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读《戚本禹回忆录》 -- b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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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请准确定位一下"小资产阶级狂热性".

                个人理解,小资产阶级应该是指主张(而非100%坚定)走资本主义道路,"剥削有理"的人群,"狂热性"则是和投机,崇拜等紧密联系.

                若说万言书在路线问题上还有点模棱回旋余地的话.小资产阶级狂热性基本上就是明确到个人了.

                • 家园 我理解,这个词的重点是“狂热性”,前面是修饰作用的

                  但由于“无产阶级”是高大全伟光正的,所以“无产阶级”是没有狂热性的

                  既然没法用“无产阶级狂热性”这个词,又需要给他找个婆家,所以就只有“资产阶级”出马了,大资产阶级都是戴礼帽叼雪茄的形象,肥头大耳稳如泰山,所以就只能是“小资产阶级”才配得上“狂热性”了,

                  “地主阶级”的狂热性,那更反动了,地主都被打倒了嘛;

                  可“小资产阶级”不同,在民主革命时期是团结对象,一般知识分子都属于“小资产阶级”,所以我感觉那个时代负面但是不特别负面的词,前面加个“小资产阶级”,特别负面的词加“资产阶级”,比如走资派啥的

                  我不理解为啥要“基本上就是明确到个人了”,彭信里说得很清楚“一般的不追究个人责任”,大跃进期间头脑发热可不是一个两个,大多数都挺狂热的

                • 家园 完全不对啊
        • 家园 彭如果反对毛,就不怕毛留中不发错过时机?

          当时庐山会议有马上结束的趋势,彭是觉得就这样下去纠左不会有实际效果,他当然清楚此举是和整个行政系统的官僚做对,所以想争取毛的支持,当时也只有毛有可能做到这一点,此前毛确实也表露出了希望纠左的意向,彭再被毛周围的秀才一鼓动,觉得全面纠左这事能成,这才着急要和毛沟通,怕口头沟通不明白所以写了那封信。本来彭都是不准备上山的

          所以我还是宁愿相信彭是就事论事,没有具体针对哪个人的意思,那封信里也没有指名道姓,可河里似乎一致觉得彭是针对具体哪个人,要么是刘要么是毛,一定要把那人拱倒彭才乐意

          彭要反对毛,还把自己的炮弹送到毛那里,让对手提前做防御工事搞反突击吗?彭打了一辈子仗,怎么可能犯这个错误

          通宝推:崇文尚武,高中三年,河蟹,西安笨老虎,老老狐狸,
          • 家园 留中不发,将来毛会更被动

            如果是我,我是不会留一个脓疮,将来给自己挖坑的。

            不过现在想想,老彭写怎么一个万言书,花费时间应该很长,所以最开始写的时候,那个时机,和最后他交到老毛手里的时机,也许不一样。所以最后起到的效果,可能也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如果是会议之初收到这封信,老毛的处理也许就会不同。

            通宝推:崇文尚武,
          • 家园 就事论事,论的是什么事呢

            你提出彭是就事论事,并无反毛或反刘之心。彭的心理活动,我们难以猜测,但是,彭论的是什么事呢?很明显,是大跃进的路线问题——“有失有得”,“小资产阶级狂热性”。

            我以前写过一篇从《共产党政治文化的变迁看重庆事件》(现在已经被隐贴了),提出早期共产党的政治文化中最高领导权和路线竞争之间的关系。因为缺少其他权力产生办法,共产党的最高权力通常要归于路线竞争的获胜者。用其政,必用其人。换路线就要涉及换人(小平后来说不换路线就换人,已经是党内政治文化发生变化的重要信号了)。一旦谈到路线问题,论事就不能止于就事了,总要波及高层权力的重新架构。

            因此,彭在庐山提出了路线问题后,必然会引发他要反谁的疑问。换言之,如果他不想反谁,比较好的办法就是按照毛提出的反左纠左的会议调子批评具体人。无论他说的多激烈,也是正常的党内民主批评,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通宝推:otto,崇文尚武,盲人摸象,
            • 家园 《共产党政治文化的变迁看重庆事件》(现在已经被隐贴了)

              新浪博客到处都是!

