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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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第682章 转入攻坚战

      在装甲部队到达叛军防御阵地时,俄空军强击机和武直攻击集群也飞到战场,我们在战场上观察了俄军空地火力联合突击。

      强击机呼啸俯冲,煞是凶狠,投下的炸弹把整个工事区炸成一片火海,冲天的火光把灰蒙蒙的天色照得狰狞、恐怖,像是吞噬着一切;武直高速切入战场,用机关炮追着逃出阵地的残兵打,特么的,老鹰捉小鸡,令人不寒而栗;我看到发射的火箭弹穿进被航空炸弹掀开的工事盖子,实施深入内部的轰炸,这发射技术厉害!

      绝对是灭顶之灾,远比刚才武直对地面步兵的屠杀更加惨剧!

      强大的联合火力覆盖后,“小军”与俄军一部并肩进攻这个有极强防御工事之名的筑垒地域,实施步兵占领。

      很明显车臣武装留守的不大兵力,在空中突击中遭受到极大的打击,已经大为削弱,所以存活的火力点不多,看上去抵抗极弱,几近崩溃。

      俄军步兵下车后就展开大举攻击,而且攻得很猛,俄军在战斗中简直是直冲直撞。我观察了友军的攻坚动作,因为并无过多的这方面的理论武装,我直觉认为如此攻击损失会大。或许人家的攻击战斗就是这样规定的,不给对手以喘息之机,在攻坚战斗中以最大的威势压垮敌人。

      够猛!

      我可不敢如此浪战!

      这块筑垒地域很大,进攻的主力是俄军,特遣队只是攻打一翼。非是我力主的联合攻击,我根本不愿“小军”参与,无法控制伤亡啊!

      故我在车上已经交代了参加攻坚的各班,严格步炮协同,先火力压制,后步兵以小组编组杀进对手的工事,侦察清楚后破敌。

      步战车停下,待步兵下车后即转入火力支援状,并在通信频道建立了与突击各班班长协同的联系,而我则把坦克叫徐达隆指挥,自己全面监视步装作战力量之间的通信,直接指挥各进攻班组的战术动作。

      这种协同,大概只能在突击工事外围时管用,待步兵进入工事内部便会断掉,让我很快便为此而担心。

      “轰轰”随着一阵坦克炮射出的炮弹爆炸声,泥土和灰尘就像沙尘暴般的从阵地席卷而过,紧接着俄军的轰炸机再次临空实施第二波次轰炸,飞机低空略过攻击的步兵,投下钻地弹,在工事底部发出低沉的爆响,地面都有恐怖的震颠……

      特遣队各班队员却趁此机会,无所畏惧地在班长的指挥下,大胆接近敌阵地,用迅捷和分散的冲击动作前伸。使用了侦察探测器材,在发现敌人工事中有残存的兵员或火力点的位置后,立刻呼唤后面的坦克、步战车的火炮予以摧毁。

      徐达隆接到严江的请求和指引,操作坦克炮,把炮筒压得极低,用直瞄射击,一发坦克炮弹就打在火力点的正面,爆炸的“轰”响过,炸开了一个大洞。严江一挥手,曾贤容、卫长青冲了进去,吕丰负责联络,陈康虎的机枪掩护。

      我在车长镜中看着他们的身影,着实捏了把汗,对手的工事复杂,是几层的,他们闯进去不知会遇到多少危险!但严江的好胜心重,首先带着1班队员攻进那个体系极为复杂的防御工事。

      攻坚战,1班该立首功!

      周杰闯入后并未停留,急带小组队员王涛、徐金祥下到底下一层,同时呼叫严江组跟进消灭被震昏震伤的敌人;严江进去后招呼曾贤容、卫长青赶快与周杰组协同,丝毫没在表面的阵地废墟停留。在周杰的告知下,他们两组是背对背地向前搜索,遇到的敌人确实不多,他们这些老特种兵又有“护身法宝”,完全hold住。尽管工事下层黑暗,又不熟悉,但他们仍躲过对手的拦阻并消灭之。

      随后吕丰、马骁、陈康虎和老A三人跟进,加强进入对手底层工事的力量。

      老A三人当看到1班队员已经进入了敌工事体系,他们脑子很快,A1一摆手,他们立刻快速冲过来,敌人的射击都没拦住;何锦标的步战车却提供了及时火力支援,30毫米机关炮在敌人的重机枪打响后秒射,数发炮弹砸在射击孔上,我看到说:“此火力点可以休矣!”

      老A下去后,看见严江在看一个Pad,上面显示了两个光点,A1指了下,意思是有敌人在那个方向,严江点头,A1看得清楚,然后拇指指向自己,摆下手,让A2跟他上。这一切都在不言中快速转换了,看得严江有些瞪眼,根本没有拦阻住,就被人家抢过了战机。唉,还是曾贤容反应慢了半拍。

      那二人就像狸猫般敏捷,无声地冲了过去,脚下踩的碎水泥块都没发出摩擦的声音。

      静!黑!

      那边把守的家伙就是想打,也难以察觉对手上来了。

      几步间,A1到了楼梯拐角,前面就是敌人防守的位置,他在转角前停下,悄悄投出一颗手榴弹,撞墙后反弹到敌人身边,“轰!”一声爆炸,暗红色火光闪过。爆炸后A1闪身下去,戴上夜视仪,看到两个家伙躺倒,上去摸了下,已经一死一伤,再一下把伤的弄死,扫除后顾之忧。

      老A很果断,手很黑!

      严江跟下去一看,底下是炮弹库,里面还有20发100毫米的加农炮弹。那两家伙要不是怕死,要不是自视甚高,以为能够顶得住攻击,如果引爆弹药库,那他们几人肯定得上天。

      马骁在吕丰的护卫下,一路拍下了视频,这时被严江叫过来把这边的情形都拍下。战斗结束后,我下去看了炮弹库和上面覆盖式的炮阵地,甚是凶恶,指示马骁将此景象发回国内。

      可惜了那20发炮弹,我们无法用,只得交给俄军接收。

      周杰带王涛、徐金祥成前三角形的攻坚队形,三人只王涛持短突,周杰、徐金祥都是一手持手枪一手持冷兵器,大徐手上刀有几把,还是当兵前练武时习惯用的冷兵器,可以说到了特种兵他的刀法已近实战,到“影子”后在我的影响下,更是练就刀已无成法,随手就是致命一击。

      “停!”周杰轻声吐出,王涛、徐金祥住脚;周杰打开pad看到屏幕上有光点显示,意味着前面有人;光点是两个,相距很近,应该二人就挨在一起。

      徐金祥举手,然后指自己,要求过去破敌,他的功夫不错,争首先摸了过去,无声地摸上去,在碎水泥块的甬道里,步如穿花,晃了几晃便靠上了守敌残兵。

      这边的周杰有心配合,又怕配合失误,强忍不动,却把枪口对准了前方。

      大徐记住两个敌人停留的方位,没待自己露头,两把刀接连飞过去,手上用了大力,“嗖、嗖”两声破空声,狠狠刺进对手脖颈,中刀者晃晃就摔倒在地,再无反抗的余地。

      好个徐金祥,一跃而起,手持短刀连捅两下,便让两个守敌死得再也不能死了。短兵相接,大徐是得用之兵!

      后面的人上来,查看后发现,亦是个小弹药库,里面有各式弹药几万发/枚,有价值的是针式防空导弹、AT-4反坦克导弹,各有8枚。我就想把他们弄回国,可是要想人不知鬼不知地带走难啊!

      另一路是3班!

      3班班长任旭林指挥本班队员,加强了工兵组的队员,小心地贴上敌阵地,由工兵郭越计算用药,采取定向爆破法,连续爆破,每次炸开的洞不大,但都直接炸掉了后面隐藏的敌人。

      他们顺利进入了车臣武装的工事内部!

      参加过守山头攻山头的边境作战,任班长对工事内的布置是有认识的,哪里重要,哪里会有敌人残存,他心中比较清楚。

      任旭林、刘忠强与付邦廷、吴宪帅分为两个小组,相互掩护,相互配合,穿过几条隧道,发现前面有守敌,后面的付邦廷小组为吸引敌人,首先开火,双方打了起来,发生激烈的驳火;而任旭林、刘忠强爬到到守敌近处,扔出手榴弹,将敌炸死。他们迅速穿过此处防守点,来到防御区的后部。

      3班队员发现一个隐蔽部入口被炸蹋封住了,可他们往边上搜索,却发现隐蔽部后部亦被炸蹋,露出一个不大的洞,人可以钻进去。付邦廷钻进去,发现里面一个像是头目的人倒在地上,应该已经死去。

      隐蔽部里的布置显得挺好,有办公的家具,付中尉把班长他们叫进来,打开了电筒,仔细搜查了隐蔽部里的抽屉和柜子,让他们查出一大包绿钞票。老任对其他队员说:“这个收获一定要保留在特遣队,你们不要声张,回基地交给队长和指导员,由他们决定。我相信队长那小子不会轻易放弃。”懂我?

      他蹲下,在死尸身上搜了搜,拿走能够识别身份的物品,还把他的佩枪摘下,当时他们不清楚是什么枪,回到基地才知道是“帕拉兵器”P14手枪,产自加拿大帕拉军械公司,是美国柯尔特M1911A1型手枪最成功的克隆版,使用了一些非常与众不同的技术,它甚至超越了原型枪,其可靠性强,射击精度高,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好的战斗手枪之一。

      4班几个队员亦在谢修飞的指挥下伏击了几个回来救头目的武装分子,其中一个还是个雇佣兵,乌克兰的,从他身上缴获的是捷克的CZ100型双动手枪。

      他们回来后,曾上交缴获的手枪,但我允许任旭林和谢修飞使用那两支手枪,算作鼓励。而绿钞票有十几万之多,自然悄悄交给了观察组,直接转给大使馆,亦是功劳一件!武官开心地说:“‘小军’不带这样干,打人家不说,还拿人家的,太会占便宜!”

      一个多小时后,车臣武装这块防御区遂被攻克,战场上枪声、爆炸声渐渐停息。我布置了打反冲击的部署后,与俄军战场指挥官会合,向这位上校报告了“小军”的作战情况,请示下一步任务。

      实际这次战斗到此就结束了,“小军”撤出阵地,告别了友军战友,带着缴获的武器、弹药搭乘俄军车返回营地休整。此次战斗,我们仅牺牲杨志胜中尉一人,参与攻坚战斗的队员无一人阵亡。损失算是能接受吧?

      由于此次作战是由中国特遣队提议和发起的,战斗也是按照预定的计划实施的,俄军伤亡很小,让其前线指挥官极为满意,批准了“小军”的休整要求。

      通宝推:脊梁硬,
    • 家园 第683章 相互学习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空地联合作战,还是地面搭乘装甲战车进行交战,太刺激了!大家都知道我就是个轻步兵,用门60炮的战斗都没打过,只经历过一次使用肩射防空导弹打武直,还不是由我指挥发射的。那时只有惊吓和惊吓后的极度侥幸,哈,没出息吧?

      来车臣观战参战,显然是一次机会,让我见识大兵团、机械化、联合军队那种大场面的交战。所谓观战,不就是学习麽!观摩一支比中国军队更加机械化且陆空兵器更优越的军队如何实施联合作战,攻坚作战,甭管对手是啥样的军队,对开拓自己装甲兵联合作战的眼界绝对有意义。话又说回,对方虽然没有空军和装甲部队,不也抗击住了俄罗斯军队的进攻,并曾迫使对手签下过城下之盟,战斗力实则不容小觑!

      为此,我在训练和休整时记下了数千字的作战心得、总结,并与来自集团军装甲兵的军官进行了广泛的讨论,引起他们的重视,听取他们的真知灼见。

      我对来自1军的王建民营长谈及,“怎么样,这是一次装甲兵实战吧?”

      “当然,真让我赶上!怎么,这是上级安排的?”瞧他想的!

      “哪里,是我临机的发挥,上级怎好向俄方要求。”我自得地回答。

      “唷,队长你能啊!跑人家的军队都能争取下来,我可从来没敢想。”少校土包子了不是?

      “机会难得不是,从全军来看,参加过这种联合作战的军人能有几个?咱们赶上了咋能轻易放过?把脸豁出去又能损失什么?”

      “是啊,在战场上获得的经验尤为重要,是切身体会,比演习精彩多了。队长,你抓得准,服你!”营长赞得痛快,可马上幽幽地抱怨,“可惜,不是我当这个小装甲战车分队的队长,让你这个外行顶了我这个内行,令人不愉快。”

      “少校,你参加过多少次大规模演习了,到战场上还和我争,你是不知我有多嫉妒你们来自集团军的军官。”

      “演习再多算个屁!”王建民,装甲兵汉子,坦克营长,渴望驾驶坦克指挥坦克兵在战场一逞,却被一个坦克仅坐过几天的大外行压制了,可想而知他的不豫!

      “别急,王营长下次轮你指挥。”听他暴粗口,我赶快安抚。

      “你说的,不能反悔!”直汉子立刻要坐实。

      “当然,下次我当炮手,打打炮,当个装甲战士也是必要的。”我心诚地说,自然也是由心得体会而发。

      在训练中,很有趣的是徐达隆对我说:“以为我会成为你所说的边境折腾兵,可第一次参加跨洲际行动,却干回了老本行——装甲兵,队长你不带我来,真是无法想象到。”

      “不好么?”

      “那到不是,以轻步兵而来,却成了重装的坦克兵,在老部队都不行,才是在步战车上混的机械化步兵。”他倒分得清。

      “是麽,那你看我回去能不能干坦克兵?”我凑趣地问。

      “那特么可就整日打扫卫生了。”他还嫌弃。

      “可有机会离开‘影子’,我还是愿意申请到机械化部队工作,你看我能担任哪个职务?”我问他。

      “装甲侦察营营长吧。”徐达隆给我选了个职务。

      “我离开‘影子’最起码是副团,你让我再当营长,有没有搞错?”我干脆地否定。

      “我是说你现在。”徐中尉强调。

      “那我当了营长,你来当连长,这我能说话算数。”我来给他许个职位。

      “有这个可能?”他不认可。

      “咱上面有人啊。”

      “我也有人。”他还不卖我的账。

      “怂人!”我骂了他一句。

      “去‘影子’靠你,回军里还靠你就不必了。”他挺猖獗的。

      “那我把你放到一军去!”我将他的军。

      “那等从车臣回去再说吧。”他倒心里明白。

      他又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队长,来时我可听说了,特遣队队长原本安排一个团长的,人家可是最年轻的上校呢!最后确定的是你,一个上尉,好玩啊!”他有些嫉妒地说:“为了你当队长,让你佩戴少校军衔,我去,起码是把你按照副团使用的。”他幽幽地说:“咱俩年龄一样大,你都当副团使用了,我还是副连级,连‘长’都被撸了,我找谁说理去。”

      战地小插曲,搏大家一笑。

      但徐达隆仅半年就从和平时期铁血部队的一名普通军官经多次参战在战场上磨砺为一员铁血战将,对于他,对于军队,都更有意义。

      经过实际的联合作战、装甲作战,对我的军事生涯是极有益的战斗经验积累,也是职业短板的弥补,算是当一回特遣队长能占的便宜。况且,通过这次战斗,作为联合作战一环的指挥员,了解到地空联合作战的计划过程和有关技术,亦是难得的获益。

      依我的认识,这也是一次小型的合成营作战,虽然那时还没合成营的叫法,但从规模和形态上算是合成营规模的陆空联合作战,所以咱也是合成营指挥员的先驱。

      我在战场上感知的准确和快速的反应,所提出的作战要求,也给俄军方面很深的印象,一个中国军队年轻的军官,敢于向上级提出和坚持自己的作战建议,并说服指挥官采纳,这在俄军中是不多见的。

      俄军联络官阿列克谢伊少校问我,“你,一个下级坚持自己的作战计划,就不怕实施后失败遭受上级的惩罚?”

      “我的坚持是为打好打胜,上级采纳了我的作战建议,那么打不好的责任应该由上级承担,是为长官的操守。而把失败的责任推给下级,仗会越打越消极。联络官你说是不是?”

      “军队的传统是下级服从上级,作战计划应由参谋提出,像你这样的在俄军中很少,而且你还是客军,是不是有些超越自己的身份?”

