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我感觉不到力量 -- 秀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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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资产阶级已经革命过了

              资产阶级已经革命过了,武昌起义和北伐就是资产阶级革命,结过就是中国成为更早进入资本主义资本实力更为雄厚而且控制资本世界游戏规则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附庸。现在中国所谓的“资产阶级革命”能逃过此命运?

              还有我根本没说过

              在落后生产力条件下的均贫,就是当家作主

              而且不知道你说的

              封建社会的一家之长的一言堂
              是指什么?

              还有你的

              农工联合管理过国家
              无产阶级当家作主
              区别在哪?(当然有田地的农民不算无产阶级)

              当然我可以说说我说的“当家做主”的概念:1.生产资料公有 2.各尽所能,按劳分配 3.人民民主专政,无产阶级之上没有统治阶级。

              当然在过去1没什么可怀疑的。2会有说法,“劳”是怎么定的?工资是怎么定的?8级钳工和厂长的“劳”有什么不同?工资差异是怎么来的?3也会有说法,无产阶级之上不是还有官僚体系进行国家管理,所谓代表无产阶级的TG的官僚却不参加劳动,不事生产工作,所以似乎是另外的一个阶级在统治。(这样一来1也就变得可疑了)

              如果你认可2,3的问题就是没能“当家做主”的原因的话。那么毛太祖当年也意识到了(我是中央文献六卷本《毛泽东传》中看到的,你要有异议,可给出相应资料),然后就发动“骇人听闻”的“文化大革命”。不知道你经历过文革前后没有,甚或经历过解放前、解放后文革和文革后没有。我是没有,我直接出生在文革后,因而到现在,我看到两种对文革的意见:

              一种是,文革是

              风闻言事,以言致罪,瓜蔓抄,经验主义,反官反智
              的集大成者得运动,对中国发展和建设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惨重损失。这种说法中文革的动机从“昏聩说”到“弄权说”不一而足,总之就是封建帝王的复辟运动。

              还有一种说法是文革比建国更深刻的改变了中国人的思想基因,将中国千年的依附于农业社会生产关系的封建思想进行了大的扫除。使得以宗族为基础发展出的皇权至上(进而代表皇权进行统治的官员至上)的思想在中国得到破除,民(真正的工人农民,“士农工商”里的农和工)不但开始不畏“官”,甚至开始对“官”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冷嘲热讽了,并且对依附于“官”或者“商”的“智”也倍感不信任,以至于有些睁眼说瞎话的“智”被称为“砖家”“叫兽”。

              多以我不知道你的

              反官反智
              的“封建传统”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传统封建社会“反官反智”的“中国人”的范畴又是多大?是望族世家的反官反智?还是古代知识分子的反官反智(往往依附于望族世家)?还是坐贾行商的反官反智?抑或是田头老农市井百工的反官反智?

              至于

              中国人熟悉的风闻言事,以言致罪,瓜蔓抄,经验主义,反官反智,在这次事故中都能看到痕迹?

              这个“最”字又是如何得来的?而且这次事故中我还真没看出来这么多。“反官反智”倒是真有,不过“官”拿“砖家”“叫兽”的智来愚弄,我看不出如果民众点头称是口诵万岁,会比较不像封建社会的顺民。

              • 家园 写了这么多,辛苦!不回都不好意思

                封建社会的一家之长的一言堂,指得无限英明,无限正确,阶级感情,要和工人,农民站在同一立场.

                当人类进入资本主义,日益分裂成两大对立阶级,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农民不是无产阶级,和有地无地没什么关系,这就是联合管理国家和无产阶级当家作主的不同.

                生产资料从来没有公有过,公有是公共管理,不是大家都有份,一人一份,公有制不会建立在"份"的私有概念之上,生产资料只是国有,也不存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发达经济基础,所以无产阶级专政也从来没实现过.无产阶级专政可是包含民主,专政两个概念的.

