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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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第695章 惨烈的战斗继续着

      敌人被打痛,暂停了对我正面阵地的进攻,调派大批兵力清剿后方,这让特遣队能够喘口气,重组防御兵力和救治伤员。

      当于书明带郭越、乔飞龙回到阵地,高指导员问:“刚才在敌后的行动是你们干的么?”

      老于笑着点头,还把部分子弹拿出,又将缴获的食物交给指导员,“这些是给伤员的。”他给指导员看了几管高能食品,“指导员,这大概也是食物吧?”

      “是!但我也看不懂是什么功能食物,让贺萍辨认吧。”他转过身,把食物递给梁铭,“把这些食物拿给贺翻译,看清楚后再给伤员吃。”

      转过身说道:“现在伤员需要食物,能给他们活下去的能量,我代表特遣队党支部感谢你们!”

      于书明对指导员摆摆手,那意思是“应该的!”

      阵地上的景象十分狼狈,炸断的树木倒下,有的树烧得黑黢黢的,雪也是黑色的;队员脸都是黑迹,烧出洞的衣服黑乎乎的,怕是露出的皮肤冻伤了。

      很多人负有轻伤,是火烧的,或是被冻土砸的,虽不影响战斗,可在冬夜里轻伤也会因冻而更严重,甚至会危及性命。有经验的于书明建议:“摸到敌方,搞些衣物给衣服烧破的同志挡挡寒。”

      “好,你熟悉出去的途径,就由你去吧。”指导员立刻同意。

      于参谋正要招呼郭、乔二人,看到他们正痛苦呢!原来技师赵克实告诉他们“绪韬牺牲了,他先是负伤不退,后力竭身慢,再次中数枪,鲜血流尽在战场上!”

      “走吧,去搞些衣服!”老于招呼着,连同赵技师。

      战斗残酷,伤亡过大,特遣队的防守阵地被迫收缩,与高地上的俄军距离拉大,被分割后两军几乎形成各自为战。

      敌军的攻击再次开始,很快占据着优势兵力的对手逐渐完成了对据守高地的俄军混编群的包围,我们完全陷入了孤军奋战的险境。

      我听到过远处传来的枪声,在高地另一侧翼的俄军连队,曾多次企图强击突破哈塔卜雇佣兵的封锁前来增援,但由于敌人牢牢封锁住他们冲击的道路,在付出巨大伤亡后,仍无法突破封锁线上的火力阻击。

      援军是山上山下残剩军人们都期盼的,可援军不至,我难以做出恰当的评述。

      敌军再次对艾玛高地发起强攻,所使用的战术仍是集中火力,其迫击炮始终向着挡住他们前进的阵地轰击,消耗俄军和“小军”不多的有生力量,特么的,搞不清为什么敌人的炮弹发射不完;同时,其狙击手亦未停止攻击,使用精射火力对守卫兵力实施精准射击,压制我们的有效抵抗。可以看出敌军指挥官的战术安排很有功力,不可小觑。

      混编群和“小军”唯一得到的支援就是远方的自行火炮群大口径火炮对叛军的轰击。在火炮校正军官维克多大尉的引导下,炮兵群向艾玛一线前沿进攻的敌人发射了超过1800发炮弹,给了艾玛高地及附属阵地守卫极大声援。嗯,就是“声”援!

      虽然阿列克谢中校向后方呼叫了航空兵火力支援,但浓重的大雾和遮天蔽日的树木,加上异常惨烈的战斗,以及双方的胶着状态,使得俄军武装直升机飞临阵地上空总是怕误伤友军,只能无功而返。

      利用战斗间隙,阿列克谢中校向俄军前线指挥所汇报了当前的战况。但此时他除了命令混编群和“小军”官兵继续战斗,等待后援外,再也想不出其它良策了。

      阿列克谢伊少校找到我,命令“小军”向高地靠拢,但我无奈地向他表示,“当前我们即使下了命令,可是怎么向高地靠拢呢?没有高地上的支援,我们无法接近高地,而那是很危险的。况且全体队员都被叛军缠住了,怎么能拖着敌军去主阵地呢,那不更是给主力增添麻烦和困难么!”

      我对阿列克谢伊少校指出:“返回主力的企图是不现实的!反正我们在这里缠住了大批叛军,也堵在叛军突围的路口上,从战场形势上看,没有比在这里坚守更重要的了。”

      他见我说的有理,打消了跑回高地指挥所的念头,只得与通信兵一起留下和我们在一起战斗了。但他不是特战出身,很少出现身边有如此少的兵力又面临无比严重的局面,要求谢尔盖甩开我,跟着他战斗。六个俄军联络官和一个班的俄军士兵,战至此时已寥寥无几,仍跟着这个俄军在场最高军衔者身边,面无惧色。

      就是这个时候,我和谢尔盖分开的。

      这时,队干部们共同意识到,当前所要做的是保证“小军”阵地不被割裂,保证中央阵地不失,保证指挥所安置的伤员安全。

      “小军”残剩的全部兵力逐渐退至指挥所的周围,咬牙与敌拼杀!

      重火力已全部失去,弹药的缺少亦使“小军”不能做出主动攻敌,只得忍受着优势之敌新战术强加于我残部的蹂躏。敌人不再贸然全力进攻,以小股兵力诱我方暴露,施以狙杀打击。敌人的战术是有效的,打中我三四个队员,这是很大的损失了!

      罗勇军参谋就是牺牲在对方狙击手的枪下。他一如既往地打得很英勇,终于打到气力消耗太大,身体不是那么灵活了,才被敌人的狙击手击中。我的好战友与我同命,但他的结局更惨烈,倒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倒下时枪口朝天射出最后几发子弹。

      周营理也是被狙击手打中的!他使用榴弹发射器作战,显然这唯一一门火炮成为对手的眼中钉肉中刺,非要令其失去作用不可。在他牺牲时,发射器中的榴弹仅剩下两枚,韩荏弘组长冲过去,用仅剩的两枚炮弹为他报仇,还打掉了一个对方的大头目。这个是他刚发现的,只是正向榴弹发射器阵地过去通知炮手朝那个大家伙开炮时,看到勇敢的炮手被击中牺牲,只得自己上了。

      韩荏弘在完成自己炮手的使命后,拿起了突击步枪作为步兵顶上去了,因为他还要为他的搭档王顺生报仇,他是在对手的炮击下牺牲的,在炮弹落下前一刻,推开了自己的上级,使韩组长活了下来。

      巴图同样因为自己使用的是“重火器”而遭到敌人的围攻,但他仍能在敌人连续的狙击中活下来,嗯,他的庞大身躯却是灵活异常,打得快,躲得快,移开自己的武器也快!好个步兵中的炮手!

      可是在他的榴弹发射完拿起步枪战斗时,却遭到不幸,被敌人的榴弹炸中,庞然躯体倒下,肢体炸断的惨烈令人目痛。我默默地为他哀悼,如果他不牺牲,我无论如何也得把他弄到“影子”。

      很快伤愈后再上战场的勇士——乔飞龙士官抱着一个爆炸装置,扑向了包围他的敌兵,此时他的枪无弹,撤也撤不下,只有把自己当成爆炸物的投射器!“轰”地一声,又一个“杨根思”式的英雄在“小军”中出现!了不起的视死如归!

      在收缩后剩余人员中我没看见周国栋中尉,可我仿佛看到他在飞机上不好意思地说“队长,我来晚了”的样子,只得在心里对他悲痛地说:“可惜,你走早了!”真的很想流泪……

      由于“小军”类强行军的徒步进入战场,携带的弹药有限,虽有些缴获,仍对长时间的战斗于事无补,到现在只能依靠精确射击,去消耗敌军的有生力量。所以这时我们的队员打得异常灵活,常与敌交换的位置,从阵地上移动到敌人那边,对着冲上阵地的敌人背影开火,不管他们是车臣武装分子还是外来的雇佣兵,毫不留情,毫不犹豫。

      1班队员是来自“影子”的老兵,作战能力和经验都是顶呱呱的,个个顶敌人10个,不,20个,30个,现在是防守阵地的中坚。

      严江让郑书瑗带狙击手吴建衡、曾贤容、徐达隆留在阵地上,稍行后退;自己带部分队员利用夜暗的掩护主动打出去。

      他们到了外线,使用缴获的雇佣兵武器,换上车臣匪徒的白袍,以迷惑周围的雇佣兵。这时跟着严江的队员有周杰、王庆新、王涛、吕丰、徐金祥五人,陈康虎重伤,卫长青已经牺牲。他们六个队员是极小的力量,但在严江的眼里这些队员可以产生的力量绝不能以人数记。他要求到敌后,每个人要人自为战,不能畏缩,只有破釜沉舟才可打垮敌人。

      他们不顾恶战一天和激战后的疲劳、饥饿、伤痛,记住自己是“影子”成员,就绝没有压不垮的对手。

      严江、王涛,周杰、吕丰,王庆新、徐金祥组成三个战斗小组,趁黑暗在敌群中游击,或沿雪沟进到敌人当中;他们使用M16A3、M4A1或是G36射击,在夜视镜中发现目标,从车臣匪徒后面打,而旁边的叛军士兵看他们的武器是比自己好的西方武器,以为是外国来帮他们打仗的雇佣兵,也不大理会他们。

      我们“影子”的队员趁机痛打前面的匪徒,当这伙叛军损失多了,才回过神,原来是后面又有人偷袭。对方头目接受了教训,立刻命令手下匪徒放弃向前攻击,反身搜索是谁干的偷袭勾当,“坚决除之,保证后面的安全。”

      1班队员混在匪徒中对前面返回的叛军打起来,然后赶快退出了战斗,重新隐蔽到雪沟里。前后两股叛军被打糊涂了,相互驳火,在黑暗中恶斗。听到外面激烈的枪声,他们几人在沟里乐个不停。

      然而,战斗发展并不都是那么顺利,严江、王涛遇到一伙真正的外国雇佣兵,双方眼都红了!恶战一番,严江身负重伤,而在王涛支持不住时,周杰和王庆新两组战友赶来,共同将敌打退,为他俩解围,将严江救回。

      是一发子弹击中严江胸部,击穿防弹衣,打在心脏旁。太致命了!

      严江被周杰背回指挥所,我赶快为他救治,暂时是命救回来了,但终没能扛过严寒,在早上六点钟时停止了呼吸。

      悲乎,“影子”痛失大将!

      吴建衡是独自一人战斗,狙击步枪的子弹打光,便用M4A1继续战斗。这支枪不是朝阵地方向射击,而是朝进攻者打,敌人发现了,也是最为忌恨,数个雇佣兵向他包围。好个吴建衡,左突右冲,就是不给敌人机会,可是战斗的时间太长,他枪中子弹虽还未打光,身体已然累得无力躲避了,两个方向的子弹打来,终于被敌人夹击成功,数发子弹打在了他身体的要害处,英雄无奈倒下!

      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仍扣动扳机不动,终将枪中子弹打光,一发子弹碰到石头上,溅到一个雇佣兵的身上,将其打伤。可赞的吴建衡,在牺牲时还赚了一个,一条生命,那人即使受伤在那个夜晚也不会见到太阳升起。

      悲乎,“影子”痛失第二代的大将!

      通宝推:梓童,脊梁硬,
    • 家园 第694章 炼狱般的血战三

      中国特遣队的坚决抗击,使叛军付出极大代价后仍拿不下艾玛高地侧翼的掩护阵地,不得不加大了攻击范围,开始把大批兵力投入到“小军”右翼,向1、4班阵地开始了猛烈进攻,“小军”左右方阵地均遭受到最大压力。

      听见1、4班阵地方向响起的爆裂枪声爆炸声,我及时建议卢副队长把韩荏弘、王顺生的榴弹发射器组调回,仅周营理一个炮手孤力独撑,此刻他的压力极大。

      迫不得已,我对附近的指导员说:“老高啊,你也过去盯着吧,拜托了。”

      “队长,放心!我这就过去。”说罢他招呼了梁铭,提枪弯腰,快速走向阵地的另一翼。

      然后,安排了于书明回队部,而我则在大石旁兀自喘气以减轻伤痛,毫无战斗力,心里那个悔,失职啊……

      但局势的危险不是在正面,突围敌军为迂回“小军”的阵地,发现了通向队部的秘密小路,一伙有战斗力的车臣匪徒摸索着上来了。

      老侦察兵郑冠海少校及时发现,不动声色地示意了搭档俞树人,而老俞向后面打了手势,罗勇军参谋获知有情况,赶快带了刚撤回的于书明和军医过来支援,设置了简单的伏击阵。

      队部就这么几个能战的兵,不过他们已经获得了大战初起时占力和梁铭带来的AK74步枪和AKS74U短。

      当技侦组长郑冠海拿起了AKS74U短突击步枪后,得意地说:“有了这支短突,我也能像一个战士那样战斗了。”

      工程师老俞则赶紧地检查AK74步枪,不愧是搞技术的,在战场上还保持着良好的习惯。之前我一直把他们当成技术人员使用。

      俞工擦拭好武器后,举起步枪显摆下,自信地说:“妹的,有了这家伙我也能到敌前去缴获一支突击步枪,让你看看我不只是工程师,也是侦察兵一个!”

      于书明和两个老侦察兵是我最后的力量!

      敌人密集地一条线地向上爬,一部分已经进入到埋伏圈,罗参谋见时机成熟,用手指指向敌人的队列,要两个军医打近处的,三个侦察兵打中间的,他一人独打后面的,企图一击就将先头之敌消灭,打其一个下马威。

      “哗,哗,哗”枪声瞬时打响,罗勇军是连发,子弹如一条线地射向走在尾部的武装分子,让他一气打倒三四个;三个侦察兵都是点射,首次开火均命中敌人,再打再次命中,可在第三次点射时敌人都趴下了;外科军医唐伟刚手上有劲,怕近处的匪兵攻上来,他死死抓住步枪,对着已经接近的敌人扣动扳机不松,一弹匣子弹连发出去,仅仅射中两个敌兵,好处是压制住了对手;而宫少泉则瞄准卧倒的匪徒一枪一枪打,稳而不慌,射击极准,让他干掉三个攻到近处的用他的话说“看得真真切切”的“穷凶极恶”的大胡子鬼。在军医眼中,那些亡命徒即是这副鬼样子。

      这时罗参谋看到一个卧倒的匪兵向唐军医瞄准,他及时一枪打中那个坏蛋,给唐军医解除了威胁,喊道:“注意隐蔽!”可话音刚落,对手的反击就打来,刚刚还愣楞的唐军医已经卧倒了,没被敌人打中,却惊得他出了身冷汗。

      那个宫军医原本就是趴着的,似乎没理罗参谋的话,仍在冷静地射击,打的就是一个举枪向唐伟刚开火的家伙,仍是单发射击,一枪打在那恶魔的胸上,鲜红的血冒了出来。宫少泉恨恨地说:“怎么不是绿色的?”你们说他往哪想呢?

      偷袭而来的敌先头人员15个被干脆利落地消灭,而罗勇军、于书明的连发射击阻住后面敌军的前进,第一回合,“杂牌军”完胜!

