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一个人和一个完整世界 -- 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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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一个人和一个完整世界

    一个人和一个完整世界

    一 一个人和一个完整世界

    有一则广为流传的心灵鸡汤说

    牧师正在准备讲道理的稿子,他的小儿子却在一边吵闹不休。

    牧师无可奈何,便随手拾起一本旧杂志,把色彩鲜艳的插图――一幅世界地图,撕成碎片,丢在地上,

    说道:“约翰,如果你能拼好这张地图,我就给你2角5分钱。”

    牧师以为这样会使约翰花费一个上午的时间,这样自己就可以静下心来思考问题了。

    但是没过10分钟,儿子就敲开了他的房门。手中拿着那份完完整整的地图。

    牧师对约翰如此之快地拼好了一幅地图感到十分惊奇,他问道:“孩子,你怎么这样快就拼好了地图?”

    “啊,”小约翰说,“这很容易。在另一面有一个人的照片,我就把这个人的照片拼到一起,然后把它翻过来。

    我想如果一个人是正确的,那么这个世界也是正确的。

    人和世界地图出现在一页纸的正反面只是一个巧合,一个任意的人和整个世界也没有多大关系。

    但是如果在世界地图背面出现的是这个人的面容,我们有理由充满敬意地说一句:

    如果这个人是正确的,世界才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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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阿尔弗雷德·魏格纳,德国地质学家、气象学家、天文学家,大陆漂移说创立者。

    在我们中文里,要形容完整,统一的反面,最常用的词应该是"四分五裂"。

    要给这个词赋予一个直观的形象,

    最合适的莫过于一幅世界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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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链图片需谨慎,可能会被源头改

    在这张世界地图我们可以看到

    亚洲、欧洲、北美洲、南美洲、非洲、大洋洲、南极洲

    等七块大陆,按一般的习惯,北美南美合并为一块,南极洲无人居住而忽略之,这样就有了五块大陆,即所谓的五大洲,

    再请自行脑补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太平洋等四大洋,这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四分五裂"。

    今天世界的分裂境象,是从来就如此的吗?

    魏格纳说,不,在很久很久以前,地球只有一片统一的大陆,被一座大洋环绕。后来大陆破碎,不同部分各自漂移开去,才形成今天的境象。

    二 只因多看了你一眼?

    魏格纳1880年出生于柏林,大学学的是气象学和天文学。1905年博士毕业,在天文台担任助理工作。

    1906年和比他年长两岁的哥哥一起以52小时的成绩打破当时最长的耐空纪录(35小时)——这只是从事气象观测的副产品。

    按说世界地图对一个气象学和天文学的学生来说,应该不会陌生。比起芸芸众生来,魏格纳也没看出更多的东西,直到1910年,他偶然注意到,地图上南美州和非州的轮廓可以拼合在一起。

    其实这也不是一个破天荒的发现,很多学者都曾注意到这一点,包括魏格纳的同胞,大名鼎鼎的亚历山大·冯·洪堡,在其1808年的著作《自然的面貌》中提到了这一点。

    注意到这个现象,仅仅是一个出发点,站在这个出发点上,能不能走下去,该往什么方向走,都是五里雾中。

    魏格纳也觉得太不可能,就把这个发现扔到了一边。据他自述,一年后他读到一篇论文,了解到一些关于巴西和非州之间的大陆连接的古生物知识,才开始认真考虑,远隔重洋的南美洲和非洲曾经

    紧连在一起的可能性。

    在此之后,终其一生,他都在为自己创立的大陆漂移学说奋斗,直到1930死于最后一次极地探险。

    他对自己学说的正确性毫不怀疑,一开始,他的岳父,也是著名的气象学家柯本,曾劝告他不要越界讨论地理学问题。他回答说,如果可以推翻旧的观念,为什么要迟疑?