              重庆事件以来,对于事件发生的原因和背后的力量角逐,各种角度的解读不少,比如党内派系权力斗争说,左右路线斗争说等等。看后总觉得未必可靠——这 些解读能够解释“为什么薄被搞倒”,却无法解释这个非常强大的人物“为什么能被搞倒”。我这里试着从共产党的政治文化变迁角度分析这次事变以及未来的政局 可能。

              早期共产党有一个区别于同时期其他政党的特征:有领导力的领袖是党内思想竞争的优胜者,领袖常常是党内最有说服力的思想家或理论家, 即便是分裂出来的或变形的共产党派别也是如此,从马克思、恩格斯到列宁、斯大林、托洛茨基等等。中国也不例外,早期的陈独秀、后来的毛泽东。毛在文革中有 一句话:什么四个伟大,我只要一个导师就够了。导师,就是在思想上指引人前进的领先者,毛的话清楚的体现了共产党领袖对于思想或理论的重视。

              共产党由思想导师做领袖,而不像西方其他政党用律师、演讲家或者职业政客,这有其深刻的必然性。首先,因为共产党要走的是前人未走过的路——这条路能不能走 的通,怎么才能走下去,都是具有探索性的,思想理论的领先性对于这个党就具有至关重要的地位了。其次,是权力产生的正当性。既由于共产党对资本主义批判性 的意识形态影响,也由于民主相对于权威的效率损失,处于抗争地位的共产党一般都抵触选举的形式。这就带来一个问题,谁该拥有这个组织的最高权威呢?于是, 思想的说服力就成为了决定性指标。这一是因为它的竞争特征,权力产生具备了一定的可显示性;也是因为它的可检验性,往前走走就知道思想指引对不对了,在形 式上具备了退出机制。在某种程度上它可以替代选举制度肯定权力产生的正当性,权力产生和运作由此被认为有了相对广泛的支持度。

              因此,共产党 政治文化的传统特征是思想路线竞争产生权力,用其政必用其人。长期执政后的共产党的这一政治传统逐渐退化了,执政党成为一个官僚政治系统——权力,包括最 高权力来自于“简拔制”,即由现权力拥有者及其小团体指定权力继承人。这种最高权力的产生办法及其稳定运行,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现共产党已经不是在走前人没 走过的路,而是走在一条老路上了。但这不是现在关心的要点,更重要的问题在于,与选举制、思想路线竞争产生领袖相比,最高权力的简拔制,更像是一种密室政 治,缺少权力产生的正当性。

              小平先生在评价华国锋时说:他不是一代领袖,没有自己能立得住的东西。意思是说,华尽管是毛指定的接班人,但因 为他自己没有领先于党内同事、指导实践的思想,不能视为“合法正当”的党的领袖。因此,即便某人通过简拔制获得了权力,却不代表他能最终拥有权力运作的正 当性与历史继承性。

              作为一种补救措施,在党的领袖离开政治舞台时,他必须通过某种形式成为思想家或者理论导师。这种动作的意义在于,尽管他 的权力来源最初是含糊的,但是回顾过去,他一直是党内的思想导师,因此,根据共产党的传统政治文化,他拥有权力的正当性最终被确认了。于是,我们的党章和 宪法里先有了邓理论,后又有了三代表重要思想。

              因此,共产党的政治文化,从最初的“思想导师领袖化”过渡到官僚政治文化。在官僚政治体制中,最高权力由简拔产生,最终通过“领袖导师化”完成权力正当性追溯。

              从 这一政治文化的变迁来考察重庆事变,就可以看到问题所在了。不管重庆主官究竟是因为作为“简拔制”的失败者而转向,还是因为个人信念的引领,他这些年的作 为,实际上遵从了共产党的传统政治文化,通过党内的思想路线竞争,确立了自己的地位。他工作路线的核心内容,被总结为“重庆模式”,看上去在信仰构建、经 济发展、社会治理各方面建设都领先了他的同志,并赢得群众的广泛民意支持。这样一来,该主官隐然有了导师的雏形。如果这一模式,最终被确认,那么将会影响 官僚政治体系运行的两大支柱——简拔制与权力正当性追溯。

