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闲谈留法生(一) -- 逸云三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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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闲谈留法生(一)

    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当时老河友西风陶陶一个问题,引出萨兄一篇短文,活泼风趣,篇幅虽短却涵盖广泛,从东洋到西洋,约略地介绍了早年中国学生的留学方向。其实这个贴子当年我并没有看到了,好在这几天河友李寒秋挖河泥造新砖,对当年留法的状况又出了个修正贴,于是连新带旧,安一并饱了眼福,都是好贴子。大师傅不是说了,要一和二和三和,掰着手指头算一算,还可以接一手?就自告奋勇,介绍点早年留法学生的情况,所知有限,也就是一个闲谈,到哪里算哪里吧。

    贴子开在英雄版,总是要先贴着军事走的,海陆空军工已毕,再开无轨电车,举凡艺术文化科学,拉到篮子里即菜,还望版主们高抬贵手,不要驱逐出境。

    清末时,确实就有送官费生去法国的了,人数还不少,朝廷为此还专门在法国设立过留学生的管理机构。宣统二年的一份奏折上曾提到,由北洋方面送去留法的官费生,累积达到二十四人。这无疑还只是一个局部了,留法生,当年不仅北洋有送,湖广也送,福州船政局则送得更多更早。当然,船政留学生里面,留英背景的比较出名,他们都是海军的指挥官嘛,但福州船政学堂,分前后学堂,除造就海军指挥人才之外,也培养了大量的兵工人才,而那些兵工人才,很多就是留法的了。偷懒下,引李河友的文章吧:

    ……福州船政局的轮机制造专业又称法国学堂,课程为机械制造国际法之类,授课用法文,相关学生出国到法国学习……马建忠,作为天主教世家,正是在法国学习了拉丁文的基础上,写出中国第一部语法专著《马氏文通》的。另外,船政局的海军指挥专业称英国学堂,课程为舰艇指挥天文学之类,授课用英文,相关学生出国到英国留学,除了刘步蟾邓世昌等指挥官以外,也培养出了严复这样的大才。

    后来成为北洋舰队重要将领的刘步蟾,是船政第一批的留学生,那是光绪三年?其实,他在船政局正式派遣留学生之前就去了,那是光绪元年的事,船政大臣沈葆祯派船政局的法国顾问日意格回国采购,同时要他乘便带上五个学生去英法游历,其中就有刘步蟾。刘步蟾等三人不久回国了,另外两个人则留在法国,到土伦的船厂去学习。该算是最早留法的船政生了。只不过还没有留学生的名义。当时这五人去英法,虽然该学一样学,身份则有些含糊。主要因为清政府是以考察的名义给他们办手续的,所以历史文件上讲的吞吞吐吐,大概是担心移民局查户口,对出个混用签证的罪名来?

    光绪三年,福州船政局正式派出大批学生去欧洲学习了,这批人员分两次到达,连学生带艺徒带“助理教练兼运动员”,总数三十八人,其中驾驶专业的一共有十二人,包括梅开两度的刘步蟾,都去了英国学习海军,即所谓第一批船政留英生,现在都是大名鼎鼎的了,如刘步蟾、方伯谦、严复、萨镇冰等。所谓“助理教练”,是指留学团监督的随员马建功以及文案和翻译这三个人,后来也成了留法生。其中的文案,叫陈季同,船政轮机的第一届毕业生,上面提到游历五人,里面就有他,是与刘步蟾一样先回去了,这次又和刘步蟾一样,卷土重来,只不过刘这次是正式运动员,而陈是助理教练。

    五人组里不是有两个人留在法国吗?这会子,就跟大队会合了,统计上也是算在三十八人之内的了。连同分批后来的制造专业学生或艺徒,在法国学习的总共是二十三人,加上“助理教练转运动员”,所以总数是二十六人。这些人现在当然没有学海军的留英生出名了,我想,这就是所谓的行业差别吧,其实当年在兵工领域里,他们也是台柱子了。最早来法国学习的两人尤为出色。这两个人,名叫魏瀚和陈兆翱,和陈季同一样,都是船政学堂第一届轮机专业的毕业生。根据记载,他们在法国国立薛堡造船工程学院学习的时候,每考皆优,据说与法国造船师的水平“并驾齐驱”,陈兆翱还创制了新式的锅炉和抽水机,法国人以“兆翱”名之。后改进轮船车叶,化侧为平,国外同行竞相仿效。

    看来说并驾齐驱,还是有点保守了?至少可以说和法国同学中的先进者并驾齐驱?

