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东山顶上的酥油茶】之血色金川:康乾盛世的重要拐点(上) -- 京华烟云AMIP

共:💬87 🌺522
分页树展主题 · 全看首页 上页
/ 6
下页 末页
  • 家园 【东山顶上的酥油茶】之血色金川:康乾盛世的重要拐点(上)

    第一次金川战争

    在2005年《中国国家地理》杂志“选美中国”特辑评选的中国最美丽的村镇中,久养深闺人未识的四川甘孜州丹巴县的甲居藏寨出人意料地夺得该项桂冠,这里从此获得了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成为许多中外游客的旅游目的地,笔者自己也曾多次拜访。

    美丽的寨子不仅仅只存在于甲居,中路、巴底、梭坡等村落也都有其独特绚丽的景色。但旅人们来到丹巴,往往只会去一下梭坡对岸大渡河畔的观景台,一是那里能看到比较集中的古碉群,二是去那儿交通方便,离县城只有不到十分钟车程,相比之下前面说的其他几个村寨都有点太远了。

    可谁又能想到,如此美丽的碉楼上却曾浸透了鲜血——乾隆年间,清王朝在这里最多时用兵达十二万,战事前后长逾三十年,当地人凭借着险要的地势、坚定的人心和林立的高碉,使清军屡战无功,伤亡惨重。战后,多数碉楼被清廷勒令拆除,但仍有一些幸存下来,梭坡的古碉群就是其中一处。

    点看全图

    外链图片需谨慎,可能会被源头改

    (梭坡碉楼,笔者拍摄)

    时间还要回转到乾隆五十七年(公元1792年)。

    那一年,回首自己统治下的强大帝国和辽阔疆域,晚年的乾隆皇帝洋洋自得,他将自己一生的成就总结为“十全武功”,并于当年十月亲自写了一篇《御制十全记》,下令以满、汉、蒙、藏四种文体建碑勒文。

    从此之后,乾隆皇帝就自称为“十全老人”,意思是身为一个皇帝,自己已经做到十全十美了,不仅空前,而且绝后。

    那么,这所谓的“十全武功”,究竟都是些什么东东呢?

    按照《御制十全记》,“十全武功”包括:“平准噶尔为二,定回部为一,扫金川为二,靖台湾为一,降缅甸、安南各一,二次受廓尔喀降,合为十。”其中的一些“武功”,大家已是耳熟能详,比如征服准噶尔汗国的战争,但也有一些“武功”,普通人却并不一定熟悉,比如所谓“扫金川为二”,知道的就不太多了。

    历史上的金川,指的正是以丹巴为中心的大渡河上游地区,当年又被分为大小金川两部分,《清史稿》写道:“川之南有金川者,本明金川寺演化禅师哈伊拉木之后,分为大小金川。”它具体包括现在四川省阿坝州的金川和小金以及甘孜州的丹巴这三个县,这里河流纵横峰峦险峻,是典型的山地。除了一些羌族居民外,金川世代生活着自称是西夏王族后裔的嘉绒人,由于解放后嘉绒人被划为藏族,因此我们也把他们称为“嘉绒藏族”。

    当年,这里的人口并不多,大概生活着不到五万嘉绒人。但在《御制十全记》诞生四十六年前的乾隆十一年(1746年),美丽的金川地区突然陷于血雨腥风之中,几万居民的结局都相当悲惨,几乎十不存一。

    按照《清史稿》中《土司传》的记载,这场日后几乎导致清王朝破产的战争竟源于一场普通的家庭纠纷——怕老婆的女婿(小金川土司泽旺)被强势的老丈人(大金川土司莎罗奔)劫持,从而引起土司们的一片混战:

    莎罗奔以女阿扣妻泽旺。泽旺懦,为妻所制。乾隆十一年,莎罗奔劫泽旺去,夺其印。十二年,又攻革布什札及明正两土司。

    而参照其他史料,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其实大金川土司莎罗奔早就与周边其他土司发生过多起领地纠纷,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四川官员们却照例和起了稀泥。怒火中烧的莎罗奔认为朝廷处理不公,干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他首先派兵囚禁了自己的女婿小金川土司,随后又打起了附近革布什咱土司和明正土司的主意。

    现在看来,金川战争的起因其实是当地酋长之间持续多年的争地倾轧的延续,且土司们除了相互明争暗斗外并没有揭竿而起、公然叛乱的意思,清廷很难说一定有必要武力介入干涉,而大小金川地方都是崎岖山区,土司广设碉楼占山为王没有问题,但无论当地土兵向外扩张还是外来官兵向里进攻都困难重重,清军也就如同现在阿富汗的美军一样陷入伏击泥潭无法自拔。