      “联络官,你说的对,但攻打该外围筑垒地域涉及特遣队,强攻的话,特遣队可承受不起巨大的伤亡,只能另采取对策。中国古代兵法曰以正和以奇胜……”

      “你说的这个观点我知道,是孙子说的。”阿列克谢伊少校笑着指出,见我认可,脸上全是得意。

      “那么诱敌而出,以优势的兵器火力在野战中歼敌,正是发扬我方的优势。”

      “自然这个容易接受,而且我也注意到特遣队有意无意地在创造诱敌条件。”

      俄军军官认识很清楚很准确,听了他的话亦令我深思。

      客观地说,这次装甲联合作战的实现亦有副队长博拉索夫大尉的一份功劳,他头脑清楚,善于抓住机会,是一个有作为的装甲兵军官!

      有个花絮我不得不说,在休整时一个俄前指的上校新闻发言人来慰问中国特遣队,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队员到了战场上,会用块绿布遮盖住领章,是怕自己的军衔暴露在对手的眼中,会招致特别的攻击么?”

      这事曾被联络组的俄军官笑话,我的军官无所谓,说:“避实就虚,没啥的。”避实就虚俄联络官不懂。

      现在又问到我,我回答:“在战场上不图虚名是对的。”

      俄军官倒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安排士兵充任队员?”

      我说:“这些军官就是士兵,只不过他们是四年在军校受训,而士兵是四年在军营,不打仗的话,我不认为有什么差别。如果你见少校多的话,也是因为他们有边境作战的经历,解放军罕见的有过战火考验的军人,他们是特遣队的支柱。而避免他们遭到损失,是我的责任,所以我要求他们如此做。”

      ……

      在特遣队主力休整时,我仍和部分队员在俄军装甲兵部队半训练半参战,深化我和那些出自机械化部队的队员对坦克战车在城市进攻作战中的理解及战术的掌握。

      第二次车臣战争打响后,通过先期的成功外围清剿,俄军包围了格罗兹尼。为攻克该城,首先利用陆、空、天、电一体化的侦察监视网,迅速展开对格罗兹尼的全方位电子信号的侦察、压制、干扰。军用卫星、无人侦察机和侦察机持续地在格罗兹尼上空实施航空侦察;技术侦察部门严密监听和截获非法武装的无线电通话,随时掌握叛军的信息和动向;使用电子战器材实施强电子干扰,使车臣武装成为“聋子”和“哑巴”,瘫痪其有效和及时的指挥。

      在这种战场单方透明的基础上,俄军组织空中和炮兵火力对城市内车臣武装的重要目标实施猛烈的火力打击,尤其陆军航空兵出动米—24武装直升机配合作战,地面炮兵使用大口径火炮,对格罗兹尼实施了持续、准确、猛烈的火力打击,为地面部队的装甲攻击集群创造了作战条件和有利的攻击态势,是我观察到的有益经验,且乘机参与了一把。

      俄军如此规模巨大的攻击行动,正是我们观战的内容,“小军”曾护卫军官观察组详细考察了战地,观看了俄军的联合立体进攻作战,虽然与在前南地区的空中打击有规模大小的区别,但充分使用了天空基侦察手段,不间断地保持对战地的监视,在很大程度上能够观察到对方兵力的调动和组织的防御配置,想必中国军官组看得到这样的场面,亦为其所动吧!

      在我的认知里,和平发展,和平统一,是基本国策。而解放军的基本战略那就只有一个——无论何种方式都要统一祖国。所以,难保哪天解放军将会面对如此的境况,我们在车臣战场所见识到的,都会有借鉴意义。

      特遣队学习俄军的作战经验,反之俄军亦重视特遣队的几次作战的打法,其特种部队指挥官明显地观察到中国军人的打法具有独特的风格。

      是不是相互弥补的范例?

    • 家园 第681章 一次小型联合作战

      说实在的,我自打建队开始,那种没有把自己融入到队干部之间犹如天马行空的做法,他们都是很困惑的。我的几个表现让他们有了看法,如擅自改变来之前适应一下环境的计划安排,很快就带队往前线跑,可一上路又踟蹰不前,多次要求停车,说是让队员活动活动不要发生冻伤,实际是队长他对俄军的战车发生了兴趣,拉长时间加大自己的体验。可打了一仗后,就向对方提出小队应该适应目前战场上的攻坚局面,向俄军学习,尝试以小群装甲兵力加入攻坚作战。

      史凯锋问:“队长,你搞来搞去的目的是什么?”

      我反问:“上级为什么让我们来观战,搞清楚目的,就该知道我们应怎样参战了。如果让我说,是在参战中把我们观战所学,付之实践并检验。”

      指导员是特种兵出身,他说:“‘小军’就是一支轻步兵,连特种兵都算不上,如果在车臣战场上把‘小军’锤炼成一支类特种兵的能战斗的精兵,即达到上级要我们出动的目的。”

      他的抱负太小了!

      我看了参会的几人,开始陈述我的观点:“特战不是单纯的战法,特种兵也不是就该偷偷摸摸地战斗,轻步兵不仅要特战化,也要联合作战化,这是战争发展规律的要求。比如这次俄军就把装甲部队和特种兵都调到战场,并且武直和空军也出动了,看上去就像是牛刀宰鸡,可以说是多不划算。”

      我停顿下,非常郑重地说:“人家接受了第一攻打格罗兹尼的教训,针对敌人‘把一座城变成堡垒’的坚固设防,就得充分发挥己方的优势,打在敌人的致命三寸处,以空中力量为主要突击兵力,地面进攻都是在空中突击才开始的。同时,这样攻坚减少了伤亡,我承认俄军这种能花钱取胜,绝不付出生命和鲜血,对提升部队士气很有积极作用,要知道俄国经济很困难的。”

      接下去,我说了自己的意图:“来到车臣,看到俄军强大的装甲机械化部队,坦克、步战车、装甲车在人家这里不算啥,那我们为什么不充分利用呢,来时上级就安排了懂装甲兵作战的干部,针对的是俄军的实际状况。现在正是发挥他们能力的机会,何不来一个用装甲兵消灭敌人的联合作战?联合作战,是我在国防大学学习所知道的解放军目前所欠缺的理论和实践,赶上去可能还达不到,但尝试一下确有必要,所以我们又何不在这个战场上借用人家的装备和联合作战的技术提高我们的能力呢?”

      队干部听我这么一说都点头了,连指导员都说:“队长的话打开了思路,我作为一个特种兵老兵,思想还停留在提高特种兵的特战能力上,丰富特种兵的实战经验上,看来视野狭窄了。”

      有了他们对我关于作战认识的认同,我又说起来,“我的判断是,特遣队主力对敌的袭扰,已经给对手一个固定的印象:这边与其纠缠的是不大的兵力,而且还是轻步兵。”

      我看向他们,“从对手克制的表现,我相信其肯定正在酝酿阴谋,很有可能派出稍大的兵力对我单兵、小组兵力进行报复。”

      老高、老卢和老任都有这样的看法和预感,认为必须把我叫回,研究如何及时应对。他们认为敌人的报复很快就会展开,特遣队的行动样式必须有所变化,不仅是改变方式做好预防,而且应该进行坚决反击。

      对于他们的认识,我是认同的,便对他们说道:“反击我当然要用装甲战斗队喽。咱们自己说话,看到俄军不管机动还是打仗,都呆在‘乌龟壳’里,我是有想法的。咱们在冰天雪地里爬冰卧雪,不管是侦察,还是偷袭,那个滋味难受,尝试过了,取得了经验,也该换个打法。”

      “队长,你够贼的,偷袭了一次,你就去找新的玩法,不够意思吧?”卢副队长开玩笑地说。作为一个军事干部,他的思想大部分时间与我一致。

      “人家说见钱眼开,我这是见‘大家伙’眼开,从军以来很少见大部队,大家伙见的就更少,所以到车臣,有这样的条件,我得补上这一课,你们别有意见啊!”

      “队长,你有些另类啊,出发的时候你就不管部队,到了战地还是不管部队,把打仗当儿戏?”高指导员带着指责说道。

      嗯,他大概有了看法,因为我不在,担子、责任都在他的肩头。所以,他说的意思也有有把全队的安全放在了重要位置上的考虑。

      “指导员,你的话我理解,儿戏肯定不敢。上级把你们安排在特遣队,所以在队员的管教、指挥上我充分信任大家,我专顾打仗,肯定是我感到压力很大,要实现总部首长派特遣队来的意图,需要我费脑筋啊!请同志们理解和支持我。”

      我环顾了几位军官,继续说:“在支部会上,你们说接下去的仗怎么打?”

      老任一直未说话,他在观察我,对我如此大大咧咧肯定有他的想法,我感觉他并不是反感,反倒是有种想看究竟的愿望。这时他听我讲军事民主,开口说话了,“出国前,我听了种新的军事观点,叫什么合成营,就是在营级兵力编成内,编有步兵、轻炮兵、装甲兵、防空兵、侦察兵、工兵,及通信兵、防化兵之类的保障兵种,捏合在一起作战。我们特遣队就有合成营的雏形,当然我们的作战兵力主要是轻步兵和小小的装甲兵群,也会有人家的空中武直的支援,这样立体的兵力,如果搞个协同作战,我相信会有意思的。”

      “好!老任的提议很好!既然现在有机会,那就大干一场,该我们扬眉吐气了麽!”

      特遣队负责军官兴奋起来……

      我们的行动终于迫使对手做出了反应,不惜暴露这一地区的兵力规模,派出了大批携带有轻火炮的武装人员主动出击,目标就是对我各狙击小组。

      敌人鬼得很,是在夜间安排了出击兵力隐蔽潜出防御区,埋伏在特遣队以往活动的地带附近,因为已经预防了对手来这一手,夜间担任警戒的队员及时发现,并向指导员做了汇报。

      对手既然上套,我们也要摆出个“被上套”的姿态,安排2班成三个互为支援的小组出发,不能让敌人看不到“成果”嘛!

      天明,2班便停止了继续深入,摆下了隐蔽待机的样子。凌晨后几个小时的酷寒,使埋伏的敌人冻得坚持不下去了,既然“鱼儿已经上钩”,其指挥官下了决心,“干脆抢先行动吧!”于是,等不及我方兵力深入到其伏击地域,便开始向我引敌兵力做包围运动。但是敌人的动作有明显的破绽,当然会暴露。

      2班不与敌纠缠,在卢云的指挥下迅速回撤,在战场形成一方跑着撤,一方跑着追,对手此刻尚未意识中了圈套,还想狠狠要一口。

      敌人将我2班主力逼进了山边树林。

      显然,车臣武装也受到过良好的军事训练,没有冒然进入树林,也没有利用机枪疯狂地扫射,而是利用迫击炮将一发发炮弹从高空泻下,杀伤力要比机枪大得多。可在敌架起火炮时,2班班长赵典及时带领本班队员借助树木的掩护向树林边溜走,使叛军的火力打击成为无用功。

      此时天已大明,敌人亦是不敢久留,炮火轰击一通后,也赶紧撤退。

      但这时特遣队装甲战斗队快速向敌人退路冲击,博拉索夫的坦克为首车,一马当先,跟着的是两辆步战车;我和王建民的坦克与另两辆步战车结成平线队形,且绕更大的弯,向敌另一翼实施突击。

      当我们快到预定战场时,我在耳机里听到博拉索夫与直升机部队联络,呼唤已在空中巡逻值班的武直支援,很快武直飞临战场。

      作战计划基本达成!

      俄军的武装直升机飞来,实施空中突击,让我看到武直使用机炮、火箭弹对地面区域目标的无差别攻击。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空中突击的实战,场面很血腥,残肢断臂到处飞,倒在雪地上的尸体把白雪染红!敌出动兵力遭到了人员和兵器的巨大损失。

      再加一把火,该装甲战斗队出场了。

      我乘着坦克高速奔行,对敢于出动的敌伏击兵力进行辗轧式突击。当时我掌握着并行机枪,亲自参加乘车作战。可惜我的道行不够,让我操作坦克上的机枪,打出串串子弹,却很难打准溃逃中的车臣武装士兵,只得看编组的步战车炮长打出几发炮弹过过眼瘾,然后徐达隆钻出炮塔,操作着高射机枪对溃敌实施了火力打击。徐达隆虽然不是老装甲兵,但他能够熟练使用坦克炮、并列机枪和高射机枪,我则只有在车长镜中观看的份!徒有羡慕。

      战局扭转,与2班一同行动的联络员,与空中联络后对贺萍告知了对空联络识别,2班迅速调头,向当面之敌反击。

      这时残敌已无招架之功,纷纷夺路逃跑,跑进了没膝的大雪中,艰难地逃命。这股车臣武装败得快,使追击的2班队员不得不与撤退的残匪拉开距离并排而行,但终于凭借自己出色的体力超过残匪,在敌人必经之路先敌一步到达,并设下埋伏。等待敌人急匆匆赶来,他们以有力的火力突击再次摧残了逃跑的敌匪。车臣武装在遭受到伏击时,颇有见地,未敢恋战,拼命摆脱攻击,迅速撤退。这群没几个的残余败兵被打痛了,不敢向自己的防守区撤回,而是跑向格罗兹尼南部方向。

      2班打扫了战场,获得不多的战利品。

      装甲战斗队返回特遣队主力集结地,搭载兵力,每辆步战车都是超员运兵,然后由三辆坦克和武直掩护,开始向出动的车臣武装老巢挺进。

      我的战术企图就是趁你病要你命。敌所出动的大批兵力遭到致命打击,损失极大,其防御区的兵力自然空虚。战机不容耽误,不能让敌增援兵力赶来,我甚至舍下2班于不顾,撤回装甲战斗队运送特遣队主力,并力主俄军出动装甲部队前去攻击这个叛军的据点,此建议被俄军副队长博拉索夫所支持,并急向他的上级说明情况。

      要实现该战斗决心,需俄军的增援与加强兵力!

      该上级慎重地考虑了特遣队装甲战斗队的请求,调集了情报和据点的影像,查明所攻打据点的敌情,很快便调集装甲兵力过来,同时以特遣队小装甲集群为先导,俄军的一个装甲营高速跟上,在数架武直的火力支援下实施一次奔袭,向那股车臣武装防守的地区前伸,从行进间展开了进攻。

      嗯,俄军这招玩得还行……

      通宝推:脊梁硬,
    • 家园 第680章 单兵,小胜

      特遣队高指导员大概对我一头扎进装甲战斗队不动有意见,叫我回去开会,支部作战会议,扩大到赵典、任旭林。妹的,排除了严江、韩荏弘两位班组长,我的嫡系,搞什么搞!

      会上,首先听了副队长卢云对“小军”主力这一阶段活动的汇报,也听取高指导员关于特遣队进入战场以来之表现的总结和意见。其他支委的工作我没让在这个会议上介绍,而是让他们多听三位主要队干部的发言,对下一阶段作战的方式形成一个统一的认识。

      我不相信挑出来的队员在打了两仗后会有情绪或思想上的波动,所以我只谈作战,其它的事该谁分工解决就由谁去工作。

      指导员和副队长的发言中,他们指出:“小军”并不是只有装甲战斗队足够活跃,特遣队主力在队上其他指挥员的统领指挥下,亦充分利用单兵优势,以单兵、单炮进行游击式精确打击,拔除固守在前沿的车臣武装火力支撑点和接触点。

      这个“单兵、远距、精准、袭击”的打法是我去装甲战车队临走时对卢云要求的,当时我说:“结合我的过往经历和目前战场上的势态,应该小打小闹,以小胜积攒战果。”

      车臣武装正是利用非常多的作战小组,依托坚固的隐蔽的工事,以节节抵抗的战法,阻止和迟滞俄军对格罗兹尼进攻,迫使俄军机械化部队过早展开,用大部队打“蚊子”。

      这个情况,我们都见识到了,那么如何面对,各有主张。但卢云还是按照我的要求组织了“小军”留在战场上的兵力,在对手将注意力放在俄军装甲机械化突击兵力上时,抓住对手用兵特点,积极展开以小对小、以“精确打击”对“守点待战、依点耗战”,以高度的自觉、艰苦的努力,创造战机杀伤敌人。

      既以特战对付“游击阻击战”!

