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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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第552章 补上西训课

      两天后,出动小队悄悄溜回国,强忍着脸上做出无悲无喜的表情。可前进基地的人看到少了那么多的队员以为战损了,非常吃惊!面对迎面而来的问询,我们什么也没说,因为有要求的。

      上级没再找我汇报此战,我那种“圆满”和“自满”的感觉一下没了,只是让参战人员好好休整,还抓住时机与刘建辉谈了一次。

      “老刘,到小队时间不短了,有什么想法么?”

      “副队长,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他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够好,我不该对他有什么想法。

      “是啊!我是对你有些想法。”

      “啊?不会吧。”刘班副有些摸不到头脑。

      “怎么不会,作为你的领导,虽然也不大,哪能不为下面的同志的前途考虑呢?”

      听我的口气,大刘放心了,钉了我一句:“副队长,我可不离开小队。”

      “你以为我想!”我马上认可了他这句话,说完就见他笑了。然后,我继续说:“但是你要继续往前走一步,就得好好学习,该充电得充电,以前你那个步校的东西已经过时了。”

      “队上让我到军校进修,我乐意去。”看他蛮有这个希望。

      “美死你,要去军校的多着呢,在任的班长副班长排队吧,除非你调出小队,倒有可能。”先堵死他,“我找你谈的目的,是要你自学,但不是泛泛而学,得有个目标。”

      “副队长,你说我该有个什么目标?”刘建辉是个粗汉子,说到正事上却没了主意。

      “看到没有,火力分队加强的导弹兵都来小队了,你没压力么?你说指挥他们就成了?”

      “是啊,谢谢副队长,你提醒了我。但我没个教材也自学不成。”

      “马上,小队全体就会北上西疆,你不会没办法吧?”

      大刘听了眉开眼笑,顺嘴提出要求,“到了西疆,我能回趟家么?”

      “也不是不行,但我说了不算。”

      “明白你的意思了。说实话,副队长,我还是想在小队干,跟着你干,在你手下总归有我个位置吧。”

      “违背原则的话可别再说了。”他的话,我记住了,可我不能顺他的要求答应啊!

      我没有时间休息,立刻投入到安排前进基地的人员北上,进行高原高山训练的准备工作中。同时也给老常他们打了招呼,做好前进基地转移的准备。

      提到西训,还得回到春节后在境外处研究新一年“影子”工作时,我从参谋的角度向处里提出首战阿富汗,暴露了小队不适应西部干旱气候而影响战斗力的问题,建议“‘影子’应全队拉到新疆训练。”

      显然我的提议呼应了作战部对“影子”作战范围扩大的要求,而且总部首长对维护西北地区安全的运筹谋划更为深远和长远。

      从我国西部所面临的来自外部的威胁看,西疆远比西南为大,而且更为复杂。边界两边涉及多个国家,既有民族分裂势力的内外勾结,也有个别国家历来对我领土的觊觎,或许还有我国对那块广袤土地上一穷二白状况进行的开发建设让敌对者恐慌。敌对各方对我国西部地区操纵实施的破坏活动日益增多,不能不引起国家各部门的警惕和忧虑。

      在总部我从上级的谈话中理解:以后如果与国家外交内政工作相配合,军事斗争是避免不了的。所以,重视“影子”这支作战力量的总参首长和作战部首长趋向让“影子”有更广泛的作战能力,在更大范围内有能力执行参与完成那些境外的特殊任务和秘密作战。

      那么,在我国西北及其境外的军事斗争的战场,很显然是避免不了在高原高山雪域戈壁展开作战行动的。“影子”在热带亚热带山岳丛林战场作战把握较大,但要涉及西部高原作战,不进行一番艰难训练,恐怕难以像在西南境外国家那样胜任,“影子”队一层领导都是这样认识的。

      形势的发展不容“影子”停住脚步于一地,当需要使用作战方式解决问题更得力时,上级自然更倾向动用“影子”小队的力量。自从把“夜老虎”团的一个建制单位调到“影子”,恐怕总部已做出了这方面的明确安排,只是我们注意力仍在西南邻国,未能深刻理解,而加入了天狼分队后,应该很明显了。新加入“影子”的三个成建制作战单元,两个来自西北,一个来自东南,都是重要的作战方向,是远比缅泰老“金三角”地区重要的作战方向。

      正确认识上级这样的安排,就能理解“影子”不再是训练特战骨干的作战单位,而是执行作战任务的基干单位,需要往提高全域作战能力的方向发展。所以,我们队一级的负责军官应有足够的认识和在行动上的靠拢,也就是要表现出富于主动精神,才能使上级对我们更加信任。这也是我敢于绕过自己顶头上级对业务主管上级提出个人建议的动因。

      或许这是我的私心,对于在丛林战场该学的已经差不多了,应主动适应新战场,胜任新战场的作战要求,一旦战斗任务来临,才能胸有成竹、信心百倍地领兵到陌生的境外打仗。

      二月下旬境外作战处根据作战部的指示下达了“影子”部分兵力去新疆驻训的训令,同时附加了在复杂道路上以摩托化开进为形式的长途行军进入训练区域的任务。

      西训任务下达后,“影子”首先面对的是摩托化长途行军任务。对此,完全出乎队干部的意料。按照他们的理解,“影子”机动的方式,主要是徒步,辅助以空中机动,而乘车机动则很难有此类型的作战行动,哪有开着汽车到国外实施秘密的战斗呢?

      或许有思维上的误区,可以后的事实证明我们也有乘车在外国作战的情况出现的,上级要求“影子”进行摩托化机动训练不为过,应该也是对我们的提醒。不过那时我已在国外,对于小队主官的思想如何转化,一直未有了解。

      随着西训训令下达,装备部门为“影子”准备的器材、服装和车辆也调拨到了临沧,新的指挥情报车随车队一同过来,仅车辆而言就提供了14辆各型越野车和2辆箱式卡车,可以运载“影子”现有的人员和装备。两辆箱式卡车也能和指挥情报车混在一起,起掩护特种车辆的作用。

      庞大的车队由一位来自天狼特战大队的上尉王宏隆带队,他是来“影子”担任管理员职务的,分担詹凌睿的后勤管理工作。随他来的还有四个富有高原地区行车经验的司机和一个汽车修理组。

      这些车辆从此就成为“影子”编制内的装备,看起来上级为“影子”的发展开始下本钱了。这是“影子”上下乐见的现象,有了些正规军队、正规编制的感觉,我想这是实实在在地对部队的激励,否则很难在内心上稳定作战骨干留队。和那些各名门大户来的特种兵军官在一起时间长了,我可不想他们在“影子”镀镀金就走,长期在国外作战有配合默契的战友才是取胜的关键。

      为去西疆,队里指令指挥情报室做出行军计划,要求以实战为背景,以车载渗透方式,实施拉练演练。詹凌睿、范宜任带了手下的参谋们进行这次大行动的策划工作,可惜我缺失了该由我主管的这项工作,但我还是想把他们的工作记叙下来。

      按照上级训令的要求,队里指令作战室做出行军计划,要求以实战为背景,以车载渗透方式,实施拉练演练。这是“影子”搞的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参谋工作,虽然不是作战计划,但实际内容堪比作战计划的分量,表现出“影子”参谋工作的要求、标准和实力。

      我们小队的作战人员仅60余人,但上级为了这几十人却配备了近10人的参谋和技术军官,远比特战营或是合成营的作战指挥辅助人员的数额多,这体现了“影子”所具有的隶属和行动性质:直属总部,远程指挥!总部的指挥力量和工具我们利用有限,一旦出任务,我们必须利用自己的参谋机构和指挥工具完成作战的保障,没有这个指挥平台“影子”就是一个敌后游击兵,无法实行特种联合作战。所以,从这次远程拉练的准备工作就可看到“影子”在其行动中较之普通部队包括特战大队的不同。

      这时“影子”未设参谋长,是由作战室主任詹凌睿带了手下的参谋们进行的这次大行动的策划工作,得知任务后参谋和技术军官们个个跃跃欲试,立刻投入到能够体现他们价值的工作中,从紧张地收集进藏进疆的资料开始,道路资料、气象资料、水文资料、灾害资料、补给条件、三维图像、卫星图片……经过分析研判,确定行军路线,即统一从大理出发,向北沿着山间公路,分两路直去蕃藏,经昌都、格尔木入疆;经林芝、拉萨,通过阿里地区进疆。总的出发点是,通过穿越蕃藏,让部队熟悉各条入藏道路和藏区状况,作战略性准备。

      指挥情报室参谋们的工作,也为我们第二波次西训兵力的机动提供了很好的基础资料和可借鉴的作用,是我制订行军计划的参考。

      现在,我回来了,补上西训的缺课,实属当然。

      在做机动北上计划时,我生出一个念头,趁此机会,何不去藏南一趟,进行侦察与探路。我就这个想法与在喀喇昆仑山的队长、指导员进行了沟通,向他们汇报了研判藏区地理和地形道路情况后,认为走山南一路,如有可能,可进入印控区进行侦察,亦是作战略性的准备。

      是不是能看出这个行军提议有极大的为作战考虑的意图?

      没想到当我一提出,就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徐楠队长说:“计划让你去做,没想到你把这个内容加上,我们想到一起了。不然在你的计划出来后,如果没有我也会提出。”

      徐楠队长在第一次带队走林芝、拉萨之后便有了去藏南的想法,他想在西训结束在返回的途中,下到藏南。

      “这回麻烦了,一旦任务批下来,我都想去一趟。”沈指挥员的话明确无误地表达了他认可去藏南的计划,而且自己有“粘锅”的要求。

      “这我就放心了。”我坦白地说。提出这个要求前,怕二位主官反对,不过从他们的态度上,我感到“影子”三位队领导都是“好战”之军人,对祖国的领土有着深厚的感情。

      机动开进计划报到境外处,果然惊动了总部首长。“让‘影子’第二波次兵力上昆仑山,他们倒搞个独立出动到藏南的机动侦察训练。”“在我们总部要求的训练内容上,你们这个小队怎么能夹带私活,还是那么敏感的私活!”不乏有首长如是想。

      作战部长对祖副部长说:“我们是不是太惯着‘影子’那几个小子了?这一弯子拐了那么大,特么的一家伙拐到了藏南,不知是给上级出难题吗?于家女婿以前可是个稳重的军官,怎么也跟着徐楠、晨旭积极主动起来了?”于家女婿就是沈景北,于指的是总政一位首长。

      “战斗教育了他们吧!让他们具有了某种战略的思维和眼光。”祖大校了解我们啊!

    • 家园 第551章 送了个机会

      雨仍下着,似乎小了些。

      战斗结束,心情好轻松。

      我巡视了一遍抓住的俘虏,看那些需要救治的伤兵是否需要我上手处理。唉,队员下手没轻的,要不就是救不活,要不就是被打昏,只是醒过来的事,用不着我来为他们做些什么。

      我仔细地查看了小楼,楼里有个厨房,大概是那些外来的人专用的,里面的食品很丰富包装也很高档,上面印的字说明是来自阿拉伯地区。不管来自哪里,大米、白面和各种罐头肉食还是可以吃的。

      队员们很累也饿了,需要吃顿热饭,才有力量往回走,于是我让卫长青、黄山到小楼的厨房为大家做顿饭,吃顿热饭,才是此刻能够实现的最好补充。好在战斗结束得快,没有搞出能够惊动外界的影响,也给了我们从容吃饭留有时间的余地。

      必须考虑新队员在战斗结束,兴奋消退期后,会出现极度疲劳的状态,于是也让雷剑、王鹏飞等新队员先去那些床上睡觉,老队员之后再轮流安排休息。

      我则去那三个头头的房间再搜查一遍,搜出仍会很有价值的文件和器物。

      在旁边一个办公室,仔细检查后,竟然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一个嵌入墙里的保险柜。这个让我吃惊,毒枭难道要在这里长期呆下去?不合理!

      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了一把柯尔特系列的1911手枪,制作得很精致,而且它的枪身和枪的把柄部位有十分精美和层次分明的花纹,应该是艺术家精心雕刻的。虽然是柄老款枪,但我决定带回去送给即将离任的符部长。

      我捡起的那把枪在之前是想送部长的,是把新款的P225,我头次看到,是从枪上刻的型号才知道。

      这时上级来了指示,命令我们控制山村,等候接应人员到来,不要打扰山村里的人,也不放他们出来。

      我意识到了,上级决策有变,有关部门大概有了新的企图。

      我第一个念头是自己该和那个毒枭做个交易!

      我在无线电中命令:“各组看管好各自的俘虏,有伤的赶紧救治。”然后,把范宜任叫来,将上级指示传达给他,让他部署兵力,切实将山村保护起来。具体建议:一、在我们向山村观察的高地上设立狙击阵地;二、派出前伸警戒哨,到山村外三公里处的山岗控制进山的道路。最后我说:“具体安排由你决定。”

      “是,我立刻安排人员,做好防卫。”

      我关上柯罗房间的门,把他弄醒,问他:“要不要活命,我指你身上的病。”

      “长官,您知道我有什么病?”

      “给你治,这把枪归我,你绝不吐露。”我把那把工艺枪示他。

      这把枪是外国大老板送他的礼物,让他有些不舍,但思前想后,便有了自己的结论,很快点头同意,小命对他更重要。

      我给他做了针灸和按摩,弄得屋子臭得不行,他信了自己的病得到医治,故表现得很是感谢。我安排卫长青监视,才让他洗澡。

      当然,这一次只是解了急,离彻底痊愈还远,我并没有指出这点。

      治完了柯罗,我去了拉麦处。先是号了号他的脉搏,然后对他说:“恭喜你,你有了阳痿的毛病。”

      拉麦这小子,对于我的话深信不疑,紧张地望着我,期待下文。为什么他会信我的话,大家自己想。

      “治,没问题,但条件是你们那些武器。”

      给拉麦做治疗,治他受惊不举的毛病,交换的是他带来的七套武器系统,M4A1 MWS,P226手枪和全部弹药,还有他们的电子光学装具。他是土豪,一秒钟都没耽搁,立刻“OK”答应。只要能再享受,这些东西都是小意思了,他自己就可以出钱购买。

      治疗就是疏通经脉,一股暖暖的热流在他身体里转了一圈,然后我退出内气,说:“好了。下次别在干那事时遇到我们。”我又赶紧补充一句:“记住:此事别说出去,否则有你受不了的时候。”

      拉麦赶快向我保证,“小的知晓,一定不说出去。”

      给拉麦治疗后,便让他劝阿齐兹与我们合作,暂不要向大老板报告自己已被扣押。他照做了,已经开始合作,何不做好,获得更有利的地位!这是他的心理。

      拉麦劝动了阿齐兹,阿齐兹是沙特贵族一支的子弟,为了在半岛的旅游设施提供毒品,为家族开发赚钱渠道,开发到了中国的边上。

      这时他真的是怕死,用他的话说,“我又没有针对你们中国搞毒品输入,你们干嘛找我的麻烦!”

      对于他这种白痴的说法,我自然也是剑走偏锋,“那你玩毒品向中国报备了么?没有的话,怎么证明你搞毒品的事不是针对中国的?”

      “我向真主发誓,我做的一切都不是针对中国。”这小子有些发急地辩白。

      “我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你是有这个机会的。你愿意听我的,我便不会对你怎样,清楚么?”

      这次阿齐兹答应的很快,“长官,我明白,不惹事。”他答应了先不向自己的老板报告,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就没绑上他,让他舒服些。他也识趣,拿出了自己的手枪和昂贵的手表,可此时我真的是不能要,连欣赏都没有,允许他把枪中子弹退出交我,然后让他把两件器物收好,才把他移到另外的房间,由我的人好好看着。我敢要的就是十几发子弹。

      自然,我和他呆的时间长了些,听他介绍自己国家的情况,而这为以后的工作做了铺垫……

      做这些事的时候,小队队员们已经开始吃饭了。

      少有的一次能在战场上利用对手的厨房为自己做饭,所以不管是身体需要,还是心理满足,饭吃得是格外的香。

      王鹏飞说:“啧啧,这米饭比我家产的米香。”

      “比我老部队做出的米饭也香。”雷剑还呼应地说。

      “你们俩是赶上了,以前哪次战斗会是这样的结果!”黄山插话说。

      “那是什么结果?”钟韬问。

      “这个啊,是有保密要求的,我不能说。”黄山自是不能随意说出以前的战斗。

      当他们说这个的时候,我过来吃饭,听到黄山说的话,便凑了一句:“是怕说打仗牺牲了好些战友吧!”

      “副队长你说,你说什么都行。”

      “我不是也有保密的要求,能说的是,让我们一仗一仗打下去吧。”

      “副队长,你是进行战争动员呢,是战斗动员?”张进立有些开玩笑地打趣道。

      “吃饭,吃饭,这么好的饭还堵不上你们的嘴,这么好的事哪找去!”我不跟他们侃了。

      他们吃完了,就赶快替换下其他的队员。

      刘建辉、韩荏弘等老队员过来吃饭,也大感痛快,“运输大队长这次不错,连带着为我们补充给养。”

      “不吃这顿饭,真感到顶不下来了。”钱明远感慨地说。

      “不至于吧?刚才你还说:‘这次苦虽苦矣,可是次相对容易的立功机会。”刘建辉给了他一句。他们是来自一个部队的,关系十分的好,有时俩人遇事都商量着说。

      “唉,总苦着也没什么,这不一遇到香喷喷的热饭菜,立刻被软化喽。”钱明远坦白地说。

      “这话实在啊!”我首先表了个态。

      “赶快吃吧,好换其他弟兄来享受。”刘建辉看我起身要走,知道我去接替正在执岗的队员。

      对于这个副班长的成熟,我没加以插话,心里却为他高兴,想必他的父亲把刘班副弄到“影子”的目的差不多实现了。不过依我所见,他缺的是知识,是影响他在部队发展的桎梏。我打算回去后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提个醒。

      出去时在楼门口,我遇见范宜任,他高兴地对我说:“这一仗‘圆满’了!”

      我们用拳头轻轻撞击下,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而无失去战友的沮丧。

      老范就是个战士,非常厉害的特种兵,只有在战场才能彰显他的威风。而在升官的路上,他确实缺少些能力。别管他有没有能力升官,但有他这个战友,我无比信任的战友,那就够了。

      队员们轮流过来吃饭,无不为之高兴,王庆新揉着肚皮说:“可以再打一仗,身体绝无问题。”

      杜振德对自己的上级说:“打一仗有我放枪的机会么?没有还是别说再打一次仗,就是‘逗你玩’!”

      “妹的,让你吃顿热饭菜,还堵不上你的嘴,非要自己放两枪?”