      车臣武装人员见迂回偷袭不成,又遭受到粉碎性打击,残敌胆怯,立刻退去。

      敌退我追,在论的军事原则。

      郑冠海招呼了俞树人,“追!”居然没有叫上于书明。

      他们以灵活的毫无声息的动作蹿出阵地,紧跟着慌张逃跑的敌人后面追下去,逼得罗参谋只得说声:“老宫,家你们看!”和于书明一同跑出伏击阵地,跟着两个技侦侦察兵的后面。

      老郑不愧“姜是老的辣”,他追赶敌人时并没有大张旗鼓般地暴露身形,而是老道地施展侦察兵的跟踪之术,躲躲闪闪,小心被逃敌发现。

      很快罗勇军追上,这时换作他指挥了,“于参谋,咱们绕到敌人后面,两面夹击,必然得手。”

      待这伙逃兵停下喘息不备时,两个技侦侦察兵悄悄摸到他们附近,瞧准了集中一起的敌人,先是一顿手榴弹,炸得他们损失了七八人,待更少的残敌重整士气准备反击时,绕到敌人后方的罗勇军、于书明开火了,仍是连发,打出气势来。

      残敌再不敢反击,分散开,撒丫子逃跑。老郑、老俞施展了娴熟的枪法,以2发点射,各自连续射杀逃敌,把敌对武装从此小道再攻上来的企图打消了半天。

      他们等了一会,没有等到敌人再次往这个方向来,没能再来次伏击,不得不自己费了大力把敌人弃下的武器、弹药搬回去。

      当后面的人把弹药送到正面阵地的队员手中,引起一片欢呼。队部竟然还能拿出弹药补给,神奇啊!再一问,原来是队部人员把偷袭的敌人消灭掉才获得的,是“运输大队长”送来的弹药啊!

      于书明参谋把武器弹药送到一线,见战况紧张,便不再回队部了,反正有罗勇军、贺萍守机,自己再打个过瘾的,善战的他倒成了战场上的“自由人”了!

      他下到4班,拉上郭越、乔飞龙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于参谋实施连发火力压制,郭越和乔飞龙则是发挥他们练就的本领——快速精准射击,他们所组成的战术小组相互掩护,使射击不停,自己不被压制,二个工兵打得极其主动、活跃,发挥了各自从来没有达到的技战术水平。

      可如此打,子弹消耗太快了!

      防守不是一锤子的买卖,于参谋喊停,工兵趴下喘气,有些担心地对于上尉说:“子弹不多了,怎么办?”

      眼见攻击之敌被打得退缩了,三人亦被迫改变作战方式,也是刚才于参谋打偷袭之敌取得的经验——悄悄出击!

      三人钻入一条雪沟,在雪底下爬行,爬了近10分钟,于书明判断“过了交火区域,应该已在叛军侧方了。”

      他们轻轻把头上面的雪扒开,小心露出头,向四周观察。

      这边是敌军的侧翼,没有进攻的兵力在此集结。

      谷中深处很昏暗,密密的树木也是极好的掩护,远处闪现的火光给他们指示目标。

      于书明伸出大拇指似是赞这个地方好,该是他们的攻进出发地。他拔出手枪,嘴上衔了匕首,两个工兵一看就知其意图,依样把长枪背上,持手枪、衔匕首,如果能用匕首解决战斗就不用手枪。

      三人在雪中爬行,贴近处于边缘位置的两个敌士兵,郭越掩护,于、乔二位摸过去。那两个警戒哨,注意力全在前方,怎么也想不到后面也是送命的路。在他们还不备时,遇到“催命鬼”,结果自然是被割喉了。

      从两个尸体上,他们获得了近400发子弹和六颗手榴弹,乐得郭越合不拢嘴,怕被敌人察觉,强压自己想说话的冲动,这不一下他们成为“弹药大户”!

      缴获的枪无所谓,让他们满意的是搜出些面包、巧克力和水,那两人身上各带一管高能食品,当时他们不识,还是带回了。

      老于把面包分分,一人一小块,却用口型和动作说:“巧克力带回去让伤员吃吧。”三个人,每人就着凉水吃了块面包,那也让肚子里有食了不是,而他们经过雪中急行军和打仗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再不补充点食物怕是会影响战斗力。现在他们三人是在敌后独立作战,没力气更可怕。

      吃罢面包,见有三个家伙往这边走,他们赶紧伏地隐蔽起来。

      于书明认为是换哨的,由一个小头目领过来。于参谋向两个同伴使个眼色,是询问,“再打一回?”

      郭越、乔飞龙都是胆大之人,跑出来可以干个痛快,那有不打之理,都用力点头,表示干了!

      换哨的过来,发现哨兵不见了,便蹲下看,看清地上躺的是两个尸体。正在吃惊时,三个队员动了,罗勇军继续匕首杀人,郭越和乔飞龙则抡起缴获的步枪狠狠砸向自己前面的家伙,一个当场被砸昏,一个砸得头破血流,正摇摆呢,于参谋跟上补了一匕首,结活!

      这次缴获的弹药有点多,于勇军提出消耗一部分再回去。于是他们相互掩护,大胆地摸向敌人集结处。

      二个工兵在敌人过来的路上先敷设爆炸物,怕等他们投弹后没时间了。

      这里离敌人有40米远,于书明小声问:“手榴弹投过去没问题吧?”

      郭越说:“没问题!”

      乔飞龙:“我能投五十米。”

      “那你退后十米掩护!”于参谋发话。

      于郭二人从稍微近些的距离,向敌群里投出手榴弹,“嗖,嗖”几颗手榴弹飞过去,炸得敌人一时摸不到头脑,自己先乱了起来;乔飞龙只投出一颗手榴弹便担当起掩护任务,连续打出一弹匣子弹对敌实施火力压制。

      乱了的敌人很快便安顿下来,派出兵力,却意外踏上了爆炸物,“轰,轰”声响起。

      老于兴奋地说:“你们工兵有办法,杀人于无形啊!”

      乔飞龙还拽上了,“雕虫小技耳!”

      残酷的战场上,我们的战士如此豪气!

      敌人明白是这个方向摸进了对手,顿时气势冲冲对此方向扫荡前进,他们也不容有人在后面骚扰。

      巧了,在附近活动的老A听见这边有动静,主动过来,观察到是一伙雇佣兵,便抢先实施了远距精准射击,三四个雇佣兵倒下。

      雇佣兵对来自侧后的威胁反应极快,急向后转,趴伏到了雪地上向远处查看,同时也借助微光夜视仪展开反击。

      可实际仨老A仅射击了两三轮,此时已撤走,摸一把即跑,不被对手缠上,是他们接敌的原则,可这为于郭乔三人趁乱以扫射消灭敌人创造了条件!于书明心说:“真是神策应啊!”

      他们大胆站起,用缴获的武器,对着前面不远处雇佣兵的后背,全是连发扫射,打完一弹匣子弹,再换上一支枪接着打。这次他们看准了,以点射打那些未打中或是未打死爬起来要跑的家伙,又是一顿好打!应该说那伙雇佣兵死的不多,伤了不少,可在严酷的寒夜里,负伤就意味着死亡!

      他们三人狠狠干了一把!

      嗯,游击作战亦有效。

      通宝推:fuxd2002,
    • 家园 第693章 炼狱般的血战二

      卢云少校上到一线,立刻指挥2、3班坚守在阵地的左翼!

      在关键时刻方显出英雄本色!

      2班上来后,作为生力兵员,以积极的战术动作连续几次将敌人打退,这时两个班的狙击手发挥了大的作用,二线的6个战场精射手子弹射出就能打中敌人,敌人再多也经受不住10分钟内近80个兵员被损失掉;而2班仅牺牲了空降兵毕于坤。

      空降兵的毕于坤,勇猛无畏,打得十分主动,投弹、速射,一刻不停!敌人将他盯住,在一次投弹时,毕中尉被几支枪齐打,打中了胳膊。他身体一滞,头又被射中,血溅当场,英勇牺牲。

      2班队员此刻都怒满填膺,更是奋不顾身,加劲击敌,逼得赵典喊着:“战术!隐蔽!”指挥员得有这份冷静,比我强!

      阿列克谢伊少校亦看出左翼吃紧,把两挺机枪调到2、3班坚守的地域,加强那边的压制火力,为我们的队员创造条件,好充分运用个人射击技术,大量杀伤敌有生力量。

      在无线电中传来任旭林牺牲的消息,让我无比痛心,其时顾不了情绪上的感受了,我赶快上到2、3班的阵地参加战斗。

      看到3班队员极为疲劳的样子,我建议卢副队长先把3班剩余人员撤下休息片刻,作为他的预备队,同时调火力组韩荏弘带榴弹发射器过来,将火力组仅剩的这具榴弹发射器配置在这个关键的方向上。这时特遣队的队属火器已全部调到左翼。

      山间光线暗的早,这时我强忍伤痛与于书明、占力爬到2班阵地上方,建立自己的射击阵位。

      由于胸上有伤制约了我使用武器,只得把微声狙击枪交占力,我当他的副射手,为他寻找目标、指示目标,由他实施精准射击,多射杀几个敌兵,尽我们的一份力量吧。

      占力已不是战场的初鸟,颇具自信地极耐心地一枪一枪地打,努力做到枪枪不落空。我暗自为他叫好,看得出他颇有射击天赋,而瞄准的目标都是那些显得作战技能出色、作战积极的精兵,只有打掉这类目标,才能狠狠打击对手的狂妄气焰。

      但这样的对手又哪能轻易打中呢?对这些兵油子即使打冷枪也难命中!

      我对他说:“注意目标的运动轨迹,预判他的下一步动作。”又补一句:“集中眼神,盯死目标,及时把枪口对到目标要到的位置。”话虽啰嗦,但占力不烦。

      占力的意识与动作结合很好,很快摸到门道,眼见他顺着对方的枪口焰,抓住了一个打了就闪的家伙,在瞄准镜看到目标的轮廓在向右弯腰,将瞄准点指向偏左与目标胸口水平线上,“啪”地一枪,打在了远远的目标的脖颈处。

      我边说“对方肯定完蛋了”,边拉了他一下,躲避对方可能射来的子弹。

      这样打下去倒让他发挥出善打运动目标的射击能力,经过此次战斗,他成了一个善打远距运动目标的优秀射手。

      我们所在位置离敌较远,应该不容易被敌察觉,可是从此方向总有射击声和子弹飞出划破空气的鞘响,终于被对手察觉。

      数发枪弹打在占力的阵位上,他急滚开,一发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扭头对我说:“子弹飞过时还带热气呢,这么冷的天不该吧?”关注点在哪?他的心大么?

      我发现射来的枪弹是在距我方400多米的山坡上敌狙击手的所为,他们以为天黑离得远,又是在双方交火之中,为求迅速展开和确定战果,并未隐藏自己的行踪,犯了狙击作战的大忌。

      我立刻告知占力和其他狙击手,要他们迅速盯住敌狙击手,一旦发现敌人的狙击手,抢在他们开火之前拔除掉。

      这时谢尔盖得知我参战了,也跑过来,履行起保护我的职责。看他急匆匆的样子,我心中一喜,“够哥们!”但对他严肃地说:“局面严重,我即使负伤也得参战!”

      他点点头,并未说话,当听我指示占力打狙击手的话时,忙问我出了什么事,我简单地告诉他:“狙击手,前方四百米。”

      他紧张起来,掏出望远镜向对面山坡望去,搜索对方的狙击手。他发现了一个目标,很有信心地看了看手上的加利尔,用枪上的微光瞄准镜瞄准目标,并计算风速的影响和修正值,先试射了一枪让我观察偏离距离。子弹射空,却是擦着匪徒的一侧脸飞过。我用比较啰嗦的俄语向他解释,可还得让谢尔盖过来,在地上画了示意图才把子弹偏向的情况向他示意明白。同时,我对占力说了修正值的大小,让他迅速补枪。

      占力再补一枪,把那个狙击手打死,却暴露了自己。但他按照我说过的对上对方的狙击手,必须保持自身的隐蔽,一旦暴露立刻转移,还是快速转移。他抱了枪向外一滚,退到对手难以击中的树后。就在他刚翻过身,在原地就落了一发狙击枪弹,很悬啊!敌狙击手再打同样射空。

      同时,我们的阵位落下了迫击炮弹,砸在谢尔盖刚才的位置,幸好他已到了我的身边。见此情景,我赶快和谢尔盖移开,相信对手也盯死了我的位置。对方亦是按照目标价值大小依序攻击。

      谢尔盖的作战素养不是盖的,移开后就做好了射击准备,迅速确定对方狙击手的位置,按照新算好的修正值打出一枪,子弹打在了敌人身上。我不是从望远镜中看到的,而是看到那个狙击手滚落坡下。我为谢尔盖叫好“哈拉烁!”

      他听后给了我一个笑脸。

      我们这小块区域不断地落下迫击炮弹、榴弹,炸得我已顾不上伤处的剧痛,不停地拖了沉重的身体躲避,心中的怒火愈加冲头。

      此刻是2班最关键的时刻,饱受了巨大压力,我们四人向前挪动,在3班原防地的二线建立了阻击阵地。

      向前移动时,我在雪中看到一大块黑乎乎的暗影,伸手摸摸,是块大石,高有近40厘米,宽有约50厘米,决定用大石作射击台,于是双手运气把大石从冻土上般走,搬起时骨伤处都有摩擦的感觉,伴有剧烈的骨痛,痛彻心扉。

      好不容易把石头放置在一棵盘子口径大的树旁,布置了一个简易的射击阵位。原先这里并不适宜作防御阵地,这时却算作不错的单兵阵位了。我咬住牙,忍住尚未消去的剧痛,架起了占力的AN-94,但没有打开折叠的枪把,双手持枪射击,不能用枪托抵肩,后坐力的震动会受不了。

      只能单发射击,倒发扬了AN-94的优势,瞄准了打一枪,打完就缩头观察,选好目标快速瞄准射击,没有拖拉,不过每次射击的震动从双臂传导到身上,体内那种翻江倒海的滋味都要我大喘几口气,“诶呦”叫出一声。

      总在一处射击,很快就被敌人锁定,用连续射击压制,子弹“噼啪”打在石头上或是“嗖嗖”从我头上飞过。我被迫滚到一旁,把枪从左边伸出,费劲瞄准对敌射击,子弹打中了匪徒,让我稍微放松。顺着劲,再发一枪,又打中一个。

      可是我坚持不住了,是刚才那一滚的后果,只得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承受着极度痛楚。

      我不知道为什么敌人没能把我打中,是有神仙罩着我吗?还是俄罗斯的上帝?

      于书明爬过来,对我说:“队长,你到安全地方喘息一下,我在这里接着打。”他发现了大石的掩护作用。

      于参谋头躲在树后,只露半边脸,打得可比我快多了。可他射一枪就一闪,不时有子弹打在树干上,发出“噗噗”的响声,大于毫不在意,却也没有中弹。

      特么的,我给他作了“嫁衣裳”!

      在喘息时,我观察了他的射击效果,于上尉是打一枪观察一次,再快速瞄准击发,天那么暗能达到十枪八中,了不得啊,高原侦察兵出来的高手!

      2班阵地的严重状况引得指导员带梁铭也增援过来。

      这时的梁铭目射杀光,端枪用肉眼瞄准打100米以远的敌人,虽然射击频率不高,可是子弹像长了眼睛般,每发子弹都向目标射去。我在望远镜中看到他的射击成果,10枪命中9个目标,基本都是要害部位,打中头的当即挂掉。只是打中胸部的,对那些有避弹衣的难以重挫,或许就像我这样伤处痛得不行却性命无碍,但也该失去了战斗力。

      我对梁铭喊道:“别打穿避弹衣的,留给占力。”

      可在昏暗的战场上又如何区分哪个家伙是穿了避弹衣的?

      梁铭和占力是一个集训队出来的警卫战士,他们个人的军事技能非常出色,作为一个刚迈进战争门槛的新兵,需要在战斗中摔打。

      梁铭是个很踏实的战士,并不多试用其它武器,只是把AN-94、马格洛夫和缴获的大装弹量的瓦尔特P88使用得极为熟练,并且射击精致,少有射空的,是在准的基础上才向速射提高。

      可这时需要他打得又快又准,是战场要求的标准。

      可我仍催促小梁,“射击节奏快些!别特么磨蹭,果断,坚决!”

      这个要求对他高么?