    说起来,最初挑起金川事端的大金川土司莎罗奔其实也曾是国家的有功之臣,他早年曾率当地土兵跟随名将岳钟琪入藏征战,并因功被朝廷授予大金川安抚司的头衔——根据《清史稿》的记载,“莎罗奔以土舍将兵从将军岳锺琪征西藏羊峒番,雍正元年奏授安抚司,居大金川。”安抚司是个从四品的职位,大致相当于现在的副厅局级干部。

    收到周围土司们的投诉后,四川巡抚纪山于是下令出兵讨伐莎罗奔,但军队却中伏失利,川陕总督庆复亦出师不利。乾隆皇帝震怒,命曾平定云贵地区苗族叛乱的宿将张广泗为川陕总督统兵围剿,但两年内仍频频损兵折将:

    广泗调兵三万,一路出川西攻河东,一路出川南攻河西。而河东一路又分为四,以两路攻勒乌围,以两路攻噶尔厓,河西亦分两路,攻庚特额诸山,刻期蕆事,阻险不前。

    皇帝不得不再派其亲信、首相级的首席军机大臣兼保和殿大学士讷亲(满洲镶黄旗人,钮祜禄氏,是开国功臣额亦都的曾孙)代替张广泗为统帅,但此后仍屡战无功死伤惨重,并导致纳、张之间推委倾轧而军心涣散:

    会讷亲至,下令限三日克噶尔厓,总兵任举、参将买国良战死。广泗轻讷亲不知兵,而恶其凌己,故饰推让,实以困之,......官军动息辄为所备,师久无功。

    其实乾隆皇帝这时候早已经知道了战争的难度,但就是抹不开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

    上知讷亲不足办敌,谕军机大臣议召讷亲还;又念大金川非大敌,重臣视师,无功而还,伤国体,为四夷姗笑。密以谕讷亲,冀激奋克敌。居数月,师虽有小胜,卒未得尺寸地。

    乾隆皇帝实在无奈,只好派出孝贤皇后的亲弟弟(也就是他的小舅子)、助理宰相级的协办大学士傅恒为帅,并由与土司莎罗奔熟识的名将岳钟琪辅佐再行进剿,同时将争吵不休贻误军机的张广泗、讷亲统统革职治罪。

    傅恒到来后攻打下了一些碉楼,但也充分体会到这场战争的困难之大,按他的估算,动用如此众多的正规军攻打这些高高耸立的堡垒完全是亏本的买卖——在给皇帝的奏章中,傅恒描述道:

    仅在他自己所处的卡撒大营旁,当地人就筑了战碉三百余座,以半月攻下一座碉计算,要等多少年才能全部攻克?而且碉楼所处地形狭窄,清军人数再多也使不上力气,每攻下一碉,己方都必定要伤亡数十甚至上百人,综观大小金川全境,这样的碉楼岂止千百。

    显而易见,如果真这样打下去,自己带来的这几万军队恐怕都要填了无底洞。

    又战碉锐立,高於中土之塔,建造甚巧,数日可成,随缺随补,顷刻立就。且人心坚固,至死不移,碉尽碎而不去,砲方过而人起,主客劳佚,形势迥殊,攻一碉难於克一城。即臣所驻卡撒山顶,已有三百馀碉,计半月旬日得一碉,非数年不能尽。且得一碉辄伤数十百人,较唐人之攻石峰堡,尤为得不偿失。

    但是俗话说“麻杆打狼两头怕”,清朝大军压境,莎罗奔土司也惶惶不安。做为曾与清军并肩作战的从前盟友,了解对方实力的莎罗奔深知地小人疏的金川根本无法长期与朝廷对抗,如果官军真的不计损失持续进攻,大小碉楼即使再多即使再坚固总有一天在劫难逃。

    在这种情形下,莎罗奔的老相识岳钟琪单刀赴会,仅带十二名随从亲赴莎罗奔大营劝降,于是,在双方都做出保证后,乾隆十四年初,莎罗奔率头人们来到傅恒军营,举行了形式上的投降仪式,傅恒则代表朝廷宣布赦免莎罗奔及其属下。

    就这样,第一次金川战争以一种相当戏剧性的方式草草结束,而在此前不久的乾隆十三年底,清军的两任统帅总督张广泗和大学士纳亲先后被皇帝处斩,曾指挥清军进剿的原川陕总督庆复也在乾隆十四年九月被赐自尽。

