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如何破解中国威胁论之我见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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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如何破解中国威胁论之我见

    我们的朋友是谁?是西方普通老百姓。我以为,认清这一点,抓住这一点是一个原则性问题。基于此,在现有基础上我们还需要在以下几个方面多做一些工作。

    一、加强对国内民众的教育,分清西方极少数顽固派跟普通老百姓的区别,不要一提西方、欧美就抵制,我们不能落入西方极少数顽固派的圈套,演变成逢西必反、逢美必反。

    二、除了继续走官方渠道之外,民间渠道应大力拓展。并且,当继续走“政府搭台、企业唱戏”的路子。看到外国大使来中国搞“直播带货”时,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们的大使不能去欧美“直播带货”?

    三、除了“政府搭台、企业唱戏”应该再兴建一条“政府搭台、群众唱戏”的路子。

    四、在中国威胁论甚嚣尘上的当下,我以为,不宜单独去西方展示我们自己,不妨“分而治之”,以中国+南亚东南亚、中国+日韩朝、中国+中西亚的形式组团“西进”。

    五、逐步淡化"made in china",突出“design in china”,否则在西方普通老百姓心目中中国永远只是一个“代工厂”,中国人永远只是一介“打工仔”。

    六、既要尊重文化差异,亦要利用文化差异,一些中国卖得不太好的原创产品或许会在欧美大受欢迎,一些在中国市场大家认为的寻常物或许会在西方普通老百姓眼中格外别致。

    七、正视语言障碍,学会用图片、视频、声音(音乐)向西方普通老百姓介绍中国。

    通宝推:笑看风雨,
    • 家园 本楼之终贴:大自在

      知识分子是语言的奴隶,正如资本家是金钱的奴隶。不光是知识分子、资本家如此,可以说,所有人都有走向极端的风险,这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所习惯的或者所擅长的(广义)工具,人们就是用这个工具在跟社会打交道。

      一不小心,人就会变成工具的奴隶。正因为如此,人类永远向往自由。

      我为啥之前总唠叨一件事,就是老师没有发现自己一课堂从头讲到尾才是问题的关键?老师已经成了“讲课”的奴隶。学生是不会喜欢奴隶的。

      又比如,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多杠精?依我所见,就跟今天网络社会中大家主要用“手谈”的方式交流有关。“手谈”较之我们习惯的日常交流而言,是一种比较“单调”的工具,一方面缺少微表情、肢体语言的补充,另一方面,人与人并非面对面交流,我们面对的是屏幕。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在“手谈”时就不得不“讲究”起来,越是“讲究”就越是容易走向极端。杠精的本质,就是一些人在使用“手谈”这一工具时,一不小心,成了工具的奴隶。

      更为广泛的是,很多人,一不小心,变成了“责任”、“好心”的奴隶。

      怎么办呢?

      两条:一、要做适当的减法(你不能只有一种工具面对这个世界);二、要建立“圈子”或者“底线”,类似于建国初期(指建国到改开之前)必须守住“以生产小队为基本核算单位”这个底线。

      简单的说,我们要学习的对象是老子,说完就骑着青牛走了。这是大自在。

      通宝推:独草,
      • 家园 作为资深杠精

        我真的做不到这种大自在的境界。🙁🙁🙁

        在网上抬杠这么好玩的事情,比对着电脑打游戏好玩多了,怎么能够放弃呢?😏😏😏

    • 家园 你的建议都很好

      但问题在于,目前技术上做不到,因为国外的舆论话语权掌握在对方手里,你空有满腹经纶妙计三千,那也使不上力,别说国外了,国内的舆论阵地都够呛,去年武汉突发新冠疫情是个什么样,还不清楚吗?还是现实一点,先把国内这条防线守住再说吧。

      • 家园 我心目中的美国,兼复本楼诸河友

        或许我会给人一种错觉,只是自顾自的说,而很少回复。其实不是,主要原因是一个一个的回,会造成”碎片化“的演化趋势,这不利于我们对整体的认识。所以,这一贴算是一个”总“回复。

        首先要回答的问题是,什么叫”强迫“?