      “我承认吃了顿好饭菜,但我没脸享受这个啊!”

      “是啊,能在雨夜打完仗,吃上这顿热饭菜,确实是享受。”范宜任感慨地说。

      这顿夜宵,在我从军生涯也是不多的战后享受。

      把它当作我们战斗之余的奢侈吧,战地花絮之一。

      天明,接到上级通知,让小队迎接国内来人,做好护卫。

      一架直-11直升机贴着树梢飞来,就降在混凝土房子的房顶,四个有关部门的人员被我接进了那所房子里,剩下的事我没再介入。

      因为秘密行动的顺利,战斗结束也没惊动外界。那一天,小队仍坚守在山村,当然休息的作用更大了。知道没有自己什么事了,雷剑睡了有10个小时,醒来看身下的床单全湿了,不知流了多少汗。这次对他来说是一次严酷的考验,那种严酷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懂得成为一个“影子”队员有多么的不易。

      一天后,我将防务交给留下的一小队人,上级要求我自己的部分队员留下配合,让我压抑了半天心中的怒气才忍痛拨出了范宜任、钟韬、李俊、杜振德、况海涛、隋小年、钱明远、雷剑八人组成一个护卫小队。

      望着老范那极度失望的眼神,我无法安慰,“能够留下的指挥员,大概只有你了,到了另一条战线,你还是在战场上,还能发挥你的能力。而且你们执行的任务都不会简单,你们披上国家的外衣,五星红旗才是你们的标志。”

      “特么的,我就是后悔,没听你的安排,不参加这次行动,不就没这个下场!”他还是恨就此脱离了军队,多么好的一位老兵!

      我特别向接受护卫小队的对方负责干部提出,“雷剑虽然是个上等兵,不是因为实在没人可以留下,我真是舍不得。我刚把他从三十八军带出,就让他参加了这次万分艰苦的行动,而他坚持下来了没叫一声苦没喊一声累,非常出色的战士。希望你们能把他培养成为一个善于在外国行动的人员。”

      “你的爱兵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得力特工。”那个带队的国安干部是给我个保证么?

      我们与留下的干部战士挥手告别时,他们还不知道就这样一下自己已与军队告别了,这个底得由对方去细细交代,暂时不说有利任务完成。

      当我率其他队员悄悄返回,只是队伍中出现了七套美国M4A1武器系统。

      肩背配备了整套附件的M4A1,王鹏飞那个神气啊!

    • 家园 第550章 千钧一发

      外面的大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而这场大雨给了行动人员极好的分别下手机会。

      白天的闷热,繁重的体力活动和劳作,让那些下层匪徒亦是筋疲力尽,苦累不堪,夜晚的大雨将山中的气温降下,天凉好睡觉,这个时候他们大多睡得死死的,把数天因暑热气闷休息不好积累下的睡意全都一晚补偿。

      淋在雨中的范宜任,一边从耳机里听着外围监视的人员发现的敌哨兵的动静,一边指挥李俊、哈力克干掉两座哨楼上的毒匪哨兵;同时,石谊世指挥着各个小组,在大雨生成的巨大音幕中,避开中心小楼,摸到各处有毒匪的房舍。他是个有经验的特种兵指挥员,我在耳机中能够明了他下的命令是正确的。

      黄山、张进立一组是由士官带领的,中尉并未在意服从士官的指挥。曾任副小队长的张进立明白在实战这块自己是无法和眼前这个士官比的,为了战斗的胜利,为了取得第一次实战的经验,他需要的拿出练就的本事,毫不犹豫地干掉对手,保证战机不被自己耽误。

      显然,黄山的动作镇服了张进立,他跟着黄山在雨中快速而敏捷地潜行,是最先到达离村口最远处房舍的那组。黄山发现了房子的几个房间都被锁上,而最好的房间却没有,如果有匪徒,非是在这一间不可,而这间房子又是个大房间!他很小心,贴近房间木门,用耳朵在雨声中细细分辨里面的呼吸声,片刻后他的头离开木门,向张进立伸出四个手指,意思是里面有四个匪徒。

      妹的,匪徒在里面栓上了门,不好进去啊!“怎么办?”黄山快速拿出主意,他拉住窗框,用力掰开,拉开一条容身子过去的宽缝,他带头爬了进去,从窗户上无声地滑落地面,然后伏地查看房间内的匪徒,而他的进入并没有弄醒睡梦中的敌人,让他心大定。他轻走到木门前,轻拽门闩,把门打开可进人的缝隙,放张进立进来,指了两张床上睡着的匪徒,再指自己,意思是他的,另两个便是张进立的了。中尉点头,并抑制住激动,“要动手了,不容有误!”张进立自己在心里说。

      张进立按照黄山的要求,先上前一手摁住匪徒的头,紧接一刀抹脖,动作十分利落。无数次的训练,就体现在这一刻了!匪徒未死时身体受痛挣扎了一下,却是被张进立大力按住,没有发出声响,就那么一刻尸体软了。而张进立此刻心里“咯噔”一跳,他明白匪徒死了,自己的手也在发软。

      这时黄山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并将那个看来像头目的弄晕,过来捅了中尉一下,张进立立刻反应过来,大步过去,对着余下的匪徒,照脖子就是一记大力手刀,将敌砍晕。然后,两人配合,快速地将两个晕过去的俘虏堵嘴捆起,十分结实地捆好!

      黄山看了眼匪徒房间的武器,不咋地,立刻带张进立扑向下一个房舍。

      我们的队员快速地解决里面睡着的匪兵。发现没睡着的就猛施杀手,刀和微声手枪皆用;对那些睡得跟猪一样的匪徒,砸晕俘虏,留他们一条小命。也不能都杀了吧?!那是不是太过分了?

      范宜任的小组遇到一个外面没上锁的民宅,在外细听,里面有女子的呼吸声,那么里面的毒匪显然是有地位的,他极小心地弄开了门,闪身进去,发现里面只有床上的两人。确定了目标,他立即下手,两记手刀,砍晕了一对野鸳鸯。

      事后查明俘虏是个沙特卫兵副头,仅次于拉麦的人物。

      这时我从耳机中听到,外围最后一个毒匪窝被拿下的报告。整个行动丝毫也没有惊动小楼剩下的“大人物”,战场发展令人满意。

      现在我们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干掉或俘虏拉麦,但毒匪头子柯罗和大老板的代表阿齐兹一定要俘虏。虽然这个时候,我们尚不知道这些名字。

      但我已掌握二层上几个重要房间是哪些:柯罗住的那个房间就在拉麦房间之后,旁边是阿齐兹那个代表的房间;另外一个是办公室,警卫室里柯罗保镖已被我打晕捆好。这栋楼当中,只有柯罗这个毒枭,并没有其他手下的几个小头目和骨干住在里面。

      在找到了柯罗的房间以后,听到房间内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以后,与我相视一眼的罗永浩、吴秉杰经我点头同意后开始了最终行动,而我也扣了几枚钢针在手。

      罗永浩轻轻推门,门在里面拴着,打不开。见状,我示意他暂停,自己过去,手使暗劲,将里面固定插销的螺钉生生拉出木门,门能打开了。

      我慢慢推开房门,右手仍捏着钢针,罗永浩已经做好准备,一只手拿着武器,闪身而入,而吴秉杰则是举着手枪,对准门里。。

      但是,当罗永浩的身影刚刚踏进房间以后,伴随着一阵冰冷的声音,一个硬物随即顶在了他的头顶上。

      “不许动!”是缅语。

      我心里一惊!

      在听到话音的那一刻,还在门外的吴秉杰亦是心头一紧。

      我即时打出两枚钢针,分射柯罗手腕上的麻穴,让他的手突然失去知觉。我喊声:“上!”他们二人同时听到,罗永浩用力推开柯罗持枪的手,顿时摆脱了被爆头的危险;吴秉杰一个翻滚进入到了房间内,用力拉倒了柯罗,二人合力将他制服,但房间发出了较大的声音。

      这个时候,罗永浩和吴秉杰两人方才有机会去真正查看房间内的情况,两人都没有想到,柯罗居然早有准备,更加重要的是,这个房间内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个人!

      而刚才两人听到的那个均匀的呼吸声,则是躺在柯罗尔床上的,一名半身光着的女子发出的。

      按照以前,柯罗的确已经睡着了,而罗永浩和吴秉杰听到的,也应该是两个均匀的呼吸声。但是今天晚上,因为大雨让他有所不安,并未行那肮脏之事,所以听了隔壁拉麦用劲干的声音,他没有任何的睡意。

      正在这个时候,柯罗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不仅距离自己的房间越来越近,而且非常富有规律。从脚步声中判断,靠近自己房间的,应该有两个人。

      柯罗立刻判定能够踩出这种步伐的,只有训练有素的特种兵!

      柯罗没有丝毫的犹豫,小心翼翼从床上下来,他拿起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枪,无声地走到了房门口,生怕外面的人发现,然后屏住呼吸,等着人进来。他认为扣住一个人质,自己才有机会脱身;而进来擒他的人,必然是对方重要人物。

      于是,就有了刚才这惊险一幕。在罗永浩刚刚走进房间,依稀看到人影的柯罗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手枪顶在了对方的脑门上。娘的,险些让他得逞,真是千钧一发!

      危险消除,正在这个时候,刚才还陷入沉睡当中的女子突然醒了过来,清醒过来的女子看到黑黢黢房间里的三个人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以超级尖的声音叫了起来。

      “啊~”

      刺耳的嚎叫声在房间当中响起, 听到这声音的罗永浩摇摇头,然后一拳挥去,望着钵大的拳头即将砸到脸上,那个女子立刻被吓晕过去。

      我进去从地上捡起了柯罗的手枪,然后开口说道,“你们赶快去别的房间搜查!”

      在我指挥人去擒毒枭柯罗时,陈国昊自己去逮正在床上折腾的护卫头子。他先是推门,门在里面插着,他只能暗暗用劲,把门内的插销生生脱开螺钉。他手上的功夫厉害,应该没有大的问题,但需要点时间。

      就在他将要成功时,旁边房间响起人摔到在地的声音,这不仅能让他听见,或许也能让床上那个汉子听见,他心说:“不好!”一发狠,巨大的劲力喷涌而出,螺钉突然脱开,门被打开。

      门开的声音和冷风吹进,惊到了床上的汉子,那人猛地停下,长长的家伙脱出女体。他猛伏身要去拿枕下的武器,陈国昊哪能让他得逞,大步跨入,照着那人光滑的后脖颈就是一记手刀,砸上,那人往前一扑,晕过去了。火光电石之间!

      而他身下那个女子,立刻发出了比刚才那声还厉的尖叫,陈国昊恼了,给她脖颈一下,让她也跟着昏了过去。

      房间安静了,老陈摸着黑,赶快把那个白脸大鼻子身上套了衣裤,手脚捆上,嘴立塞进了随手拿起的女子的小衣,让他嘬着女人香逍遥去吧。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陈国昊的心方放下了。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擒下一个要犯,很高兴,心说:“刚到前线就打仗,就立功,嗯,老沈够劲,队副也够关照。”便过来向我报告:“那个床上折腾的家伙被我生擒,捆好了。”

      “赶快搜查其它房间。”我向他发出命令。

      此时,我正清查柯罗的房间,把那些重要的物品、文件收起,把那些值钱的东西也分别收进不同的包和袋里。

      还没收拾完,卫长青也进来报告,说他俘虏了一个白家伙,房间里面还有电台!

      我意识到这个应该是更重要的人物,赶快跑去那个房间,进去用手电照亮看了看,那个白家伙捆得很瓷实,嘴也堵着。看着他不像欧洲人,具体是何种人物,是后来才知的。

      我没把电台的电源关闭,仍保持在待机状态,怕这边电源关闭会自动发出“出事”的信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要等到撤离的时候再做处理。

      我小心翼翼地收拾房间中发现的每一份文件,大多是阿拉伯语的,看不懂!妹的,小队一定得有阿语队员,此刻我是多么期望这个队员啊!

      我判断了一下,这个人大该是外国在此地的代理人,监视着毒枭的所作所为。

      嗯,这下抓住三个人,带着往回走也够麻烦,别说可能抄出的大量战利品,够我们费力好一阵的。我开始筹划返回的事了!

      我在送话器中发布命令,一、检查毒匪状态,死了的不管,伤的抬到制毒场地;二、彻底打扫战场,缴获的物品也都搬到这座小楼来。现在该我彻查这座楼中的一切物品,拍下照片,回去报告。

      我要王鹏飞带着分队终端随我一一拍下,立刻发送前进基地的指挥室,转总部审阅,为我们发回指示,指导小队下一步行动。

      石谊世向我报告:“清除了两个毒匪看押人员,在一处房间发现五个被他们控制的人,怎么办?”

      “安排人,继续看押。”我想他们大概是制毒的技师。

      我们这时发现,村里的山民都被毒匪关在各自的家中,为的是不让他们在夜里离开家,以防这里的秘密被暴露。毒匪来的这段时间,山民全由毒匪供给,替毒匪干活。我向队员讲:“村民依旧保持原有状态,先把我们的事办好。”

      战斗圆满结束,无伤亡报告。

    • 家园 第549章 “干一场”二

      夜幕降临,我下令队员枪上膛,随时准备投入交战,然后分小组跃出潜伏区,带了他们钻进丛林,谨慎向那个村落潜进。

      最后的行动开始了。

      丛林和树林里非常黑暗,各小组的组长带了夜视仪在前面带路,都跟着我这个最前面带出的路走,没有走错的,也没有在走动中发出能让人察觉的声响。接近村庄的潜行走得很慢,每走出一步都是小心又加小心,走得很稳,就怕脚一滑身体摔倒,发出惊动敌人的声响。

      到达村子外,天已经黑透了,就连月光、星光都没有,随后各战斗小组依次占领了攻击出发地。

      黑黢黢的山野吸收了人的视线,从村庄的哨塔上很难看到埋伏在那里的“影子”战士,荷枪实弹,匕首出鞘。

      自侦察完敌情的迅速撤退,到小队全体抵近山村,村落内的毒匪,都没有发现小队的存在。甚至是中东来的武装分子,土豪国家贵族的家丁,个人的武器装具十分先进,红外夜视和微光夜视仪都有,但还是没能装备上电子警戒仪器或系统,在村庄之外探知夜间接近的人员,让我们有机可乘。

      从这帮匪徒来到这里开始,为了防止秘密的泄露,除了那些身份地位高的核心匪徒外,其他的武装分子都不能出去。 那些运送毒材的贩子也不能进入山村,被挡在离山村好远外的地方交割,然后毒匪组织山村中的山民运回。所以,毒匪把防卫重点放在了山村中,不拿下木桥,制毒窝点就是安全的。

      战后查明,这帮家伙在村庄周围布置了大片雷场,想从村周围潜入,通过雷区就很难。好在我们选择了好像看上去难,一旦夺下村口,对以后的发展极为有利的通路。

      “轰隆!”伴随着一声剧烈的雷电声,好不容易雨停了一个白天,此时的丛林再度下起了倾盆大雨。

      村落内,在大雨降临的那一刻,在外面各处以及巡逻的武装分子有些忙乱,不少人直接取出随身携带的雨衣穿在身上,还有一些人跑进吊脚楼当中,在穿上雨衣以后,才跑出来。村口的哨位,已经穿上了雨衣的几名武装分子踩在木桥上,围着一挺美式M60通用机枪往上面盖着雨布。

      雷声中,我们已经到位;雨声下,我们行动中发出的所有声响都被掩盖。

      机会,大雨给了我们机会!

      我带了陈国昊、罗永浩、卫长青、张进立为突击组,已经摸到了村口木桥的外端,木桥下是浑浊的洪水在山涧中奔腾而过“哗哗”地急流声,眼看着大水就涨到桥底。

      一直等到村落里的灯都灭掉,我们才开始行动,爬上木桥,贴着洪水,攀爬桥底边架。木头被雨水、洪水打得湿滑,就我和陈国昊手上功夫厉害些还能够扒住,慢慢接近靠村口一侧的桥头。

      哨位最外侧的那名武装分子,手中端着AUG步枪,站在木桥上的他似乎感觉自己的脚下微微动了下,似有动静传出,低下头的他在想要查看一番情况的时候,被一把飞刀射中喉咙,低哼一声趴到了桥拦上。此刻,陈国昊单手攀住桥边木架,一手射出飞刀,那种英雄虎胆的气概,犹如力挽狂澜!可惜无法把他的影像留下。

      如果此时不是黑夜,就会发现,原本浑浊的河流当中,多了一抹鲜艳的颜色。

      与此几乎同时,我借着死了的哨兵身影掩护,施展轻功跃上桥头,向另一个站在桥面的哨兵背后靠近,一把按住了对方的脑袋,然后狠狠一扭。“咔哒!”在一阵令人悚然的碎骨声中,被直接拧断脖子的武装匪徒连一声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直接瘫倒在桥头的石墩上。

      在自己的同伴突然被干掉的时候,附近的其他几个武装分子只听到了细微动静,但是并没有扭头观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即使看也无法在大雨中发现什么。但是,下一秒,后面几人都上到桥头,几只手握了匕首,几乎同时一个对付一个,用刀的利刃划断剩下哨兵的喉咙,快得犹如几道闪电。

      我们手上的尸首,被摘掉武器后,都轻轻放到地上。

      村口哨位再度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和之前相比,少了几分人的生气,多了丝丝淡淡的血腥味。不久,那淡淡的血腥味也被雨水冲刷干净。

      最关键的哨位拿下了!我向后发出了信号。

      很快,越来越多的浑身上下湿漉漉一片的队员一个接着一个走过村口的木桥,正式开始了我们的行动。

      我迅速将耳麦戴在了头上,开启了通信设备。

      “试音!我是猎头1号。”

      “2号通!”

      “3号通!”

      ……

      “24号通!

      在我开口说话以后,耳麦中依次按编号传来其他队员的声音,也同样听到了狙击小组二人的声音。全部队员的无线电在大雨中均未出现问题。我为可靠的装备赞!