    这两名留法生回国后,均被任命为船政工程处总工程师,为中国的造船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曾赴国外监造中国定购的定远、镇远等铁甲船,更效力于船政局自制船舶,如开济、镜清、平远、广甲、广庚等船的制造。陈兆翱后来累功升至船政制机总监,补用副将衔(一说总兵衔,是很可能的,这里从其族谱上的记载)。但因长期劳累,积劳成疾,英年早逝了。魏瀚后来当上了福州船政局的会办(副局长)、黄埔船局的总办(局长)。宣统二年进一步升任海军部造船总监,造兵船的官,到此该是最大的了。民国后,则出任过福州船政局的局长。

    同在薛堡造船工程学院学习的郑清濂,成绩虽略低于魏瀚和陈兆翱,但也学得很不错,从学院毕业后,还曾去兵工厂学习枪炮制造。回国后同为船政工程处的总工程师,以后升任过船政局副局长、海军部顾问。在土仑海军造船厂学习的吴德章、李寿田、杨廉臣,回国后亦被任命为工程处的总工程师,可是名义虽然一样,拿的工资可不一样,要比魏瀚、陈兆翱和郑清濂这三个人的要低一些。他们的工资都是啥水平呢?诺诺,我按这几天贵金属市场的行情折算一下,吴德章等人,大概是年薪两万五千美元的样子,魏翰等人的,则要超过两万八千。

    非常不科学的算法呵,真要看他们的收入水平,得用购买力平价法,上面的算法可是不行,不过要搞购买力平价,那就……,反正这样讲吧,他们一年的收入,要是当时拿去上海滩,买一幢、两幢房子,还是可以的吧……哦,老洋房呵,带不带花园……五原路一栋三千五百万,湖南路一栋三千万……啊欧,不要拿昨天上海花园洋房的成交价来折啊……购买力平价可不是这么搞的……反正我是算不了了,赶紧闪吧……

    按当时的评价,这批学成回国的留学生中,“能造船者九人”,获得总工程师职务的六人。其中,郑清濂和吴德章的水平是同一个层次的,属于第二梯队,比魏瀚和陈兆翱低些,比李寿田等人又高一些。那么,为啥开工资时,郑清濂高攀,跟魏瀚和陈兆翱拿得一样多,吴德章却要低就,去向李寿田们看齐了呢?我也不知确切原因了,大概郑清濂和魏瀚、陈兆翱同是法国正规学堂毕业的?吴德章虽然跑了两家兵工厂,只能吃亏些了?看来清末就搞文凭了,一笑。

    这些留法生,是福建船政局造船的主力大将了。他们主持造的军舰“扬武”号巡洋舰被编入福建海军,成为该舰队的旗舰,在中法马尾海战中损失了。巡洋舰“开济”号、“镜清”号和“寰泰”号,则被编入驻泊于江苏、浙江海面及长江下游的南洋海军;“广甲”号、“广乙”号、“广丙”号原是广东水师的军舰,去北洋会操时留在北方,参加了中日战争,结果可想而知。那年月的国力,总体上总是是很弱的了,仗打得不好,船嘛,也难说造到多高的程度,但总是一个起点吧。一个技术人才,总要有相应的平台去表现,造船这样的大工业,就更是这样子的了,能够发挥到什么水平,个人的聪明才智,只是一个因素吧。