              首先,简拔制的基础被动摇了,将难以为继。简拔制中的权力来自上级的授予,未来最 高权力来自现权力集团合意下的传递。重庆主官如果最终进入了下届权力圈子,那么他的权力来源就成为疑问。究竟是来自上面的简拔,还是来自其依靠重庆模式所 获得的下层巨大民意支持?一旦重庆主官成为“九长老之一”,以后的简拔制度就必须更大程度的考虑民意,一个真正的政治体制改革就开始了。如果按照共产党的 传统政治文化,重庆主官进入权力圈子可以不以民意论,而是对路线成功者的奖励,这样可以不改变共产党的政治体制。然而,按照传统政治文化,导师本该成为党 的最高权力拥有者,重庆主官目前的成绩就并非是“九长老之一”可以解决的了。

              其次,现最高权力的正当性追溯成为难题。现任权力核心,需要几 个月后通过“领袖导师化”来完成对其过去10年的权力合法性确认。重庆模式一旦通过重庆主官进入权力圈子得到确认,那么现任领袖导师化的效果就很尴尬。重 庆模式与某某观,谁是过去真正应该施行的方向?尤其是除了重庆模式,还有幸福广东,而且这两者还互相冲突,如果勉强将它们都解释为某某观指引下的实践。但 这样一来,现在的指导理论就不是能明确指引方向的指南针,而是一个风车——风怎么吹,它怎么转。

              在重庆调整的讲话中,中央明确说明,调整是 从“当前形势和大局出发”。当前的形势是什么?是2*9大即将召开。当前的大局是什么?是在2*9大上用简拔制架构未来权力和通过领袖导师化确认现权力的 正当性。而重庆主官及其具有广泛民意支持的重庆模式,在当前形势下根本性的挑战了官僚政治系统的这两大支柱,影响了官僚政治的大局。因此,与很多认为重庆 事变源于路线斗争的看法不同,我认为重庆事变不是根源于“重庆的路线”,而是“重庆有路线”,是官僚政治体系捍卫自身当下利益的措施。

              无论 从党内派系的权力斗争来看,还是从左右的路线斗争来看,重庆主官在党内高层都有自己广泛的支持者。正因为此,重庆才能在重重压力下搞出令人瞩目的重庆模 式。然而,他的支持者们本身也是官僚政治的支持者和受益者,维护官僚政治体系的继续成为体系中人的共同利益所在。重庆主官及其模式对官僚政治的威胁,使得 越临近29大这个时刻,他的前进就越困难——他原来的支持者变成态度暧昧者,原来的态度暧昧者成为他的反对者。形形色色在权力斗争、路线斗争中对立的人 物,都在维护官僚政治体系的大局面前联起手来。最终,重庆主官会发现,自己死敌很多,却一个没有死党。

              面对着当前的“形势和大局”, 右翼推崇的“幸福广东”的主官很好地理解了官僚体系的难处,在记者会上断然拒绝了以前曾默认的“乌坎经验”:“解决乌坎问题,什么创新也没有,就是把原有 的国家法规和中央政策落实好!”而重庆主官秉承了共产党的传统政治文化,在他最后的记者会上坚持捍卫了自己在重庆的实践和理念,最终在共产党官僚政治文化 面前碰的头破血流——官僚政治文化的叛逆者倒在了共产党传统政治的叛逆者面前。

              共产党的官僚政治相比于思想竞争产生权力一个优点是权力交接 的稳定性,然而它的致命缺陷是权力正当性不足因而难以持续。用“领袖导师化”的办法进行权力正当性追溯,看上去很像买个书号,就当自己是文豪了。民间有 云,“毛思想一本一本,邓理论一篇一篇,三代表一句一句”,这反映了民意并不认可这种权力正当性追溯办法。重庆主官用路线追求民意支持,实际上开启了对官 僚政治权力正当性不足的补救,但却被官僚集团自身的当下利益所挫败。