                又扯上文革,文革的确反过封建,但是清扫过之后,没有新得东西去填补,灰尘又重新回来了.更重要的他破坏了资产阶级革命成果,社会分工的专业化,让中国对专业知识缺乏敬畏,看不起专家的结果就是人人都成为专家.

                农民起义杀官,杀读书人史书上一翻一大把.

                • 家园 这有点太教条了

                  “封建社会的一家之长的一言堂,指得无限英明,无限正确,阶级感情,要和工人,农民站在同一立场.”这个始终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还有无产阶级领导的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当家做主和无产阶级当家做主究竟两个当家做主差别有多大?你硬说多了农民阶级,那是因为中国工业化没发展到多数人民都是工人阶级。加了农民阶级,你认为拖了无产阶级先进性的后腿么?

                  还有你这一段恕我才学浅薄,能用通俗而且不拗口的语言解释一下么

                  生产资料从来没有公有过,公有是公共管理,不是大家都有份,一人一份,公有制不会建立在"份"的私有概念之上,生产资料只是国有,也不存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发达经济基础,所以无产阶级专政也从来没实现过.无产阶级专政可是包含民主,专政两个概念的.

                  我好像从来没提过“份”的概念。也不知道如果国是无产阶级领导的工农联盟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国家的话,“国有”“公有”的差别在哪里?放到现在来说区别很明显,因为国的性质实质性的变了。但在过去,我想问的是区别在哪?而且“不存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发达经济基础”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那现在存在了么?

                  什么时候大家看不起专家了?看不起袁隆平了?看不起钱学森了?看不起钱三强了?大家看不起的是滥竽充数不学无术还四处卖弄的“砖家”。还有人人都有怀疑精神,不迷信权威,不盲目听从,做到相信之前先充分认识,这样难道不好么?

                  农民起义前官和知识分子“杀农民”的还少么?只许农民引颈就戮,稍有反抗,就成了中国人劣根的“反官反智”。

                  西北大灾荒曾经持续约有三年,遍及四大省份,我在一九二九年六月访问蒙古边缘上的绥远省的几个旱灾区。在那些年月里究竟有多少人饿死,我不知道确切的数字,大概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这件事现在已经被人忘怀。一般都同意三百万这个保守的半官方数字,但是我并不怀疑其他高达六百万的估计数字。

                    这场灾难在西方世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甚至在中国沿海城市也是如此,但是有少数几个中国国际赈灾委员会的勇气可嘉的人,为了抢救一些灾民,冒着生命的危险到这些伤寒流行的灾区去。他们中间有许多中国人,也有一些外国人如德怀特·爱德华兹、O.J.托德和一个杰出的老医生罗伯特·英格兰姆。我有几天同他们一起,走过许多死亡的城市,跨过一度肥沃、如今变成荒芜不毛之地的乡野,所到之处无不感到怵目惊心。

                    我当时二十三岁。我想我是到东方来寻找“东方的魅力”的。我以为自己是个冒险家,那次绥远之行就是那样开始的。但是在这里,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蓦然看到了人们因为没有吃的而活活饿死。我在绥远度过的那一段恶梦般的时间里,看到了成千上万的男女老幼在我眼前活活饿死。

                    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人--一个辛勤劳动、“奉公守法”、于人无犯的诚实的好人--有一个多月没有吃饭了?这种景象真是令人惨不忍睹。挂在他身上快要死去的皮肉打着皱折;你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他的眼光茫然无神;他即使是个二十岁的青年,行动起来也象个干瘪的老太婆,一步一迈,走不动路。他早已卖了妻鬻了女,那还算是他的运气。他把什么都已卖了--房上的木梁,身上的衣服,有时甚至卖了最后的一块遮羞布。他在烈日下摇摇晃晃,睾丸软软地挂在那里象干瘪的橄榄核儿--这是最后一个严峻的嘲弄,提醒你他原来曾经是一个人!

