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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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第537章 平江团,红军团

      到了平江团这样的部队,我才能感受到什么是大陆军。

      如果说万岁军是中国陆军的第一支机械化部队,那么它的主力机械化师可以称得上亚洲第一重型机步师,其作战能力完全可以比肩美军最先进的机械化部队,是亚洲最锋利的装甲尖刀。

      一支现代化的陆军,应该根据所面临的威胁,以及未来战争的需求,均衡发展。以往中国陆军主要发展的是重装部队,装甲、重炮、机械化部队,所以出现了像万岁军这样的突击力极强的钢铁军队。当然,现在说既然有了钢甲护体的铁拳头,就要有高机动的轻型部队,也要能飞行的三维作战部队,更要步兵特战化。但作为陆军主力的重型机械化步兵师,仍是震慑凶敌的铁拳头,无可匹敌!

      走进“平江团”这支部队的营区,万岁军中具有代表性的团队,重装部队的气息扑面而来:坦克、步战车、自行火炮、火箭炮、高射炮、车载反坦克导弹、车载防空导弹、维修工程车、后勤保障车,各式各样,让我眼花缭乱,笑口就闭不上了,一路走一路喊好,能摸的坦克和大炮就上去摸一摸。哎呀呀,不能再描述了,会泄密!

      我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模样让陪着的作训处长和团长觉得好笑,遂问:“陈参谋,有什么可激动的?”

      “首长,你们有所不知,从边防到总部,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我军这么多大家伙,如何能平静得了。”

      我有些得意地泄露,“虽然我申请过使用地对地近程导弹攻击,可打导弹时我在山洞里,导弹怎么飞过来的,怎么爆炸摧毁敌工事的,都没看见,后来撤退时,连导弹爆炸的现场是什么样的都没注意到。”“现在看到这些大家伙,弥补当时的缺失吧。”我不由得感叹说。

      “啊!你还有这经历?”红军团团长问。

      “为赶赴前线,我还坐过苏-27呢,两个小时就到了西疆。陆军第一人呐!”

      听了我说的,两位上校都不说话了,可我又说了句:“空军最先进的飞机咱见过了,现在看咱陆军的重装备才过瘾不是!陆军不是没有真家伙,是难有机会拉出来‘溜溜’!”

      “唉,我们天天守着这些装备,还不时地升级换代,只在演习中摆弄,很无聊的。”

      “不,不,有了你们做后盾,我们在前线的人才硬气。”

      “那个雷剑会上战场么?”作训处长问。

      “我想的是他能不能活下战场。”我看了两位上校,缓缓说:“从来都说练为战,可是像内地部队练的是为战么?恐怕很多时候,部队的训练是为看,还是为了好看。要我说,三十八军的士气高涨是荣誉感的成功之处,是传统的用力之处,或许咱们军还有很多优点,我不能一一例举,但你们看了北约空军在南斯拉夫对地攻击的情景,将会有启发了。”

      我又看了两位上校一眼,有些劝诫的味道:“我说的东西涉及机密,涉及我军在境外的活动,请你们不要问,也不要外传,而是希望你们听了我的话对万岁军和咱们红军团的建设有一些开拓性的启发。”

      我虽然是个小子辈,但我的话仍引起了他们的思考……

      平江团确实是个厉害的团队,不说它的光荣历史,部队的前身是中央红军的红三军团,以“猛狮”著称;单说它是中国陆军第一等的重装团,就威名赫赫了,铸就万岁军这道风景线中间的炫丽色彩,不能不让人眼花缭乱。

      进到它的营区就觉不凡,营区布局被设计为“三横八纵”,营房、餐厅、车炮场三条线依次深入,各营连左右排开。战备库坐北朝南,被安排在营区中心点附近,是很显著的特点。

      我问了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做的好处?团长言:“是为了团机关、各营连取用战备物资时,都不会因为距离太远而成为制约出动效率的“短板”。

      重装,还要快反!

      快反,原本是快速反应部队的简称,特指紧急情况下能在极短时间内做出应对行动的战斗部队。该机步团,并不是严格定义上的快速反应部队,但它确实是一支闻名遐迩的遇事反应极快的部队,来自于长期以来坚持的精细化战备训练,是这支“快反部队”特有的自我修养。

      显然,我对部队的这种全力以赴为打仗的风格极为欣赏。

      走进该团的战备库区,很能体现出这个团的深刻用心,实行的是模块化存储,一目了然:指挥所物资器材库、作战物资器材库、抗洪抢险物资器材库、抗震救灾物资器材库、……各种任务都有与之相对应的仓库,一旦有紧急情况,只要打开它,就能找到所需的全部物资。

      不仅如此,这个团还提出了“库车一体”,也就是,各类物资摆在仓库里的位置,基本对应它们装在运输车上的位置,先出库的先装车,以提高装载效率。

      乍一看,这些细小安排能够节省的时间大多以分秒计,但点点滴滴加起来,就成了这个团快速反应的推动力,当然,那也是打胜仗的战斗力。

      我说这些,显然334团的营区给了我深刻印象,不久后的“影子“基地规划,我提出了引入人家营区安排的原理。有先进的得学!

      然后我就跟了一个坦克车组开上一辆留在营地的坦克到训练场上体验去了,车组乘员一看都是军官,上尉和中尉,原来担任车长的是连长,驾驶员是排长,估计听说我是来挑兵的,还会有打仗的机会,他们二人也想试试。

      连长给我讲课极细致,我这个没有坦克兵知识的小兵也能听懂;排长驾驶坦克极溜,通过各种复杂地形“欻”地就过去了。我问:“排长,你这技术够出色,咋没去参加阅兵啊?”

      “我这型坦克落后了些。”排长不好意思地解释。

      他们口中落后的坦克对我来说也是高端的武器。

      当晚,集团军首长破例宴请了我,军长、政委、参谋长等都来了,让我好难为情。难为情时,我还是难为情地提出在机步团再见习一天,学一学坦克和步兵战车单车的驾驶和指挥。

      军首长问:“你为什么要学这个?目的是?”

      “我不能总是挥动着一把突击步枪打仗吧,如果遇到需要驾驶坦克作战的时候呢?我不会结果就是战败。”

      “好,我同意。那你总得交些学费吧?”高军长笑得很……算了我不描述了。

      “我能留下的大概就是这把枪喽。”我掏了出来,把里面的子弹一发发退出,先把子弹递给少将,然后把枪的压弹、击发动作演示一遍,“您是老军人,这个难不住您。”我客气地对军长说。

      “这是把什么手枪?”政委问。

      “是美军的M11,就是瑞士产的P228,紧凑型手枪,装弹13发。美国空军飞行员的。”说着,我脱下上衣,脱下了腋窝枪套,递给了高军长,“这个枪套对您来说不合适,等以后我搞个腰间挂的再给您送来。”

      听见我的话,几个军首长都点点头,那意思是:“这事你怎么办起来那么容易?”

      “嘿,陈参谋当时你从腋下掏出了手枪,可把我吓一跳的,哪有招呼都不打的就开枪呢!”参谋长把侦察营营长教导员的委屈道出了。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陈参谋,你用过很多外国手枪?”政委把这个话题岔开,自己部下意志品质不过硬,怪不得人家的。

      “用的不算多,缴获过很多,各个国家各种型号的。”

      “咱们的手枪和外国的比,有什么区别?”

      问题挺多!

      “国产手枪我没用过,我当兵时用的枪是81式突击步枪。到我有手枪用时,用的都是外国的枪。”

      “你们打仗不用国产武器?”

      “抱歉,这个我不能描述。我的单位规模、装备都是机密;我甚至不能讲一次完整的战斗。”

      “那你一定对自己打过的仗感受很多吧?”

      “首长,我的经验对咱们军帮助不大。”

      “‘不大啊?’,那也是有嘛。”政委露出了狐狸尾巴。“有形的学费交了,应该不够,就一把手枪嘛,无形的学费还是得交,让我们换换观念也是有意义的。”

      “首长,您这是难为我,我说了什么,让部长知道会骂的。但我也不想让您失望,就针对换换观念谈谈?”

      “你小子很贼嘛。”

      “比老谋深算,我肯定不行。”说罢,在圆桌旁的军官都哈哈大笑。

      “当兵的嘛,毕竟得讲谋略的,你小子学着吧。”高军长得意地说。

      我腾地站了起来,“首长您说得太对了,小子我以茶代酒敬您和政委,感谢老前辈对我的教诲,也感谢在座首长对我的传帮带。”

      宴饮后,政委把我留下,问:“你是否从我们军带个坦克或步战车排长走?”

      “有这个愿望。”

      “好,能从我们军带人上战场,我支持。我让机步团的政委帮你选几个排长,你和他们呆一天,一学二考察。”他看了我一眼,“为什么你要排长呢?”

      “我想排长适应了我们的战斗方式,他们的独立作战能力能够显现出来,如果是战士怕是习惯于服从指挥。另外,我们那连长或是上尉都可能是战士,大部队的连长领导百十号人,我们那少校才指挥10个人或几十人,排长应该更适合,而且他们比连长年轻,能够安心服役的时间长些。”

      “我想推荐一个优秀的人才给你,他是蚌埠坦克学院指挥自动化毕业的高材生,到部队两年,训练刻苦,坦克、步兵战车驾驶都很娴熟,是机步营的副连长,刚任命不久。”

      “他叫什么名字?”

      “徐达隆。”我想这名字和许光达的名字好像,那位首长可是装甲兵的老司令员。

      “我会重点考察的。”

      “明天在团里,重点让他带你。”

      次日,上午我先学的ZSL92式轮式步兵战车的驾驶,是95年装备该军的国产第一代步战车,这一年万岁军会派出这款步战车参加50周年国庆阅兵;下午是85式履带装甲运兵车,是重装机械化部队的主力装甲车。两型车让我整整驾驶了一天,简单驾驶算是行了,还操了会车载火炮,这可是从军的第一次。晚上团参谋长给我上课,讲了坦克与步战车的协同作战,让我初识装甲兵战术及作战组织。

      一天见习后,我深深感谢了红军团的官兵,他们给了我用心的教练。最后我带走的是徐达隆,在装甲部队很有前途的军官;而那个连长和排长,我觉得他们太优秀了,不舍让他们转行。

    • 家园 第536章 在“万岁军”

      一辆来自京城的军用越野停在军部前,肯定会有军部相关人员的关注,但看见是作训处长带进的,过来问了句:“老易,你出去一趟,怎么把总部的人带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小声,人家是作战部的,问什么都给你避开,这不让我打电话去核实。你先报告参谋长吧。”

      电话先打到军区作战部值班室,向那边的值班人员报告,基层哪怕是军部也无法直接打给总部嘛。回话说:“电话号码没错,建议你们先别给总部去电,了解下两个穿文职服的军官有什么要求。”大军区的人怕下面捅了娄子。

      易上校把上级的回复向参谋长汇报了,大校亲自过来摸情况。上校陪着大校进来,我们四人立刻在我的命令下站起来。我率四人向他敬礼,说道:“作战部参谋陈胥、干事朱绍携毕业学员赵富军、潘庆波晋见大校同志。”

      他和我们握手,让我们坐下,我们等大校和上校落座后才坐下的。我等不及,先开口询问:“首长,与作战部打过电话了么?”

      “你先说说有什么事到我们军来。”

      看样“万岁军”不想先惊动总部,怕对我们几个人有不好的影响。我就顺着人家的好意开说了,“我们是到石家庄选兵,这个是参谋学院毕业生赵富军,这个是陆军学院代训大学生军官潘庆波,我是和朱干事去的。”我分别指着他们三人说,然后我不好意思地说:“来咱们军,是我个人的意思,与他们无关。我的任务是为作战部的直属单位挑选补充人员,很想见识一下号称全军训练最严的部队,我是来学习的。”

      大校笑了,“你挺有积极性的嘛。你应该知道军队有组织纪律性的说法吧?”言外之意我是不该有此起意的。

      “我得到命令,到我认为会有合适苗子的军事学院挑选预备兵员,所以把鼎鼎大名的‘万岁军’也当作了一所特殊的军校,希望从中挑选出我希望的人才。不过我还有个愿望,就是看看咱们军最强的装甲团,希望首长成全。”

      “这是为什么?”

      “对我做好战斗准备有启发作用。”

      我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如此明目张胆,不知是不是把人家参谋长和作战处长唬住,他们让我们等下,说去商量商量。

      他们不是去商量,而是给部里打电话。接电话的首长确认了我和朱绍,哭笑不得地问:“人已在你们的军部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上级有什么指示?”

      “他们乱弹琴,部里就不跟着掺和了。你们军怎样处置,作战部都不反对。”这是不是给我放绿灯?

      “看样子,这个参谋在作战部挺硬啊!”易处长对参谋长说。

      “嗯,确实给我们出了难题,让人家走,可人家在咱们这挺规矩的;给他看看某个单位的训练,又不合规矩。妈的,作战部滑头,把事推给我们了。是了,人家作战部是不好给我们布置任务,是给那小子开绿灯。有意思!”参谋长对自己的直接下属分析一通。

      “不管怎么说,给军长汇报一下。走!”大校拉着上校到另一间办公室。

      军长听了参谋长的汇报,说了句:“真是庙大了,小和尚也蹦跶得欢,方丈还惯纵。”发完牢骚,他忽然想起老军长正是现任作战部长,是那个“大方丈”!便问了句:“参谋长,你说老军长知道会怎么说?”

      “护吧?”谁的兵谁不护!

      “那咱们也护?带他看看侦察营,再看红军团,装备不开动。让侦察营找个人掂量掂量他,别什么蚂蚱也敢扎刺。”军长仍是不平。

      “他可是选人的!”

      “啊~”他又拨了个电话,“老军长好,我是高复盛。”

      ……

      “是不是作战部直属单位要在我们军选人?我该怎么办?”

      ……

      “一个叫陈胥的参谋。”

      ……

      高军长捂住话筒,低声说:“把那小子叫来。”

      参谋长把我叫过去,还是小跑,军长的办公室耶,军长把话筒给我,“作战部长。”

      “部长好!”我是立正问的好。

      “你小子跑到我的军干嘛?”

      “您的老部队啊!我不知道啊,我出来选兵,想起跟我遇袭的司机是这个军出来的,那可是好兵,抓了把改锥就往敌人枪口上冲,所以就想来您的老部队,看看侦察营有没有能到‘影子’的。”

      “你不是看不上普通的步兵嘛!”

      “首长,您误解我了,万岁军是我敬仰的部队。”

      “算你小子会说话,那你就带回一个。”

      “我能再带回一个吗?”

      “什么人?”