      卢云在双方胶着时,抓住机会指挥2班队员合力搞个阵地伏击。他把前沿的队员往阵地两边调,放敌人进到阵地上来,仍安排狙击手在二线歼敌。兵力紧张,占力、梁铭和谢尔盖都加入进来。

      郝平洋勇敢地带李建锋边打边退,引诱为了突围而拼命向阵地上冲的悍不畏死的敌剽悍精锐入毂。他俩在众多敌人的逼打中,极为被动和窘迫!李建峰一个踉跄扑到地上,中弹负伤;郝平洋要他滚进弹坑躲避,自己继续引敌。此刻完成引敌任务关键!

      只见郝少校敏捷地来回翻滚,不时回身打出一个点射,而枪响必中。到了引敌的底线,他卧在弹坑中不再退了,就地坚守;此刻,两边的队员突然向侵入我阵地的敌人猛烈开火,敌攻上来的兵力就像被收割一样,纷纷倒下。

      “小军”正面精射手此刻大打出手,单发射击像是在爆豆般连续响起,将敌人打得抱头鼠窜,留下了一堆尸体和枪支弹药。

      2班的队员和加强人员的分层顽强防守,终于稳定住了防线,对方对这块难啃的阵地毫无办法,赔进无数精兵,却一无所获。

      敌人终于被打退,队员们返回原阵地,痛苦地发现郝平洋少校在固守战位时中弹牺牲,李建峰中尉负伤后坚持不退,手中的步枪枪口对着前方,倚在浅浅的堑壕壁上昏过去了。把他抬到伤员安置处不久,因失血和寒冷,这个英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块阵地吞掉了特遣队多少战将?!

      叛军真特么的一根筋,持续向2、3班阵地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可坚守还将继续,生命还将付出,鲜血还将洒在冻雪上!

      为了使命如何能吝惜生命,虽然宝贵!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692章 炼狱般的血战

      伤痛稍能忍耐,我的思维便集中到作战上,并有所考虑。

      我让占力把三个老A找来,他们见到我便急切地说:“队长,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

      我看了他们,三人都是背了一支枪,手上提了一支枪,雄赳赳的,便说:“你们最善于机动作战,在敌人包围中还应该坚持这样。现在我决定,你们可以根据所面临的敌情,深入敌后或是敌人中间,怎么打自己定。请去执行这个任务吧。”我没对他们施加任何策应特遣队主力作战的要求。

      说完拿出了三块巧克力给他们,说道:“这是队里给你们的补给,虽然不多,是份心意,以后你们的补给靠自己了。”

      他们拒绝了!

      老A知道我的用意,是为了他们;三人庄重地向我敬礼,没说话,都有一份决然,转身,很快消失在阵地上。

      看着老A消失的背影,我不禁怅然,他们身份特殊,不得浪用,我得为那支部队负责。

      当时我认为1班阵地最为重要,为了特遣队防御区的稳固,安排周营理到1班阵地。他带去了一具RG-6榴弹发射器,1班队员能打,班中却只有几具一次性火箭筒,打正规战是不够的。

      但正规战打起来重火器的作用不言而喻,妹的,“小军”正是遇到了如此的严重局面,有的不过几具榴弹发射器。我记得清楚2、3、4班班长看到大队车臣叛军时那深深担心的神色,他们从军所受的教育和训练都是以贯彻火力优先进行的,来到车臣一度都是借助俄军的坦克、步战车在武直、强击机支援下作战,怎么都想不通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

      我对围拢过来的严江、周杰、郑书瑗、王庆新四位少校说:“你们缺少重火器,我也无能为力,把周营理交给一班是我能尽到的最大努力。妹的,你们要有思想准备,这仗考验人啊!估计你们这个位置是特遣队的主阵地,你们要把责任承担起来。”

      “队长,放心!咱们是你的嫡系,扛大鼎是在论的,我们的战斗力你清楚,怎么打都会动脑子的,会打得顽强,有韧性,也会灵活机动,让对手摸不清底细。”

      周杰故作大方地说:“队长,如果其他班紧张了,你可以把小周调过去。”

      “调老周也不能调小周!”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谁还没个私心?已经都把老A调走,咋还能忍心从主阵地上抽走兵力?!

      突围敌军想要打开逃跑的通路,必要攻下艾玛高地,而攻下高地则必先控制高地侧下方挡住他们通行的这一翼,以便他们展开兵力,“小军”将面临对手的头一轮攻击。

      而在其试探性攻击后发现这里已经有对方兵力防守,其中3班就在那一线防守,这是一段俄军与特遣队防守阵地的结合部。

      车臣武装把这个小地段当作了对特遣队攻进的主要突击方向!

      我的判断有误!

      可这里因为地形所限,后方炮火很难有效支援,且又是结合部,双方协同有困难,所以仗打成了只能以自己薄弱的火力独立作战的局面,这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

      高指导员、卢副队长、罗参谋都已下到了各班,组织队员展开抵抗。从1班阵地回来,我和机要员兼电台员贺萍守在队部,守在通信机上,当然不是要主动向国内汇报,而是在需要时向国内告之特遣队没有辜负国家和军队赋予的使命和责任,实现了我们作为代表一个国家一支军队的军人荣光。

      战斗在发展着!

      3班的阵地战斗正急,顶着最大的压力!

      阵地防御战,班长任旭林并不陌生,是他打剩下的作战方式,只是这边的寒冷和南国的闷热不同,冻土地上防御比有成体系的防御工事不同。在林中打仗亦另有一番要求,3班队员只能依托树木为掩体,不说冻土无法构筑工事,时间也没留给他们。

      聪明的指挥员任旭林为使防御巩固,把有限的地雷用活了,布置了一道反步兵地雷防线,他带领班里的战士在这道防线后打击攻来的敌军,把雷区当作防御工事的一部分。

      当敌人攻上来时,3班战士十分沉着,躲在树后看着敌人踩上地雷,“轰、轰”炸响后,他们看着那些被炸得不敢前进的敌兵立刻展开了反击。他们的机枪、突击步枪一起打响,地雷阵中的匪兵们纷纷中弹,这当头一棒打得敌人崩溃了,掉头退了回去。

      3班卓有成效的射击打痛了敌人,迫使叛军集中更大的力量蜂拥而来。而老任带了手下的战士,压到地雷阵前,把死尸垒起做掩体,待敌人攻近些,再猛然开火,把敌人打个措手不及,那帮家伙还想挖地雷呢。

      他们打过,便绕过地雷稍微后退,放敌人上来,此刻敌人大胆地发起进攻,很快就听到地雷再次炸响。冲锋之敌受阻,不再趟雷,让3班压力稍缓。

      然而,很快对手又重新运动上来,隔了雷区,向3班阵地投起手榴弹。因为雷区与3班阵地较近,敌人不用趟雷便可打过来。

      敌变我变,任班长让班中狙击手后撤二线建立狙击阵地,以战场精射打击对手,克制其用轰击方式的攻击。这给狙击手提供了发挥他们优势的战机,敌人的攻势再次被打下去。

      任旭林并没轻松,继续盯着对手,看敌人如何变阵,自己好及时做出反应。他讲究的是把极有限的兵员布置成既能杀敌又能相配合的战术组合,就像他看见我与大曲尽管两人也要两面协同作战一样,有牵制敌人的,有以精准射击消耗对手有生力量的。

      卢副队长亲自在此压阵,当他看到3班压力大,把火力组副组长谷东升、炮手彭柯调过来,加强一门AGS-30自动榴弹发射器给该班。任班长将该火器放在班防御的二线,通过无线电亲自指挥;卢队副觉得支援的还不够,天黑后又把马骁叫来,他带了仪器,通过仪器的探测为3班确定来敌的方位,这在黑暗中对指挥正确起到极大的作用,任旭林用马骁提供的敌情,指挥起来极为得力,不自禁地叫出:“这玩艺太带劲了。”

      针对敌人进攻的路径,老任再次布置了一道地雷防线,逼迫进攻叛军进入他的阵前伏击圈,而他集中班里的主力以机枪火力压制,突击步枪精射,冲锋枪手摸到敌人近处突击。战士们按照他的指挥说打就打、说停就停。

      当谢修飞、全宁博两个特战队员和边防排长付邦廷持短突到位后,任班长命令当面火力停止射击,机枪压制甫一消失,三个极为勇敢的战士冲出来,以极为灵活的战术动作、极为精准的连续射击,从敌人身后进行了短促的突击,瞬间就干掉了其残余兵力,整个设伏兵力在极短的时间内消灭了近30个训练有素的敌精兵。

      可是付邦廷中尉成为这次大战的第一个牺牲者!他是东北的边防军,他适应这样的气候条件,可并不能保证他不会被打中。他英勇地战死了,3班队员的怒火被点燃!

      当后面救援上来的敌军赶到前,3班则简单打扫了战场后恢复一线配置,以正面密集的射击迎接了攻来的叛军,榴弹发射器、机枪、火箭弹等等兵器齐射,战士们都是两支枪轮番连续射击,密集的弹幕予敌有力杀伤。

      陡起的狂暴火力把敌人打迷糊了,难道对方在这边增兵了?

      恼怒的敌军向3班阵地施以报复性的火力压制,发射了密集的迫击炮弹、枪榴弹。只不过此时狙击手退到二线,前面只安排了不多几个战士,牵制敌人。

      敌人根本不给3班喘息之机,伴随着火力压制,敌军士兵又摸了上来,却在炮弹爆炸中又有数声地雷炸响。原来在敌人进行火力压制时,两个勇敢的特战队员再次冒着猛烈的炮火,爬出阵地,在敌人可能进攻的道路上把自己身上仅剩的四颗反步兵地雷布置在混乱的足迹下面。

      因惧怕再次趟上地雷,敌犹豫了,动作迟滞了,抓住时机,两个潜出的战士打响了手中的武器,又有十几个叛军被打掉,随后是3班支援火力,掩护那两个勇士回撤。可惜的是全宁博上尉英勇牺牲在向己方阵地奔跑的路途中。他让谢修飞先撤自己掩护,跟在后面的他被敌人数发子弹打中,打在背上的因有避弹衣保护不致命,但一发子弹打到脖颈上,令他中弹后几秒钟就停止了呼吸。

      敌人发疯般地冲来,其头目已经察觉对手人数不多,要用人海战术碾压阻挡他们前进的对手。老任及时命令榴弹发射器手,使用了有限的队属压制火器向密集冲锋的叛军狂射,才稍稍阻止住涌来的受宗教毒化的不要命的死士。

      3班战士抓住这稍一延迟就会贻误战机的片刻,在任旭林的果断指挥下,抬起头,伸出枪,集火以密集的弹幕罩住了猬集一起的敌军,又是一番痛快淋漓的杀戮。

      马骁表现得格外突出,在敌人密集火力压制下,抓住机会,动作敏捷,举枪就打,开枪必中!而当他闪开,屡屡看到他伏下身后,就有敌人的子弹射入地上,“噗噗”地吓人,也只是吓人罢了。

      任班长赞他一声:“技侦兵厉害!”他知道我重视马骁这个技侦兵,但说不清我为什么如此重视,而现在他明白了:队长重视的就是技术加战术和队员出色的单兵素质。

      然而,炮手彭柯在操作榴弹发射器轰击时,遭敌反压制,牺牲在战位上,他旁边的炮长谷东升负伤失去了战斗力;而连续奋战,有战士动作变形,有战士疲劳已极,躲不开悍不畏死的叛军射来的子弹,阵亡当场,他们是王宇广和吴宪帅。

      3班伤亡已半!兵员损失有些快!

      严寒、冻土、积雪,都是影响战斗的因素,防御作战构筑不了工事,顶多搞个小坑,为求隐蔽,没有办法使用爆破器材构筑工事,只是战斗打响才有可能。但3班连工兵器材都用到了杀敌上。没有工事就不能有效躲避对方的火力压制;厚重的防寒衣也让队员难以做出灵活的战术规避动作,脚下的湿滑让人不稳力量无法有效使出,更是迟滞了战士的动作;这些都是造成伤亡的无法克服的因素。

      副队长调上总预备队2班,交任旭林指挥,他交代:“老任,待阵地稳固了,你就带三班撤到二线休整下。”

      可是2班上来不久,奋战在第一线的任旭林同志被一发罪恶的子弹射中头颅,没来得及说出最后的遗言,一头栽倒,永远离开了“小军”的战友。

      战斗的残酷尤见一斑!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691章 大战降临

      仨老A过来,拎了几件缴获的武器,身上挂满弹药,A1伸出大拇指,“队长,你够勇敢!不是你们几人的主动出击,我们还不能顺利干掉那些个雇佣兵,找了几次机会都没把握。敌人战场感觉真好。”

      A1在于参谋用微声狙击枪射击时就注意到,然后看我像一阵风直奔狙击手的尸体,心里那个佩服,死死盯着我。在观看我和于书明配合边打边往回撤的战术配合时,他对身旁的A2、A3说:“队长在有利时枪枪命中,以消灭敌人为自己扫清道路;然后他们一个扫射压制,一个点射杀敌,为自己冲回来创造条件,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要我们上也就做到这个水平吧,可我们配合训练多久了。听说队长就当了三年兵,现在还脱离部队读研究生;那个队员也不过是边防上的侦察兵,啧啧,都不简单。”A2接着说道。

      “我是宁愿跟陈队长打仗,痛快,让人理解,没有咱家队长那种恶狠。要么不打,打就打出名堂,不是任何一个出色的指挥员都能做到的。”A3说得更为直接。

      可谁知道我是忍了多大的痛苦打的这一仗啊!都说匹夫一怒为红颜,我这算什么?匹夫一怒为生狙击手的气罢了。可战场上的匆匆,没有什么人计较我的鲁莽,事后也没人追究,否则真是我在作战指挥上的不良记录了。

      1班和仨老A消灭了雇佣兵,15人都有了一两件缴获西方武器,以后他们凭借缴获对手的武器,在黑夜中迷惑了敌军,屡屡偷袭得手。

      我在1班阵地休息了会,喘上来一口气后,把背上的SSG96狙击步枪取下,仔细看了眼。这支老式的狙击步枪还是木枪托,采用卡勒斯ZF69式瞄准镜,用杠杆式夹圈固定在机匣纵向筋上;狙击手背包里的红外夜视瞄准具和像增强瞄准具,都是用在此枪上的。

      我在欣赏战利品时,郑书瑗过来和我一起琢磨,然后他看我累了,伸手抓走,据为己有。没办法,抢不回来了,便让他又把背包中的夜视瞄准镜取出,成套给他。老郑乐呵呵地说:“让我用这把枪替你报仇吧。”

      “仇已经报了,你就用它多杀敌吧!”我说。

      只见郑少校把他那支SVD交给徐达隆,“你不是要试试么,可以让你玩了。”又说:“我带你狙击作战,可别给我丢脸。”

      小徐听到没啥表示,只是赶快把SVD的专用弹也收起。我嘱咐了他一句:“狙击手是战场的支撑,达隆你可要击敌自保兼顾到。”

      他点点头,仍是没说话。

      这时我发现蛮干后身体顶不住了,憋足了劲喊了一嗓子,声音也不大,“大于、占力、梁铭带上这些武器,跟我走。”他们拿上M16A3步枪、HK33和AK74步枪各二支,可不知什么时候谢尔盖背上了一支带瞄准镜的加利尔半自动步枪。

      我问他,“哪来的?”

      “你的人不要,我捡回的。”他有些不舍地回答。

      1班的人眼光高,有更好的突击步枪,这个很一般的带光学瞄准镜的步枪谁也不在乎了,加之敌人已赶过来,也没冒险去抢,倒便宜了这个俄军特种兵。

      在占力的搀扶下,我努力地来到4班阵地,对王建民班长说:“老王,你别抱怨了,看我们给你带什么来了。”

      他看了一眼,便说:“雇佣兵的武器嘛。”

      “这样你的队员不就都有武器了。”工兵他们还没长武器呢,这下武装起来,又是一股力量。

      王班长看见我拿来的武器,截留下那支HK33E折叠托突击步枪,对我说:“用用这件德制武器,看顺不顺手!”