        1952年,中央人民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签订了”十七条协议“,其核心,用毛泽东的话来说就是:”毛主席要我告诉你,可以肯定在第二个五年计划期间不谈西藏的改革,过六年之后是否可以改革,仍由达赖根据那时的情况和条件决定。“(这是周恩来在向达赖传达毛泽东的话)。

        1959年3月,西藏上层反动集团发动全面武装叛乱。毛泽东得到消息后,认为照此形势发展下去,西藏问题有被迫早日解决的可能。

        ”早日解决“的意思好理解,那就是六年之约”作废“了,在解决掉西藏上层反动集团之后,西藏民主改革也随之展开。不好理解的是”被迫“,说不好理解是指容易被人误读。其中一种误读就是中央政府实际上”盼着“西藏出事,心里”盼着“,对外不讲。西藏真出事了,心里十分”高兴“,却在嘴上说是”被迫“。有人就是这么来解读郑庄公”盼着“共叔段造反的。郑庄公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党中央不是这样。党中央的态度是很明确的,西藏一定要进行民主改革,但是,没有具体的时间表。这个没有具体的时间表,只是在当时(解放之初那个阶段)没有具体的时间表,早晚还是要拿 出具体的时间表的。简单说,是分两步走,第一步,没有具体的时间表,第二步,有具体的时间表。但由于后来西藏发生叛乱,所以”两步并成了一步“。显而易见,党中央要想尽一切办法促成西藏的改革,这是”阳谋“。

        有的人可能就不理解了,既然是”想尽一切办法“,为什么第一步没有时间表呢?很简单啊,因为当时的情况就是那样,或者说当时的工作只做到某种程度。有人总喜欢用权谋、耍手腕来理解这些问题,我认为其中一个原因是这些人总是用个人的生命长短来丈量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全人类的大事。

        那么,为什么正确理解”被迫“早日解决西藏问题(即早日在西藏实现民主改革)是关键呢?在我看来,中国在今天对外宣称不称霸,只是在今天。在”明天“,中国必将选择领导全人类解放自己这样一条道路。根本原因就是全人类坐在一条船上,这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而在这其中,正确理解”领导“是另一个关键。对于”领导“的正确理解并不复杂,简单说就是”革命有分工“,中华民族是块当领导的料这没有太多可争议的,我们 不是要高人一等,骑在别人头上。尽管没有争议,然而事情做起来,却充满着曲折。

        第二个问题:我是怎么看美国的?

        从某种角度来看,美国跟中国翻身的农民,有相似之处。新教之于美国扮演的角色,类似于马克思主义之于中国农民。

        为什么美国这么看中自由?回顾一下旧欧洲的宗教史就不难明白。为什么新中国成立之后,有相当一部分人,在竭尽全力的推进”公有制“?一个道理。实际上,党内党外的有识之士,或者说善于把理论和实践联系起来的人,很早就明白,”公有制“充其量只能说是手段,我们的目的,一个是国强,一个是民富,而民富的重点则是共同富裕。但是我们 都知道,共同富裕一来不是搞平均主义,二来是一定会有贫富差距,并且这种差距不是一个定数,它在不断的变化,有时变小,有时变大。然而,在当时,左派的影响很大,力量也很大,尽管中央三番五次的纠正左倾错误,但是,仍然有很多人认为,必须要从小集体发展成大集体,从大集体发展成全民(所有制),并且,还要拿出时间表,否则他们就不满意。想必各位河友看出来了,”公有制“在当时(指1960年以后)相当于今天美国搞的”政治正确“。有人说,这主要怪毛泽东,因为毛泽东就是个左。说这种话的人有没有证据呢?他们有证据,比如毛泽东尽管曾经表示过,可以搞”包产到户“的试点,但后来又给“推翻”了,坚持只能”退“到生产(小)队为核算单位这个底线。大家应该知道,以生产队为核算单位,意指队内的各户得平均分配,而包产到户本质是以家庭为最小核算单位。自然,就所谓的”理论“而言,以生产队为核算单位相对”公“,以家庭为核算单位则绝对”私“,左派无法容忍“包产到户”的存在。这个证据是否成立呢?答案是不成立。因为左派对”以生产小队为核算单位“也是要反对的,这就是为什么毛泽东一度突然转变态度,不像之前那么反对”搞个人崇拜“的原因。如果不动用”权威“,连毛泽东都”压“不住这些大讲”政治正确“的左派。可是,为什么毛泽东坚持只能退至以生产(小)队为核算单位这个底线呢?这是因为 当时除了左派力量很大之外,右派的力量也相当大。在当时的中国,右派中的多数,倒不是想开历史的倒车,骑在群众头上作威作福,而是有两种态度,一种是认为”革命已经成功了,可以好好享受了“;一种是认为”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大家都意识到啥时候能发展到共产主义社会没有人说得清“,也就是说,反对有一个实现共产主义的时间表——大家看,再一次出现了时间表。如此,我们就能明白,毛泽东所坚持的”以生产队为核算单位“这样一个底线,是另一种形式的时间表,其目的,是为了反右。正因为如此,毛泽东之”左",需要加一个引号,他的“左”跟左派的左,不是一个性质。也正因为如此,毛泽东这样的“左”派,既要反左,亦要反右。