      此时,“小军”已有12支7.62口径狙击步枪,2门60迫击炮;这60迫击炮好像还是国产的,且远程打击兵器和弹药有了一定基础。我不要求狙击手们一下就在战场制胜,没有参加过实战的队员总得有个过渡时间。

      卢云设立4个狙击小组,每个小组两个狙击手和两三个保护队员;2个火力打击组,使用轻迫击炮;采取狙击、冷炮战术,活跃在“小军”所对付的外围各个据点周围,对其有生力量进行杀伤。

      任务交代到各班后,“小军”队员斗志旺盛,自信心颇强,在各班长的指挥下,敢于独立行动,小分队作战。但越是这样老高和卢云越是严令各班班长不可妄为,不可轻率出动,一定先观察,而且观察的时间足够长,查明当前之敌的布置后才能派出狙击手前出到能够击敌的距离上;不怕麻烦、不怕劳动、不怕寒冷,还要做好一切防护措施,做到能打、能防、能撤。

      第一个出动小组,安排的是郑书瑗,因为我对他信任,指导员、副队长看到了他的表现同样信任。他带了出动的狙击小组夜间进入阵地,埋伏在目标地域超过600米以外的隐蔽地点,这是他通过观察确定的目标,小组成员包括副射手分散部署,以保持良好视线接触为界,护卫人员一般在狙击小组附近,分散在后面100米、侧面200米设置掩护阵地。

      以此同时,狙击教员张蔚也带了一个小组悄悄进入了阵地,他们就是来“捡漏”的。张教员颇有计谋。

      清晨,天已破晓,老郑盯着的目标有动静了,他在喉话器中发出信号,准备打了。吴建衡计算出风速、温度,郑书瑗确定了瞄准的偏离值,就在那个匪徒头目习惯性地每天清晨用望远镜向周围查看时,狙击步枪响了,“啵~”长长一道破空声,吴建衡在望远镜中清楚看到子弹打在了那个大胡子鼻子下的三角区,那可是致命部位。弹头射进时,只见一道血箭喷涌出,中弹的家伙仰面而倒。

      为掩护郑书瑗撤退,吴建衡在老郑改作副射手后,确定了一个在阵地上冒出头的家伙为目标,并由副射手测定风速等影响射击准确的数据,迅速确定了瞄准点,又是“啵~”长长一道破空声,吴建衡开火了。枪声明显从稍偏离的方位发出,传到对方阵地上去的。敌人这时又赶快寻找新的射击阵位,老郑趁机溜出了潜伏地。

      小吴继续在阵位上隐蔽,已经把身体压得最低,伏在地上,头都贴在了他在阵位上铺的一块毛皮了。然后是长久的等待,等待对手发狂,进行“猜点”射击。所谓猜点射击就是找不出确切射击者,而对可疑地点射击的说法。

      对手准备很久,终于向前方可疑地点发射了迫击炮弹,“轰,轰”将白雪地炸出一块黑洞,但从爆炸效果看并没命中目标,翻起的除了土就是染黑了的雪。

      敌人的迫击炮阵地暴露了!

      敌人也使用了机枪扫射,于是准备好的张蔚趁着敌人阵地的枪炮声大作为掩护开枪了。在精确计算气候因素对弹道的影响后,子弹竟从射击孔打进,打中机枪手,机枪顿时哑了。而敌人虽然从眼前察觉到小吴的大概方位,却是啥都没看到,这时更是搞乱了,新的射击显然不是刚才那个射点的“杰作”。

      到是有个原苏军侵阿老兵察觉了张蔚的射击方位,赶快报告,在他的指点下,射击转变方位,不再威胁吴建衡,于是他也顺利撤出。

      待战场上消停了,对手感觉前面不该再有伏兵了,怎么会有军人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潜伏那么长时间呢?敌头目派了一小队匪兵出来检查雪地里对手打冷枪的阵位,看是否有战果。

      那些武装分子尽管不大相信还有伏兵,但仍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不时警惕地向前观察。可是他们再有经验,却是头一次遇到如此的情况,只听见枪响,不见子弹从哪里发射出。而他们的慢行又给特遣队队员提供了歼敌机会,当敌人到了离我们伏击设定开火的区域,指挥员罗勇军一声令下,各掩护队员齐射击,一时枪声大作,就像一阵风刮过,那巡视的匪徒六七人相继被打倒,不是死就是伤。

      这是“打、拉、撤、伏”的一套战法,“小军”此次出动,一个被打中的都没有。中国特遣队的官兵很是兴奋了一阵,更是按此模式继续偷袭敌人。

      下次上的就是迫击炮了!

      刘忠强、苏志勇组成一个狙击小组,再次以冷枪袭敌时,韩荏弘、谷东升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为狙击小组掩护。而这次周营理坚决要求出战,他要以一人独战,口口声声对卢副队长说:“我来参加此次出国任务时,队长就要求我能发挥自己的特长,独自把迫击炮用起来。”还说:“队长把我从老部队挑出来,看中的就是我能够单人操炮。”

      “好吧,你说成,我就认为你成!”卢副队长被缠得没法,只得派他出动。

      这次苏志勇先打,打完对手的迫击炮弹就飞过来了。因为事先清楚对手是用炮轰对付我狙击手,事先设置了防炮阵地。在对手第一轮炮弹落下后,并没打中我狙击手,可是对手再没有打炮的机会了!

      韩荏弘使用了“影子”开发的小型弹道计算器,迅速确定了敌迫击炮阵地的准确密位距离,他边算边口述,谷东升随之做好发射的准备,轻声说:“准备完毕!”老韩的炮弹就放进了炮筒,仅十几秒的时间。

      “嗖~”炮弹在空中飞行,准确落到了敌人的迫击炮阵地上,“轰”一声爆炸,那处迫击炮阵地再没动静了。

      敌人遭到迫击炮攻击,一时没主意了,因为打得太准,如果再拉出新的迫击炮,再被打掉,岂不要动摇守备的根基!

      周营理等了会,不见敌人继续发炮反击,没办法只好用炮弹把对手的机枪阵地轰掉。

      敌人这次被炮轰老实了!

      彭柯说:“老韩,你这个弹道计算器着啊!”

      韩荏弘说:“这个小玩意也就这点本事,再远点距离测的就不准了。”

      “我们是步兵,又是小口径迫击炮,要测那么远的距离也犯不上啊!” 谷东升说,“为什么你们会有?”

      “队长带人搞的,原理技术不是难的事,就是元器件得另开发,特制的,到战场上用用,试过后还不错,是吧?”

      “有些羡慕你的部队,就这么轻轻松松把仗打了。”

      “瞎说。”老韩否定了他的说法。

      在游击狙击作战中,来自兰州军区的狙击教员张蔚表现出色,他颇为适应寒带的潜伏,总是能寻找到最合适的机会果断开火,而且尽量在下午风势小的时候射击,那他潜伏的时间就太长了,其所受的罪可以想象。卢云曾向我报告,他在望远镜中仔细观察了张蔚的射击结果,每次都能从敌人工事的射击孔中穿入,打中孔洞后面的那个家伙。

      我相信其中就有叛军下层的骨干分子,因为如果打中的是较为重要的目标,对方就不惜暴露自己的火力配系,会疯狂地报复,向我狙击兵力拼命射击。

      听完卢副队长的汇报,我认为这个战术是成功的,在数天的战斗中,“小军”未失一人,打中了对方不下20人和摧毁7个火力点。我们是在离敌据点较远的位置上袭敌的,充分发挥狙击手的作用,实际我们不能算是狙击作战而是冷枪袭敌,遇到显露出来的敌武装人员才会开枪。

      从战场上观察发现:对手的军事掌控能力颇强,并没有持续做出过激的反应,吃亏后便变得耐心观察、分析,找出新对手的行动规律和破绽;自己也改变了任意报复的陋习,即使自己人被打中,只是紧盯危险的方位,使用远射火器待确定对手准确位置后才施加攻击,小军的一个狙击手雷照年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牺牲的,是特遣队的第一个烈士!

      当我发现了这个情况,立刻下令暂停狙击歼敌。面对老练狡猾的对手以不变对万变的忍耐,我心里说了,“那就斗智斗勇吧。”

      敌人的冷静,让我们更冷静,白天的狙击被敌的反击布置所限制,那就换成火力攻击,我们在千米之外隐蔽的地方打出一发炮弹,将对手不容易建好的火力点炸烂,也让叛军心痛,反击很难奏效。

      在会上,分析了小军作战所创造出的战机,我也试图确定了下一阶段“小军”作战的基本方略和一些具体想法。

      通宝推:大眼,
    • 家园 第679章 装甲,小群

      老动力厂外的车臣武装阻击阵地被端后,特遣队转入休整,那场战斗后有队员被冻伤,所以连续作战不可取。

      同时,“小军”奉上级指示,暂不再打如此直接面对面的战斗,避免与车臣武装及支援该力量的其它武装力量照面。我想上级可能有所考虑。

      这时特里耶夫斯基大尉晋升少校的命令下来,并调职返回部队,领兵打仗去了。这是他看到战场上的形势转好,俄军内部的情况转好,有他在部队中施展才华的空间而主动要求返回部队的。俄军前方司令当然也希望敢于打仗打胜仗的军官返回作战部队任职,他的回归便是畅通的事了。分手时,我送了瓶军供茅台,而他握着我的手说:“我会争取与你并肩作战。”然后拥抱了我,干脆地反身上了接他的军车。

      战斗民族的汉子啊!超一米八八的个头,既孔武有力,又敏捷灵活;然而特里耶夫斯基少校不幸牺牲在格罗兹尼的巷战中,让我痛失一位外国战友兼好朋友。

      在“小军”休整时,发起了全队的军事民主,根据已经获得的战场经验,讨论下一步的作战样式和战斗编组,当然是在俄军对车臣武装总的作战指导下的作战样式和在寒区对敌的火器配备。

      俄军已经集中优势力量切断格罗兹尼市内非法武装与其他地区特别是南部山区的联系,在充分吸取了第一次车臣战争教训的基础上,对负隅顽抗的非法武装,首先以火力打击辅之心理战,动摇其信心,迫其投降;而后对拒不投降的顽固分子实施歼灭性打击,直至完全解放格罗兹尼。

      此时,俄军乘拔除老动力厂的声势,开始夺占格罗兹尼外围据点,迫使格罗兹尼门户洞开、失去屏障,进而全面封锁格罗兹尼;一俟时机成熟便对市区发动总攻,夺占市内重要目标,大量歼灭车臣武装的有生力量,夺取最后胜利。

      很显然,下一步作战将是以攻坚为主,特遣队是轻步兵,应该轮不上我们。但是着眼下一步的作战,俄军方面提出中国特遣队抽调部分兵力,进行坦克战车训练,有所准备亦好。大概有为我而提出的建议,把我的心愿满足,才好调动特遣队的兵力吧?

      于是特遣队接受了三辆坦克和四辆步兵战斗车,包括一个俄军坦克乘员组,组建了装甲战斗队。

      我亲自担任装甲战斗队的队长,挑选部分队员到装甲战斗队为坦克、步兵战车车长、驾驶员、炮手,小军中有来自机械化部队的装甲车辆乘员,改装俄制坦克步战车容易;而副队长则是来自俄军装甲兵的博拉索夫大尉。

      我、副队长和王建民分别占据了一辆T72坦克,充作车长。T72是一款老式坦克,在原苏军中装备有极大的数量,拿给我们用用不算什么。该坦克的主要武器是2A46式短后坐距离的125毫米滑膛坦克炮,身管长是口径的48倍,配有热护套和抽烟装置;配有自动装弹机,携有39发炮弹,其配比一般为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12发、尾翼稳定榴弹21发和尾翼稳定破甲弹6发。对我来说,一次作战应该很难打出如此多种炮弹。

      装甲侦察连的排长王宇广担任坦克的驾驶员,徐达隆为炮手,并辅助我进行作战指挥,三人组成了一个临时乘员组,挺开心的是我也有机会担任坦克车长了,从来没有想到过。

      王建民带手下刘明强、李绍先为另一辆坦克的乘员组,必要时他可接替我指挥,或许他更合适充当这个小战车队的队长,只不过我当仁不让,他只能是“备份”的。

      副队长博拉索夫坦克上的乘员是他带来的俄军坦克手二人,显然他认为自己无法与中国乘员在同一坦克中,嘴上说的是语言不通,心里是否有更多想法呢?

      上级对人员的配备当然是有远见的,而我们的队员非常聪明能干,对于陌生的装甲车辆上手很快,掌握了车辆驾驶、武器操作、各车间的通讯等技术,只保养方面比较薄弱,反正用不了多久,也不能样样都行嘛!

      之前我主要是了解步兵战车和装甲车,当熟悉了T-72后,又重新认识了BMP-2步兵战车在车臣战场上的作用。

      这型步战车采用双人炮塔,炮塔两侧装有附加装甲,车长的位置在炮塔里,载员为6人。BMP-2主要武器为2A42型30毫米机关炮和AT-5拱肩反坦克导弹,打筑垒工事是有作为的,被用作打击在建筑高层袭击装甲车辆的对方火力点;更重要的是,火炮配有500发炮弹,有持续作战能力。

      AT-5拱肩反坦克导弹属于前苏军第二代反坦克导弹,破甲威力提升到600到700毫米,射程高达4000米,是一种威力巨大的重型反坦克导弹,现在对那些坚固的火力点施以穿射击孔的穿透攻击,亦是利器。

      BMP-2拥有在战斗中再装填导弹的能力,不过导弹发射装置安在了上方,需要将导弹发射装置旋转收入到炮塔内进行再装填,不用发射导弹后再后撤装弹,保持与坦克的协同作战。

      对步兵战车的定位,就格罗兹尼战场,作为联合作战的突击兵器,随打随运动上步兵控制所攻克的地域,可以减少步兵的伤亡和损失。

      这是我难得的一次接触坦克战车的实战,须得记住这些装备的武器情况和使用的规则,须知那是在实战的战场上啊!

      我还向博拉索夫要求,让我到俄军的战车部队去学习步战车和坦克的作战理论和方法,俄军指挥官为了补偿我带队为他们苦战,二话没说就批准了,是那个出借坦克步战车的装甲团。

      于是,我带了些白酒、香烟去了这支俄军部队,踏实地学习了T72坦克和BMP-2步战车的搭配协同作战的方法和战术组合,并由团参谋长为我上了装甲部队作战的战术运用课。他是好教员,但说的话快了些,听起来费力,但在重复后我还是领会大部分的意思。嘻嘻,有意思的是,是在战场上补了自己所缺的装甲作战理论这一课。

      我把授课场景略为叙述下:

      关于装甲兵的使用原则,他讲,应主要用于机动作战和进攻,强调集中使用、注重与其他军兵种密切协同和各种保障等,并随着军事技术的不断更新和作战经验的不断充实而发展。

      他尤其强调了“更新”二字,指出装甲兵主要是集中使用,但也不排除个别情况下的分散使用。现在在格罗兹尼战场,俄军已经集中大量装甲机械化部队,但到具体某拔点作战上,却是使用的小股装甲集群。他反问我一句:“你说为什么?”

      “因为是城市攻坚战,在第一次打格罗兹尼的作战中装甲部队攻坚受到了很大损失。”

      他看了我一眼,“你对我们第一次打格罗兹尼的情况很了解?”

      “不,都是阅读读到的。”

      “嗯,那就涉及到第二个原则了。”装甲兵部队的进攻行动,主要在炮兵、航空兵及其它兵力的支援下,协同步兵攻歼运动之敌和立足未稳之敌,乘敌行军、开进、增援、突围和退却时,以快速机动和设伏等手段迅速突然地歼敌于运动之中。坦克以设伏打运动之敌是一种较为有效的手段,能以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对立足未稳之敌的进攻,通常乘敌临时驻止、收缩待援等有利时机,以奔袭的手段,出其不意地攻击,或隐蔽接近,从开进中发起突然进攻;对于有防御准备之敌的进攻,如地形便于坦克行动时,也可在主要方向上使用装甲兵部队协同步兵并肩突击。同时,根据需要将少数坦克部(分)队配属给步兵,直接支援战斗。

      “你觉得怎样?”他又问我。

      “启发很大,尤其是在现在的战场上。”

      “你很敏锐。”他评价了一句。

      显然,兵力兵器的使用需要根据战场实际安排,而非墨守成规,在他的讲课中我能深刻理解他对本部队在这场战争应该如何面对,那就是绝不能再吃上次那种甘挨打的亏了。

      所以,别看俄军普遍装备了坦克战车,但在攻克格罗兹尼城这个局部战场,使用装甲兵部队仍是小规模的攻击作战,成熟一个打一个。

      而我们的装甲战斗队就是一支小规模的装甲兵兵力,倒是符合在这个特定战场上的作战要求。所以,只熟悉了两三天坦克和步战车驾驶操作、战术动作,就开到了战场上,对盘踞在发电厂一带的叛军进行战斗侦察,抓住机会向敌防御区试探。

      为配合我们这个小小的装甲战斗队,俄军还派出武直协同,在天上掩护及指示目标,由副队长博拉索夫与之联络。T72型坦克的无线电台已经进步很多,在我的坦克里也能听到博拉索夫与武直的联络,一开始我听起来困难,但几次后就能理解很多,因为博拉索夫也要与我通话后通过我再把武直的指示转达到中方坦克步兵战车的乘员。我不能理解武直的引导也得尽快学会弄通陆空联络的方式和那些军语,这是我对陆空协同理解的开始。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对于空间和距离的快速转换,是以前靠徒步进行战斗无法比拟的,而依靠火炮、导弹、航空炸弹遂行战斗,远比步枪射击更为凶狠。在坦克中,射出的第一发炮弹,那种就在身旁的震撼和目中的爆炸威力,催动了我之战斗胆量和想象。

      我对战车驾驶、火炮操作做的不多,也就是熟练掌握了车长指挥塔旁的大口径机枪,而且在战场上我多次身体从炮塔中探出,操作机枪打向前方冒出子弹、火箭弹的掩体、建筑,尽显其大口径子弹的威能。

      一开始时,我打得快,瞄准一个目标打了就退回炮塔,有些怕被对方狙击手打中呢。次数多了,尽管操作的动作还是那么快,但留在炮塔外面的时间却慢慢延长,并且更注重观察战场的情形了。

      感谢首长把我送到俄罗斯战场,感谢俄军把我送到钢铁战车上!