      然后对手下的战士们说:“过来挑挑武器吧,”又对此时在帮前沿敷设地雷的赵克坚技师说:“老赵,你也挑一支。”

      我问王班长:“要不要介绍下你那枪的使用方法?枪上是白光微光瞄准镜。”

      “不用,捣鼓下还不就行了。”他之前也玩过缴获的欧式武器,会用瞄准镜,就是没有打过实弹。

      他还不知足,又对我说:“手枪来一把呗。”他倒是知道缴获了步枪,就一定缴获有手枪。

      我让大于从背囊中拿出了一把瓦尔特手枪并把带的子弹交给他。他不是为了纪念,而是打到最后多有一把手枪和多些子弹就能坚持到胜利。

      “够哥们!”王班长向我伸出大拇指,这时我们像“哥们”般,营长也蛮有个性的。

      基本把带回的武器弹药卸在各班,我终于领着自己的机动小组回到队指挥所,被伤折磨最后都是占力架着我走了。

      这次冒失的出击,剧烈地跑动,让我的伤势加重了,身体平静后疼得不能动弹,移动一下就痛得冒冷汗。

      指导员和副队长知道我被狙负伤,见我回来,扶我到已经建好的伤员治疗处,躺卧休息,然后向我汇报了俄军营长的指示。

      此时已得知敌情严重的俄军指挥官做出决定,他指示“小军”,“你部须全力掩护高地侧翼,像钉子一样死死嵌入密林覆盖的高地边缘,不让一个叛军从这里逃脱。”

      “问题严重啊!”高指导员说。

      “我们的人太少,地形也不够好!”卢副队长叹息。

      “打得聪明点,以尽量减少伤亡。要不把各班班长召来开个会。”我提出。

      “队长,你就歇会吧,全队的指挥交我和卢副队长,这是你不在时支部会的决定。”指导员否掉我的提议。

      我那时真是顶不住了,也只好这样,反正以前也有指导员、副队长指挥的数次先例,尤其卢副队长要求自己指挥作战也是答应过的。那就认了吧。

      我的那个机动小组解散,让占力跟马骁到各班录影、照相,多留些战前的资料。

      军医要给我检查,我对他们说:“估计肋骨打断了,别检查了,看过也没用,解开衣服还冷;有内伤现在也无法处理,忍着吧。”

      他俩这才作罢,打趣我说:“大战,大战,是先把队长打中,打个大家伙。”

      听了唐军医的笑话,我笑了,可牵扯了伤处,痛得直呲牙咧嘴,骂道:“好你个军医,要谋杀老子。”

      他俩笑呵呵地一挥手,“拜拜了,您呢!”

      这个“贫”,显示了军医的乐观,或许他们也是战意盎然。

      不一会,阿列克谢伊少校也过来探视我,给我带来阿列克谢中校的问候,还说要我撤下去。“撤下去?怎么可能!”

      我对少校表示了感谢,并请他转告我对阿列克谢营长的谢意,并说:“我会继续带领中国特遣队坚持在阵地上的。”

      我把缴获的格洛克26紧凑型手枪当作礼物送给了阿列克谢伊少校,并用俄语明白地对他说:“对方有外国武装,使用的是西方武器,这是证据。”说完又补了句:“谢尔盖那也有一支加利尔……”

      阿列克谢伊少校赶快把消息报告给了阿列克谢中校,再由阿列克谢中校报告上级。但整个俄军阵地听说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外来武装后,其军官士兵心情都颇为沉重。

      后来得知,外国雇佣兵自第一次车臣战争起就是俄军的死敌。

      最后,少校说:“我的中国兄弟,祝你好运了!”

      “厄运过去,就是好运,谢你的吉言。”

      我确实有了好运,活了下来,可阿列克谢伊少校却牺牲在最后弹尽而无力抵抗时……

      当日下午,大战打响!是雪白、血红的恶战啊!

      我们不知的是战斗会持续多久!

      车臣武装在发动进攻前,其指挥官伊德里斯特意通过无线电向阿列克谢中校喊话:“我们在这里的兵力是你们的十倍,指挥官,不要让你的人白白地用生命去冒险了!要知道夜晚密林的大雾中谁也看不到谁……”赤裸裸地威胁!

      对话刚刚结束,敌军便使用迫击炮和榴弹发射器向俄军混编群和“小军”的阵地猛烈轰击。但混编群和“小军”同样靠后方的炮兵火力与叛军周旋,甚至是武装直升机的火力支援,稳稳地守住了阵地,在面对超过自己十几倍的敌人面前并没有动摇。

      俄军南线首长马洛费耶夫少将在无线电中对特遣队的英勇善战激动地予以赞扬,并由阿列克谢伊少校转告了我们。之前,当他听到谢尔盖中尉向上级汇报,说我中了叛军狙击手一枪,中弹后滚下山坡,一直未找到的消息后,为我难过了一阵子。这时听说我安全回来,虽然是行动不便,却手上是美国的M16A3,背着的是SSG69,委实惊叹了一声。

      阿列克谢伊少校再次找到我,他的通信兵也把电台带过来,马洛费耶夫少将亲自与我通话,“陈,把你们这个小部队带进如此残酷的战斗确实是事先没有料到的,但军人嘛,上了战场就无法讲求什么战斗是该参加的或是不该参加的,不是吗?我个人相信你和你的战友一定能够打好,会给我一个惊喜,我很相信这个结果。”

      我只能说:“谢谢,谢谢将军的信任。”这个时候我清楚战场上的情形,是无法提出什么要求的。

      阿列克谢伊少校和他的通信兵离去,我在队部也呆不住了,拖着胸部的痛疼,在各个阵地上查看,不时地按照我的理解向各班正副班长交代着:“局面很严重,但你们仍要冷静,要把阵地战当成特战打,打得要有弹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死拼。”

      “不能死拼”是我对战友的托付。

      胸部的痛疼持续地剧烈发作,痛得我大喘着气。此刻我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莽撞,弄得自己在大战开始之际不能参与战斗,也无法指挥作战,我痛苦地想:“没有战死,再向党支部检讨吧。”

      “小军”的骨干已经知道了我被敌狙击手打伤,看我忍着痛和他们讨论作战问题,都对我说:“队长,你放心,我们会打好的。”

      他们让我放心到后面休息,我面带羞愧,不知在部属前说什么,实际我的被狙对“小军”队员的士气是有影响的。

      我又艰难地回到伤员治疗点,开始了运气疗伤,运行内气,调理混乱的内息,经过12个周天的运行功法,让我暂时好受了些,精神也稍好。那时可是战场上打得如何激烈,如何地炮声响枪声急,都不管了。我咬牙坚持运行内气疗伤,不然难道真的躺倒?

      接下来的仗,不管我的伤有多严重都得参加,是给自己鼓的气。

    • 家园 第690章 被狙

      听见爆炸声,“小军”指战员全都意识到战斗即将引到自己头上,这时1班班长严江带二人与老A三人赶紧出去探查敌情。

      在密林雪中,班长严江突然发现撞到敌人,身手不凡的他立即开火扫射,是千锤百炼的反应。急促的枪声震人魂魄,此时双方都惊异地发现彼此相距仅有10米,而敌人的尖兵被瞬间撂倒!

      敌人当然是极为凶狠的,闻枪声而不退,紧接着又涌上来十几名,枪声跟着响起,完全是压制射击。不确定对手的位置,这是有经验的火力处置,你一缩头就被动了。

      严江及时趴下了,后面的队员也敏捷地散开并盯住了敌人疯狂的身影。转瞬间老A的三个猛人和王庆新、王涛便施以急速射,直对敌人射去,就比对方几人看到他们后的反击快到一秒吧!敌人也开火了,但在那一瞬间中弹,枪口朝上,子弹都打到天上,堪堪擦着严江的头皮飞走。

      扑,躲,扣动枪机,快啊!那三个老A在做扑倒的动作时抓住机会射击,三串子弹连续命中敌人,打得既快又准,是真本事啊!给“影子”战友显摆了一回。

      王庆新、王涛亦不含糊,闪,避,敏捷身移中打响,子弹亦是长了眼睛,连连击中敌人,不给对手再次打响的机会。

      一扑,一闪,枪声同时响,十几个匪徒秒倒;关键时刻,“影子”、老A配合,天衣无缝,协同奋战,方显英雄本色!

      “小军”出手的第一回合,得手!

      听到1班方向传来的爆炸声和枪声,我立刻带领自己的小组前去接应,但此时我带的支援兵力被对方的狙击手牢牢盯住。在狙击手的枪响之前,我已有预感急忙向边上一倒。

      枪响后,“砰”地一声闷响,子弹打穿衣服重重打在避弹衣上,却被阻止在避弹衣外,幸好没被打烂身体!但巨大的冲击力犹如车撞,我被打倒在地,一时伏在地上不能动弹,胸部右侧巨痛,喘气都很费力。

      梁铭通过无线电急向指导员报告,“队长被狙,小组受阻。”

      此时,那个毒蛇般的狙击手还没有“动窝”,大胆地监视这个方向,还要补枪!

      此刻,占力不顾危险,用AN-94步枪向狙击手方向猛射,于书明抓住机会半跪着瞄准那个狙击手快速打出一枪,虽然没打中,弹头擦了狙击手的身边飞过。

      但这一扫一击把那个狙击手吓住,没再对我发枪,躲开了,倒也掩护到位,我才趁机滚下了坡,身后是一道长长的雪沟,直到我栽进沟底深深的积雪中,兀自艰难喘息。

      侦察兵于书明趁机冲出,敏捷地拉起了我。后面的战友见我毫无迟滞地翻滚,知道我的问题不大。可我知道身体疼啊!当时觉得浑身痛,像丢了半条命。如果不滚到雪沟里,怕是一条命丢掉。

      但这一滚竟滚离了小组,只我和于书明滑到了一处山石下,才获得安全。在那边我的脑子转着:“妹的,问题严重了!”说不清是悔是怕,更多的是怕自己无法承担指挥责任!

      我和于书明二人伏在山石下看着远处如同长龙般突围的车臣大部队,可我们俩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大队人马从眼皮底下通过。

      在这股叛军走过去,看见后面的叛军还未上来,我强忍着剧痛,和于书明爬到刚才发生1班队员与敌交火的地方,四下巡视,没有发现有人盯着我俩。

      当我们爬到最近处的几个尸体旁边,让我吃惊的是这些人的武器竟是西方的枪械,有M16A3和HK33E,格洛克26、瓦尔特P88紧凑型手枪。再看死尸上的衣服质地很好,不像车臣武装穿的,于是我深度怀疑他们是从外面来的雇佣兵。此刻我心提了起来,“遇到最危险的武装了!”

      我们快速地把带瞄准镜的武器、弹药带上,死尸身上带的食品和水全拿出来,让于书明放进缴获的背囊里,用不了的手枪也放进去。

      这时,敌人又上来了,顾不上继续研究,和于书明各带刚缴获的两支突击步枪,快速向后爬离。我们仍停在了那块大的山石下面,仔细盯着过来的这伙人,看样这伙人也是与被打死的几人穿着相似,武器也是西方的,我更加要盯紧他们了,已感受不到身体的剧痛了。

      于书明按我要求,在望远镜中巡视了身前远近的情况,看到一个使用SSG69狙击步枪的家伙爬到一个高处的狙击点,对着我们的阵地瞄准。大于示意了我,要我小心,还轻声说:“好像是那个打中你的狙击手。”

      一听此语,我立刻死死地盯住了远处的那个家伙,心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一定要打死你。”

      那个长了大胡子的狙击手离我们直线距离超过300米,因刚刚被他狙击了一次,所以观察他时心中的怒火顿时旺了起来,我强压住那股火气,默念“忍住、忍住”,只思忖如何干掉他还不会被发现。

      我示意于书明把微声狙击枪枪口贴在大石旁,枪管不敢伸出怕敌察觉;大于为让枪口稳住,他横着身子趴着,臂肘艰难地撑住,双手稳住武器,瞄准了那个狙击手。可那歪着的姿势着实让他费力,大滴的汗从头上滴落,仍未放弃,片刻稳稳地打出一枪,枪响敌中,看到仇人趴到地上,头垂下,一动不动,狙击步枪滑到一边。

      打完,我深喘出一口气。

      枪声不大,那个狙击手被打中也未被其他人看到,似乎于书明的冷枪施射也没被发现,于是有些利令智昏,我荒唐地拿上M16A3步枪,对于书明说声:“掩护我。”然后,不惜暴露自己,爬起身猛跑,快步穿过谷底,冲向那个被击毙的狙击手阵地,啥伤痛也不顾了,真是疯了。

      此时我疾驰的身影因披了白色伪装衣,在白雪反光下能有干扰视线的效果,拼了命地跑,很快就跑到了狙击手的尸体旁,几下利落地收缴了那把老式狙击步枪和狙击手身上的子弹,连他的近身护卫武器也收起来,然后把枪手的背包带上,里面有微光瞄准镜和望远镜等,并把他手腕上的高档手表、脖子上的项链和无名指套的婚戒等塞进自己的衣兜。

      狙击步枪背到肩上,手提美式步枪,我伏在地上眼睛寻找能够安全返回的路线。

      停留此地的时间过长,有十数个武装分子过来,把我与于书明隔开。我观察了附近的情况,发现这十几个家伙是要在这边放警戒的,大股敌人并未过来。

      不能再停留下去了,我决心破釜沉舟打回去,在通话器中让大于向这伙敌人射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给我创造机会。把M16A3步枪的子弹压满,就等机会冲下去!

      大曲的枪响了,他打的是连发,见有几个士兵倒下,其他的士兵都把头扭向身后。我趁此机会瞄准了敌兵的后背,一枪一枪地开火,很快就打中了四人。我不敢连发,怕子弹打光来不及换弹夹。匪徒被后面的枪声惊得顾不上于书明了,又被大于的点射干掉两个。

      这伙叛军一下损失超过半数,知道遭遇伏击,不敢恋战,赶快向来路回撤。此刻我冲下了山坡,手中的M16A3不停地点射,又打中二三人。大曲根本无暇换弹匣,另换了枪继续用扫射压制敌人,策应我往回冲,子弹把那几个残余的家伙压制得不能抬头,真真地为他叫好:大于聪明!大于会战!