    傅恒则继续官运亨通,被提升为大学士并代替倒霉的纳亲成为实际的首相,做为乾隆的救火队员,此后他又参与了乾隆前期的许多军事行动,直至最后病倒于征讨缅甸的军中不治而亡——与金川类似,缅甸也起源于普通边境纠纷但却被贪功的边臣故意扩大,乾隆屡屡损兵折将,最后不得不再次派出他这位精明强干的小舅子出征。

    不过傅恒也并非完美,后人认为,正是这位“颇好奢靡,衣冠器具皆尚华美”的国戚宰相对吏治的放纵,才导致了和珅这样的大蛀虫出现:“后和相秉政,果以丛脞为风,以阘冗为能事,风俗因之日偷,实自文忠公有以启之也”。

    顺便说一句,傅恒有个儿子很有名,他就是在许多野史被演义为乾隆私生子的福康安,号称“乾隆朝第一名将”,此人与藏区也有密切关系,我们后面还会提到他。

    第一次金川战争后,莎罗奔土司在其有生之年遵守了对朝廷的诺言,十余年间基本太平,但随着他在乾隆二十五年五月病逝,金川又变得不安定起来......

    (待续)

    **********************************************************

    说明:本文内容,主要来自笔者新书《东山顶上的酥油茶》。

    通宝推:wien,foureyes,玉垒关2,奥森,上古神兵,dahuahua,忧心,雨辰老人,

    本帖一共被 1 帖 引用 (帖内工具实现)
    • 家园 《东山顶上的酥油茶》便宜喽!

      昨天顶完森林鹿的新书,今天继续,再顶本旧书。

      这本书当当网上折上再八折,也就是传说中的“买四赠一”,算下来才16块,还不到面值一半的价格,大概真到了尾货阶段了。

      想想这些作者也真可怜,苦逼兮兮累死累活地写了本,光等着出版就要等上一年,等得都快没了情绪才总算看到呱呱落地,还要担心卖得太惨坏了名头,投入产出严重倾斜啊。

    • 家园 羌族人的地方也有很多碉楼,不知道和嘉绒藏族的有什么区别

      有说法说嘉绒藏族其实是藏化的羌族,和藏族比起来他们的服饰什么的都很有自己的特点

      • 家园 好像听到过从族源上藏汉羌都是相同的!
        • 家园 这个说法是多种说法中的一种

          我自己比较信服的说法是下面的一种:

          太古,远古人类的迁徙与停留多多少少是与其低下的生产力相符合的。无论是游牧人群的逐水草而居,还是农耕人群的刀耕火种逐沃土而居,还是渔猎采集人群的逐鱼兽而居,都使得太古远古人类族群的缓慢而又持久的迁徙成为生存的必需。

          而在这些缓慢,漫长而又持续的迁徙过程中,先后来到我们现在的中国的中原的族群,分别有三支。其一,是从西边,沿着帕米尔高原的东缘,南缘,顺着昆仑,祁连,河西和洮湟谷地向东而来的人群,这是太古的氏羌族群。其二,是从中南半岛沿着湘桂通道,赣粤通道乃至沿海一线由(东)南而北上,跨过江水,淮水,河水的人群,这是太古的夷越族群。其三,则是从欧亚大草原,经过现今的中亚草原,蒙古草原在北边由西向东,或者由东向西间或南下的族群,这是太古的胡狄族群。

          于是。在中国的旧石器遗址上,可以很分明地看到这种族群迁徙的分布,同祁连南北,洮湟谷地,到渭水之滨,再到今山西陕西河南交界,或者从大漠边缘,到辽宁红山,经过汾河谷地,到中原,再或者从江南水乡,大江上下,在江淮再到山东直至现今朝鲜的河姆渡,大汶口一类的遗址。

          而这些遗址很明确地被区分开来。西来的,吃小米(粟),敬祖宗,行宗法,而北上的,吃大米(稻),敬鬼神,多奇幻,而南下的,吃麦类,敬日月长生,擅车马。而很有意思的是,近来考古发现,三大家畜,黄牛,猪,羊,也是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断盛行于中原的。

          而这三支族群,在漫长的迁徙过程中,在现在的中原大地上汇合,于是有了中原的争夺,逐鹿,交融,或者继续往前,或者留了下来,或者折返,不管什么原因,都使得太古的族群,在中原产生了一个华夏的漩涡。或先或后卷进来的,慢慢成了华夏,没有卷进来,或者进来后又出去的,继续在西边作氏羌,东(南)边作夷越,北边作胡狄。而中原,就成了太古华夏人的起源。