        也许,“文革”这样的运动有可能在全球范围内重演(注意,不是说在美国重演)。今天大讲“政治正确”的美国这样一个左派,其命运就当年建国后中国的左派一样。

        通宝推:独草,
        • 家园 说到底,还是要处理好时间和空间的关系

          我们要完成一个任务,往往需要时间表,如果没有时间表,则非常有可能“流产”,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可是,在有些情况下,甚至可以说在许多情况下,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拿出时间表,这个时候该怎么办呢?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得将时间转换成空间。

          比如,尽管党中央起初跟西藏上层约定不搞时间表,但是,西藏自治筹备委员会(起初是另一个名称)是一早就成立了的。这样一个筹备委员会的本质,就是将时间转换成了空间,并且预期到后来,又将空间转换成时间。也就是通过西藏自治筹备委员会的努力,跨过没有时间表的第一个阶段,转入有时间表的第二个阶段。

          我们在处理香港问题时,也是如此。我们是先提出来,一国两制至少五十年不变。那么五十年之后呢?没有说。没有说是什么意思?是永远一国两制吗?不可能,既然是一国,就得一国一制,最多也只能类似于民族自治区那般。

          还是同理,我们在处理台湾问题时,也没明确的时间表,这难道意味着我们不会统一台湾吗?台湾是一定要统一的。至于到底用什么方式统一,只能说,我们 希望最好是和平统一,但形势如果发生了变化,那么,该武力还会武力。

          全人类最终要统一,今天是不可能拿 出时间表的。在没有时间表的情况下,怎么开展工作呢?这就是我在主贴里提到的各种举措,当然,远不止这些。

          共产主义这个词,相当的虚,比起共同富裕而言,要虚得多。因此,在当时,坚持“以生产(小)队为核算单位”,也是将时间转换成为空间。因为在那个阶段,我们最担心的就是贫富差距很快拉大(在解放之前的解放区中就已经发现,贫富差距的扩大,其速度要比人们想象得快得多——这是重中之重,认识不到这一点,就无法正确理解为什么当年的中国会有左派,无法正确理解今天的美国为什么抱着自由二字搞政治正确),那会的中国实在是太穷。今天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今天的中国相对富裕了,水涨船高了,在绝对值上升的情况下,对贫富差距变大的容忍度就会大一些。

          可能会有人问:“你说的时间和空间的转换,这个我听懂了,但是你说不给出啥时候搞到共产主义的时间表,但坚持以生产小队为核算单位这个底线,就叫时间变成了空间,我理解不了。”

          以什么为基本(或者说最小)核算单位,就是在“划圈子”。基本核算单位,可以划到户,也可以划到小队,也可以划到大队,也可以划到公社,还可以划到县、省,甚至一下划到国。这些划分法,是不是相当于一个又一个的同心圆呢?最终确定划到生产小队,是不是在空间上找到了位置呢?同理,解放前,坚持争取团结中农、富农、小资产阶级、民主资产阶级,也是在“划圈子”。依左派 的划法,这些人都是“圈外人”。这么“划圈子”也是将时间转换成为空间,因为在那时,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中国革命何时能成功,何时能建立新中国,在1921年、1931年乃至1941年,都不可能拿 得出中国革命成功的时间表来。

          邓小平时期,搞“包产到户”,基本核算单位划到了户,在空间做了变化。具体成因很复杂,但这么一变,出现了两个变化:整体经济上来了,贫富差距拉大了。这不能说有得有失,只能说,事情必然会这样,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特征。下一个阶段会怎么搞?我认为这个事情非常 复杂,因为我们 不光要面对国内的情况,还要拿出很大一部分精力去国际舞台“唱戏”。