      我对范宜任点点头,他转过身,对着刘建辉、韩荏弘二人打出一个留守的手势,早就注意的二人随即打出一个OK的手势。

      然后,各小组随着我的手势,分别趁着大雨潜入到了村落当中。

      虽然村落当中有着约40个武装分子,但是在大雨的晚上,留在外面负责安全的武装分子仅10人。只要不惊动房子里休息的武装分子,进入到村落当中,后面的事情就轻松多了。

      靠近北面的哨塔上,两名武装分子十分无聊的站在上面,相比于下面桥头还在淋雨的同伴,这两人的待遇倒是要好上一些。他们望向村外的山中,可是头顶上只挂了一盏油灯的两名武装分子,除了能够看清楚自己同伴的样子以外,根本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

      这样的天气,还是在下雨天,在没有探照灯以及照明设备的情况下,两眼一抹黑的两名武装分子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不如躲在哨位里打个盹。

      而他们也的确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毕竟来这里这么久了,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意外的情况,也没有发现什么人闯入过村落当中。

      但是,今天晚上的情况却不一样,上一秒还怏怏不乐的武装分子下一秒便听到“噗”的一声不明物体划破空气的声音。

      打盹的家伙,在听到声音以后,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他迷糊地抬起头,刚想说话的他便看到自己同伴的脖子上多了一根漆黑的弩箭。

      看着自己同伴临死之前脸上的恐惧和震惊,刚想有所动作的武装分子便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疼,然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哨塔下方近六米外的地方,神色淡然的李俊看着被自己干掉的那名武装分子,收起了手中的军用弓弩,然后独自轻声扑向下一个目标。作为5班的突击手,未被选上突击桥头的队员,他还有些不服气,要打个干净利落脆给我看看。

      面对战斗力不咋地,警惕性更是和渣渣差不了多少的武装分子,各组队员在接连干掉了十几个各民居当中的武装分子后,为突击毒匪核心建筑的小组打开了通路。我带的陈国昊、卫长青、罗永浩、吴秉杰和雷剑、王鹏飞六人快步抵达村落当中,唯一的混凝土建筑外。而眼前这栋建筑,正是用来制毒的地方。

      接下来才是最考验我们七人的时候,因为把守这栋建筑的,是被我们发现的大鼻子,后来得知他们是来自毒匪中东大老板派出的护卫小队。

      他们的警惕性高,装备也好,每人一长一短一支匕首,其它的如夜视镜、望远镜一应齐全,是标准的老美军用品。

      建筑入口的门后,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中东人,那种个很高的大汉。

      躲在暗处的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神色凛冽地下达了最终行动的命令。

      陈国昊、卫长青和罗永浩、吴秉杰两组很快绕到建筑后面,从那边的小窗户无声地进入了小楼,陈国昊、罗永浩掩护,卫长青、吴秉杰对盯着外面的两个护卫实施了偷袭,两个特种兵老手无声地接近,就在他们要发动攻击时,其中一个护卫才有所发觉;待要转身查看,卫长青抢先一个抹脖子,那人的血喷出,身子一软,便瘫了下来;另一个被突然冲来的人影吓了一跳,在慌神之际,被吴秉杰所乘,一刀捅进后心,一手捂住嘴,那个大汉像抽筋般使劲挺了挺,然后身体一软便玩完。

      然后,卫长青拉开了门,我闪身进来,后面跟了雷剑、王鹏飞,并由雷剑持AK74把守大门。

      两层楼高的混凝土建筑,只有这一个入口,现在就是清楚里面的武装人员,拿下小楼后彻底清查里面的人和物品了。

      在进入到小楼以后,我们几人所处的位置,位于一条一米多宽的走廊上。安装在走廊头顶上的灯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至于走廊两侧,则是一个个的房间,看到的是一些各种用途的玻璃瓶。

      我们分散开,分别搜索该建筑里的各处,上到二楼竟听见了最原始的男女交媾之声,是中东护卫队队长拉麦的声音,正趴在某个女人的肚皮上。我先没有管他,继续向里前进。

      当两侧的罗永浩、吴秉杰和陈国昊、卫长青发现了房间中有呼吸声,悄悄推开了房门,房门无声地打开,一个房间两个,一个房间就一人。他们分别清除了里面正在睡觉的中东卫兵。一房两人的,就用匕首,当刀划在他们的喉咙上时,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卫兵下意识地感觉一凉,或许没有这样的感觉;另一房间陈国昊并没有动刀,徒手将其干昏俘虏了。就是这几秒多钟的时间,决定了三名中东家伙的生死,也决定了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从房间中走出来一名穿着短裤光膀子的汉子,他打着哈欠,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还没等他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我做出及时的反应,趁对方意识还不清醒的时候,一个手刀很准地砍在那人的脖颈处,一时半会他用不着清醒了,就昏睡去吧。

      我向他的房间里看了一眼,里面还有一张床,却是空的,估计床上的人是在楼下站岗吧。将昏倒那人扔到他的床上,然后堵嘴、蒙眼、捆住手脚。

      看过后,这个房间并不重要。

    • 家园 第548章 “干一场”

      我估计下午或傍晚还会有雨,必须利用这段无雨的时间将该侦察的情况搞清,遂把队伍交给范宜任和石谊世在隐蔽地域休息,嘱咐他们:“放好警戒,绝对保证安静,力争做到毫无动静。”

      老石微喘气点头,然后勉强说出:“副队长,放心,这个我晓得。”

      我要求的是,“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小队暴露。”

      在做了一番准备以后,我即带王庆新、罗永浩、钟韬三个特种兵军官,出发去对村落进行侦察。本该带吴秉杰参谋的,但我觉得他的体力消耗太大,只好心里说:“在他体力恢复后再发挥这个上尉的作用吧。”

      随我走的三个上尉绝对是这次行动的基干军官,具备诸方面的能力,而钟韬的表现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南国利剑出来的绝非小可,丛林行动是他们的特长。

      我和王庆新、罗永浩、钟韬深知这次侦察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如果实现了侦察目的,当晚就可行动;如果未能侦察清楚,会导致任务完成的拖延。四人都打起了百分百的精神,隐蔽前进,不露出身形。

      二个多小时以后,侦察小组成功抵达距离村落不足一公里的位置上,找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以后,进行抵近侦察的最后的准备。

      幸运的是,因为雨季的原因,这一天气压极低且闷热,不管是毒贩,还是生活在这里的平常百姓,躲在房间里猫着,都不会经常出现在外面。而我的队员则汗透迷彩,强压着喘气,跟我完成这个危险而又危险的侦察行动。

      侦察小组在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前期侦察以后,绕了整个村落外围一圈,我们四人最终选择从东面接近村落,因为在村落东面大概600米的位置上,有一个小山坡,可以避过地面上的灌木丛对视野的遮挡,趴在山坡上能够清楚地观测到村落内的情况。

      我们取出望远镜,开始尝试观察起村落入口处的情况,能够看到一个不宽的木桥建在村外一条深沟上,不走桥是很难进入村子的。

      “把守村落入口的武装分子有六人,一挺重机枪。”

      “村落两侧还有两个高房,是伪装的瞭望哨,上面各自有两名武装分子把守着。”

      “这个村子只有一条进出的通道,用木桥与山涧对面道路相连。”

      “如果有地雷布置在村落外围,是个麻烦,我们只能从桥上进入村落!”

      王庆新、罗永浩、钟韬三人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村口、村子,一边在发现了敌情后,都参与了敌情的交换和确认。

      村中,有唯一一幢用混凝土砌的二层楼,成为我们关注的重点,外围看完后我们都把望远镜对准了这座小楼,研究着里面的建筑结构,会有怎样攻克的难度。我们都认为打下村庄而攻不下小楼,那么作战就是失败的。

      “嗯,还有大鼻子!”从楼里走出一个象牙白皮肤的大鼻子,确实鼻子很大。

      “瞧,他手上拿的是什么?黑色塑料袋里装了什么?”

      罗永浩尚未见过装毒品的塑料袋,我轻声说:“毒品,半成品。”

      “为什么从小楼里往外拿出毒品?”因为不像去交易,故让我纳闷。可实际里面装的不是毒品,而是那个大鼻子给他的姘头送的东西,用了一个毒品袋装,让我们以为那就是毒品。上报后才有了促成打的决定,实在是歪打正着。

      估计了山村中外来武装人员的大致人数,我们在阴云降暗的天色中悄悄撤离,在安全的地方,我第一时间向上级做了汇报:毒品;外来武装人员,估计来自中东;总共约40人的兵力。

      这个情况自然引发了上级的重视,处长要我等候京城这边的决定。

      我们四人还未回到小队的待机地,上级的召唤就来了,是符部长的声音:“是南狐三号么?”

      “我是!”

      “决心已下,拿下它!”

      “职明白!”

      “记住:至少两个家伙要活的,明白吗?”

      “职明白!”不就是毒枭和外来的大鼻子头嘛。

      “我个人想对你说句话,当你回来,怕我就不在了,有个词叫‘圆满’!”

      “‘圆满’会是我送您的礼物。”

      “提前谢谢。”

      “为……”我想说为祖国服务,但及时打住,对着话筒无奈地笑了,“呵呵”的声音传过去。

      收好海事电话,我的目光看向围着我的三人,他们的目光也看向了我。虽然我与上级的对话很简单,只是“职明白”和“圆满”两个词,结论是什么,三人即使不是军官也都明白!

      王庆新、罗永浩、钟韬眼中冒出兴奋的神色,辛苦跑来,不就是为了消灭这伙毒匪嘛!

      “这次可得打个利索的,上次我们打得太被动。”王庆新对刚到小队时跟我打的那仗仍念念不忘,想要翻身呢。

      “跟着副队长真是有仗打!”似乎队里有这样的传言,罗永浩在我前面说出来。

      “我拿大奖了?怎么刚到小队就能一显身手,太让我兴奋了。天天练,不如这一次实战。”钟韬为自己的幸运而高兴,不免话里带有牢骚味?风骚味?

      我盯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他们二人的本事都不错,对你我还不清楚,可别让我失望啊!”我故意激他。

      “请副队长分配我任务,不论何种任务,保证完成好。”

      我与他轻用拳头对碰一下,然后又与王庆新和罗永浩做了同样的动作。这个时候,什么热啊,闷啊,累啊,饿啊,全都感受不到了,思想全都集中到如何拿下这个村庄的打法上来。我们没时间回去再讨论,趁着敌情基本搞清,边走边发动他们的积极性,整出一个作战计划出来。

      返回了小队主力待机地,我们四人的兴奋劲仍在,队员们看到也全都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了。因为有要求,不得站起活动,他们安静地等候我的决定和对任务的说明。

      我简单交代了上级的决定,再把侦察到的山村中情况比较详细地介绍一遍,然后看向队员们,并巡视了一圈,“所以,大家的主意呢?”我故作轻松地问。

      “干!”小队队员齐齐地用口型说道,为了表达得更清楚还用劲挥动手臂,个个表情显得异常坚定,眼神透出了战斗的渴望。

      “拿下毒匪盘踞的山村,是上级和小队的决心,下面就是实现它!靠你们全体人员小心谨慎,大胆利索,干净彻底地全歼这股犯下反人类罪行的敌人。我的要求就是争取不放枪,悄悄地拿下,悄悄地撤回。”

      我巡视了小队的每一个人,从少校到上等兵,时间有些慢,队员似乎等不及了,“作战部长亲口交代,他要‘圆满’!”我亮出“底牌”!

      “啊!”队员们有些惊喜,这对他们而言,是新鲜的经历。

      石谊世跨上一步,“三号,我们一定把‘圆满’献给总部!”他和他的队员已经知道这个作战部长是哪一级的了。

      我又看向范宜任,他总是不说话,但给我的是那熟悉的坚定的眼神,更让我有信心了。

      我再次看向队员们,“那就一言为定!”

      王庆新很兴奋地说:“这里大多是西北来的弟兄,副队长也是俄们西北兵,俄们在副队长的指挥下打它个漂亮滴!”他的格局就是小,好像我们搞小团伙似的,但我默认了,并没有出言。一帮西北汉子听了也都是眼里发光,仿佛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嘛事么?可是他们都知道我长在西北边陲的达来乎布,妥妥的西北人。

      我开始交代作战部署:“我带四个人,夺取村口木桥,打开通路。”“在行动开始以后,范宜任、石谊世、王庆新、钟韬带各自小组干掉村里各处所有武装分子,李俊、况海涛你们负责瞭望塔的哨兵;刘建辉小组负责控制村口;狙击手蔺冰飞、杜振德,必要时协助干掉两座瞭望哨的武装分子!”

      很快,一个详细的行动计划包含了每一步骤该使用的时间所有队员都清楚了,也明确了自己的任务和相互配合协同的方式。

      做出上述安排后,我神色异常严肃地说道:“我的任务,是带一个小组打开通道和拿下混凝土二层楼。一旦夺取村口哨兵阵地时发生交火,你们的任务,就是迅速从村口道路两侧接近,然后强行攻占木桥,直接冲进村落当中。在你们行动开始之前,狙击手会帮你们敲掉两座高塔上的敌人;如果在夺取敌首要的建筑时发生交火,你们要加速歼敌动作,不使敌人形成有组织抵抗。”

      偷袭失手时,强攻也要拿下山村,消灭毒匪!

      “没有问题,只要你那边一旦发生交火,我们会带着全体队员开始行动,全力完成你的要求!”范宜任当即表示,他总算是开口了。

      “这时狙击手不得让机枪打响。”此战这是狙击手最有可能的攻击任务。

      其他组长也对计划和任务确认无误。

      雷剑、王鹏飞整个人都感觉热血沸腾起来,“我也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憋在他们的嘴里没有说出。

      小队22人大都把话憋在了肚子里,把决心和必胜的信念表现在手上的动作:擦枪,武器总是暴露在雨水中,要真干了,武器准备好是第一要务;整理服装装具,把身上搞利落,行动中不能发出声响;检查夜视仪和通话器,保证在行动中不致出现故障,影响战斗的进程。

      雷剑和王鹏飞最是抓耳挠腮,因为没有武器,他们心里那个急啊!打仗没个武器,那叫打仗吗?那是观战!但他们都说不出口,第一次上战场竟混个赤手空拳,叫什么事啊?

      我故意逗他们,“那边桥头有挺重机枪,占领了村庄入口,你们俩就有武器了,使用那挺机枪掩护小队行动。”

      “合着连村子都不让我们进去?”王鹏飞有些不乐意地说。

      “你们赤手空拳的,进去干吗?”

      “村口夺下,那些哨兵的枪我们不能用吗?”王鹏飞逼我说。

      “知道有缴获的枪,你们还着急,不打听打听那种枪怎么用吗?到时拿着枪吓唬人?”

      我的话让他们恍然大悟……

      通宝推:敲门,
    • 家园 第547章 雨中出动

      达奥是在离中国边境比较近却是以前未来过的地区,且隔江相望,无法直接到达。绕行过去,则地形复杂,地势较高,气候恶劣,难以行走;通道达奥只有一条山路,大部队很难隐蔽开进,到那边进行战斗侦察将是一次艰难的行动。

      瓢泼大雨,伴着雷声闪电,什么侦察监视手段都无用了,此刻正是出动小队行动的好时机。一声令下,小队一行,冒着大雨、雷电出动了!

      看着队员们浑身湿淋淋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悄悄跨过边境,以战斗的姿态进入了邻国。

      我暗自思忖:“这是我第一次带了如许多的兵力进入邻国,究竟会遇到怎样的局面,该怎样依靠手上的兵力,需要我仔细对待。”

      雨水中,脚下湿滑,不时有队员滑到;雨水打在地面的草上,草和伏在地上的枝条,结成一绺绺的,像是绊索缠在脚脖上,让人脚迈不开。这些情况,让我无法再去胡思乱想!

      小队顽强地在夜雨中挺进!

      雨夜行军,有利于掩盖我们走过的痕迹,是理想的越境机会。

      雨夜行军,却充斥着很大风险,山洪、泥石流、雷击……

      前面有范宜任、王庆新带着由四班队员组成的尖兵,后面是罗永浩带的五班队员作为后卫,我和石谊世率主队居中。王鹏飞、雷剑走在我的身边,因侦察仪交黄山尖兵探路用,雷剑已是空手行军了。大概全队只他没有在这样的地域活动过,看他行动相当艰难,刚上路就开始咬牙艰行了。

      是不是我太急于让他立功进步?给他训练准备的时间太少。可他面对给我当靶子时的坚定果断,让我无法不让他尽早获得实战的锻炼。

      我相信他能忍耐和坚持下来。

      走进对面国家纵深20公里,天已放明。我令小队停止前进,要老范找个隐蔽的地方,小队进去休息。

      在小队主力休息时,派出队员侦察。侦察员是石谊世、刘建辉、韩荏弘、王鹏飞。刘建辉、韩荏弘虽然是火力班的,但这样的侦察他们可独挡一面,石谊世有他们的协助,我很放心。

      而王鹏飞,我看他还挺精神才让他跟着去的,也是作为技侦操作手,使用侦察装备。我嘱咐了他:“多跟老队员学习,小心使用侦察仪,发现问题及时停止操作,通过无线电告我。”

      这次技侦队员带的真不多,王鹏飞都是主力了。

      大雨过后,白天在山间的密林中,很憋闷,腐败气味重,那个也是不好受。我向5班队员传授了观瘴的方法,哈力克听后对我说:“我们不是有抗瘴药吗,干吗还这样怕瘴毒?”

      “瘴毒一定要怕,我们不是这边的人,一旦染上瘴毒很麻烦的。尤其在作战行动中,不能得到救治不说,一个病人还会拖累完成任务。所以不要小瞧了瘴毒这玩艺,有时它变幻莫测。”

      老特种兵知道我没吓唬天狼来的队员,黄山对他们说:“我们从北边下来的第一仗就遇到瘴毒,敌人没有抗瘴药,负伤的家伙染了瘴毒,死状很惨。”

      有了老队员的帮衬,我又在新队员面前嘚瑟了一回,让他们用羡慕的眼神看我。当然我认为教会他们在雨林丛林中行动更为关键。

      我把陈国昊、钟韬、张进立、隋小年、连安东、雷剑找到身边,了解他们行军的情况,他们就钟韬情况最好,仍有活动的余力,我想下一次就把他放到了尖兵位置,让他得到相当的锻炼。

      雷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看来士兵和军官是有差距。”

      我鼓励他:“小队里就你一个上等兵,但你能位列这个队伍,就说明你不差劲,要有信心。我在这块土地上折腾了五年,才到现在能够适应的状态,我也是士兵出身,所以你努力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弥补上你和军官的差距,而且嘛,我希望你不只做到弥补差距的程度,难道不可以走得更远点?”

      应该说,我的话让雷剑燃起了心中的火!

