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那些古时候的老司机(续) -- 多余65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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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那些古时候的老司机(续)

    人虾

    本朝初年,有前明遗老某君,想为国殉难,但又不肯自刎、 上吊、投水、自焚,最后想到要效法战国时代信陵君的快乐死法一一以醇酒美人来自杀。于是多娶姬妾,镇日荒淫,如此过了几年,却还是死不了。

    但因为严重肾亏,他竟变得弯腰驼背,佝偻得像一只煮熟的虾子,无法站立,只能趴在地上人匍匐而行,众人都戏呼他做“人虾”。如此又经过二十多年,到八十四岁时才死。王子坚先生说,他小时候还见过这个老头。(清·袁枚《子不语》)

    午夜急诊

    有一位年轻人投靠表哥,住在表哥家里。他表哥家有三个房间,中间那间空着,表兄嫂和他则分住两边。三个人都略懂些医术。

    有一天夜己深,年轻人尚未入睡,忽然听到表嫂大声呼喊:“表弟快来!表弟快来!”他连忙起身,走到表哥表嫂的门前,等表嫂来开门。但表嫂却迟迟未来开门,反而在房内喊道:“你哥哥现在情况很危急,我不能离开他。身体一离开,他恐怕就没救了!请你从窗户进来。”

    聪明的年轻人立刻领悟到表哥一定是“脱阳”了。他熟读医书,素知这种床上急症可以用艾草来救治。于是他先去准备了艾草,然后破窗而人。进人室内后,虽然光线不明.但仍隐约可见表兄嫂两人交股叠在一起。他不便掀开棉被,而情势又急于星火,只好在房内找来一把剪刀,在棉被上摸索,在相当部位剪开一个半径约一寸多的小洞,然后用艾草去炙烧那露出于洞中的尾闾骨。

    想不到的是,压在上面的却是表嫂,他炙到的是表嫂的尾闾骨。表嫂的光臀被艾草一炙,惊呼一声,艾草的火气竟由表嫂的身体贯度到表哥的阳物中,而原本昏迷的表哥受火气冲激,立刻苏醒了过来。

    有人因此说:“生气相通,不必贴肉施治,此亦可悟‘医者意也’之理。”(清·采蘅子《虫鸣漫录》)

    恐怖的牙齿

    梅军门说:“四川有一位某甲,新婚才三日,在和新娘恩爱时,阳具忽然被截断,血流不止,竟至一命呜呼。”家人请官府里的仵作来验尸,仵作在验尸后报告说:“查其伤口,不是刀剪利器所为,反而像是用口咬的。”

    县官传讯新娘上堂,新娘流着眼泪说:“是在交欢之际咬断的。” 县官忍笑问道:“那你是将它含在嘴里啰?”新娘忸怩地说:‘不是。”再问,还是不回答。

    于是县官派稳婆查验新娘的私处,结果发现她的两片阴唇里竟包着两排牙齿,左右嶙嶙。稳婆觉得奇怪,伸出手指探进去,那两排牙齿忽然咬合,稳婆的手指差点被咬断。她连忙将上情禀报县官,县官于是判新娘受鞭笞之刑,然后释放。(清·李庆辰《醉茶志怪》)

    江边裸妇

    有一艘官船停泊在江边。某官站在船上四处浏览,发现岸上躺着一名裸体妇人,看起来像是死了,衣裤和针线篮则丢置在路旁。某官先是怀疑对方是因为遇盗而被奸杀,但似乎又不太像,于是便上岸查看。

    他先用手按一按妇人的小腹,觉得她的小腹坚实,而且阴户流精,据此判断,似乎是遭到轮奸而暂时气闭昏死。于是他命令差役找些旧草鞋来点燃焚烧,然后将妇人的身子搬摆成趴伏的姿势,让热烟能就近薰她的阴户。安排妥当后,某官和差役又退回船上,站在船上远观。过了一段时间,只见那名妇人苏醒过来,自行爬起来穿上衣服,提着针线篮离开了。

    在妇人离去后,某官又上岸到原地查看,发现在妇人趴身的地方,泻下了斗余的男人精液遗渍。

    后来,某官探访得知,原来那名妇人是到粮船上招揽缝纫生意的,船夫见她举止轻桃,遂出言挑逗,而妇人本就水性杨花,正乐得奉陪。于是整艘粮船上的四十多名船夫依序上阵和她交合,在全部完事后,大家看她已奄奄一息,遂将她连同衣裤、针线篮等移弃于岸上,然后扬帆而去。

