常有力。镐锹铲棍,曾经在这双手的把握下上下飞舞。

    大家之间的谈话,从《我认识的鬼子兵》开始。看过那本书的人都记得,在开篇第一页的照片上,是方大哥和一个老鬼子的合影。这个老鬼子右臂伤残,面前放着一个箱子,上面写着“战伤者祈平和”。鬼子兵埋头不肯看照相机。

    方大哥说:“当时我反复跟他说,‘抬起头来!’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抬头,就那样把照片拍下来了。”

    方大哥说话带着平缓的语调。如果读了他的书,你可以感觉到他是个感情充沛,易于激愤的人。也许时间改变了很多,他现在再说起那些往事的时候,已经可以用平静的语调去掩盖那些激愤的过去了。

    “我采访了抗联所有幸存的战士。”这句话,也是他用同样平静的语调说出来的。

    “我采访了29路军所有的幸存的战士。现在29路军的幸存者,只有两个了。他们是夫妻。女方是当时救护站的护士。我最近要去看看他们。”方大哥说。

    199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60周年。方大哥曾经组织所有幸存的29路军老兵重游卢沟桥。在这座古桥上,老战士们排列成一队,在老八路的后代指挥之下,庄严地朝着自己战斗过的地方行军礼致敬。

    1995年,抗战胜利50周年。方大哥组织了侵华日军老兵到中国出席纪念演出。在演出现场,在吕正操等抗日名将面前,东史郎这些老鬼子鞠躬谢罪。

    方大哥说到这些情况,平静的语调下尚可发现掩饰不住的眉宇飞扬。

    当然并非没有沉郁的时候。

    1997年在卢沟桥上,在有关部门的干预之下,老战士们重返卢沟桥的活动不得不匆匆结束。方大哥留给老战士们的最后一个命令,军人的命令:“解散!”

    当年用于医治29路军伤兵的一个小庙,曾经挽救过也曾经送走过抗日战士的生命。虽经多方努力,也在经济发展的大潮当中消失得无形。

    幸存的29路军战士,“他们的日子算不上幸福。”方大哥蹙着眉头说。

    一边为60年前民族兴亡的一战而激动,一边为英雄暮年的凄凉而沉郁。人的感情总是乐见于积极的消息,下意识地躲避消极的消息。然而一旦所闻所见却常常左右人的情绪。遭人议论的仵德厚就是一例。

    我们在席间并没有回避这一问题。我们谈论台儿庄,也谈论太原、黄樵松。如果说苦难是一种赎罪,仵德厚的后半生都在赎罪。

    有很多纷飞的历史,对于一个对自己父辈经历充满着崇敬之感的人来说,需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看清。

    对于我们的父辈的尊敬和爱戴,却将一直持续下去。

    席散已经深夜,方大哥跟我们握手的时候不断说:“我们去看老兵去!”那一刻,心中涌起一种冲动。

    中国的老兵们在凋零。回头看老尹的帖子的时候,常常抑制不住那种老将已逝,零落成泥的悲壮感。和老兵方大哥握别两周之后,看着书桌上他赠送的《我认识的鬼子兵》,还是常常想起他说的这句话:

    “我们去看老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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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他的问题是做了一件对的事情就把自己摆在上帝的位子上了

      别人一有不同意见他及他的朋友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拿他做的对的那件事情为他所有的行为辩护。久而久之造成了他跋扈的性格,他在河里骂人不过是因为别人对他的一些做法有些不同意见,结果他就写了什么 我们抗日是为了谁,这种几乎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的文章,这就不知所为了。我也是从那之后对此人彻底的反感的,从那之后任何和他有关的东西都不在看了。

      他写的是历史,但是主观意识强烈的令人头疼,我看他的东西没有理性的分析,就看到近乎偏执的结论,尤其是国民党老兵的事情的时候更是如此。看的时候真的是直皱眉头,不是很舒服。

    • 家园 人品问题我不掺乎。我很早就读过他写的东西,感觉只有热情

      没有水平。

      年轻时候在外企工作,没少听人说某某升得快全靠报告写得好,PowerPoint做得好,这里的某某不单指一个人。

      工作阅历多了才体会出来,报告写得好,直接反映出人的智力水平。

      当年方军刚出书时名气很是不小,我读了一部分之后感觉很不以为然,说话颠三倒四的,一点简单的事写的让人晕头转向不知原委,摇头。

    • 家园 为我曾经支持他而自扇耳光三下。

      我眼瞎了。

      • 家园 老兄不必如此吧

        谁都有走眼的时候。再说,我并不怀疑他的人品。正如楼下goodgunner河友说的,他的历史修养恐怕问题不少。从前有朋友担心他会成为别人手里的枪杆子,不能不说这很有先见之明。

        • 家园 最近这事儿,对我的冲击也很大。完全颠覆了。真不知该不该信

          或者应该信谁。从理上说,方先生有这么多河中大佬相挺,且多系出名门,应该其眼光都是经过了检验的。

          但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呢?起码,是不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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