      “坦克排长,最好是红军团出来的。您跟高军长说说,给我开个绿灯,让我拜真佛。”

      “就你小子活跃。把电话给老高。”

      如果这电话有免提,我就开免提了。可我跟他们的老军长的对话,三个军官都听到耳朵里了,一个参谋这么跟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说话,那个熟悉劲,心里都明白了,这个不是小和尚,是佛座前的弟子,得供。

      “是,老军长,我明白,一定办好。”

      高军长放下电话,伸出手,“小伙子你好啊!”

      我赶紧先敬个礼,才握住少将的手。

      “不错,我喜欢!” 军长赞我一句,“走,我带你先去侦察营,再去平江团。”

      然后转过身,对参谋长说:“老单,通知平江团,把最好的坦克排长、步战车排长挑几个做好准备。”

      有了军长、参谋长带着,想看什么还难么?

      最后军长对我说:“陈参谋,来了我们军,传传经呗。”

      我清楚部长肯定对高军长说了什么,“那就表现表现?”我心里盘算着。

      到了操场,军侦察营已经列好队,我对几个挑选出的排长说:“我知道咱们军的将士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有人愿意给我当靶子么?头顶这个小水瓶,站到那条线上。”

      排长们都先看那条线的距离,乖乖足有30米远,没有一个立刻答应的。“慢了啊!”

      “报告!”“我来!”两个声音先后响起。

      “报告”是队列中一个班长先喊的,“我来”是个排长喊的。我示意让那个排长先上,他跑到了白线,在他转身时我从腋下掏出手枪;他转过身,把小水瓶放在头顶上,手臂刚放下,我的枪响了。子弹打在瓶端无水处,倒下,并未溅出多少水在那个排长头上。

      我让排长顶水瓶时,朱干事低声对两个学生兵说:“副队长就爱干这整人的事。你们看吧,水瓶放到头上就开枪。”

      “果不其然!”潘庆波说。

      在朱绍旁边的作战处长听到,问:“整过你?”

      “我们七个参谋干事到他手下的第一天,就来过这么一次,他根本不打招呼就开枪。”

      “一个小队怎么有那么多的机关干部?好新鲜。”上校自言自语,但声音有些大。

      但朱绍没有给作训处长解惑,他又对上校说:“你们的排长犹豫的时间长了,他不喜欢。”

      “为什么?”

      “临阵犹豫,是打仗的大忌。”朱绍严肃地说,“反正是当靶子,你衡量什么距离长短,除非你不喊那声‘我来’。”

      “这样啊!”他过去和参谋长“咬耳朵”了。

      我流畅的一枪,赢得操场上一阵掌声。然后,就看那个班长走出队列对我说:“该我了。”语气坚定。

      “你的名字?”

      “雷剑。”

      “我不打了,我也会害怕。你的胆气让我害怕。”

      我的话出乎侦察营官兵的意外,“怎么,不挑场子了?”接下去,我的话还让他们意外。

      “你会开车么?”我问雷剑。

      “会。”雷剑简单回答。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很大地喊起:“再打一枪!”

      我望向了他,然后我笑着说:“让你失望了,我只会打出需要打的那一枪。”听了我的话,参谋长轻声哼了声:“嘚瑟!”

      我没管操场上的嘘声,对前面的雷剑说:“请稍等。”

      我转过身,小跑步,跑的少将身前,立正,敬礼,大声向他报告:“军长同志,总参作战部直属小队副队长向您报告并请求,请您批准雷剑士官调离军侦察营,加入我部。我将带他上昆仑山驻训。”

      上昆仑山驻训肯定是有所指,军长、参谋长心里都清楚其真实含义。

      “雷剑过来。”高军长用低沉的声音发出了命令。

      雷剑亦是小跑过来,“啪”地一声立正站在军长身前,向他敬礼,静候军长的指示。

      “如果放你走,我舍不得;但是你走了,我会为你骄傲。是走,是不走,你要想清楚。”少将的语气郑重。

      “我是个士兵,时刻准备服从上级的命令。”士官的回答坚定。

      “好吧,士官同志,作为你的军长,我恭喜你进入一个新的单位;同时,我仍有权命令你:士官同志,请在新单位继续发扬咱们军的光荣传统,克敌制胜,勇于牺牲。”

      “是,军长,我保证!”“敬礼!”雷剑喊完,庄严地向自己的首长行了一个含义颇深的军礼。

      军长的话,不仅是对雷剑个人说的,也是对在场的侦察营全体官兵的教育,我认为也是对我的鞭策。

      这时,参谋长快步过来,对军长耳语,少将点头后,他示意雷剑不用归队,然后站到队列前喊道:“侦察营都有,带回!”

      形势急转而下,侦察营的营长、教导员望向参谋长,参谋长狠狠盯了他们一眼。此日在334团听说,参谋长把营长、教导员叫到办公室,骂了他们:“找的什么玩艺,丢人现眼。人家一个干事说得好,临阵犹豫,是打仗的大忌。反正是当靶子,衡量什么鸡儿距离长短,你能决定?”

      他盯着营长说:“那个雷剑怎么样,身体素质、军事技术过关么?”

      “三年兵里他最强。”

      “那就好,别不咋地,轻易地丢了小命。”

      “那么危险?”教导员试探地问。

      “谁知道,不该问的我也不问。”

      营长有些抵触地说:“他就站在那,也不说怎样做,连招呼都没打,枪就响了!有规矩吗?”

      “人家来挑兵,规矩不该人家定?”参谋长驳斥营长的不满。

      “那个陈参谋是干什么的?哪那么大权力,想要谁就要谁!”教导员不解地问

      “人家这次出来就是为挑兵的事,你看他带来的兵,一个大学毕业生入伍,一个侦察班长入学本科毕业。本来是不从普通部队选兵的,是他慕名而来,起因是咱们军去总部个兵给他当司机遇到持枪匪徒,两个人赤手空拳,那个兵配合他,服从命令毫不犹豫,拿把改锥就冲上去了。想想吧!”

      “好家伙!”营长语。

      “那兵是谁?”教导员问。

      “应该老军长带去的吧。老军长带走的兵,还不是顶呱呱地棒。”参谋长解释说,不过他忘了贾士官是谁。

      而当天我便让朱绍带三个兵回京城基地了,正是由雷剑驾车。

      通宝推:林三,
    • 家园 第535章 挑选人才

      来参谋学院还得干正事,时间仓促了些,对于学院推荐的下一届学生让朱绍记录下来,明年做选拔;对那几个面试过的毕业生,指挥和其它专业的没选上,最终我们挑选了侦察专业优秀毕业生赵富军作为候选队员。

      这选的是第一个,千万不能让自己看走了眼,决定后我还有些忐忑。

      赵富军,出身县城工人家庭,家庭不富裕,参军前是高中毕业生,几分之差没有考上大学,选择了参军入伍。因为机灵和能吃苦,入伍后选入师侦察连,在部队曾被评为优秀战士,是甲类野战军侦察兵班长考入军校上的本科。真的是不容易呢,也说明他的文化底子不错。

      他在校四年,学习刻苦,训练刻苦,是军校的优秀学员,毕业后可不受见习期限制,直接授予中尉。从他的成绩单可以看到,他所有技侦课程成绩突出,从与他的交谈看,能得出他具有一定的运用技术手段遂行侦察任务的理念,是可成为候选队员的条件之一。

      和他接触后,给我的感觉,他这个同学经过军校的大学本科教育,已经从机灵能吃苦的战士转变成沉稳富于思考的预备军官,已经用军事学的理论和知识武装起来,有在从军道路上奋斗下去的坚定性,意志品质力很强。经过考核,我发现他的侦察兵专业技能和个人军事技能相当突出,有着几分功力,比当年谭军他们要强,所以我对他有信心,是我在这所学校能够选上的唯一一个毕业生,到部队稍加磨合就可加入战斗行动。

      缺陷是年龄偏大,没有参与过与真实战斗相关的行动。

      小赵即将毕业,已无必要在校等待毕业仪式,我向学校方面提出为他办理提前毕业离校的手续,这次就跟我们一起当个助手了。

      在陆军指挥学院听说同城的石家庄陆军学院有一批大学本科毕业入伍生在那里培训,经过一年的训练授中尉衔分配到北方各军区的机械化部队任基层军官,这个时候培训期快要结束了。

      这样的学生兵吸引了我,于是从指挥学院来到了陆军学院,找到了校机关,把我们的来意向负责同志说了。

      那人听说是作战部挑人,马上向院长做了汇报,获得批准后带我们去了代训区队。刚开始区队长弄了个误会,先向朱干事伸出手,当然朱绍不会先和他握手的,赶快向这个区队长和区队教导员介绍我是负责挑兵的干部。我对朱干事笑了校说:“老朱,你别这样客气,你出面也是一样。你同样有代表性的。”

      然后,我们五人坐下,区队长首先问我们挑兵有什么标准,我说:“我们要求的首先是政治上、品行上质量要高,其次是大学所学专业在电子、计算机类,第三身体素质好、反应要快,第四外语要好,最后才是个人军事技能。但也不一定拘泥我提出的标准或是条件,队长、教导员,你们觉得好的人才也可推荐,我相信你们了解这批学生兵,也告诉你们去作战部的人今后将承担非常艰苦和艰巨的任务,我不想选上的人才会被吓趴下。”

      我这句话说完,陆军学院的三人笑了。

      这个区队有男女大学生学员120多人,大多是理工科毕业生。对这批学生的情况,区队领导向我们做了详细介绍。从介绍的情况看,大部分代训学员不甚理想。朱干事查看他们的档案,我和赵富军去了训练和教学场地,实地了解这些学生的情况。

      经过近一年的军队训练,那批学生兵的军人素质已经不错了,立正稍息那些队列动作在大学就有基础,现在熟练得很,看上去不弱参谋学院的毕业生。

      我就想挑出个不错的人才,可看过去大都一样,分不出什么差别,叹了口气,对自己说:“别耽误功夫了,回去听朱干事的吧。”

      最后,朱绍向我推荐了山东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潘庆波,他看上的这位学员,主要特点是思想成熟,有在军队发展的坚决信念;其次是身体素质极好,具有山东大汉的基本特征;尤其还是党员。我对他进行了身体的力量、耐力、灵活度和反应、耐压的多重检验,在他身上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带着他进行了极限长跑。当然这些训练也让赵富军一起做,看看他的具体情况。

      我带他们长跑前对他们进行了呼吸上的教学和训练,朱绍自然也是参加进来,学学我所传授的跑步时能够经受住长距离和疲劳的呼吸方法。我们跑了30000米,围着操场绕了75圈。跑到25公里时朱绍下来了,不是他坚持不了,而是他有工作,我让他别跑了。

      赵富军跑30公里体力问题不大,只是速度到最后慢了许多;潘庆波以前从未跑过如此长的距离,最后咬牙才坚持下来。而我给他们做了个表率,匀速跑下了75圈,把赵富军和潘庆波惊住了。

      这时操场上围了很多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跑,还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我想不外乎是“这人真够牲口的,”“超人啊!什么部队出来的?”……

      我跑完75圈后,他们二人还差10圈、15圈,我又用和赵富军一样的速度带他跑完75圈,再强拉着潘庆波跑完最后的一段距离。

      下来后,陪我们的军训教员看我个子不算高大,体形也很均称,就是一般人的样子,问我:“老陈啊,你这是怎样练出来的。”

      “你问他。”我指了朱绍。

      朱绍说:“你到昆仑山练上半年,估计也能跑下来了。”

      “你们是高原上的部队?”

      我们笑笑不语。

      赵富军和潘庆波在旁边听了,不免有些畏难。我冷冷地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害怕的话,后悔还来得及。”

      我那种慑人的眼神,让他俩,不光是他俩,还有那个教员,不禁打了个寒颤。当赵富军再次看向我时,吐出了四个字:“我不后悔!”他在我面前挺直了腰,面色十分坚定。

      听了赵富军有充分决心的答复,潘庆波也鼓起勇气说:“既然你选上了我,我就不会给你丢脸。”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但还要更正下:你不是给我丢脸,你是不要给军队丢脸。”

      我说完,那个教员忽然问了句:“我能跟你们走么?”

      看着那个教员的热切的眼神,我笑着对他说:“我们没法安排你,上级给我们的名额太少了。你看两所学院,我们只能各带走一个。再说你的年龄大了点,去了后也会很快回来的,怕影响了你的进步。”

      听了我的话,那位主动要跟我们走的军官露出了黯然之色。我想他是知道些什么的,也是向往那种战斗生活的军人。

      这次来石家庄的使命到此为止,车向北行,是由赵富军驾驶,美其名:实地教练。

      车快行到保定,将路过38集团军驻扎地,我忽然有了兴趣,扭头对朱干事说:“我还没到过大部队,跟我到三十八军看看吧?”也没管他是否同意,便让小赵提前下了高速,进到保定市区,朱绍在后排无奈地笑了笑,心说副队长真是孩子气,还“大部队”呢。

      开到了七一中路莲池大街,看到了一个部队大院,小赵说是军部,我示意他开过去。车开到了大门口,停下接受哨兵的盘查。哨兵也是知道这是总部的车牌,态度不错,但看驾驶员是个红肩章,感到奇怪,我从右侧下了车,走到哨位前,把自己的总参证件递给了他,对他说:“我去军部值班室商量工作。”

      “和值班室有预约吗?”

      “没有。”

      “那你登记一下,先通知值班室。”我知道哨兵是要值班室通知放行。

      我们来是客,也不能像在京城军区大院那样,只得去传达室登记。可就在我进传达室时,军部的一辆车开过来,是位上校在车上,看到前车是作战部的牌号,哨兵竟不让进,自己下车过来查看。朱干事看到挡了上校的车,便下来向上校敬礼,报告说马上挪车,为他的车让路。

      上校问:“你们是总参的?”

      朱干事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是到石家庄执行公务,回京路过,带队干部想,想要拜访三十八军,他挺羡慕你们这个部队的。”哪有朱绍这么说的?

      “先进去吧。”上校安排了,并对哨兵说:“总参作战部的车,先让他们开进去。”

      “是。”哨兵放行。朱干事对车上的潘庆波说:“去把副队长叫出来。”对赵富军说:“把车开进去,停在边上。”然后陪着那位上校走进大门。

      我被小潘叫出来,哨兵没有阻止我进入营门,快步赶上上校,向他敬礼,问声:“首长好。”

      看我比前一位文职军官还年轻,他也没客气,问“你们是作战部哪个部门的?”

      “直属处。”对外我们一般不说出境外作战处的番号,更不会说小队的番号。

      “直属处?”他不清楚,可连问两句,都没得到我们肯定的回答,而且还穿的是文职装,不禁让他重视起来,而且不免好奇,“你坐到我的车上吧。”上校有指示了。

      车上有个上尉,我就没向他行礼,打个招呼:“你好!”