    • 家园 第678章 冬夜摸敌

      行动的时刻到了!

      “小军”出动兵力克服了寒冷和劳累,开始进入战地展开,在极黑的夜色里,我们第一批行动的人员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当然我仍是打头的那个,A2、马骁跟着,周杰为支援。由马骁持远程终端拍摄我们摸敌的动作。占力这次坚决要上,强调这是他的职责,其实我并不欣赏他的这份坚持,盖因第一波次太重要了,他的经验不足以参与。

      我把参战的两个联络员派到另两队,避免他们过早了解我们还对战斗进行记录。

      夜,诡异的黑暗在弥漫,寒冷中升起了看不透的浓雾,这正是我们行动的机会,也正是这样的天气我们才选择了渗入袭击。

      漆黑的夜色笼罩了一层薄雾,守卫的哨兵更难看到从他们前面爬伏着的中国特种兵;呼呼的风声,也遮掩了我们爬动中时有的微响。那些处在紧张中的哨兵,算上这里的头目,都准备白天对付正规军的大举攻击,没想到有人敢于在极酷寒中趁夜摸营,而且他们也没得到内线的消息。后面一点非常关键,联络员亦怕消息泄露,战前没有向上级透露夜袭的行动。

      我带头从走过的路一路潜行,爬行中,我都看不得太清楚那些哨兵了,相信他们亦是如此吧。我索性爬的速度更快些,但是在占力能跟上的限度内。不说后面还有两个组,都不能甩掉的。

      我身上带了两把手枪,带了消音器的PB微声手枪放在身侧就手的位置,装PMM改进型马卡洛夫手枪套绑在腿上;匕首挂在左腰,实际上我更愿意用刀。袖口上别了一排手镖,是某所车工钳工为我特制的,锐利度、飞射准确度比钢钉好多了,很趁手;而且更有杀伤力,有见血封喉的功效。让我出手,打的就是那个位置!

      头组的任务是直扑主阵地,干掉入口的哨兵。因为那里的敌人是作战主力,都是会打炮的家伙,算是叛军的技术兵了,但在我们眼里不算啥的。

      在薄雾中爬到主阵地区域,有哨兵把守入口,这次就不能溜进了,必须拔掉!

      在微光夜视仪中看到哨兵只有两人,一明一暗。明哨在入口的哨兵掩体,暗哨却在入口的里面隐蔽在其左侧,人不进去,很难对付。我有些头疼了,明哨好办,暗哨的威胁太大了!此时我无法与别人商量,只有靠自己,真特么为难死。

      没有时间可耽误,继续往明哨身边爬去,爬行中我一直注视着他,看他有什么反应,可是哨兵站着不动。在一天最低温度的时刻,也会让哨兵冻得迷糊,身体僵直、反应降低。我虽然冷,却是紧张而费力,身体发出的热量能让我保持足够的灵活和如常的敏感。到了足够的近前,哨兵一直麻木地看着前方,似乎即使我朝他走去,他都乐意看到,能让他大脑动上一动。

      此刻,我运气在臂,趁其不备,奋起扑出,双手一把捂住他的头,快速、大力扭断他的脖子。敌哨兵本来僵直的身体,倒软了下来,占力快速无声地跃起,身手敏捷,从我手上接过尸体,轻轻地把尸体放到哨位,在后面支撑着,不让别处的敌哨看到情况有异。

      我向他示意别做声别移动,又指了入口,表示还有暗哨。这时A2轻走过来,屏住呼吸,为我掩护。我戴了明哨的帽子,只有假扮他进去入口,此刻我是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镖在手,随时飞射。

      A1已经带了其他四人爬过来,看到我那个样子,知道遇到麻烦了。他立刻做出支援我的动作,随着我的动作而紧张。

      寒冷的空气真的凝住,几人都没了呼吸;夜幕似乎透明了,什么都遮挡不住我们的身影;在这里每耽误一分一秒,都会为接下去的行动提升难度!

      谢天谢地!当我侧着头爬进入口,看到左侧那个暗哨,缩在保温哨位中,垂着头,与寒冷与困倦作斗争,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进入,皮帽子为挡风还把他的眼遮住。这伙恶兵也有大意的时候!

      我站起跨了一步,再蹲下身,探出胳膊,张开手,从他头上伸过,扣住脖颈,施出大力,无情地将他的脖骨摁碎。他身子拱了下就瘫软在地上。

      我不怪寒冷了,寒冷真是好帮手!

      一连串的动作已被马骁拍摄下来并发射出去,他倒完全信任我,不怕因他的动作影响我破敌。远方的屏幕上,因为暗得模糊,只有大致的影子,但仍看出我是如何拿下两个敌人哨兵的。

      我、A1、A2、A3、周杰、王庆新、卫长青、占力、徐金祥分为两组,按计划分头摸进各地下隐蔽部,吕丰、马骁一手握无声手枪一手用机器,拍摄下我们徒手或用匕首当场干掉里面守备人员和炮手的场面。

      我独自一人进到此地头目的房间,那个头目搂着女人睡觉,无奈中我双手齐上,捏碎二人的喉咙,让他俩作一对丧命的“鸳鸯”。

      这个头目的寝室,估计会有有价值的资料,我打开夜间行动专用的光度小的照明灯,查看里面的文件、物品,装进了寝室中的一个背囊中,当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天明后检查发现里面有一幅工事平面图,遗憾的是没有提前获得,那夺下这个据点就更容易些。

      其他8人和2个联络员,沿着我们前面11人开辟的通路,继续渗入,进入到阵地中,敌人少的就直接干掉,多的就在隐蔽部外设置爆炸物,他们不出来则已,一踏出就会触发引信,发生剧烈爆炸。

      清理了内阵地后,发出无线电信号,要外面的队员行动,实施里应外合的袭击作战,一举消灭这里的武装。

      在外围没有打响时,我们依然潜伏在阵地内的各关键位置监视附近的车臣武装,或两人一组偷袭一下易得手的目标。

      此时,风依然在吹,寒冷却似乎没那么折磨人,我在敌人指挥所的位置观察着整个阵地的动静,保持着对敌我态势的控制。只是一时没有外围人员动作进展的消息,让我的心有些焦急了。

      在据点内的勇士把重要阵地的守敌全部杀死的过程中,也不可能一直不暴露。一个外围警戒的匪徒发现据点中有异动,发出了询问的信号,对于他的询问我们的战士并不清楚,而他警惕起来举起枪企图以攻击示警时,郑书瑗抢先开枪!在匪徒询问时,他已暗中用AS微声狙击步枪瞄准了敌人。

      此刻,静夜中“噗”地一声十分明显,肯定是暴露了!但枪声就是命令!

      我外围兵力迅速用机枪和榴弹发射器集火突击了明显的警戒阵地,摸上来的队员向阵地掩体里投掷手榴弹,再用自动步枪向掩体各角落扫射,不待那些躺着的匪徒抓到武器,密集的子弹就把他们打成了筛子。

      在阵地内的队员也动起来,四散各处,向着那些警戒阵地里的或向外运动的叛军投掷了手榴弹,并用突击步枪扫射,突然的打击,近身的扫射,打得叛军几无还手之力,快速地丧失着生命。

      没有来自据点里兵力的支援,那些外围的敌兵是坚持不住的,很快被我战术动作娴熟的队员从阵地内外分割包围,用火箭弹、枪榴弹和缴获的爆破器材将他们炸死在各个掩体里。我们的战术是能用武器迅速解决的,就不要让队员冒了生命危险去拼杀。我们在主动时,就要把主动的优势发扬彻底。

      一处屯有较多叛军的隐蔽部,听见外面突然响起了射击声,急忙起来投入战斗。因我们在出口布置了地雷和爆炸物,当他们涌出时踏上地雷并引起了定向爆破,竟把大部人员埋在了废墟中。

      战斗在黎明时分结束,消灭守敌约50人,这是俘虏的伤兵供出的人数,因为天寒有部分核心成员或是作战骨干回城里的窝休息去了。而我们的队员仅有两人负伤,俄军直升机飞来将伤员接走,给予了快速周到的医疗抢救。同时,直升机也运来了增援兵力,怕叛军进行反扑,中国特遣队一日两夜的侦察与战斗,体力消耗太大,再战会受到大的伤亡。

      “小军”打扫了战场,留下了我们需要的军用物资,俄军方面也没阻止。我们打得如此出色,俄军把这些战利品当作奖赏了,其中就有RPK-74N2机枪和AGS-17自动榴弹发射器。

      俄军派出了一个步兵营控制了这个地区,护卫运输车队将我们留下的火炮、炮弹和带不走的枪支弹药等军火收走。俄军也需要军火补给,这会让自己减少经费开支。

      这一仗,侦察详细,决心迅速,准备充分、分工明确,尤其黑虎掏心,得手顺利,重要的是作战计划得已保密,达到出敌不意之效,偷袭和突击俱获成功,堪称特战经典。随我作战的官兵通过此仗的胜利,无不佩服,自此开始树立起了我在“小军”队伍中的统兵威信。

      看来这威信真得来自战斗的胜利!

      联络员将中国特遣队的作战细节报告了俄军指挥官,让获知实情的俄军高级军官始对特遣队刮目相看。而作战视频和详细战况报告国内,几个总部高层首长看过,抚掌击节叫好,曾在苏联留学的总长不禁用俄语说:“大长中国军威。”旁边的其他高官听了直瞪眼,上将赶紧解释。

      负责作战的陈副总长接口道:“作战部推荐对了人啊!”想必当初选了个上尉当队长,上面也觉寒碜。而我在出发时所做的“愣事”一直让高层提心吊胆,“哪有连自己的兵都没看一眼就走的呢?这气魄一般的上级真不是能受得了。” 在我回校复学后,李靖大校将一位副总长的原话泄漏给我。

      我当时就想到了,当初独立营去缅甸还不是如此去的,怎么不担心啊?我打了那么多胜仗,都没让首长对我建立起信任感?呜~

      格罗兹尼前线指挥部有将军来到“小军”驻地,看望和慰问中国官兵,亲切与我们交谈,仔细询问作战的细况,亦是为我们的作战叫好,祝贺了中国特遣队的旗开得胜。“旗开得胜”他是用蹩脚的中文说的,在来之前他用了功。

      这一次我抓住机会,向这位副司令提出:“从战场形势上看,如果特遣队再次实施进攻行动,需要乘坐装甲战斗车辆机动,并得到装甲战斗车辆上的火力掩护。”我很坦率地说:“单纯的轻步兵无法去碰坚固工事和强大的防御火力,如中国的一句谚语:鸡蛋碰石头。”

      他点了点头,并没立刻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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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第677章 战场侦察

      消灭偷袭营地之敌一战,标志了特遣队在车臣作战的开始。

      从战场形势看,俄军已经完成对格罗兹尼的包围,逐步形成最后攻打的条件。

      在战前,位于平原地区的大部当地武装在俄军合围作战时采取暂避锋芒的策略,陆续龟缩至格罗兹尼,与先前占领格罗兹尼的车臣武装会合,形成了总兵力超过5000人的防御力量。

      被围战场上的兵力密度加大,原来敌对武装布防稀疏的点线,这时已经变化了。局势需要加大侦察力度,进一步掌握变化了的敌情。这是俄军指挥部布置的任务。

      我到过某个指挥所参加情况通报会,是阿列克谢伊少校陪我去的,并领受了任务。

      那个会场设在一处被打得破损的大楼中,房间高高大大,破损的玻璃窗已补上,但新旧玻璃的颜色并不一致;中间是一个大的长方形桌子,铺了绿色的绒毯,众军官围坐桌边;一面墙上有个相当大的显示屏,随着一个将军在介绍,显示屏会不断把他所介绍的战场形势图、敌布防图、格罗兹尼市防御工事状况等信息与图像显示和播放出,让与会的军官比较清晰和直观地了解车臣武装在格罗兹尼形成的城市外围和市区两个既独立又相互联系的防御区域和主要方向上的重点阵地。

      将军叙述重点是在市区,市内各种建筑物都被构筑了绵密的防御工事体系和火力配系,据说针对有可能进攻的方向,沿道路、沿街的几乎每一个窗口、洞口,每一道墙壁、房角都成是火力点,全市共有4000余个火力点和秘密据点。

      参加这样的作战会议,对我来说尚是首次,见识了许多。但我记住了那个将军的话:“现在掌握的敌情还不够,为避免第一次夺取格罗兹尼的教训,还需更多的侦察,对叛军进行更大的压迫。”

      我带侦察队到了前沿,并不是对市区的侦察,我们此时还过不去,只能在城市外围选点实施。诶哟,那个情报介绍会和我们遇到的任务不大衔接。

      可实际是俄军前线指挥部对我们的侦察结果并不指望,原因自不必说。然而,既然分配了任务,我就必须亲身体验战地行动的实际情况,才好安排特遣队的具体行动。作为队长这是必须的!

      叛军在格罗兹尼外围的防御阵地,主要是在城市附近的高地、遗弃的工厂、村镇等有利地形上,构筑了大量的坚固工事,对市区形成较严密的防护屏障。工事四周布设有各种障碍物,并有加盖的堑壕与主阵地相连接,其防守兵力尚不详。

      在望远镜中看到城市郊外的一些据点与成片的建筑,已经被改造成能够进行防御作战的工事,白天靠近非常困难,除非是装甲部队在空中掩护下才行。运用刚刚所获得的装甲机械化部队的作战知识,判断如何对待车臣叛军的坚固防御工事,想来进攻坚固壁垒也非易事,代价会非常高。真要进攻的话,更得对那些坚固设防的据点和工事体系详加探察,而且向前线指挥部提交的侦察结果的可靠性也得高啊,否则会打我们自己的脸。

      指定给特遣队的侦察目标,看上去是对我方行动有利的地区,我意在此进行广泛的战场侦察,锻炼队员们在新战场的适应性,当侦察清楚后伺机发展后续的主动攻击行动,或是配合俄军机械化部队展开攻击。

      向俄军指挥部请示后,得到了前线联合部队总司令的批准。因为动用中国特遣队必须得他那一级指挥官的知情,经过衡量后才会批准;接到联合军队司令部的命令,我特遣队才能到战场上参战。这点我们可以理解。

      特遣队抽调主力近40人,加强有自动榴弹发射器等支援火器,在夜间秘密出发。这样的大规模行动由我和老高带队,卢云留在基地守摊。出动的兵力由三个俄军联络员伴陪,外加他们的报务员和通信机都带来了,或许他们会随时向上级报告我特遣队行动的情况,或许他们在危险情况下会通过呼叫求援以帮我们摆脱困境。涉及两国间的关系,我们这点兵力都成俄军前线司令部的重点关注对象。

      出动兵力分为两个混编小队,火力小队由高指导员带队,隐蔽在侦察目标地域之外,负责以兵力火力支援接应前出的侦察小队,萨沙少校带通信机随高指导员行动。侦察小队由我带领,分开数个小组渗入目标地域,开展侦察和搜查活动,力求查清楚老动力工厂这片地域叛军守备区前沿的基本情况;如有暴露,必要时将非法武装引到火力支援小队埋伏的地域。

      出动人员相当部分在外围待机,以适应在寒区战场的行动。没有适应性的训练,一下进入战斗,我可没把握队员们都能够完成好任务。

      但这仍然是一次极危险的行动,主要是一次出动的侦察人员多了些,分为四个组,多达16人。

      向敌前出动的人员我带王庆新、卫长青、联络员特里耶夫斯基大尉一组,严江带周杰、王涛、维克多大尉一组,作为第一波潜出人员;罗勇军带马骁、吕丰、纪超一组,三个老A和郑冠海一组,为第二波潜出的主要侦察兵力。哈,联络官并不是不上战场,而是勇于上战场,此时人家已是全付武装,娴熟地进入待机地域。