    1915年他写道,我不相信,旧理论还能再活十年。

    然而旧理论一直到他辞世后的三十年都活得好好的,倒是他的新理论,应者寥寥,嘲笑和讽刺无数。

    究其原因,首先,沉重的大陆在漂移这个概念似乎太过宏大,完全违背日常生活体验,平庸之辈的第一个反应大概是"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

    因为惊怖而无法平静地面对。

    第二,他的本行是气象学和天文学,在地理学这个领域是个外来户,当时的学术权威对一个外来户有着混杂着轻视和嫉妒的微妙情感,如果魏格纳是错的,那他就是个可笑的童话讲述者,而如果他对了,这个领域的学者都应该

    向这个外来户脱帽致敬,这一点让权威们心态失衡。

    第三, 魏格纳对大陆漂移的理解处于一种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他列举种种证据,证明大陆曾经相连,但他却不能正确说出大陆漂移的动力。他提出的日月引力,潮汐力,很快就被物理学计算否定了,因为这些力太小了,不足以

    使大陆进行漂移。

    对于这一点,魏格纳是承认的,但是,大陆漂移是个现象,是个关于"什么"的问题。而其动力,是个关于"怎么"的问题。对于"怎么"的答案无知或错误,并不证明对于"什么"的答案错误。

    据说,魏格纳曾对此愤怒地反驳道,如果这样说,宇宙也不存在,因为谁也说不清楚,宇宙是怎么来的。

    三 万年石头会说话

    俗话说,千年文字会说话,在大陆漂移学说的接受史上,我们应该说,万年石头会说话,更是石头的证言,才证明了魏格纳的正确,并使得他的大陆漂移学说在他死后获得重生。

    要理解这个,需要掌握几个知识点。

    1 基于同位素衰减,我们可以求得岩石的年龄,即距今的年代。

    2 地球只有一对磁极,其位置与地理北极和南极接近。

    3 不同地质年代的岩石,其磁性特征由当时的地球磁场决定。

    4 把条形磁石挂起来,会形成一个与水平面之间的夹角,称为磁倾角。磁倾角与纬度有明确的对应关系。如图中的a所示。

    点看全图

    外链图片需谨慎,可能会被源头改

    5 根据年代确定的岩石,可确定当时的磁倾角,进而求得当时的纬度,即古纬度。古文纬度的差别就暗示着岩石位置的移动。如图中的b所示。

    6 现在,在地球各地可以用磁针测出现在各地的磁子午线,磁子午线汇集起来,将交汇于南北磁极。

    而将同一地质年代,地球各地的岩石进行这样的操作,也应得到当时的子午线集。它们应该交汇于当时的南北磁极。

    然而观测结果表明,这些子午线汇集不到一起。所以,要么放弃2,认为当时地球有不同的磁极对。

    要么承认,当时这些岩石不在现在的位置。

    7 同一地点不同年代的岩石,表现出不同的磁化特征,据此可以确定磁力方向和磁极位置。

    (假如岩石的位置没有发生变化,磁力方向和磁极位置应该是固定

    原来写的这句话是错的,磁极位置是不固定的,但如果大陆没有发生过相对移动,根据各大陆的岩石测量,只能绘出一条统一的磁极变动曲线)

    但实测结果表明,磁极位置在变动,我们可以绘出磁极变动的轨迹,在现在的各个大陆可以绘出不同磁极变动曲线,向后回溯,变动曲线重合之时,就是大陆相连之时。

    四 所以我才飞好远

    大陆漂移说的证据很多,最后我们本着娱乐精神再举一个例子以作收尾。

    有种海鸟叫洋鹱,生活南极洲一带,每年都要飞北极圈内的斯匹次卑尔根群岛去,但它们从来不直来直往,而是沿着一条曲折的

    Z字线行进,这很难让人猜出是为什么。如果把目光投向魏格纳设想中的原始大陆,你就会发现,洋鹱的行进路线在那里几乎是一条直线。

    也就是说,洋鹱的祖先早在原始大陆尚未分裂的时期就已沿着这条路线往飞。而其导航是凭借沿途的地貌特征,当原始大陆分裂之后,原来在一条直线的特征地貌就分布在Z字线了,

    可怜的洋鹱们就这样飞了好远。

    通宝推:strain2,旧时月色,宏寺,山高与水长,桥上,来路,石头布,韩信点兵,龙驹坝,老老狐狸,芷蘅,钓者任公子,bayerno,niuph,辣椒,江南水,秦波仁者,陈王奋起,史文恭,胡一刀,
    • 家园 所以我才飞好远的英文资料,配图