    某官因久历仕途,曾参与检校经藏的工作,所以从医书里知道治疗的方法。(清·采蘅子《虫鸣漫录》)

    象精

    京师里的大象,每年的六月六日都在郊外的水滨洗澡。公象和母象互相吸引,像人一样牡仰牝俯,在波浪中交媾。事毕之后,精液浮出水面,腥秽滑腻不堪,管理人员在离他们远远的地方汲取,要淘个十来天,水面才恢复澄澈。

    大象交媾时,不喜人们在旁,一看到有人,就会将对方触死,方肯罢休。但仍不时有狡黠的人事先爬上树,躲在浓荫之中,低头偷窥,等到大象们离去,立刻淘取其泄出的精液,用来炼制媚药。(明·沈德符《万历野获编》)

    人参饲犬羊

    弘光年间,朝天宫道士袁本盈进献春药秘方。方法是先用人参喂羊,再以羊喂狗,然后将狗肉切成细碎,拌人草中喂驴,等到驴子交配时,割下它的阳物,经过烹调再献给皇上。皇上吃后,幸御宫女,宫女常因抵受不住,受巨创而死。袁本盈即因此而被封为道士太常少卿,车驾用黄盖双辊。

    乙酉年正月初六日,皇上要天财库召集内监五十三人进宫演戏,饮酒作乐。皇上醉后性发,淫死两名童女,死者被抬出北安门。随后即常常发生这种事,戏曲界的少女几乎因此而丧失殆尽。(清·陆圻《纤言》)

    缅铃奇货

    甲申年,云南陇川的叛酋岳凤被俘虏到京师来,虽然囚在槛车里,但内阁大臣在驯象所接见他时,都用好话抚慰,还答应给他官爵,直到被绑赴刑场,还不知道自己就要被砍头。

    岳风本是移民到缅甸的汉人,他生性淫侈,一身装饰怪异,肌肤上刻着各种刺青图案,阳具的龟头上更嵌有数粒缅铃,为朝中权贵所觊觎。这些缅铃后来被行刑者割下来,以高价卖给朝中权贵。

    缅铃是一种会震动的东西,就算握在手中,手臂也会无法自制的摇荡,真不知道岳凤平日是如何获得安宁的。(明·沈德符《万历野获编》)

    名妓真功夫

    山东的拔贡生黄竹蒲,在入京赴京试时经过吴桥县。因为有一位友人在县署里工作,遂顺路去拜访。友人问他见过此地的名妓吴庆娘没有?黄某说没有,于是两人相偕前往。

    到了名妓住处,只见粉墙朱户,颇有气派。先有一名白髯老奴邀他们入内奉茶,喝完茶又有一名老妇人出来寒暄数句,带他们进人内厅,只见厅内四壁挂满了名人赠的书画。不久,有一名丫环上前说:“庆娘昨夜宿醉,现在已经起身梳妆了,请两位贵客稍候片刻。”两人等了好一会儿,又有一名丫环出来禀报说:“庆娘已梳妆完毕,但因太倦,又伏枕稍睡,等一会儿就会更衣出来见客。”黄某猜测她是在自矜身段,但心想既然有心会见美人,也要等她海棠春睡足,于是又耐心等候。

    又过了好一会儿,老妇人出来,卷起帘子,两名丫环终于扶着庆娘冉冉而至。黄某定睛一瞧,只见这位名妓面粉斑斓,唇膏狼藉,一个小腹大得像水缸,一步步走来,就好像运河里过闸的粮船。他大惊失色,对友人说:“名妓竟然如此,未免使章台蒙羞!”友人见状,也懊恼自己先前的失言,悄悄地溜之大吉。

    但庆娘却没有丝毫愧色,向黄某说:“名妓比之名士如何?”黄某说:“两者是同一等人物。”庆娘说:“既然如此,那我有名妓之称,又有何惭愧之处?名士手操三寸笔管,驰骋文坛,让天下人想望他的风采,重的是腹中才学。我的浪得虚名,靠的也不是涂脂抹粉的假面目,而是床席间的真功夫。”黄某笑说:“你有什么真功夫?”庆娘说:“我那东西有开合、缓急、擒纵的技术,这也是名士作文章的秘诀,你为什么还多此一问呢?”