      “你们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么?”

      “您是?”我反盘问了。

      “他是我们军的作战处长。”

      我笑了,原来是同行,便把军官证拿出给他看。

      “作战部,参谋,营级,上尉。”他念了起来,最后看了发证日期,口读“1998年6月”。“一年前啊!”他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实际他心里想的是:“这年轻的家伙升营级都一年了,不简单啊。”

      那个上尉发现了上校的突然变化,问:“处长,有什么不对?”而且对我警惕起来。

      “夏参谋没事,要有礼貌。”

      夏参谋才放松了身体。

      这时车到了军部的建筑外,我们下车,“夏参谋,把他们领到会客室,我们的会客室。”

      “首长,您可以打这个电话核实一下,我想看军侦察营,如果能让我看看某个装甲团就太好了。”

    • 家园 第543章 宴席上的谈话

      在包间里,训练部副部长给我引见了院长、政委,两位将军,我一个立正,端正地向他们敬礼,口诵:“首长好!耽误首长的时间了。”

      这规格有些高啊!出乎意料。

      他们和我握手,院长开口说:“小伙子,能告诉我们你的真实身份吗?你敬礼的动作哪里是个文职能做到的呢!”

      听了院长的话,我不自觉地回过头,严厉地望向朱绍干事,是我有些沉不住气。

      “副队长,我没……”朱绍被我那一眼惊着了。

      “小伙子,这不怪老同志,作战部给学校打来电话支持你。”院长赶紧把朱干事的话打断。

      “这样啊!”我赶快为自己的失态向首长道歉:“对不起,首长,我失态了。”然后对老朱说:“对不起,朱干事,我对那个在外的身份有些敏感。”

      他没说什么,却松了口气。自己的队长当场当时就给自己道歉,让他还是感动的。

      我这个动作,立刻让在场的学院军官明白了,文职装什么的都是掩饰,绝不能按一般的军官看待。

      “坐吧,既然小陈同志身份敏感,就不好奇了。”政委开口缓和房间里的气氛。

      坐下后,我红着脸解释:“首长,其实我的身份没那么神秘,就是作战部直属作战小队的副队长。我们这个单位执行的任务比较敏感,多的时候是保密行动,或是不宜对外宣传的作战。”我苦笑了下,说:“还有,穿文职装,是处里要求的,处长认为这个能给我真实身份上层保护色,一般不会引起外国特工的重视,有利于我到国外作战。”

      “到国外作战”,怪不得选人的标准那么高,“消耗快”也不难理解了。学院的首长们明白那个要求为什么会有棘手感,敢情落在这儿了。

      “作战部让你们首先来我们学院,对我们是种信任,欢迎你们来学院挑选合格的人才。”宾主坐定,酒菜摆上,政委热场了。

      “来举杯,为让打仗的小专家给我们学院传经送宝干一杯!”院长举起酒杯。

      我赶紧站了起来,弯着腰对院长、政委说:“首长,应该是我敬您们,您们坐着,我先干为敬,首长随意。”

      妹的,我因失态,稀里糊涂被让在院长旁边的座位。现在可怎么好?

      军供茅台干掉了一小杯,当然朱干事也陪我干了。

      坐下后我向坐在政委旁边的朱绍示意一下,这个眼神让政委捕捉到,马上说道:“小陈,你又出什么小动作。”

      朱干事赶快发话了,“首长,副队长的意思,我实说了吧,部里对他有纪律,他不能在宴席上饮酒,刚才已经破例了。”他接着补充道:“刚才他的意思是让我多喝,陪好首长。我们小队也有纪律,没有处里的批准,不许在任何场合饮酒。这不有了机会嘛。”

      “呵呵,你们这个纪律说,真是绝妙,不想喝就说有纪律,想喝就说在外面应酬是任务。”

      “首长,您说,这么好的酒,谁不愿喝,副队长给我开了绿灯,小朱我才敢放开量陪首长的。”

      “是吗?陈副队长。”院长强调了“副队长”几字,那意思是你个小小的军官,竟要左右宴席了。

      少将的话让我汗颜,“首长,真不是您们理解的,我饮一杯,就,就……”我迟疑着,“真的不能饮了,请理解我。所有会上瘾的事我都不能做,不喝酒只是其一,不能抽烟,不能喝茶,不能喝咖啡,怕会影响我的职业——打仗。作战部长规定的,他说:‘你每次作战都关键,是不得有误的,你要明白。’”我干脆直率地讲出来。

      我这一说,在座诸人都有肃然起敬的态度,甭管我说得有多么“假”。

      “嗯,看得出你们配合很习惯了。”裴部长打圆场了,老战友那么要求他帮助我,这个时候得说句话嘛。

      院长顺着我的话说:“嗯,小陈都说了‘打仗’,那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的标准一定涉及这个因素吧。”

      一听学院老大的话,我明白了。妹的,让老狐狸绕进去了,估计这才是他和政委来的目的,想知道我们凭什么牛气。

      “既然首长有令,学院又要为我们培养骨干,我就从实际发生的战斗印证一下我们的标准是不是高了。”宣传一下吧,把此当作机会。

      我这一说,学院的军官兴趣就来了,“实际”耶。什么是“实际”,按照眼前这个小军官说,那不是实际的作战吗!军校对理论敏感,其实对实际更敏感,否则教学岂不是无源之水了?现在教员多举外军的战例,绝对没有自己的战例打动学生、学员。

      在学院的高级军官饶有兴趣地等我开讲时,我略为斟酌了语言,开始解说“影子”选人的标准。

      “拿一个军官视野要广、头脑清楚、决心要快来说,虽然显得很空泛,但有实际表现可察。比如最近西疆地方领导被劫持的解救行动,是我带队的。那天我在京城,部队在南方,在这样的情况下,上级把任务交给我们完成,我很急,救人的事争分夺秒。可我都没到过西疆,包括我的小队,要打的是个暂时什么都无法弄清的仗!怎么办呢?我想首长也会为我急吧?”

      我想吊人家的胃口,可将军和大校、上校都不动声色,妹的,没个捧哏的。

      “当时,我意先过去,不管上级是否下定最后决心,所以出动人员是以紧急拉练为名送去西疆的,我则是乘战斗机飞过去的,是在那边等候部队到来。我最初的决心就是一个快字!毫不犹豫,立刻行动。因为劫持事件是以最第一时间报到总部的,那么我们快,对手挟持地方领导人出境的动作就会相对慢,就会为我们赢得追上的时间及在对手预料不到的时间内动手的机会,打敌一个出其不意,解救行动的赢面才大。这是其一。

      在兴都库什山那地方,对手依托的是山洞工事,这个连在阿富汗的前苏军都难以对付,我们就那么几十个人,携带的是突击步枪一类的轻武器,怎么救人?可中央、总部、前指包括西疆军区的首长都期待着你完成任务,可要想救人真不是靠几个精兵能实现的!必须有高效能的武器和高技术的信息装备为依托,比如与上级的实时沟通,调用卫星图像,包括我提出使用地对地近程导弹攻击,为我们开辟通路。救出要人重要还是动用某件武器的动静大,上级也会取舍的。所以,我认为这时取得行动的胜利,使用高效能武器更为关键。是不是有个视野的因素呢?一个普通的特战军官所受到的训练与经历会限制他的考虑和选择,嗯,我意是应该不会如我豁出去要求基本不可得到的高效能兵器的加强吧?这是其二。

      在解救要人的战斗中,我带了两人深入山洞,守着被我们抢下的地方领导,就无法顾及山洞外和整体的作战,我只有看着领导人,保证他能活着离开。故而把指挥权移交,以保证作战指挥的及时得力。指挥的重要性毋庸我说。我相信我的代理者,他是小队的指导员,来小队前就是特种兵少校营级军官,从军时间比我长多了。为什么把指挥权移交,这是有教训的。我刚当小队长时,这个不是现在的小队,而是一个标准的侦察小队,在救我方重要卧底特工的战斗中,光顾了打仗,在取胜之前一直没有与上级联络,久久没有我们的消息,据说一帮上级抽烟,烟都把指挥室充满了,我再不会回话有可能把房子点燃,或许是夸大了。我们只有十个人跟毒匪百人作战,哪有短时能够取得决定性战果的。我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哪还能想到拿着话筒与上级聊天呢。所以,这是个教训。决心要快,当机立断,在战场上对于一个指挥员很重要,对于一场战斗的走向亦有关键的作用。”

      学院的首长从我的话中听出,目前我军承担的作战任务,并不能以单纯的特战为实现形式,需要使用我军现有的技术兵器和装备协同作战,才是该取的,有效的。

      “小陈,我特别感兴趣你在招兵标准中十分强调要懂技术,那你所说的技术是一个宽泛的概念还是一个专业领域?”政委也有他的问题。

      “首长,我们提出的技术概念,既是一个宽泛的要求,也是对相关专业的要求。技术已经改变了作战形态,我们在作战中屡屡碰到。比如,我们在与一支以美军特种兵标准装备武装起的雇佣兵交战,人家看看手中,再抬起头,目光就投向了我的位置,太惊人,首长您说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定位仪?”

      “准确地说,侦察侦测仪,也是生命探测器,使用了雷达工作的原理,不仅能发现你,还能发现你在哪里。”“人家在营地边上放上两台,外面看不出防卫有多严密,你就不敢潜入进去。”“虽然不是回回都会遇上,可改变了战场形态是实实在在的,必须接受与适应,并有反制的能力,不然就得吃亏。”

      “你说的就是作战人才需要有广博的现代科技的知识,还要有某一专业领域里高深的理论和技能;所以才让我们有选工程师的感觉啊。”训练部副部长有些感慨。

      “你们选过这样的人才吗?”院长问。

      “去年在国防科技大学招过这样一个,是搞电子信息对抗专业的,有考上研究生的成绩。当然,我们不是只挑工程师类的战士,到参谋学院是奔着作战人员来的,只不过要挑有比较出众的科技素养的毕业生。”

      “小陈啊,你给我们的教学和培养提出了新的要求喽,今晚的谈话能不能扩大一下,让我们教学一线的教授专家听听?”院长提要求了。

      “首长,您提的建议让我有些汗颜,我还是个小兵呢,怎么能给人家教授讲。”

      “小陈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武侠书不是有句话叫作达者为尊么。我们不是尊你,而是借用你,为我们的教学添些有源之水,那教学就活了,培养出的学生不就更加符合实战的要求,符合你们招兵的要求么。你说是不是?”

      “首长批评的对,要不我就试试?”

      第二天,学院组织了几个教研室的主任和教授,说是和我交流,反正我又是乱说一气,听者很满意,探讨的也深入,有人还要和我建立学术联系。

      妹的,当时我就没想请示下部里,在人家的地盘上乱说话,弄得左处长极不满意。回去后他批评我:“你是个秘密作战的军官,不是军校讲师,没有上级批准,你怎敢泄露那些作战情况,脑袋多了是不是?”

      他又批评朱绍:“你是个老政工了,副队长乱泄密,你就不提醒?”

      朱干事委屈啊……

    • 家园 第533章 去石家庄

      朱绍干事很快到部里和我会合,我们便一头扎进院校部,去了解哪所部队院校会有合适的人选。

      军队院校是分级的,有总部直属的国防大学、国防科技大学,有总参直属的一系列各种高级别的指挥学院,还有军兵种所属的专业指挥学院、工程大学,最低层次的是大军区管的培养基层军官的院校,如陆军学院。

      院校部的一位负责全军院校培养工作的上校处长,听了我的来意后,感觉挑人的标准有些高,他说:“目前我军院校还没有针对你提出的标准培养军官的。你那是特种兵的身体和技能标准,挑的却是工程师,我真是无法做特定的介绍,只有你自己到各院校寻找了。”

      上校又问:“你是作战部哪个局的?”

      我回答:“我是直属处的。”

      “那你肯定要最好的了。”“听说你们搞作战的现在喜欢的人才转向了学理工的毕业生,是吗?”

      “高技术条件下的作战指挥,对那些科技上的事得懂,还有那些对我国更加致命的黑科技,专业毕业的都不见得知道,或许我们现在就面临那些东西了。”我又补了一句:“传统参谋专业毕业的军官,怕是在毕业后不补上在科技方面所欠缺的东西,会难以适应总参作战部那样的指挥机关了。比如:航天和卫星,不论发射,或是应用,作战部的参谋不懂,就缺了胳膊啊!”

      “是啊!大军区面对的,和你们所面对的,确实不一样。你们是面对来自境外大国的挑战,他们最多是边境的骚扰。那些国家足够黑啊!”

      “所以,从部队来的人,很难适应,只好退而求其次,到军校找。看来,咱们军校的培养观念也该有些向实际工作靠拢且有针对性的变化了,比如对技术人才往特种兵方向培养,通过特训的方式嘛,到时一样授学位、授军衔,还可向地方院校学习,授双学位,促进学生在学校就向专业交叉方向转变,对那些有理想、有实力的学生也是个促进。特别,还可根据特训学员的表现和实力提前结束实习期,作为奖励嘛,促进人才尽早成才,到部队才有发展。”

      我继续说:“我和特战大队的首长交流过,他们认为这样的人才特种兵需要。如果军校学生不趁着年轻在学校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等毕业再参加选拔特种兵的那种严酷训练,就晚了。早些提上培养目标,事半功倍。”

      “像你们要的毕业生,全军没谁再有如此的需要了,又不是都能打仗。”

      上校说的也对!

      我和朱绍干事开着部里的越野车南下,第一站去的是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

      据特战局的推荐,这所军校的侦察专业毕业生素质水平不错,让我过来撞撞运气。挑兵就要趁早,晚了,被别的部队定走,我再要,就有些仗势欺人哈。

      路上我和朱干事聊起挑选军校毕业生的标准。他是特战大队出来的政工军官,是队里除了老沈以外排名第一的政治干部,从他的意愿出发应该在特战部队挑人,到了“影子”能尽快投入战斗。

      “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我们小队在战斗中牺牲较大,对于补充人员事,特战局都犹豫了。发牢骚说:‘好不容易调给你们几个队员,怎么那么快就战死了。让我们如何再向你这个小队送人,那不是送人,是送命!’那些特战局的大参谋们都不大好意思再找那些特战大队为我们补充人员,用他们的话‘自己就像索命小鬼’,该甩给你们自己干。”我颇有感慨地说。

      他也发感慨了,“是啊!我们小队的牺牲比例太大,刚组建一年多,就牺牲了多达十七人。都说血染的战旗,我们没有自己的军旗,只能用我们的血染红自己的番号了。”

      这话很中肯,我认同,但听了他的话,我本能地扭头看了朱干事一眼。他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嘴,半天,他才弱弱地问:“你是嫌我嘴大,会把自己说进去么?” ,

      “我就是不希望小队再发生如此大的作战损失。”

      朱绍心放回去,也不再说类似的话了,知道自己的上司忌讳。

      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这时还叫陆军参谋学院,改名的消息已经在学院内广为传播,那年9月便开始称“指挥学院”了。

      不愧是总参直属的院校,校园的气派就是大,新建的大门别树一帜,大大的,宽宽的,门柱门楣厚厚重重,有一种堡垒要塞的感觉。妹的,以后军营都是此款大门,要我说是装模作样!