          另外,我需要做补充的是:以前,我对邓小平搞“包产到户”的认识是错误的。这是因为整体经济上来了、贫富差距拉大了之后,确实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后果,一些领导已经不是脱离群众这么简单了,一些企业家已然变成了玩弄老百姓的反动资本家了,还有一些人“肚圆”之后失去了人生目标,百无聊赖、娱乐至死。我看到了这些变化,跟大家看到的情况是一样的。可是,我逐步认识到,“这能算是邓小平的错吗?”我们必定要改革开放的,如果我们的整体经济不上一个档次,如何才能在国际社会站稳脚根呢?那么,在必须要加强对外贸易的前提下,不“包产到户”、不“私”一点,怎么才能不断扩大经济规模呢?窗户打开了,苍蝇蚊子是免不了的。我们总不能说开窗户是错吧。至于有人说,你开了窗户得安上纱窗啊?事后诸葛亮人人都会做,并且,请教一句,如何安上纱窗呢,给一个具体的办法好吗?退一步讲,党中央在有些问题上处理得不够老练,那么今天的扶贫、打击金融乱象、惩办贪腐,是不是也能说是亡羊补牢呢?做人,得向前看。中国是一定要走上国际舞台的,是一定要在国际社会发挥重要作用的。

          通宝推:燕人,
          • 家园 我个人对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总体看法

            欧洲的关键在于老,美国的核心在于新。

            欧洲太老了,老奸巨滑,美国毕竟年轻,年轻就是资本。

            若要我用打比方的方式来说,老欧洲不是左、右的问题,而是“极”的问题,也就是相当反动。不少人认为应该防着美国,我不同意这种看法,老欧洲才是最坏的,老欧洲里面最坏的,就数英国了,好比“林彪反革命集团”。那么美国呢?美国就相当于我们那会的左派。中国多数人是右派,这些右派打算“把门关起来”,也就是民族主义在升温,缺少雄心壮志,或者说看起来很谨慎其实是一种保守的退缩。党中央就好比毛泽东,是个“左”派。美国的这个左,跟中国多数人的这个右,放在国际社会这个层面,都只能算成“人民内部的矛盾”,这是关键。正因为如此,我们不能跟美国搞得太僵。美国现在搞“政治正确”搞得很厉害,很像当年的“文化大革命”,并且从目前来看,貌似好像还没有达到“高潮”。我分析,这个“高潮”到来之前,得先把老欧洲“办了”。之后,我们估计还得“容忍”美国这个左派继续在国际社会搞事情,一直搞出“高潮”。这个“容忍”的意思是,除非迫不得已,我们不能跟美国翻脸。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做大量的工作。美国年轻既是资本,也是“雷”。老欧洲在背后使坏呐,引导着美国堕入深渊。单靠 美国自己,恐怕风险太大,所以我们的党,得尽一切力量阻止这种可能的发生!简言之,我判断,在国际社会这个层面,类似于“文革”这样的事,是有比较大可能发生的,但不至于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如果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到了这一点,那也会搞得个“鼻青脸肿”——这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能争取到的结果。

            通宝推:独草,
    • 家园 中国为何能统一,欧洲为何总割裂?(1)

      统为何意?我以为,统的要义在于统筹。谁来统筹?人。

      方法

      若我们发现有这样的现象: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无法调和,便要去猜想,这两种相反的意见是否为“一个硬币的两个面”?

      如何验证呢?将这两种意见调转过来看看是否成立,若成立,则说明猜想十之八九是对的。

      第二步自然就是要把这个硬币找出来(这一步最难)。

      第三步,依此猜想再举几个例子,看看是否成立,若成立,那么我们就可以说这猜想是对的。

      只有这样,才能破解“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硬币就是庐山。

      若始终主张一种意见,并想方设法的去说服或者压制另一种相反的意见,则说明意识不到庐山的存在,始终在庐山内部打转。

      显而易见,跳得出庐山以利于看清庐山的全貌要比在庐山里面打转更高一层,硬币要比硬币的两个面更高一层。

      举例

      一位大姐为找工作将年龄改小,除此之外身份证上其它信息未作改动。事发之后,大姐受到行政拘留5日的处罚。

      张三认为处罚过重,李四认为该罚。双方各持一词。

      问:硬币是什么?