    黄某听了,心中大喜,于是和她上床,领教她的真功夫。事后,对庆娘说:“想不到温柔乡里竟有这等真正的快乐!即使每天抱着西施、潘妃等美女,也无法像你这般令人销魂啊!”

    但不到半个月,他的钱就花光了,等不到参加廷试,就狼狈返乡。(清·沈起凤 《谐铎》)

    土重

    杭州人赵钧台,到苏州买妾。有一位李姓女子,容貌甚佳,可惜没有缠足。赵某说:“风姿不错,可惜土重。”土重是形容女子脚大的杭州谚语。媒婆说:“这女孩家会作诗,你可以当面试她。”

    赵某想戏弄她,于是以“弓鞋”命题,李女当即挥笔云:“三寸弓鞋自古无,观音大士亦双趺。不知裹足从何起?起自人间贱丈夫。”赵某看罢,吃惊地离去。(清·袁枚《随园诗话》)

    节妇临终赠言

    荆溪某位女子,十七岁时嫁给某世家子弟,婚后半年就守寡,几个月后生下一个遗腹子。她就此抚孤守节,到八十余岁时,孙子和曾孙满堂。

    她在临终前,将孙辈和曾孙辈的媳妇叫到床前,对她们说:“我有一些话,希望你们好好听清楚。”大家都说:“好。”于是她慢慢说道:“你们做我家的媳妇,如果夫妻能白首偕老,固然是家门的福气。但若不幸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就应该自己衡量,可以守寡的才守寡,否则就禀告长辈,改嫁他人,落得大家都方便。”

    大家听了都惊愕万分,以为是老人家昏茫时的胡言乱语。但她却笑着说:“你们以为我的话错了吗?‘守寡’两字,真是一言难尽呀,我是此中过来人,就对你们透露一些往事吧!”

    大家都恭敬地聆听。于是她接着说:“我守寡时才十八岁,因出身名门,又嫁给世家,兼且腹中已怀了一块肉,当时根本不敢有其他想法。但是每每在晨风夜雨之时,独自面对冷壁孤灯,实在是难耐寂寞。公公有一位表甥,从苏州来访,就住在外馆。我从屏风后瞧见他俊秀的容貌,不觉心动,于是到了晚上,等公婆熟睡以后,想要去私会他。但刚刚拿着灯出门,就惭愧得低下头来,不得不转身回房。而心中情火难以压制,不久又提灯出房,但还是觉得这种行为可耻,又长叹回房。如此进进出出好几次,最后毅然决然地朝他的卧室方向走去,但走没多远,听到厨房里婢女们的喃喃私语声,连忙又屏息回房。

    “回到房内,我因疲倦而打起盹来.忽然梦见自己已经到了外馆,那位表甥正在灯下读书,我们一见面就互相倾诉爱意,然后携手上床。但床帐里却坐着一个人,披头散发,脸孔流血,正拍着枕头大声哭泣。我仔细一瞧,那人竟然就是我死去的丈夫!我惊叫着从梦中醒来,只见桌上的孤灯发出青碧色的荧光,谯楼传来三更的鼓声,幼儿则在棉被中哭着要奶吃。一开始,我感到惊骇,接着就悲从中来,最后则是深深地后悔。原先的男女之情,不知飞往何处去了。但从此之后,我就洗心涤虑,开始真正做个良家节妇。

    “如果当时走过厨房时没有听到人声,也没有做那个噩梦,我还能保住一生清白,不使死去的丈夫蒙羞吗?正因为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我知道守寡是一件艰难的苦事,因此叫你们不必勉强自己守寡。”

    说完,她叫儿子将这些话录之于书,做为子孙奉行的家法,然后含笑而逝。(清·沈起凤《谐铎》)

    锄上元红

    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穿着裤裆破掉的裤子,骑在锄柄上颠簸玩耍。玩了一会儿,她丢下锄头离开了。旁边一个老翁,看见锄柄上沾染着缕缕鲜血,知道是小女孩不小心伤到了下体,落下元红。他默默捡起锄头,带回家藏好,没把这事告诉任何人。

    几年之后,这女孩嫁了人,却被夫家怀疑不贞。老翁听说以后,取出锄头,告知夫家事情原委,这才打消疑虑。原来,普通的血迹时日一久就会变色,但是少女的元红却总是鲜艳如初。(清·采蘅子《虫鸣漫录》)