    这一批留法的船政生当中,还有四个人入巴黎国立矿务学院学习,分别是林庆升、池贞铨、张金生和林日章。加上“助理教练”罗臻禄(船政派出留学生的翻译,也是船政轮机专业第一届的毕业生)也来矿务学院当“运动员”,所以一共是五个人。这五个人里面以林庆升、池贞铨的成绩最好,两人回国后都当上了拉铁厂的工程师,当然船政局里以能造船者为楚翘,林庆升、池贞铨的工资跟魏瀚他们还是不能比,但在同类的海归里,要算是一等了。可见是对他们的学习成绩和工作能力的认可。

    福州船政局使用欧洲近代生产方法进行冶炼还是比较早的,同治年间,船政铸铁厂铁件的产量最高曾达到九十吨;但原料对进口依赖较大,外商仗资源优势抬高价格。五名矿业留法生回国以后,很快就奉命到船政局周边去勘探煤铁矿资源,减少造船厂对国外煤铁依赖以降低成本。留学生们扛着铁镐翻山越岭,风餐露宿,林庆升、池贞铨和林日章率先在闽侯、闽清、永泰三县的交界之处,找到了穆源铁矿和煤矿。一炮打响后,矿业留法生马上成为抢手的人才,林日章被调去参加了开滦煤矿勘探工作;不久池贞铨又被派赴烟台寻找铅矿,探得宁海州、霞县、招远等处的铅矿,以用于制造铅弹。张之洞任湖广总督后,在湖北办汉阳铁政局,池贞铨和张金生等人作为勘探专家奉调前去工作,为大冶铁矿、大冶王三石煤矿和江夏马鞍山煤矿的开发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

    林庆升在中法战争之后,曾去云南参予中越边界的勘定工作。他还担任过台煤总工程师,基隆市八斗子的煤矿是台湾第一座官矿,引进新式的采矿设备,开凿深90米,直径约4米的直井,提高了台湾单一矿坑开采的产量。池贞铨在出国留学前就曾去工作过。张金生后来也在台煤担任过工程师。可惜当时国家太弱,台煤屡受外忧困扰,中法战争时,刘铭传曾下令炸毁官矿,烧弃存煤15500吨。中日战争后,连台湾也丢了,何况一个台煤,留学生们在台探矿建矿工作,有点买了炮仗给别人放的味道?当然这不是工程师们的错。哦,对了,池贞铨后来还与人合作,投资开发赣州铜矿,也算是实业家了?他还是中国造耐火砖的第一人;林日章呢,则是中国使用西法炼银的第一人吧。

    福州船政局在清末一共曾派出过四批学生留学法国(以后还有零星派出),其中第四批学生因经费困难提前回国,并没有完成学业。第二、第三批学生学成回国,但成就总体上比不上第一批的,特别是学制造的,其中较出色者,回去也多教外文和作翻译,主要是因为大气候变了,船政局经费困难、工程稀少的缘故。除了工科的,也有学生学习数理化等基础科学。三期留法的林振峰,数学上很有成就,回国后在福州、济南等地执教几十年,桃李满天下。

    其实当外语老师和翻译,收入也不错的,有的人,如二期的黄庭,甚至超过林庆升和池贞铨了……漫山遍野去勘探找矿,多辛苦啊,收入还不如教外语的学弟。可见学地质不合算,……啊欧,有人要拿北京地质学院的校友录来考据啦,快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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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闲谈留法生(二)

      师洋之技,造船开矿修铁路,所以船政生去参加铁路建设,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干铁路的船政生,总要算詹天佑名气最大。詹天佑不是留美幼童吗?清代留学生开山祖一代的人物了,他也是船政生吗?是啊,留美幼童奉命撤回国后,有些人又到福州船政学堂去补习的,其中包括詹天佑,他是驾驶第八届的学生,所以论船政的辈份,算晚的了。而且他不是留法生,不在这里说了。留法船政生在铁路部门工作过的,人数也不少的,象前面提到的造船专家郑清濂、魏瀚,就都曾干过铁路,郑清濂任过汴洛路总办、京汉铁路总监督,魏瀚则当过广九路总办、汉粤川铁路参赞。