              按照传统理论,共产党除了为人民服务外,本身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毛在 文革官方语言中,使用“党内走资派”的说法来说明一部分人会背离这个宗旨,这是一种温和留有余地的判断。而在日常讲话中,他更多用的"官僚阶级"这个名 词。阶级与官僚相联系,说明毛判断在所谓社会主义社会里,在整体意义上,共产党可能会抛弃他名义上所代表的社会大众,拥有自身独立的特殊利益,最终成为一 个独立阶级。重庆事变证明了毛的判断,官僚政治背离了现代政党政治的基本要求,官僚政治体系自身的利益已经压倒了他理当代表的群众利益和国家利益。从这个 时刻起,它成了一个除官僚系统和暴力工具外无任何可依靠的外部力量的政治怪物。

              我一直强调,重庆事件不是纯粹由传统意义的左右路线斗争引发的,但是,这一事变对国内路线斗争和方向的影响却是最需要考察的。但这种斗争,是在传统的两大阶级对抗之外加上官僚阶级的三国演义了。

              根 据前面对事件原因的分析,现执政集团不会像目前左翼所推测的那样立即走上明显右倾乃至易帜的道路,还是会试图根据官僚集团的利益需要,一会拉右打左,一会 拉左打右。现执政集团的合法性仍然需要依靠共产党的招牌来维护,重庆模式会被从形式上整体否定,以清除原重庆主官的影响力;但具体内容不会被明确否定,以 便作为未来执政集团的可能选项。

              但是,在重庆事件后,官僚体系内部斗争将加剧,路线分歧会凸显。未来走向何方,不仅是普通中国人的疑虑,也 是官僚集团内部的疑虑。官僚集团内部本身存在左右的区别,在左倾的重庆领导人离开后,由于力量平衡的变化,各方必然要重新试探对方的边界。因此,党内左右 各方都会表现得比以往更强硬,以便按照自己的导向掌控中国未来,路线斗争将会激化,最终或者形成新的力量均衡,或者是新的变局。对于未来,斗争的均衡点和 变局方向难以预料,但因为重庆事变已经根本性的动摇了现政权权力的正当性,我们能够确定预料的是官僚政治的生命难以久长。

              重庆事件的主角,这个一直带着官僚手铐跳舞的政治人物,在最后时刻坚守了底线,逼迫对手和他一起把路线斗争引入到已经30年“不争论”的中国政坛。在315那天,作为官僚的他死去了;作为政治家,他的生命将可能真正开始了。

              通宝推:otto,sywyang,脊梁硬,
            • 家园 很明显,"小资产阶级狂热性"的帽子肯定不是给毛准备的,也

              戴不上.既然重点提出来了,彭总主要针对的人就很清楚了.这也许就是急忙想收回那封连主席都扯上了,政治认识很不成熟的"密奏",并且后期几次想约主席私聊解释的原因.而主席选择公开密奏,大概是觉得党内有不同意见甚至争论很正常,公开讨论比阴谋活动更能维持党的团结.他预见不到修养并不真的很有修养,明白彭是冲己而来时,立刻扯起维护主席路线的大旗组织大规模反击,而且找准了彭的"死穴"--"阴谋活动".将主席也变相放到了火上烤,此时的毛,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

            • 家园 你这已经是在指责彭觊觎最高领导权了

              因为缺少其他权力产生办法,共产党的最高权力通常要归于路线竞争的获胜者。用其政,必用其人。换路线就要涉及换人

              彭当然没有这个企图,这点他有自知之明

              彭主张更进一步纠左,就说他觉得大跃进的总路线有问题,这个并不能成立。毛此前也主张纠左,毛也反对总路线?往前跨迟早要到反对总路线那里,可是就彭当时的表现和万言书中的字句,不能说彭反对总路线

              “小资产阶级狂热性”,在当时的语境下是说得很严重,但还没有到反对总路线的程度,万言书下发后各诸侯也并没有立即就此疯狂反扑,不然哪里还需要等毛定了调子才上。

              万言书里面,彭说得很清楚“一般的也不去追究具体人员的责任”(大意),可河里的理解,大部分人觉得是:当前是特殊情况,所以必须追究某些具体人员的责任,我认为这是深文周纳穿凿附会了,彭写万言书并没有耗时很久,没有那么多文字推敲,所以“小资产阶级狂热性”这种激烈用语都上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就该按字面意义理解。“一般的”就是个套话