      我还向后卫罗永浩了解了他们后卫的情况,有什么困难没有,清除痕迹的工作做彻底了没有。他的答复让我满意。

      天狼这个小队,来到南线时间不长,可这不长的时间是在雨季里,平日的训练和此次行动是一样的,只是一夜行军是在战斗背景下清除那些痕迹,更让他们用心用力了。经历过战斗的罗永浩,深知自己辛苦些,小队就安全些,队员的生命系于自己的双手。嗯,他是个负责任的军官。

      再次天明后,侦察兵通过足迹和车辙印找到了通向达奥的道路,可以看出路上走过的痕迹很明显。然后,我发现道路很窄,两边的山坡很陡,前面截后面堵,会把我们关门打狗,如何通过让我犹豫。

      “毒匪选的点,真特么的好,怎么让他们找到的呢?”我闷闷地想着。

      小队没有即刻进入这条狭窄的山道,而是进行了广泛和十数个小时的侦察与观察,确定附近无埋伏和监视后,才在日落后攀援而上,上到山脊,沿着这条窄窄的向北的山道,翻山越岭,谨慎地向目的地前进。

      这样走,确实能占据主动,可是从山脊走总有路断处,路断处便是笔直的山崖绝壁,无路可走,只有系上安全绳,从崖上爬下去,考验了队员们的攀爬技术。总要从山崖攀爬上下,对出动队员是严酷的考验。

      雷剑是我格外关注的队员,在他下山时我与他平行而动,下到半途,他一脚踩空,身体悬在了半空,只是双手死死拉住绳索。我见状不好,赶快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抓住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凸起的岩石,将他稳住,重新双脚踏到山崖上。

      黑暗中,我能看到他冷汗流在额头的略许闪亮,以极轻的声音说:“好了,镇静下来,调整呼吸,继续向下。”然后我往他身体里输了内气助他。

      雷剑并没胆怯,深喘了几口气,便继续向下坠行。

      出现这样的问题,不只雷剑,还有张进立。他来自沪上特种团,平时爬个楼上下很麻利,爬山崖,是个长距离的攀爬,用力部位也不近相同,他是由罗永浩保护的。但王鹏飞却没叫人搭把手,都是独自上下。看样猎鹰大队在此技能上刻意对他施以特训,湘南骡子有骨子倔劲,竟让他掌握了。回来后他对我说:“杨洛教官说了,特种兵不是体力好就能上战场,得有各方面的技能,而攀爬能力是敌后活动的重要机动能力,因为只有在敌人不看守的地方才是特种兵的通路,即使是攀崖,也会遇到敌人的防守,上去还得在不利局面下有战斗能力。”

      他已有不俗的认识。

      可这样的折腾,有的队员似乎都不理解,但我没有解释,而是带头前行。老队员的攀爬能力相当强,这我是知道的。攀登能力不行的是那几个新队员的其中几个。所以,我们只需帮助为数不多的攀爬能力不够的队员上下陡峭的崖壁,小队就可保持我要求的开进。

      通过在高处行军,控制沿途的制高点,保证小队安全进入毒匪盘踞的地域,是我所采取的措施。行军虽然很慢,队员体力消耗极大,但安全,对手不易察觉。半夜时分,小队才下到山路上,以较快的速度推进。显然我这样谨慎而最费力的行军动作给队员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刘建辉、王庆新所带领的老队员那毫不犹豫地贯彻我行军意图的坚决性,给新的队员做出榜样,带动了他们服从我的意志。

      由于山势,与上级的通讯也时有中断,联系中断后也让上级紧张,左处长心说公安那边的踌躇原来是这个原因,看来那边的位置险且难于支援,只有军队来此妥当。

      在离达奥附近那个不知名的山村很近时,我向上级报告是不是继续原计划,因为基地已向我报告:上级批准南线队员西训计划,可以择日启程;从西疆派来10辆越野车运送我们北上;并要我决定返回基地的时间。

      上级接到我的请示,经商议已从为我们担心,改为下决心弄清该处情况,要我继续执行对制毒材料去向和不明外国武装的侦察。

      清晨,下了半夜的雨终于停住,不过丛林的上空依旧弥漫着浓厚的乌云,我们深入毒匪控制的地域,小队已离开了那条危险的道路,正在距离山中村落大概数公里远的地方待机。

      这里虽然不是著名的金三角地区,但是这块地方,因为历史和位置等原因,政府军一直没能真正掌控,即使特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而在这块地区,自然条件恶劣,离罂粟种植区近,最易被毒匪青睐。所以,在这里可能随便碰到一个人,就有可能是毒贩或者说是毒枭的眼线,一旦被他们看到,这次的行动很有可能会泄露出去,从而使我们的行动会出现难以想象的后果。

      小队在天明前及时进到目标地附近,我看了眼自己的队员,他们相当多的已经筋疲力尽了,脸色苍白,身体发抖。我面对他们,轻声问:“苦么?”

      队员们说不出话,摇了摇头,向我表明自己的态度。我让雷剑、王鹏飞好好休息,对他们说:“后面才是最艰巨的任务。”

      二人点点头,告诉我他们明白。

      体力的消耗和精神的紧张,让他俩表现得格外严重,必须得好好休息,他们才有下一步行动的力量。

      我没有后悔带他们出来,好兵也得靠战斗的锻炼才能成长,而他们一路的表现到此时都让我满意。满意的不是他们的能力,而是他们的意志品质力。

    • 家园 第546章 达奥那边有问题

      在等待上级批示的日子里,南线的兵力抓紧最后的时间进行丛林适应性训练,那些新入伍的大学生直喊“受不了”,受不了也得受,否则上了战场会让我受不了,让胜利受不了。

      不过4、5班和火力班队员的热带丛林训练搞得蛮厉害的,他们原是特种兵,经过旱季雨季两个阶段的钻雨林涉疾流,自如地活跃在莽莽森林中,已成新晋的“丛林之虎”。

      4班队员乐呵呵地说:“俄从‘夜老虎’脱胎换骨成了丛林虎。”

      5班队员自豪地说:“咱‘天狼’降落人间,虽然身形尚小,那也是虎虎生威,威震丛林。”

      火力班的队员很朴实地说:“我们才是从高原高山下来的大老虎!”

      新训队员听见,咬着牙说:“你们别牛,我们这些虎仔,会比你们成虎更快,那时我们就叫翼虎,有翅膀的老虎。”

      你说他们是不是都够“虎”的!这个虎可不是夸奖。

      我来前进基地,并不单纯带新训队进行丛林训练,也肩负了南线作战值班的任务。指挥室来报“接到敌情通报”,边境对面达奥地区有一个山村可疑,最近有大量罂粟原料疑向那里运去。

      这个情况引起我的注意,小心思动起来,是不是北上前干一场,捞点什么?再说,有日子没打仗了,手也痒痒,我常出现有种不打仗就难过的心态,好像小偷见东西就偷般控制不住自己那样。我的心理问题挺多!

      况且小队要移师北上,也不能放松警惕、放弃斗争嘛。于是,我向处里做了汇报,提出带南线兵力前去侦察,不能放任离中国国境如此近的地方存有隐患。

      FTG小队不是打击制毒贩毒的力量,自组建以来尚未执行过此类任务,军队方面与公安那边进行了沟通,本想由公安或武警对此干预,不料那边掌握的情况更为详细,反馈说:“在那个地点发现有外国武装,具体多少尚不清楚。因地势险要和环境复杂,滇省边防公安曾派出人员接近过那里,但觉危险太大而放弃了,主要怕打草惊蛇。”故公安方面希望军队派出得力的力量将那个山村侦察清楚,在有利的条件下,予以秘密清除,不使离中国如此近的地方会产生巨大威胁的势力。

      综合各种因素,经过慎重考虑,上级很快下定决心,把该任务交由“影子”南线兵力完成,特嘱咐我:“千万小心,不要暴露,不能影响到在缅的战略工程。”

      因这一工程,“影子”每次入缅都格外小心,再没出现前一年10月,刚一入缅即被发现遭到围堵攻击的情况。那一次造成了极大影响,也使战略工程的建设被动,完全是我的失误。

      为此,我有个私心,即一雪前耻的强烈愿望,决心要打就玩个漂亮的,完胜!全胜!所以,说到战场,说到胜利,便有了机会。

      那个山村在山里,离中国国境虽近,却是因一江之隔,陆路不通。我们过去是需要绕行的,且在独路进山的地理条件下,亦很不便,会有重重困难。我从地图上就能发现,进山的路两边山势很险,前后堵住,即成瓮中捉鳖。妹的,我怎么能这样想!暗骂了自己一声,还说什么完胜、全胜,还没出动自信心就垮了。

      不过,把问题看复杂点,把困难看重看多点,对完成任务必有好处。任务反正已经下来,就得完成好不是?那么带多少人去,带什么人去,是一个问题,困扰我的问题。但有一点很明确,去是打仗,不是练兵。带多带少,需要以完成任务为标准。

      所以,接受任务后,我不露声色,从几次大的训练中考察新来的队员,选调了最精锐的人员组成一个小队,完全是奔着“打”这个最坚决的处理方式去的。

      参加这个行动的,有4班的王庆新、杜振德、黄山、卫长青;5班石谊世、罗永浩、吴秉杰、李俊、哈力克、蔺冰飞、况海涛;火力班刘建辉、韩荏弘、马照庆、钱明远;新队员陈国昊、钟韬、张进立、隋小年、连安东、王鹏飞、雷剑;队部有范宜任,共23人,配齐了轻重武器、冷兵器和电子侦察器材。

      本不想让老范出动,但他本着对新队员对战斗胜利负责的态度,坚决要求参加,那我还能说什么?!只有加重他的担子,任命为副指挥员。

      出动人员大部分为军官,尤其是5班和新队员,是这个临时组建小队的特色,我再次飙军官去作战了。不过只有三分之一的队员具有丰富作战经验,其他大部分是没有去过邻国的队员,三分之一是没有参加战斗过的;这为行动带来了不确定性,亦引起我接受教训,避免出现前次新队员损失过大的小心。

      话说回来了,新队员的成长毕竟需要经历战斗的一个过程,所以不能怯战,不能把避免新队员伤亡当作包袱!解决问题的方法,其中之一是要以精心的组织和正确的指挥,达到战斗胜利与付出最小伤亡的目的。是不是我的指挥能力也在提高?同时,通过这次行动,观察新队员在任务区域遂行作战行动的表现,给他们以必要的指导和锻炼。

      入选队员都在紧张地准备,以充分准备对付可能的万变,尤以王鹏飞、雷剑最为兴奋,我命令他们:“不要兴奋,要兴奋到战场上。现在你们要保留精神保持体力。”这样他们才平静下来,踏实地做着出动的准备。

      二人没有配发武器,携带一台分队终端和一件战场侦察仪,由王鹏飞主操作,雷剑辅助他工作,这时他们(主要是雷剑)疯狂地学习侦察仪器的使用。

      能够参加这个行动,让他俩颇有跃跃欲试的劲头,让几个未能参加行动的新入队特种兵有些眼红,程晓枫、秦亚华找我,请求与雷剑单挑,看谁该参加这次任务。选雷剑应该是我对他的“偏心”,应该说他有股不怕死的劲头,是我让他上的根本原因。

      看着程晓枫、秦亚华不服气的样子,我心里很高兴,有人请战,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种精神值得提倡,作战部队就得有股子士气!嘴上却说:“你们该去,可任务名额已经够了,怎么办?等下回吧,我们的任务太多了,有你们去的时候。”在鼓励了他们后,让柳海东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我得把精力集中在如何高质量地完成这个任务上。

      到了柳少校那里,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发作了,“为什么不让我去?出动人员要不要政工干部的保证作用?”

      扣帽子啊!

      可帽子扣得好!

      出动人员可谓是个大编队,一下20来人参与,确实需要个指导员,而柳海东作为特战中队指导员,军政素质是很强的,调到“影子”也是升职的,所以他没公开表示情绪,有些水平的喔。

      可我当时一楞,给他交代任务,他倒来劲了!

      既然少校提出了行动的政治工作保障问题,我便向他请教:“老柳同志,你提出的问题很好,为我的工作做了补充,现在的问题,这次行动该如何进行此项工作,请你尽快拿出一个意见,然后我们商量下,赶快实施。”

      “我想把我带上,是政治工作保障的一部分。”他还坚持要去。

      “老柳啊,你现在的任务是带新训队,必须留在前进基地,保证新训队员的训练。这事在小队最重要,几个班都缺员,亟待补充,事关全局,是小队目前最大的政治工作。”说完我向他靠近一步,低声说:“告诉你个秘密,前进基地快撤了,所以新训队应该抓紧时间进行丛林雨季训练,不要以后补课。对于新队员,又没有淘汰,这个工作需要你这个老特战队员承担起,把他们带成合格的特种兵比你出去行动一次可重要多了。”

      “大学生兵难带,需要严格又符合他们成长规律的带训方式,我还没经验,请你多费心思,趟出条道来,意义重大啊!”我继续给他贴膏药。

      “副队长,我刚到小队,你就给我出难题啊!”他这个老小子要对我提条件?

      我用很郑重的语气说:“这是我们共同面对的难题。你慢慢会了解把这些大学生带好的意义所在。不过在出动之前,你还是把政工保障做好,你提醒得对。”

      “副队长,没你这样运动人的。”他对我把他提出的工作推给了他有意见。

      “上级安排你来小队,而且担负重要职务,我必须信任你。队里的分工是,我多操心作战,而部队的管理和教育训练需要你们多担待。老柳同志你会是队里政工干部排在前头的,所以位高任就重嘛!”

      “这次就这样了,副队长,你一定得尽快安排我参与作战行动。来小队,我已做好了牺牲准备。”

      柳海东说得恳切,让我感动,眼睛盯了他,看得出他很坦然,然后我向他敬个礼,“让我们共同努力,带好这支队伍,完成好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当我放下手时,柳海东少校伸出双手,我们紧紧握在一起。

      由此,我对他的印象极好,是个出色的特种军人,不仅能打仗,还善于政治工作。一个队伍,解放军的队伍就是军政双强,没的说。

    • 家园 第545章 回到基地后二

      清晨,我带大学生新队员出操,并观察了他们的表情,想通过他们出操时的表现,判断昨夜他们有什么思想反映。可是,他们七人表情自然,似出操是很自然的事,就苏鹏的体能弱些,季雨亭、章光辉比他略好。

      我是不是过于担心了?

      几个大学生情况不同,在训练上应有区别。上午,我让王鹏飞对徐达隆、赵富军、周树成、云翔几个学长学弟讲讲在特大是怎样培训的,学会了哪些特种兵的单兵技能,有意让他们四人受到些熏陶。

      王准特种兵对徐达隆几人说过,射击、格斗等手上的功夫他是一年重点练下来的。射击看不到,我便让他表演几手在特大学的格斗功夫,嗯,拳脚施展出来,有些虎虎生风,与普通的特种兵对打起来可不落下风。看得云翔眼都红了,他可从来没练过这个。

      王鹏飞的表现让我满意,我在他胸上轻打一拳,“你让我更有信心了。”我有什么信心,他有些纳闷。“下回我俩过两招哈。”王鹏飞听后点点头,还琢磨我那个信心呢。

      然后,我对另外四人说:“从个人单兵技能上,希望能激励到你们,王鹏飞是你们的目标,赶快追赶上他。”

      云翔站出来,向我敬礼,开口道:“请副队长看我们的行动!”他有不服。不服好哇,形成比学赶帮超是我愿意见到的现象。

      我给他回礼,一如他那样郑重,但没有发出什么激励的话语,只是重重地点头,然后才说了句:“希望能早日看你上战场。”

      这话说完,小云有些兴奋地恨不得立马就能操枪打仗似的。

      可是,他不能算是几个理工医科大学生的代表,他们几人来源不同,专业不同,还要仔细研究采取何种正确的有针对性的训练方法。而且,季雨亭、苏鹏不像王鹏飞、潘庆波、云翔那么有干劲,天天面对无休止的体能训练,都有些闷闷不乐,觉得这里根本发挥不了他们的所学,可是那两个国防生都能情绪高涨,自己二人也不能弱了啊,毕竟军装都穿了四年。他们是有理性的,心想:“既然来了,那就观察观察这个新单位,或许有什么魅力呢!”尽管一路上听了不少介绍小队的话语,毕竟听来的终觉浅,比不上自己体会到的深刻。

      他们的表现我看到眼里,属应有的思想波动,从心理学来说,多刺激几次,他们的内心抗拒就会减少。

      所有补入、调入、招入的新队员全部到齐,新训队正式成立,由于海洋任队长、柳海东任指导员;徐达隆班8人为1班,导弹兵7人为2班,特种兵8人加王鹏飞、雷剑编为3班,全体新训队员25人。不小的力量,前一年FTG作战小队组建时也就这样的规模。

      这是我建立起来的第二支队伍,有大学生、特种兵、陆军导弹兵等,如何施训,似乎很复杂。我与在前进基地的范宜任副主任研究了对他们施训的不同训法,并把石谊世也拉了进来,担任新训队的训练顾问。于是,范宜任和石谊世把自己的工作重点转到新训队的训练上,我强调了让他们科学地和有针对性地施训。

      石谊世说:“副队长,瞧你招的兵,净是大学生,怎么训,不是给我们两个老粗出难题麽。”

      “他们别抱怨,猎鹰特大培养王鹏飞就没听他们说难,而且还表扬了王鹏飞经过一年的培养已经具备特种兵的素质了。不妨找他聊聊,看猎鹰是怎么安排的。”

      “好,我准备去趟猎鹰,向他们学习学习。”范宜任理会了我的意思。

      “老范,我们一起去,我也想见识见识猎鹰特大呢。”好个不服气的石少校,石中队长!

      新训队的特种兵队员来了一周了都没见配发武器,面对整天不管白天夜里都是丛林间的适应性训练和大体力训练,甚是奇怪。我没来时,没人向他们解释,这个时候他们有人问我了,“副队长,我们的武器呢?”

      “上级在考虑。”我说的也是实话,队伍实力迅速加大,武器确实是个问题了,武器好办,但训练起来,弹药来源是大问题。

      在总部时,三位队领导已经商量过这个问题,并向上级做了请示。但到现在上级仍没有一个定论,只有个想法:让新组建的班统一配备俄式武器,弹药容易进口。我们曾经提出:如果用7.62口径的弹药打多了,不利于队员形成以后作战时所使用武器的肌肉记忆,必须由上级安排合适的武器和足够的训练弹药。

      “让我们打打四、五班的武器吧。”他们争取道,“老不打枪,也不行啊!”原来他们想打打外国武器,新鲜新鲜。

      “以为我不懂?骗不了我,我当年两年没摸枪,再打实弹也是优秀。你们是特种兵,子弹打出不知多少了,这几天不打,有什么关系?”

      “我们来不是要打仗么?不发武器,不练射击,是让我们干什么,冷兵器对敌?缴获了他们的武器后再消灭对手,像老队员说的那样?”

      “是又怎样?”

      “不可思议!”

      “我军老传统嘛,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听了我的肯定,特种兵们来劲了,有向我挑战的:“噢!我们练徒手和冷兵器格斗吧?”有凑热闹的:“我盼望着这样的作战方式!”

