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也讲坛经.1 -- 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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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也讲坛经.1

    【主要底本是敦煌博物馆藏77号文书中第4抄件,以及大正大藏经本,均题名:《南宗頓教最上大乘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六祖惠能大師於韶州大梵寺施法壇經》】

    某天,应韶州刺史韦璩的邀请,慧能大师来到韶州城里大梵寺的讲堂升座讲法。

    其时,座下讲堂内外,汇集了僧尼道俗上万人,也有版本说是上千人,其中包括韦璩及其他官僚30余人,儒生30余人。为了让此次讲法能够惠泽更多的人,韦璩同时安排了一个僧人法海做全程记录,以便刊刻成书,流行天下。这就是今天这部《坛经》的来历。

    慧能开讲了:

    “各位,先请安静下来,各自内心念经。”

    精神的传承,对生理的要求远强于知识的传承,所以,若是学校上课,老师第一句话,可以是,“大家安静,要上课了。”,传法,则要求有更进一步的入静,才能创造各自的机缘。所以慧能要求大家先各自默念诵经,因为大众入静,默念经是常见的法门,就象很多失眠的人,依靠数数入睡。至于,念什么经?各自念自己的经就好了。

    此一入静程序,对慧能也不例外,唯有先进入一境界,才能说这一境界的话。这实际上是一个境界的标记,在此境界里,就得有此一程序,除非你超越此一境界了。所以慧能也不说话了,自淨心神,全场静穆,过了很久,才开始说,“各位,请静听。”

    我的父亲,本来是在范阳,后来迁流到岭南,成为了新洲百姓。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我和老母相依为命,又迁居南海,家里很穷,我就靠卖柴给家里挣点生活费。

    有一天,一个客人买柴,叫我送到一个官店,客人付钱给我后,我正要离去,忽然听到另外一个客人正坐在门口,朗声读《金刚经》,我听了几句,心下突然感觉到极大的触动,就问这位客人,他念的这部经书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位客人就告诉我,他是在蘄州黃梅懸東憑墓山,去禮拜五祖弘忍和尚,大师门下有上千人,他让大家都读《金刚经》,就能见性,直接成佛。

    听到客人这么一介绍,我当下就决定,也去禮拜五祖弘忍和尚,于是马上回家向老母亲请辞,前往黃梅懸東憑墓山。

    这是一个异常的年轻人,做出的一个异常的举动。

    在中国的传统氛围里,在家侍奉老母,是正常的孝道。慧能弃家求道,留下老母一人生活,即使今天看来,也是颇为令人侧目的。所以有的坛经版本,稍微替慧能修饰了下这个故事,说是还有人赞助了慧能一些银两给母亲,但,文饰痕迹过重,都不可信。不过,我们若是更进一步地亲近慧能当时的内心,当能更多地理解这位年轻智者的勇猛决断。

    首先,慧能绝不是一个平常的陷于穷困生活,而每日里挣扎在温饱线的人,所以,温饱的问题所带来的苦恼,一定在慧能那里,已经让位给更大的苦恼,否则,难以解释他何以能够完全不考虑自己与母亲的温饱困难。那么,他更大的苦恼是什么呢?那苦恼大到如此程度,以至于令他认为,解决那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相比之下,不能尽孝,都不重要了。

    答案,只能从接下来他的精神历程里头找。

    慧能来到東憑墓山,弘忍和尚见到这位新来的年轻人,就问,“你是从哪里来的?你到我这里来礼拜,是想求个啥?”

    慧能回答,“弟子是岭南人,户籍在新洲。大老远来礼拜和尚,是为了获得成就佛性的法门。”

    弘忍一听说他是从岭南那种偏远蛮野之地跑来的,就说,“你这蛮野之人,啥都不懂,怎么可能成佛呢!”

    慧能对师父的这种歧视态度很镇定,反问到:“人是分南北的,但佛性不分南北;野蛮人是缺乏教化,但只要是人,佛性哪里有差别?”