              我理解彭论的“事”,就是在大跃进总路线指导下,进一步加大力气纠左的事。不涉及改路线

              毛后来说“对事,也要对人”,这个“事”,说的是彭上万言书的事,但就这个事是没法说服彭压倒彭的,不能让人家不张口说话呀,所以只能“对人”,翻历史旧账扯思想根源,批倒批臭

              • 家园 庐山会议这个事情单线很难解释周全。

                彭刘矛盾,彭毛孽缘,毛刘隐斗,路线矛盾,革命胜利后队伍的分化,纠缠在了一起。但无论如何归结为彭德怀想夺权是不能符合历史逻辑的。彭德怀瞧不上共产党队伍里的很多人是明显的。但不说个人理想,最起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否则历史上多少夺权机会都放过了。倒是他的诸多旧日战友把他视为威胁已成共识。

              • 家园 这不是指责,而是分析事情发展的方向

                遵义会议毛指出路线错了,是要挽救红军和党,并不是觊觎党内最高领导权。但是一旦党内同志达成共识,认定以前的军事路线和政治路线都错了,那么遵义会议前的最高领导必然要改组。如果毛进一步证明自己能拿出一条正确路线来,毛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被党内同志推举为领导人。

                庐山上彭指出目前的路线不太对,如果最后全党达成这个共识,那么有理由要求对路线负有责任的最高领导集团改组,即便大家暂时放过他们(就像遵义会议上的周),他们也会因为威信下降成为弱势领导。

                但是,这不意味着彭就可以获得最高权力,除非他能提出一条替代的,并为党内同志共同认可的新路线。所以,彭庐山的行动是反毛的,但反毛跟夺了毛的领导权换自己当最高领导之间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但是,一旦彭和张闻天联手,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毛觉得情况就严重了。

                • 家园 要是这个说法成立

                  那就需要一个主席一直在支持冒进的前提,否则,对立面都不知道是谁。

                  但主席是党内纠左第一人,主席开始纠左的时候,彭总可没见有什么支持声援之举。庐山会议本身是主席纠左努力的延续,彭总在这个会议上反左本身是顺着主席主导的方向,而不是反对这个方向的,所以纠左纠下去也不可能产生对主席权威的威胁。

                  当然,彭总的反左,明着一面是对一线领导人浮夸、冒进的不满,要追究责任,但暗里确实隐含着对人民公社、大跃进的否定,这确实有些路线斗争的意思,不过这离开威胁主席的领导权还差得远呢。

                  所以,我的看法是,彭总给主席写信的直接目的是想争取主席支持打倒刘和一批刘系统的一线领导人,如果他想倒主席,他就没有理由给主席写信去打草惊蛇;他的间接目的是,如果第一步能顺利实施,那就通过反左否定人民公社和大跃进,进而改变路线,窥视神器起码在当时不会是彭总的目的。实际上,以十大元帅十大将的山头分布,彭总除了黄克诚是拉不到什么人的,而且即使是黄克诚也应该是不会支持彭总有非分之心的。

                  通宝推:老老狐狸,pattern,
                  • 家园 毛是党内纠左第一人,也是冒进第一人

                    他首先是冒进第一人,其次才是纠左第一人。

                    此前的反反冒进,他能让刘周公开检讨,如今纠左了,就没有个大员公开检讨,两边待遇差别之显著,谁是心头肉还用问吗?

                    “左”就好比自己的儿子,自己打得骂得,别人打骂那可不行,这我觉得就是毛纠左时的心态。他想纠左,但又不想搞到“反右”那种轰轰烈烈的程度,他很清楚,TG当时运动一起来就容易一条道跑到黑,直接跑偏。毛希望“左”而有度,既有左的热情,又没有左的冒进,他觉得自己把握很到位,遗憾的是他的感觉欺骗了他。杨尚昆的回忆录就说,即使当时没有彭的事情出来,纠左注定也做不下去,60年的困难时期已经躲不过去了

                    上海会议,彭直接顶撞毛,“你不是一直在挂帅嘛”,毛大发了一顿怒火,可见他的一线位置不可动摇

                    你这里的彭第一步,第二步,好像你手里有彭的作战计划书五七一工程纪要似的,无非是诛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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