      于书明拉我躲开敌狙击手并滑落山沟时,占力、梁铭要追我被谢尔盖拦住,他怕对方狙击手仍在守着打。这时他们听到于参谋的狙击枪声,与谢尔盖接应我,因谢尔盖为求隐蔽,三人接近战场时用了些时间。此时他们已经到位,见到我在山谷间,有数名叛军离我很近,占力冲了出去,在跑动中射击,他的运动射击能力颇高,接连命中被压制的叛军士兵;伴着谢尔盖的火力压制,梁铭则是一枪一枪地速射,打得很准,亦是枪枪命中目标。

      当我冲到谷底,枪中的子弹打光,因有援兵,便就地卧倒,抄起了叛军的AK-74便朝那几个残兵开火,仍然是连发,掩护大于过来接应。就这样我们几处交叉火力,很快将那伙来放警戒的士兵消灭掉。

      大于和占力、梁铭现后跑过来与我会合,于参谋抢先接过我身上的背囊,拉起我便撤,我说:“莫慌!”又对占力二人说:“你快捡起些敌人的武器弹药,掩护我们撤退。”

      说实在的当时我有些跑不动,刚才的猛干已换成现在的“软脚虾”,胸部痛得双腿生不出力气,只得咬牙伸手在地上捡起一支AK-74,哆嗦着从尸体上掏出百余发子弹带上,才算喘了口气。

      看我如此不要命,还在捡便宜,后面的战友那个急,耳机里都是催促的叫骂声。我心里清楚是自己一时无法行走,又是一阵后悔,“大于把我拉起来。”我轻叫着。于书明明白了,赶快双手把我扶起,我忍了剧痛,搂了他的脖子,呼哧喘了粗气,与占、梁二人匆匆回撤。

      见我如此,担任掩护的谢尔盖跑过来,谢大个子把冲锋枪推到后背,一把把我抄起,不用我走五人撤退的速度才快起来。

      回撤中,耳机传来话声:“快点,有几十个雇佣兵向这边增援上来。”是严江的示警。

      听见我们的枪声,他带1班赶过来策应,使我们避免了与这伙敌人遭遇,否则,我们几人能不能顺利返回确实是个严重的问题。

      在此之前,1班为隐蔽自己的阵地,对付这帮过去侦察的雇佣兵,只作监视,没采取攻击行动。严江与A1心里有数,不在被发现的最后一刻绝不开枪。

      那帮家伙很谨慎的,向前移动得很慢,深怕中了埋伏;特遣队队员也不着急,耐心与敌周旋。可是,在雇佣兵还没靠近1班阵地前沿时,我和于书明打响了,听见背后有枪声,这帮雇佣兵以为深入了对手的防御地带,便紧张起来,怕突然而至的打击。他们心无斗志,立马转身回撤。

      严江当然不允许他们跑掉,再给我制造撤回的麻烦,一挥手,1班队员和老A及时开火,个比个地打得快,双边较劲了,结果他们是以快速准确的射击,将敌人的侦察兵一大半消灭,打得那叫一个痛快!

      1班和老A再次牛刀小试!

      周杰几人连战场也没打扫,赶快过来将我们引到他们的阵地上。

      严江、周杰都埋怨我,“你打对方的狙击手是太乱干,绝对错误的!”

      确实!幸好没有造成重大损失,否则我真没法向上级交代。可谁没个昏头的时候!

    • 家园 第689章 急堵缺口

      到1月上旬,车臣南部的各色武装退路被俄军切断,俄空军使用重达500公斤的航空炸弹对该地区的敌对兵力展开猛烈轰炸,使其无法抵挡,损失极大,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12日早上,连连失利的车臣武装决定跳出俄军包围圈,一路直奔共青团村,企图从那里摆脱俄军的重兵围困,化整为零渗透,潜出南部山地,绕道向西,突围至格鲁吉亚。

      俄南部司令部命令该地区的部队与兵力立即向共青团村南方的几个高地挺进,阻击溃逃叛军。而那个地区的俄军此时兵力甚小,“小军”却在该方向上,遂被调到参与了这次封锁战,未料想这是进入一次激烈而残酷的苦战之先兆。

      敌军起初试图强行突击乌鲁斯山东部5公里处的山口,但在俄军周密的部署和密集的封锁火力打击下,迫使遭受巨大损失的敌对武装最终放弃了对该阵地的突击。

      受挫后的敌突围兵力在侦察了附近的地形后,又选择了马科赫特山区附近一条200米宽的峡谷作为突破路线,峡谷边的一块高地可以俯瞰整个山谷,这就是艾玛高地。几乎同时,俄军指挥官也意识到了这块高地此刻的决定意义。

      俄军直升机曾对这个地域的目标进行了空中侦察,但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根本不找到适合机降的空地,一时难以投下成规模的兵力兵器,只得命令离这个地域最近的俄军前去占领艾玛高地。

      阿列克谢中校所率领的兵力恰恰离艾玛高地最近,俄军指挥部急电该营长,指令他率手上的兵力急赴艾玛高地,堵住叛军突围的口子,尽管他所指挥的兵力在这里还立足未稳。

      这个命令决定了“小军”成为堵住车臣叛军突围兵力的一部分,我们这支轻步兵分队,善打特战的分队,加入到由这个营长指挥的加强连,被投入到正规阻击战里。

      “小军”布防在离艾玛高地较近的地域,偶然地加入到这一次极为困难并演化至残酷的战斗,并不是俄军故意为之。

      1月13日接晚到命令时,我研判了战场,发现所面临的作战极为棘手,我与指导员和临时党支部的成员开了一个极短小会,决定“小军”留下队部史凯峰、伊若良两个军官和数名执勤队员、伤员留守;按照俄军指挥部的命令作为加强兵力,主力尽出,毫不犹豫地打好这一仗。

      我对他们说了一句:“泰山崩前不变色!”

      支委齐答:“两军相逢勇者胜!”

      或许小军官兵还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之兮不复还的毅然决然!

      俄军混编群由一个整连、一个侦察排和一个辎重队构成;“小军”亦由六个俄军战斗军官引导,并加强了俄军一个火力班(有2挺PKM机枪,配百发弹盒;1具榴弹发射器)。

      出发的当晚,天气骤变,暴风雪席卷了这一地区,一些地方的积雪甚至深达半米,接着又是大雾迷漫。这意味着即便徒步前往预定高地,也要面临巨大的困难。但军情如火急,时不我待。

      妹的,是不是又是一次类姥爷当年长津湖式的作战啊!志愿军“冰雕连”的形象在我的眼前升起,我就此与高指导员交换了认识,希望他以“志愿军的精神”教育部队。大战前思想政治工作得有。

      留给特遣队的准备时间太短了,可面对如此恶劣的天气和满是积雪的道路,估计到位后辎重很难送到战地,我对身边队员们说:“情况虽然危急,但我们仍要做好一切准备!”带头多带一支折叠枪把的AN-94及250发子弹,还有数颗反步兵地雷;并多带了些水、巧克力、高糖食物。我已经预计到战斗会很艰苦,嘱咐身边的占力除带上AS微声狙击步枪再多带些子弹和地雷,就连谢尔盖中尉也多带了400发子弹及8颗地雷,他真是好身板。

      我要求梁铭照顾好指导员,多为老高背些东西,让他能够较容易地行军。高霑哉是队里年纪最大的干部之一,曾在特战大队干过,但数年的院校生活,让他的体力大不如在战斗部队时强壮。翻译贺萍也是要照顾的难点,虽然年轻身体强壮,毕竟不是战斗员,只是特遣队人太少,不得不把他带上。参谋罗勇军看到我和老高为难的样子,主动与贺萍结成搭子。为使贺萍行军能跟上队,特意没让罗参谋带长武器,就带一支微冲参加战斗。

      工兵们舍弃了武器,只带地雷和用于构筑工事的爆破器材上战场。使用地雷作为防御区屏护,是我提出来的,其他军官亦表赞同。军医二人也没带武器,带的是为伤员准备的保温棚袋,尽量能让伤员在严寒中保住性命。

      我没有要求各战斗班的人员多带物资增加负重,就按规定携带的弹药和补充行军、战斗,不能还没到战地,就把体力耗光。只有老A三人有自己的主意,看见工兵携带地雷,他们每人也要求携带8颗并多带了食物和水;还有那个巴图,独自携带了足有31公斤重的AGS-17榴弹发射器,出发时就把VOG-30榴弹装满,负重达到49公斤,只为能再多带一个弹链盒(30发装弹)。见此我不让他携带其它武器了。

      我们队干部尽最大努力,做了我们力所能及的准备工作。

      凌晨,我率领“小军”主力总计57名官兵组成的阻击队,跟着俄军混编群开始徒步向艾玛高地挺进。战士们携带着枪械弹药、榴弹发射器、电台、战斗装具,包括帐篷和取暖用的火炉(山区的严冬之夜没有火炉很难生存),大负重的状态下在崎岖的山路上顽强行军,体力耗费犹如强行军般。

      原来预计在此种恶劣条件下,“小军”的队伍会拉开2~3公里长,每小时行进将不超过2公里,但是俄军军人很强壮,他们仅用7个小时便在深雪中急行15公里山路赶到了高地。当然中国军人亦不能拉下,队员们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黑暗中大部分人都跟上了队伍。我留了罗勇军参谋担任收容者,将掉队的数人最后带到战地。

      说实在的,俄军军人身高比中国军人要高,他们趟雪会比我们省力;而我们在俄军后面走,走在被俄军士兵趟开雪的通道中,又省了不少力。跟着俄军走,我们也省了辨别方向道路的功夫,只要埋头走就行。呵呵,有些占便宜哟!

      天微微亮的时候,俄军混编群经过强行军赶到了指定的高地,与已空降在那里的小股俄军会合,随后“小军”也到达高地下方,俄军送来一些空降的弹药和补给品。得到了补充,当时我很赞赏,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俄军做的好啊!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在这条200多米长的防线上,我们将要和俄军与1500多名匪徒展开殊死搏斗,战斗会持续很长时间,而这些补给是太少了。

      俄军混编群派出兵力占据了艾玛高地,指挥所也设在那里。在“小军”收拢了全体人员后,混编群指挥官阿列克谢中校,命令我带“小军”和加强人员延伸到高地的侧翼,在该地坚守。

      此时,在静谧的密林中突围的敌军正兵分两路,向高地进发。向前推进的车臣武装在前方部署了一支30人的侦察队,后面紧跟着50名士兵负责掩护,兵分两路的突围军队其先头人员进展很快。

      同时,刚出动的俄军混编群侦察排先敌发现对手,大股敌军正匆匆而来。但侦察兵们并没有主动开火,随行的火力校正军官立即通过无线电向支援火力群通报了对手的位置。顷刻间担负火力支援的炮兵营火炮开始“发言”,几次密集的齐射就将所发现的敌先头兵力大部歼灭。

      炮兵火力对突围敌军的打击,昭示了阻击战斗打响。

      “小军”作为混编群的侧翼,尚未到位,我赶紧带着自己的人员往侧翼指定阵地赶,企图控制那块地区。就在这时,俄军联络官阿列克谢伊少校接到营长的电令,命令“小军”就地防守,屏护高地侧翼。

      已疲惫不堪的“小军”队员们还没来得及休整,便投入进战斗,无可选择地面对了极其严酷的考验,甚至要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更严酷的是,如此打仗将使我无法控制“小军”队员的伤亡。

      但这个命令让特遣队的境况有了缓和,冲向原指定阵地,虽然地形有利,但势必要强行组织战斗,暴露自己;在现地组织防守,能最大限度隐蔽部队不暴露在叛军之前,会有战斗发起的突然性。我认为俄军营长的战术素养是高的。

      “小军”停下后,俄军机枪班的布置就由带队的联络官阿列克谢伊少校负责布置在他认为合适的阵地上,起到支撑火力的作用。阿列克谢伊少校也把自己的指挥位置放在了机枪班阵地边,和上级联系的无线电话也在他的身边,由俄军通信兵携带。

      我则继续悄悄探查所控制的地域地形,找出最合适的阵地布置方案。副队长卢云和3、4班班长任旭林、王建民都随我,边看边讨论,直到四人认可了阵地的具体部署和作战计划安排,才分头去执行。

      进犯的敌对武装被俄军凶猛的炮火砸了下去,至上午许久不能恢复进攻,让我们有了喘息之机。为避免暴露自己,我们是吃冷的食物补充能量。这让我想起前一年10月份吃的美军野战口粮,有自加温的化学物质,也为真正需要时没有而遗憾。

      我让高指导员带贺萍守在一处隐秘的进山谷的小道口,以防叛军从此处摸上来。而且这里非常容易隐蔽,不易被炮火击中。老高是特战老油子,知道我是为他找一个保命的位置,也没和我客气,就守在那里,当成是“小军”的指挥所。我把自己的AN-94突击步枪和所有的子弹留给老高,也把两个技侦军官交他指挥,都是很机警的家伙,手上的本事也不错,郑冠海组长还有一支微冲壮胆。

      但我把梁铭叫到身边,让他参加我的战斗小组。我、占力、梁铭、于书明和谢尔盖组成了一个机动战斗小组。

      不幸的是上午11时刚过意想不到的爆炸发生了,一只山中的野兽无意中触发了埋设在“小军”阵地边的警戒地雷,让敌人发现了特遣队守卫阵地的位置,随后派出兵力以战斗的姿态向这边侦察及攻击前进。

      凶敌来了,而“小军”投入战斗再也无法达到突然!

    • 家园 第688章 寒夜掏“窝”

      刚用过晚餐,出动队员分组溜出营区,在昏暗中多路远赴目标地。

      刚进山时走得快,不甚冷,随着夜深了,山间的温度在酷寒的风中急剧下降,

      快到目的地了,数个组相继到了集合点,我点验了人数,全部到齐。然后,我做了几个手势,告诉队员们:“从现在起不能发出行进的声音,不单是脚步声,身体与树木植物的摩擦声也不允许发生。”

      再一指前方,回指身上的武器,是说:“进入战斗状态,不能稍有失误。”

      各个队员依次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我手臂一扬,各组各个队员跟我开始悄悄潜入敌区。这时再也没有那种酷寒打击的痛苦感受,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即将开始的各个战术动作上和搏命的准备上。

      经过数十分钟的潜行,接近了目标营地的外围。

      雪在夜的弱光映照下,林子中依稀有一些反射的白光,能隐隐地看到里面的景物。为能看得更清楚些,我打开了微光夜视仪和生命探测器,确定了小路边有哨兵。

      在发现了前面有敌人的哨兵后,夜袭小队改为爬行,希望从林间绕到哨兵后方。而且我也想检查这个匪徒的营地是否有地雷保护,能把地雷移走,开辟出一条备用的撤退路线。

      确实有地雷,但并没有埋,冻在地表,上面敷有薄薄的简单伪装,也被雪水冻在地雷的表面。地雷有的地段布置的密些,有的地段相当的稀疏,不管疏密在探查后被我画出了通过的路线,只一处的三颗地雷堵住窄窄通路必须排除,怕有疏忽踏上伤人。虽然这么寒冷的夜间,不知地雷踩上能不能引爆,那也不能不作处理。

      起雷并不容易,不能发出响声,只有纯用力气一点一点将地雷拔离地表。当地雷最后移起时突然发出轻微的“啵”声,让我一惊,赶快抬头观察敌哨兵的反应,可那轻微声却在一阵劲风中吹散,远处的敌人哨兵全无察觉。

      平安,我心才落到原位,弄掉三个雷,力气用得手都酸胀了。

      在接近秘密营地的边缘时,看到换岗的出现,我们近的能听见哨兵小声地抱怨着该死的天气。我们连气都不敢喘,憋着看哨兵走去哨位,离远点后大家才缓缓吐气吸气,稍有放松。

      已是下半夜了,轮到这个倒霉的喽啰上岗,显然他是极度的不愿,只是迫不得已。但他毕竟习惯了寒冷,眼睛适应了一下环境后,边走边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擦在脸上,算是让自己清醒一下。走到哨位后,他站住向一旁看了看,离他不到10米的地方也有一个刚上岗的哨兵,虽然他看不清对方,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在看他,他向那边挥了挥手互相联络下。

      顺着他们打招呼的动作,我们发现了另一个暗哨的具体位置。真是天赐我也!天助我成!