      The Animals Remember

      All was not lost, however, for new evidence came in from an entirely unexpected

      quarter — the animal kingdom. Animals have some remarkably developed instincts,

      which sometimes recapitulate their evolutionary history. Witness the so-called loud

      bats with their FM sonar chirps by which they can search out and classify a moving

      target — usually moths, their favourite meal. But it remained for a bird, by its remark-

      able migratory path, to first demonstrate that the New World really has drifted away

      from the Old World.

      This doughty bird, the sooty hoodwink, Puffinus oceanicus, winters in the Atlantic

      sector of Antarctica; then each spring it heads north, determined to nest in far away

      Spitzbergen. As if flying to this remote island is not a sufficient demonstration of

      fortitude, this bird chooses a zigzag path. First it touches down in Southwest Africa

      where, because of its confused and dazed habit of stumbling about (apparently

      searching for fresh bearings), it is locally termed the random walkabout. Then this

      bird executes further zigs and zags across the ocean as it threads its way north. On

      April 1st, the frayed remnants of the flock touch down on the British Isles at Lands

      End. (Remarkable as it is, their navigation sometimes goes awry. An errant flock was

      seen in 1967 far off course in the spaghetti fields of the Po valley.) Toward the end of

      April the sooty hoodwink finally reaches its destination, Spitzbergen.

      This curious migration path finds ready explanation once we recognize that

      continental drift has occurred. If we close the Atlantic Ocean, we find that the zigzag

      path becomes a straight line, a great circle route, or the shortest distance between

      Antarctica and Spitzbergen.

      点看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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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处:

      Collected reprints / Atlantic Oceanographic and Meteorological Laboratories [and] Pacific Oceanographic Laboratories

      注:

      这个例子出自这本书中的

      Continents Adrift: New Orthodoxy or Persuasive Joker?

      作者显然对大陆漂移说持嘲讽态度。

      但文中没有看到来源说明。

      • 家园 这个原始出处里的配图让人很困惑阿

        这个原始出处里的配图让人很困惑阿。 以第二图和文字为基准,从南极洲出来第一站应该是非洲西南。但第一图里显示是在南美。

        还有这鸟既然依靠地貌飞行,那它离开大陆进入海洋后方向应该保持在大陆上最后一段的方向,然后再次进入大陆时的点无论从几何学还是附图上都很难再是古大陆直线上的一点。接下来它不该就晕头转向了么?

        除非大陆-海洋-大陆这一段它们是按点对点飞的,方向在长期的漂移中被扭曲了。那它们在海上这段时间又怎么不依赖地貌保持方向的呢? 记忆的是路径点,那就要求它们多年来栖息点从来不变,哪怕相邻点之间的飞行时间从一天被拉长成几天。而点与点之间飞行的导航却是按方向,这鸟好别扭。

        感觉好多细节都缺少,不知道学术上这是作为一个定论还是假说,不过作为科普倒是好有意思的。 赞。

        • 家园 当然不会是定论

          这里也不是原始出处,我提到了这个作者是嘲讽大陆漂移说的,他列举的大约是他认为最荒谬的一些例子吧。

          下面 找到始作俑者了 一帖你可能没看到

          迪茨1972年11月在地质时报(geotimes)的通讯中提出了这个观点,

          楼上

          所以我才飞好远的英文资料,配图

          一帖中的

          配图就是出自这篇通讯,是他的同事霍尔登画的。

          Robert Sinclair Dietz (September 14, 1914 – May 19, 1995) was a scientist with the US Coast and Geodetic Survey.