    慧能此言一出,弘忍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属于来求功利混饭吃的临时抱佛脚之徒了,因当时左右人事很多,不及深谈,就叫慧能随众僧去做事,安顿下来。于是一位僧人就领了慧能,安排他去寺庙的碓坊,踏碓磨米。

    这一踏,就是八个多月后的某一天,弘忍叫门下弟子集合,宣示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我跟你们说啊,世人最大的事,就是生死之事。你们这些人,整天做事供养,只求一个福分,而不求出离生死苦海,终究是迷于自性,怎么可能求得福分?这样吧,你们从今天起,各自回自己的房间,静心内省,有智慧的,就发明自己的本性智慧,写一个偈子给我看。我若是看到有真正开悟的人,就传给他衣法,作为六祖。大家赶紧回去做这件事吧!”

    各位弟子回到自己的宿舍后,议论纷纷,都说我们也别费神费力写这个什么偈子了,神秀上座是我们的教授,他肯定是要做六祖的,我们就不用做偈子了。于是各位弟子也就没把弘忍布置的这个任务当回事,过去了。

    弘忍呢,则陆续开始部署自己的其他安排。他的堂前有三间房廊,不想给空着,就想在廊壁上画上释迦牟尼宣讲楞伽经的故事画,以及自己传授衣法的图像,让后代供养,也作为纪念。

    于是叫画工来查看,决定第二天就开始动工了。

    上座教授神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听闻了众弟子的议论,心里也不得不反复思量起来了:

    其他人都不打算写偈子了,是因为我是他们的教授。如果我也不写偈子,那五祖怎么可能了解我的见解深浅程度呢?但如果我写了偈子呈给师父,若是让师父满意了还好,若是师父不满意,岂不是会有人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做六祖?但是,如果不写偈子给师父,终究是无法得到师父的衣钵啊!真是左右为难啊!

    神秀就这么天人交战,深陷思量了很久,才想到了一个主意:

    那我就三更半夜,不让任何人瞧见,去师父堂前的那个廊壁上写下自己的偈子。师父肯定一早就能瞧见。如果师父满意,肯定就会寻找作者,那我就去跟师父说是我写的;如果师父不满意,那只能说明我仍然迷于自性,宿業障重,合该不能成为六祖。唉,天道难测,我这番动心,也就自然平息了。

    打定主意后,神秀就在当天半夜,来到师父堂前房廊,秉燭在中间的壁上写下自己的偈子:

     身是菩提樹  心如明鏡臺

     時時勤佛拭  莫使有塵埃

    写完之后,就回房睡觉,没被任何人发现。

    一个人的境界,其实就是由这个人的行为心思来表示的。神秀的这一番心思作为,正好生动地演示了“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佛拭,莫使有塵埃”所描摹之境界的实况。

    “有塵埃”是神秀的自明,“勤佛拭”是神秀的用功。其实,绝大多数的修行者,都确然处于此一境地,纷至沓来的尘埃,不得不勤奋地予以拂拭。对于确然处于此一境地者,这,其实也是唯一的用功法门。

    所以,第二天一早,弘忍正叫画工来开工,立马看到了这个偈子,心中一动,马上就改了主意,给了画工30千钱,作为辛苦费,告诉画工,自己决定不画那些故事画了。正所谓《金刚经》有言,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这廊壁上有这个偈就好了,让大家按照这个偈子所言的法门去修习,至少不至于墮三惡道,也是极有好处的!

    于是,弘忍叫众弟子集合,在这个偈颂前焚香,并向大家宣示:“大家就按照这个偈子的法门去修习,才能见自性,不堕落。”众弟子一并恭敬承诺,“是!”

