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忆苦不思甜(1)-扶墙进扶墙出 -- 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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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8盘!

        好汉不提当年勇

        • 家园 那算啥

          当年在迪拜,晚餐到一个很高楼上的西餐厅吃海鲜自助餐,有现剥牡蛎,一个高帽子的厨子站在银冰桶后面,你要点一个,他用刀撬开一个。那天打赌能吃多少,我就吃了大概13个,此后好像连着四顿饭都没有吃,一直不饿。

          另一次在慕尼黑,吃带皮的猪肘子,一个人吃了一个,那个真好吃。那次好点,晚上吃的肘子,到第二天午饭都不用吃了。

          那都是年轻时候。后来再怎么吃,也不肯吃撑了。

          • 家园 才13只牡蛎就把你顶住

            我以前一个广东籍同事,小小的1米5的女孩,在布莱顿海边挖牡蛎,边挖边吃,自称吃了50个有余,结果后来3天没吃饭,厉害吧。

            • 家园 厉害厉害👍

              一般巴掌大的碳烧生蠔,我最多吃两个,然后就撑了。生吃一般不敢,类比蠔肉蒸蛋吧,也是两个三个。好肥腻的。

        • 家园 饭桶不提当年勇啊

          当年我可是一顿可以干掉一个东坡肘子外加一份烤羊排的

          • 家园 兄弟当年

            杭州去玩,买了两袋真空包装的东坡肉做纪念品。回去的火车上饿了,摸出一袋,白花花的东坡肉,就给啃了

            • 家园 啃生冷的大肉,兄台是真厉害

              东坡肉热气腾腾味道最好

              一旦冷了,大肉外边裹一层白花花的猪油,真的难以下嘴

              • 家园 猪头肉不都是凉着吃嘛?

                当初冰箱不普及,城市马路市场卖猪头肉,也卖那种熟五花,一点白油都没有(不是国外那种熟BACON,好像就是卤煮晾干的),后来上色等乱七八招的手段都用上了,加上年轻一代也不喜欢这种食品,就不行了。

                过去的街头风味倒也不是都好吃,当年物质匮乏衬托的。

                但是一点得承认,尽管当年劳动力和时间不值钱,做饭谋生,除去技巧外,还靠拼时间和笨功夫。

                你这胃,不太像山东人的胃啊!二手的吧?

    • 家园 【原创】忆苦不思甜(4)-那恼人的功课(上)

      (真的不是为了骗河友花分上、下的,实在是不擅码字啊,还有人看就慢慢写了。)

      忆苦不思甜(4)-那恼人的功课(上)

      刚进校第一次选课,有已在学校几年来读第二学位的建议几个中国同学选一样的课,可以互相照应。当时和同学们还不熟,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脱离了大部队自己去选了门比较难的课,几个同学都提醒我不要选,但我没听,可能是因为那门课的教授是位胖胖的和蔼的女教授?记得当时我还去问过她,像我这样刚从国外来的学生第一学期选的这几门课会不会压力大,她说应该还好。结果很不幸,这门课让我吃了很多苦头。

      这门课是小班课,十几个学生。上了几次课后,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女教授露出了真面目,她自己思维快,就好像不太看得上学生们的智商,常常对学生的回答和讨论不满意。我的情况更糟,当时只能听懂一部分,原来的基础课是在国内学的,而且是好些年前学的,很多专业术语听不懂,所以在课堂上最怕教授提问。这时才从高年级的中国学生处知道这女教授挺厉害,对学生要求高,从MIT过来的,是系里有名的杀手之一。她手下只有一个中国来的博士生,是以前浙江的高考状元,听说科研能力也很好,可已读了五年了教授还是不让毕业,所以系里的中国学生们对该教授都是敬而远之。