      我使个眼色,让跟着我的老A过去摸掉两个哨兵,我继续盯着刚下哨的哨兵走远的身影,看他们去的方位,那边该是我们发起突袭的地方。

      虽然山风弱了,但不时刮过一股寒风在林子里发出悉悉的声音,能看到哨兵在寒风吹过身体都缩成一团。在这样的夜晚虽然冷,而且也会让人产生控制不了的无聊与消沉,渐渐地哨兵有一种想打瞌睡的感觉,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片刻后他冷不丁睁开眼睛,四周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抬眼见天边的弯月已经西沉。

      四周太静了,静得有一种可怕的感觉。

      这时哨兵感觉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下意识地转过头,突然感觉到身边有陌生的轻微呼吸,本能地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同伴。可想发出声音的时候,自己的咽喉好像被什么东西划子一下,却没啥感觉,对,就是气管断了都没痛觉,却在片刻间听到喉咙流血时发出的“咕咕”声,就在那一刻他完蛋了。

      老A无声地干掉了哨兵,通路打开,我一挥手,突击队员们随我起身,弓身从趴伏处移动到进入营地的路上,留下曲洪涛和李建锋守在这里,其他人无声地潜进了营地。

      在黑暗中,我们看到营地区域并不大,是个避风的地方,里面全是地窝,表面遮盖了伪装物,即使白天到近处才能看清。地窝的分布是四个大点的围住一个小些的,大概小的地窝是头领的吧。

      不知地窝区有没有暗哨了,又在此观察许久,确认无误后我才决定行动。

      匍匐爬行在前的A1扬起手臂!

      “有情况!”远远看见我心里一惊,再看,他换作发现地雷的手势,让我心稍安,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暗自思忖:“耽误的时间有些多啊!”

      A3快速爬过去,对A1微微一笑,那意思是“雷场?呵呵,跟我玩雷,那不是嫌弃自己活的太长了吗?”他利落地从背囊里拿出测雷针,看一眼前面,不大的开阔地,长着不算高的杂草,但是很多,很密集,草丛几乎可以覆盖了营地周围,加上黑暗,更给排雷增加了难度。

      不过他是个排雷高手。

      A3丝毫不在意,没有一丝的紧张,将测雷针轻轻地斜插进了一丛杂草的根部,轻轻地撬开冻土粒,一颗黑乎乎的地雷露出。仅一会儿的空档,他便在压发装置上加盖了一个保险帽,人踩上去不会引发爆炸,瞬间解决了一颗地雷。

      然后,他带头继续前进,我暗骂一句:“啥骚操作,这就行了?”深恨自己刚才那份排雷做得不专业。

      突然A3止住步子,脸色都变了,惊呼:“我去!!”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A3深呼吸了一下,给A1做个手势,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前面布的是绝命雷!”

      “绝命雷?”A1下意识地以手势相问,片刻后下了决心,发出:“标记,绕过去!”

      A1也意识到需要快速解决雷区,不然怕是遇到不可测的后果。而绝命雷不好排,需要时间太多,他想到刚才队长排雷时已经用去不少时间。

      好在敌人在这个营地是暂住的,不是为防守,在开辟了人员通道后,队员两人一组绕过危险的布雷,动手袭击那五个地窝;我和占力负责警卫,随时支援。

      行动队员往地窝里投入了窒息弹,因为地窝密闭,窒息弹的效果很好,除了下岗哨兵进去不久的窝棚有反应打起来外,其它三个全无声息;可那个小地窝似乎有所响动,让我心里一沉,紧张起来。那个小地窝绝对是重中之重,我要求完整地拿下,此刻有些后悔没有亲自上去。

      车臣匪徒都是在残酷的战争中搏杀出的,尤其那些头目和头目身边的亲卫都不是吃素的,敏感异常,且身手矫健,靠着在无数次生死边缘养成的危机感让里面的亲卫已感觉到营地的不对劲。他快速爬起,想要埋伏在地窝门,以出其不意的一搏,搏出一条生路。身处险境已不是他和头目的第一次了。

      可他枪未拔出,身未到位,千钧一发间地窝门被拉开,人没见到时,滚进来的是窒息弹和数把飞刀。间不容发的霎那,那个亲卫被三把飞刀射中,而那个头目还在坐起呢,随后二人便被窒息弹熏倒了。

      躲到地窝出口一侧的徐金祥飞刀射出,伏在他身边的严江往里砸了一颗窒息弹,不管里面的匪徒死活了,赶快又把地窝门关闭。不一会儿,令人窒息的烟雾从里面冒了出来,算时间里面的家伙该是深度昏迷了。

      我发出了无线信号,潜伏在外围的队员开始清除那些明暗哨兵,只有把他们消灭掉,这个偷袭敌秘密营地的战斗才是最后的结束。

      毫无意外,很快我就收到哨兵被解除的信号,到此这个秘密营地完全被控制了,让谢尔盖给俄军指挥部通话,报告这里的情况,请求速派直升机和增援兵力前来接受俘虏和情报。

      队员们依次下到地窝,把里面昏迷的匪徒全绑了起来,再把他们的武器弹药拿出,然后进一步搜查。我重视的是那个小地窝,把顶拆去一半,放出毒气,我才下去,先把搜到的文件拍下来,然后转交谢尔盖保管。他从匪徒的地窝里找出一个背囊,把那些纸质的东西和电台装了进去,上缴俄军当局他们联络组可以得到重奖。

      车臣匪徒头目和他的亲卫都手持一支瑞典的希尔贝尔T7MP手枪,具有先进的人体工程设计,使用高精度的机器制造,确保精度和可靠性。它最大的缺点可能在于价格高,生产寿命相对较短,却是近战威力型个人自卫武器。

      一把奖给谢尔盖,中尉接过手枪,脸上浮出笑容,看得出他蛮喜欢的……

      那个亲卫的另一支用枪是MP-5冲锋枪,带回去后被俄军南部指挥所的一个高级军官要走,算是结个人缘。

      俄军把俘虏带回后查明,擒获的是通缉一年之久的恐怖分子头目杜瓦耶夫。他是个杀人无数的屠夫,其凶残在车臣和北高加索地区恶名昭著,尤其对俄军俘虏极其残忍,每必虐待后残杀,是俄军极端仇恨的车臣匪首之一,俄方执法机构悬赏他许久未得。

      这次特遣队有幸抓住了他,所以受到俄军方面的通令嘉奖,而获知这一喜讯的营区俄军官兵则一片欢腾,喜形于色,似是报了宿仇。

      我们为自己能够抓获这样的恐怖分子头目而高兴,因为特遣队到车臣来的目的,不是为俄国打仗,而是亲身体验反恐怖之战的真实含义。当然,抓住了杜瓦耶夫,也报了他毁掉我们营地的一箭之仇。

      回去后,我偷偷拿出下到窝棚查找文件时发现的且被悄悄笑纳的一件武器,细细欣赏后不由得感叹那个匪首的怪趣味,竟随身带了把装饰宝石包裹金箔的奢华版手枪,手枪上还刻名字,不知是他的护身符,亦或是什么“圣物”。这样的手枪我还没看到过,只是觉得他喜欢金子喜欢到了这个地步,是不能理解的怪趣味。

      后来我把金饰手枪上刻的字让有关人士看了,但不是“杜瓦耶夫”,应该是一个叫“卢里”的名字。但这个家伙是谁,我接触的人都没搞得清楚。

    • 家园 第687章 转战山地

      林海雪原,记载了解放军当年剿匪的一段荣誉;“小军”剿匪,亦是在林海雪原,不过是外国的而已,队员们仍唱起“跨林海,战雪原,气冲霄汉!书壮志,扬威名,攻坚克难!”追求的是中国军人新的荣誉。

      数次作战的胜利,特遣队队员们的自信打出来了,来到这山野间更是感到如鹰击长空、蛟游千里般的痛快。哈,我的部下并没感到被冷落,似有如鱼得水之自由。

      没啥说的,侦察、观察之后,3班任班长就来请战了。

      “队长,三班要求出战!”话中语气很楞。

      我没管话中的语气,严肃问道:“有目标、有把握?”

      “有!”简练、干脆!

      “那好,批准了。”同样简练、干脆!

      我刚说完,老任就乐得一挥拳头,我的痛快出乎他的意料。

      可我又补上一句:“卢副队长跟着。”

      听我这么说,他脸色变了,语音严肃地发问:“不信任我?”

      “怎么会?!”我答的很直接,“咱们队伍小,各班组出动哪有队干部不跟的,队干部也是普通战斗员。”

      我的话让任旭林没脾气,“那好吧,上级说了算。”

      “在特遣队,该谁的功劳就谁的功劳!”我又安慰他说。

      任少校带兵上去了,当然跟去的不止卢云副队长一人,还有火力支援人员、战场记录人员……

      3班搞的是雪中埋伏,在对手活动的道路上,提前布下伏击圈,多重设伏。只是队员要以坚韧的毅力,忍受严寒带给人的痛苦,伏卧雪中待机。

      没想到从南国来的军人会采取这种他们最不适应的作战样式,对于任旭林的狠、对于3班队员自讨苦吃的作为,不服不行!

      听3班张亘远士官说:“在东北冬训,在铁壳子里待机,特么和在雪里趴着有啥区别?野外冻着应该比在冰箱里雪藏好些吧?至少没有绝望感。”瞧这个来自39军的班长说的,好像没毛病。

      战场为雪原丛林地带,树木多是一种天然的屏障,有足够的藏身地点,是特战队员最熟悉的作战场所之一。从天还黑的时候到午后,整整六个小时,3班队员隐蔽在雪地里,仔细观察俄军的作战和叛军的动向。想必对手也监视了这个方向,一旦怀疑是不会向这边撤走的。

      战场上,一股叛军在俄军的空中地面打击下,坚持不住,四散开溜,20来个匪徒逃跑时蹿进了3班的待机地。

      在班长任旭林的指挥下,队员们慢慢从雪中抬起头,看着敌人越来越近,战机正好。老任一声令下,9个队员和俄军联络员突然开火,将敌人阻止在他们面前。

      按照老任的布置,埋伏在溃兵侧后的队员首先开火,将谨慎前行的叛军注意力吸引到后面,前面的队员再施以猛烈的集火射击,力争在叛军向后转身时予敌最大的突击,力争一次攻击就将敌人的战斗力粉碎。

      这个战术安排是有效的,持AS微声狙击步枪的刘忠强中尉首先以准确的射击打中队伍中的一人,因是微声匪徒一时难以确定射击的准确方位,为避免再次成为目标,迅速伏下身,以极低的位置察看袭击者的位置。正在敌人准备反击时,从另一边又打响一枪,是SVD在远处射出的一枪,击中停住的匪徒,子弹打在额头上,是士官吴宪帅的杰作。

      枪声极为清晰,匪徒迅速做出反应,各种武器都向狙击方向射击,并迅速起身要跑。没有被发觉的特种兵小队长又一枪,把打得最凶的那个匪徒击毙。那个家伙倒下时让其他的匪徒震惊、恐慌,绝对是老特种兵选取的关键目标,几个回合便让他抓住了!

      据俘虏交待,那个家伙是个小头目,有十几年的作战经验,身经百战,杀人如麻,是叛军中的精锐,平时猖狂得很;也是他带了这伙狡猾的匪徒逃出俄军的包围,但仍被灭在另一个伏击中。

      此刻,前面截击的队员加入战斗,突击步枪、机枪和榴弹发射器向叛军猛烈开火,那些想要逃跑的匪徒纷纷中弹。随我去装甲小队的39军李钟山上尉、王宇广中尉、张亘远士官可算是持枪打了一仗,他们用的是AN-94,有首发命中率高的特性,显然他们没有辜负这支枪的优势,怕敌人身穿避弹衣,都命中了目标的脸部,予敌致命杀伤。

      而起身慢的匪徒倒躲过了打击,一个残存的机枪手向3班阵地施射了火力压制,企图转换战场势态,火力组的栗海江快速瞄准,快速投射,迫击炮弹准确地落在机枪旁,“轰!”爆炸扬起大团的雪和破碎的冻土,在落下后已无机枪,那个机枪手趴在坑边一动不动。

      好个机敏的炮手!经过特种兵训练的栗海江已是个火力分队的多面手,在车臣战场数次立功,无愧“影子”队员!

      3班第一轮突击就消灭了至少17个敌兵,对手的兵力被打掉了三分之二,战场出现了对我极为有利的局面。

      被围的车臣武装分子做困兽之斗,不过他们抵抗的位置不利,很难发挥自己的战斗能力,且被我方队员盯得死死的,一爬起身就遭致精准打击,逼得残敌不得不在积雪底下爬行,以避我方射击。然而,即使敌人在雪下拱动也会在雪面显出痕迹,于是3班队员瞄准了雪面的痕迹,从各个方向“蒙击”和“点命”,前一枪后一枪,左一枪右一枪,中间再来一枪,让雪下的敌人无法躲避,头一枪打不中,后一枪必中!队员的单兵素质充分体现,枪枪咬肉弹弹钻心,把敌人打得无可奈何,即使他们有非常丰富的作战经验也难以抵抗。

      在3班出色的排兵布阵与有效打击下,企图从他们控制地域窜走的这伙狡猾的大胡子匪徒均被击中于阵地前,我方无一人受伤;最后只俘虏了数个伤兵,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让“小军”都留了下来。

      还是那个张亘远,战后无所谓地说:“不过是一次爬冰卧雪的胜利,交战嘛,打得像毛毛雨。”有这么潇洒的吗?

      这次伏击战的实施与完胜,展示了3班班长任旭林少校指挥作战的高超能力,尤其他选择的作战切入点极适合配属小分队的协同。在听取了卢云副队长战后的汇报时,我便认可了任班长的作战指挥能力,对卢云少校说:“这次任务老任的计划、组织和对队员的要求与锤炼都是高水平的,不容易啊!老任当个协理员委屈了,应该转任指挥军官才能发挥他的作用。”

      “他来当班长,不正是看中了他作战和带兵的能力?任命他为作战部门的协理员是让他有多方面的任职资历,你替人家打什么抱不平?须知这是一名军官晋升的必要过程,不是错用了他,是重用他。”

      大军区的作战参谋认识问题就是清楚,我不及也。

      不过任旭林也是大军区作战部门的正营职军官,与卢云的资历差不多,那就应该都有不错的发展,尤以老任更明显。他是参加“两山”作战后入军校深造的,有实战锤炼出的资历,所以敢于及时下定决心,敢于承担责任。“小军”如果由他担任队长,在作战上亦无问题,我有这样的认识。

      此战后,在山林间“小军”如鱼得水,充分利用暗夜、浓雾的掩护,从天而降,钻地而出,神出鬼没地渗透到车臣恐怖分子的占领区,不断地歼灭和消耗其有生力量,把中国特遣队的作战能力及特点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俄军和车臣乱军眼前。

      俄军南部作战领率机关给予了通令嘉奖,但为保护“小军”并未公布。这件事是由1月8日“小军”的一次夜间行动立下的功勋,也是在车臣行动中值得一书的战绩。

      那一天,侦察兵发现山中一处僻静的谷地有潜入潜出的迹象,拍摄后报我,立刻引起我的关注,是什么样的对手采取这样的方式行动呢?完全是在意保护那个地方嘛。

      我与联络官商量,决心夜里一探虚实,这是要深入车臣武装驻守地区的纵深,注意保护中国特遣队的俄军指挥机关,对我们的每次渗透对方地区都要求知晓的。和我们配合的俄方负责的联络军官阿列克谢伊少校是个很谨慎的家伙,对其上级并不是完全信任,因为他知道处在战地的俄军有通敌现象,而自己和中国军人进入敌方纵深,那些与叛军私通的军人是不吝告密的。

      所以,阿列克谢伊少校并没有对作战部门的值班军官说清要去哪里侦察,有意保护了“小军”和他自己。这位联络官与我接触日久,越是倾向中国特遣队,他给予“小军”的实实在在的帮助。能够争取到他,是不是我们的工作做得好?

      出动的兵力是“小军”酷寒山林地作战的精锐,有严江、周杰、王庆新、王涛、吕丰、于书明、马骁、全宁博、纪超、曲洪涛、李建锋、卫长青、徐金祥,包括老A三人,他们三人个人作战能力极强,是“小军”最出色的强兵悍将,我格外看中他们,进入叛军控制区基本要带上保驾护航。

      我和卢云争着带队,按照规定我们二人不能参加同一行动,要保证军事干部有一人在队里,我觉得此次行动估计难度较高,还是需要我带队,老高支持了我。

      卢云恨恨地说:“你俩不是东西,合伙欺负我一个副职。”可不是就他一个副职麽。

      指导员说话有水平,“老卢,你要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就是协助队长打好正规战,那是你的专业特长。如果正规作战特遣队出纰漏你的责任更大!”