    众人散去后,弘忍单独把神秀叫进屋内,问:“这个偈子是你写的吧?如果是,那我是可以把衣法传给你的。”

    神秀答:“罪过罪过,确实是我写的。我不敢求祖位,只是希望师父能够评点一下,看我是不是有了一些进步,是否收获了一点智慧,是否初步知晓了道的本体。”

    既然神秀态度颇为正当,弘忍就直说了:

    “从你这个偈子所表达的境界来看,你还只是在门口逗留,还没入门。普通人遵照这偈子去做修行,至少还是能够做到不堕落。但,若试图籍由此途径获得无上智慧,则不可能。如果要真正入门,做到明见自己的本性,你先回去,再静心几天,重新写一个偈子交给我,如果入门了,我再传给你衣法。”

    神秀领命回到宿舍,一连几天,再也写不出更进一步的偈子来了。

    话说神秀的偈子在寺中传开后,一天,一个小和尚唱颂着这个偈子路过碓坊,正在碓坊磨米的慧能听到后,马上觉得这个偈子不能见性,还不算入门,于是叫住小和尚,问他这个偈子的来历。

    小和尚于是把这几天发生在寺的这件大事详细说了,慧能就说,“我在碓坊工作八个多月了,一直还没去过师父堂前,不知能否麻烦你带我去堂前,礼拜一下这个偈子,也好結來生緣,願生佛地。”

    慧能此言,可见这个人也是颇识人情世故的,明知此偈一般,但为了亲见确认,还是在话里头恭维一下,好让小和尚能够带路。

    于是小和尚就带着慧能来到那个廊壁前,做礼拜。但是慧能不识字,就请旁边一人读偈子,慧能听后,心里就有了底,于是,针对这个偈子,当下也拟了一个偈子,再请另外一个会写字的人,写到旁边壁上,以表达自己的见解: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無臺

     佛性常清淨  何處有塵埃

    写完后,语犹未尽,又写了一个偈子:

     心是菩提樹  身為明鏡臺

     明鏡本清淨  何處染塵埃

    看到慧能自顾自地叫人往壁上写偈子,聚在院內礼拜神秀偈子的人们,都怪慧能逞能多事。惠能也不在意,自顾自回碓坊去了。

    不久,弘忍路过廊下,看到慧能的偈子,马上知道更合适的人选出现了,但深知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打算,于是假意跟众人说,“这个偈子嘛,是没入门的。”

    到了这天的三更半夜,弘忍单独把慧能叫到堂里来,给他讲说《金刚经》。慧能一听,言下便悟。于是,弘忍就连夜举行仪式,传衣钵给慧能,令其接为六祖,并将顿教心法,也就是禅宗心法,能够代代传递下去。而这心法,只能是以心传心,前提必须是,其能自悟。弘忍交待慧能,“慧能啊,自古傳法,氣如懸絲。一心独知,慎行于世。”并且告诉慧能,如果继续呆在寺里,肯定会有世俗利欲熏心嫉妒倾轧之徒要谋害他,一定要马上离开此地。

    慧能收拾了师父传授的衣钵,马上就出发了。五祖亲自送他到九江驛,在慧能登船作别时,进一步交待慧能:“你自己去努力吧!向南走,三年之内,不要出来讲法。等到灾难过去了,再出来弘法,要善于诱导众生,对那些迷路的人,若只是做到给他一个好的答案,那也就跟开悟差不多了。”

    实际上,这一年是唐高宗龙朔元年(公元661年),一直到仪凤元年(公元676年)遇到印宗来做弟子,才出来弘法。也就是说,慧能一直隐居了16年。

    慧能讲述自己的来历故事,大体就到这里,下面就该讲述禅宗心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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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楼主要慎重呀

      讲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可能无意间谤佛。

      <<坛经>>我也是经常看, 南华寺去过, 六祖的真身也见过。

      坛经里让我费解的是: 六祖经常现神通, 而一个修佛者是不应该现神通的, 这样容易让人误解。

      达摩讲法是不立文字的,<<金刚经>>如来自己也说过‘如来无所说法’。学佛个人体会还是修炼为要,当然习经也有必要。

      近代中国也有很多人以为研究下经书就是学佛。如梁启超。

      PS: 八卦下, 周恩来好像皈依虚云老和尚.