    折衷之道

    郭石洲先生说,河南地方有一富翁,为官多年后,告老还乡,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身强体健,犹如少壮。他家中一直蓄养着三四名幼妾,但每当幼妾年满二十岁时,某翁就为她们准备嫁奁,让她们出嫁,而且个个都是完璧之身。娶到的人都私下称颂某翁的德性,穷苦的乡人也都乐意将女儿卖到他家当妾。

    但这些少女在富翁家中时,枕衾之间的男女情事,实在也与常人无异。有人说,富翁只是撷取这些少女的红铅(月经)做药饵而已.有人则说富翁已不能人道,蓄妾只是为了赏心悦目而已。传言虽多,但真相如何却也无人知晓。

    后来,富翁家里的老佣妇私下透露说,其实是以女身来做男淫(即富翁和幼妾行的是肛交)。富翁的一位老友悄悄向他试探虚实,富翁也不隐瞒,爽快地说:“我的血气还相当旺盛,无法断绝色欲。和女人交合,还可以生子,但父老子幼,留下来恐怕成为身后之累。想要找娈童作男色之行,又担心这种不光明的情事会让子孙蒙羞,所以才想出此一折衷的办法。”(清·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

    花旋疯

    友人冯仲新说,他出外时曾寄宿在某客栈,客栈的老板娘年近六十,大白天忽然裸体从室内奔出,神色狂躁,似乎想到街上找男人。此时,有三个年轻力壮的店小二立刻抓住她,将她簇拥入内室。

    冯某好奇地潜至室外窥探,发现三名店小二轮番上阵,和老板娘交合。经过许久,才云收雨歇。老板娘又穿戴整齐地走出来,安静如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冯某对此甚觉诧异。后来有人告诉他说,原来这位客栈老板娘得了花旋疯的怪病,每一发作,必须要有多名男子和她交合才能稍愈。三名年轻力壮的店小二就是老板储备来应付她的,如果没有健男即时披挂上阵和她轮番交合,她可能会激狂地跑到大街上乱抓乱搞了。这种病症和这种医法,都可说是天下奇闻。(清·采蘅子《虫鸣漫录》)

    七岁祖

    曾家是宁都的大族,族中有一位武官曾叔廉,和我颇为熟捻。他说他们曾家的先人中有一位“七岁祖”,我觉得很奇怪而追问他,他才说出下面这段故事。

    本朝初年时,因为地方上闹饥荒,曾家才从南丰迁徙到宁都来。当时曾家已颇为富有,可惜只有一个儿子,年方七岁,由一位婢女负责照顾,伴游同睡。婢女已经十八九岁,性欲极为旺盛,但苦无对象,于是每天抚玩这位公子的性器,还教他种种猥亵辞语,随后,又渐渐诱导他玩男女交合的游戏,公子在这方面似乎也慢慢开了窍。

    有一天,婢女将公子抱在怀中,抚玩他的阳具,阳具在撩拨下勃起,婢女遂引他与之交合,但因公子年纪尚小,精脉未通,所以并未射精。有一晚,两人又如此这般戏耍,婢女觉得公子阳具中有一股热气直冲人自己小腹之中,她正稍感畅美时,公子竟然虚脱,伏死在她身上。婢女惊得大声喊叫,主人及主母闻声而至,婢女哭泣说公子不知何故突然暴毙(她显然已湮灭了证据)。主人和主母悲痛欲绝,但人死不能复生,也无可奈何。

    几个月后,婢女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主母觉得自己家法向来严格,连三尺童子都不能踏人中门一步,婢女怎么会和人有私?她不无疑问地诘问婢女,婢女此时才哭泣地说出上述的原委。主人和主母疑信参半,等到十月瓜熟蒂落,婢女生下一个男孩,容貌酷似死去的公子,主人和主母这才相信。

    而婢女也因为传了曾家的香火,就留在曾家,终身不嫁,抚养儿子成人。主人后来也未再生儿子,就靠这个孙子延续宗祀,到现在枝繁叶茂,成为宁都地方的望族。(清·采蘅子《虫鸣漫录》)

    春江公子

    春江公子,容貌美丽如女子,和妻子感情不好,而喜欢和俊秀男子交游,同床共寝,不知谁是雌谁是雄。他曾赋诗说:“人各有性情,树各有枝叶。与为无盐夫,宁作子都妾。”

    他父亲中丞公看了这首诗,非常生气。他又赋诗一首:“周公所制礼,立意何深妙。但有烈女祠,而无贞童庙。”中丞公不禁笑说:“你这个孽子,竟是这般强词夺理!”