      “正规战,正规战,都特么让各班班长带队了,我去了就是个督军,有意思么?”卢云愤愤不平。

      “你组织个全队规模的山地行动,我做主由你指挥。咱说话算数!”高指导员见副队长情绪上来了,不得不拉开架势和稀泥。

      我当然急着出发得配合指导员了,说道:“老卢,指导员的安排我认了,下回我跟着你学习。”

      “一言为定?”卢云才算舒服。

      “下次你上,这是队决定。踏实了吧?”高指导员再加一层保险。

      我们争什么?特么的从大了说是争作战指挥权,要展示自己的“勇智”;从小了说是抢带队上战场的机会,承担牺牲和失利的风险。当然牺牲会有,失利不能有!妥妥的是解放军干部“带头上”的老传统老作风在国外发扬光大!

    • 家园 第686章 再赴战场

      休整结束,“小军”又一次进入战场。

      在再次参战前,我又被召到俄军前指,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看来这里是俄军围攻车臣武装的大本营,让我们住在此地显示了俄军对中国特遣队的信任和款待。

      一位少将接待我,在向他敬礼后,将军拥抱了我,行的是更显亲密的“拥抱礼”,嗯,是没想到的礼遇。

      坐下后,少将开口,先是说:“陈,我代表前线俄军官兵对中国特遣队表示慰问,也对中国官兵的英勇善战表示欣赏与钦佩,你们的指挥和素质都很棒!我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

      这个先扬是为了后抑做的铺垫,接着他又说:“陈,你也得承认,在攻坚战中,你们与我们的部队之间协同是困难的,多几个联络军官也是不够的。”

      将军说完,看着我,似是逼我表态。

      我接口说:“将军,您说的对,特遣队各作战班与俄军武直、装甲兵、炮兵的协同确实是有问题的。”我只说“有问题”,而不承认不行。当然将军也没用“不行”或是“不成”定义,指出的是“困难”。

      “经俄军前指商议,认为让中国特遣队独立作战,这样的困难会大大简化,所以要你来,是想向你解释清楚俄军指挥机构的意见。”

      让中国特遣队独立作战已经成为俄军前指的既定方针了。

      既然将军说得清楚,我只有服从,还能争什么呢?确实没有可争取的东西。

      我问:“把特遣队调到哪个战场?”

      “南部的山区战场,作战条件将很困难。”中将只说了大致的派遣方向,又是强调“困难”。

      “请将军相信,特遣队会在新战场克服困难,同样表现出色的。”

      “那就预祝你们再接再厉喽。”

      将军说完便站了起来,我知道是让我离开。军人嘛,就是如此干脆,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俄军方面为降低“小军”在前线的影响和关注,也与军官观察组做了沟通,大意是将“小军”调到另一条战线——山区,那边会离开人们的视线,不再被对手盯死。

      观察组的管事军官很大度地说:“请贵方多对特遣队指导……”那个话中之意,实际是对俄方把“小军”排斥出攻打格罗兹尼的遗憾。嗯,对联合作战的接触才刚开始就接哨了……

      回到特遣队住的地方,我向队干部传达了俄军方面的安排,指导员第一个反应是,“到山区保温问题怎么解决。”

      这是个问题,不该是对将军提的,而是要向俄军前线的供给保障部门要求,于是通过联络组的军官向俄军方面打了报告。俄方回复:已经做了妥当的处理。

      到前线后我们明白了是怎样的妥当,是和前线的俄军同等待遇。这个,这个不是难为特遣队,当然特遣队也没难为俄军供给部门,就是我们把那个“妥当”理解作优待了。

      但优待也有!

      临出发是前线的前一天,联络员阿列克谢伊少校带来一个青年军官,对我们说:“这是我的上级分配给特遣队的副官。”然后,他又明确说明是给我的。俄军安排个特种部队的谢尔盖中尉充当我的副官,跟随我到前敌行动。啥意思?我一时不解,却也能想到是对我的优待!

      但我和谢尔盖相处不错,他是个勇敢的特种兵,熟悉后对于我的大胆和军事技能很佩服,很快我们二人就成了好朋友,我让他教我俄军语,讲解俄特种兵的战术,对他说:“这有助于我与俄军协同作战。”

      谢尔盖似并无保留,对我的要求认真对待,进行了充分的讲解,犹如老师那般。但一个中尉似乎也无法泄出多少俄军不愿我知道的东西不是?

      他身背一把PP-19野牛冲锋枪,腰挎一把APS手枪,很老式的手枪,据说很多俄军特种兵喜欢。

      要说PP-19野牛冲锋枪,是伊孜玛什公司的两位工程师——AK设计者的儿子维克多·卡拉斯尼柯夫和SVD设计者的儿子阿列克赛·德拉贡诺夫在1993年共同设计出的一种新颖的冲锋枪,名为BIZON(野牛)。该枪有几种不同作用的枪口装置,可根据战术需要而更换,包括有:消声器、枪口制退器、消焰器、枪口补偿器等;其特色是采用64发容量的合成材料制筒形螺旋式弹匣,可半自动、也可全自动射击,操控性好、射击准确,端是一把好枪,让我也喜欢。非是英雄所见略同,也是战场打出的同好。

      谢尔盖是个很英俊的俄罗斯青年,蓝色眼睛,金色头发,身体匀称健硕;军校毕业,文化军人气质足,是我欣赏的那类军人。我曾对他说:“你到中国去,肯定有好多中国漂亮的女孩追你,愿意和你生孩子。”大家不会说我在出卖自己国家的女孩吧?

      “是吗?你是说我该到中国去发展么?”

      听他这样说,我笑而不语。

      他又问我:“你有自己的女人么?”

      “妻子我没有,长年在山沟里服役,也没机会交女朋友。”

      “那我们俄罗斯姑娘也是不错的。”他是推荐么?

      嗯,俄罗斯姑娘不错,也体现在修养所的医生、护士对我们离去的挺依依不舍,因为中国特遣队的官兵对他们尊重,有礼貌,给他们留有极好的印象。

      医生对指导员说:“请放心你们留下的伤员,我们会好好医疗的。”

      “待他们伤好了,我能和其中一个结婚么?”旁边一个护士开心地问。

      她认为这么好的男子汉,把他们医护好,会有感情的。

      这个可不好回答。

      不好回答也得好好与他/她们告别,我挨个与热情的军医和姣好的护士拥抱告别,显得依依不舍,又留恋有礼。

      我对一个护士说:“下回我来住休养所,请你们不要嫌弃。”

      “少校,你能来,我会全心全身都投入进来爱护你。”

      旁边有懂俄语的,让我怎么回答?“哦,我太期盼了!”合适么?

      到了步战车上,同车的干部打趣我,“你好舒服吧?好过瘾吧?真是难舍难分吧?”

      这太伤人心了吧?

      开往前线,特遣队再次“享受”了装甲行军的待遇,可是此时我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是不是有些“读书无用论”?只是严格遵守机械化行军的要求,保证安全抵达战区。

      当到了目的地,特遣队从步战车、装甲车上下来,我挥手送装甲运兵车队走时,心里又升起莫名的留恋。

      此时的特遣队亦今非昔比,因几战都打得十分出色,颇有斩获,特遣队过来,车队拉的家底可是不少,俄军看在眼里,大概心里会不那么高兴的。

      “小军”的缴获多了些哈,AK-74已基本被缴获的AN-94所替换,与开始俄军配备武器时大有不同,同样是俄制武器,队员们现在可以选择趁手的枪械了,很多的队员都携带突击步枪和微型冲锋枪,远近战皆可参与。

      有了趁手的武器则壮大了“小军”队员的胆量。

      这一次,不是单为特遣队建个营地,而是把“小军”的驻扎点安排在俄军南部军队的一个营区边上,单独划出的区域,我们去之前已经安排布置好了。

      进到营地,看到友邻是穿空降兵服装的军人,开始我纳闷,为什么在山区使用空降兵呢?如此精锐的部队如此用不嫌浪费么?

      谢尔盖对我介绍:“俄军陆军基本是机械化部队,山地部队,轻步兵部队不多。轻步兵大概只内卫部队算是。”

      “原来如此,内卫部队拉到山地打狡猾和善战的车臣武装,怕是力有不逮。”这个让我比较为俄军遗憾。

      是啊,目标作战地域是东欧大平原,现在却是山地,所以武装力量建设不能只有唯一的目标!

      根据“小军”的实力与作战特点,俄军指挥部提出调中方参战兵力到车臣南部作战,美其名曰,凭借我们手中简单的武器,在城市巷战中,难以取得好的战果,却容易遭到极大的损失。

      或许另有原因吧,如不让我们使用装甲战车,并减少与其直升机部队的协同,攻打格罗兹尼的战术也要对我们保密等。

      最简单的就是让中国特遣队独自在战场行动,而这在山区就可以实现。但调去山地,“小军”并不抵触,我的作战特点就是擅长山地战,只不过是在雪中的山地打得少罢了。现在补课,尚且有的可训练。

      不管中国特遣队在哪个战场作战,俄军指挥官都是欢迎的,盖因“小军”打出了名气。

      为彻底封锁车臣叛军的逃窜,12月9日,俄军开辟南部作战方向,追击退向山区的以阿拉伯雇佣兵头子哈塔卜所率兵力为主力的车臣抵抗集群,该头目甚是凶恶、残忍。

      纵观战场,双方的交锋已达一个新的激烈阶段,让我内心激动,也很忧心;而且,“小军”到了新战场,又要迎接新的挑战,所以我也怕队员牺牲数的上升。矛盾啊!

      尤其,在战场侦察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有与车臣武装装备不同、着装不同,行动方式大不一样的它国武装人员的模样。经询问俄方,得到的答案,他们是西方军事强国说不清“真假”的所谓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军,里面有来自美国的海豹突击队成员,有来自德国边防军第九大队成员,有来自法国的宪兵部队,还有来自波兰的雷鸣特战部队。这些成员久经战阵,作战经验极其丰富。

      我们观察到,他们也是小组行动,基本三人一组,每小组配有狙击步枪、火箭筒、机枪,可对付遇上的不同目标。他们行动很谨慎,伪装也很到位,确实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我们的老A则像是闻到了香味的老鼠一下就不见了,去追逐新的“玩具”。

      “小军”调到山区,部署到韦杰诺峡谷一带,但没有立刻进入交战,而是在俄军山地进攻时,在近旁观战,由俄军联络员予以介绍,熟悉俄军的作战方式,建立与俄军协同的概念、方式。同时,也观察对手的作战状态和特点。

      其实独立作战这个“协同”也是要的,哪里有几十个兵跑去山中瞎闯的?!

      友邻的俄军是一支支精干的富有实战经验的空降兵、陆战队的小分队,以奇袭、突击、围剿等战术,活跃在战场,给我们“小军”留下深刻印象,很快队员便开始想如何让对方(可是两三个哟)看我们来此显威风。

      恶山狰狞,雪林肃杀,“小军”踊跃,勇气尤佳。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685章 上等营房

      战斗打胜,营地却被毁,队员们有些沮丧,俄军前线指挥部下令,让“小军”撤到后方。

      中国特遣队的队员们拖着疲惫的身体,有些精神萎靡地被车拉到格罗兹尼北部小城,安排在一处独立的楼里暂时栖身。这座楼的条件还好,尽管也曾被战火损坏很多,但修复后有电、有冷热水、有暖气,算是上好的战地住所。

      “小军”队员进去一看,都很满意,躺在为俄国人大号身材制作的床上,四肢伸开,大字型的姿态好不惬意。在暖洋洋的房间里,还盖了大大的被子,我们很多队员一觉很踏实,夜里踢开了被子,还得由夜间值班员给拉上。

      那一觉睡得可是不短,足足有11个小时,起来还有队员说:“没睡够,晚上再睡!”

      “你要变猪么?”旁边战友打趣。

      “变什么猪啊,要变也得变猪八戒,背个媳妇回去。”这也是玩笑。

      老窝都被对手过来端了,这回只好告别俄军装甲兵,不得不带装甲战斗队的队员回来了,结束这次难得的见习活动。

      因几次作战,“小军”有了牺牲,也出现伤员和病号,俄军在楼中设立了医疗所和病房,专为他们的医疗和疗养。虽然我们有军医,但没有拒绝人家的好意,那些女护士金发碧眼,是伤病员休养的良药啊!或许也是我们血气方刚的队员们养眼的“宝贝”

      可是,对于那些女护士的热情,不只是对修养所的人,还有特遣队的其他官兵,其表现就显得腼腆了,人家手touch一下,我们的队员就赶紧躲。

      我听过那些女护士说:“这些中国人都是大男孩,怎么没有男子汉的雄风呢?”

      所以,我表现得“好色”了,队里有人如此说,和她们热情聊着,分手还拥抱一下,甚至被那些女青年来个贴面礼呢,也跟着把这个“礼”做完整。虽然不能深入做什么,我认为,也得有点让她们觉得舒服的动作吧?

      我鼓励那些伤员、病号,包括那几个有心学好俄语的队员,“你们有机会多和人家美女学说俄语,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哈,他们没有浪费这个机会。

      花絮吧,不打仗,有那么一会儿闲了的风情。

      4班长王建民回来,见本班比其它班伤亡人数大了些,挺不高兴的,找我说道:“哎,我说队长,那个参谋班副不会打仗吧?”

      “怎么?对他有意见。”我没计较少校的口气,仍旧平和地说话。

      “当然,四班伤亡大了,怎么向人家家长交代,也没打特别残酷的仗,这么就殁了,你说呢?”

      “王班长,咱们是一支‘乌合之众’,你说打成这样,是战果大呢,是伤亡大呢?”

      “队长,你这样说就不够意思了,我没说咱们特遣队,就说我们班,难道不该检讨?”

      “王班长,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我面对这种情况,不知有多少次了,你们班的伤亡大首先是我的责任,是我放弃了指挥责任,也有我拉你去装甲战车队的原因,让你脱离了对班的指挥,所以你批评我吧。”我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再说其它的,人家资格比我老,对班负责,我不能打击王班长的责任心。

      “但是,郝平洋副班长的职务是上级根据各方来人的能力和资历确定的,或许有合理的原因,或许他上战场面对突然的袭击反应不及时。你说呢?”我和和泥吧!

      然后,我摇了摇头,对少校说:“或许你认为我打仗有些随意,但我是相信上级调配来的军人都是个顶个,在战场上同志们的表现基本也印证了此点。但打仗是个怎么样的事呢?是个考验人的事,极大地考验一个军官怎么带队打仗取胜的事。不说打胜一仗就能过关,就是打了好几仗还是各种类型的战斗胜利,仍不能说他就是一个厉害的指挥员。”

      最后我说:“我们的指挥员也是需要成长的。”

      “队长,我并没说你打仗随意,跟你打的几仗,我们都看见了,只要你指挥,队伍都没吃亏,同志们都是信任你的。但是,不能说你打仗行,就能遮住队伍里其它的丑,我是这样认为的,军队就得有奖有罚,这是规矩。”

      他用规矩说,我便重视起来,不能不理一个班长的意见。“这样吧,我先了解下,这一战我们都没赶上,具体情况,我想和指导员和副队长他们交换意见。”

      “那我等你的回话。”看来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4班伤亡大,就是牺牲了二个,重伤了一个,也是连续打了两仗发生的。4班队员打猛了,有些个自为战。“猛”是英勇的行为,尤为初上战场的战士难得的表现,应该鼓励;另一个原因,是该班去装甲战车队的人员多了些,队员又不愿被其它班比下去,所以才有“那个猛”!