      校园里的新建筑也很多,与那些老军校相比,显得现代化多了,而且各种设施齐全,那个大操场,是军校中不多见的大。听说该校的野战训练场也相当有规模,而且军校里有人说“自己的学院是中国的‘西点’”。

      听了这样的说法,我心里想“东点”也好,“西点”也罢,能有我看得上的人才成。这时该校还能挑些本科生,后来改为中级指挥学院,就只培养连以上的各类军官,无法再从这里吸收候补队员了。

      我和朱干事分头而行,他去校机关接洽,我到操场训练场转转。我习惯于看那些在锻炼和训练中表现突出学生,从中挑选合适的苗子。

      溜达到操场,见有训练400米障碍跑的,有些技痒,就在旁边看着,希望能够看到有跑得好的。他们到是毕业班的学生,在为下部队做着最后的准备。看了半天,并无突出的学生,我无奈地走了。看来,偶尔才到人家军校转转,不是那么容易碰到良才的,这样的选才方式不科学。

      作战部来人从毕业生中挑选作战人员的事,校领导知道了,指示下面要重视,训练部的副部长亲自来操持。

      朱干事介绍了“影子”选人的标准,副部长听后略皱眉头,应届毕业生中的尖子他基本清楚,大都不符合这个标准,“你们要的人在才能上可太全面了。”副部长对朱绍说,还看了他一眼身上的文职服。

      对副部长的关注,朱干事没有解释。

      校方认为这个标准有些高,和军校部有相同看法,“可是我们是对入队的大学生负责啊!”朱绍坚持说,“要不推荐几个侦察专业和指挥专业最出色的学生,但文化基础一定要好,外语水平突出的另算。”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也是我们商量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上校见老朱款款而谈,像是能够掌握局面的人,以为朱绍是这次带队的,问他:“你们来了几个人?”

      “两个,是作战部直属作战处的参谋带队。”

      一听老朱这样说,副部长问:“那你?”

      “我是直属小队的组织干事。”

      在上校眼里,参谋干事都是一个等级的,只不过来的这俩一个是上级单位一个是下级单位的区别。“可小队里有组织干事的职务?”让他新鲜。

      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所以人家副部长也没急于见我,对朱绍说:“我们挑几个优秀的毕业生,你们先看看?”

      “那谢谢了,参谋类型的一定体能要好。”

      “难道总参直属的指挥院校还不能为总参的部队提供合格的兵员?”副部长有些郁闷的走了。

      一个区队长带了五个应届的大学生和他们四年来的各科成绩见我们。朱绍来面试,我在旁边记录,不时针对他们的回答深问几句。可能对他们深入些,但我看来很一般了,诸如:在你看来什么样的技术对未来陆战战场影响大;对侦察兵而言,应该掌握哪些电子技术;以前出色的军官是军政双优,那你认为军事与技术结合对一个军官的成长重要么……

      那些大学生看着我们身穿文职服,问的问题都有技术二字,不禁困惑了,“我们是军事指挥类专业的学生欸,难道你们不知?”这是他们心中的想法,不过仍然努力回答我们的问题,更有学生敏感的,很是努力表现以争取这个机会。

      这趟出来,我俩穿的是文职军装。不知我是习惯了,还是要装13,你说去挑作战方面的苗子,让学校的区队长、让挑中的学生都困惑,有问:“你们是不是什么秘密单位的?”瞧,人家多聪明,就凭身衣服都猜出来。

      我们正紧锣密鼓地选人,作战部打来电话,主动打来的,打给训练部长——一位大校。祖副部长问:“老裴啊,我们的人在你那里选人,怎么样,顺不顺利。”

      “这个,我没亲自过问,副院长布置的任务,但我听说了你们来的人提出的要求,怎么说呢,完全不是针对毕业生的,到特战大队都得是经过培养的出色军官。”

      “这个我也知道,去之前那个小家伙对我们作战部的几位讲过,所以让他出去见识见识院校培训的本科生是什么情况。”

      “他难道没有上过军校?”

      “这个你说对喽,两年前毕业的地方科技大学的毕业生,总是有自己一套。”

      “两年就成了你们的人?还是作战参谋?能成?”一下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短,一个比一个要害。

      “他不是作战参谋,但兼了作战参谋的职务,他是个指挥军官,带队冲锋打仗的。我只能说到这。”祖大校在这里停顿下,让电话那边的军官领会下他的话,然后又说:“你们在他们提出的标准中没有琢磨出些味道?”

      “什么味道?就是要打仗的味道嘛。”人家大校也不是白给的。

      “对,你理解的很对,作战部希望你们学校能够按照这个标准,为我们的直属作战单位每年培养出几个出色的大学生。我们需要,不瞒你说,消耗的也快。”

      “这个,这个得重视起来,我会向学院首长汇报的。”“如果说最优秀的军人到他那去,都消耗得快,是个问题了!”训练部长有所意识。

      “那你们得多帮助那个娃娃,弄不好会在可看见的日子里接替我的位子。”副部长,这个你说的就太过了,终我全部军事生涯,我也没当过作战部副部长的职务,或许总部首长有过这个念头,但那只是念头而已。

      当晚,原定的训练部请客,档次陡然上升,是院长、政委出的面。

    • 家园 第532章 两位挚友

      我没有立刻去军校,在部里等候组织干事朱绍的到来,得有个助手帮我做招兵买马的事。

      我有时间了,第一个联系的是唐风,得去看看他,也向他表示感谢!

      见面他说:“你小子回来了,瘦了哈,不是干人家外国女性累的吧?”

      “擦,你会不会说话,老子好心好意地百忙之中来看你,你就这样挤兑我?”

      “哪怎样?要不我再带你去放松,尝尝‘国货”?”

      “你别来这一套了,居然腐蚀到我顶头上司,让人家咋看我。”

      “该咋看咋看呗,在京城哪个部委的不接受这个?!”

      不理这厮的坏说法,转问:“给我说说最近你有什么发展?”

      他嫣然一笑,好暧昧。然后带我看了他搞出的第二代战场侦察仪。

      唐风已经将TC-1号产品升级,按照新的设计,新型合成野战侦测、显示一体探测器的探测距离大大提高了,就等我来鉴定,认可后便定型量产了。

      这台二代产品,在我们以前的基础上又前进一步,不仅保留了美国产品的优点,还有产品的经济性强的特点,替代的部件元件都是可以从公开的渠道搞到。

      我大喜!

      这一款产品使用了新一代的芯片和新型高级集成电路,就有可能合成和实现老美的先进设计和功能,当然唐风和我都付出了辛苦的脑力劳动,我提出的设想由唐风研发并制成那种性能不错的集成电路,才有了这个成品。

      原来的那款,即使是0号产品,可是要想多做也是不可能的,没有元器件啊!那时我们深刻感受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下锅”一句话所包含的那份无奈!现在全然不同了,各种需要的外国的、国内的部件、元器件只要花钱就能搞到,再加上唐风的新型集成电路器件,让我们感到为难的是资金,发愁的是销路喽。

      因为我没多少时间,马上就和唐风去检验升级的产品,经过调试,仪器工作正常,工作结果也让我比较满意,对他说:“不错了,基本达到设计要求,与外国同类产品比,也可以了,但比较的这个同类产品,我不知道是不是人家最新型的。”

      “那就不算什么,怎么也得有一比才行。”唐风听后,说出了傲气的话语。要比就得超过人家,才是他的目标。

      我说:“就是这个了。以后有钱了再搞更好的。我先把这个鼓捣出去吧,回点看得到的钱。”

      我稍微透露了走前带的他搞出的那件东东工作的情况,非是泄密,而是指出该向何种方向改进。而且我把结果告诉了唐风,也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伟大的业绩。

      说完,我语气严肃地说:“我说的,你要绝对保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如果有什么泄漏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我强调:“如果一旦发生,甚至我会亲自枪毙你!”

      唐风埋怨说:“那你还告诉我,不是往我把火炉里烤嘛!如果我说梦话呢,那也要负责?”

      “绝对的!所以梦话也不能说,为了你的小命,一段时间你就只能单独睡觉。”

      “我擦,你他么耽误我多少春宵,以后挣不到钱,我跟你拼命。”一个人在京奋斗的唐风没有时间交女朋友,花钱“把妹”已有丰富的经历和经验了。

      “找我拼命你就算了,你不行!到时我赔你别的吧,只要我有,枪随你挑。”

      “枪?我要枪干什么?”

      “你不要拉倒。现在有车的人算不得什么,有枪的人那才是高端,你懂么?”

      “那你可别食言!”

      “你小看我?”说着我掏出了从科索沃带回的“沙漠之鹰”拿给他看,然后得意洋洋地向他介绍:“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沙漠之鹰手枪,以色列军事工业公司(IMI)在 1982 年推出的大型半自动手枪,使用的是通常只在大型转轮手枪上才看得到的麦格农子弹 。”

      沙漠之鹰,唐风也知道,睁大了眼睛看着它。

      我托着枪对他继续说:“所谓‘麦格农’,指的是比同口径的其他子弹更有威力的子弹,由于威力比较大,后坐力较大,膛压也比较高,要更厚重的枪管及闭锁机构,因此通常只有转轮手枪才使用。”

      “而这只枪是半自动手枪,弹匣容量是九加一颗,有一颗是上膛的,后坐力也比较小,有麦格农转轮手枪的威力而无其缺点。所以,当以色列军事工业公司在1982年推出.357口径的沙漠之鹰后,立刻引起很多人的兴趣。”

      “这真是米吉在电影《龙年》中所用的沙漠之鹰?”唐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起来。这把枪在多达500部电影中出现过。

      我说:“绝对是问世后成为收藏家和枪械爱好者疯狂追逐对象的那款!”

      唐风一把从我的手上夺下,脸上笑开花地说:“就是它了,这个奖励好!”妹的,真是做生意的,一张口就定性了,像我欠他的。

      看到他捧着手枪细看,甭管他听得听不进,嘴上交代:“可别拿给别人看,也别说出去,被有心人盯上可不好。我没事,你却麻烦。”

      其实做这个是会给自己添麻烦的事,但奖励唐风为我做出的一切,让他从侧面知道我一些事,也是对朋友和搭档的一个交代,比起可能的麻烦算不了什么。况且,唐风也不是那样鲁莽的人,否则不会在科学道路上有作为的。

      回去我就向处里做了汇报,经过几次实际战斗,侦察仪的作用部里很清楚了,当即批准购买10具,并安排专人与唐风公司联系。显然这10具并不是专给“影子”购买的。

      公司研发的产品有了军队这个销路,走上发展和扩大的道路。慢慢唐风也开发出比较正常的供货关系,使公司走上了能够扩大生产规模的发展轨道,也在国内、国外注册过数项专利。唐风还做了个五年规划,企图在五年内,公司在一个技术专有领域里立住脚,取得相应的影响。

      所以在京城,一有时间我便多有和唐风一起为公司的发展,分析技术和产品走向,并为我们的产品寻找适应的工业和国防领域。

      既然我在部里活动,赵泽陆参谋找我容易,周五下午刚上班,他就来到我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说:“队长,我来报到。”

      我抬头一看,赶紧站起来迎上去,高兴地说:“稀客,稀客,赶快进来,请坐。”

      “坐就不坐了,来是为了请你这尊大佛,我那位有疑问,需要领导去解释解释。明天中午,你和我一家,嗯,我爱人和我女儿一起吃个便饭,在……”他迟疑一下,“到时我来接你,一起去。”

      “好,就叨扰你们一顿喽。”

      “哪那么客气的,明天见,十一点在你宿舍楼下等。”

      当见到他一家时,我喊了声:“赵哥,赵嫂。”

      赵参谋对自己妻子说:“这位是晨旭,你见过的。”然后又转向,“我说晨旭,别哥啊嫂啊的,别那么部队气!这趟差下来,你说我们算不算挚友?”

      “算!”

      “算就行,你叫我泽陆,我称你晨旭,多好啊!显得近,而且有君子之交的感觉。我就习惯这样。”

      “泽陆,你这个挚友我认定了。可是嫂子我一定得叫,不然我该叫什么?”

      “一样,称呼王晶,晶莹的晶。”

      “那我就称晶姐了。”

      “小晨,你是懂女人的啊!”老赵的妻子会说话。

      “晶姐说笑了,我到哪里接触女人啊!在山沟里,周围没几个人,拥军都拥不到我们那儿。”我可不敢应她那个说法。

      “你们那是雷达站?”

      “晶姐,你也是军人么?”

      “我可不是,但军队的事我不陌生。”

      我没再说下去,便上了车,这回坐在副驾座上,赵妻和女儿坐到后排。上车后,我转过身,对他们五岁的女孩打个招呼:“你好啊,小妹妹。”

      “叔叔好!”小姑娘懂得辈分。

      作为父母的赵泽陆、王晶就在旁边笑,那意思是说:“瞧,我女儿多懂事。”

      吃饭时,赵参谋倒是介绍了自己,他的祖父是军队将领,已经去世;父亲1969年珍宝岛自卫反击战负过伤,早已离开部队,“现在南国弄潮呢,那边气候适合他的伤体。”

      他小声说:“我这次能和你去,是我父亲的老战友,就是陈副总长安排的。他知道我是个好战分子,怕我在部队有个闪失,故调到了总部,说:‘不是你好战嘛,就让你在个高端的部门搞联合作战吧。’可是搞联合作战,现在有点虚,让我急得不行!听陈长辈流露了想让人过去,我就做了准备,逼了首长送我上战场。”

      他有些意思地说:“怎么我也不能比父亲弱了吧!”