    乙丑年,春江公子进人翰林院。有一天到天禄庙看戏,某参领误以为他是伶人而加以调戏,他人为他抱不平,但公子却说:“他调戏我是因为爱我,你们没读过 《晏子春秋》 里诛杀圉人的故事吗?可惜他不是我理想的对象,对他生气,就显得我庸俗了!”(清·袁枚 《随园诗话》)

    龙山圣人

    周汝砺先生,字用斋,江南昆山人,年轻时即甚有文名。在江南乡试中拔了解元头筹后,经过多年,却一直未进士及第,于是在湖州的董宗伯家开馆授徒。

    周某本性淳朴,生平无二色,在塾堂待了一段时间,就说要回家见妻子。主人知道他是不堪寂寞,但又不敢勉强留住,于是隐约提及龙阳、子都等男色的话去试探他。周某听了勃然变色,生气地说:“这是禽兽流氓的行为!”

    主人董某知道周为人憨厚,于是叫一位擅于以鸡奸取悦男人的少年,乘周某酒醉,将他的阳物纳入自己的后庭。周某在醉梦中不觉舒服得惊醒过来,那位少年更加摇臀摆腿,夹弄不休。周某畅美无比,连呼快活。他私下问那位少年,知道这是主人的安排,于是高兴地大叫:“龙山(主人的别号)先生真是圣人啊!”如此连续叫了几十次,才停下来。

    第二天,这件事情传播开来,远近的人都知道了。从此以后,周某就耽溺于男色,不问对方美丑老少,一定要与之合体欢好。后来,周某中了进士,但却因纵欲过度,身体羸弱而早逝。(明·沈德符《敝帚轩剩语》)

    和尚抱鼓

    西湖寺庙,香火鼎盛,每遗初一十五,来烧香游览的仕女如云。寺里有不少和尚缺乏定性,看到女色就心动,老和尚告诫他们说:“出家人的五戒三规里,以色戒最为严厉,我看你们见色心动,性情不定,不是出家人应有的道理。以后每逢初一十五在禅堂打坐时,你们每个人怀里都需抱着一个小鼓,如果看到女色,怀中小鼓咚咚作响的,就表示心动,必须打四十下戒尺,我也跟你们一样。”众和尚听了,点头称是。

    到了下月初一,众和尚进人禅堂,都怀中抱鼓静坐,老和尚坐在中间,其他的则分列两旁。不久,即见粉白黛绿、花枝招展的仕女们姗姗人寺。当她们走到众和尚面前时,就听到众和尚怀中的小鼓次第作响,咚咚之声不绝于耳,只有老和尚寂然不动,全无声响。

    众和尚不禁赞叹:“到底还是老和尚心性坚定,道行高深,否则怎能如此不为所动?”大家纷纷上前,想要拿开老和尚怀中的小鼓,一起参拜圣僧,这时才发现,老和尚的“小和尚”直挺挺贯穿皮革,戳进小鼓里拔不出来了。众和尚见状,轰然大笑作鸟兽散。(明·冯梦龙《一见哈哈笑》)

    小脚妙用

    我遍游四方,所见女人的金莲无数,其中最小而不成为累赘和最小而有妙用的,莫过于甘肃兰州和山西大同两地。兰州女人的小脚,大者才三寸,小的还不到三寸,却能步履如飞,男人有时候还追赶不上。但如果脱掉其凌波小袜,抚摩她们的小脚,则又觉刚柔相伴,甚至还有柔若无骨的,只是偶而才得一见,很难经常碰到。至于大同的名妓,则大半以上都是这种妙品,和她们同床共枕,一抚摸到那对金莲,就让人不忍释手。倚翠偎红,没有比这更快乐销魂的了!