      罗勇军组携带了远程终端,将拍摄实地录像供我们研判,纪超虽是狙击手,但他快速精准射也很出色,为小组的护卫;老A组和郑组长携带了各自的侦察器械,则由他们自由发挥,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发现对方重要的目标或是要害。

      郑书瑗、吴健衡、曾贤容、张蔚、孙鹏、陈东霖、苏志勇、吴宪帅组成五个狙击组潜伏,随时准备支援前面各组。郑书瑗和张蔚是个人成组,并被我和指导员接受。

      马骁被调出担任了队部技术员职务,是这次侦察技侦实施的关键者,使用了我专有的远程战场终端、侦察pad。我非常看好他的前途,通过这次车臣作战看他能否向侦察分队指挥员的方向发展。

      各组按照自己的侦察方向穿有事先准备的掩护服,在雪地侦察的多为白色,而进到老动力厂这样瓦砾遍地的则是灰色迷彩。防备被车臣匪徒发现是很难的,所以必须小心加仔细,绝不能把第一次集体侦察作战搞砸。

      日落前罗参谋向我汇报了在老动力厂的发现。该组发现了自己任务范围有伸出的坦克炮管。根据炮管的图像,特里耶夫斯基认为是T-62坦克炮管。后来查明车臣武装在老动力厂的废墟中,在离公路200米处,将一辆动力已坏但坦克炮尚好的T-62坦克埋伏在地面以下,只有压低的115毫米炮管露出地面,被杂乱的砖和混凝土块所覆盖,还有锈蚀的钢架扔在上边掩护露出的炮管,平时炮管口有烂旧的厚纸盒遮挡,投入战斗时才会用木棍挑开,是一个隐藏的火力发射阵地。

      情报很重要,联络员提议拨掉这颗钉子,与我们一起商议如何实施。特么的,这时他们却不想先向上级请示并得到批准的命令,当然我能感受到他们的顾虑,那是怕偷袭的作战企图被泄露。

      有人建议在黎明前趁敌人熟睡时发动进攻,而特里耶夫斯基建议入夜后就展开行动。我却感到对这个地域仍侦察不足,很难下定决心和做出合适的计划。

      我对联络军官说:“这是中国特遣队第一次主动攻击,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就是说不打无把握的仗,慎重出战。如果你们认为以负责的态度需要打,我尊重你们的意愿,但我得再去一看实情。”

      我决定带A1和吕丰趁黑暗潜入该阵地实地侦察,并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特里耶夫斯基大尉也跟去了。他曾任俄军师侦察营的连长,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亲带部下多次浴血奋战,只因遇到多次俄军战场渎职行为,使他对一线战斗极为沮丧而改任它职。这些惨痛的过往他都跟我聊过,让我更深一层了解了俄军内部关系和实际状况。他见中国侦察兵很精通侦察业务,萌发了跟我们上战场搏一把的壮志。人家就是战斗民族的尖子,不乏勇气的。

      我们四人在夜暗下,披了白色隐蔽布,爬过大片冰雪,在接近老动力厂时留下A1要他选择一旦行动可作狙击点的位置,并在此地接应。其余三人从老动力厂朝格罗兹尼一侧潜入,这里非法武装警戒不如正面,且有他们自己人进出,在我们盯着那些进出人员时发现了一条可以潜进的路线。

      进到老动力厂,潜到匪徒布防的地区,发现居然还埋伏了一门122毫米平射炮和几门迫击炮,所有武器都进入了作战状态,它们的射击扇区正对着俄军进攻格罗兹尼的进军路线,旁边掩藏着充足的弹药。如果这些武器真的投入交战的话,在被摧毁前足以给进攻的俄军机械化部队带来难以接受的损失。

      看到这一切,特里耶夫斯基大尉坚决要求打掉这个火力雄厚的叛军据点,他认为“既然我们能够潜进一次,就能再次潜进,集中特遣队出动的所有人员拿下这个据点是可行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据点对俄军的进攻有多大威胁,拿下它有多么急迫,可是我还要为我的部下考虑,他们的生命更为重要,如果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我是不会下攻击的决心。可我知道天明俄军空中突击就可实现摧毁这个据点,而且是干净彻底地摧毁,让老动力厂不再成为叛匪逞凶之地。

      但几个俄军联络员一商量,一起向我请求,要求就在今晚偷袭,打敌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在随我们抵近和潜入侦察时已发现了特遣队的实力,对中国军人是信任的,更是认定一旦得手肯定会有较大收获。就连老高、罗勇军、严江和三个老A也向我请求发挥“小军”特战功力打个漂亮的。

      面对战友恳切的眼神,我知道:打,打胜了皆大欢喜;打出损失,则是我的责任。我不怕承担责任,但怕中国军人的牺牲。

      我咬牙下定决心,“打!”干脆地向我的战友、俄军联络员表示了决心。

      实际在侦察过程中我已有了有针对性的作战方案,一旦下定决心,那就实施吧。我向各位主官交代了自己的作战方案,并由贺萍把作战计划详细通报了三个联络员。

      特里耶夫斯基大尉和萨沙少校弄明白我的作战意图,眼睛同时一亮,看得出来他们是认可的。

      最后是按照先前提出的在黎明前敌人最困盹的时候发起偷袭,我想这次就有把握了。

      那时,进攻一方难,守备一方的哨兵在严寒下不动会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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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第676章 首战二

      枪声骤停,风吼顿起,不多的硝烟,眨眼间被吹散,连点味都没留下。

      地窝里的观战队员有些目瞪口呆,“几轮弹无虚发的射击后战斗就踏实地结束了?临战射击训练也比这热闹啊!”“一班队员好厉害,果不其然被冠以‘一’的名头!”

      有判断力的军官明确了,“这帮家伙都是打过无数次仗的!”

      有问任旭林的,“他们会是从中越边境战场下来的?”答曰:“不会,我咋从来不曾见过,也未有听闻吖,可我就是搞作战出身的,不合理,不合理……”

      任旭林有广西边境攻防战的经历,在狂轰滥炸下勇战过来的,可比我打的仗惨烈多了,尽管十年多不打仗了,仍以作战骨干安排进了特遣队,上级嘱咐要我重视他的作用。当我了解他的能力后,知道他是个能打的军官,也是个自负的军官,老资格都如此尿性!

      可在战场上的队员,依旧严密盯着战场,怕还有能动的敌人趁我们过来打扫战场而突然发难。

      这也让观战队员议论开,“我擦,够能磨蹭的!”“别是冻在了地上?”“别扯了,人家那是沉得住气好不好。”

      “停止哔哔,好好看着!”有队干部发出命令。

      停了一会,发现没有能够动弹的家伙,队员们才从隐蔽处出来,先放好警戒保护人员安全,然后在俄军联络员的带领下挨个查看被打中的敌人,清点人数。

      A2、A3一同,一个持手枪先蹲下枪口对准匪徒的脑袋,另一个才伸出手中按在匪徒的脖颈处查脉搏。后面地窝里的队员感叹道:“好谨慎,好专业,给我们做示范?”“确有必要!我们谁经受过此种训练?”口气诚恳。

      冲出的王涛在风中对正在俯下身的周国栋喊了声:“小心查看!”

      周中尉远远地没听清,抬起头向王涛这边张望。王涛大急,生怕战友遭遇不测,大步跑来保护。周国栋看到王涛急切的样子停住了,待王涛跑近忙问:“怎么啦?”

      “你一个人有危险!”

      “我晓得,会注意的。”周心里却说:“小看我嘛!”

      “嘿,你还留了个活口!”王涛乐着说了句。

      他看见俘虏伤的地方是在腿、胳膊和头侧,子弹从耳朵上方打破棉帽在头皮上打出深深的血槽,血流出不少,脸上都血糊糊的,有些唬人。

      可周国栋听了有些难为情,讪讪地笑着说:“你不是说我的枪法差吧?”

      “哪里,哪里,你打得不错,肯定能立功。”王涛是厚道人,哪能没点鼓励的表示。

      “能么?”周国栋听后半信半疑地。

      “当然,抓了俘虏肯定比落个尸首战果大。”王涛继续肯定。

      最后发现还有三个没死的,野战军医赶快给他们包扎、治疗,送进保温的地方,救了他们三人一条命。

      可把这个俘虏包扎好,有队员乐呵上了,“谁的枪法怎么绝,全偏在右边了。”“这枪法是够成熟的,既能抓俘虏又没啥危险。不错!”

      听了别人的议论倒叫周中尉臊死,当时可是一心打准,却打了个小歪,咋能说“绝了,成熟”?有这样挤兑人的麽!

      甭管有什么说法,我表扬了周国栋,“三十八军出来的靠谱!”

      可不是嘛,就他一个没有作战经验,还打出个高水平,俘虏个小头目。应该说,从我们那么多战场老手枪下逃生的,且能跑到监视哨的匪徒,能不是车臣武装的精锐麽!

      我拍了周中尉的肩说:“记功,没的说!”

      别的队员能不能记功,我不敢保证,战场新手抓了俘虏,给记个功,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此时,各班队员全都出来,也不管寒夜天冻,验看作战成果。显然绝大多数人是没见识过的,眼前这近20具尸首可是自己战友打掉的敌人,不能不让他们兴奋莫名,都不嫌血腥去观察致敌死命的伤口。

      我看他们那副样子,心说:“有啥好看的,不瘆人么?”却听到有队员在那边赞了句:“这枪法没说的,正中要害,绝对的一枪毙命!”

      “看样弹洞是大口径子弹打出的……”

      “是AS狙击枪打的!”另一队员似乎很有经验地抢道。

      “呃,是队长的杰作喽!”

      “咱们队长总是别出心裁,够能装……”他差点说出“装13”。

      “我到觉得队长用的枪可谓是战场指挥员专用武器,老大眼光独特啊!”2班赵典班长凑过去,很正经地说着。

      “班长,你给说道说道?”陈东霖求教了。

      “你们看,AS狙击枪这款武器,轻,具有消除枪口火焰的功能,可单发打准、连发压制,四百米内打得穿防弹衣,威力很不错。你们说是不是挺适合咱们这个小队伍的队长使用?既可保护自己,又助消灭敌人,咱们国家的步兵枪械缺此种战场轻武器,队长一来就相中了,俄军还有些舍不得,绝对独具慧眼。”

      “那说明什么?班长再说说。”陈东霖没完没了了。

      “战场指挥经验丰富嘛。”赵典答得很快。

      “用个枪就说他指挥经验丰富?夸张了吧?”呵呵,有不同意见。

      “要看用什么枪了!现在国内各部队,哪怕特战大队的中队长也不会挑微声狙击枪上战场吧?我是特大出来的,我应该说的没错。”

      赵典看看有不同意见的那个队员,又说下去,“队长,你们说年龄超过二十五么?如果是军校毕业的,在基层部队能干了几年?可老大他却是以国防大学研究生身份担任特遣队的队长。这说明什么?一班五个少校都是他的老部下,显然小分队作战指挥他特别出色才有可能被总部选为特遣队的队长。”

      停下酝酿下情绪后,他又说:“特遣队十几个少校,差不多一个步兵团的少校数也有了,那咱们这个小单位内定的级别不会仅仅是正营。所以,以老大的履历能到正营就奇迹发生了,你们说是不是?”

      “二班长,你的分析极有道理,看他的行事风格,太特么的飘了,咱们谁跟过这样的领导,出发时才见面,到了战地不是如何带队进入战斗状况,而是研究起装甲兵的事,可打的第一仗,就按平时的安排,靠了他的老部下,胜得如此干脆,如同平常事一样。不知你们怎么看,反正我挺佩服。”是4班王建民班长的说法,他是装甲兵出身,所以对我感兴趣装甲作战,他很敏感。

      技侦组长郑冠海也来凑热闹,对他们说道:“老大,这称呼不错,要我说他对技术方面更在行。我是大军区搞技侦的,可他带来的物什,我都没听过,只是在资料中知道老美的军队有,老大偏偏就能带来,好像军工特为他生产的。他一个搞作战的,咋军队的研究所能为他特殊服务?”

      这就发人深省了!

      2、3班班长和技侦组长都是大军区机关出来的干部苗子,他们见识的应该很多,都能判断出自家老大来自最顶尖的作战单位。他们的分析不是为我吹,而是通过我的指挥方式去领悟自己如何在这位有特点的年轻领导下作战和带好一个班。

      我的部下在分析,可战斗结束后的即刻,联络员阿列克谢伊少校便向上级汇报,很快来了架直升机把经过包扎的伤匪接走审问。

      随机来的俄军上校看三个全是俘虏,急问:“友军的伤亡情况?”

      少校答曰:“特遣队没伤亡,个个都是神枪手(当然这是我翻译的),对手根本没还手的机会。”

      “都是作战高手?”

      少校联络官点点头,“他不是打仗的‘老外’。”

      上校不再多说,点点头飞走了。

      这次战斗缴获了21个匪徒的武器弹药装具,不经俄方同意“小军”就全都留下,其中有新型的SVDS折叠枪把狙击步枪。A1在战斗中盯上它,刚发出打扫战场的命令,他便窜到那个死尸前,一把从尚未冻僵的手上拽下,呵呵一笑,“我用了”

      擦,他够贼!

      我们队员重视缴获的武器弹药,而死尸上的个人物品就给了俄军联络组。我对阿列克谢伊少校说:“那些死尸上的物品请由贵军负责‘打扫战场’。”

      “噢,不,不,我们有五个军官,只要五份,四个联络官和警卫排长各一份,其它的由特遣队参战官兵收取,那是你们应得的,是车臣战场的规矩。”

      “小军”接受了俄军的规矩,当然是我力主的。这个,这个让高指导员和伊特派员有些瞪眼!其实不外乎是金银配饰、军表酒壶,这些家伙受俄罗斯人的影响,爱喝酒,并没遵守那些教义。

      我在头目的尸身上看见一把暗光军刀,是意大利的飞鹰勇士,北约特种兵常用的护身匕首,让我留下来;我原来的,是从国内带来的那把,可不是在此地配发的喔,就可以当作礼品送人了。在战场上战友分手告别也得有个馈赠吧。

      解放军的老传统,打一仗做一次战斗总结。为了让全体队员厘清特遣队在车臣作战的指导思想,在作战总结会上,我指出:“第一仗,大家都看到了咱特遣队的实力,这就是以后我们作战的模式,以最小的代价,打每一场战斗。”

      然后,我赞赏地说:“周国栋,一个战场新手不仅打掉了号称战场最凶恶最精锐的匪徒,还活捉了他!哈,没有什么更让我欣喜的,这说明我们特遣队藏龙卧虎啊!我可不会说,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我要的是队里龙虎豹飞出来,扑出来,跃出来,下次战斗就看咱们队中的龙虎豹了。”

      我的话把指战员激得嗷嗷叫。

      在车臣的首次作战,极大地鼓舞了“小军”队员的士气,仿佛一夜之间,俄国的寒冷都被旺盛的战气所吹走,其他班的队员也到队部要求多给他们任务,让我们队领导都是乐呵呵滴,告诉他们,“仗是不会少了你们打的。”

      战果和作战录像报回国,上级给我们的电报就两个字:“甚慰!”

      通宝推:脊梁硬,
    • 家园 第675章 首战

      那天夜里,山间寒风呼呼叫,星星吐着寒光如道道冷箭射来,气温到了零下二十多度。

      冷,真特么的冷,呵气成霜。当然,要比在神仙湾哨所好上些。

      我依例在半夜带占力出去巡视,沿小路绕营地一圈,检查各哨位,观察营地通向山外的各条小路有无可疑的情况,以及查试监视探头的工作状况。

      夜很深了,走在呼号的寒风中,被山间地表犹如实质的寒气侵袭,顿觉如同走在稠密的冰水中,腿骨似针扎,皮肤已麻木,身边的卫士占力都有些走不动了!