      赵泽陆年龄没赶上中越边境作战,但他自空军工程学院出来就一直在空军军、军区空军的指挥部门任作战参谋,虽然不是飞行员,空军作战也是门清的。

      所以,我们二人在餐桌上讨论起联合作战的理论问题,说得都是兴致勃勃的,也不管他妻子在旁边听到,是否对我们这次任务产生疑心。

      “老赵,你懂得挺多麽。”我说。

      “他回到家,就是看书,都是军事方面的。”王晶抿嘴笑着说。

      “晶姐,你对自家先生很了解嘛。”

      “好多书都是我帮他借的。我在一个与国防相关的研究所搞情报工作,就是收集英文资料,很多最新的世界上空军技术方面的资料我都会让他了解的。”

      “你们这种夫妻组合让人羡慕啊!”

      “那我也给你介绍个外语毕业的女资料员或是翻译。”

      话题忽然转了。

      “我,我还是算了吧,现在不能考虑结婚的事。”

      “晨旭,你多大了?”

      “二十四岁多了,还年轻,得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二十四岁多了,你就能在大机关工作,还能当泽陆的领导,你厉害呀。”

      “晶姐,不是那回事。”

      赵泽陆看我和他妻子对话就在旁边笑,连她女儿都发现了,“爸,你别那样笑,多丢人啊!”

      “女儿啊,你看你妈要给这位叔叔介绍对象,可这位叔叔好像视阿姨为洪水呢。”

      “这位叔叔是客气吧?”小女孩挺聪明。

      “泽陆,我看小晨就比你好,多踏实,那像你要多浮躁就有多浮躁。”“你还说是挚友呢,也不替他多操操心。”

      晶姐转向我说:“你们当兵的找对象不那么容易滴。”那个“滴”发音还拉长了。“对了,小晨,你是那所军事学院或是大学毕业的?”

      “我没上过军校,是地方大学毕业后入伍的。”

      “看你的气质就不像是当兵的,书生气蛮足的,还是找个研究所的女研究员吧。”

      我和赵参谋聊的联合作战一下变成了与晶姐关于军人找对象的话题。

      晶姐有些强势,在谋求存在感。以后我也发现她对泽陆看得挺严,当今环境下对家庭安全挺好。

      吃了这餐饭,我便有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战友加挚友。

    • 家园 第531章 三个队领导在京

      “影子”的三位队领导都在总部,自然是向上级反映小队目前实际问题的机会,大胆提出因西部地区实在广袤,小队应具有高速机动能力,不仅在战术上而且在装备上着眼于西域的行动,部队建设要向合成化方向努力。

      处长问:“什么性质的高速机动能力?”

      指导员回答:“至少应有直升机作为运载工具。”从战场回来,他开窍了,敢于为了打胜仗提要求。

      指导员和1、2、3班的班长在西训中,结合实战和西北训练提出了新的作战编组设想,这次亦提出在“影子”小队组建一导弹班,配备肩射防空导弹,提高小队的技术武器水平。

      副处长听后深深地点头,甚是赞许。

      我提出:“还需考虑如何补充所缺员额,保障“影子”实力。为“影子”有能力完成上级赋予的作战任务,在编制有限的情况下,除了新配给的员额有待落实,这时还缺额四人,觉得还是尽快补上为好。”

      处长问:“你们考虑怎样补上这四个缺额?”

      队长说:“上次副队长曾在国防科技大学选了个兵,我听说在猎鹰带训时表现不错,是不是还是按此方式挑选新队员?”由此提出“影子”自己派人去军校挑选预备队员带到整个西部边境从南到北试训。

      处领导笑着说:“你们的要求挺多麽,不错你们已经开始营造自己的部队了。对于‘影子’现在总部首长很重视,不仅是因为你们打得好,而是国际军事斗争实际的使然,中东那边仍然动荡不安,只怕我们还得做好应对的准备。”

      领导的话不是随意说的,立刻让我们重视起来。所谓重视,那就是做好在那边用兵的准备,在沙漠地带作战使“影子”空前地动了起来。

      会后不久上级痛快地批准了我们的要求,同意FTG作战小队可自行前往目标军事院校挑选合适的补入对象,员额为4-6名;并由特战局商调导弹手的人员安排,补入FTG小队便携式反坦克导弹手和肩射防空导弹手12人。

      总部大力支持“影子”的建设,推动“影子”力量的增长,好兆头啊!其正式成军的前景已经出现。

      嗯,我也私下推动了一把,是把我和林剑、叶飞、周杰谈话涉及的“影子”需要一个营地进行综合战术训练设施的建设、适应小队任务的正规化训练建设的想法给处长做了汇报。

      听完我的汇报,处长点了点头,说道:“部队与上级指挥机关想到一起,不谋而合啊!”然后,他嘱咐我:“这个事,你们不要操心了。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小队带好,其它的需要上级根据总的形势和任务的要求会去考虑。”

      “嗯,你和那些班长多些交流也好,对他们了解越多,带他们行动时你就会愈加得心应手。”上校又对我耳提面命了。

      “是!我明白了。”这个“明白”代表了多和小队骨干交流——加强自己的影响力,方好带小队打仗,而小队补入大量新成分更该如此。

      我仍然带了满意的心态离开处长的办公室,那个“不谋而合”岂不说明了是对我们建议的肯定!

      而且,我发现这次回来部长、处长的态度都非常好,对我们是那个和颜悦色的,所以我们小队负责三人都敢在首长面前开口提想法和要求。这是不是小队的另一次“敢”呢?

      徐队长急着去西域,说:“那边不能长时间没有主官。”

      可我们三人好不容易在北京聚在一起,不是在保障基地,而是在市里,可以自由活动的,我想都是一起拼过命的,也该放松放松嘛,所以哪能轻易放他们二人走呢,便说:“京城现在是我的主场,小弟想做个东,请二位主官吃个便饭。怎么样?赏个面吧。”

      “你小子说得怎么这样虚啊,咱们三人吃个饭有何不可!”队长听不得我那套说辞。

      指导员乐呵呵地说:“本来我要请二位军事搭档一起吃饭,到让小老弟抢了先,要不这样,晨旭已经准备好了,就先依他的主意,记住下一次在京城聚会,得由我老沈做次东。”

      “行,没想到两个搭档都是京城人士,上等人啊!我乡下人就跟你们一起享受一回。事先说好,让我不满意可不行。那不是糊弄老粗麽。”

      既然说定,我便要他们换上便衣。

      “擦,队副你干什么,还便服,我到哪找去。”我给队长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不过好解决,我说:“上衣不穿不就完了,穿衬衣去。”好歹老徐里面的衬衣不是制式的那种,就是有些档次低了些。

      要去的地方是唐风介绍的会所,由公司的一个美女经理陪着,我对二位解释说:“是老板赞助的,咱们只管吃。”

      美女开车接的我们,见了面对我们三人很客气,全无美女的架子,让老沈、老徐很舒服,在车上就与她开聊了,态度那是一个好。

      这家会所相当豪华,但很低调,应该也有背景。我比较喜欢这样的地方,安全,不惹人注意,而这也是京城的特殊要求。唐风这小子会安排,才两年他就如此会搞接待。

      进到会所,老沈先憋不住了,“你小子行啊,连这样的地方都找得到,进得来!”这时老徐望着一片奢华正发呆呢。

      “我们拼死拼活,在这里吃顿饭算什么,待会我们在这里找找有什么好玩的,你们再爽一回。”我用一种没有什么的口气说。

      老徐说话了,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小晨,你在北京就这么过?”

      “瞧你说的,我在北京没有上级同意,连部里的大门、研究所的大门都不能出,好不好!我也是头一次来,还不是为了咱哥仨头回在北京聚聚把脸舍出去,让我做公司的同学安排的。”

      “唐总说,一定要安排好,让这位唐总的老同学满意。”美女经理有眼力地赶快为我解释一句。

      “美女啊,瞧你说的,不是要我满意,是要这两位老板满意。他们是我的老板,他们满意了,小弟我的日子就好过喽,今晚就看你了。”我开玩笑地说。

      在那位美女的安排和调动下,徐沈二位那晚过得很愉快,吃得好不算什么,该玩的也玩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走时徐楠感慨地说:“首都人过的日子真好。”

      “是有钱人过的真好才对。我们当兵的,在哪不一样,或许老沈更有发言权。我在北京还是两眼一抹黑呢。”

      老徐走后,指导员对我说:“你小子就不怕把队长给腐蚀了,基层当兵的哪会有机会去那么好的地方消费的。”

      “指导员,你怕花钱?”我暗指下次他请客。

      “滚你犊子!”

      那一晚,在会所消费的时候,我们讨论过谁去选新队员的事。

      徐队长把这件事推给了沈指导员,当然沈指导员在北京人头熟、有靠山,他去任务自然有条件完成。老沈却没有应承下来,他说:“到谁家挑人,都是事啊!我们去协调肯定很难,只有作战部首长出面才好使。”

      我也说:“一定把“影子”人员补充的事好好提一提,最好在境外作战处建立一个下属的办公室专为‘影子’招兵买马和安排应该提升或伤残队员的出路。要左处长、奚副处长知道,这件事我们自己做会很为难。不打仗则已,一打仗总会有人员的损失,人员补充渐渐成为‘影子’人事上的难事。而且,只进不出的话,形成不了人员流动的积极局面,也会影响战斗力的。”

      我想的更深入些,“影子”组建一段时间后,部队管理的各方面问题逐渐显现,而我是分管队部工作的,这方面的具体工作是我的业务,只不过前些日子处里调我到机关短时工作和短期出国,让我没顾上罢了。现在遇到了这类问题,就不能不考虑。

      “既然小晨说了,看他已有考虑,干脆这事仍然让他去做,队长你说好不好?”指导员推动地说。

      “反正是你俩的事,你们自己定!”队长不表态,其实他是希望指导员上的。

      沈指导员却说:“晨铁人,你让我好好休个探亲假吧,你不知道我女儿有多想我。”

      好吧,谁叫他们是主官的,我去选兵。

      于是队长、指导员就把招兵的工作推给了我。

      次日,我只好到处里,向左处长汇报了自己关于“影子”人员补充和离开的想法,老左听后笑呵呵地对我说:“你的思想成熟了许多啊!实践锻炼人,你在实际工作中产生了对部队管理的意识和想法,体现了你带兵的进步。不过这些事情,上级也是有考虑的,不急这样安排,让处里安排个参谋先代管吧。”

      他又补充一句:“为方便你们这次挑选候补队员,到各院校时就以作战部选干部为名吧,带上作战部的介绍信,有问题来电话。”

      处长可真贴心,知道“影子”让我去挑选候补队员,而我在这方面毫无资历,立刻给我了支持和援手。

      对于上级这么痛快安排“影子”自行挑选补入的队员,我很高兴,小队有了更多的权力嘛。可挑选队员绝对是个技术活,一定要挑适合承担“影子”境外作战任务的队员才行。有的时候在军校是尖子,可到实战环境却不那么灵光,而过早地损失掉,也会影响任务的完成。

      我忽然明白了为啥队长指导员都不愿去参和挑兵的事,我认为那是好差事,有意让给他们,不是比在昆仑山上驻训舒服多了?可领导就是领导,所虑更远啊!

      不说他们,对于我这样的新手,挑选人才是件让人难做的事啊!

    • 家园 第530章 “影子”首获奖旗

      我再次回到作战部,是向上级汇报这次战地行动的全过程。

      听汇报的只有六人:副总长、作战部长、副部长、处长、副处长和二部的副部长;还有总长秘书做记录。

      几位首长和自己的直属领导饶有兴趣地听了我的汇报,为减少耽误首长的时间,我只说了干巴巴过程,没有加以渲染。不过这次行动小队成功了,那是他们要的结果,过程嘛,留待理论工作者去研究吧,经验嘛也是下面部队继承的事。

      但他们对于“猫头鹰”小队在万千敌后敢于留下俘虏的动机很是盘问了几句,在这个问题上我把沈景北指导员推出来,说:“作为参加此次行动的唯一一个政治军官,留下俘虏完全是他最后拍的板。”

      副总长阴笑地说:“你官不大,倒会为自己的指导员摆功麽。”不该么?

      他们一致的说法是,上一次看多国军队打伊拉克时,完全是看西方媒体释放出的镜头,吃人家“嚼过的馍”,这次可以尝尝自家“腌的小菜”了,看到你们从战地发回的影像。虽然图像的质量还有限,但毕竟真实啊,很有震撼力。

      首长们真能化大为小,可是这次行动是他们指挥的,关起门来说,自己还能拔高上线么?只好如此表达他们的喜悦之情之意咯。

      汇报会结束时,首长开玩笑地说:“我们牺牲了三个同志,但我们又收获了两个活人作为回报。”

      我想那两个俘虏肯定会长期监禁的,直到我们这次行动能够解密时。实际我军这次从战地获得的东西真不少……

      首长们不说,那就我来说说:这次“猫头鹰”行动,再次表现出了鲜明特点,即一个“敢”字!这表现在两个方面:

      首先是首长司令部的“敢”。一、敢于快速下定决心,派出成建制兵力远赴战地,虽然不多,但意义重大,代表了中国陆军使命的转变,与维和行动相一致,是在完成国土防卫的基础上,开始走向世界;而且不同于维和出兵的是,成建制兵力在战地发生交战的几率显然大了很多;二、敢于提出出动的高标准,走出去不算,走得安安静静、了无痕迹才算成功;一旦发生战斗,打得干脆漂亮、彻底完胜才算合格。

      其次是作战单位的“敢”。一、在毫无意识之下敢于领受任务,指挥员既没有犹豫,也没有提出条件,坦然接受,跃跃欲试;二、参战人员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敢于快速出动,在国外战地才完成从和平状态转为战斗形态,在武器尚未配齐的情况下便投入战斗,以缴获武器就地武装起来;三、出动小队表现出敢于吃大苦耐大劳的韧劲,在无后方供给的严重不利局面下,凭借自己携带和战场缴获、当地采买补给品,保证了行动得力,不被长时间野外生活和饥馁所拖垮。

      总部首长说:“‘影子’硬是要滴。”

      “影子”说:“上级敢于下决心,部队就能无所畏惧。”

      哈哈,不是哥俩好,是上下齐心,其利断金。

      上级为表彰沈景北、赵泽陆、周杰各自的功绩为他们记一等功一次,“塞语”等其他五人记二等功一次;而我呢?悬在了那里。作战部授予“猫头鹰”行动小队一面锦旗,上面是“远程突击”四个金字。

      远程突击便成为“影子”作战小队的一顶“帽子”,绝非高帽,是“战斗帽”。

      部里把徐楠队长叫到京城,为“影子”举行了一次很小的仪式,仪式的第一项内容,是由部长宣读总部命令,授予“猫头鹰”小队“远程突击”奖旗一面,徐楠队长上去接旗后,可是他在台上把我叫上去,再把奖旗交到我手里,然后他从少将手中接过总部的命令。

      甭管该不该如此,徐楠和我并肩站在台上向首长激动地敬礼,然后由他发出号令,再一个标准的向后转,转向小队队员,他举起命令证书,我举起锦旗,展示给他们。

      队员们热烈鼓掌,这是小队获得的第一面奖旗啊!