          所以,羌藏汉同源,对的。所以我们有汉藏语系,而汉藏人群的分布,又明显同青藏高原的地形地势密切相关。分布在高原的,是古藏先民,而留在洮湟祁连的,是古羌先民,顺着川藏三江大峡谷南下的,则是现代藏缅族群的先民。

          所以,阿尔泰东胡也是炎黄一脉,对的。所以匈奴自称是夏禹的后裔,而鲜卑契丹蒙古乃至女真等等阿尔泰东胡人群后来融入汉族群先天上就不困难。

          所以,东南方的古夷越慢慢地要么消亡,融入华夏/汉族群,要么越来越往南,苗瑶族群就典型地被华夏族群逼退浑水(黄河),逼退清水(江汉),进而在今天的南方继续生存,而东边的夷越则要么融入华夏/汉族群,成为东边汉人的先民,要么发展成为今天的侗台民族,所谓百越的苗裔。

          太古的族群之间的相遇,碰撞,争夺,冲突与融合,突出地体现在了三大战争之中。阪泉之战,发生在南下和西来的族群之间,也就是黄帝和炎帝之间,胡狄和氏羌之间。冀州(涿鹿)之战,发生在氏羌和夷越之间,后来北方黄帝加入。共工颛顼之战,再次发生在氏羌和夷越之间。

          同样,太古族群的相遇,碰撞,争夺,冲突与融合,直接导致后世三大王朝的出现,夏,是胡夷混血,所以大禹治水,后羿射日,嫦娥奔月,都是在夏,而商,则明显是东方夷越的崛起,所以大事小事都要问龟骨,而周,则是羌胡混血,故而尊天命,行周礼。

          当然,后世中华文化的形成,其厚重朴实一脉,多来自于周文化,也就是西方氏羌一脉,而其浪漫瑰丽一脉,多来自商文化,也就是东南夷越一脉,而其铁血坚韧一脉,则多传自北方胡狄一脉。(当然,这是随意遐想的)。后世文化中的秦文化,齐楚文化,燕赵文化,大致可以看作其滥觞。

          进而说到汉语,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为什么汉语是单音节的语言?为什么汉字的同音字那么多呢?为什么汉字是目前唯一的表意文字而不是表音文字呢?为什么汉语有那么多不同的方言呢?这些,其实都在太古华夏形成过程中就决定了其基因。

          通宝推:dfindy,
          • 家园 太古中国三集团说

            如网友指出,我提到的这个说法是问题多多的说法。问题多多好像是的。不过,其考古支持也是多多的。这里简单的看看中国地域太古三集团说的由来

            徐旭生的三集团说

            太古以现今中原地区为主要活动地域的,是炎黄华夏集团,以中原以东河水下游为主要活动地域的,是东夷集团,而以中原以南江汉地域为主要活动地域的,是苗蛮集团。从较古的人文传说来看,华夏,东夷,苗蛮实为秦汉间所称中国人的三个主要来源。其中,华夏来源于今黄土高原以北(黄帝族群),以西(炎帝族群),后来进入中原,东夷集团来自山东,江淮,包括蚩尤,太昊,少昊集团,而苗蛮则主要是三苗,与中原尧舜禹相冲突。而这三大集团并非是在固守本土且封闭状态下发展的,而是经常在大移动,大迁徙状态下进行频繁的碰撞,冲突,相争,相亲,。。。

            考古界的三集团说

            以燕山南北长城地带包括辽西为重心的北方地区,在区域文化上有其重要性。田昌五有四集团说,将华夏集团分为炎帝为代表的古羌集团,和黄帝为代表的戎狄集团,就是主要考虑到红山文化在史前区域文化中的重要性。而从考古文化区系划分看,东方古文化和江汉古文化统属鼎文化圈,或者稻文化圈,可以视为一个大的集团,成为虞(夷)夏集团。由此,新三集团说则是以西羌仰韶文化为代表,以粟作业区为主要活动范围的炎帝集团,以红山文化为代表,以牧业渔猎以及小麦农作业区为主要活动范围的黄帝集团,以及以大汶口和良渚文化为代表的稻作业区为主要活动范围的夷越集团。。。

            其中,北方燕山南北的文化考古有两个中心区系,分别为辽西区和内蒙中南部,这两个文化区此起彼伏,其高峰期一在五帝前期,一在五帝后期。而红山文化更多地偏向渔猎,内蒙中南则更偏向游牧和农耕的交错。

