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八十一） -- 史文恭
家园 【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九十二） 萨曼莎.纽曼今天穿得严肃的像是一位要递交国书的大使，除了喜欢的香水，保留了她与生俱来的那份妩媚。
这是向摩根总统提交辞呈的日子，虽然每一个人都知道她离开的原因，在场面上，萨曼莎依然希望自己能给前老板一个深思熟虑后做出选择的样子。这至少能让他有一个心理安慰，即对于马上要揭幕的选战而言，他比门罗的竞争力还没差的那么悬殊。
至于辞呈能否被接受，萨曼莎一点都不担心。她早就看透摩根这个老兵骨子里的骄傲，换做世故的杰克逊，他还会在选战的节骨眼上不惜屈身挽留，但摩根为因为她的叛变而气愤，然后还会故作宽容地笑着和她告别。---事实上，在主动联系瓦特的那一天起，萨曼莎已经做了选择，切断了自己的退路。否则，一旦有一天瓦特把这事透露出来，她就没办法在政坛混了。但选择哪一天告诉摩根，则是一个精妙的战术动作，有时候正确的时机后面所闪烁的精密的计算和冷酷的杀机正是一个政客的杀伤力所在。萨曼莎很满意瓦特建议的时间点，就在摩根准备宣布竞选连任的前一周，不过她对这个答案并不惊讶。而且，按她的想法，如果能更早一点宣布，她的叛变将显得不那么醒目，不过选战就是战场，为了她下一个老板的胜利，这种个人名誉的小损失相比战术上的大收获根本不值一提。
在进椭圆形办公室的前一刻，萨曼莎停住了脚步，整了整衣服，缓一下呼吸，在敲门的一瞬间，她有点点犹豫，但随即想到摩根那个庞大而又丝毫不考虑在国会力量对比的6G计划，----圈内人已经不是用“激情”而是用“莽撞”评价了，-----她更加坚定了。
“总统先生？”
“进来。”
五分钟后，萨曼莎长吁一口气，离开了办公室。一切如她所料，就在一眨眼之间，她的辞职被痛快地批准了。只有两个小小的缺憾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是在她进屋的那刻，总统在看到她的衣着，那种决绝的神态和手里的那张明显薄的只能是辞职书的纸时，居然没有在第一时刻反映过来她的来意。这让他后来看清辞呈后的惊讶和恼怒变得有些难以掩饰。使得本来就很尴尬的场面更冷了。
另一个，摩根确认后，冷冷地问了一句萨曼莎下一步的打算，考虑到摩根还是在任总统，萨曼莎不敢撒谎，她故意拿出一副做错事被老师抓到的孩子模样，怯生生地说瓦特前州长已经多次和她联系了。没有说是门罗，是怕摩根心里更不好受，至少，瓦特在政坛上还是一个和现总统旗鼓相当的人物，如果说是投奔他“清秀”的女婿，估计摩根会当场发飙的。----但萨曼莎没想到的是，听到她的答案，总统的反应既不是失望，也不是恼怒，而是瞟了她一样，一声嘲讽的轻笑。
“祝你好运，萨曼莎小姐！”随后他把头埋下来，示意她知趣离开了。
即使聪明到远胜过列那狐狸的萨曼莎都不可能想到，摩根的那一声轻笑并非因为嘲讽，而是发自一半怜悯，一半自得的快意。
两天后，完成交接的萨曼莎飞往密苏里州，在下飞机后，她发现瓦特和门罗已经在下面等候了，带着几乎一个排的记者。显然，这是在壮大己方声势的同时，往总统的心上撒盐。虽然萨曼莎有些不快，因为这个安排事先并没通知，她还是大方地接受了漂亮的战术动作，瓦特的老练和冷酷让她对整个竞选有一种更强烈的信心，和很多女人不同，萨曼莎的理性思考能力甚至胜过很多同年龄的男人。
她略带一点羞涩地接过门罗手里的鲜花，并用花开一样的微笑回答了几个问题，包括她来此地就是加入门罗州长的竞选阵营，包括她对州长光辉前途的坚定信心，包括感谢密苏里人民的热情等等，所有晚上在新闻看到这一幕的观众都从她的笑容里读出背后的内容，就像大学橄榄球队最漂亮的性感啦啦队长抛弃了原来老迈的四分卫，一头扑向风头最劲的中锋怀里一样，萨曼莎什么都没做，就让博彩公司门罗的赔率降了20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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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一共被 1 帖 引用 (帖内工具实现)家园 【原创】偷走总统的灵魂（九十一） 密苏里州，杰弗逊市。夜里，十一点。
玛莎.亨得利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袍，头发用浴巾包着。 她从容不迫地移动着，像走着台步的演员，但明显的心不在焉或者想着什么事儿。瓦特.亨得利在床上瞥了一眼，他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摘下眼镜，带着一点嘲讽和欢乐问道：