      只听他轻吐声:“好冷啊!”那是种不自禁的生理反应,连我都默默运功抗寒,别说他个普通人在酷寒中的感觉了。

      我观察了他,他的表现对我来说是极重要的事情,如果不能胜任,就该调动了,身边放个没有战斗经验的卫士,我对上级的安排不大认可。要我选,“影子”的伍磐固、戴精国都可以,有他们其中一人跟着,身侧身后都是放心滴。

      占力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用心保护着我,即使很冷,为让自己的视线看得尽量清楚,并没戴防风镜,同时枪口始终保持着指行前方,手握枪吧,随时能够射击,力争先敌开火,完成他的警卫职责。

      嗯,真是个称职的队员!此刻我对上级的这个安排,开始有所满意了,可还要在实战中继续考察。

      例行巡哨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威胁营地的苗头。

      我们二人艰难地回到队部,向特派员老尹介绍了外面的情况,然后我让占力好好暖和暖和,不要冻伤,而我则在一旁打坐,恢复体温。

      后半夜了,无线电中突然传来哨兵发出的示警信号,我一激灵,从浅睡中醒来,看见尹特派员已经在和哨兵沟通,然后他向我汇报:“有一股武装人员从小路向营地靠近,应该在二十来人的规模。”

      “妹的,这么快就来了。”我暗骂一声,要老尹招呼1班悄悄进入伏击位置,不要让摸过来的家伙察觉,然后便带了占力赶过去查看。在我了解敌情布置战斗的极短时间内,他已全副武装跃跃欲试了!

      出门时,对他闻敌战意即起,我轻声赞一声:“不错,给我打个漂亮的!”

      警卫员听到,略有笑意,对我晃了晃手中枪。

      “是他的持枪礼?还是表达战斗的决心?”注意到后我暗赞一声。

      我边走边琢磨,“如此小的兵力是干嘛来的?是偷袭么?怎么偷袭?”很快我和占力来到预设战位,是易于观察从小路进来的位置。看明白了敌人的动向才好下战斗决心;但如果对手作战经验丰富,那个位置也是容易遭到攻击的。

      俄军联络官维克多大尉很快趴到我身边,这是事先安排好的。我们二人相互目视了下,并没发声说话。

      摸进来的有21人,手持俄式武器穿着俄军军装,分为三组,尖兵、本队、后卫,后卫携带有机枪、火箭筒,很有作战经验的编组。

      走在前面的一个,是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持一支短突,在他手里像是件玩具。那个家伙的目光如鹰视,锐厉、轻蔑,似乎一切都能被他看穿;面目狰狞,神色坚定,那种自负似乎什么都不再话下。他身侧后的两个家伙同样剽悍,应该说在原苏军或是现在的车臣武装,这些车臣族军人都是极其出色的战士。

      我有些紧张,不是怕,是担心特遣队设的埋伏被他看出,那仗就不好打了。初战麽,即使是打了如许多仗的我亦是不免心怀忐忑,内心的压力蛮大。好在出战的是自己在“影子”中的老部下,都是敢打善战的勇士!我相信他们,当然我也仔细观察了他们的埋伏点,一个暴露的都没有,就连三个老A也没发现踪迹。

      看到敌人已经进到我们营地警戒区,仍保持着行军队形,让我心里暗叫:“弟兄,你们是来偷袭的?还是找住宿的?”我肯定不信是俄军的侦察兵,但他们的动作却不像来偷袭,“奶奶的,楞闯胆还如此大?”

      这时该由俄军联络官起作用了,需要由他们先进行识别。

      维克多大尉盯着谨慎而来的武装匪徒,很是有些紧张,作为一个前特种兵,通常在战场上玩暗的,现在他要先充当明面上的那个喊话者,有些难为他了。

      就在他有些忐忑不安时,看到我对他的示意,明白特遣队已经做好战斗准备,需要他确认是否该开战了,因为对方是穿着俄军军装的武装人员,“小军”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般都要得到俄军联络员的批准后方能行动。

      他勇敢地探出头查问:“什么人?哪部分的?”

      听见了从暗中发出的盘问话声,对方没有表现出紧张,竟应答起来,同时在暗自调整队形,准备战斗了,怕是下一刻便会开火。

      此刻无需更深入的了解,对方来意不善。虽然对方有21人,但我们不怕。经过电子侦察,我已清楚在他们后面能够支援上的距离内是没有其他兵力的,可以在这里放开打!

      此时,耳机中传来在掩体监视的阿列克谢伊少校的声音,“打!”是他的催促。

      维克多大尉亦接到阿列克谢伊少校的指示,喊话:“你们已被包围,不要妄加抵抗!命令你们放下武器,挨个走过来接受俄军的检查。”喊完便立刻隐蔽起来。

      俄军联络官的这句话,完全表明了己方的意图,对方立马炸了!

      那些武装人员原先是觉得自己没有被发现,想要到营地里打个狠的。么的,贼人胆何其大!现在败露,他们急切卧倒,向能隐蔽自己的位置滚过去,并抢占有利位置企图抵抗。

      可是这些人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哪又有机会将自己隐蔽起来?!

      一个看似头目的家伙刚刚卧倒,我的枪就响了,AS微声狙击枪发出轻轻一声“噗”,我在夜视镜中就看到那人头上冒出一浓绿团,实际那是一滩浓血!没再细看,我立刻缩身躲避向我射过来的子弹,“噗噗噗!”子弹纷纷落在刚才的位置附近,不躲肯定会中弹,暗骂一声:“特么的,够狠!”

      那些武装人员动作很快,反击的枪声一下爆响,足以显示出他们高超的战斗技能。

      双方顿时打响!

      不过我们占有先机,各个参战队员打出的一枪基本全部命中目标,哈哈,反到给了车臣武装一个下马威。特遣队员开枪后没有继续射击,立刻缩下隐蔽,敌人就在我们的地盘,我们不必着急,以避免伤亡。我有这样的战术安排,也相信“影子”队员的本事。

      剩下的敌人仍然毫不示弱,边快速移动身体向后面撤走,边用机枪进行火力压制,防备我们的追击。敌人动了,便暴露了他们的身形,无疑处在了被动位置,但是他们非常矫健,严寒中身体躲避的动作很敏捷,速度也很快。

      我抓住机会再射一枪,打的就是那个车臣机枪手,敌人的机枪顿时哑火!

      1班机枪手陈康虎紧跟着打响机枪,一串子弹扫射过去,对企图突围者实施火力压制,匪徒有被打中的,有快速重又卧倒的,有仍然向后拼命逃的,陈中尉通过作战和训练已经成熟起来,一通猛射起到作用。当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后,他便不再恋战,打得快,躲得也快,战术意识不错。

      这时该老A发挥了作用了。

      主动加入的老A三人展示了高超的作战技能,此时运动到这伙武装人员的侧后,卡住其退路。三人突然打响,每人用极其娴熟的射击技术,“哒哒”,“哒哒”,连续两个点射,间隔快得根本觉不出是打两个目标,可就是被他们打中了!“我擦,是怎么打的?”此念头如电闪般划过脑海。

      他们第一轮没打,是在盯准车臣匪徒后,在A1的命令下打出两轮齐射,只是快得变成一轮齐射!是给我们和俄联络员露一手?!我亲眼见到老A们的本事,莫不为之赞叹!

      战场上只剩下了几个躲得快且卧倒的匪徒,而他们见后路已断,便施展出各自的本事,各自为战,分头行事,企图趁着夜幕掩护悄悄撤离。想得好美!

      我再露出头后,监视着一个很厉害的家伙,见他卧倒后就向雪浅处翻滚,摆脱与白色的雪形成的强烈反差,将自己隐蔽起来。但我已判断出他的速度、路线,枪口对在其身前一点,及时射出一枪,“噗!”子弹打中了这个狡猾的悍匪。中弹后他仍然快速滚动,逃窜的动作不停,“此人够顽强!”

      再次瞄准他时,可他在运动中反到抢先开枪还击,只听“嗖”地一声,子弹从我脸边飞过,好险!其技战术素养极高,射击能力好得令人吃惊,应是战火中锤炼出的。

      几乎与敌同时,占力的枪也响了,他憋了半天可算稳稳打出了一枪,子弹准确命中了那个悍匪,替我解围。这是他在战场打出的第一枪,之前他总觉没把握故没能在首轮射击。而此时再不开火,自己护卫的目标就危险了,激得他果断射击。他能被挑出上战场,应该是各方面出色的战士,只不过第一次参战、第一次开枪杀人,心理关有些过不去罢了。

      身后不断响枪,迫使剩下的最后四个入侵者拼了命地快速移动,摆脱被瞄准锁定,让自己能避开受到再次攻击。显然敌人也感到这里的对手不好对付,争相开始逃窜。

      然而,哪有那么容易逃掉的!

      郑书瑗的狙击步枪再射一弹,将一个跑得快的已经爬上山坡的匪徒,在较远的距离上打中,然后对着倒下的身体再射一枪,确保让他死透。战场形势发展到让他不必隐蔽自己,可以连续施射!

      王涛跳出隐蔽地,撒开腿向跑在他前方的匪徒追上去,用连发对着那个撤离速度极快的家伙追射。见前面的家伙被打得向前趴倒,他才卧倒,以匍匐的动作接近敌人,过去后发现那人身中三弹,背、腰和大腿各中一枪,已是奄奄一息。

      剩下两个,一个被老A截住,那结局就不用我说了;一个被隐蔽的2班哨兵周国栋打中,他是来自京城军区“万岁军”的全能侦察排长,尽管冻得手指僵硬,身体僵硬,但仍能及时开火,一阵连续射击将那个匪徒打得连中数弹,虽然没打在要害处,也打得他趴在雪地动弹不得。

      眼看偷袭的匪徒全部被歼,战场上枪声顿时停息。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674章 “小军营地”

      建一个营地,对特遣队而言是个大工程,俄方能拨付的工程材料肯定不会多,打仗是很费钱的,体量到俄方的经济实力,不能指望我们的要求能够全部实现。

      时间有限,材料有限,不愿假手于人,还得由特遣队自己施工。营地的设计交绪韬上尉负责,我对他说:“我要的是边设计边施工,用最少的原材料在最短的时限内建成。记住,我们不是来这边享受的,能有起码的居住条件和保温措施就行,关键是能依托营地的工事打偷袭者。”

      绪工程师略一思索,回答:“明白,能打能防能住是基本营建要求,会做好的。”

      我又悄悄在他耳边说:“特别注意用料量不要让对方反感。”

      “可是,不牢固不保温,怎么能休息好,又怎么能保证安全?”

      “保温、安全,又能休息好,是你在设计上要达到的起码要求,看你如何发挥出自己的天才喽。首个任务交给你,不要让我这个新领导失望喔。”

      “领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可听说?”他不乐意!

      “你是巧妇?”我讽刺地反问,“记住,你是军人,代表了全军的工兵、工程兵、营建兵来的,没让你去流血牺牲,让你多用脑子,你敢推卸责任?”我更不乐意!

      当领导的不乐意,话会更多!

      “嘚嘚,我们不必拿话互怼,我这就去用脑子,发挥自己的天才行吧?”他觉得自己这个连长资历不会比我少,仍是不服!

      我管他服不服,拿话挤兑道:“不要觉得我逼你,我是给你机会立功,让你有机会表现出你的才干,让我知道上级派给我的工兵头是个可堪托付的骨干。”

      这话术咱运用得也炉火纯青了。

      绪韬上尉被我激起了雄心万丈,回去埋头用功,只一晚上就拿出了设计方案和次日的施工计划。拿给我后,我和队部干部进行了审阅,审得很快,便颁布下去,开始施工了。

      专业的事由专业人士负责,我们没看出明摆的错误,就得支持不是?

      营地的设计方案,主旨是将营地建设成能够生活和依托进行防御的功能较全但是简易的军事设施,这是受到了志愿军在朝鲜的经验以及中越边境作战时的工事体系的启发,由绪韬上尉和“小军”各类人才,如任旭林、宫少泉、李建锋等,包括他手下的三员大将,各抒己见、群策群力设计出来的。那一晚他充分发挥了一名指挥员的协调能力和本身的设计能力,当然在施工中亦根据实地情况做出符合实际的更改,搞出的简易建筑之合理适用,连俄军联络员看了也很赞叹。我们并没在意他们观察和记录,想让他们了解解放军的军事民主!

      营地是在冻土地上建设的,而克服冻土对施工的阻碍,绪韬首先想到的是用炸药在冻土上开挖,关键是定向爆破和精准爆炸要炸出要求的施工形状。他根据有关的爆破公式进行实验,编制了科学实验方案,很快找出了在冻土地爆破施工的爆炸法和用药量,这个体现了他的价值——会用数学方法!然后,工兵们和善于爆破的队员一起上,赵克坚中尉负责现场施工安全,是出了大力的,没有发生一次险情。

      营地不是一天建好的,“小军”是白天来,天黑后乘装甲车辆撤离,留下若干精锐兵员设下暗哨,就是观察我们建营地时是否有人偷窥,或是设下爆炸物。我们不能每天开工前检查一遍工地现场的安全,那就太费时间了。在那么严寒的低温环境下,只能挑选寒区来的兵员,也包括影子队员,我毕竟是信任他们多些,一开始会使用他们多些。

      营地的小山坳,周围山上树木很多,夜间潜伏风不大,仅是干冷,能到零下十几度,比神仙湾的-40度还是容易熬过去。

      由带班的军官把住高处,他发出了指令,其他哨兵才能动一动,伏地时间过长,也会冻坏的。徐达隆在第一晚潜伏放哨时,冻得脚趾轮流抽筋,让他站起时脚又痛又没感觉,站都站不稳。如有敌人摸哨他只能原地与其周旋,让他很是紧张了一晚,而越紧张身体越紧绷就更易更频繁地抽筋。

      所以,营地初成,我首先建立起的是保温治疗室和手术室,尤其是把手术室建得条件好一些,既能做较复杂的战伤手术,屋里的舒适度也能使伤员不那么难受。因为伤员受伤失血后最怕冷,而那里的冬天就是一个冷,所以保持较高温度才好保住伤员的性命,为此俄方配给营地一个野战保温手术方舱,是我头一次见的卫生勤务装备,那时挺先进的。

      这件事深得官兵的拥护,比作任何思想工作都容易得到他们对我的信任。

      很快营地建成,这时在俄军前线指挥所有了一个称“小军营地”的驻兵点,引来俄军联合集团工程兵指挥官验收,他对这个临时营地的各项简易设施认可,认为“达到了可以临时和野战驻兵的标准”,当然他对建设此营地所费更是认可,认为“新营地的花费并未增大俄军的负担,是绝妙的施工方案。”

      当然,也引来了观察组的军官观看,看过说:“你们把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传统带到国外,有你们的!”

      我却把绪韬和赵克坚二人引到首长们面前,对他们介绍说:“这两个是施工的设计者、组织者和负责人,绝对工兵人才。所以,得首先感谢总部为特遣队搭建的人员结构,都是干将哟!”

      “你可以为他们请首功。”

      “是!”为我响亮的回答。

      我的一声“是”便把绪韬、赵克坚收为手下肯用心用力的打将。

      他们不是为了那个“功”,不是为了我这个“领导”,是他们认识到自己在战场上的可为!

      特遣队移师新营地,特遣队的专属营地,

      到了新营地,警卫工作很重要,关乎特遣队驻扎的安全。

      一开始警卫的布置由我亲自管,主要由2班负责。2班队员多来自北方军区,在室外耐寒能力比从南方军区来的指战员要强。

      营地初设,为避免一旦遇袭的被动,那些日子全队总是留有两个班作战斗值班,一个班警戒,一个班待命随时投入抗击。我们队部的干部也都坚持不眠,由我和指导员、副队长分别带班,管理员、作战参谋、特派员跟着值班,就连贺萍、闳冶都不分日夜地守在通信机旁。

      我不认为这种高度戒备有啥不好,到了战地,就得有战斗的样子,就得经受捶打和煎熬,没有什么爱护不爱护部属的问题,一切的出发点为打赢和少受损失。干部和队员都是挑出来的,很自觉,也很能吃苦,这是带队的基础。

      但是,高指导员认为:“营地的医疗室、手术室不是奠定‘小军’在战地改善保障条件的唯一”,他提议抽调没有任务的队员,把自己的伙房建起来。

      在“小军营地”俄方已为特遣队设立了伙房,做饭的炊具、大米、面粉、调料等按照俄军的标准送来,能够满足中国军人的营养补充。随同给养过来的还有二个伙夫,专门操作俄军的炊事机械。两个人就满足了百余人的餐食供应,让我们见识了那些野战机械化的炊事灶具的效能。机械与煤油,造成的野战炊事的高效率,这是过来的第二课。

      而特遣队介入做饭后,利用手上简陋的食材,虽然不能带新鲜的蔬菜,我们带了不少绿豆、黄豆和各种干蘑、竹笋干,和俄军提供的鲜肉一起红烧着吃,别提多可口了。

      各方人士纷纷献艺,连我都到厨房做道蘑菇竹笋羹,让队员们在吃了大肉后解解油腻。“小军”的伙食基本能满足队员的需要,名声传出去,甚至有时军官观察组在了解我们的情况时也来蹭饭。

      当然,“小军”来车臣不是讨生活的。

      改善条件,不光体现在生活上,改善执行勤务的条件更重要,所以在寒夜中警卫营地,也不能专靠人力的超生理忍耐,这不是我带队的风格。俄军给我上课,我亦给“小军”军官和队员上课。

      来的时候,总参研究所的新产品——战场警戒感应器,是仿制老美的东西,已经生产出一批。所以,戴所长专门派人把我军第一代战场警戒装备送到总部交给我,让我在实战中试用,让我又有一张底牌。

      当我拿出了四、五个探测头和一个显示终端时,2班队员惊喜了,自己的队长难道是个工程师?还是“魔术师”?怎么会有层出不穷的新型电子仪器呢?教会他们使用后,这些老兵发现这个玩艺真是他们在严寒中完成警卫任务的好帮手。

      出发前学习战场侦察仪的使用,让这些老兵能发现隐藏的敌人;到在战地使用的战场警戒感应器,已然开拓了他们的眼界,让他们有些明白上级为什么让这个年轻人当队长了,“人家有货啊!”是能够领悟到这些装备会改变作战态势的军官们的认识,而这是他们所欠缺的。

      有军官问我:“队长,你还有什么宝贝么?”