      现在知道这些已太晚,过了drop取消课的时间,我这时才明白脱离群众的后果,只有硬着头皮上课。班上的这些学生,女教授唯一还能看得上眼的是一个印度来的男生,听说特聪明,是IIT(印度理工)毕业的,如果女教授对其他学生的回答不满意,就会问他。一点题外话,那时不知道印度理工IIT,还是高年级的中国学生给科普,说IIT是仿MIT建的,是印度最有名的理工大学。我因为和那个印度男生关系不错,他也确实很聪明,所以对IIT的印象也不错。后来工作的某一个公司,组里十几个同事一半是印度同事,一聊之下,竟然都是IIT毕业的。当时觉得奇怪,这IIT的人怎么这么多,而且有些印度同事的水平真不怎么样,后来才知道IIT是有十几个分校的,人当然多了,印度同事自己说有些分校不太行。

      这门课上课难受,课后也难受因为作业也难,虽然没学明白,还得上去做presentation,那还是第一次做PPT,磕磕巴巴地照着内容念,根本不敢看教授。班上大部分学生是白人男生,和我同病相怜的另一个女生来自伊朗,她已有个几岁的孩子,有时交不上作业,她就去找女教授,说是因为照顾孩子,女教授自己也有个小孩子,有时还带着到课堂来,所以常常对这个伊朗妈妈网开一面。说起这个伊朗妈妈,她说她和她先生出自伊朗上等家庭、都毕业于伊朗最好的德黑兰大学,可惜后来国家乱了,他们结婚时甚至有炮弹落到了婚宴上,他们有了孩子后就想换个环境,经过很多努力才出来。现在她先读书,她先生原来在伊朗是高级工程师,可惜资格不被本地承认,就先打工和照顾孩子,等她毕业了先生再去上学。他们的计划安排和当时的中国学生家庭很相似,第三世界来的都不容易。

      磨啊磨到了这门课期末,考试加一个大的presentation,好在是两人小组,组里另一个学生是高年级的,比我学得明白多了,最后讲PPT是他上去讲的,我当时好像特别怕那个教授提问,压根没敢往前站。好在女教授最后高抬贵手,给了个B+,虽然是我所有课程中得到的唯一的B,但我在这门课上花的时间和精力是最多的,也深深明白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道理,一定要和其他中国同学打成一片啊。

      另一门课就和广大群众在一起了,这是门高级数学类课程,班上中国学生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一还多,有六七个,我们这级新入学的几个还加上转系读第二学位的几个。我们新入学的几个原来本科就是本专业的,还都是在国内工作过几年的,所以就常常凑在一起做作业。不是我们关系好连做作业都在一起,是不得不抱团。这门课有大量的理论证明,作业题目有时非常短,但字少反而事多,看了半天根本不知如何下手。大家凑在一起讨论,人多力量大,但有时讨论了半天也没有头绪。

      有时不能不承认智商是有高低的,有些人智商就是能碾压众人。我们这里讨论来讨论去,有个转系的中国同学路过来瞄一眼,说你们还没做完啊,我们问莫非你做完了,拿给我们参考参考。这个转系的同学原来是学化学的,前几年来的公派留学生,先到我们系里补了一些本科基础课,然后和我们一起选研究生课程。我们这几个本专业的一开始带着审视的眼光,不以为然地看着转系同学的作业,但看来看去不能不承认别人证明得对,而且有些步骤比较巧妙。我们几个脸上有点挂不住,也不好意思拿别人的思路来用,就按照那个方向自己把题解出来。

      又一次,讨论作业时碰到另一个转系的中国同学,这个原来是物理系的公派留学生。这位做题的思路更加巧妙,我们看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思路,不得不称奇。如此几次之后,我们也变得不扭捏了,从善如流,这门课再有比较难的作业,我们也不浪费时间讨论了,先去忙其他功课,等转系的同学做完作业后,我们再借来讨论之。虽然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而且那时国内能公派出来留学的哪个不是人尖子,再说读物理等纯理科的思维方式就不一样,我们被碾压一下也说得过去,只能阿Q一下了。况且也不是仅我们几个觉得作业难,同办公室的白人男同学干脆空着那道题没做。这白人同学来自一个草原省份,家里开农场的,他说他是真喜欢这个专业,要一直读下去。那肯定是真喜欢,本地大量的白人优秀学生都集中在商科金融管理、医学类和法律等专业,能到这些理工科系来读书的白人学生,那是真正的兴趣。