“怎么啦，亲爱的，你丢了什么东西？”
所有认识他们夫妇的朋友都知道，这一对是互补的一对。瓦特是强有力的领袖，但偶尔会变成暴躁的国王，而玛莎几乎永远在幕后，但她却是瓦特最信任的顾问和智囊。她的冷静和精细帮助瓦特完成好几个重大成就，而她自己却安于做一个家庭主妇，一个睿智的母亲，一个慈祥的祖母。
为此，每每重要时刻，瓦特已经习惯夫人扮演福尔摩斯，自己甘当华生医生。因为他的情绪化性格带来的错误已经多次被她的耐心和细致挽救了。于是，当他看到从来自如的玛莎变得心事重重时，就感到了异样和好奇。
“没什么，--”玛莎停住了脚步，在椅子上坐下来。回头看着丈夫。
“----你不觉得，我们的女婿最近有点变了吗？”
“不觉得，---”瓦特摇晃了下他硕大的脑袋，低头想了一下，“嗯，好像聪明了一些，开窍了？”
“瓦特.亨得利，你的女婿在这里已经快8年了，为什么那么长的时间他从来都没让我惊奇过，而最近忽然奇迹发生了？”
“人会变得，玛莎，也许是州长的工作锻炼了他，---你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她轻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烦恼的地方，肯定有什么不对劲，我能感受到，但就是找不到。”
“也是你只是太敏感了，玛莎，”瓦特又拿起了平板，戴上了眼镜。
“不，我知道我这里没有问题，是门罗，他变了。”
“好吧，如果你真的有点疑惑，找个时间问一下凯瑟琳好了。”瓦特挥了一下手，像是要帮助夫人赶掉这些“疑惑的烟雾”。
玛莎不回答，她紧蹙着眉头坐在那儿。但她的身体紧绷着，瓦特抬眼看了一下，读懂了夫人的暗示，----这个谈话还没完。
“你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他用略带着一点不耐烦的语调说道，---“你看，门罗有什么可变的？换句话说，就算他变了，能变到哪儿去？他所有的政治人脉都是我们给的，他的政治生涯都是我们安排的，所有的发展计划都是我们做的，没有我们，他又能做什么？所以，我们有什么可担心的啊？”
玛莎的姿态稍稍放松了些，但脖子还是绷得很紧。她微微地摇摇头，
“我曾经私下和凯瑟琳聊过，----但是，瓦特，你知道那个聊天给我的感觉吗？我们的女儿，居然用一种小心翼翼的托词来应付我，而且还加一点撒娇来掩饰。如果不是凯瑟琳的表现，我对这件事情本来是不放在心上的。”
“啊哈，----现在你的名单上加上了凯瑟琳！”瓦特像是抓住了夫人无理取闹的证据，或者觉得是在讨论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笑了出来。
玛莎却几乎被激怒了，她用温柔但实际非常严厉的语调说道：“在你的记忆里，亲爱的，我曾经犯过这样糊涂的错误吗？难道我不比你更希望这是一个错觉？可它就在那儿！”
这个罕见的激烈表态终于起了作用，瓦特像一头被吵醒的斗牛犬，晃了晃脑袋从斜靠着床坐了起来。
“好吧，好吧，算你这次又对了，我们又能做什么？监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可能吗？万一被他们发现，你怎么解释？”
“不，我想了几天，自从门罗从华盛顿回来，事情就慢慢地不对劲了，---”
“可是珍妮.杰克逊已经死了，死了！----你以为我完全没有感觉吗？我也有，但男人看问题依靠逻辑，逻辑告诉我，珍妮.杰克逊已经死了，门罗去华盛顿没有碰过别人，我已经问过保镖了！除非你要告诉我，死人还能影响世界！”
“不，还有一个人，我们可以调查。”
“那个侄子？他还是个孩子！20多岁，他能有什么可以调查的？”
“我不知道，瓦特，但你也承认了，事情确实有点不对劲，不是我一个人在臆想，是不是？----”但话到这里，玛莎终于松了劲，瓦特是对的，唯一的可能在那个年轻的侄子，但门罗即使再不济，也不会被那样一个年轻人愚弄吧。
瓦特从床上下来，拍拍玛莎的肩膀，半搂住她说，
“我会让门罗早点把那小子叫来上班，那时候，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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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一共被 1 帖 引用 (帖内工具实现)家园 两老同志要牺牲了？ 老石墙夫妇可不想当傀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