          He received the Walter H. Bucher Medal from the American Geophysical Union in 1971, the Barringer Medal from the Meteoritical Society in 1985 and the Penrose Medal from the Geological Society of America in 1988.

          在Arizona 州还有一座以他名字命名的博物馆。

          这个人的学术贡献获得了广泛承认,主要是

          Dietz’s discovery in 1952 of the first fracture zone in the Pacific, which he related to deformation of the Earth’s crust, led him to hypothesize that new crustal material is formed at oceanic ridges and spreads outward at a rate of several centimetres per year. Subsequent work confirmed this suggestion.

          这个假说只能说是个余兴节目,

          如今在网上也很难搜到了,而其他大陆漂移说的证据却随手可以搜出无数,可见在有很强的证据时,大家都不会再援引不那么强的证据。

          我用了这个,只是因为凑一句 所以我才飞好远。

          结果,为这个多花了好多时间,现在后悔死了。

    • 家园 洋鹱这鸟。。。。

      是不是理科文青们创造出来的?

      能古狗到的全是中文记录,英文名古狗到的完全不是鸟。

      类似的鸟类,比如乌黑鹱,北极燕鸥, 都对不上。

      譬如北极燕鸥,确实在两极之间迁徙,但是路线都在大洋上,完全没有地形参照。

      • 家园 可能是sooty shearwater(灰鹱)

        也可能是 Manx shearwater(普通鹱),都是长距离候鸟。

        此外1948年Science也有篇文章讲这个的,里面提到了另三种鸟,arenaria interpres翻石鹬,crocethia alba三趾鹬,和calidris canutus漂鹬

        -"Bird Migration and the Concept of Continental Drift",Albert Wolfson, Science 9 July 1948: 23-30

        • 家园 不是这个

          Wolfson的文章讲的是别的内容,他的主要例子是

          Arctic tern,中文好像叫北极燕鸥。

          他的主要观点是强调远程飞行能力在进化选择中的重要性。

          没有读到他的原文,但可以明确的是,他关心的是远-近对比,而不是曲-直。

      • 家园 叶祥奎与刘时藩,是否文青,请自行百度

        1977年叶祥奎与刘时藩从现生的海洋鹱(一种候鸟)的遥远而曲折的迁移路线着眼,提出始祖鸟并非鸟类祖先的设想。其立论的大致内容是这样:海洋鹱冬天栖居在南极洲,当春天来临时,便成群结队地往北飞,先经过南美洲的东海岸阿根廷、乌拉圭一带,然后转向大西洋的对岸,即非洲的西海岸安哥拉、刚果一带,然后又横渡大西洋到达巴西的东北部,然后又横渡大西洋到非洲的毛里塔尼亚一带,然后又横渡大西洋,到欧洲的大西洋岸,再北飞,直到四月份,到达终点斯匹茨卑尔根,总共行程三万余里,到秋天,又按原路南飞。人们不禁要问:它们为什么不走大西洋岸的直线路程?为什么要多次飞渡大西洋走曲折的路?如果用魏格纳大陆漂移说去考查,这条海洋鹱的路线就明白了。原来在三叠纪时,现在的大西洋尚未形成,两岸的非洲与南美洲、欧洲与北美洲是拼合在一起的,只要把海洋鹱飞行的路线放到当时的古地理图上,不难发现,这是一条直线捷径,不是曲线。于是迫使人们想到,海洋鹱的祖先可能在三叠纪时即已出世,它们一代一代地冬去春来来往于南极洲至斯匹茨卑尔根之间,每天着陆栖息时总会认定某个目标,从晚三叠纪开始,大西洋出现分裂,两岸大陆漂移,海洋鹱认定的若干目标亦随着移到两岸,它们的后代遵循祖辈的路线飞行,在认定的目标导航下就慢慢地变成曲折的路线了。当然从大陆漂移观点去寻找三叠纪的鸟类化石,还只能是一个设想,即使在欧洲第三纪地层内发现过海洋鹱化石,而更早的化石却尚未找到。

        btw,我相信他们对海洋鹱的迁移路线的描绘不是编造的,这条路线的的选择也许并不一定是大陆飘洋造成的,但作为猜测,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另外,文青其实也不是坏事,魏格纳的学说当初被称为一个大诗人的梦,他本人被称为讲童话的人。