      特种兵就是有性格!他们没有抱怨,而是奋起了战意。

      我安排了陈国昊与他们对阵,近战老手与他们对阵也没那么大的优势,钟韬、张进立都不错,但对老陈还是佩服的,在他们眼里老陈在他们大队也是能数得上的。

      战不过陈国昊,他们转向我挑战,因为他们看我格外喜欢各种理工科毕业的大学生,以为我也是他们一样的大学生军官特种兵技能一般。这让旁边围观的4班队员乐得好开心,像是听闻很奇怪的事。老队员的表现,让两个新队员有些感到他们做了蠢事,他们望向我,等候我的反应。

      我对特种兵们说:“在小队,我手上的功夫就是军队的捕俘拳,从小就练。套路上肯定不如老陈。我的特点是潜行,所以一打仗,我都在前面,带队冲锋的那个。到队里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我的特点。”

      这是什么解释?钟韬说:“副队长,你的意思是你善于冲锋陷阵?让我们跟你学这个?”

      “你理解的很对!”

      “我一样能做好!”钟韬毫不迟疑地说。

      “就当这是你的保证,让我拭目以待。”我跟了一句。

      “队长,你还该我一枪。”雷剑插进一句,变相赞我。

      “那一枪还是让敌人打吧,到时你能捡条小命。”我谦虚地说。

      “怎么个情况?”特种兵好奇了。

      雷剑便绘声绘色讲起我在他们侦察营以胆量招兵的那一枪,“副队长那出其不意的一枪真练胆子,不,是考验胆量。我看过旁边的战士,有脸白的。”

      于海洋笑呵呵地对我说:“副队长,你这手玩得好娴熟,一枪定乾坤啊!”

      “那怎么识别优秀的苗子?”我问。

      “是你的事,我只是军务参谋,没那个本事撑起一个队伍。”

      “你就不进步?”

      “有你这个大个子顶着,以后有更多的特种兵军官去当队长,我?还是算了吧!”

      “思想不对,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你可以利用技术搞作战嘛。”我鼓励他。

      以后,他还是跟我到了另一条战线工作。

      我关注的重点是新训队1班,那些个大学生兵主要是战地生活的适应和体力体能训练,锤炼他们在残酷环境下的生存力、生命力,每天他们被训得很苦,主要是他们还没在灵魂深处刻下那种将一切舍弃的烙印。

      同时,我发现他们对我有些疏远了,没有当初来前进基地路上的那份“哥们”感。原因自然是这里亦属于部队,小队的干部战士,包括保障中队的,都对我表现尊重,以下级姿态对我。这给他们上了一道约束,自己是部属,就不能过于与上级随便。

      对此我唯有苦笑。

      可我还得为他们着想:

      为了激励他们,经队长指导员的批准,我在前进基地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授衔仪式,代表境外处宣布授予王鹏飞、赵富军、潘庆波、云翔四人中尉军衔副连级级别的命令。命令宣读完,我对站在前排的四人说:“祝贺你们了,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只是这个仪式少了个程序,不能让你们换上新军衔。”他们也觉不那么痛快。

      我又说:“别遗憾了,以后你们在晋升上尉前,总会有穿上佩戴军衔标志军装的时候,也许这一天会很快来到,请相信我!”

      然后,我对参加授衔仪式的所有新训队员高声说道:“同志们,大家都看到了四位新队员已经授衔,这是他们的光荣,也是新训队每个队员的光荣。我们参军服役,不是为了授衔和晋升,但授衔和晋升意味着我们在军队里的成长和成熟,意味着我们可以承担更重要的使命和任务,在我们小队的直接结果,就是你能参加战斗,你能在战斗中起主力的作用,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希望全体新训队员都树立起‘争一争’的意识,争在训练中取得即快又好的成绩,争在战斗中以高超的技能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只有这样你们才能获得晋升,而且还能提前晋升。这是一个上尉对大家的期望和嘱托。”

      我的这番话,或许也是我个人的说法,还是在新训队员中掀起了涟漪,周树成仪式结束后过来问:“副队长,有在实习期提前授衔的么?”

      “打一仗,就给你授衔。”我笑着说。

      “那有士兵任命军官授衔的么?”戈励中有些迟疑地问。

      “打一仗,表现出你的本事,只要你行,任命军官的机会存在,破例嘛。四班的两个少尉就是因战功授予军衔的。”我鼓励他说,而且还把雷剑拉过来听。

      在前进基地,我向队长、指导员报告,请求带新训队和丛林训练结束的4班、5班和火力班部分人员,即“影子”在南线的全部兵力尽快出发,加入西训。此报告同时报给境外处,由总部决定“影子”前进基地撤销的时间。

      以后一段时间,小队的重心将落到建设自己的营地,对南线只是战备值班,处理突发情况。

      我倒有些留恋了……

    • 家园 第544章 回到基地后

      在去前进基地的路上,王鹏飞问我:“咱们的营区是什么样?”

      “马上就到了,你们自己瞧。”

      我对他们六个人说:“这个营区,正式名称叫前进基地,我也没来过,是个新地方,我和你们有同样的好奇。”

      说完,他们几个就开始了畅想,只有王鹏飞说:“我可不指望你们说的。”

      “为什么?”

      “我现在知道我们小队不是在一个方向作战,怎么可能在这边盖个正式的营房,但我也不知道小队营区是什么样。”

      有了王鹏飞的这句话,他们五个也不大指望有个犹如特大的营区了。

      可是车还没到前进基地,在路边跳出两个穿特战迷彩持抢的士兵,举了面小红旗,示意车停下。

      车上陪来的特大卫兵,刷地也把枪准备好。

      这场面对他们几个大学生兵是一惊!

      我探出头,拦截哨看是我,便向我敬礼,扬起红旗示意放行。

      我点点头,看来新的营地戒备程度大大提高了,不仅有拦截哨,还有远监视哨,是回到基地常队长向我汇报的。

      当我回到前进基地,看到帐篷上面都有植被和树枝遮挡,大大的树叶把阳光都遮住,隐蔽性比前一个要加强多了。保障中队大概费力不小,我们的干部也在进步。

      在基地的范宜任过来见我,敬过礼后,说:“小队留守兵力和新调入兵员正在抓紧时间训练,一切正常。”

      我觉得新基地做得好,可是那六个大学生兵看见由营帐组成的营区,立刻脸就变了,这哪里是营区,实际就是野营,心里嘀咕:“得在这里住多长时间啊?”

      对他们又是一惊!

      已换上非制式迷彩的先来的特种兵、导弹兵和调入队员,正在与雨季的丛林做苦斗呢。当他们回营时,我站在营地入口候着,看到他们瘦了,面呈苦涩,但看上去有些精干。

      在他们列队让我检阅时,我问:“来小队,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日子?”

      “今天!”

      “为什么?”

      “特种兵都是这样说。”

      我笑了,逻辑,是什么逻辑,到了前进基地脑子长锈了?

      “难道不是在京城基地的几天?”我提醒他们。

      “那是诱惑!” 钟韬不哂地说。

      我突然大声喊道:“有后悔的么?”

      “没有!”新队员齐声答道。

      潘庆波怪叫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他的声音格外明显。

      我笑着说:“是不是这里的风雨比海上的要小些?”

      “我见识过台风。”这个曾在青岛上学的小伙子心很大,我欣赏。

      “我们快要见识喀喇昆仑山上的风雨了,你来比比哪个地方的风雨更凶恶,任务交给你。”

      “这叫什么任务?副队长你不能来点真格的!”他不哂地说,觉得我小看了他。大学生就是不愿被小看。

      我把王鹏飞、季雨亭、苏鹏、云翔、章光辉、周树成介绍给他们,陈国昊说:“乖乖,都是大学生啊!还有名牌的国防科技大学的毕业生,换了朝代!”

      “喔,我有伙伴了。”潘庆波向云翔摆摆手。

      解散后,于海洋、柳海东把徐达隆、赵富军、周树成和章光辉、季雨亭、苏鹏、潘庆波、云翔几人叫到一起,给他们开了个会。

      于海洋说:“欢迎大家来我们小队,看见还有我的学弟,让我由衷的高兴。我有些羡慕你们,你们是划时代的战士,今后是承担大任的。”

      几个大学生听到后并没有理解军务参谋的话,想这里谁是他的学弟,章光辉忍不住问:“于参谋,你和谁出自一个大学?”

      “王鹏飞啊。”

      “那他不在这里。”

      “别计较这些,你们领会的该是你们肩负的责任。这一点是我和你们不一样的。”

      大学生们不说话了,看军务参谋怎么给他们戴高帽。

      可接下来,于海洋便说:“你们要想承担大的责任,还要从一个大学生转变成为一个能打赢高技术战争的具有全面战斗技能的军人。这是你们加入小队的根本原因。我相信很快你们就会了解这一点的。”

      于海洋这个落脚点触动了他们,“高技术战争”、“全面战斗技能”,以前这样的词汇听上去很飘渺,可刚到部队就成为警钟式的嘱咐。盘算自己的知识和专业能适应打怎样的高技术战争呢,成为他们心中的一个重大的问题。嗯,按照军务参谋所指出的,他们也隐约觉得自己对于小队的价值了。

      柳海东则介绍自己:“我与你们一样,也是刚到咱们小队的,跟着训练了十来天,嗯,潘庆波同志知道的,所以我是这样要求自己,带你们训练,也向你们学习。我知道副队长成长很快,就有懂技术懂外语的优势,这个你们以后会了解。”这个老特种兵提到外语,对他们更有一种提升,大学生毕业必须通过四六级英语考试,他们知道就这个考试通过的成绩在小队中都是一种任职的资格,或曰一种必备的素质。云翔听后懊悔地说:“我还是哑巴英语呢。”

      然后,柳海东作为一个老兵,对大学生队员强调了边防意识、临战意识、作风纪律意识,嘱咐他们说:“只有你们高度地警觉起来,才能在我们这个小队活下去。”然后,他说:“活下去,听着很简单,可保证做到,那就不简单了,连我这个老特种兵都觉得遇到了新问题。”

      一个“活下去”、“活下去是新问题”,更是触动了大学生队员。

      于参谋正式告知他们,“你们八人编一个班,由徐达隆同志任班长。明天就开始入队训练。这个训练将会是把你们培养成一个步兵到特种兵再到科技特种兵的训练过程,在小队也是第一次,希望你们不要被动接受,应该主动参与。”

      班长徐达隆代表班中队员表示:“我们定会努力训练,尽快适应边防生活、进入临战状态,积极投入到特种兵培养的训练中,早日达到小队对我们的要求。”

      “记住,从现在起就把这几个意识当成正事树立起来。”于海洋最后嘱咐一句。

      大学生们也有要求,“我们已经到部队了,能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不可以,没有与地方相连的通信。”

      “哪我们怎么办?”

      “在基地,你们可以写信。但发出的每一封信要有指导员审阅,然后才能发走。可是指导员不在基地,信就无法寄;而且他是大忙人,难得有时间欣赏队员们的大作,所以我们习惯不写信了。”

      “没这么玩的吧!?”苏鹏着急地说。

      于海洋一摊手,“我们就是这个要求。”

      柳海东苦笑地说:“我比你们早来几天,信写好了放兜里,天天训练都揉烂了。你们还好吧?都是单身,我可是拖家带口的。”

      “古时候流放也让人写信的。”章光辉说,“算了不写信,省事。”

      “可我的女朋友呢?!”苏鹏有些绝望了。

      但看到人家一个少校,营级干部也是同一个待遇,大学生兵只得作罢。

      就在他们抵达前进基地的当天夜里,我来了次紧急集合。

      几个大学生兵长途旅行到基地,睡在帐篷中,老大不习惯,懵懵懂懂中困意袭来,刚合上眼睛,忽然外面响起一阵阵急促凄厉的哨声,这声音听起来不熟悉但似乎又是种急迫的召唤!

      “紧急集合!”于海洋赶快招呼大学生兵。

      那几个家伙呼啦一下坐起来,黑暗中一边摸索着穿衣服一边听营帐外的动静,没动静!摸黑穿衣,不是那么利落,但终究是该穿的都穿上,就是上装迷彩衣下装迷彩裤,不复杂。大学生新兵他们也没支枪,扎上腰带,挎上挎包就行。

      不过在黑暗中,他们看到了自己新的顶头上司早已穿戴好,顺手掏出手枪,“哗啦”拉开了枪套筒,再松开,装进了枪套。这个对大学生新兵是个刺激!

      谢天谢地,他们跌跌撞撞跑出帐篷,跑到集合点。伴随的是于海洋站在黑影里轻声的催促:“快点!快点!都到这边集合。”然后带了大学生新兵们,面向我,大个站前头,小个站后头,立正,向右看齐。

      大学生新兵前面已经站好了特种兵和导弹兵,徐达隆、赵富军、周树成、章光辉几人在大学生兵中间是动作最快的。

      “报数!”

      “一、二、三、四、……八!”

      大学生新兵都到齐了。

      但我站在队列前,厉声说:“有队员动作太慢,要是有情况就被包了‘饺子’,你们来这里还没一天就给我报销了,我怎么向你们的父母说,怎么向上级讲,说是我的无能把你们葬送?”

      我缓和了声音:“大家知道,我们驻扎在边境的营地。可我们是守边境么?不是,是出边境快捷,但边境不只是对我们方便,对敌人也方便,偷偷给我们来一下子,不是不会,是没被你们撞上呢。”

      我忽然叫了声:“雷剑,出列,把你知道的向大家说说。”

      “是!”雷剑跨出队列,走到我的身边,然后一个向后转,向队列敬个礼,沉声说道:“我们军一个司机就遭遇过在样的情况,开车向这个营地走,半途被来自境外的武装打了伏击。那时他和一位战友手无寸铁,是仓促应战,但他们沉着勇敢,用改锥扳手对敌,最后竟把伏击他们的两个武装匪徒打伤生擒。”

      当他说到此,我接口了,“当时那位战士就凭借日常练出的敏捷和身手,英勇无畏的英雄气概,服从命令不打折扣的作风,拿了把改锥冲向了敌人的枪口……”

      这次紧急集合,对大学生新兵是个下马威,也是他们印象深刻的临战教育,刚到营地他们的反应是苦不堪言,可一夜之后,变了,感觉是危险无比,可能稍不留意就会着了敌人偷袭的道,那就得拼命才能过关!

      回到营帐,就有人脸色苍白地坐在自己的行军床上,不知想了什么,半晌后才见他咬牙切齿地下决心,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 家园 第543章 离散老红军

      “怎么样,跟我走吧,去了虽然辛苦、危险,可比你当排长精彩多了。”为了让他加入我的小队,我竟“卑鄙”地吓唬他:“你去普通的步兵或机械化部队当排长,老兵欺负你,其他军校出来的军官也不待见你,到我那就没这些事。”

      这些事是不是真的,国防生都有些风闻,就因为没有欺负国防生一说,云翔问:“为什么你的部队没那样的事?”

      “去了你就知道。”

      云翔就为这个“知道”答应跟我走了。被人欺负的暗影大概在他心里存有。

      当晚,我好好给他做了次按摩,次日也没让他按时起床。

      不过为了带他去“影子”,我特意打电话回处里,专门为他讨了一个名额,突破了六人之限。

      读者是否已知我选人的标准?山区来的,不论湖北还是桂北,即使是兵工厂出来的,想想那也是从山区出来的不是?

      从西京到渝州,再到桂林,我们一行是乘火车,现在从桂林启程去昆明买不到火车票了,我也没时间等,无奈我只好请陆院安排车送我们回滇省。所以当游玩的四人回来,我就张罗着上路了,并且拐了个弯,将云翔的物品送回家,我也能看看那位离散的老红军。嗯,我对命运悲惨的老红军都有深深的仰慕。

      在云翔的家,我看了那位离散老红军,个子矮矮的,当年14岁离家的“红小鬼”,如今已是风烛残年,脸瘪瘪,身体像麻秆样,说的是赣桂两省混合的口音,我能听懂。

      老兵给我回忆了他参加红军的革命历程,他原姓高,是洪州横峰人,刚参加红军时是勤务兵,跟着首长来到中央苏区,可老部队编入红七军团时他生病了,没能跟上部队,病好后被补入少共国际师。这个师是个“娃娃师”,都是江西老俵,他当了个副班长。老人记得自己还有这个红军中的职务呢,以前常对孩子说,挺骄傲的。

      红军西征,少共国际师归红一军团指挥,改称红15师,打到湘江,为掩护大部队,在湘江东岸担任警戒任务,最后在自己的团,自己的营被打垮后,自己的连终没能过去湘江,因有比较丰富的战斗经验,老人突出湘军的包围,流落山间。那时天冷,没衣没食,差点被冻死,在冻晕后让一个当地山民看见,将他救了,便留下成了当地人的干儿子,再也没有回过家乡,十几年后家乡在哪也说不清了。

      据他说,那时留散下的红军不少,光他的村庄就有四个,他是最小的那个。留下的红军,是伤员的,当时就被如土匪般的反动民团杀死,后来又陆续有被民团搜出的,下场大多是死;有因伤冻身体垮了,后来贫病交加熬不下去死的;到解放时少了好多,这些年因年纪大了,老死的也不少,听见老俵乡音的时候不多了。说到这,老兵很是伤感,浑浊的老眼不禁留下眼泪。

      我无法安慰老兵,他什么荣誉都没获得过,只有流落他乡苦苦地活着。临走时,我拿出一个装了5000元的信封,交到老人手上,对他说:“老兵啊,上级让我来慰问您,这是一点心意,代表了咱解放军还没忘了您。”

      老兵自然不知真假,但一听是军队没忘记他,他费了力气站起,向我敬了个礼,虽然已经很不标准了,但我知那是军礼。或许他有64年都没再敬过军礼了,这时,在他凋零之前又有了一次机会。

      我喊了声:“全体都有,向老兵敬礼!”几个只穿军装没有帽徽和标志的大学生兵和我向高老兵敬了标准的军礼,就连车上的司机都下来和我们一起向老兵致意,表达我们后辈军人对老人家的敬意。

      我们都知道,湘江之战打得惨啊!

      当车向前行时,我们坐在车上沉默很久都没有说话,还是云翔打破了窒息,“副队长,谢谢你!”