      关键词(Tags): #忆苦思甜#留学生#功课#学业通宝推:山景城,拿不准,方平,陈王奋起,桥上,
      • 家园 忆苦不思甜(4)-那恼人的功课(中)

        (咳咳,卡了大半年了。趁着这两天”文思泉涌“,赶快写一段,明天就忘了

        忆苦不思甜(4)-那恼人的功课(中)

        研究生的课不好混,好在系里允许选不超过两门的本科高年级的课程。本科生的课都是大课,一个大教室装着几十或几百个学生。我们都选了一门本科生高年级的课,这门课其实我们原来读书时也没学过,盖因那几年新技术发展太快。我们想着本科的课容易些,而且人多好混,可上课上到一半,才发现原来本科的课也不好混。

        本科生的课不像研究生的课程偏理论,而是偏实践,虽然不用做证明题,但作业量很大,一个project(项目)紧接一个project,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在满屋子二十出头、精力充沛、朝气蓬勃的本科生中,我们这几个都感觉有点老胳膊老腿。但大家还是打起精神,总不能学不过本科生,那不是让人笑话,更别说我们还兼着低年级本科生课程的TA(教学助理)。

        教学助理TA的工作就是帮某门本科课的教授改作业、改考卷、外加给学生答疑,本科生人多,一门课有时有几个TA。另外还有一种助理是RA,研究助理,帮教授做科研的。TA、RA干活,学校要付钱的,这也是给研究生的奖学金/助学金中很重要的部份,那时说谁谁拿了全额奖学金,一般是指的学校给了这类工作外加学费会给全免或免一部分。当时中国留学生们为了生计大多都当过TA/RA,记得那时在我们学校干活是一小时$6,基本就是最低工资标准。

        TA要改作业、改考卷还好,对我们而言比较烦人的是给本科生答疑,因为本来用中文也不一定讲得清楚,还要用英文讲,口语不顺溜,有些术语还不知道怎么用英文说。每次答疑时间坐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衷心希望学生们别来,一到点就关门,有一两次有学生踩着点最后几分钟到,就告诉他们下次再来。好在平时来答疑的学生并不多。

        TA在期末大考完后有时会变得热门,会有考得不好的本科生到TA处求情,各种肤色都有,比如东南亚来的学生,平时和中国学生没什么交集,这时有华裔血统的也会来讲几句中文套近乎。对来求情的,我们一般也会手松点,改卷子时向上提个几分,但多了就不行了,他们需要去找教授。

        有次晚上很晚回家,出了办公室发现走廊地上坐满了本科生,静坐的,吓我一跳。一问才知道,某门课期末考试难,一半学生没及格,学生们不干了,先是坐在TA办公室不走,TA也没办法,学生们就从下午到晚上在教授办公室门外静坐抗议。当时的规定是本科生有两门课fail就走人,系里常年保持本科生每年30%左右的淘汰率,这静坐的学生里有些已经fail掉一门,现在另一门也有可能挂掉,无怪要做出拼命的姿势,后来听说那位教授很强硬,学生们告到系里和学校也没用。系里本科生淘汰率不低倒不一定是学生素质不好,能进本专业的本科生基本都是各高中很优秀的学生,但架不住系里杀手教授们手黑心硬。

      • 家园 说的没错

        证明题最可怕的就是字少,看着很顺溜,就是找不到抓手,痛苦啊啊啊啊啊。

      • 家园 添个花絮

        一堂数学课,据说是恶梦,全班10个学生,4个中国学生,其中一个学霸,期末考试提前2周拿回家做,学霸奋战10天,写了6题,不晓得对多少,另外4题空白,提前4天交上去,转身出发上加拿大找他姐姐去了,对灯发誓真人真事,楼主在美国有弟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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