      4班郝班副似乎意识了这个情况有些不妙,一样打仗,咋自己班的伤亡大了,能力不是一下比出来了麽!

      他到队部找到我和指导员检讨,指导员耐心地听取了他的想法,我倒没怎么细听,仗打得不错,有什么可检讨的!谁也不是天生的军人,只要不在战场上怂了,其它的都好说,再者说了,特遣队的编成时间还短,大多是初上战场,有些打法是可商榷,但无须把作战时略为出现的伤亡拔高到指挥失职上,甚至发展到惩处上,对不对?

      指导员问:“这事怎么解决?”

      我说:“给四班补充兵员,老王那边你去谈谈,肯定他对自己部属有高的要求,但战斗还没结束,不是讲惩处的时候,如果大家活着回家,到时认真总结。”

      反正这事该指导员去解决,我自认的哈。可指导员确实按我的意思对王建民同志谈了,他听到郝平阳主动到队部检讨,又听指导员转述我说的战斗没结束活着回去再总结的话,也触动了,心事放下。他静下心再想,“队长,这个主官性情满好的,没有那种斤斤计较,是先自己承担责任,多难得!”他的评价。

      我去找了3班班长、副班长谈了工作,然后提出调他们班一个骨干到4班,补充狙击手,我说:“让张蔚过去吧,可以充分发挥他的威力,他狙击战术上有一套。”

      张蔚被叫来一听调动的事,笑着说:“我服从上级安排,可到时做鉴定别说我战斗不力是被踢走的。”他开起玩笑了。

      “对,到时我就让指导员这样写,张蔚不会打仗,不过狙击技术名扬国际,一个顶俩。”可不是么,到4班他一个狙击手去承担损失掉的两个狙击手的任务,要不咋调他过去。

      “那也不成,我这个调动怎么也得换来句:张蔚既能指挥狙击作战,也能对狙击技战术运用自如,在战场上独显威风。”

      “嗯,老张,谢谢你,你这不仅工作做到前面了,战斗中也是这样干的,就这么写,不写都不成。”

      “独显威风”说得也实在,狙击手的对阵,不就是单打独斗么,指在他的战位上。

      张蔚调4班的同时,工兵郭越也放到4班,使该班人员实力与其它作战班相等了。

      王班长也握了郝班副的手说:“我对班里伤亡大是有看法,但队上做了工作,让我想明白,班里伤亡大,主要是我的责任,没有把班中队员的技战术安排好,磨合好,该我承担的责任不能推给你。”

      “班长,指导员找我谈话,指出指挥员也是需要成长的,我相信有了这次教训,我会进步的,请班长信任和考验。”

      “下一仗,我相信你会带好队的!”

      皆大欢喜!

      因是冬天,车臣的山区常下雪,到处是白雪覆盖的原野,战场环境是很恶劣的,让黑龙江、吉林、内蒙的军人参战,他们有一定优势,而其他地区来的人员特别需要这次休整,可休整仍是短暂的。

      这次短暂休整与对部分人员调整一样,对“小军”队员的体力恢复、精神状态保持旺盛大有好处,是有必要的,得到全队上下的欢迎。

      而且,国内及时为特遣队送来补给品,算是对我们在反恐战场上的胜利所给予的奖励吧。这些补给品很丰富,有国内的罐头、脱水蔬菜、调味品,以及高能量、高蛋白野战食品,也有国产的高档白酒、香烟、糖果、糕点、干果之类的消遣品。

      这是来自祖国的慰问!反正特遣队全体人员见到这些补给品都那么欢欣鼓舞,像是见到了亲人。

      在分享来自祖国的慰问品时,也分享了军官观战组对“小军”的关心,他们到“上等营地”来看望我们来,官兵一起聚餐,热闹了一次。

      带队的作战部关副局长借此机会让我汇报了特遣队参加俄军地空联合作战的过程和经历,所取得的见识和经验,我坦率地对他说:“我就是一个边防小兵,来之前未看过什么大炮、装甲车辆,对机械化军队作战一无概念,都是拿支步枪打的仗,而这次当了个坦克车长,像是跨了两个世纪的军人。”

      大校听完笑了,“跨两个世纪的军人,你还该在多说一个世纪,你那电子技术装备可是属于21世纪吶。”然后,他鼓励我说:“小晨,你参加了装甲集群的实战,还是地空联合作战,比其他军官在俄罗斯军事学院的学习更直接、更接触俄军实际,所以多看、多学,很有必要,不要在意其他同志的看法,都是为了工作,为了作战嘛。”妹的,特遣队内部的不同观点竟反映到了观战组了。

      “是,首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心、责任感,而我把自己的位置更是摆在了部队的发展上,而不是只为作战。”

      “嗯,你说得好!以前没有在大部队的任职经历是你的缺陷,或许也是你今后晋升的障碍,可是你来车臣参战,能有机会补上这一课,对你今后的成长加分很多啊!”

      确实如这位大校所说,当我到集团军任职时,有反对我的说法,就连集团军内部也很不服,但在进行训练和制订有关演习方案时,我能熟练地有针对性地参与,令那些机械化部队的军官大为不解,我对他们说:“我在俄国战场曾乘坦克、步兵战车参加过实战,也曾和俄军的作战参谋一同制订过地空联合作战的作战计划。我虽然不是专业出身,但在机械化军队的实战方面我已走在全军之前。”

    • 家园 第684章 老窝被毁

      短暂休整期间,不期而至的是敌人再次惹上门,让“小军”主力打了一场痛快淋漓的防御战斗,偷袭特遣队营地的车臣武装遭受惨重损失。

      中国特遣队的几次主动克敌作战,让俄军中与车臣武装勾结的内贼泄漏出去,据事后了解,车臣武装的一个头子格瓦耶夫,臭名昭著的残暴匪首,生出报复之心,决心以一股精锐兵力对“小军”营地再次施以偷袭,妄图一网打尽这伙“异教徒”。

      就他获悉的情报,中国特遣队仅不足50人,配备的火力顶多是迫击炮,连无后坐力炮都没有,基本上是步兵轻武器。格瓦耶夫自信满满,认为情报信息与前次比已十分明确,突然一击,快打快撤,一举拿下绝无问题。想必他也清楚出动的力量不赶紧回撤,会被俄军救援兵力重创,甚至会“包饺子”。毕竟作为俄军重点保护的一支客军,这样肆意地出击是捅“马蜂窝”的事。

      格瓦耶夫自己并未带兵前来,派了一个原苏军的车臣军官亚达尔,一个胆大剽悍的车臣汉子,而且他熟悉这个地方。亚达尔统帅了120余人,携带有迫击炮、无后坐力炮、便携式反坦克导弹等加强兵器助战。

      敌人夜间乘坐越野卡车接近我们的营地,在营地外的山丘近处下车摸到后山来。从一开始偷袭,叛军舍弃了山沟入口的俄军警卫排,采取的是从山上发起攻击居高临下的战术。敌人很彪,可这个战术最大的缺点是来的兵力大,但从小路进营地,无法一下完全展开,需要时间,这将留给特遣队比较充裕的准备时间。

      “小军”早有预案,也做了预警处置,敌先头兵力一接近特遣队的预警线,探头就有反应向队部值班室报了警。马骁和俞树人携带战场探测仪立刻出动,队部的军官随即起床,披挂长武器,对敌情做进一步的监视。

      卢云、罗勇军获知前沿的汇报,二人眼里冒光,卢云有些得意地说:“这下该看咱们的了!”

      “同样的战场,超多的来敌,咱们可以打得更精彩!”

      擦,他俩不嫌敌人太多?特遣队个个是胆大包天的家伙!要知道营地留下的是不满员的各作战班啊,这仗该是难打的。

      高霑哉指导员对他俩说:“你们出去带各班,我留在队部指挥防御战斗。咱以前也不是干指导员的!”自然他有言外之意!

      很快马骁传来所获得的敌人集结、运动的图像,老高看到敌人密密麻麻地向营地接近,立刻紧张起来,即刻发出了最高级别的准备战斗的警报。卢云更是很快就根据敌情对防御预案做出调整,并由高指导员向各班传达下去,同时命令各个在岗哨兵立刻放弃哨位,撤到安全隐蔽的位置,让相邻的哨兵组成战斗小组,实行独立作战。

      俄军联络员也都起床,聚到特遣队队部,维克多大尉被阿列克谢伊少校派到了营地口警卫排的防御阵地督战,命令该排官兵严守营地入口阵地,伺机以火力支援特遣队作战。

      以弱敌强的战斗一触即发,俄军官尤觉压力山大。

      偷袭营地的叛军一路无阻控制了山包,也不想想是否不妥,看着安静的营地,无人活动,还以为他们的偷袭奏效,异教徒仍在睡觉。

      敌人使用了无后坐力炮和榴弹发射器向营地的地窝棚实施了火力攻击,企图将在地窝棚中的中国特遣队兵力报销掉。四个地窝棚立刻陷入爆炸和起火中,大火将山间映得明亮,红彤彤的。

      有了中间的大火照亮,“小军”队员们都能看清了来敌所处的位置,狙击手首要的是把敌炮手消灭掉,让其大威力火器不能再威胁到山坡洞穴工事。得到指挥所的命令后各狙击小组在营地四处开火,分散的枪声和四处火势使得对手摸不清我们的根底,可自己的炮手却被打掉了四五个,其部分重火器失去了作用。

      由于特遣队的反击枪声并不激烈,给敌人造成了假象,以为一开始的炮火攻击奏效,给了中国“异教徒”以较大的伤亡,敌人向营地发起冲锋。匪徒从树林和雪中冒出,成群地扑向了营地的平地上,搜索对方的残余人员,做打扫战场状。

      匪徒的动作看得俄军联络军官都发笑!

      指挥所向各班发出了射击的命令,突击步枪、机枪的密集弹幕和榴弹发射器、枪榴弹发射出的榴弹弹片罩向了营地上的匪徒。暴露在火光中的车臣武装士兵就成了活靶子,在弹片和子弹横飞的屠宰场上成批倒下,没有被打中的迅速卧倒,有的滚进了地窝子里。

      这时偷袭的车臣非法武装才清醒过来,中国特遣队的兵力并没有被他们火力消耗掉,而是躲了起来,给自己设了陷阱,悔之晚矣。

      当亚达尔再次命令炮火向山洞工事轰击时,虽然目标很明确,但其炮手已经了了无几,难以操作火炮,而且所带来的两门无后坐力炮还被炸坏一个,再次实施的火力打击威力明显不足。

      战场形势发生转变,双方只凭借手中步兵武器展开混战。

      高霑哉在夜视镜中仔细观察着对方,极力寻找对方在战场上指挥的那个头目,同时还命令各班狙击手和散布在山上的哨兵把刺杀敌指挥官的任务重视起来。

      这时占力、梁铭经请示并得到批准,带了我那支VS微声狙击步枪潜出了队部,沿着山坡向敌军那边接近,在一处有利位置依靠夜视镜瞄准,展开了冷枪射击。他俩冷静地一枪一枪施射,发现一个有价值的目标,才开枪射击,力争报销掉。如此射击,敌我两方都无法辨明AS狙击枪枪口的微弱闪火,不特别注意的话,在山间火光和战场上密集闪烁的枪口焰中难以引起专门的反制。

      随着边射击边向敌人靠近,二人企图通过近战消灭敌人。占力手持PB微声手枪爬行着,旁边是梁铭,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匪徒,很有战斗力的匪徒,躲在山坡上向我们的营地射击。占力在离近30米处稳稳地瞄准,一枪把他打死。然后爬过去查看,发现死掉的家伙竟手持意大利伯莱塔SC70突击步枪,梁铭取到手中。他们判断,不是车臣武装的精锐,便是雇佣兵。

      他们在战斗中成长起来,不愧来自总参“炮盔”训练队!

      敌人的火力减弱,而特遣队的火力却得到极大的发挥,下到火力组的作战参谋罗勇军和组长韩荏弘、副组长谷东升都成了炮手,巴图、周营理各持一门迫击炮或是自动榴弹发射器独自奋战,以增大压制火力投送密度,最大程度给予持突击步枪的队员火力支援。

      巴图好厉害,抱着AGS-30自动榴弹发射器上了阵地,那个带30发榴弹弹鼓的武器自重超过30公斤,让他仍能敏捷快速地架设起“小炮”,及时按照指挥员的指令瞄准目标轰击敌人。打一发炮弹便抓住支架举起武器,利索地快速转移阵地,不使对手有机会反制掉他。常是他刚移动走,对手的子弹便倾泻那个阵位上。粗壮的汉子战场反应极为出色,能细致地预判出对手的反击来自哪个方向,不得了的处置得力。他在战场上如鱼得水,瞄准、射击、移动,及时给伙伴提供有力的火力支援,是在战场上闯出的一员战将。

      周营理再次发威,身上背了一背囊的炮弹,一手托了炮底盘一手抓着炮支架,悄悄进入发射阵地,在预先设置的三个炮阵地上轮流发射炮弹。由于敌人距离近,他把个迫击炮当成了平射炮,高超的发射本领将炮弹发发落入敌群中,用他鸣放的“二踢脚”收割不速之客的生命,不能谓之不礼。战场上不正是需要这样的炮手!

      组长韩荏弘深知己方火力支援的重要,亦清楚反制掉对方重火器的至关重要!他与谷东升相约,专门打击敌人的重要目标,就是其迫击炮、无后坐力炮、通用机枪,不仅将敌炮手轰掉,武器也得破坏掉,那门配置在山上的无后坐力炮即是被他发射的首发炮弹炸掉。

      战斗逐渐向我方占主动的态势发展,指挥员的压力顿减,却接连听到报告:“四班狙击手戴淳年牺牲!”“三班刘忠强牺牲!”“四班齐浩牺牲”……

      有战斗就会有牺牲,他们却是折损在自己的艺高胆大上,看到敌人众多,己方打成各自 为战,他们一心杀敌,却未能及时转移射击阵位,被敌盯死后,不幸遭致准确的反制射击,中弹壮烈牺牲。我擦,敌人也不是易与的!

      双方陷于胶着状后,有经验的亚达尔明白自己再也完不成匪首格瓦耶夫的指令,深恐拖延过久,手下再也撤不下来了,他发出了“撤退”号令,暗中带自己的心腹先向山外撤走。

      指挥员发现偷袭我们营地的车臣武装似有撤退模样,便命令在工事外面的兵力向敌人压迫,实行高度的单兵作战,隐蔽自己消灭敌人;工事内的兵力加大火力压制和精确打击,使用直瞄的榴弹武器向叛军轰击,并用曳光弹指示目标,突击步枪和机枪火力集火射击。

      天上飞来的直升机响声越来越大,怕被误伤,老高下令要营地外的人员立刻撤回。占力、梁铭趁匪徒的慌乱,用手枪或匕首射杀了两个蹿到他们身边的车臣悍兵,梁铭还将一个刺伤并俘虏之。

      武装直升机在自己的联络军官指引下,实施空中突击,因在夜间未能彻底歼灭这伙出动的悍匪,敌人逃跑后,武直停在半空继续警戒,等候地面机械化部队到来。

      俄军联络员与武直联系后,特遣队员来到战场,救伤兵,打扫战场,老高特地嘱咐:“发现欧洲武器赶快带回来。”是占力、梁铭向他展示了意大利突击步枪后,他做出的指示。

      此次营地保卫战,特遣队自己消灭敌军60余人,其中俘伤兵近10人,缴获各式武器也有40余件,其中3支欧式突击步枪,5支欧洲牌子的手枪,应该消灭至少3个雇佣兵。

      防御战取得完胜!但却介入了国际斗争的矛盾深处——开始与国际雇佣兵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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