                    儿童们甚至更加可怜,他们的小骷髅弯曲变形,关节突出,骨瘦如柴,鼓鼓的肚皮由于塞满了树皮锯末象生了肿瘤一样。女人们躺在角落里等死,屁股上没有肉,瘦骨嶙嶙,乳房干瘪下垂,象空麻袋一样。但是,女人和姑娘毕竟不多,大多数不是死了就是给卖了。

                    我并不想要危言耸听。这些现象都是我亲眼看到而且永远不会忘记的。在灾荒中,千百万的人就这样死了,今天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在中国这样死去。我在沙拉子街上看到过新尸,在农村里,我看到过万人冢里一层层埋着几十个这种灾荒和时疫的受害者。但是这毕竟还不是最叫人吃惊的。叫人吃惊的事情是,在许多这种城市里,仍有许多有钱人,囤积大米小麦的商人、地主老财,他们有武装警卫保护着他们在大发其财。叫人吃惊的事情是,在城市里,做官的和歌妓舞女跳舞打麻将,那里有的是粮食谷物,而且好几个月一直都有;在北京天津等地,有千千万万吨的麦子小米,那是赈灾委员会收集的(大部分来自国外的捐献),可是却不能运去救济灾民。为什么?因为在西北,有些军阀要扣留他们的全部铁路车皮,一节也不准东驶,而在东部,其他国民党将领也不肯让车皮西去--哪怕去救济灾民--因为怕被对方扣留。

                    在灾情最甚的时候,赈灾委员会决定(用美国经费)修一条大渠灌溉一些缺水的土地。官员们欣然合作--立刻开始以几分钱一亩的低价收购了灌溉区的所有土地。一群贪心的兀鹰飞降这个黑暗的国家,以欠租或几个铜板大批收购饥饿农民手中的土地,然后等待有雨情后出租给佃户。

                    然而那些饿死的人大多数是在不作任何抗议的情况下死去的。

                    

                    他们的消极无为使我深为迷惑不解。我有一段时间认为。没有什么事情会使一个中国人起来斗争。

                    我错了。中国农民不是消极的;中国农民不是胆小鬼。只要有方法,有组织,有领导,有可行的纲领,有希望——而且有武器,他们是会斗争的。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证明了这一点。因此,在上述这种背景下,我们得悉共产党人在西北特别受人民欢迎,是不应该感到奇怪的,因为那里的情况对于农民群众来说同中国其他地方一样,都没有根本的改善。

                    这方面的事实已经等到你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人士的生动的证实,我在这里指的是斯坦普尔博士①所提出的精彩报告,他是国际联盟派赴南京担任顾问的著名的卫生专家。他的材料是这方面最精彩的材料。斯坦普尔博士最近在陕西和甘肃省的国民党统辖区进行了考察,他的报告所根据的材料除了是向他提供的官方材料以外也有他本人的观察。

                    他指出在“公元 前二百四十年据说有一个名叫郑国的工程师”在中华民族的摇篮、历史上有名的陕西渭水流域“修筑了一个能灌溉近一百万英亩土地的灌溉网,但是后来年久失修,水坝崩塌,虽然经常修筑了新的工程,到清朝末年(一九一二年),灌溉面积只有二万亩不到”——约三千三百英亩!他弄到的数字证明,在大灾荒期间,陕西有一个县,死的就有百分之六十二的人口 ;另一县死的有百分之七十五;如此等等。据官方估计,单在甘肃一省就饿死二百万人——约占人口总数的百分之二十。要是官厅禁止囤积粮食 ,交战的军阀没有干扰赈济物资的运输的话,这些人有许多是可以不死的。

                    这里引述一段这位日内瓦来的调查人员关于红军到达以前在西北见到的情况的话:

                    在一九三〇年灾荒中,三天口粮可以买到二十英亩的土地。该省[陕西]有钱阶级利用这个机会购置了大批地产,自耕农人数锐减。中国国际赈灾委员会的芬德莱·安德鲁先一九三〇年报告中的下述一段话充分说明了该年的情况:

                    “……该省外表情况比去年大有改善。为什么?因为在甘肃省内我们工作的那一地区,饥饿、疾病、兵燹在过去两年中夺去了大量人口,因此对粮食的需求已大为缓和。”

                    许多土地荒芜,许多土地集中在地主官僚手中。特别是甘肃,有“数量大得惊人”的可耕而未耕的大批土地。“一九二八到三〇年灾荒期间,地主极其廉价地收购了土地,他们从那时候起就靠修筑渭北灌溉工程而发了财”。

                    在陕西,不付土地税被认为是件体面的事,因此有钱的地主一般都免税……特别可恶的一件事是征收在灾荒期间外出逃荒的农民在此期间积欠的税款,在欠税付清之前,他们被剥夺了土地所有权。

                    斯坦普尔博士发现,陕西的农民(显然不包括地主,,因为他们“一般免税”)所付土地税和附加税达收百分之四十五左右,其他捐税“又占百分之二十”;“不仅捐税如此繁重惊人,而且估税方式也似乎很随便,至于征收方式则浪费、残暴,在许多情况下贪污腐败。”

                  这是民国时期的农民的境遇,我相信封建时代也好不到哪去。引用中还漏了一段

                  “他们为什么不造反?”我这样的问自己。“为什么他们不联成一股大军,攻打那些向他们征收苛捐杂税却不能让他们吃饱、强占他们土地却不能修复灌溉渠的恶棍坏蛋?为什么他们不打进去大城市里去抢那些把他们妻女买去,那些继续摆三十六道菜的筵席而让诚实的人挨饿的流氓无赖?为什么?”

                  这可是高度工业化的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美国老外的想法。我想他那时,或许也成了一个“反官反智”的水平低下的封建思想浓厚的不懂得逆来顺受、引颈就戮的中国农民了吧?

                  • 家园 又写这么多啊!

                    一言堂,就是工人,农民的阶级正确性,说什么都是真理.

                    从老马的观点看,中国从来就不是社会主义,苏联也不是,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社会主义.所以也谈不上专政什么的.社会主义是以公有制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公有制,公共管理生产资料,和人民民主在落后生产力条件下都是做不到的,只有发达的信息网络才是公有制和人民民的保障.社会主义是建立在资本主义之后,通过自由,竞争,垄断三个阶段,最后实现社会主义,现在当然不存人民民主专政经济基础.这都是常识.

                    国有和公有的区别,一个是国家代为管理,一个是公民发达的信息网络共同管理.

                    也许我表达错了,是看不起专家的专业知识.钱学森,袁隆平的专业知识,恐怕也没人看起.个人感觉对专业知识缺乏敬畏,反权威是并不坏,但你得先懂权威,然后再反权威,连权威都不懂,连信都不信,谈什么反权威,反迷信呢.

                    反官反智,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没什么大问题,这是生产力低下造成的文化水平及思维习惯落后性,历史正确,并不是意味着现实正确.

                    睡觉了,有问题,明天回

          • 家园 这个问题很有水准

            考虑到我党的脸皮,是肯定不能说买办,官僚,制度的

            联系到实际的情况,又决定不是农民,工人,工程师。。

            所以我个人认为:是自然规律和物理定律出现了问题!无法适应新时期下我党的执政方针和现情况下国家建设的需要。

      • 家园 同意微博对群众是有利的

        群众的微博多了,那些大人物的微博是渐渐地要落下去的。

        微博就和大字报一样,让普通老百姓说话的。从长远来看,对群众只会更有利。

    • 家园 西西河比较"老".

      年轻人,感性,冲动,热情,年老的人,理性,成熟,保守.年经人的感性,会让他更关注于某一件事,某一个个体.而年老人,会明白,个体永远不会是事实的全部.