      船政后几期的留法生,在船政局本部发展不易了,去干铁路的更多。比如第三期留学巴黎高等桥梁公路工程学院的陈庆平。陈庆平在法国学的就是河道管理和铁路建筑工程,干铁路当然是专业对口了。不过他既然是船政送出去的,回国后最初还是在船政局的工程处工作过的,然后才受聘担任了芦汉铁路(建成后改名为京汉铁路)的总工程师,主持筹建工作。陈庆平在巴黎高等桥梁公路工程学院的同学李大受,则在1906年铁路全线通车后,出任京汉铁路的养路副总管;三期留学薛堡船舶工程学院的卢守孟,则任京汉铁路的行车总管。卢守孟兄弟中有三人个是船政生。

      陈庆平在京汉铁路完工的次年,又转往漳厦铁路工作,任总工程师。时任副总工程师的,是陈庆平的学长、二期留法学习营造的王回澜。陈庆平学有专长、精通洋务,可惜未满五十就去世了。卢守孟的弟弟卢学孟也在铁路上工作,他是船政第四期的留法生,这期学生因经费问题,最后未成正果,被迫回国了。但卢学孟前已改派往比利时学习,不知能否完成学业。卢学孟是老铁路了,是民国时期旧交通系的成员,曾任陇海铁路局局长等职务。他们家族中有很多人在铁路上工作,是一个铁道世家了,他的儿子卢肇钧,是中国铁道科学研究院研究员、中国工程院院士。船政第四期留法生中的丁平澜,民国时期曾担任过正太铁路局路局长。

      卢守孟、卢学孟的哥哥卢师孟,也是船政生,跟学制造的弟弟们专业不同,他是学管轮的。象这样兄弟校友的事,还是挺多的。前面说到的一期留法生陈兆翱,也是兄弟校友。他的弟弟陈兆锵也是福州船政学堂毕业的。学管轮的。陈兆锵毕业后在海天号巡洋舰上当轮机长,当时该舰的管带,是第三期船政留英生刘冠雄。熟悉海军历史的朋友们都知道了,海天号是清政府重建海军时引进的三大舰之一,可惜没派上多大用场,就出事故毁掉了。海天号触礁搁浅后,陈兆锵自告奋勇留在荒岛上看管军舰,历时数月,衣食不周,受了很多苦。

      因为此事,陈兆锵在海军中建立了声誉,同时也因有了这层同患难的关系,而获得刘冠雄的信任。刘冠雄在民国时期曾是海军大掌柜,任内把原属于上海江南制造局的船坞接受过来,改组为江南造船所,隶属于海军部。陈兆锵被任命为江南造船所的第一任所长,这当然是一次极为重要的职务升迁了。不过陈兆锵后来与刘冠雄的关系却变得很不好,原因是刘冠雄后来又想提拔他自己的亲弟弟、另一个船政生刘冠南来当江南造船所的所长了,于是将患难老友挤走。不过这样也好,陈兆锵回了家乡,担任福州船政局局长,长达十一年之久,是闽系海军的一方诸侯。

      陈兆锵主持下的船政局,早过了鼎盛时期,成就并不大,但民国七年在船政局下面设立的海军飞机工程处,还是有显著历史地位的,这是中国第一个正规的飞机制造厂。早在民国二年的时候,船政留法一期生魏瀚,根据海军部的命令,率一批学生前往美国学习潜艇和飞机制造。民国五年,因欧战关系,在英国学制造的海军学生也奉命到美国深造。这批学生里面,就包括了巴玉藻、王助等人,巴玉藻毕业后被美国通用飞机厂聘请为总工程师,王助则被波音飞机厂聘请为总工程师。当他们在建设飞机制造厂和制造飞机方面积累了一定经验后,都抱着报效祖国的愿望,来到福州船政局,投入飞机工程处的创建工作。