      “没什么,我就是弥补对老兵的羞愧。”然后我向他们讲起蔡老兵的事,说到离开他时才给他500元,“当时我想下一次再多给点,可没有下一次了,所以我一直深抱惭愧,那时我不是没有多给些钱的力量,就是因急着离开,才没去银行去取的。”

      “副队长,你为什么暑假去贵阳?”季雨亭发现了我没说暑假从西京去贵阳的原因。

      “去看望我牺牲战友的父母。”我没好意思说帮他们熟悉在城市生活。

      “他怎么牺牲的?”几个大学生兵都关注到我脸上,看我怎么说。

      “他是我当列兵时的副班长,在一次边境歼灭武装越境毒匪的战斗中英勇牺牲。”

      “你当列兵时打过仗!天啊!”苏鹏惊讶地说。

      “这也没什么。”我不再说下去,慢慢让他们了解吧。

      车把我们送去猎鹰特战大队,接王鹏飞回“影子”,但我并没向几个大学生介绍行程安排,想要他们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之惊。

      进到特战大队的营区,这些大学生兵被惊了一把,那时特战大队是挺神秘的所在。他们想到会去一个“邪乎”的单位,但想不到会来特战大队,因为他们自忖自己是不够格的。

      周树成跟我熟了,问:“这是我们的营区?”

      “这是我们路过的营区。”

      听我说完,他们热情一下就下来了。

      “我来接个兵,去年加入我们小队的,在这训练了将近一年。”

      “我们会在这个特战大队培训么?”一听到这句话,他们又露出热切的目光。

      “想么?”我笑着问。

      “想!”至少小周答得很快。

      “我不想!”我拒绝得也快。

      “为什么?”

      “太麻烦人家了。让特战大队代培一个,是摸索经验,但我们单位没有权力让人家搞成个模式。我们得自力更生啰。”

      “好遗憾!”

      “有什么可遗憾的,没准特战大队的队员还羡慕你们呢。”

      “为什么?”

      “你们能被我选中啊!”说完我哈哈笑了。

      章光辉是学医的,本身就牛,所以他敢说:“副队长,你牛啊!”

      从章军医的语气中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至少这个“牛”有鄙薄的意思。

      我对他说:“是啊,以后你慢慢就会发现。让你在这里代训,还不如我训你,别看你是军医大毕业。”

      听完我说的,季雨亭、苏鹏、云翔都有兴趣了,竖起耳朵继续听。章光辉却沉默了,人家也有骄傲,可又不好当着其他人面和我论道论道。我也不好给他们五人讲自己被美军训练过的经历,是受保密条令规定的。

      云翔是地方大学来的,还没脱掉那层大学生的活跃,说:“讲讲故事呗!”

      “这个属于秘密,咱们上级的上级说过,我的能力是秘密,不能随意透露出去。你明白吗?”

      “会个医就是秘密?你不还得透露给章军医!”他不理解地说,可他听出我话中的意思。

      “那是我和他的事,记住我们还有保密条令。”这个一说后云翔不问了。

      五个大学生这时发现有种“一进侯门深似海”的感觉了,什么都不让你弄清楚,动不动就是保密条令,难道这个将要服役的小单位会是个深不可测的……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有种感觉,他们感到不自在了。

      当我把他们介绍给了特战大队的首长们,“五个应届大学毕业生啊,小晨你可真够有魄力的。”这是他们的反应。

      部队都知道大学生难带难训!可为了打胜仗,我一定得把不利因素转化为积极因素,那就以已之身的努力把他们带好练好,来特大就是一课。我不知道效果如何,希望他们能思索出什么。

      我问陈副大队长:“王鹏飞一年的表现如何?”

      “王鹏飞不错,你选的好。”

      听到说好,我的心就放下了,如果残了,才伤脑筋。

      “既然他开了好头,等下可得给我说说好经验。”

      经验就是把特种兵选拔的标准与新兵训练相结合,拉出一个近一年的训练计划,逐级加码,渐进扩大掌握的科目和技能,使王鹏飞从一个只掌握简单军事技能的军校大学生,成长为一个军事技能逐渐丰富的战士,而那些对普通士兵视为畏途的需要大量科技知识的科目,对他而言并不比熟练射击更难。

      对于猎鹰惊喜的,是王鹏飞适应了一个特种兵训练后,当到了晚上,每每与大队的技术员讨论电子技术对特战的影响和运用时,这个刚毕业的电子信息对抗专业的学生,自是有他得天独厚的知识储备和对现实问题的分析能力,能够贡献出他的学识,让特战大队官兵获得启示,让特战大队首长意识到一个有大学文化的士兵比一个高中毕业的士兵在科技战对抗上的优越。

      见到王鹏飞,学生模样褪去不少,有些精干的特种兵的劲头。

      他向我利落地敬礼,在基层部队,军人的规矩习惯了。

      “收获很大?”我问,他点点头。

      “走吧,回去给你授衔。”我高兴地说。

      回到车上,我把王鹏飞介绍给那几个他的学弟们,“这位是王鹏飞,待授的中尉,国防科技大学电子对抗专业毕业的大学生。”

      “你们也是被副队长忽悠来的?”这个混蛋说得太直白。

      这个“忽悠”,让五人感到里面有自己没弄清的问题,“你话里的意思是?”云翔对经过特大培训的王鹏飞感兴趣,他已经对接受特种兵训练有期望了。

      “做好打仗的准备吧!我的新弟兄们,没什么说的,我们去的是作战小队,是那些特种兵们都想去的单位。你们骄傲吧!”

      王鹏飞的思想工作做得好!

      通宝推:林三,
    • 家园 第542章 在几所院校三

      章准军医办离校手续时,我抽空去了同城的通信学院,还记得林沙呢,看看他到底考没考上自己父亲所在学校。其实通信学院各专业的学生也适合“影子”所用,来这所学校我有个私心,找找林沙,看能否把他拉进“影子”。

      我先打听的是林教授,见到他时,我先向他敬礼,可他根本就没想到过有谁会给自己敬礼。我手放下后,教授就把手伸出,然后拉我坐下。

      见个穿文职服的青年人,他以为我是找他谈公务的,而我张口说起,“我是林沙当年新兵时的同排战友,也是很说得来的朋友,来找您,其实是找他。”

      “你是?”

      “我是晨旭,当年那个没考上医学院的大学生。”

      “对,对,知道,你鼓励过小沙考军校的。”教授竟记得自己儿子曾说过的好朋友。

      从教授口中知道林沙已于去年从通信学院毕业,考到国防科技大学读网络专业的研究生去了。我为林沙高兴,相信今后这条从军路走得会容易,今后的发展也会好。

      教授就是教授,问:“你不是单为找小沙来学校的吧?”

      “其实我是想把他召到我的部队!”

      “你的部队?”

      “对,我的部队需要高科技人才,虽然是支战斗部队。”

      “哈哈,你满怀希望而来,也不能让你失望而去吖。想要什么样的人才,对我说说。”

      “教授,我要的人,标准和素质很高。”

      “说说嘛。”

      “像我,以前搞过数字图像,研究处理软件的。”

      “我们学校也有啊!我就知道有个学生不错。”

      没了林沙,可有了“内线”,当然能见到最出色的一类学生咯,可否能拉进“影子”我还得辛苦地“忽悠”。

      这个时候通信学院已经到了毕业生离校的时候,有一部分确定了分配单位的毕业生都走了。不过有林教授的一力支持,我直奔那个军事图像处理与传输专业的毕业生。他被介绍给我时,正和导师搞科研呢,林教授带我见他,跟他谈了下,觉得他的知识面广,自己专业的科研做得深,非常适合“影子”的技术部门,当时我就有了动员他去我部的强烈念头。好苗子难遇,遇到了就不该放过,与拉章光辉有同样的冲动。

      这个未报到的硕士研究生叫苏鹏,在到基层建功立业的鼓动下,终于放弃读研,答应了去我部。后来他到“影子”,因所学专业理论扎实,善于钻研业务,又有突出的科研动手能力,做出很多创新性发明和成果,是我很欣赏的技术干部。

      拉苏鹏入伙“影子”遇到了一个问题,他有个地方大学的女朋友,比他小两级,但专业相近,苏鹏跟我走,那个女友舍不得。这事弄得苏鹏挺为难的。

      苏才子是老实人,聪明劲都用在了自己的专业领域;那个女孩也聪明,却把聪明放在为自己找个好丈夫上,看中了苏鹏的能力和他的专业发展前景,把自己一腔感情放在男友身上,似乎把他拴得很紧。苏老实人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女友,那个女孩一听就哭得稀里哗啦,拉着男友的手不放,劝着苏鹏别去部队,留校读研。

      我看中的苗子差点被女孩说动,回来反悔时,看我那份不情愿,还听到我说:“你会是个优秀和有出息的军人,现在你被女友左右,可怎么办呢?”那份惋惜之意令他汗颜,又听我说:“我是地方大学毕业,毕业后就把女友丢了,现在都找不到。要说我后不后悔,肯定的,但我在军中的发展可谓不慢,有上级的信任和重用,让我在大学所学的得到充分的发挥,在新军事变革中有我的出力。”

      苏鹏是有强烈事业心的科研工作者,也是有强烈建功立业愿望的军人,在我的殷殷之情下有些惭愧了,诺诺地说:“那我还是跟你走吧。”我这才面色舒缓下来。几乎败在一个年轻的妹子的眼泪下,让我也懊透。

      他在去与女友辞行时,在我的劝说下,带了章光辉、季雨亭、周树成去的,以壮声势。

      他们四人对付一个低两级的女生,别说还是有办法的,而且我也批准让他们花些钱把女孩糊弄满意了,所以又是吃饭又是喝甜品冷饮,反正把那个女孩说答应了,“让苏鹏先去部队,不行再回来读研。”

      妹的,当年我恨部队把我和女友分开,可现在我却毫无心理负担去分开一对热恋中的有情人。我是不是有些冷血了?

      章光辉回来说:“我是因为课程紧张,没有时间在军校交女友,如果我有了女友,你怎么帮我说通她?”

      我笑着说:“我希望你能给我些安慰,他们只是暂时分开,如果有决心有感情,还能走到一起。可我呢?是永失我爱。”

      “小周是陆军学院没机会,小季是家庭困难而不交女友,那他们到部队交女友或找对象会是什么样的情况?”章光辉逼问一句。

      对于他的想法,我应该是清楚的,对他说:“也包括你吧!据我所知,知识分子军官在基层部队想找个理想的妻子不容易。”

      “那在我们部队呢?”他紧追不弃。

      “我只能抱歉地说:No answer.”我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又说道:“我都没考虑呢,你比我小吧,再等等?”

      “那我以后有没有机会找个部队的女护士呢?”他真是没完没了地让我为难。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说:“我想象不出你怎么与部队的女护士谈恋爱。”

      “你的潜台词是不成啰?”

      “你自己找答案吧。这种谈话,以前我只有一次,是和去年一个入国防科技大学的战友聊的,他的意思是在大学自己绝不会找女友。原因我就不说了,我同他有一致的认识。”

      “好像我钻进了死胡同,是不是?”

      “你是指部队,还是说自己的认识?”

      “都是,行不行?我这个人希望把事情计划好再去做。”

      “好的习惯,挺适合我们单位服役的,但我建议你,还得能临机处置,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嗯,我记住了。”

      其实,并没解决章光辉,包括其他几位大学毕业生的思想问题,但部队实际就是这样,他们都是军校生,肯定会有所耳闻。

      我们四人乘火车到本次招兵的最后一站——桂林,那里的陆军学院有一个代培地方国防生教导队,军校部推荐我去那里发现有无我满意的人才。

      到了桂林,我已对四位大学毕业生有所了解,任命章光辉为小组长,带了几人游桂林阳朔,我对他们说:“不能让你们毕业时享受一次放假回家的待遇,就安排一次著名风景圣地的小游览,让你们享受一次大学毕业的好时光吧。”我强压下欲望,没说出这一句:“游览后你们很快就会进入苦日子了,这是你们最后的好时光。”

      季雨亭问:“你来过桂林旅游么?”

      我用非常回味的语气说:“大一时来过,那是一次非常旖旎的旅游,所以我就不跟你们玩去了,省的勾起我的回忆,徒增伤感。”

      “话说的好暧昧哟。”章光辉嘴上无德,但其他毕业生都有点头,似是理解。

      他们兴高采烈地走后,我便一头扎进了陆院。

      桂林陆军学院校园好大喔,营区就在市内,有“五山九湖”之称,环境极其优美,我就有想法了,“这里的教职员工生活的条件不比首都的大机关差啊!”还疑惑:“学院是培养军人呢?是养育军人呢?”有些后悔:“来这里是不是有些多余?羊城军区地处经济发达区,地方大学生入伍,不会是老爷兵或是少爷兵、少奶奶兵吧?”

      我那时的想法好多喔。

      在招待所号了房间后,我就去了大操场,看看暑期学员训练的情况,嗯,还有!而且戴眼镜的明显多。可以判定是大学生训练队。

      我走到他们的练习场地,看他们训练的科目是持抢战术训练,这在石家庄陆院都没开展!好么!应该是继承了四野严格练兵的传统,把大学生预备军官训练成能带兵的人。看了看,那些地方大学生倒有十几个有那么点带兵排长的架势,战术跑得很利落。

      让我见猎心喜,于是赶紧去了学院院部,递上介绍信和我的军官证,向院办的军官说明来意。一位上校出来接待我,对我说:“院校部给学院打过招呼了,一直等你来呢。”

      听上校这样说,我知道好办了,很快就有人带我去了大学生教导队的办公室,那边已经接到院里的电话通知,准备好了那些地方国防生的个人信息资料。

      我笑着对中校教导员说:“我就不一一看了,请教导员推荐吧。我的要求,第一是能吃苦耐劳,身体强壮,成长在山区;第二才是个人的思想品质,有献身国防的思想,有敢于牺牲个人利益的意识;第三是经过一年的军事训练,个人的军事技能在教导队中排到前面,过去在大学的成绩要好。应该就这样,嗯,最后大学的专业跟电子技术相关最好,但不考虑文科毕业的。”

      教导员倒问了句:“为什么不要文科毕业生?有的挺不错,素质很高,是当指导员的苗子。”

      “我们那政工干部的职务少,都是善于说教的军事干部改任,情况有些特殊。”

      “反正你来了,就挑挑看。”

      “教导员听你的。”谁知道哪网里能打到鱼呢?听听熟悉大学生军官的话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教导员开始逐一向我推荐优秀国防生,他介绍的一个同学把我吸引,他是国防生云翔,广西大学机械电子工程专业的毕业生。大学时本专业成绩优秀,多次获奖;一年来基础军事技能训练、班排指挥训练等科目的成绩和表现突出。

      尤其听说他是桂北山里出来的大学生,成为一名国防生也是因为家穷,享受国防生的待遇才使他顺利读完大学。

      再一仔细打听,云翔是个流落桂北地区长征失散老红军的后代,从小吃苦耐劳,随着对祖辈的了解,就想走出大山,最好能成为一名解放军军官,以全祖父的夙愿。自从到了桂林基地,实现了他的理想,所以云翔表现很好,为到部队发展而奋力打基础,苦练军事技术,努力提高体能,尽量掌握将来带兵需要的各种方法和能力。

      这个具有红色基因的大学生预备军官自然是我心仪的候选者了!

      为了真实了解云翔,我请学院专门安排了对他的考核,都是单兵科目,射击、战术、400米障碍、万米武装越野。

      跑400米障碍时,我先给他做示范,对他说:“好好看我的动作!”哨子吹响,我利落地冲了出去,力争每个动作都清晰,让云翔看得清楚,这样成绩自然不会创纪录,但把他调动起来,跑了个他的最好成绩,小云兴奋地说:“有些摸到门道了。”

      到了万米武装越野,我也要了全套的负重,带着小云跑,主要是从开始到结束就是一个较快的速度,他从没这么快地跑过,咬牙坚持跟着,汗透了军装,脚都跑跛了。跑下来后他闷着头,一下就瘫倒了。

      我赶紧回身把他拉起,搀着他缓缓走到喘息平稳,边走边表扬他:“你不错,以极强的毅力坚持下来,你这个兵我要了。”

      “你是什么部队啊,个人素质这么厉害?”

      “小部队,个人素质不厉害不行。”

    • 家园 第541章 在几所院校二

      这招还是有点效果的,确实有已经落实单位的优秀毕业生向区队长或教导员询问:“我能去这个总参的单位试试么?”

      当然他们是受到鼓励的,“人家能够自己跑来,到咱们学校跨军种招兵,应该不那么容易的,显然在总部是有影响力的单位,可能还属于新型高技术部队,在新组建的单位会比老单位单纯些吧。”区队长是如此解释的。

      所以让我喜见的就是报名的同学里有很多成绩单和鉴定很不错的,而那些报名的毕业生纷纷找我咨询,希望我的解答能够坚定他们的信心,或是提高他们对我部的希望值。

      这些学技术的大学生跟指挥院校的学生挺不一样的,头脑中转的弯挺多,是不是推导那些复杂的物理公式,让他们的思维形成了如此的定势?要不然那些老粗出身的军官埋怨大学生军官不好带也不好指挥呢,他们思想力确实强,就是有部分执行力尚且不够。

      当然,每次我会问了他们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我这个服役单位?

      他们的回答:毕业后去向,都是被分配,去的部队或许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部队,而现在终于有个自己可以选择的单位了。

      我笑了,对他们说:“是双向选择,时髦的词汇,具有竞争性的人才适合啊。”

      “看你很明白啊!你身穿文职军装,想必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大学毕业生吧。”

      “然也,希望我们有共同语言,更有共同目标,即使现在你们的目标和我不一致,到了我的部队,扭转过来也行。”

      “为什么?”

      “或许我是用建功立业来吸引你们,但我更需要你们能做到为国为军尽忠。我们那里地处边陲,很艰苦,执行的任务更是充满了危险,现在还不能和你们细说。”

      实际我已知道不久后小队就会到条件不比西京差的地方建立自己的营盘,还仍以目前小队驻扎的状态说事,就是为了考察他们的反应。

      社会上变得日益复杂,反映在军队同样变得复杂了,我指的是人的意识。毕业生中想什么的都有,为自己前途使劲底下动作的也不少,但毕竟是军队院校,进行的是正面教育,我仍得用正面的说法让他们衡量。

      有那么十几个男女同学经受了我的测验和考核,没办法面对女同学的那份坚定与执着,先是让她们参加了考试。给他们出的专业题相对简单,但结果还得学院的教授和教师评判,反馈给我,才获得对他们专业能力的印象。有几个专业素质非常不错的,由于是近视或是女性,我没考虑收,这是我在选人标准上执行过于严格,有些对视力认识上的偏颇,将优秀的人才漏掉了。女生是真的不敢收……

      剩下的两三个人中到底选谁,我有过摇摆,他们各有特点,不知哪个同学的专业能力更适合“影子”。没有多的名额,陆军走向陆天一体仅是我个人的概念,给“影子”多招个人很难啊!而且在这所院校,决定候选者没有人可咨询,人家对于空军了解多,而对陆军如何利用他们培养的人才也是模糊的。

      或许有人说,你这是要陆军指挥空军嘛!也许吧,当时我也是朦朦胧胧的感觉。

      最后我在这所学院选定的是通信专业毕业生季雨亭,虽说是搞通信的,但人家这个通信也懂导航等领域,是个多方面涉猎的高才生。

      他是有个女性化名字的白面书生,显得瘦小,却是很精干,是湖北山乡出来的学子,有付能吃苦耐劳的身体底子。他选择“影子”大概是选择我,认为我与他接触过的军队干部不那么一样,重视技术,重视技术人才在部队的发展。

      “到我的部队会很苦,你能坚持下去么?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反复向你们同学提出的。”

      “告诉你,吃苦受累的思想准备我有,而且从小吃过的苦也不算少,要不然我怎么会考军队院校呢,公费,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

      “家里还有弟弟妹妹?”