      答:猜想硬币就是法律是否公正。

      从第一印象看,张三在质疑法律的公正性,李四在维护法律。

      试试将二者调转过来,看看是否也说得通?

      张三实际是在维护法律,李四看似维护法律实则损害法律的公正性。

      也能说得通。看来猜想是对的。(完整三步这里省略)

      所以我们 要回答的问题是:法律是否有公正性?

      法律是否有公正性,要从两个方面来看,一是法律(条款)之内容是否公正,这个就不在这里讨论,因为这涉及到专业知识;另一个从全局来看(即我们要回答法律是为什么服务的),单独看法律,必定有不公正因素。原因很简单,法律是一个单独的“部门”,光靠它自己是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换言之,存在所谓的某种悖论。

      在上面这个案例中,如今招工单位在年龄问题上机械刻板是一个既存事实,大姐自己想了个办法来解决。若此事一直没有被察出,并且大姐也没有向他人“传授经验”,那么大姐私自改动身份证的事是不是等效于“你也不知、我也不知,只有天知地知大姐知”呢?肯定会有人对这个看法表示反对,“就是你们这种钻空子的人才搞得世风日下、道德败坏的!”

      瞧,是不是让我说对了?换言之,(法律是否公正)存在着所谓的某种悖论。

      只有当我们认识到硬币的存在之后,才能从“硬币的两个面”这样一种困境中走出来。

      基于现实,像大姐这样的案子,我主张一要罚,二要帮大姐找工作。

      从国家治理的层面来看,法律部门跟民政部门应该多沟通、多协调。事实上,我们也经常见到多部委联合行动的举措。

      还是基于现实,我还有一个主张,就是像这样的“小事”,政府得上心!因为今天不同于往日。在过去信息不发达的时代,像这样的“小事”无穷多,可是一般只在小范围内传播(实际上,也逐步造成老百姓与政府对立情绪的升温,但比较缓慢)。今天大不一样,像这样的“小事”会被迅速曝光,执法部门的处罚是依法办事,当然不能说错,但实际上,看了报道之后,一些老百姓会对政府的做法表示不满(顺带鄙视一下BBC之类的媒体)。因此,在今天,就不能这样简单的处理和报道。首先是处理得得当,一要罚二要帮,其次报道中要全面,要给老百姓讲清楚来龙去脉,政府是怎么看待这些事情的。

      第一部分先写到这里。

      • 家园 统一与割裂(2)

        有效说服

        张三跟李四都以10元买了同一支股票,该股票最高涨20元后一路下跌,张三跟李四都以15元全部卖出。

        张三觉得自己赚了,李四觉得自己亏了。

        从第一印象来看,张三唯物,李四唯心。

        其实只要我们愿意动一下脑筋,就会发现,说张三唯心、李四唯物,也是成立的。

        而不论“解释”成张三跟李四哪个唯心唯物,都无法改变他们一个觉得赚了、另一个觉得亏了。

        注意,在这种情况下,若对张三说:“你还说你唯物?你最唯心。明明最高20元,你15就卖了,我就不相信你不肉疼”,这种是无效的,即便有效,也是假有效——针对未成年人而言,只能造成他们的思想混乱(这恰好就是今天一些年轻人思想混乱的来源)。

        若对李四说:“我觉得你犯病,明明利润到了手,你还不知足,你这么牛逼咋不上天呢?”同样是无效的,即便有效,也是假有效……

        我们一定要明白硬币是什么。

        硬币是叫张三胜不骄,叫李四败不馁,而不是“张三你错了,李四你错了,你们不应该这么想。”

        所以该怎么说呢?胜败乃兵家常事。(针对张三得意,李四气馁)

        应用

        一个娃在学校拿了别人的文具,我们既不能按成年人的标准来说他偷窃,也不能一句“孩子还小嘛”就这样过去了。

        需要两个“部门”:一个搞“法律”,一个搞“民政”。

        比如父亲搞“法律”,那么就要“铁面无私”,告诉娃,你这个行为不可以有下一次,这一次你得罚个站,并且文具得退回去。

        母亲接着干“民政”,等娃罚了站,把娃叫到一边(父亲此时该找个地方避一避),跟娃说:“确实不可以再拿别人的东西了,不管是不是你一时没忍住。退文具的事,我认为可以这样处理,你就跟同学说拿错了,然后还给他就是了,另外还可以给你同学带个小礼物。”