      “待你见识了再说。”我故作神秘地回答。

      我们的新营地,只有一条进出的道路,没有进行人工整理,即使有车通过,也让人感到不过是临时过来的。

      特遣队希望能够保持这个营地的隐秘性。

      为了不暴露营地,我们自己全是走几条小路,翻山出入,而在小路上都有我们的警戒哨。只有通过电子应答器的识别,才能安全进入。

      但在新营地这边,离敌人近,显然进入战斗状态要比预计的更快,队员们都有这样的认识,格外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抗击非法武装和外国雇佣兵的偷袭。

      估计是这里的爆破声引起了非法武装侦察人员的注意,或许也有俄军内部有意透露的消息,我们在新的营地建营扎营不过三天,便遭遇了车臣武装的夜袭,是想给中国特遣队一个下马威!

    • 家园 第673章 机械化开进

      枪校验过,俄军军装也穿上了。

      “小军”此时全部着俄军作战服,佩带俄军衔,只是在臂章上有区别,但没有显露我们的国别,只有和我们在一起的俄军联络人员穿着的俄军装标识完整清晰,与“小军”队员不同。

      俄方发军装前问过:“要不要按个人实际军衔佩戴?”他们是善意提醒,意思是降低军衔,怕到战场上高军衔的会成为对手重点照顾的靶子,

      我们这个小队伍虽没有高军衔的,但少校实在太多,超过15个,因为老A三人的军衔不明,而他们普遍军衔高。但是,当兵的嘛,死也不会轻意变更军衔标识的,都要求按申报的佩戴军衔标识。

      说来好笑,“影子”老队员看到我戴的也是少校军衔,严江、周杰、郑书瑗过来向我表示祝贺,我悄声说:“是战时的。”他们听成“暂时的”,笑着说:“装13。”

      我说:“让个上尉指挥一帮少校,人家看了也会说装13吧?”

      哈哈哈,大家笑过,可他们都没去说我只是个上尉,让我在特遣队里就是大家看到的少校队长。

      在阿斯特拉罕适应两天,并与阿列克谢伊少校为首的俄军联络组熟悉了,看到他们四位军官仅佩带手枪,穿着军便服,看样是不准备投入交战的。这个有些刺激了我,我对指导员说:“那我们还缩在后面干吗?”

      “你觉得人家不让我们上一线?”老高问。

      “那到不是,是看联络组几个军官的模样,怕是小瞧了咱们特遣队。”我是从这个角度出发,动了改变原计划提前上前线的念头。

      这是错误的认知!

      可是经我提议,特遣队党支部讨论并同意,看得出受我的影响,队干部们都开始“虎”了!“小军”正式向俄军指挥部报告——可以进驻前线。

      对中国特遣队表现的积极,俄方表示了极大的赞赏,不日俄军前指批准“小军”进驻战地,并安排了军用卡车搭载“小军”向车臣进发。这完全是战备行军了。

      北高加索的冬天,很冷,每日的平均气温都在零度以下,乘车行军那个滋味也不好受!而且,寒冷、大雪,立马给南方来的队员一个下马威,坐在卡车里,那个样子仿佛冻僵般。

      车行时,从驾驶室里看向远处,山区覆盖了化不了的白雪,沿途城镇也到处是雪,房顶都是白的,只路上露出两道宽宽的车辙印。雪化了,黑黑的泥浆很快就会冻住,成为十分难走的“搓板路”。

      然而,以任旭林、王建民为代表的南方队员表现得挺有英雄主义精神的,丝毫不在乎,我担心酷寒会影响他们的战斗力,看样并不明显。刚来,一点不影响不可能,但我把寒冷对人生理的影响对联络军官反映了,要求在开进中适应环境,不要长时间行车,多安排停车,让人员下车活动活动,避免冻伤。

      阿列克谢伊少校认同我的说法,因为我们初到不久即要求上前线的表现,给了对方不错的印象,现在出现了问题,“多停下让士兵活动活动”,也是可以考虑采纳的建议。“小军”的车载行军走走停停,压力顿减,我重点关注的队员,虽然他们没说什么,却眉头舒展开,不必长时间咬紧牙关坚持了。

      寒带用兵的困难,我来之前多有琢磨,但打仗就不能不吃这个苦,只能忍受冰寒刺骨,风透征衣,一旦进入交战,还要在冻僵状态下快打、打准!所以,这时尽量减少兵员暴露在严寒中的时间,对特遣队适应战地环境是有益的安排。

      当卡车停下,队员们不声不响地下车,围着几辆车慢跑,活动身体,跑步提热。我跑在队员的中间,听听他们会有什么反映。坦克手刘明强低声说:“不驾驶坦克了,跑跑步也好,就是不过瘾,跑出汗才好。”

      “好个屁!出一身汗,再坐到卡车上,不是找生病嘛!”他的副班长说。

      “也是啊!我对严寒大概还估计不足。”

      我则对他说:“是啊,寒冷是我们这次出兵的最大敌人,对手都应该比严寒好战胜。”

      在安全地区乘坐卡车,但到格罗兹尼附近就有步战车、装甲车等“小军”了,开始了机械化行军方式。这个我有预料,但没有估计到来的这样快。能够让“小军”搭乘步战车、装甲车进入战地,对“小军”队员来说蛮振奋的,对我来说是意外之喜。

      只是在我们转乘装甲运兵车向战区开进时,在柏油路上还算可以,走到“搓板路”上坐在里面可是难受的很!不是颠,与去神仙湾的那道“搓板路”相比,是在狭窄空间中的那种晃动带来的幽闭让内心憋闷得紧。

      在停车休息时,徐达隆问我:“感觉怎样?“

      “不怎样,不过就是有什么条件利用什么条件罢了。”滋味实在不好受,咋说呢?

      “那你还热衷于装甲作战么?”他要嘲笑我么?

      “当然!为什么不呢?”意思是“现在有这个条件,就要利用好!”不好受也得忍着!

      徐达隆会心一笑,这个一日之师有心理上优势。

      不过,唉,搭乘战车也得经过痛苦的适应,而适应无所不在!

      俄方安排我乘坐的是步战车,大概是保护程度高些,又有可及时反击的火器,对方的安排是想让指挥官感受好些,对我来说就是多了一次学习的机会。

      刚上车,我便要求到炮塔里,那里视野好。俄军车长请示了,得到同意的指示后才让我进去。这是二型步战车,车长位置在炮塔中,让我有进炮塔的余地,如果是一型的,炮塔中只能炮手占用,车长在前室,视野的限制很大。

      路上,我看到很多俄军的坦克、步战车在路上通过,据介绍车载武器都是随时能展开反击的,天上也有武装直升机在巡逻,护卫地面部队的开进和展开,不仅场面大,而且战争气氛很浓烈!

      很多队员受到感染,怀里的枪抱得很紧,仿佛严阵以待,随时会进入交战;那些来自装甲部队的队员好些,但好的程度有限,大概除徐达隆外,临战气氛陡然弥漫在特遣队的装甲乘员间。

      我神色如常,看着匆匆过往的俄军行军车队,对友军的兴趣就自然产生了,去熟悉他们的遣兵方式,感受他们的战斗动作,分析他们让我们看到的作战方式的战斗效能如何,从现在开始就该当作上课了,我还没忘自己是个军事学研究生呢。

      给我最大的感受是,在战区的俄军基本上都是机械化部队,装甲车辆装备得很普遍,在前线很少看到徒步行军的步兵纵队,拽拉大口径火炮的轮式车辆与部队不常见。这样的机械化军队编组构成说明了什么,我亟想到战场上搞明白。

      在炮塔上我想到宿营地后请来自机械化部队的军官帮我分析分析,我是补课,他们也得深化自己对机械化军队作战的领悟,这可是难得的机械化部队实兵实战见习的机会。嗯?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作为“小军”的指挥员,在如此的机动行军中,不也是补上机械化部队使用和作战所缺的知识、见识、体验、经验之机会麽!相比他们,我更是有条件!

      很快“小军”就习惯了这种机械化军队的机动方式,每逢需要,俄军联络官就会为我们安排搭乘步战车或装甲车,有时出于防范目的还和坦克一起行动。

      对于我这个机械化军队的外行,很着迷于此,时不时地学学驾驶步战车和装甲车,向车长、驾驶员问这问那,尤其他们指挥、驾驶装甲车辆参加战斗时的感受和经验,尽可能获取相关的知识,随时去学呗。能使自己泡在战车上,甚至做出拖延行军速度的安排,弄得联络军官觉得好笑,因双方刚接触,互相都有耐性。当然我明白,通过这样的方式,对我补上所缺的一课还很遥远。

      但我和队员都清楚这样做,对下一步由行军转入作战,是有意义的“拖延”。

      对于我的表现,俄方确定中国特遣队的指挥官是个纯粹的步兵,应该是个特种兵。联络组的军官问我是不是,答曰:“我从军之初是在山地边防军,几次选拔特种兵都没被选上,很有些遗憾呢。”告诉他们这个无妨。

      “山地边防兵?那他是在哪段边境上呢?”俄军情报人员费起思量:如果是喜马拉雅山或喀喇昆仑山边界上的部队,他脸上没有明显的高原红的印记;估计是东部边境边防部队可能性大些,他可是会俄语的,但在边境交往中从没见过。就他讲俄语的熟练程度,绝对与俄国人有密切交往的经历!

      应该俄军情报分析人员没有查出我的过往,所以难确定这个中国特遣队队长,年轻的队长,究竟是啥来头,而且自入境来根本没有客军那种小心和客气。“他应该是个极自负的青年军官”,是友军给我的初步定义。

      “小军”到达前线后,俄方为我部安排了营地,单独住在俄军一个大营地的角落,位于格罗兹尼的北方,算是照顾刚上来的中国军人吧。如果在这个营地继续下去,就得跟营地的俄军机械化部队协同作战,可我们这样的轻步兵怎么攻坚?在我观察了驻扎在营地里的俄军各部队后,我有了更换营地的想法,并与队部的各位军官商议,他们都觉我们如果换到独立的营地会更有独立性,这有利于他们的工作。

      为此,我与联络组长阿列克谢伊少校交换过意见,对他说:“如果俄军希望我部在战场上发挥作用,得按照我部的规模赋予适合的任务,如果以试探性侦察作战开始,易达到保密和出敌不意,故中国特遣队需要一个新的独立的营地。”

      “这个需要前方指挥部批准且同意。”少校回答。

      “那么少校你呢?”我问。

      “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是承担联络的任务,具体决策完全不由我。”他的话没毛病。“相信我,我会把指挥官你的要求向我的上级报告,希望能够推动。”

      不久我们熟悉了战场后,发现一个山坳可以建设营地,那边隐蔽,进出方便,离作战地域近,处于相对前沿的位置,便带联络员确定了这个地方,然后向前线指挥部提请迁移到这里,设立野战营地。俄军前线指挥所对中国特遣队大胆靠近敌前扎营很满意,没有什么啰嗦就批准了,随后“小军”毫不迟延地迁到该地。

      通宝推:大眼,哈哈一笑,
    • 家园 第672章 兵到战地

      包机着陆时是在深夜,接我们的大客车停在飞机下,队员们下飞机后直接上车,很有隐蔽性。

      机舱门打开时,武官陪了俄军联络员进到客舱,相互介绍,我们之间交流用的是俄语。刚到国外,队员们注意到自己的队长能用俄语与俄军军人交谈,虽然不是很流利,但也出乎他们的意料。

      以前当雇佣兵时,我突击过一番俄文,算是基本掌握了;在接受出征任务后,我又大量地掌握了俄军军语,有基础进步就快,所以能和俄军人交流。

      当队员们看到,就连指导员也会俄语,和队长一起与俄方商量作战和生活上的事务,更是刺激了特遣队官兵,让有心的队员也往这方面使劲,把发的简易俄语读本拿出,戴了耳机听配发的MP3播放器的俄文对话和军语词汇、句型。精英军人也是善学习的军人,此话绝不为谬。三个老A,是其中的积极分子,在与我做出动的准备时已开始学俄语的他们,一到战地就开始大加口语练习,用各种方法与俄军和普通民众交谈。

      周杰、马骁、吴建衡、徐达隆等都是用功之人,看到队部神秘的老A们刻苦掌握俄语,他们不甘被比下,自然全身心地扑进俄语学习中,很快他们就与三个老A结成俄语口语对话对子,嘀哩嘟噜说着怪腔调的俄语,并不停地被遇到的俄军人纠正。

      特遣队中我不熟悉的战友也有如此用心用功的队员,赵典少校,前特战军官,接到任务后先回家拿了俄文字典和大学的俄语发音听力磁带,马上捡起以前学的俄语,到战地后更是抓紧了;全宁博上尉,“东北虎”的分队长,是陆军参谋学院侦察专业本科毕业的军官,自分配到特大后就认为掌握俄语对于他来说,不仅是现在有用,今后也有用,对于俄语学习格外投入。他俩只是撷取的两个例子,因有俄文底子,是能够和俄国人交流的队员,代表了全队官兵都有的学习热情。

      这就属于一种有效的进入战地的准备!

      俄方很知我们的心,刚一到达军营,便为我们配发武器弹药、军装装具、通信器材。特遣队领到了全套的俄式步兵武器,有:SR-2M微型冲锋枪、SVD狙击步枪、AS微声狙击步枪(配有与SVD狙击步枪相同的PSO-1瞄准镜,以及NSPU-3夜视瞄准镜)、加挂榴弹发射器的AN-94步枪、AK-74M突击步枪、AKS74U短突击步枪、PRK-74机枪、RPG-7火箭筒、RG-6榴弹发射器、AGS-30自动榴弹发射器和每人一把马格洛夫手枪、多用途匕首。

      大国强军并不抠唆,就是没见其制式的电子装备,这我们也预计到了。

      为战斗侦察,专向俄方申请无声手枪,批给我们的是PB微声手枪,和马格洛夫手枪很像,装有消音器的枪管长度达17厘米。不久在俄特种兵中看到一款带光学瞄准镜的轻机枪,就是PRK-74N2机枪,我认为此款武器适合我提出的技战术,但没申请到,是在战场上缴获了三挺。

      这些枪全部登记在案,离开战地时都要还回去,战损的武器须在战斗结束后立即报告俄方联络员。不过我相信,打几仗后,我们就会有补充,不用在俄军监督下进行管理颇严的补给。

      嗯,人家一开始对我们很是“那个”些,怕我们糟蹋了他们的武器和装备。

      “小军”有了武器,队员们马上就拆开擦拭,熟悉使用,嚷嚷到射击场校射。这个得有,要不有枪带在身上也不踏实。

      特遣队立刻联系俄方,将队员拉到了射击场,然后就看到各班队员纷纷显示了自己的射击才艺。这让俄方发现“小军”队员对俄式枪械很熟悉,认为我们在来之前进行过此方面的训练,做了并入俄军作战体系的基本准备。

      经过实弹射击,给我印象深刻的是东北和内蒙来的队员,不论特种兵或是普通步兵,在强风中射击打得都很准。即使是军区特战处军官赵典,其突击步枪和手枪中距射击与班中队员相比亦不遑多让,在好成绩前他谦虚地说:“子弹喂出来的。”其实他的性格是很强硬的,在作战指挥和班中管理上非常得力。

      轮到工兵组打的时候,组长绪韬,队员郭越、乔飞龙三人的枪法那也是让人刮目相看,而且还是快枪手,用绪韬连长的话说:“工兵的手嘛,既有劲又灵活,所以打枪该不在话下,特别是在战场,破障、爆破时遭遇敌人,你就得快打,不然怎么完成任务?”加上他们善于设置爆破装置,放到战斗班中还都是多面手!