      比如说黑砖窑,年轻人会为报道出的窑工寄于同情的眼泪,从而发泄对社会的不满,而看过在网络对黑砖窑关注之前CCTV对郑州,西安火车站非法职业中介的调查,就知道智障奴工远不是个别案例,很多奴工逃出来,到火车站又重新被黑中介抓回去贩卖,有的人甚至反复很多次.更何况奴工还不是最惨的,那些盲井中被谋杀,骗赔的智障者,他们的声音又在哪里,大山深处的奴隶制残余又将始何消解?

      怎么解决问题?中国人喜欢严刑峻法,第一反映就是死刑.可真得能解决问题吗?只有发展经济,让民众从生存的压力摆脱出来,有时间,有金钱去参与社会管理.制度不是万能的,民众的参与是制度推进的重要保障.而目前民众还停留在发泄社会压力为批评而批评的阶段.那些"听证达人"真得是托吗?

      中国经历的是一场前无古人的社会变革,最发达的社会和最落后的社会同一时存在.最优秀的思想和最低劣的糟粕并存,力量源自内心,自己想要什么,期望什么.想清楚了,就会有坚定的力量.多数人掌握的也许是真理,也许不是真理,这需要自己内心去判断.

      顺便说一句,生命是用来尊重的,只有上帝才爱所有人.中国不缺伪神,缺尊重.

    • 家园 确实有很多变化,我前一段时间也写过自己的迷茫

      2006年的时候被陈经大作官办经济吸引到河里来,转眼间五年过去了。我的想法,河里的氛围,社会思潮都变了。

      • 家园 我们都是社会人

        07年时看陈经的官办经济,感觉到惊奇.

        但时间会改变了一切,这些不断的看到普通群体受到所谓"爱国主义"的侵权,特别是75事件对我的影响太大了.

        一个不能保护自己利益的领导人,我放弃了.从此进入看戏党.

        人心思变,想想也是,对于数亿幸福感和利益不能与中国官方统计GDP增长的群体,放弃是必然选择.

        08年的地震让我看到中国人的团结,但随后的75等一系统事件,只能表明,中国社会事实早已变了.普通人只不过在经过十几年的不变后,开始改变了.这让有些人不适应,原来的数亿做电池的,现在不愿意了.这是果,而非因.

        根子还在主席台啊

    • 家园 事故调查报告可以学日本

      日本那个脱轨事故,后来被搞了个模拟还原。

      事故发生的链条被模拟出来可以让管理者看到,在每一个结点做或不做什么,就可以避免事故发生,而不是只抓事故的源头。这也算化悲剧为经验吧。

      曾有专家说,如果D3115的司机停下车来在车尾500米远放个响墩,就可以让D301的司机知道前面有停车。

      不知道动车有没有这种制度要求,这得问忘情才知道。我只是受到其启发才觉得事故模拟有必要。

    • 家园 神仙们正在打假,所以没有力量了.

      其实最明显的无力感在乡村.

      未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剥削太露骨.

    • 家园 美国托马斯·弗里德曼写过篇专栏

      第二篇应该算是由《华盛顿邮报》经济专栏作家罗伯特萨缪尔森撰写的题为《为何我们是第十一》的文章。他问道,为何我们在美国的学校改革上花了大量钱,却在提高学生考试成绩的大量解决办法上乏善可陈?他答道,也许这不仅仅是因为不称职的老师、无能的校长和自私的工会。

      萨缪尔森写道:“失败的一个更大原因几乎很难说出口:学生缺乏动力。毕竟,学生要努力学习才行。如果他们缺乏动力,再能干的老师可能也无能无力。动力的源泉很多:好奇心和雄心、父母的期望、上‘优秀’大学的欲望、激励人心或令人敬畏的老师、同伴的压力。很多学校‘改革’的潜规则是,如果学生缺乏动力,主要是学校和老师的错。”错了,他说:“学生缺乏动力是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民族和经济阶级等等)不喜欢上学、没有努力学习以及表现糟糕.2008年,在一份有关中学老师的调查中,21%的老师认为学生旷课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29%的老师提到了“学生缺乏兴趣”的问题。