        为什么要设置两个“部门”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是这个道理了。

        如今为什么学校里的老师搞不定娃呢?很简单,只有一个“部门”,“厂长书记一肩挑”。我党的“团长”“政委”双人制那是相当有学问的。

        第二部分也只写到这里。

        • 家园 目标不同

          这个例子更强调主观,对客观事物的态度。前面说形而上学,是说客观本身也是如此。比如张三是真人、机器人还是银行托管、虚拟账户。

          就张三李四而言,说唯物唯心,是平白加了一级描述,当然会让问题复杂。也就是名化积伪。就像迷宫那里说的,第一步就是回到最基本的描述(实在)上,直接说最基本的事实即可。再根据情况选择应对方法/陈述方式。(从逻辑上讲,可以还原为更接近一阶谓词逻辑的表达。)

          比如张三李四都赚了钱。只不过一个符合预期,一个不符合预期。符合预期的不宜称赞,不符预期的不能贬低。结果上和编号兄的说法是近似的。

          这是之前咱们讨论架空、迷宫时,重复过很多次的东西。可以说是语言思维的问题。这里之所以重复,是因为这恰恰是某些世界级思想家的根本问题。而这些思想家的过时著作,年复一年的推向中小学生,没有任何提醒。

          什么,你说孩子对这些学说不感兴趣?

          那没事了。

          ---

          之前说过对象思维的问题,主客二分、物之所是、对立统一。正说反说都行是对立统一,往上推是物之所是导致,而所是又是因为主客二分。主体想当然的以为客体是可以被解释的稳定对象。就唯物唯心而言,最合适的例子就是马克思主义中人的概念(人性)。而我们一般理解马克思主义的人,实际上是没有这个概念基础的,结果上更像主观态度,而不是本质规定导致的客观建构存在问题。

          所以前面不是说对事物的态度,而是说对事物的本质规定导致了态度的不同。咱们帖子的共同点是强调唯心唯物只不过是一种解释。这里也有一个语言问题,那就是如果以唯物或者唯心进行指称,具体主要是由后面的解释来定义前面的唯物唯心的。和例子这里一样,实际上也要通过后面的说法来了解例子究竟在说什么的。也即互文见义,并不一定是名化积伪。

          之前的批判是针对学校教育和理论发展,主要是说孩子自己找书报文章看。孩子还小,好奇心很重,一旦有所爱好,接触的信息和媒介是大人无法控制的。所以想的是从理论方面指出问题,交给他自己判断。因为自己并没有绝对的权威或者说充分信任。

          • 家园 名实问题、总分问题、转换问题

            名实问题就是指形式与内容的关系之问题;总分问题就是指整体与局部的关系之问题;转换问题就是指“移形换位”之问题。

            “有的人认识不到自己是硬币的正面或反面,自然也就认识不到硬币的存在”这种情况,我们既可以将它归类为“名实问题”,亦可以将它归类为“总分问题”。

            正因为如此,在有些语境中,我会说“西方人傻的,从硬币的正面跳到硬币的反面,还自以为革了自己的命”,而在另一些语境中,我会说“西方人脑仁太小,缺乏大局观,总是把局部当成了整体”。为什么“我的嘴巴这么厉害呢?”

            原因就在于,可以“移形换位”。

            移形换位有两个内涵:

            其一、人的脑子可以“倒”过来。树根往土里钻,树枝往天上长,这是无法倒转的,然而人类可以用自己的脑子轻松完成倒转这一动作。

            有人分析,这是行为塑造思维,跟我们眼球的工作机制有关:人类的眼球如同一个凸透镜,视网膜上的成像都是倒像,而大脑要经过编译才能将这些倒像还原。简言之,有一派学者猜想,人类在本能的作用下时时刻刻在练习倒转,这会影响到人类的思维方式。

            不过,说起来轻松,也不总是那么轻松。有一次我女儿歪着头倒着看谱子,我笑她“不累吗?把谱子倒过来不就行了?”她才恍然大悟。她小时候写作业,作业本左了或者右了或者上了或者下了,她总是挪身子,而不是挪本子,为这些事我也时常笑她。

            其二、一定会有一个层级问题。诡辩的招术之一,就是把不同层级的问题搁一块来比较,或者关联,也可以理解为“有意的通过改变焦距来扭曲他人的表达”,好比一个指着一幅人物照说,摄影将焦距调至某个程度,从使得背景虚化,这就叫不尊重背景;又好比一个人拿着显微镜去端详奥黛丽赫本的脸,最后得出结论,此人丑到无法形容。