      接下去,三位一等功荣立者上台由副部长为他们在胸上别立功奖章,部长为他们颁发立功证书,证书上写的名字是代号郑伟新(沈景北)、丁殿(周杰)、布克(赵泽陆),括号里才是他们的大名;四位二等功荣立者上台,激动地接受了同样的立功证书和颁奖程序;我和徐楠为他们鼓掌。

      由此沈景北、詹凌睿、林剑、叶飞、周杰、马骁的履历都记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为他们从军的路延伸得更长。

      为此老沈还是很感激我的,他心里清楚自己能够被授予一等功,有这位临时指挥员的努力和公正地对自己功绩的评价。沈景北应该说也是个公正的军官。

      仪式结束时,首长发话了,“参与这次行动的军官,全部安排二十天的假期。”这时我看到他们六名军官全都幸福地笑了。

      这一次长时间的风餐露宿,频繁的山地长距离机动,发生战斗有时还要拼命奔跑,快速撤离更是持久的强行军突围,无依托,且难以获得补充,既是鏖战也是熬战!

      回来后,队员们才深刻认识到这种跨国无依托作战的真正含义,绝非是个概念,也绝非是种单纯的作战样式,参与其中的军人其个人素质、作战技能需要全面、深厚,能够应对跨国行动的方方面面。

      同样,他们也明了了自身和小队的不足,在基地总结的那天晚上,林剑、叶飞、周杰来到我的房间,几人凑到一起探讨起跨国作战的种种问题,研究跨国作战的训练方式。我们讨论得很热烈,大家畅所欲言,毫无忌讳地说出自己在行动中出现了那些问题,自己有那些不足,应该怎样解决。

      对于小队骨干兼自己战友的自觉,我由衷地高兴,一次行动就开启了他们的想象力,我心里暗道:“你们一定是站在时代潮头有国际视野具备跨国作战能力会有作为的军官!”

      形势逼迫“影子”成长,军队需要有这样的尖兵骨干。

      几人一席守夜长谈,让我生出了“影子”应有如此基地式的自己的营区,才可建设谈论中所提出的那些训练设施,可这个却不是小队本身能够决定的。所以,我对他们说:“看来得先设想好,做出计划,再慢慢实现吧。”

      在休探亲假时,几位军官一致地穿了行动中发的西服、拉了各自款式的旅行箱回的家。不过走之前,却除掉了那些国际旅行的标签,不是不让他们嘚瑟去,而是为了保密。

      我看了他们,西服穿在身上都有些旷荡,嗯,“影子”出动的军人全都累瘦了,脸黑了,需要好好休息。

      我却不能好好放假,总是家、部机关和各个保密及军事机关轮流来往,又得给感兴趣我当雇佣兵和带队科索沃野游的家伙们“讲故事”,甚至还和空军的军官交流过,陆军的视角对他们也有启发。

      与他们见面时,我问了:“那个F-16飞行员对你们有帮助吧?”又笑着说:“需不需我做做策反工作,让他起义,成为空军的教官?以前不是曾让日本俘虏担任过此类职务。”

      那位少将笑笑,“小伙子,你说的对。起义就不必了,为空军工作要得。”川味啊。

      一位去过战场的军官貌似拉拢:“你来空军吧,可以让你当教官,还可授你军衔,少校怎么样?”

      “跨个军种就能授衔?还是少校?那军官服役条例不管我?”我有些调侃地说。

      “小子,破例,在条例中也有规定,知不知道?”他教训起我来。

      我站起身来,向一排空军军官敬礼,说道:“请首长帮助,让我晋衔!”

      那些首长哈哈大笑,是胜利与收获兼有的得意之笑。

      “影子”主力经过高原、沙漠、戈壁三种地形和恶劣气候的三个月训练,小队已经有了很强的在西域行动的能力。

      上级对此成绩亦是欣慰的,并且“猫头鹰”任务结束,首长们也有精力顾及“影子”小队的训练状况,要徐楠队长在总部期间向部首长汇报“影子”西训、南训的情况和队员达到的适应程度。

      报告会处长也让我参加了,数个月脱离自己的小队,我也需要了解“影子”现在的状况嘛!

      徐队长首先汇报了“影子”此次高原高山和沙漠戈壁实战化训练的基本情况,让总部首长了解到:通过高山高原沙漠戈壁实战化训练,进一步提升“影子”全队在更广领域、更大空间、更复杂环境条件下遂行作战任务的能力。我参训官兵和装备采取摩托化投送方式,途经西部地形复杂的四个省份,跨区机动4800多公里至西疆高原沙漠戈壁,采取了多重探索远距机动背景下的兵力集结、机动进驻、沙漠技战术训练、作战编组协同,以及以潜在高山高原为战场的实兵前出侦察为课题进行了多项贴近实战的演习,检验“影子”参训人员的训练水平。

      也被召来的范宜任副主任做了“影子”四、五班及火力班部分队员进行热带丛林雨季训练的汇报,让我了解到这些西域作战能手,现在在西南区的雨林中也能活动自如,战斗力非凡。

      对汇报所得出的结论,关于“影子”继续将如何建设和发展,作战部和境外作战处领导把我们三位队领导找去讨论。队长提出,下一步“影子”可选调精兵强将越境,进行战区检验性实战活动,进行与在西南方向同类型的作战行动。

      “影子”大胆提出到境外活动,去瓦罕走廊侦察,境外处和作战部首长都很重视,汇报到总参负责作战的副总长处。

      徐楠、范宜任在作战部汇报后的几日,总参就下达了命令,批准“影子”适时展开有目的的境外侦察行动,锻炼部队,熟悉战场。境外处奚副处长同徐楠队长飞赴西疆,由他在前线就近指挥和指导“影子”实施。

      前南那边刚一平静,我们这边就把警惕性提高了,动作之快,反映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通宝推:林三,
    • 家园 第529章 出击二

      在波黑的边境地区,最先要解决的是给养,俘虏需要啊!是我和“塞语”去搞食品的,搞来食品后,我们才有继续活动的余地。当有了食品和水,“猫头鹰”小队又能在战地坚持下来。

      我向远方报告了小队下一步的计划:一、如果北约地面部队进攻南斯拉夫,我们准备打游击;二、现在可以从波黑进入克罗地亚,以发现和偷袭驻扎该国的美国或北约地面部队,在战场上讨回公道。

      上级断然拒绝了该作战设想,远方考虑的是让小队结束任务,在机上问:“你们已在战地有二周时间,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现在无需你们再主动行动了,你能坚持,其他队员行么?”

      远方指示,“现在你们最重要的任务是绝不能暴露小队的存在和踪迹……”将军在通话中最后强调:“你必须立下军令状保证!”

      我传达了上级的命令,告知小队全体队员:“我们可以完成战地观察任务,但要保证绝对无痕迹地撤回国内。”

      这个命令一公开,“塞语”总算松了一口气,“影子”几人表示:“绝遵上级要求,既然能悄悄地来,就得无声无影地回去,将第一次跨洲际行动玩个漂亮的!”

      只是布克提出了要求,“伊浩,能不能去附近的美国空军基地看看,难得有这个机会啊!”

      看着他迫切的眼神,我叹了口气,说:“这里哪有战斗机的基地,最多是特种兵的直升机基地。”

      “即使是直升机的基地,伊浩请安排时间,让我们过去看看。”布克的话一说出,其他几个班长都露出渴望一去的眼神。

      “那就去一趟!这次进入克国,我打算快进快出,如果要打,得手就走,绝不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久滞,因为该国社会情况远比科索沃稳定,当地人肯定是和北约军队合作的,时间稍一长,就会有被发现的可能。”

      “明白!”他们齐声压低音回答。

      按照上级发来的情报所指示的目标,我选定图兹拉地区美军基地,让郑伟新带游京仕、霍奇、沙里木留下看管两个俘虏,其他人随我过去。

      有塞语带路,小队出动五人很快就接近了在那里的美军基地。我们伏在树林里,举着望远镜远远地向基地观察,营区里有一大片各式直升机;附近有几块区域,其中一片帐篷我能确认出是美国特种兵住的地方

      侦察时,看到那熟悉的帐篷,我的心里很复杂……

      经过一番细致的侦察,大致搞清了从基地出来的美军人员的活动规律,这个基地没有装甲车辆,外出基本是悍马,有带机枪的,有带导弹发射器的,也有很多普通的运兵车,应该就是交通工具,除了搭载人员自带的武器,本身没有什么攻击能力。

      之所以如此观察,我和图吉仁、丁殿还是建立在准备动手上。遇到不利局面,有准备才可应对嘛。

      可布克对美军直升机的起飞着陆观察得很仔细,看样他对直升机作战也是重点关注的……

      这次侦察才是小队出动后数得上的有价值的行动,亲眼目睹了美军及其活动,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和经验。

      图吉仁说:“如果说对方是对手,我能摸到对手的边了。”他的意思读者能懂么?

      丁殿说:“沾个边而已,又不能动手!真想摸摸那只‘温柔’的手。”不是装甲车辆就“温柔”?

      布克说:“那些飞行坦克可真多,全系列的,功能齐全,好羡慕,在我的眼里都是美人。”可那些“飞美人”绝不温柔。

      让这几个好战的小子感慨吧,我和塞语在一边研究返回的路线。

      我们很满足地回到波黑,找去与留守人员会合,带了俘虏,再次越过波黑与塞尔维亚之间的边境,按照上级指示往贝尔格莱德方向转移。

      “塞语”与在那里的上级联系后,小队费了大力,把两个俘虏送到指定位置,由我方人员开车来接“塞语”及俘虏,还有我们留下的全部武器装备等,然后送到我方在塞的行动人员处。我们是没办法带俘虏走的,那些缴获的武器和战机仪表也无法携带,上交了事,也是办法。同时,我们带来的仪器装备和保留的纪念物品也都托他们送回国,上级很大度地满足了我们的请求。不然呢?我们怎么办?

      在处理这件事时,上级忽然要我脱离小队带俘虏回国,国内会做出特别的安排,我想这可能是上级考验小队的军官,看他们能否独立回到阿国;或许是怕我再搞什么机断行事,节外生枝。

      我考虑了可能的后果,仍坚持陪他们再走一趟,远方经过考虑,批准了我的要求。我确实不想功亏一篑,不是不信任自己的战友;我也守得住自己,不会再战。

      到此我们在南斯拉夫的行动结束,八人又基本上赤手空拳了,但有了食物和水的补充,出动小队仍谨慎地从塞的东部退到科索沃,取了藏好的几件苏式武器,有了“主心骨”,再次出发,前去阿国。

      当时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原路通过科索沃,一个是新路经黑山,盘算了一遍,最后还是科索沃,据情报,驻科索沃的南联盟军队已经准备撤退了。想必那边很乱,趁乱而行,多有机会。

      我们穿越科索沃时,不知的是有两支军队急行军,一支是俄军,一支是英军,都乘车南下,夺取科索沃首府的机场。我们恰好在英军那一路,远远看到他们谨慎开进的样子,总被南军便衣人员放置的爆炸物干扰。

      战后读到报道,知道另一路俄军,其空降兵很坚决的,车队是冲开波黑边境美军的把守,冲进了科索沃!

      “我擦,敢干!我们没有这样牛气。”是我的遗憾!我能想象得到那个俄军指挥员的胆魄,也能想象到那些俄军空降兵的决绝,什么时候我和我的小队也能在国外这么搞一次呢?我不禁产生了超预期的期待。非梦想哟!

      走在回撤的路上,尽管小队八人感慨万千,但仍然默默前行,完全是标准的特种兵小队的渗透行军的队形,可能此时在这个地域不是那么危险了,但我要的是走得了无痕迹。

      看得出来战友们已经很累了,自然也包括我,尤其布克脸消瘦得厉害,就是显得眼大了。好在那双眼仍算明亮、有神。这次任务最是考验他了,但他坚持下来并且表现出色,嗯,好战起来挺主动的,有时甚至就自作主张了。好战分子和敢做决定的军官,看来首长行前“提点”得没错!可我此时已无“直到回国我都担心你”的“闲心”了。

      把他们送到边境,在晚上穿越边境前,郑伟新分手留给我一句话:“哪里是来观战,简直是个异域游击队,幽灵般地游来击去。”恰如其分,不是吗?

      在黑夜,我继续悄悄地跟着他们,看他们与接应人员接头,看他们离开。此刻我便是那个“幽灵”……

      经过在战地20天的活动与作战,“影子”六人和总部一人,为了安全起见,是分组离开地拉那的,两三人一组搭乘不同航班飞,分两天飞去伊斯坦布尔,然后在那里集合。这同时锻炼了他们独自国际旅行的能力,在满眼洋码子字前面不犯晕。这样说,是不是小看了我的战友?

      可当地人员带了他们在伊斯坦布尔休息两天,其实就是游玩,上级特别给的待遇,让我们的军官见识这个连结东西方的古老城市,把从战地缴获的钱花在这里。

      这次我又没赶上,好遗憾!

      我是独自一人穿越的科索沃,就带了那把“沙鹰”,靠了它我没打算隐匿自己,反正那时科索沃乱了,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塞尔维亚边境。

      在接头地点,又是“塞语”接的我,走到大路上,这次有车接我去前南联的首都,贝城已满目疮痍。“好端端地一座大城市啊!多么令人伤怀。”我与“塞语”有同感,护国军人大概都有同感。

      国内安排了一架民航机过来,接和载我们受伤的人员和三位记者的遗体、俘虏、缴获的战利品归国。

      因为是特殊的安排,我跟着大队登上这架飞机,终于结束了这次跨洲际行动,当时我已知道队友七人安全归国,而我作为最后一人,算是圆满地满载归来。

      从舷窗看向机场,是最后的一眼,心中翻滚出几个字:幸不辱使命!

      飞机起飞后,在我们国家的“空中领土”上,我合上眼,整整睡了一路,因微打了呼噜,才没把旁边不知哪个部门的同机人吓着。飞机着陆后我醒来,听他对我说:“小伙子,可够能睡的!”

      我点头称是,嘴中吐出:“而且能吃!”

      可他发出的眼神,似是“咋这无耻呢?”

      我喃喃道:“无吃,无吃,好长时间呢!”把“无耻”进行到底。

      飞到首都国际机场,看到在机场上有各界的很多人迎接烈士回家。这个情景让我感动,也让我难过,心想什么时候我们“影子”的烈士也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呢?