        但最后梦成了真,童话成了真实。

        有鉴于此,我们对于让人惊怖的言论可以多一点宽容。

        对了,他们的文章叫《始祖鸟是鸟类的“始祖”吗?》,发表在

        《化石》1977年第四期,看谁能下下来让大家看看。

        如果能确认迁移路线是真实的,而且此路线在原始大陆近似此线,

        那就不失为一个有价值的猜想。

        • 家园 实际上我古狗了很长时间

          古狗“海洋鹱”有14个记录, 基本上都是同一个来源,也就是你说的那个。 而且找不到英文名字。

          下面链接里面提供的英文名字则是错误的。

          http://mall.cnki.net/magazine/Article/DIQU199604002.htm

          "洋骥(octanicng)为了它们在长白昼极地过愉快的生活,它们世世代代总是从南极到北极反复迁徙,当它们到斯匹次卑尔根群岛时恰恰是4月,在这里开始繁衍生息。"

          百度百科-鹱科下面没有海洋鹱这一类。

          http://baike.baidu.com/view/129553.htm

          Wiki百科Procellariidae一条下面则没有提到鹱科鸟类下面某种鸟有这种特异的迁徙行为。所以也无从知道所谓海洋鹱到底是哪一种鸟。

          https://en.wikipedia.org/wiki/Procellariidae

          这个页面里面还提到鹱科鸟类的DNA研究表明他们的分化始于3千万年以前,那时各大陆已经分得很开了。

          如果鹱科鸟类的很久很久前的共同祖先(久远到甚至可能也是其他科鸟类的祖先)记得住如此久远之前的地形地貌的话,很难解释为何只有一种后裔忠实的循这个路线前进。

          • 家园 的确是这样

            据我查到的摘要,他们文中称为海洋鸌(PUFFINUS OCEANICUS),这个名字有点问题,但还不清楚是原作者的问题,还是录入员的问题,如你所知,那个链接的octanicng应是录入错误。

            有谁能把原文下载一下就好了。

            从查询结果来看,这是两个中国学者77年的发现,在国际上基本没有影响。

            但这并不能说明是编出来的,一方面那时中国与外面的世界联系不多,可能不被注意,另一方面,后面交流多了,但大陆漂移早已不是热点,难以进入视野。有人为大陆漂移方面的争议写了4卷The Continental Drift Controversy,要卖几百美刀。

            可见,这方面的文献实在多得读不过来,很难再注意到两个中国学者在科普杂志上公布的

            观点。

            我的看法是,读到原文,确定名称,在西文文献中查找其迁移路线,确定几个转折点在原始大陆上的位置,然后我们才可以判断这个说法是否成立,

            在此之前说是编出来有点草率。

            • 家园 PUFFINUS OCEANICUS很可能是有争议的名字

              Puffinus本身就是指的一类(包含二十多种)中型(以及少数大型)鹱类海鸟,在后面再加个Oceanicus实际上意义有点重复了,更像是某些研究者取的命名,可能并未取得广泛承认而后就取消使用了。而其首先提出者原来指的到底是Puffinus中的哪一种,恐怕只有结合前后文才能知道。附列表(来自wiki):

              中型的:

              Christmas shearwater, Puffinus nativitatis

              Manx shearwater, Puffinus puffinus

              Yelkouan shearwater, Puffinus yelkouan

              Balearic shearwater, Puffinus mauretanicus

              Bryan's shearwater, Puffinus bryani

              Black-vented shearwater, Puffinus opisthomelas

              Townsend's shearwater, Puffinus auricularis

              Newell's shearwater, Puffinus newelli

              Rapa shearwater, Puffinus myrtae

              Fluttering shearwater, Puffinus gavia

              Hutton's shearwater, Puffinus huttoni

              Audubon's shearwater, Puffinus lherminieri

              Persian shearwater, Puffinus persicus

              Tropical/Baillon's shearwater, Puffinus bailloni

              Galápagos shearwater, Puffinus subalaris

              Bannerman's shearwater, Puffinus bannermani

              Heinroth's shearwater, Puffinus heinrothi

              Little shearwater, Puffinus assimilis

              Barolo shearwater, Puffinus baroli

              大型一些的:

              Boyd's shearwater, Puffinus boydi

              Wedge-tailed shearwater or muttonbird (Northern and western Australia), Puffinus pacificus

              Buller's shearwater, Puffinus bulleri

              Sooty shearwater or muttonbird (New Zealand), Puffinus griseus

              Short-tailed shearwater or muttonbird (Southern Australia), Puffinus tenuirostris

              Pink-footed shearwater, Puffinus creatopus

              Flesh-footed shearwater, Puffinus carneipes

              Great shearwater, Puffinus gravis

            • 家园 按PUFFINUS OCEANICUS搜索

              没什么大了不起的发现,不过有个地方在括号里面写上了"sooty hoodwink", (Implications of Continental Drift to the Earth Sciences ... - jstor

              www.jstor.org/stable/2412912

              "new evidence [that] came in from an entirely unexpected quarter-the animal kingdom" (p. 1106): Puffinus oceanicus (the sooty hoodwink),. Glossostompodon.)

              再搜索"sooty hoodwink"就有意思了,你可以看看下面这个。

              http://www.minersoc.org/pages/Archive-MM/Volume_41/41-317-137.pdf

              第138页

              Other major discoveries of recent years are treated in an anecdotal fashion, including the evidence for desiccation of the Mediterranean during the Miocene, and the identification of Minoan Crete as 'lost Atlantis', destroyed by the eruption of the island of Santorini. The serious theme of the book is further lightened by the humour the plate tectonics hypothesis

              seems to have inspired among Earth Scientists, including the Plate tectonics version of the Nicene Creed. Also the unlikely tale of the migrations of the sooty hoodwink (Oceanites erraticus), which once flew a longitudinal course from the Antarctic Peninsula to Spitzbergen across the site of the future Atlantic but developed an increasingly zig-zag course as the Atlantic opened beneath it.

              这是对下面这本书的评价。

              Wyllie (P. J.). The way the Earth works: An introduction to the new Global Geology and its revolutionary development. New York and London (John Wiley & Sons), 1976. viii+z96 pp.,

              I34 figs. Price: cloth s ($I5.9o), paper s ($8.oo).

              鉴于这本书作于1976年,我们不妨说那两位中国学者并非独立的,第一次提出这个观点,而是在转介国外学者的观点。这观点能不能站住脚是另外一回事。

              又,这本书似乎比较有名,有中文翻译。信息如下:

              P.J.怀利著,张崇寿等译:《地球是怎样活动的》,地质出版社,北京,1980。(P.J.Wyllie,The Way the Earth Works,John Wiley & Sons,New York,1976.

              • 家园 找到始作俑者了

                迪茨1972年11月在地质时报(geotimes)的通讯中提出了这个观点,

                楼上

                所以我才飞好远的英文资料,配图

                一帖中的

                配图就是出自这篇通讯,是他的同事霍尔登画的。

                Robert Sinclair Dietz (September 14, 1914 – May 19, 1995) was a scientist with the US Coast and Geodetic Survey.

                He received the Walter H. Bucher Medal from the American Geophysical Union in 1971, the Barringer Medal from the Meteoritical Society in 1985 and the Penrose Medal from the Geological Society of America in 1988.

                在Arizona 州还有一座以他名字命名的博物馆。

                看来,不能以文青视之。

              • 家园 厉害,花谢。

                本来我没说出来的话是,在这两个中国学者身上看到的想象力是我们传统上比较陌生的。

                也许从思想传统的角度来看,在我们这里,有想象力的成果的缺乏比有深度的成果的缺乏

                更为严重,所以这个观点的提出值得赞许。

                但现在,又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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