      “嗯,弟弟、妹妹都有。”

      “他们在上学?”

      “妹妹该上大二,弟弟该上高三。为了妹妹能上大学,如果我上不了军校,家里负担挺重的。好在我毕业了,可以为父母分担。”

      “家里有你这个长兄,也是不错的。”我赞了一句。这么懂事的长兄,作为小队的队员,也不会表现差了。

      “我能问个问题么?”季雨亭也有自己的想法。

      “你讲。”

      “在咱们单位,技术人员升迁的机会多么?我是说行政职务,不是指技术级。”他是有所指啊。

      “担任所谓的行政职务,在咱们部队那都是指挥职务,你有机会,但你得好好学习和锻炼,目前阶段先不要想。能给你透露下,在咱们部队,上尉是中坚,所以几年后你会成为中坚的。”

      “你说的好玄啊!但我有些明白,就是我所学的专业会在要去的部队发挥作用。是不是?”

      “我宁愿说是你这个人会发挥作用。我们重视人的素质和能动性。”

      “那就让我去你的部队,我会贡献我的所学。”

      “季雨亭同学,记住你到我的部队要学的很多,绝不是单单运用你在电讯工程学院所学的知识和理论,现在我还不能介绍要你做的事情,攻关的方向,反正在电子技术多学科的领域有你扑腾的余地。”

      这个招兵真是个比技术活还复杂的事,既要招到称心如意的,还怕自己眼拙,到了部队中看不中用。可是我还得尽心啊,不是让队领导放不放心的问题,而是自己那套理念适合不适合小队所面临的任务和使命的问题。

      我碎碎念地心里说:“季雨亭啊,季雨亭,你可别让我丢脸。丢脸是小事,让你上,你却完不成任务才是大事。”

      在西京招兵时,我抽空回到母校,抓紧这个时间看望一下导师,师恩难报啊!导师当然要问指挥车的情况,我说已经定型并督造出了一批,“以后你还会在这个技术装备上深入么?”宫教授有些关心地问。

      “不会了,对很多技术上的关心已招致领导的白眼,领导重视我,重视的不是我对技术的研究和重视。导师,我能告诉你的是,我现在做的事是和军事指挥相关,怕是过不了几年我在技术方面就落伍了。”

      “真是可惜!看你刚毕业一年多,就搞出了这么个大的项目,说明你在技术和科研上很有想象力和灵气,好后悔你走的时候我不在学校。”

      我们师徒俩无奈地坐看着对方,离开导师的办公室,那时跟他学习物理的情景全涌到了眼前。

      该去下一个城市了,带了二位新兵到火车站。他俩的行李很简单,就一个军校发的背囊。季同学苦笑地说:“我父亲该有衣服穿了。”

      “这就是到我部的好处,能多帮助家里,补贴多啊!”可他俩谁都没问什么补贴多,有着自己的自尊。

      火车上,季雨亭问我:“看样子,我在部队也得穿文职服,是么?”

      听了他的话,我把目光投向周树成,看到他有些担心地期待我说的下文。他是学指挥的,如果穿文职服,那玩笑大了。

      “去部队时,你们会知道该穿什么样的衣服,不过小季你的空军服是不会再穿了,哈哈,记住陆天一体,你就好受了。”

      “为什么?”季雨亭问。

      “联合作战,陆空海天的军官应该在一起工作嘛!”我给他绕得太远了。

      “哪我呢?”周树成憋不住问了。

      “别多问,该你们知道时定会知道。”

      “有那么神秘吗?”季雨亭不大理解地说。

      “不神秘,留个梗呗。告诉你们,当年我新兵去部队时,在火车上也没问出什么,这个是不是每个接兵人的毛病,莫可知也。”

      我说完,他们不再问了,都打开书都起来,我看了二人看的是技术书籍,小周的书和计算机有关,让我很愉快。显然他记住我说的,“注意对最新最有应用前景的技术感兴趣”,才在车站的新华书店买的这本《虚拟世界》,是本外国人写的颇有深度的书。

      再去的是渝州,第三军医大学,该校有个野战军医系,小队需要年轻的能上战场的军医,所以队长让我从这个学校带回一个队员是明确的。

      我对学员区队的军官讲:“挑个体能好的毕业生,专业不太强也行,最终能胜任野外行动就可以。”心里说:“到时我会亲自训练他,让他的野战抢救医术会达到不错的水准。”

      当我见到章光辉,这个野战外科学五年制应届毕业生时,很满意了。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他1.78米的个子在山东大汉中不算高的,贵在他的身架是那种有力量的,而且从面相上看是坚毅与聪颖具有的表现,是军医大培养出的好苗子。

      这个时候他蛮有理想呢,希望考第二军医大的肝胆外科,从西部回到经济发达的东部沿海地区。唉,不打仗,野战军医都不想自己姓啥了。

      对于他的这个理想,我告诉他:“这个得让位军队的需要,就像我一样,从当个研发高端技术的软件工程师,转变成现在的一名军人。”我开玩笑地说:“到城市当外科医生那是小白脸的勾当,你这个山东汉子既然穿上了这身绿色的军装,就得像我所知道的很多很棒的部队中鲁省兵一样成为最精锐的中坚。”

      “一个外科医生怎么会是部队的中坚呢?你不会是开玩笑,难道是生化部队?”

      “你没读过一个江城人写的网络小说?”(指逍遥军医)

      “这个不吸引我。”章光辉老实地回答。

      “哈哈,那你以后自己成为小说中的一个主角吧。”我都忽悠这话了。

      嗯,就是忽悠,也要把他忽悠进“影子”来,我下了狠心,采取坚决的手段把他直接从大坪医院的实习中带走。

      我忽悠章准军医时,季雨亭、周树成有些嫉妒了,觉得我非他不可。在他们心目中,我总是说自己部队在地方苦,干的事危险,可到了章光辉这,这些话不说了,就是到部队可以受到很好的训练。

      他俩悄悄问我,如周树成说:“我是学指挥的到部队有用,他一个学医的到部队该怎么用,难道不是当军医?”我回答:“我们需要军医的保障,而且军医还不能拖我们的后腿,看章光辉身强体壮,都能当个战士用了。”

      季雨亭睁着眼,对我不平地说:“你说在部队搞技术的会发挥大的作用,可我怎么觉得在你的眼中搞医的更能发挥大的作用呢?”我解释:“这两种作用不一样,这两年学技术的到部队的多,可是学医的还没一个呢!你知道学医的课业重,身体强壮度能让我接受的很少很少,所以发现了章光辉符合标准,我自然得拉到部队去,而且,你们也需要有医术高的军医保障不是?”

      可我这番话与我对章光辉的态度比,仍不能令聪明的季雨亭信服。

    • 家园 第540章 在几所院校

      下一站去的是西京,是全国军事学校排名第二的城市,达10所之多,目标院校是陆军学院和电讯工程学院。

      陆军学院是西部军区培养基层军官的院校,也算是离西疆最近的陆军学院了。来之前,小队的三位领导在京商量过,认为西部院校的毕业生尚是朴实,容易在FTG作战小队安心服役,让我过来试试。

      西京我熟悉,但军事院校我没进去过,一进陆军学院的校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题写着军队领导人对部队建设“20个字总要求”的白色照壁。照壁的后面是一个操场,操场上翠绿色的草皮修剪得一丝不苟,标准的四百米细煤渣跑道环绕一周。操场与照壁之间竖立着几排单双杠,远处有篮排球场。

      一些穿着训练服的学员正在进行器械训练,器械上飞旋着如体操运动员一样矫健的身姿,是标准的八练习的漂亮动作。我想这个学校的学员到是不凡,在单杠上的高速旋转确实有功底。“看看其它方面的吧。”我对西安陆院的学生已有了兴趣。

      校园里整齐排列着几栋旧的、土黄色的三层楼房,都是苏式的五六十年代的建筑。但这些学员宿舍楼养护的很好,朴素、完整、统一,门窗明亮,楼道光洁,墙壁洁白。楼房与楼房中间种着高大、笔直、茂密的一列列整齐的白杨树,犹如士兵一样有着挺拔的身姿,典型的军营风景,嗯,在夏天还能为学员宿舍遮住炎热的阳光。

      我发现这所陆军学院保持了很好的老传统,让我心仪。

      摸了一天,又让我在操场看中一个叫周树成的学员,这招还是能起作用的!

      他当时在练长跑,跑的速度很快,跑的姿势也比较自如轻松,像是很有底子。应该说初夏时节跑长跑是很辛苦的运动,在京城把新来的队员累得够呛搞得很苦。一个毕业生跑就说明了问题,他在为下连队而练。

      小伙子个头不算高,就是结实,像戴精国似的,但身形顺溜,标准。陪着的学员区队长告诉我,他是高中生考上军校的,指挥学专业,是培养步兵排长的,就他的各科成绩来看,已经符合任职条件。

      “嗯,他的特点是韧性好,心理承受能力强,适合基层服役。”区队长挺认可他的,给我介绍了这位毕业生的很多情况。

      周树成出身于军工企业职工家庭,对军械有自小接触的感觉,射击这项天分比较高。在军校的第一次打靶,他卧倒在地,双脚抓紧地面,两手稳稳地将枪据在肩窝,拉枪拴、推子弹上膛,很是熟练自如。射击教员看到,就明白这个新生入学前有过射击动作的严格训练。

      而这时周新生的内心平静,毫无其他学生头次射击的紧张和不安,“甚至有人枪融为一体的架势,枪就是他,他就是枪!”

      按照教员的描述,他,眼睛、准星、靶子,三点一线,稳稳扣动扳机,出膛的子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弹道弧线,然后重重地、狠狠地、不容质疑地贯穿了靶心。在军校从他开始射击到毕业前,无论步枪还是手枪的射击成绩从来没有五枪低于过48环的成绩,这一点一直让射击教员和区队干部惊叹不已。

      但周树成仍刻苦练习各种武器的射击技术,81步枪枪口吊块板砖站姿据枪瞄准训练,他能纹丝不动地举起较长时间,堪比特种兵,把两个胳膊的肌肉练得鼓鼓的,远非常人可比;85狙击步枪打移动目标,他能把心跳呼吸压下扳机完美协调,提前量把握得十分准,在不长和不多的狙击训练后就正确地掌握了打移动目标的技术;他可以用自己的数学、物理学根底计算出最佳弹道弧线,然后再用扎实的绘图基础绘制精确美观的弹道轨迹图,还被老师拿去作道具用。

      作为尖子生,学院有意留他作射击教员。周树成的枪法确实厉害,到我部在高原试训时,打高山偶蹄目野生动物,他瞄准距奔跑的动物,在40米左右的距离开枪,一枪击中其前额两眼之间。

      他和部队生不一样的是,各门课程都学的不错,秉承了高中时代各科成绩优异的传统,尤其是基础的数理化课程,而且对计算机技术有些业余爱好,有继续培养的潜能。

      这样的好苗子我当然得抢下来!

      于是找到他,动员他来FTG小队,我说:“我的部队是一支要求严格的队伍,也是非常适合你发展的队伍,希望你考虑。”

      这小子是个痛快人,先是自揭其短,告诉我以前在家时总和别人打架,还得意洋洋地对我说:“高中时,板砖是我克敌制胜、以一当十、突出重围、屡战屡胜的秘密武器,它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暗藏于书包之中,伤敌于无形。每次当我面对数个坏孩子包围时,都会暗暗运气,然后让军挎从肩上顺势滑下,右手快速抓住书包带,使劲抡圆了军挎包,直接向站我正前方的对手前胸砸去,一声闷响,被击中的敌人当场倒地,或砸得失去战斗力。我再将军挎抡过头顶让它在我的头顶做圆周运动,书包对着靠近我的敌人头部飞去,谁上来谁都会被击伤,当敌人躲避的时候,我会找准时机,迅速跑离。我善跑,能长距跑,把追我的人跑垮,都是那时练出来的,所以每次都能够安然脱身。”

      他这样说是动了心眼,要掂量我能接受他曾经有过的“前科”否,即能容得下他这样的性格否。

      终日打鹰,却让鹰啄了我一嘴!

      猛地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高速琢磨他话中的意思,嘴上却说:“小子,你行啊!有勇有谋有法,不愧是又能打架又能学习的高材生。”

      “唉,不是我要打架,是被逼的!咱再傻也不能干挨打不是。”他腼腆地向我解释,到是不好意思自己曾经的打架历史。

      这是种好的现象,不是好强斗狠,不是欺负别人,而是自我保卫,不能吃亏。我忽然明白了这样的品性能够接受。

      然后,我转向作确定入队的正式谈话,问:“你有为国牺牲的思想准备么?”

      “应该有,但确实很少意识到这一点。”他比较严肃地回答说。

      “你有忠于职守,把服从命令当作最高纪律执行么?”

      “至少在军校我做得比较好,到部队带兵的话,就更应做好表率。”

      “不让你带兵呢?只作个战斗员。”

      “那更得做好了,这肯定不是普通部队了。”他咧开嘴笑了。这就是他的灵性!

      “那你跟我走吧!做好吃苦受累,流血牺牲的准备。”

      “这么简单?”

      “这不简单!”

      我让他把自己的全部物品包括军装、被装交送回家,只穿随身的军装和里面换洗的衣服,其它东西一律不能携带。

      这可把他唬住了,心怀忐忑地看着我,肯定他心里有活动。我又不能明说,只好解释道:“我是从这个城市入伍的大学生,地方大学,97年毕业,在部队也是这样。在部队不长时间的经历,让我认识到军队需要像我们这样体能好、军事技能好的骨干。当然文化成绩好也是入选的条件之一,那样的部队才有发展,希望你能明白。”我把自己和他放到一样的地位,不给他多想的余地,坚定他到“影子”服役的意志。

      在西安陆军学院我仅是确定了这唯一的一个候选队员,选到合适的人难啊!

      全国230万军人,符合到“影子”服役的一定有,可也得遇到才算“有”吧。

      科索沃的经验,让军人已经清楚,作战不论地面空中正在向信息化转型,而且要适应空天和信息时代同时到来的这个趋势,所以“影子”必须引进懂得空中和空间军事活动和飞行器运动规律及制导引导技术的专业人才。这是我选择空军电讯工程学院的初衷。

      进到这个学院选人,挺麻烦的,当年七月电讯工程学院被合并到空军工程大学,那得绕多大一圈才行。学院负责学生分配的军官问:“陆军能用到空军导航专业的学生么?”

      “不大能说清楚,但联合作战会需要三军各专业的技术人员合到一起搞的吧?”我回答,也只能如此回答了。

      但具体选什么专业的新队员,我亦心中无数,但弄一个去“影子”的信念是坚定的。

      通过学员队,向毕业生发出邀约:愿意到基层边疆地面部队服役的,身体适应艰苦环境的,欢迎报名到总参某部建功立业。

      看到有许多毕业生一时聚在公告前驻足,我就观察他们的表现和态度,希望从中有满意的发现。来来往往的学生,让我在这个空军的技术学院,发现小白脸的学生偏多,在西安这个城市都显得属于文弱一类的,脱了军装与地方大学生无异。可以前我在此地上学时对这所学院的男生怎么就没这种感觉呢?摇了摇头,失望了不少。

      实际报名的不多,却还有女生。在她们到我的桌前登记时,都被我拒绝了。她们共同的反应:“为什么?”

      一个表情恳切与坚决的女生对我说:“我在专业上比男生只强不弱,你要我绝不会有买到假货的感觉。”瞧这女生说得多有自信!

      我自然不能表现出有怀疑,也不能用热情相迎,对她说:“我相信你说的,我也不认为你的身体不是不健康。但希望你能明白,部队所在地那种远比内陆的偏远和气候的不同,让你很难适应,所以不建议你来我们的单位。如果很长时间你都难以承担职责,不如你在内地的空军部队能很快成为技术骨干,发挥你的作用。”

      女生听了我的关于她的“身体健康说”,不大愉快地谴责道“你是算命的?”。

      大概她只注意我说她不成的几个词,对我肯定她的话没听进去。她也太自负了,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就用不客气的语气对我说话,总部的首长都不见得有。

      我还是摇头,再天之骄子也不是你呀,便说:“我是从实际出发,不是妄下断言,请你理解。从部队建设出发,我巴不得有女兵去呢。”

      我这话引得旁边的学生们哈哈大笑。

      “那就是给男军官找配偶吧!”有个学生直截了当说出来。

      “不,我的军官没人会在单位里找配偶的,他们有自己的抱负。”

      “哇!”我的话引起大学生们一阵起哄,觉得我说得太假了。

      是不是假,我只有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不用他们相信,连我自己都没这份信心,全属吸引优秀人才。

    • 家园 第539章 故地重游

      沈指导员之前介绍了“东方神剑”也就是他的老部队的一个高手——陈国昊上尉,据老沈说:“老陈是个善于近距战斗的人才,有意愿来咱们这里,我不好意思把他弄来,你去吧!”