            华山玫瑰燕山龙

            红山文化从刚发现起,就以其所具有的南北文化双重特性而引人注目。具仰韶文化特征的彩陶,与北方特征的饰压印之字形纹筒共存,农耕文化常见的磨制石器和北方游牧狩猎文化常见的打制石器和细石器共存。。。红山文化中两种文化其间的差别一目了然,又交融一体,它在其他史前文化中是极少看到的。而在河北西北部的张家口地区桑干河上游的考古发现,发掘到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的玫瑰花卉图案彩陶盆,与红山文化龙鳞纹彩陶共存,表明,红山文化曾经在这一带与仰韶文化相遇,而这一相遇,正是庙底沟(仰韶)文化从汾水谷地沿太行山麓北上,而红山文化由大凌河源南下,相遇于今河北西北的燕山太行山交界处。

            很有意思的文化考古。

            • 家园 大部分三集团说或四集团说里面都少了南蛮地区的百越集团

              徐旭生的三集团里面倒是有,但内涵不一样,三星堆文明之类都要归于此列。

              而他的划分又少了戎狄集团之类,中原更多属于各个集团的交会兴盛地,黄帝的北方集团和炎帝的西北集团都是不同的来源,而不宜统一列为一个集团,

          • 家园 其实你这个说法也是问题最多的一类了!

            我记得从DNA分析上,国内几个主要民族的DNA都是在一个大的分支上,我记得其中汉和壮就比较接近,藏的资料我记不得了!

            商来源于东南在史籍上也不支持,商似乎与东夷有关,应该与红山文化同源,且商的主要历史遗存都在黄河中游,山西、河南居多。

            国外资料也表明原来东南亚的人种应该只在太平洋的岛屿上有遗存,而现在中南、印尼等处人种属于南岛系,起源到有可能是台湾以及福建这附近了!

        • 家园 汉族是多源的,姜姓及其分支姓氏似乎是来自于羌族的
      • 家园 羌族的碉楼多是泥碉

        嘉绒人的则以石碉为主。

        现在的藏人、羌人、彝人,在人类学上被认为有相同的祖先,都是古氐羌人的后裔。至于藏族或羌族,只是建国后政府参照苏联的做法进行的人为划分,与西方的族裔划分差别很大。

    • 家园 请教一下有关碉堡的问题

      碉堡战术为什么这么厉害?

      傅恒说“建造甚巧,数日可成,随缺随补,顷刻立就。”但是在没有水泥和现代建筑机械的时代里,为什么碉堡能建造的这么快?即使在人力物力更为充裕的内地,建一座高塔也是当地了不得的事情啊。

      二是这些碉堡为什么难以攻克?看图片和说明似乎是碉堡群的战术。但是射口和射界都不大,当时又没有机关枪这种速射火力进行压制,怎么能防止清兵突进爆破呢?举个八路炸柜子碉堡的例子,八仙桌上蒙几层棉被,一层水一层泥的糊上,冲到碉堡底下放个炸药包。这种方法对于以弓箭甚至原始火枪防卫的这种瘦高碉堡应该足够了吧?

      我对于碉堡所知不多,但是貌似历史上没有大规模使用碉堡群战术的民族和国家,应该说这种战术要么性价比不高,要么有其固有弱点。但是看大小金川一战,恍惚间仿佛穿越进了“帝国时代”,居然可以用无耻的塔暴战术,只消三五个农民几锤子就起了一座箭塔,然后一座一座地就冲着大本营来了。。。

      • 家园 大规模使用碉堡群战术的例子不少,成功的不多

        除了下面有朋友提到的老蒋和英格兰,还有汉朝时候对河套地方的攻略,其实那块地方应该算是从匈奴手里征服的土地,那个地方的长城以及大大小小的城堡及相应的屯田等措施构成了一个复合防御体系,但这个体系实际上是用于进攻的,第一有利于巩固从游牧民族手里所夺取的土地的农业化,第二有利于作为前进基地更进一步威胁其腹地,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长城并不总是农业民族防守的象征,相反,某些时候它是进攻的象征,而且农业民族的扩张往往是永久性的,不可逆的,如现在内蒙南部地区一样。

分页树展主题 · 全看首页 上页
/ 6
下页 末页


有趣有益,互惠互利;开阔视野,博采众长。
虚拟的网络,真实的人。天南地北客,相逢皆朋友

Copyright © cchere 西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