      外链出处

      • 家园 您也该慎重

        佛家有戒,无论是五戒,八戒,十戒,一百八十戒,甚至二百五十戒,八万四千戒。都戒妄语。

        周恩来好像皈依虚云老和尚
        之类的话,似乎不该出自佛家弟子之口。

        皈依佛家,本是出于正信。似乎不必用到此类明显出于臆造的故事。这和你贴中所说的神通深藏若密是一个道理。

    • 家园 【原创】也讲坛经.3

      建立了“世人本来就有大智慧之本性”的逻辑起点之后,慧能首先给出最基本的操作,也就是我们可以在每个时刻来着手的行为:定慧相等。

      慧能选择“定慧相等”作为向诸位推荐的入手处,是有缘故的。

      世间学佛的人都知道,打坐、入静,是第一课;任何其他途径修行的人也都知道,入静,是第一课。入静,入定,都是门径;目的或效用,就是生慧,长智慧。

      门径,是大家都瞧得见的;目的,就难说明白了。所以常常有修行者提问,“我坚持每天练习静坐,但怎么才能得到智慧呢?”

      这样一个提问,就直接说明了此一类修行指导的失败:你说我入静能生慧,但我静坐这么久了,怎么就是没有生慧呢?

      这一失败是必然的,因为把一个缺乏客观判别标准的“慧”,拿来做一个简单行为“入静”的效用,必然导致无所适从:你说我跨过这道门槛,就可以看到仙境,可是我当跨过门槛,怎么只是看到门前一个草坪加上几棵秃枣树而已啊?

      慧能认为首先就应该纠正这个错误:

      诸位,我这个法门,定慧是入手的根本。而对于定慧,世人的第一个迷误,就是把定慧分别来看待,认为定是定,慧是慧,有了定,然后才有慧;或者,籍由慧,而生得定。这是把同一个东西的两个方面,硬生生分剖为两样东西,以迎合世人思维习性里面的因果关系模式,而分别视之为因和果。

      定和慧,其实只是你在修行之途上,所能迈出的第一步的一刃之两侧,是一种体与用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两样可以并列的东西。一个苹果和一个橘子,是两样东西;一个苹果和这个苹果好吃,怎么能够被看成两样不同的东西呢?当下的定,就是慧之体;当下的慧,就是定之用;当下的慧之时,定就在慧之中;当下的定之时,慧就在定之中。这就叫定慧相等。

      修道之人,在做自我状态设定时,切莫有“先定,然后生慧”、“先慧,然后生定”之类的念想。作此念想,必然导致你的全部言辞,当下就脱离你的本性;然后你将不得不需要有更多的言辞,来掩盖自己言行不能归一的窘状,也就立即坠入所谓四相之中:是啊!不是啊!不是是啊也不是不是啊!是是啊也是不是啊!

      世人就是这样,总在这里陷入无穷争论与自我圆说之中,总是与事物及自我的本性似乎只有咫尺之遥,却天人悬绝。

      把定慧分别为二,就是世间修道者在入门处所犯的最大错误;或者说,世间修道者在入门处有可能犯的最主要的错误,都可以归因于把定慧分别为二。

      例如,有人说,修行,就是每天要有时间给自己打坐入静。

      打坐入静,这是一个身体姿态的指导,当你遵循此指导的时候,实际上就等于已经把定慧分剖开了,因为你认为,我一定要先坐下来,慢慢入静,然后,才有可能让自己进入一个更为智慧的状态。

      这就是说,你已经预定了两样东西,希望经由第一样东西-打坐入静,而收获第二样东西-智慧。

      殊不知,这正是你最大的错误,最根本的迷误。

      这样一个常见错误,維摩詰就曾经给释迦牟尼的弟子舍利弗指出来过。由于舍利弗时常宴坐于树下,某天維摩詰实在看不过去了,就对舍利弗说,“你以为整天坐在树下就叫宴坐?”那么,何谓宴坐呢?維摩詰的原话我放到注释里面去讲1,一句话,是心坐,是定而慧。