      看着机场上人们举的烈士的遗像,我有了这样的感觉,我们的这次行动在某种程度上仍是为了他们做了些什么,他们没有白白地牺牲。

      境外处我的顶头上司左处长身穿便衣来接的我,我们热烈拥抱、握手,他对我说了句:“任务成功,上头已经知道了!”

      虽然,处长没有多说什么,但肯定的意味毫不遮掩。

      我向有关人员交接了俘虏,又与基地的军官交接了战利品和武器。处长就在旁边看着,问:“哪些东西价值更高些?”

      我指了那两件航空仪表,“应该是它们吧,是那个空军出身的参谋擅自出动搞到的。他有什么后台吧?”

      “他的表现怎样?”处长没有直接回答我的提问。

      “很能干,作战技能也不错,没有拖我们的后腿。”

      “那不就完了,知道那么多干嘛,说不定你们会是好朋友呢。”

      “我没把处分的事告诉他,回来后他知道会不会难过?”

      “他只会被记功,处分的事不会有人再提的。”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你这个人啊,总是替别人着想。”

      我和处长回到部里,卸了妆,还回本来的自己。在部里和部长、副部长及处里的军官一同吃了顿好饭洗尘。

      休息了一晚,再一日,我和沈指导员、赵参谋被送到保障基地,任务结束,也换回各自的名字。

    • 家园 第528章 出击

      “塞语”从他带的收音机中获知了我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的消息。

      5月8日,美国空军飞机轰炸了中国大使馆,造成三人牺牲,20多人负伤。这是一起严重违反国际法的恶劣事件,在过往的现代外交史上都未见到过。

      “猫头鹰”小队被激怒了!

      这一公然违背国际法的行为让世界震惊,但并没有为中国赢来公正的对待。追究其根源,应该是中国对南斯拉夫的支持吧。国际社会的正义显然具有双重标准的性质!

      科索沃战争爆发,美军出动了F117战斗机对南斯拉夫重要目标狂轰乱炸,这款战机是美国研发的一种隐形机,南军队的雷达发现不了,南斯拉夫领导人一筹莫展……

      据传闻,关键时候中国军事顾问介入进来。

      当不得真的勾栏说法是,意大利机场的F117夜鹰隐形战机像往常一样起飞,扑向南斯拉夫,与此同时,在机场附近蹲点的观察人员将隐形战机起飞时间告知了在贝尔格莱德的中国军事顾问,专家根据该基地与南斯拉夫的直线距离和美军F117的巡航速度,测算出了F117到达南斯拉夫边境的大概时间,并且通知了南斯拉夫防空部队,时间点一到,所有防空火力一块开火,果不其然,一架F117被打了下来……

      作为答谢,一块机皮送给了中国,藏在大使馆地下室的底层。但这个极机密的事被美国情报人员得到,而后,就是他们玩阴谋行恶毒的过程了。美国特工找到给中国大使馆做设计的建筑师,了解了该建筑一共有五层,每层地板的厚度,楼顶的厚度,为钻地弹输入引爆参数。

      B2轰炸机从美本土起飞,飞临大使馆建筑上空,投下了,然而美国人没有想到的是中国大使馆楼顶架设了口“大锅”——卫星信号接收装置。投射炸弹时,激光恰好照射到了大锅上,这样楼顶上就悲催地多出了一层,根据激光指引和之前设置的参数,每枚钻地弹每穿过一层炸一次,这样楼顶和楼上5层全都被炸了,而多亏楼上有层大锅,地下室里的F117残骸幸免于难,后来被运了回来,推动了中国隐身战斗机技术的发展。

      这些据说,或许是为美国开脱。

      中国古时候有句话:彼可往,吾亦可往!意思是你做了初一,不要怪我做十五。有仇不报非君子,“猫头鹰”小队决心做些什么!

      我向远方请示:“获知使馆被炸,小队下一步行动指向?请求批准小队介入战事。”

      远方回示:“猫头鹰应该睁大眼睛,此时格外需要,却不是飞起,你要明白!”意思是按兵不动,继续收集和发回空袭战的实况,了解战场详情则是国内最需要的。

      遵上级令,小队仍然坚持在空袭的航线上,并向离空袭目标近的地方潜伏。

      很凑巧的是,一架受伤的美国战机就在小队隐藏的山地上空坚持不住,飞行员被迫跳伞。我们都看到弹射座椅升空,与飞机分离,降落伞而后打开,飞行员快速安全地向下坠落。失去操作控制的战机一头扎下下来,撞地后爆炸。

      夜空中,那个橙白相间的大朵降落伞在皎洁的月光下非常显眼。

      “活捉飞行员!”是我们每个人的念头,不顾可能的暴露,大家非常快地跑向那个飞行员的降落地点。

      显然那位着陆的飞行员已经用电台向救援队进行了求救呼叫,而这里靠近克罗地亚,我们必须在很短的时间抓住飞行员,撤离这个地区才行。

      飞行员操纵着降落伞的手柄,安全地降到地面,只不过那具大大的降落伞挂到了树冠上,他努力地企图在地上站稳,然后抽出匕首割断伞绳。在他聚精会神地奋力做着这项摆脱被困的工作时,郑伟新悄悄来到他的身边,一个手刀将其砍晕。

      我们迅速把这个飞行员身上的外衣脱下,检查了里面的物品,他除了一把9mm手枪外,带有救生电台、全球定位器、电子信号发生器、指南针,还有一些食物和水,以及电池、信号弹、照明弹、照明棒、哨子、镜子、烟花、救急包等物品,好多样啊!

      沙里木立即把那些电子仪器的电源关闭,还用仪器检查了俘虏身上有无藏匿的电子信号发生器,看到没有,我们大大松了口气。丁殿、霍奇将那个飞行员抬走,我们其他人埋伏在此处,我想把那个电子信号发生器打开,引诱北约救援人员到来。可这个信号器需要发来的一组启动密码才能工作,可一时没有办法实现,只好利用那个挂在树冠上的大伞布为前来的救援人员引路了。

      当我们清理俘虏所带装备时,布克跑到坠毁飞机残骸处搞有价值的东西去了,他的擅自行动让我很生气,可又不能用无线电将他唤回,怕暴露我们。

      妹的,很快就发现有A-10攻击机在头上盘旋着,根本不走。我明白对方已经收到飞行员的求救信号,及时做出战场保护安排,幸运的是我们已经把飞行员弄走,一切能够暴露他的东西都不在这里。

      在我们收集的情报中有,美军已经在美国袭击南联盟之前派出不明数量的部队进入了克罗地亚“执行人道主义任务”,北约盟军司令克拉克将军有明确表示,派遣少量部队进驻塞尔维亚外围是必要的。同时,美军驻德国的阿帕奇直升机部队也布置到了前线,就是为了营救那些被打下的飞行员。

      北约驻克罗地亚图兹拉有一支执行这个任务的特遣队——第二联合特遣队,负责进入塞尔维亚救那些被击落飞机跳伞的北约飞行员。

      现在我们需要对付的就是他们!

      这是个大事,必须向远方报告!

      俘虏了飞行员,救援特种兵正在赶来的途中,还有军机在头顶上面监视,几个情况我赶快通报了上级,并请示是否可在此地坚持,打来营救的对方武装人员。

      上级:“为了此次任务,你们不能与数量大的武装人员动手。”

      我坚持:“对方军机就在头上,怕是跑不掉呢。”

      上级让布克过来通话,核验是否真的无法撤离。

      我说:“他私自跑到坠毁军机处捡破烂去了,暂时无法上机通话。”

      远方骂了,“混蛋!你告诉他,处分已经做出,再不听话,回来降级。”

      当布克带了好不容易弄下来的两件飞机仪表回来,我并没对他说远方给他的处分,只是对他说:“刚才远方要你上机,核实我们是否在敌机的监视下无法撤离。”

      “要走,我们赶快撤吧。”

      “如果在撤退的过程中,暴露了踪迹,你能负责么?”

      这话布克听明白了,不再多嘴,默默收好战利品,把武器准备好。

      有两架直升机飞来,我分辨出一架是“低空铺路”MH-53,另一架是“铺路鹰”MH-60Q,都有全套的野战救护设备。这两种直升机体积大、速度快、设备先进,我还搭乘过“铺路鹰”直升机呢。

      在MH-60Q直升机快要降落时,丁殿迅速接近,在离直升机500米的距离上对着它架起“沙虫”近程反坦克导弹,在直升机离地较近时发射,两秒后导弹准确撞上MH-60直升机!接着是爆炸,发出刺眼的光芒,直升机立刻失去控制,迅速燃起大火,估计爆炸点燃了航空煤油,机身解体后直直地从空中掉下来。

      在这架坠落的黑鹰上空悬停的MH-53赶快飞下来盘飞,查看和准备救援时,丁殿已经手忙脚乱地把唯一一枚备弹装上,原地不动,怕暴露自己的位置。

      这时山区上空布满了云,遮住了A-10攻击机飞行员的视线,他又无法飞低对地面实施攻击掩护,给了我们一次侥幸的机会。

      那架MH-53在降落时,丁殿再次锁定并及时发射,再次准确击中直升机,又在地面燃起一大堆剧烈燃烧的大火。在导弹爆炸时,直升机离地不过20米,晚一点里面的乘员就会跑出直升机,那就要与他们短兵相接了。

      估计得到了上级的命令,A-10攻击机向这块山地发射出火箭弹,我们亲眼看到火箭弹打到了两团大火里,将下面的直升机残骸炸烂,接着就是火堆里发生了殉爆。

      我估计里面的人员不会有生还的了。

      是转移的时间了,我们悄悄离开隐蔽位置,带了俘虏,迅速撤离了这个地区。这时也发现了南军搜索队过来,必须避开。

      小队及时躲到了一个大的树林深处,而南军士兵过来后仅查了下树林边,看没什么异常,急赶去火焰燃烧的现场,就那么走过去了。差点被南军发现,让人紧张得汗都湿透后背。

      这是一次违令战啊!如果有一点差错,怕就要受到军法处置。

      幸好其中一个法国俘虏经受不起艰苦转移,已经死在了路上,所以现在两个俘虏成了我们的累赘,一个伤员得用担架担着走,顺便把导弹发射器捆在了担架上;飞行员得看严了,怕他捣蛋和故意发出声响。为躲开南军,我把他打晕,才不会把我们暴露。

      在半途休息时我审问了那个美国飞行员,他叫阿卡恩,是意大利阿维亚诺基地第31战斗机联队F-16军机飞行员,少校军衔,是个老飞了。而他看了我们的脸,有些晕了,完全是东方人的脸嘛,所以他问:“什么时候南联盟军有东方种族的军人了?或是你们属于什么神秘的武装?”

      我告诉他:“我们是谁,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配合,否则在我们手里什么海牙协议都不重要。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大概明白吧。我会按你们的要求去做的。我想知道能否通过红十字会通知我家里,让他们知道我活着?请帮我。”

      “我们能活着再说。现在先要躲过南联盟军队的搜查。”

      “你们不会把我交给南联盟吧?”

      “我不会。”

      “那你的上级?”

      “这不是你该问的。”我拒绝说下去,粗暴地让他闭嘴,老实跟着走。他倒宁愿被南联盟俘虏过去,而跟着我们走,显然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哼,这小子聪明!

      南联盟军队在往这边赶,虽然双方在运动中,可我们仍很难避开他们。于是,我紧急呼叫远方,请求进入波黑,远离南军及可能的被包围。

      这次上级直接回话批准了我的要求。

      因南军向后收缩,小队相当容易越过了边界。

    • 家园 第527章 艰难跋涉

      高卢雇佣兵失踪势必引起进攻一方的注意与寻找,也会引起这个战区各类武装的警惕,或许将导致群狼相逐。

      出动的“影子”数名队班级军官都提出相应的对策,议论引起了“塞语”的担心,他问:“下一步我们的行动是否会更困难?”

      “这个得分析,只要不回科索沃,不暴露,并不会有多大危险。想必北约会加强对南斯拉夫的逼迫,尤其在地面行动上,他们注意力分散时,会有小队机动的余地。”我解释道。

      此时,就是要寻找机会!

      所以,小队没有仅仅休息,还进行了一次较大范围的观察、侦察,提早发现危险,多找几条撤退的通路,别到被包围了才拼命突围。

      费过一番气力后,没有发现附近有什么监视、跟踪的武装,据所获情报,在塞尔维亚边缘的各路“豪杰”,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个南联盟的中坚国家,要去那里寻找答案。

      既然没有尾巴,我就比较放心了,遂提出:“趁着大家都去塞尔维亚,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布克第一个赞同,他早憋着要去塞尔维亚,领略北约大机群空袭的壮观。休息一天,他已恢复了体力,跑个远路,凑到贝尔格莱德才好。

      图吉仁笑了,“伊浩,你心够大,我支持。”

      “嘿嘿,哪里热闹哪里去,哪里有机会哪里去抓。”游京仕唱着说出,好个乐观的家伙。

      “我们做毛主席的好战士,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去!”郑伟新像是一锤定音。

      “我来当尖兵吧。”霍奇主动请命。

      来的两个班长都是顶呱呱的。

      我们的队员都以埋骨青山而自豪,谁管埋在哪座远离祖国的山上啊,反正在国内会有自己一个衣冠冢。

      另一个原因是打了一个胜仗,有了缴获和不错的装备,大家的自信心和情绪都高涨起来。人家质地结实穿着舒服的登山服,远比穿当地服装更适合山地行动,一个词来形容:如虎添翼。

      小队采取跳跃式机动,一头扎进塞尔维亚,目标是那些在前面替攻击大势力找线索的家伙,犹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则另类地说:“去捡‘酒吧里的僵尸’,还可去感受‘酒吧’里狂烈音乐的轰炸。”

      我把那些雇佣兵比喻成在酒吧喝醉的女孩易受侵犯,又把塞尔维亚说成是“酒吧”,是不是有些“淫秽”和找虐?!

      “酒吧”确实喧闹,想看看那北约各国空军大规模空袭的威力,当然得到“酒吧”去,却是不能到那个轰炸区去挨炸咯。

      在进到塞尔维亚之前,我向国内报告并提出请求,得到了远方的批准;在进到该国境内纵深,还把拍下的视频发送回去。来自指挥车的通话说:“视频能够收到,慢一些。”后来专家说如果是数字信号会快,说明我的装备还得技术升级。

      上级对我们打了高卢雇佣兵,有些不大认可,但没在通话中批评,只是强调“请示”和“谨慎”。在与上级的通话中,我询问了小队应该到哪个区域待机,能够更近地观察到北约空军的来袭和其轰炸目标。我是试着问的,但不久上级发来了可以试一试的待机区域。哈,还是能够得到远方在情报上的支持的!