      扪心自问一下:什么使我们“最伟大一代”如此伟大?第一,他们面临了巨大、残酷和无法逃避的难题:大萧条、纳粹主义和苏联共产主义。第二,“最伟大一代”的领导人从未害怕要求美国人作出牺牲。第三,为了国家的利益,那一代人团结一致,随时准备牺牲。第四,由于他们随时准备做艰难之事,并表示“跟我走”,于是就获得了全球领导地位,这也是你获取全球领导地位的唯一方法。

      这与婴儿潮一代形成了对比。我们的大问题逐渐显现——美国教育、竞争力和基础设施的衰落,还有对石油极度依赖和气候变化。我们这一代的领导人从来都不敢提“牺牲”二字。所有的解决之道都必须没有痛苦。你喜欢那种药方?民主党的刺激计划,共和党的减税政策还是国家能源政策?都太难了。十年来,我们没有将最优秀的人才送到硅谷制造计算机芯片,而是送到华尔街制作扑克筹码了,与此同时,告诉我们自己,我们不用省两年钱,不用储蓄和投资就可以实现美国梦——拥有一套房子。我们的领导层对世界发出的信息(除了对我们英勇的战士以外)是:“跟你走”。

      卡内基和平基金会的访问学者戴维罗特科普夫指出,两党之间的争论大都是“指责而不是承担责任。正是在他们应该向美国人民索要更多东西的时候,这却是一场决出谁能为美国人民提供更多服务的比赛。

      我和罗特科普夫一致认为,在如下情况下,我们会为美国政治兴奋不已:在开展全国辩论时,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都要首先承认要是不增加税收和削减开支,我们就无法削减赤字,接着再辩论采取哪种政策以及何时采取该政策;要首先承认除非我们对学生提出更多的要求,否则我们就无法进行竞争,接着再辩论增加上学时间还是学年;要首先承认不教其孩子读书、任由他们玩视频游戏的不称职家长和不称职的老师一样,要为糟糕的考试成绩负责,接着再辩论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谁将告诉人民?中国和印度追赶美国靠得不仅是廉价的劳动力和货币。它们正赶上我们是因为,与我们一样,它们现在也拥有开放的市场、教育、资本和技术,最重要的是它们拥有我们“最伟大一代”所拥有的价值观。这种价值观是,他们愿意推迟享受,投资未来,比旁人更加努力地工作,对其孩子寄予最高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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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马斯·弗里德曼错了,中国的趋势是正在成为第二个美国,也许是第二个希腊。

      关键词(Tags): #教育(说了就走)通宝推:洗心,
      • 家园 逆耳忠言啊

        什么叫“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什么叫“六亿神州尽舜尧”,可不是什么只要制度对了,天上就自动掉馅饼, 人民当家做主也不是“分光吃光,身体健康”(现在不少农村所谓“村民自治”其实就是这么搞的),而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惜现在无论左派右派, 都有人忽悠,只要制度对了,不需要艰苦努力,天上就自动掉馅饼。

        通宝推:hwd99,
    • 家园 世界没变你变了,中国右派洗脑很成功。

      中国左派强调国家利益至上,个人利益服从国家利益,为了集体利益可以牺牲个人利益。

      中国右派强调个人利益至上,国家利益服从个人利益。

      国家至上还是个人至上,在中国做左派还是做右派自己选吧,做左派还是右派都无所谓谁正确,可就千万别挂羊头卖狗肉,形左实右,或者脚踏两只船,说什么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在任何时候都是可以兼顾的。

      • 家园 你的左右定义和国际上正相反

        国家是个人的集合, 没有个人利益, 何谈国家利益? 在没有直接的外敌入侵的情况下, 有需要牺牲大部分人的个人利益的所谓“国家利益”吗? 

        个人利益服从国家利益,为了集体利益可以牺牲个人利益, 需要牺牲的时候牺牲谁的, 你的, 我的, 郭美美的, 还是朝堂衮衮诸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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