      回到京城就得去一趟丰台,于是我顺便把徐达隆带上,对他说:“上山,你带不了这么多的行李,都送回家吧。顺便也和家里告别下,但不能泄露你调到新单位。我回来时再去你家接上你。”

      我看他还留了些东西,对他说:“都带回去,部队没有地方放置。”

      “这么惨?”徐连副不解地问。

      “你以为?”我没直接回答。

      他的家也在个部队大院,但我不知是哪个大单位。

      “东方神剑”特种大队,其实我是不陌生的。上高二时来过这里,我最早的武打师傅边达振就曾在这里服役。来之前我想教过我两手八卦掌技击的张尹华不知还在不在,还有那个姚成,师傅分队最年轻的队员。

      故地重来,身份和心态已经完全变了。那时我连人家宿舍都没进过,只是在操场上与特种兵较量一番,在射击场打过几枪。而此次来,我已经看不上这里了,“他们没有‘影子’在首长的眼里重,”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我到了东方神剑,见到了大队的领导,拿出作战部的介绍信,明白说我要调他们大队最优秀的军人去执行作战任务,希望大队推荐合适的军官,还要到大队的训练场看看。在场的就有曾接待我们的那位副大队长,一下把我认出。

      上次我是穿了文职军装来的,这次我仍是同样的装束,让大队领导很是不理解,“难道是给这小子选警卫员?”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们当然不愿我把好兵挑走。

      为了能挑中好兵,我明确表态只带走不超过两人,还是有决心为国报效的志愿者。大队长对我那个为国报效的志愿者的说法很不感冒,我只好解释:“您是老资格,可年轻的战士是不是和您一样,我可不敢保证。任务重大,择人维艰,我不得不这样想,还请大队长您理解我的不成熟。”听我如此说,我都说自己不成熟了,上校也不好意思和我一般见识。

      在训练场上,已经有挑选出的“神剑”队员十几人,我要他们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其中就有陈国昊,还有张尹华,我一眼就认出了。我过去向他敬个礼,口说:“大哥,这次再试试你的八卦掌,可好?”看他的领章也是少校了。

      特战大队的精英,我就不看他们基本项目的情况,让他们拿出自己的绝活来,我一一看过,确实不错。陈国昊表现了一手飞刀绝技,甚是惊人,我想这是“影子”突击手需要的本事,光这一手就让我满意了。此人从小练武,徒手搏击能力很强,尤其眼快手快,手枪出枪到打响不足一秒,简直是精彩绝伦。他已经经过军校培训,是部队的基干军官,也无须为他的服役期操心了。

      在“东方神剑”我就挑了一个陈国昊,张大哥不满意地问我:“你小子怎么不挑我,觉得我不行吗?”

      “大哥,你的年龄稍大了些,我那里不好安排你的职务,所以我不想耽误你的前途。”我悄悄靠近他,低声说:“沈景北少校是我们的指导员。”

      “这样啊!”一听这个名字,张尹华明白了。“在北京呆几天?把老边找来,大家聚聚?”张哥建议。

      “谢谢了,我不被允许与业务工作以外的人接触,纪律要求很严。老哥,你也别对其他人说见过我,好不好?”

      “这样啊!”张大哥有些失望。

      看着他失望的神色,我也没办法,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不能带头违犯纪律。

      离开训练场,我把陈国昊交给朱干事,让他们直接确定下面的安排。老朱交代他:“你立刻收拾行李寄回家,除了这身军装,什么都不能带。而且,从即刻起没有命令不许喝酒,这个需要你自觉自愿了。记住,明日下午四点,着不佩戴领章帽徽的军装,带上军官证到作战部正门门口报到。”

      在东方神剑办好了陈国昊的调动手续,婉拒了大队首长留我们吃饭的邀请,去接徐达隆,然后让他们去基地,还有四个新队员在那里需要朱干事的照顾。

      路上,朱绍问:“副队长,听说你家就在北京?”

      “是,我家在京城军区大院。”

      “趁着还在京城的时候,你回家看看吧。”

      “处里有规定,我不经批准,不得私自回家。”

      “为什么?”

      “我们是境外作战人员,那个脸是不能随意让人看见的。所以我们去哪都穿文职服装。” 我叹口气,“现在哪么多新人跟着我们,我怎能不起好带头作用。还是送我回到作战部的宿舍,明天我领老陈去基地。”

      那个徐达隆也让他次日下午四时去作战部找我集合

      处里答应尽快调一批候选特种兵充实“影子”的导弹班,这个时候从各部队调来的特种兵和导弹兵先后到达京城报到,共有15人。

      按照我所提出的多配军官,来了8名军官、7个士官或士兵,其中6个特种兵军官、2个导弹专业毕业的军官;士兵中有2个特种兵、5个导弹兵。

      我在基地与他们见过面,便赶快向西训基地打电话:“队长,指导员,你们好,辛苦吧?”

      “晨旭啊,有什么事?”

      “调来的军官、特种兵和导弹火力班计十五人已报到,我选的队员五人亦已报到,其中有陈国昊,现在暂安排住在保障基地,我想是不是让军务参谋从山上下来,把这些人带回前进基地。”

      “好,回头便让他去。”

      “上级调过来一个少校,说是充实机关职能的,你们知道么?怎么安排?”

      “上级打过招呼,要不先让他和于海洋带一带新来的人吧。”

      “好,于海洋过来,我找他们谈次话,交代一下。”

      见我还不放下电话,又问:“还有什么事么?”

      我正斟酌说法,见问便说:“我想再到几个学校挑几个新队员,本来想让你们下山发挥作用的,可是很快你们就得下山了,而且是你们都得下来负责此事,怕你们出去会耽误,所以还是请你们接到命令再下来。”瞧我“下山、下来”绕着说的,不理解的可以当成绕口令。

      我觉得这么说没啥问题,“前进基地撤销后,我会带在基地的人员上去西训。所以,你们没有完成的事,我上去接着做。”

      “晨旭,你的话我们明白,会做好准备和安排的。你说的事就去做吧。”

      “是!请你们多保重,别出现伤亡,让弟兄们能够看到奋斗的果实。”

      “我们是同样的愿望。”

      通话的语音里都能感到徐队长和沈指导员的兴奋!

      山上知道了好消息,我也得加把劲,于是把新队员召集一起,对他们说:“大家还没到队上,这里的条件远比我们的营地好,所以应该是你们到我们小队最舒服的几天。大家要珍惜这个机会啊!怎么珍惜呢?就是安排你们参加体力训练,最简单的跑步。”

      这时已是夏天,天气热了,早晨起床后朱绍就组织他们20人穿着裤头背心跑步,跑个五公里热身,回来吃早饭;吃完早饭,隔个一小时,接着跑,开始还是一起跑,再跑一小时就得分开了,特种兵、侦察兵、装甲兵还能保持速度,导弹兵和潘大学生兵就差意思了,跑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朱绍开始调动新人的力量,喊了柳东海带着这些兵跑,跑的速度由少校掌握,跑到跑不动,然后就看到他们上下的衣服都湿透,像水里捞出来的。

      请了基地人员为新队员供应水,但每次有限,不给他们喝得过多,一次就一茶杯,先适应下,到昆仑山上会缺水缺得更恐怖。

      跑了两三个小时,嗯,这个可以多,才让带回宿舍。让他们赶快洗澡洗衣,衣服晒干,下午还得换上。午休后,开始下午课,仍是跑,包括上肢运动,把他们弄得筋疲力尽才算完。

      晚上朱绍与新队员座谈,告诉他们这是到小队后的常态,为丛林训练和高山高原训练做基础准备。用朱干事的话,即是:“现在小队主力正在高原训练呢,比你们的训练强度大多了,要跟上正式队员标准,嘿嘿,你们可得脱几层皮。”

      潘庆波出来吓唬那些导弹兵,“副队长你们没见他跑步,绝对牲口,一个速度跑,还倍儿快,三十公里跑下来!那天差点没把我累死,不信你们问赵富军。”

      听了朱干事和潘大学生兵的话,新队员们都若有所思了,但不是打退堂鼓,而是暗暗给自己鼓劲。当我利用到基地的机会观察了他们,新队员们似是对疲劳反应不大,不管什么样的兵精神头蛮正常,我在心里说:“都是挑出的兵,哪能一开始就脆弱呢?”

      在等于海洋的时候,我让朱绍回去探家。干部探亲在“影子”是大事,马上去新基地肯定忙,到时就没有时间安排了。

      朱绍前脚走,于海洋后脚就到,来得很快。把任务交代给他和柳海东,新来队员脱下军装,换上非制式迷彩,用军机送去南线。

      这个时候,我回家简单看了一眼,母亲问我:“这段时间,儿子你怎么回家的时间这么不固定?不是在周末?”

      “妈,最近我很忙,队里安排我挑兵,到处跑,军校可是都在外地呀,能回来看您一眼,住上一晚,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

      “做这样的事倒也没什么,妈知道就安心了。”

      “老伴,你安心了,我却难安心,你不知道咱儿子跑到三十八军耍了一回花活,军区作战部都传遍了,哎呀,我一听就是晨旭。”

      “爸~我是挑兵,按正常的来,我挑得出来吗?”

      “军区特战大队挑兵可没像你这样的,其它军区的特大应该也没你这样的,你那出风头的招式就一定成?”

      跟父亲说不明白,我只好说:“下次我不这样干了,也学学人家特大的做法。爸,你说以前我哪学过见识过招特种兵的方法嘛,而且我也不只是到部队,还要去军校呢,你说我容易麽。”

      “你的成长就是太快了。”父亲做出了他的总结。

      可这不是我的首长的结论,他们对我信任得紧!

      离开家,我乘车继续选兵去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是旅人是军人。

      如果说家国情怀,家的情怀我有,但总不能实现;而对国呢?只有尽忠,忠于职责,是天生的本分。

    • 家园 第538章 酒桌上

      不日我回到京城。

      途中徐达隆问:“副队长,我们去哪?”

      “去小队的保障基地,在郊外。”

      “能先让我回趟家么?”

      “你说呢?”他很识趣,没再说话。

      把他送到基地,交给了朱干事,然后我让送我的军车去作战部,在大楼前与陪我回来的万岁军军部参谋握手告别,看他要先向我敬礼,我也赶快举手行礼,应该算是互致吧!互相尊重。

      临别时,他似乎要说什么,我笑着说:“裴参谋,有什么话请讲。”

      “徐副连长要求回家的事。”他苦笑下说:“他会随你去西疆,离家很远了,能让他回去看看么?我可以送他,晚些回去没关系。”

      “老裴,你是个有情的人,我也不那么无情意,但今天肯定不行,你就踏实地回去吧。”我诚恳地说,也没管人家求情的话说出口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回到处里,向上级汇报了第一波选兵工作的情况,处长说:“小伙子,你开窍了?”

      我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你不是总嚷嚷要理工科出身的队员?”上校明确指出。

      问题原来在这里!

      我说:“那是对过往的矫正,不是我选队员的唯一标准。下棋不得车马炮,打仗就要步坦炮。”

      “你还一套一套的。”上校停下这个话题,然后先嘱我不要扩散,才说:“你们这个小队应该算是定下来了,还为你们选了个驻扎地。”在地图上他指了指锦官城外的一处机场,“撤编的空军营区。”

      “选兵工作是不是该快些结束?”

      “加快节奏对以后的安排会好。”

      “我想在选兵工作结束后,带新队员上昆仑山,补上所缺的西训。”

      “嗯,这对你和新兵都好。”

      看来处长支持我的想法。

      我们说着话,被部长叫去,我问:“有什么情况?”他摇了头。

      在部长的办公室,他让我坐下,有些兴致地说:“这回你在万岁军的表现,老高他们反映不错,对老部队是个促进。”

      我赶快回答:“是老部队对我教育了。您知道我对大部队认识很少。”

      “你想去三十八军这样的部队任职么?”

      我看部长的脸色,并无特别的表情,只得说:“以后有机会想补上这一课。”

      “有机会!”少将说得很干脆,然后他又说:“你就没有什么可检讨的?”

      “啊?”我有些慌了。

      “你的武器,没有经过批准,就随便送人!”话中很严肃。

      “军长让我留下交买人费,我能不交枪?”

      “你从我这里捞了多少好处,你交过枪么?”

      听部长这么一说,我腾地站起,立正在他面前站好,“这个任务好完成,请将军同志交给我。”

      “你这个机灵鬼,告诉我都给谁送过枪?”

      “部长这是违反纪律的事,我怎么能私从战场带枪回来送人?我没那个胆子!”我严肃地表示,又保证:“这是真的,请首长相信我。”

      “哪你还要给我送枪?”

      “没啊,我只是完成上级的任务而已。上级有权安排我在战场上的活动。”

      “妈的,你小子,让我说你什么!走吧,别忘了自己的保证。”

      “保证?”其中确切的含义我还真拿不准,于是嬉皮笑脸地问:“部长,您对什么样的手枪有好感?”明目张胆的试探!

      “你还真想花大价钱行贿?”

      “当然,我的原则就是领受了任务,一定得完成好。”

      “想遂了我的意?嗯,不错,先搞个号称“贵族”的手枪进贡吧。”

      “是,那得搞个大家伙的佩枪了。”

      部长用眼神警告了我,别为这个神神叨叨的。

      “嗯,晚上你和我去吃顿饭,桌上你当个倒酒的。”部长安排个美差给我。

      他瞥了我一眼,“什么臭毛病,你不喝酒,也不让人家喝酒,还‘从现在起,没有得到上级允许,你不准喝酒!’把人家拐来,连个告别的时间都不给人家留。”他摇了摇头,“为了给你笼络那些个兵,老子给你擦屁股。”

      下午靠后,部长让叫上徐达隆和雷剑同去,是基地安排车送进城里的。

      到了吃饭的地方,一看都是老军人了,按照部长的说法都是“万岁军”出来的军官,有总部和大军区的,高军长和寇政委也都来了。

      不用部长介绍,部长也不会给我介绍,我挨个给首长们敬礼,甭管他们具体是谁,张口都是“首长好”。

      万岁军的两位主官作东,借送兵到京城,把从军里出去的老战友一同请来聚聚。

      高军长和他的那些老长官说:“瞧,这小子把我的兵领走了,也不给我们留个时间喝个告别的酒,这哪像话嘛!我们追到总部也得摆这个宴啊,要不人家不得戳我和老寇的脊梁。”

      “老高,老寇,我提了这小子来,就是给你们赔罪。”部长开口了,扭过头对我说:“晨旭,今晚你得让高军长、寇政委喝好,否则处分你。”

      “那别的首长您来陪?”我请战咯。

      部长顺坡下驴,“好,你今晚就能者多劳,让在座的叔叔大爷好好喝,监酒的就是你了。”

      在座的数部长算老资格,所以他有资格做这样的安排。

      除了徐达隆和雷剑,来自万岁军的军官都是大首长,这时他们两人很拘谨,我倒乐意看见,他俩有凑热闹的,置我这个副队长于何地?

      我是领了任务滴,为了给部长服务,才表现得很活跃,倒酒,监酒,逼酒,以小卖小,常惹得他们这些将军级别的军官哈哈大笑。

      在桌上,我光倒酒,替部长逼那些军官喝酒,那些人早不干了,只是部长站在我身后说:“没有我的命令,他不会喝酒,他执行命令很坚决。”

      “他是你的部下,可我们是你的战友,难不成你只让我们喝?”

      “要喝酒的是你们,现在埋怨起我来了,是不是看我的部下能干了?”

      一个总政的少将被我逼酒,乜着眼,“小子,你算那根葱,这里都是一个军出来的,你给我老实点,惹急我们可群殴啊!”

      “错了,首长,我也是咱们军的,今天我的部长已经答应了。”

      部长否认,惹得一帮将军们嘲笑我,“还想自称是万岁军的,那个新兵训练你参加过么?累不死你个小鸡儿。”他们那个新兵训练以超严著称,新兵训练回营房,不是爬上床,是摔到床上就寝,那得累成啥模样!

      我不干了,“部长,您别一喝酒就不认账,下午您说过‘有机会’的。”

      “我是说你从你那个小队伍出来有机会去个大部队,谁保证你去的,那是我能定的?”

      “总之您有影响力嘛。”我耍赖了。

      “那你们欢迎这小子去咱们军么?”部长往外推。

      “喝了这杯酒,就让你小子去。”总政的少将指了酒杯说。

      “部长,您说?”

      “我说什么?你敢!”部长瞪眼!

      我一时无语了,可难不住我,咱是干什么的?是攻“山头”的!

      “那这样吧,我给在座的首长调鸡尾酒,首长尝尝鲜好不好?”我无奈地换个方式,便操持起来。

      “哟,你小子还会这个?”

      “来,让我们看看。”

      从后厨找来材料、家伙什,我使出浑身解数,依次给这帮不算老的军头调烈性鸡尾酒。不过也照顾了他们的口味,看他们喝和吃,我多少心里有数。我把矿泉水瓶子抛来抛去,身体扭来扭去,那份节奏在他们看来蛮好玩的,引得他们阵阵叫好。当酒倒进杯子,浓烈的酒香气,让他们按捺不住,举起杯就往嘴里抿,然后咂摸咂摸嘴,道声:“不错啊!味道蛮丰富。”

      那个总政的首长喝罢,对我说:“我老邵答应你去三十八军了。”

      “老邵你变得太快了吧?”旁边的一位还没喝上鸡尾酒的首长表示不满。

      “老符把着这小子不放,怎么也得让他心痛,谁叫他让这小子监酒的。”邵首长说。

      “甭说,小陈,你给每个人调得酒都不同,却让大家都说好,这份功夫,让我赞一个。”

      我啪地一个敬礼,道:“寇政委善于识人。”

      “特么的,晨旭你出去就给我学这个?”部长又有话说了。

      “报告部长,适者生存,在那个地方不学学这个,怎么和人家打成一片?我不是没办法嘛!”

      我们上级和部属的不清不楚的对话,别人显然弄不懂,目光都看向了我们。

      “这个现在不说了,回去再追究。”

      “这就是个工具嘛,又不是堕落……”我嘟囔了句。

      这话一说出,在座的军官明白我是去了什么不好的地方执行任务。高军长和寇政委清楚我是混入了外国的什么武装当中,劝了句:“小陈不简单,要个农村出来的可玩不转。”“我军军官都能玩起这个,太能迷惑对手了。”

      高军长对部长说:“老符啊,咱们军侦察营的人是不是也该学学这一手,和外军打交道,是个有力的工具。”

      “学个屁,你们那儿有像他会那么多外语的?不会外语,你耍个屁,谁尿你!”

      “老符,这个年轻人会很多外语?”

      “晨旭的能力属于保密性质,我不能说,所以他也不能随意外露。”

      “额,今天我们看到一个军队大能啊!”中国军队走上国际,指挥军官中会外语的在任命上是有利的条件。而传统上对指挥军官很少有这方面的训练,所以营以上主官能流利地说一门外语的不多。

      “去过国外留学?”有大军区的少将问。

      “这个,没为他考虑过。”这个似是对那个军官的回答,实是把底告诉我,“小子,你别想走这条路了。”

      “那?”

      “给你们透点底,这小子在内蒙的西北角上上的中学,蒙族区的学校,学会了蒙语;当兵是在中缅边境的哨所,边务执勤,阻止边民进入中国,学会了缅语;英语应该是高中、大学学的,很流利,听起来就像外国人说的。”

      部长转过头,对我说:“记住,别管你会多少外语,你是作战部的军官,以后是部队的主官,别想去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看样有同样厉害的部门盯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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