      看得出来特遣队的军官士兵个个对步兵武器的掌握都极有心得,大多都熟练掌握多种武器。

      可是,我重点考察的是他们的中远距射击命中准度,希望在车臣战场一如打美雇佣兵那样,以较远距离上的精确打击,减少伤亡,提高胜仗的几率。上级事先也是如此安排的,每个班中都有三个狙击手,而那些特种兵又有哪个不能打狙击步枪呢?所以,我专门观察的是几个来自边防团的队员。

      火力支援排排长巴图肯定是蒙族大力士,一米八八的个头,膀大腰圆,携行步兵重火器轻迫击炮和榴弹发射器应该没问题,但上级没有把他放在火力组,而是编在作战班中,这就有意思了。

      他在射击场发牢骚,“这小地方没法打炮,打这个柴火棍式的家伙有啥劲?”

      我问他:“打啥家伙有劲?”

      “打枪,怎么也得像81式那样的吧,这小口径的没感觉。”他的部队用的是7.62口径的步枪和轻机枪,与俄军用的5.45口径武器的劲道不同。“瞧,给我个短突,打着不带劲。”他在班中的位置就是火力手,主要的兵器是榴弹发射器,所以班长要他再配个短突就行了。

      “瞧,你说不带劲,显你是大力士?”我打趣他说。

      “队长,你还是给我解决实际问题吧。”

      “好!试试狙击步枪?”

      “狙击射击我不行,但你让我打个300米外的目标还行。打迫击炮的目标都比300米远,所以,所以,远距射击,这个我也行。”

      “塞恩(好),我的同乡。”

      “队长,你也是蒙族人?”

      “老家在呼和浩特,家住达来乎布。”

      听我说完,巴图过来和我拥抱,“队长,你像个鸡儿似的啊!”混蛋,他竟敢打趣我。

      “不是蒙古人都像你那样粗大,怎么样,咱俩比比力气?随你玩什么!”你小子给我立威的刀把,我怎能不接?!

      “队长,那不好吧!”

      “你怕输?”

      “扯,我怎么怕输,怕队长你输!”

      “扯,队长和队员比还能输了?是不是你排里的战士都比你厉害?”

      “嘿嘿,队长,你甭耍嘴皮子激我,要说排里的战士比我厉害的不是没有,但比我有力气的好像还没发现。”这小子不简单吖,会打炮的,计算一定好!那脑子能慢么?

      “哼,别耍嘴皮子,敢不敢比吧?”

      “敢,怎么不敢!?”巴图被我逼在那里,可他还是动了脑子,“掰手腕吧,这里冷,不好脱衣摔跤。”

      “行!”

      我们就在射击的水泥墩子上架起了手臂。

      这时高指导员加入进来,说:“队长和队员比试,公平性得保证,我来当裁判,巴图,行么?”

      “只要你不官官相护就行!”这小子还有脾气啦。

      “那我当副裁判,自己的兵自己得护。”4班长王建民少校替手下保驾护航。

      队长和队员比力气,好玩的事,但队员们除4班的外,其他人都没过来,是远远地看着,满懂规矩的,也蛮有纪律性的。

      我和巴图的手握在一起, 4班长的手搭在上面,保持不因一方使劲偏过去,然后由指导员发令,“预备~开始!”

      只觉一股大力压了过来,巴图的手劲确实大!但我的手劲应该更大,在他的大力摁压之下纹丝不动,手臂绷得直直的,竖直立在墩子上。

      巴图用大力企图扳倒我,可是五分钟过去了,我依然保持着那个动作,而巴图的力量是越来越小。我笑着对他说:“你松手吧,不算你输。”

      “队长,我认输。”他很光棍!

      比试结束,哗地过来一帮队员。

      马学明,马连长过来对巴图说:“小伙子,你是用力气,可队长用的不是力气,是内力内气,和普通人他不一样!”马连长作为空降兵最精锐的突击连长懂功夫的。

      “是啊,队长的手臂就像一面铁墙,无法撼动,我服了!”巴图的话对官兵们也是一种撼动,“队长说自己是研究生,像个文化人,可实际……”实际是什么,他说不清呢,但对我陌生的官兵们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队长是有“内涵”的家伙。

      显然当年团长、大队政委的手法让我学会了,我也能依靠部下为我扬名立万,推动部队,哪怕是个小部队的向心力提升。

      马上尉转身又对我说:“队长,什么时候你也给大家露几手,让大家见识见识。”难道他也要给我递“刀把”?

      “老马,让队长露一手得吓死你!”同班的周国栋喊了声。

      “是么?让我错过了什么?”

      马骁也喊了声,“你错过的多了。”

      “我也领教过队长的厉害,名动我们军上下!”陈康虎站出来替我说话。

      “大家不要说了,继续验枪。”我挥了挥手,打断各人的话语,让没打过枪的队员继续。

      虽然立威的事过去了,但余波仍在,官兵的射击停止了,便有人喊道:“队长,你还没试过呢!”

      这是逼我下场嘛!

      可这声喊过,几个队员跑了出来,在队列前喊道:“队长,我来当你的靶子。”

      我看了下,有陈东霖、吴宪帅、李绍先、乔飞龙、彭柯,就彭柯一个军官,还是士兵上军校提干班出来的。他们要干什么?

      “你们还有什么要求,不都进了特遣队?”我试探地说。

      “队长,我们向你挑战!”他们说的是一样的话。

      哈哈,他们没好在大家面前提出要进“影子”的请求,那就好办了。

      “好啊,我们一起向敌人挑战吧,看你们谁在战场上打得好,谁最英勇无畏,谁的战术技术最厉害!”

      然后,我看向了指导员,老高明了我的意思,站出来,抓住机会,做了到国外的第一次临战动员。

      下来后,高指导员问:“那几个兵怎么了?”

      “大概想在军队长期服役吧。”

      “通过你的考核,达到提干的目的?”

      “不会,想要去我的部队。”

      “你的部队?”

      “他们应该在回国后想进某个作战单位。”

      我一说“某个”,指导员便晓得了,不再问下去。

      特遣队成员,来自全国的最精锐的部队,都是技能高超的军人,也是骄傲的军人,有的更是抱负远大的军官,能让他们信服,得有个过程,我一开始计划的是慢慢来,但这一比较倒是推高了我在队员心目中的位置,让我有些高兴。

      要知道,“队长有些浮夸啊!”是那之前我给大部分队员的感觉……

      通宝推:大眼,脊梁硬,
    • 家园 第671章 “军”跨洲和国

      特遣队的代号和出动时间很快就由上级批准,代号确定为“小军”——其含义不言自明!

      12月7日,那一天,有风,颇寒。或许也是一个有着历史意义的日子,几十前在这一天发生了著名的“珍珠港偷袭战”,为“小军”的出动添加了一分历史的厚重。

      特遣队全队和外事局陪同人员在机场集合,我在候机楼面向民航机的大玻璃前观看“小军”队员登上搭乘的民航包机,一个一个地数着。

      “晨旭,走了。”处长招呼我。

      “真是个棒小伙,连大衣都不穿。”一位相熟的局长叹曰。

      12月初不是那么冷,但在华灯初上时,机场表面的气温很低了,首长们不穿大衣怕是难耐,而我的队员都像我一样,穿了一身西服上的飞机,够潇洒吧!

      是在机舱里,我第一次见到除几个队部军官外的所有部属,而队员们则是看了一个帅小伙很阳光地拉个大旅行箱跟在首长后面进到客舱,笑容可掬。

      指导员高霑哉迎上来,向送行首长报告:“大校同志,特遣队全体人员集合完毕,请指示。”

      来送行的高级军官们穿的也是便衣,站在机舱前边的过道上和前排座位边,因穿的是西装,所以大家互不敬礼。

      “晨旭同志,你先做个介绍吧。”祖大校点将了。

      我向特遣队队员介绍道:“弟兄们,我是那个尚未谋面的特遣队队长,名叫晨旭,今天和大家终于在一起了。”然后,一一向队员介绍了到场送行的总部首长,又兴奋地说:“总部首长对特遣队赴俄行动很重视,‘冒险’前来送行,这个险是泄密的险,可是千难万险也没阻止住首长到场。”

      虽然我说的夸张,高指导员却乐呵呵地组织队员们用鼓掌的方式表示对送行人员的敬意;队员们听到我的话后也都笑了,都听出这句话表达的是:特遣队队长对前方将遇到的“千难万险”之蔑视。笑过后亦是心潮澎湃。

      我的表演完,祖大校亲切地向特遣队和观察组的军官打招呼,非常简单地告别道:“同志们,祖国和军队看着你们,支持你们,而我个人在此预祝你们打胜仗!我有这个信心。”

      “同志们,首长对我们打胜仗有信心,我们该怎么做?”大校说完,我跟着煽乎一句。

      “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以出色的战绩向祖国、向军队汇报!”高霑哉指导员走上一步,代表全队正声向总参首长保证。

      随去的战地观察组,带队的也是大校,作战部的关副局长,过来对特遣队说了句话:“小伙子们,我是督战的,看看你们这个合成小部队是怎样打仗,给我些惊艳的战场表现吧,扬我中国军人之威。”

      这次是我代表特遣队向副局长同志表示了,“大校同志,我代表来自全国27个单位的70名干部战士向总部保证,敢战、能胜,全力以赴创造战场辉煌!绝对会让您惊喜地看到我们这些战友在战斗中的精彩表现。”

      我说完,全体队员热烈鼓掌,表达特遣队出国作战的决心。

      最后我和指导员向送行首长告别,祖副部长和左处长、奚副处长都是与我拥抱下才离开机舱的,表达老首长老领导们对我的殷殷期望。

      舱门关闭,在我和“影子”来的队员用劲地握手时,机长过来请示:“是否可以起飞?”

      起飞的命令得由关大校发布!

      几分钟后,民航机起飞了,并在俄方导航下直飞阿斯特拉罕,一个俄国的南部州府。

      我是在飞机上与几个作战班班长认识的,盛京军区的赵典少校任2班长、羊城军区的任旭林少校任3班长、金陵军区的王建民少校任4班长、技侦组长郑冠海少校、工兵组组长绪韬上尉、医疗组组长军医宫少泉上尉;1班长严江、火力组长韩荏弘,二人是非常熟悉的老战友。总参警卫局安排给我和指导员的通信员占力、梁铭二人,是在机场加入特遣队的,在机舱中就开始很专业地履行职责。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占力,也是他作我的通信员、警卫员的开始。有了他们二人的加入,最后特遣队出动人员达70人,已超出协议规定的人数,我很纳闷这是怎么实现的,哈,盖因我太基层了,对国家层面的事理解实在是浅。

      远距离的飞行,也是我抓紧时间工作的机会,把所有的骨干聚在一个角落,将我思考过的逐步投入交战的参战方式做了介绍,让他们根据此意图对本班战斗力生成做出安排。这个考虑得到了骨干们的认同,13个少校纷纷点头。

      “我们不是轮战,不需要立刻投入,先适应一下战场环境、作战气氛,再确认我们的参与形式和力度,绝对合适。”3班任班长说。

      “上级要我们打个漂亮的,是要求,不是一步到位的命令,应该考虑到特遣队抵达战地后的实际情况。”2班赵典少校的认识。他既有特战大队中队长、大队参谋的履历,也有大军区机关工作的经历,思想上与我合拍。

      4班长王建民见2、3班班长都发言了,跟着也说了两句:“我的部队有这样的信条,不上则已,上就一锤子买卖,取得彻底胜利。所以,请先把作战任务交给我们四班,别看我们排在了后面,可队员们求战热情很高。”我不由得看了这位营长一眼,他可是正牌的机步营营长,绝对的大部队的中坚军官。

      4班长说完,技侦组长郑冠海表示:“侦察兵先行,作战班再上,才是打仗的规律,也是规则,不要抢着行动。”从高原上下来的军官说话够楞!

      指导员发言:“同志们,出国作战,一切尚未明了,求战热情高是好事,遵从打仗的规律也是必须的,现在我们考虑的重点是怎么样将自己投入到这个新战场,大家要有主动精神,不仅在思想上,而且也必须体现在行动的准备上。

      说了半天,还是怎样准备的问题,这与我说的逐渐投入交战没矛盾,就是大家都没有很清楚的认识而已。

      当然,我最担心的是那么小的兵力,贸然上去,一战下来可能就失去战斗力了。

      在飞机上,我巡视了自己的这些新部属,那些从野战和边防部队来的队员,脸上表现出的都是满新鲜的神色,无一有担心的。这样好!

      我先与2班队员交流道:“跨洲际任务新鲜吧?”

      这句话开头,让部属不好回答。

      副班长马明学上尉想了下,点头表态:“确实!但我在空降兵一直追求这个目标。”他是个优秀的有前途的空降兵连长,有这样的目标很正常。

      “对我来说已经不新鲜了。”我笑着说,“不是吹,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军在前进,有了这种能力。”

      我的话吸引了2班队员的注意,都看向了我,我却改了话题,“让我们认识一下,我是国防大学研究生,中断学习参加特遣队。”研究生的身份,有些让他们摸不到头脑。

      但他们也只得开始介绍自己,“‘东北虎’全宁博,上尉分队长;”他又指了身边的队员说:“纪超,中尉,狙击手,同队的。”

      马连长也指了身边的两人,介绍道:“毕于坤中尉、杨志胜中尉,我们一起来的。”“空降兵的,嗯,好。”我回应道。为什么好?当然是他们经过高空跳伞,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考验了。

      下一个我认识,38军的侦察排长,大嗓门那个,但我还不知他的名字。我看向他,挥手打个招呼,“哥们,这次有你啦。”他不好意思地笑了,“队长,我叫周国栋,来晚了。”“不是赶上了麽,赶上就好。”

      “那,”他有些迟疑,我说:“说吧,别憋在心里。”“我那个班长怎么没来?”原来他问雷剑。“他肯定挺好的,我把他送人了,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情况,肯定的是他还在第一线战斗。”我又嘱咐了他一句:“记住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中尉点头。

      黑省军区的两位边防排长见我的目光投向他们,开口说:“曲洪涛,中尉,边防兵;” “李建锋,中尉,边防兵,также(音刀惹).”有才!

      “哈哈,你们是我的边防老弟喽。”我亮出了自己老边防的身份,但他们听了我嘱咐周国栋的话并没问。“是会俄语么?”我问;李建锋不好意思地回答:“大多是问候语。”听罢,我做出指示:“那就多费心努力学吧。”“да.”二人同时回答。

      最后一个,他主动介绍道:“二十七军,陈东霖,战士,狙击手。”他没称自己是士官或士兵,把那个“战”突出来,不愧是有心的狙击手。

      “你能来,肯定是兵王。你们军我是久仰,所以你得拿出消灭美军三十一团的搏命精神,给我打出精彩来,否则不让你回国。”

      我一说完,陈士官“腾”地站起来,“队长,我一定不辱使命!”“坐下,战场上要保持冷静哟。”哈,我嫌该军来的兵王少了。

      在冰天雪地的战场,这个班肯定得先用。

      说来可用的还有特遣队带去的物品,也是我们作战的保障。

      特遣队每人带了一个行李箱,里面放置了防弹衣,是国产最新型,效果最好重量最轻,是队员个人携带的唯一国产装备。箱子里除了一些内衣,就是集体携带食品和卫生材料,这是我们额外准备的物品,吃的、救命的东西还是祖国的好。但这些东西全是白包装,没有显示任何文字和能识别产地的商标,包装废弃时不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我还特意准备了一个轻便坚固的医疗箱,里面配的药品和器具挺全的,在俄国作战肯定会经常用上的。而卫救组携带了两个大的坚固的医疗箱,可用作手术床;内装小型的医疗仪器和无影灯、电源等,等到了战地,俄方还为我们配了野战保温手术舱,这个卫勤保障比较先进,给我印象深刻,记有一笔。

      上战场,自然少不了我个人的所爱——战场侦察仪、卫星图像接收仪,小型的,进行了特别的防寒处理,是唐风精心为这次行动打造出来的。特遣队携带的战场侦察仪还有五台,分配给四个班和技侦组,是特遣队为数极少的国产作战装备,还是非制式的高科技装备,我欲使其在车臣战场大显身手,大放光彩。

      六个小时后,飞机着陆。再见了祖国,本可置身事外的中国军人公然来了。

      通宝推: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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