      一个人属于所谓三摩地的境界,非常简单,实际上就是这个人在一切时刻,无论行住坐卧,都只是一个直心,一个直截了当的境地本身。参见:现在

      所以《淨名經》说:直心是道場,直心是淨土。

      这里把这个境界称为“直心”,是相对“曲心”而言的。

      所谓曲心,就是在你的头脑里,你的自我内在对白里,你对他人的言辞里,也许可以清晰地叙说任何道理与诫命,唯独,没有以自性的尊严加入到你的身心实地。这就是一种曲心。

      实际上,这世间的几乎一切所谓学问者,可以连篇累缀地写下汗牛充栋的世间一切有关心灵与精神的知识;这世间绝大多数的所谓修行者,可以每日萦回颠簸于酣畅道理与犀利箴言之中;...但,都只是曲心。

      所以,我慧能此时与诸位叙说这一切,唯有立于直心境地,才是合法的。

      所以,我此时替慧能翻译传写这一切,唯有立于直心境地,才是合法的。

      这个直心,就是定慧相等。

      说了半天,我之所以强调定慧相等,似乎是反对选择其他入手修行法门的,其实不然。世间人常常称呼慧能这一系为禅宗或顿教,因为定慧相等,顿然而悟;然后称呼其他着重修持的法门为渐教,因为修持的积累,以变化气质。以顿渐相对而称,纯属阑外误解。各位切记:法无顿渐,人有利钝。

      世间人,有千万人;世间法,亦有千万法。千万人的佛性是一样的,千万法的根本,也就是一样的。所以说,无论渐教顿教,都是: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

      • 家园 谢谢大家的回应。从回帖中了解到

        很大一部分人对佛教的理解还只是局限于其热闹表相上,这很自然,因为佛教面向大众,就是这样一个姿态,而这样一个姿态,一直是有效的,因果报应、供奉修福、生死轮回、成佛上西天、。。。诸如此类,正是要契合大众的功利心理构造,所谓临时抱佛脚的人,总是占大多数的。

        显然,释迦牟尼以及后续的历代高僧们都没有预先料想到,到了20世纪及之后,所谓中间阶级开始扩张,这个群体的人把经过简化的物质科学作为基本世界观,就导致佛教的大众法门对这个群体不再有效。但是,这个问题不能问责于释迦牟尼,而只能问责于精神成就的现代传承者,也就是有必要重新布置一下佛学,把其属于精神成就之内核的东西,从那些林林总总五花八门的装饰构件里面取出来,以便使其继续与过分超迈的道家,构成互补的关系,成为中国精神文化的核心。实际上,这种工作,在中国历史上一直是有人做的,最著名的就是宋明的陆王之心学一路,正是很好地完成了这一任务。当然,所谓禅宗本身,也就是在佛教框架内部所完成的这同样志趣的工作。

        我写这些玩意,也是努力做这件事,有同道共鸣者,欢迎移步在下的日志给出指教,或者在个人论坛做进一步讨论,我在那里有计划选择一些佛教经典来做。

        另,得出行一段时间,回来后再继续这个系列.

        • 家园 别蹂躏佛教了

          一会儿以佛法门内汉自居,一会儿说自己说的不是佛,看你这会儿的意思,你恐怕是来蹂躏佛教的,还没我厚道呢。你恐怕对释迦牟尼他老人家都说了啥都一无所知,也对佛教在中国的发展历史也不怎么清楚,就想在这开山立派了。还好这里不是佛教论坛,否则连佛教人士都会批评你。你还是先把四圣谛之类的基本概念搞清楚说明白再来笑熬浆糊吧。

    • 家园 这个版本太俗/功利了点吧,引号里面的话倒是不错的。
      • 家园 嗯,我试图尽量做出一个适合现代人阅读的文本

        所以会比较独断地进行删削和诠释。

        佛教对于中国文化的核心价值,主要不是作用在大众的烧香拜佛之类社会性这方面,(下面九霄环佩对于佛教的误解,主要就是把佛教的这个方面当作佛教的主体了,从而也就妨碍了他去了解佛教的真正内容。),而是作用在对于黄道之学过于超迈的补充这方面,我所努力的,就是把这个方面拎出来,以有益于中国文化之新建设。