    过去,我在京里向人提起这些心得,大家多半不相信。有一天,席间刚好有两位妓女,一位是山西人,一位是河北人,两个容貌都不怎么美丽,但帘下双钩都却非常小巧。我请不相信的人即席体验,果然觉得山西妓女胜于河北妓女,刚柔之间有很大的差别。在座的其他客人听了,无不动容,而罚不信者三大杯酒。

    女人的小脚,妙用无穷。男人娶妻,何必一定要什么名门望族,只要能就地好好取材,也不失我说这番话的用意了。(清·李渔 《闲情偶寄》)

    御敌妙策

    最近,黄冈的瞿徵君提出抵御北虏的对策,其中有一个建议说要诱化北虏风俗,可劝他们的妇女也学习中国,都将双脚缠成弓样,让男子惑溺,借以削减他们的精力,惰于击刺。瞿某认为这是弱敌制敌的妙法。

    我不知道这种力一法是否真的有效,但隆庆元年时,北虏攻陷山西石州,将虏获的妇女都驱赶出塞,因憎恶她们脚小不能随马快走,竟砍下她们的双脚,用车子载回,结果一百个中活下来的还不到一个。(明·沈德符《敞帚轩剩语》)

    俎上裸妇

    明朝时,黄河以北五省都闹大饥荒,以至于发生杀人卖肉的惨事,而官府也无法禁止。

    有一位某甲在德州、景州一带做客。有一天到某个饭馆用餐,看到一个少妇裸体趴伏在刀俎上,手脚都被捆缚,屠夫正汲水洗涤她的身体,准备宰杀她。那种恐怖颇栗的情景,令人不忍正视。某甲起了侧隐之心,出了两倍的价钱替少妇赎身,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并帮她穿上衣服。当某甲的手掌无意触碰到她的乳房时,少妇却勃然变色道:“承蒙您的大恩使我再生,我愿终身为您服劳役而不后悔,但是只能当婢女,要做妾妇则休想!我就是不肯事二夫,才被卖到这里,你为何对我如此轻薄?”说完又脱下衣服丢到地上,仍旧裸体趴伏在刀俎上闭起眼睛,准备受人屠宰。

    屠夫恨她固执,活生生割下她的一块臀肉,但妇人只是哀号,却无丝毫悔意。可惜不知道这位妇人的姓名。(清·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

    ——引自:《中国文化里的情与色》 王溢嘉

    前篇:那些古时候的老司机

    关键词(Tags): #颜色段子
    • 家园 看完感觉真是愚昧啊

      以前的西方侵略者大概也是这种感受吧。文明发展的不同阶段真是云泥之别。

      • 家园 文明退化了

        因为东亚地理因素,中华文明的地理扩张结束,文明也就内卷了。内卷结果就是抱残守缺克己复礼名实错位,就是东林党那帮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之辈。这些故事里面,守寡老妇临死前的话是真的人性,汉唐夫死改嫁是正常的,人都能理解。包小脚是变态,那个杭州女子做诗骂的痛快。老和尚那个可就是真正的讽刺,都别装道貌岸然。就这几个荤段子也能发现,文明晦暗的日子里,也有光明的东西。

      • 家园 纪某人亦在其中,与蒲松龄实不能比
        • 家园 境界有高下

          聊斋三观较正,很符合现代人的审美,不是光光搜罗怪异以满足好奇心,有点文以载道的意思,算的上雅俗共赏。

          • 家园 聊斋看似荒诞,实际是正统的文学

            聊斋当然是杰作,但是作为文学,文以载道恰恰是聊斋的缺陷,反而限制了蒲松龄天才的想象力。至于这些颜色段子,最大的好处是诚实,不妨当成民俗资料来看。

            • 家园 武器的进化就很有意思

              聊斋里面的人妖搏斗,人类仍是以冷兵器为主,而在阅微草堂笔记里面,动不动就是人类随手操起一只鸟枪远程取妖的性命,可见乾隆年间鸟枪在民间已经非常普及了。。。

              • 家园 人的想象是现实插上了翅膀

                没有源头的地方,想象也飞不到!

                • 家园 阅微草堂笔记里还记录了戴梓的机关枪

                  是戴梓发明机关枪的唯一原始记录,后来的史书比如清史稿里的记载都是抄这里的。纪晓岚说戴梓发明机关枪后做了个噩梦,神仙跟他说这玩意杀戮太重,你以后会断子绝孙云云,戴梓害怕了就没献给康熙。结果现在就给演变成康熙害怕汉人拿到先进火器于是迫害戴梓。另外机关枪也是清史稿自己加上的,清史稿的作者已经知道机关枪为何物给附会出来的,如果从纪晓岚的原始描述看更像是大号的左轮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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