            如此,“名实问题”跟“总分问题”不算难,最难搞的就是“转换问题”(移形换位)。

            会转的,能把一切坏事变成好事;不会转的,能把一切好事变成坏事。

            比如,马克思主义的所谓基本原理,毛病一箩筐,但是我党、尤其是毛泽东,很善于“借鸡下蛋”,不是像西方人那样“发现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存在着悖论”,而是“创造性的发展”它。

            又比如惠子自认为自己对名实问题研究得很透,自己是“逻辑学大师”,可是庄子轻松将他“秒杀”(详见《子非鱼》)。

            这是两个把坏事变好事的案例。

            那么什么叫把好事变成了坏事呢?原本是要一个百家争鸣,期望大家的思想越来越解放,结果越辩越混乱。今天不少人的思想极其混乱,这就是“铁证”。西方人很“善于”制造混乱(在这里,我讲的“善于”是另一个意思,指的是他们的命运),没有中国人去领导他们,他们永远只能在悖论中挣扎。

            人类的语言有着无法克服的局限性。因此,必须还得有一个“意会”。

            当你发现自己“说不清、道不明”时,特别是当你发现自己在说“车轱辘话”时,说明你已经“尽力”了——就表达而言,你已经达到了人类语言可以达到的极限边缘。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也就是阅读方,他能不能“意会”,已经与你“无关”了。

            关于人关的语言问题,是归到“名实”合适,还是归到“总分”合适呢?你会发现,都合适,又都不太合适。😁😁😁

            有的人总是去所谓的“质疑”别人,相信“阴谋论”,不完全是因为人之本能“爱解释”,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无法协调“名实问题”、“总分问题”、“转换问题”这三者的关系。正因为如此,他们理解不了,为什么有时候会说“尊重他人的习惯、风俗”,有时候又会说“移风易俗势在必行”,他们最理解不了的是,这两句话是由同一个人说出来的。他们理解不了,就会说,这个人“真能扯”,“永远有理”,或者会说,这个人喜欢玩弄权术、愚弄他人。

            中国人早就在理论层面,把“名实问题”、“总分问题”、“转换问题”这三者之间的关系讲透了:太极生两仪,阴生阳,阳生阴,无穷尽也。太极生两仪,指太极分成了阴和阳;太极生两仪这个动作也可以定义为阳,自然就必然存在“两仪合太极”这个阴。到底什么是阳,什么是阴呢?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 家园 其实车轱辘话多数问题在于

              不同意基本预设。

              不管是谈论的内容,还是谈论本身。

              最常见的,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是……立场问题。

              只有我这样隔几天换一个说法的才是表达问题。

              通宝推:天空不空,
              • 家园 我这里不同意你说的“多数情况”下

                我的不同意,是指你的表述有很大可能误导别人。

                “会说话的”,一定会说“车轱辘话”,表达到这种级别,说明他的表达已经无可挑剔了。如果这个人,只是一般的说“车轱辘话”,也就是说一说就不说 了,说明他对人类语言有着无法克服的局限已经有了充分的理解。

                也就是说,说“车轱辘话”有两种情况,一种大愚若智,另一种,大智若愚。

                • 家园 想起来当年一些回复 -- 有补充

                  具体找不到了,大致是有人在回复里说不理解一些知识分子的思路。

                  其实很简单,表面上是没什么问题,但人家会以此为基础展开逻辑演绎,进而从结果上动摇了其立场的根基,因此必须进行否认。

                  说白了不是想太多,就是想太多。

                  所以才强调谈论本身,也是问题。

                  作者 对本帖的 补充(1)
                  家园 还有一些 -- 补充帖

                  比如国际斗争没底线、是从结果,是从具体事情来谈的,有些人就会想象成从一开始就冲着没底线去的,然后开始信任或者指责什么,换句话说,从一开始就在想象了。那样不管是没底线,还是伟光正,当然都是无边无际的事情。记得当年看谁的回复,提及哪位河友所遇到的指责,也是这么回事。

                  看上去,是把具体的事实结果,也即实然。当成了动机目的,也即应然。可实际上只是,不想理解对方而已。

                • 见前补充 4686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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