    • 家园 佛教的欺骗性

      有所谓四谛说, 按照九某的理论,真谛其实另有说法,一曰舍,就是首先把你爹妈给舍了,再把老婆孩子舍了,你能坦然地做到这个,那就差不多了。做不到这个,再打坐冥想也白搭,顶多调理一下神经系统功能。慧能无疑是一牛人,牛就牛在他二话不说就把老娘给舍了。孔孟谈仁义孝悌,佛教实际上不仁不孝是最起码的。 孝顺仔是成不了“佛“的,但是做人还是孝顺点好,心里安宁一些。牛人牛就牛在把老娘抛弃了还心安理得!

      一曰吹。佛经里面很多都是吹牛。坛经也不例外。大师慧能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言善辩,水平是有一些的,但很多也是吹牛。从他的故事里我们可以看出慧能非常聪明、机巧、非常会说话,相比神秀就显得更实在一些,所以就不行,佛教的开创者和光大者实在人无法胜任,这一点弘忍看得很清楚。

      网上谈佛教的也是这个风格,几千上万字,你都不知道他在说啥,我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反正自我感觉智慧了,别人都是愚人。

      基督教也吹牛,但我感觉基督教吹牛比佛教吹牛差了不只一个数量级。相比之下,基督教实在多了,所以西方人能有今天的科技水平,和这一点不能说一点关系没有。佛教吹起来没个边,唬得人一愣一愣的,佛祖那还是印度人吹牛的风格,到慧能他这里加上了中国人吹牛的功夫,越来越神奇了。

      其它的不说了,我意不在攻击佛教,因为有牛人比我做得好得多,关于佛教的欺骗性可以读读“范文澜论佛教的真面目“。

      通宝推:卢比扬卡,
      • 家园 惠能不是后来把娘亲接庙里养老了么?

        佛经吹牛是事实,这个从印度人的全民吹牛传统来说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惠能不吹牛,惠能祖师还是有一说一的,所以仔细看坛经和印度佛经是有很大区别的。

        • 家园 慧能母亲的归宿,有好几种说法

          较晚出的《坛经》版本里,说有一人给了十两银子供慧能母亲养老,而五代时期的禅宗史书《祖堂集》里则说一个客人给了慧能一百两银子为母亲养老。

          自打佛教传入中国,伦理问题就是一个最大难题,许多排斥佛教的人都在这问题上大做文章,说佛教有违天理人伦。《坛经》的版本一般是时代越晚,记载越丰富。初期的许多漏洞,到了后来都磨合得天衣无缝,但也可能,同时产生了新的漏洞。

      • 家园 既然想批判佛教,那么请先立个靶子出来吧

        应该承认说:你认为某个东西不对,你有这个自由。但是说话要想别人信服,你得给出证明。

        这里“九霄环佩”说:“有所谓四谛说, 按照九某的理论,真谛其实另有说法,一曰舍,就是首先把你爹妈给舍了,再把老婆孩子舍了,你能坦然地做到这个,那就差不多了”。

        这也难怪,这只是“九某”的理论。原来任何人,只要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随便搞个理论就能吹牛皮的。有本事,请把佛教的四谛说清楚,然后再判断佛教到底是不是在吹牛。不知“九某”有没有本事做到啊?如果连佛教的四谛都说不清楚,自己妄造一个自己以为的四谛,就妄说佛教吹牛,那不过是他自己在吹牛。如果自己臆造的理论都可以用来评价,那岂非疯子都可以是评论家。

      • 家园 可惜没能早读到范先生文章

        悔之晚矣

      • 家园 我就知道你是范文澜的徒弟~~

        偶过去也是~~~现在不是了。

        • 家园 范文澜是谁?

          开个玩笑。

          范文澜的东西我其实没怎么多看。徒弟谈不上,我心里认的师父不少,范文澜其实和我交集不大,所以算不上。而且对待佛教,我自认比这位老先生要更宽容一些。

          宗教嘛,就是那么回事,圣贤们都讲得很清楚了,我现在也懒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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