      虽然当时国家多难,飞机工程处的经费一直存在很大的困难,但在巴玉藻、王助等人的努力之下,还是获得了可观的成绩。陈兆锵作为工程处的上司,当然也沾领导之功。当时还办了海军飞潜学校,设立飞机、船体和轮机制造专业,由陈兆锵兼任校长,巴玉藻等人都在该校兼任教官。因为国力的问题,该校最后是无疾而终了,但终归是中国第—所培养航空、潜艇工程人才的学府。据巴玉藻的后人回忆,巴玉藻与陈兆锵的女婿沈来秋是好朋友。陈兆锵对巴玉藻也颇为信任,这自然是好事,但结果亦令巴玉藻成为局里救火队一类人物,连大钟坏了也找他设法。

      陈兆翱、陈兆锵的侄子、又一个船政生陈藻藩,也在海军飞潜学校当过船体制造专业的教官。后任海军制造学校校长,这个学校与海军飞潜学校一样,后来因经费问题被撤消了,并到海军学校里去。陈藻藩则去了他伯父的老土地、江南造船所当副所长,一直到抗战开始后撤离上海,胜利后又回上海官复原职。不过那时美军剩余物资充斥中国,中国造船业一片萧条,为此陈藻藩曾与同事们在新闻报上发表文章,痛陈造船业面临“只见外国船笑、不管造船人哭”的困境。

      陈藻藩的儿子陈长光,是福州海军学校的学生。顺便说一声,陈姓家族是大族,民国时期还是颇出了几个将军的,其中包括守天津被俘的陈长捷。陈长光与陈长捷,是同宗的兄弟了。抗战中,陈长光与九名海校的同学一起,自行组织了抗日宣传队,经九江、武汉、郑州到西安,由西安的八路军办事处介绍去了延安。这些同学中,包括后来任国家经委国防局局长的赖坚、任解放军空军气象学校校长的黄汉基、以及分别任解放军海军军校部副部长和海军训练部部长的何澄石、郭添礼等人。陈长光在延安时进入抗大学习,毕业后被派回家乡工作。

      陈长光回到福建后,曾任地下省委宣传部部长、闽东武工队政委。据沈来秋的女儿(陈兆锵的外孙女)回忆,当时陈长光经常出其不意地去陈兆锵家,有时甚至半夜跳墙进去,陈兆锵对其身份虽不确知,大致还是有数的。陈长光被捕后,陈兆锵闻讯,一面通过关系疏通援救,一面通知弟弟火速赶回来。陈长光虽有海军中将、少将的伯祖父、父亲在外运动,甚至海军元老萨镇冰也出动说情,最终还是被秘密枪杀了。陈藻藩赶回家,连儿子的面也没有见上。陈藻藩后来坚决拒绝去台,说:大不了把我也枪毙了吧。丧子之痛,溢于言表。后由肖劲光接往北京任解放军海军研究委员会委员。

      跑题了,回来说留法生。当时不但是学工科的留法生参加铁路建设,连三期在法国学习法政的同学,如高尔谦、柯鸿年等人,一样到铁路求发展,高尔谦是京汉铁路的总监督、柯鸿年则是参赞。这当然是因为通洋务的关系了。同在京汉铁路工作过的,还有高尔谦、柯鸿年在法学院的同学王寿昌。王寿昌在船政学堂当法文教习时,因为修京汉铁路需向法国借款,调他担任了总翻译。京汉铁路建成后,又被湖广总督张之洞调去当汉阳兵工厂厂长,清朝垮台前,还曾出任过川汉铁路总办。民国后回家乡,曾任福州交涉司司长,但时间不很长就退出官场,又跑去去教法文了。看来王寿昌的法文还是很好的,曾因口述《茶花女》故事,再由林纾译成汉语而轰动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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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嗯,不知道五四前后那批留法学生会不会算进去

      那批的含金量可比前面的这些高太多了。

    • 家园 大力支持考古派

      希望能看完全文。并建议转青史微言。

      • 家园

        好吧,部分内容撤下,过后增补一下,发到青史好了。

        兵工的这些留法生,增补一些内容,还留在这里。

        后面军事的,也还在英雄吧,其他的,看情况吧。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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