      进到塞尔维亚,远比在周围任何地区难行,因为南联盟军队在边境接近地布防严密,让我们每前进一步都如履薄冰,不敢出足。白天、黑夜都难穿插,憋得我有些上火。

      我在望远镜中看着进入警戒阵地的南联盟士兵,心里不住地催促:“你们移动移动吧!”

      事情要说真是怪了,该部当晚竟拔营向西,我们趁机插进他们的里侧,跟着他们行走一段,甩开了其后面跟着向西靠拢的另一支部队。原来,南联盟军队缩小了防御间隙,估计其统帅部对局势有了新的认识,对于地面交战有迫近感。

      “猫头鹰”小队扎进南联盟军队当中,随时有暴露的危险。小队潜伏达四个小时,不能动一动,可把“塞语”、布克难受坏了。他们没有经受过如此潜伏训练,那种趴伏在地一动不能动的滋味,要了他们的半条命。半夜,我抓住一个机会率队大胆向前穿插,从半山腰离开了这个对南联盟军队颇为重要的防御区,才让他们脱离了再也难忍的苦难。

      再停下,“塞语”找到我,要求向塞尔维亚内地开进,到南联盟军队布防稀疏的地区活动。我听取了他的建议,先不管什么别国的“螳螂”,让“黄雀”舒服地飞会儿。

      进到塞尔维亚内地,在公路上,在城镇中,被炸的景象多了起来。北约空军搞得精确轰炸,炸中的目标许多都是非常有价值的如桥梁、电厂、变电站、自来水厂等民用设施。老百姓的房子是未被炸掉,可失去了那些民用设施如何生活?现代社会已经离不开电力,没有电,什么都干不成!

      我们从偏东南进入塞尔维亚内地,绕了一个大弯来到了北约空军向南斯拉夫实施空袭的航路下,这个肯定到了塞尔维亚西部了。

      在行军的路上,我们看到一座公路桥当中炸断,公路上再无车辆。小队走上公路,向谢尼察方向前进,绕过一座山,看到前方的城镇,又赶快返回到山中。有地图,照着地图行军,仍有把握不住的时候,这次是一例。

      在城镇附近最容易暴露,也会被看到的塞尔维亚人报告当局。遇到这种出乎意外的时候,都是吓死我的时候。必须避免因不谨慎出现的差错,这是一条被记住的经验。

      我们在山上用望远镜观察了小镇,平民生活照常,偶有民居被炸,但镇边的军营被炸得很惨,少有完好的房子。

      夜里,我们是带了俘虏到营房中休息的,里面的军队早已离去,可能布置到防备北约地面部队入侵的阵地上。

      “塞语”查看了营区的设施,发现有自来水,让我们大喜,都跑去痛痛快快地洗了洗,当然很小心了,不敢让水龙头流出的水发出大的响声,即使洗个凉水脚也蛮舒服的。对,就是“凉水脚”,好多天不曾洗过。我们也想洗个“凉水澡”,可是不行啊,还没那么大胆。

      洗过脸和脖子,冲过了脚,觉得是一番享受!即使是享受,也得默默地享受,谁也不能随意说话,是因为不能说汉语,而别的语言会更危险,如英语,要告诉人家自己是西方的武装人员?

      坐在一个完好的房间的家具上,好让我们觉得是种享受。当时我就是如此的心情,不知战友们想的是什么,因为我们都不说话,默默地休息,到了轮到站岗的时候才悄悄出去,也不影响其他队员的小憩。

      不待天明,小队又进山了,这次行进得很小心,因为这边会是北约地面部队可能的进攻方向,南斯拉夫军队布置会多,很快发现道路边上的树林里隐藏有炮兵。

      小队伍立刻停下,悄悄向后撤,转到山里,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我用望远镜观察了那支炮兵部队,火炮是用卡车拖着的,郑伟新悄声告诉我,“那些炮是130加农炮,比较老式的远程火炮。”

      有炮兵,前面就会有步兵,不能再从这个方向前进了。

      到了这边,我们的给养基本消耗尽,想要解决给养问题,得找“塞语”。可他认为,自己出现在塞尔维亚的西部,势必会遭到盘查,很容易被怀疑,那样就复杂了。“还是利用我们擅长的潜入去偷给养为宜。”

      这个更不简单,不进行详尽的侦察,轻易不能去偷,那个太容易暴露了。

      小队只好忍着饥饿行军,好在水尚不缺,河水、溪水都有。

      这也不行啊,“塞语”又提出,向上级汇报,通过有关部门的人员想办法支援小队。但被我断然拒绝,“猫头鹰”任务就是个无战勤保障的独立行动,此类要求不在向上级提请的范围。生吃山中小动物肉,难为死了“塞语”和布克,看他们那份痛苦像,大家忍着不笑。所以,参与行动的人员,必须在任何条件都要和其他人一致,亦是一条经验,否则会拖累他人,导致行动失利。

      对于“塞语”和布克接下来仍有严重的考验,那一夜小队要通过被南联盟军封锁严密的一条山谷口,跃进到谢尼察的郊外。

      一段路得爬行过去,大概100多米的距离,爬行还不能发出响声,如果稍微发出稍大的声音,会惊动稍远处的南联盟军哨兵。我们是一个人一个人分开爬过这段通道的,在轮到“塞语”过的时候,爬到半途他实在坚持不住无声的爬行,只得通过无线电传声给我。我把自己的背囊让图吉仁带,反身爬回去帮助“塞语”,在半途接过他的背囊和武器,略向他输入了内气,让他平复呼吸,我们就在半途趴卧,等候“塞语”能够继续行动。那个时候,我的内心极为难过,遗憾小队尚未具备单独洲际行动的能力。

      在小队其他队员对“塞语”万分担心下,带路特工终于费尽气力爬过封锁线,谢天谢地,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军人。我们为他力尽而不慌的定力而称赞。比较奇怪的是布克,他爬这段路,居然咬着牙一气坚持下来,爬到安全的位置时浑身上下湿透,肌肉哆嗦颤抖。

      大家为他俩高兴,一起轻碰拳,又继续前进了。

      小队的动作,哪是在群狼相逐中捕“螳螂”,如鼠见猫般狼狈是真!不要再说“lang”了,布克的肌肉又要禁不住颤抖,嘻嘻。

      小队从北面抵近谢尼察,停留在北约轰炸航线上的一条山沟里。

      在绕行中,观察到最令我震惊的空中对热力厂的轰炸。热力厂在离山不远的一块平地,已经被炸过一次,经过抢修后,又能工作了。这次是复炸,在隐隐传来的刺耳警报声中,飞机发射的导弹带着尾焰划过天际,像颗流星“嗖”地就扎了下来,然后是一声巨响,接着是殉爆的猛烈爆炸,大地都被震动,黑暗的天空立刻被火光映得通红,连附近城市都被火光遮蔽看不见了,烧了十几分钟才慢慢暗下来。我从没见到过这样的熊熊大火,应该是炸中了储油罐。

      这个景象被布克所记,因是黑暗中进行的打击,他研判了过来轰炸的机种和发射的空对地导弹型号。

      而另一次是观察对电厂的攻击,空中攻击机投下的导弹,并没有发生特别的爆炸场面,却听见很多“滋滋”的音响,声音不大。布克当即判定:“这是含碳单质导弹爆炸。”

      这种炸弹爆炸后会释放出大量的纤维状的石墨,覆盖在发电厂的设备上,导致了发电设备发生短路。短路时,电流很大,用电器、电源、导线被烧坏,结果是一时难以修复,造成电厂长时间停下供电。

      这些画面被沙里木拍下,并发回国内,配上了布克的文字说明!

      这个真是术业有专攻,带布克来,是帮手,能弥补我们知识的不足。

    • 家园 第526章 夺取武器

      入夜,我、图吉仁、霍奇三人持手枪、匕首,郑伟新在后面用卡宾枪掩护,去摸这股武装放在村外的哨兵。

      对手在村口摆了两个哨兵,远远看上去他们持的是AK47,一个是定点警戒,站在那里不大走动;一个活动的哨兵,在哨位附近不时地东瞧西看,扩大了监视的范围。

      在远处盯着他们很久,连换岗都等到了,回去的哨兵仍然是两个,没有发现暗岗。这是在欧洲的初战,须格外小心,当然也想打个漂亮的。

      摸到他们执勤的规律后,我就打算用两柄匕首,摸到近处无声地干掉村口的敌哨兵。可是村口比较平坦,能够隐蔽摸上去的路径没有,遂决定从村庄的侧面上房,潜入村内,再向村口外发展,摸掉两个哨兵。

      当我和霍奇在哨兵看不到的地方,霍奇蹲下,我踩在他的肩上,无声地爬到墙上,再趴伏在墙头,手拉他助力登墙,然后我们蹭着墙壁轻轻跳下,无声地站在地上。做这些动作,我们是用眼神和头的扭动相沟通,嗯,这是第一次与他配合,却是相当的默契。

      进到村里,三绕两绕,便走到通向村口的村中主路上。我边走边用侦察仪查清这一路过来的各庄户里人居住的分布,当然那些房舍里又有居民又有外来武装分子,并分析了哪所房舍好采取行动,当然光点多的农舍会有匪徒的可能性大,一会就不耽误时间特意去找了。

      最后,我们二人悄声闪出村口,看了眼哨兵的分布,我对霍奇努嘴示意他的目标对象,并让他先动手。我看着他们,发现两个哨兵全神贯注地注视前方,是啊,从正面上来是很难,但他们的警戒经验一般,顾前不顾后,是明显的破绽。

      霍奇身体很灵,三晃两移,无声地靠到固定站位的哨兵身后,一手快速捂住哨兵的嘴,一手利落地在脖子划了下。刀确实快,匪徒的喉咙瞬间便被隔断,喷出的血在寒冷的静夜中散发出浓重的腥味。

      霍奇的动作没法不惊动另一个哨兵,但我已经准备好,只见他要转过身查看时,我的匕首飞了出去。他身刚转过,刀也射到,重重地插进他的胸膛,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在他尚未做出下一个动枪或是捂胸的动作,我便吐出内力摧毁了他的心脉,他抽动了下身躯,眼一闭死了。

      竟让我和霍奇轻易得手!

      看哨兵被无声干掉,村庄入口已控制,后面的郑伟新、游京士、图吉仁、丁殿迅速上来。郑伟新、丁殿一人一支拿起死亡哨兵的AK47,拆下他们的弹包自己挎上;后面跟了游京仕取走那支M9手枪。

      我们六人继续向村里摸,我在前带路,根据从仪器上获知的房舍里活物的位置,摸进一幢农舍。两个房间中有人,其中一个在外面锁上,那就不管了。另一间房里面有多个呼吸声,我听睡得挺沉的,轻推房门,没有动静,再加些力道,房门打开了,然后率先进去,依次是郑伟新、图吉仁、霍奇,一人一个,刀割手掐,武装分子顿时在睡梦中被我们所干掉,仅有一个在临死前用劲蹬了下腿。

      在房间检查,获得了四支AK47和一把PM手枪,还有十数枚手榴弹。在搜出的物件上发现让我们怀疑他们不是科索沃人的迹象,应该是文字的区别吧,让我们多了一份心,对这支罪恶武装的来历产生警惕,或许他们是某支东欧没名的雇佣兵,收了大老板的钱,跑来打秋风添乱的,用他们的残暴把科索沃这滩浑水搅得更浑。

      在这家农户的厨房中得到了一些面包和罐头,还有干净的水,让我们获得第二次食品的补充,这个同样重要。

      未在此地久留,队员快速撤到村外,在安全的地方继续监视这个来历可疑和残暴的武装。

      天明后,这支武装发现自己受到袭击,夜里损失了些人手,让他们感到困惑。对手先是在村庄附近搜索,希望找出被袭的蛛丝马迹,但他们并不适合干这种事情,估计没有查出有用的线索。然而,他们被吓着了,不敢再在村中停留,灰溜溜地逃走。

      我们悄悄跟着这伙武装后面,远远地跟着,也怕被这群家伙发现。在我的记忆里,缅甸那次跟踪一伙雇佣兵就让人家发现过。所以我接受教训,不能离有经验的武装人员很近。

      曾经也跟丢过这伙人,但又发现他们的踪迹,跟上去更是看见他们和明显是其它国家的一个武装小队碰头。他们有相互间的联络方法,在远处看不清楚,所以不能照样学样。

      我在望远镜中仔细观察了那支武装,都是白种人,人数是8个,估计是一个特种兵小队;而且他们身穿的衣服质地很好,使用的武器和电子装具也很先进,让我产生了贪心,于是我和老郑商量,打一把新遇到的不明身份武装,从他们身上弄清其身份。

      但是,估计这伙外来武装听说了此地另有一股莫名武装,也许按照报信人“很诡异”的话,让那个“富户”显露出极为谨慎的状态,立刻与“土鳖”外来武装分道扬镳,另行它路。

      “溜得到快!”嗯,到嘴的肥肉可不能让他们溜走。尽管看上去他们有在陌生地域行动的经验,似乎颇为难打,但我下了决心,难打也要打,还要打得干脆,不露马脚。

      我们跟着这伙家伙,他们行进得颇有章法,随走随把痕迹消除,但是离不太远的话,我们有监视他们的手段。通过观察,发现他们似乎是有恃无恐,走得并不那么快,这就留给我们追上的时间。在陌生环境中,他们哪怕稍微走快些都有可能把追踪的人甩掉。

      在“土豪”武装午后休息时,我们终于有了超越的机会,绕过他们,在山上跑了起来,直把我们累得够呛,才赶到对手之前。

      当他们走到离村落不远的地方,这边有一片稀疏的树林,我们有四人正隐蔽在里面,已占领了射击阵地,有两人伏在树林对面的土包上做好了伪装物,是狙击阵地。此时已是近黄昏时分,是下手后能快速隐蔽撤离的好时机,所以这伙武装的噩运即将到来。

      显然这个不知身份的西方小队,在向这个村落接近时,保持有高度的警觉,其架势是做好了战斗准备的,尤其对这个小树林有怀疑。

      三个持突击步枪的家伙呈品字队形并由后面的狙击手掩护向树林走过来,企图要搜查这里以排除危险。当他们走到小树林的近处,再不下手就会暴露,我发出了信号,由郑伟新、图吉仁一前一后,在200米的距离施射冷枪,干掉了他们的狙击手及另外一人。突遭远距离袭击,让这伙武装剩余的人立刻转身,把注意力放到了向远处戒备。

      此招奏效!一开始我的打算是用小树林吸引对手注意,为狙击手创造偷袭的机会。对手果然上当,上当后不是快跑又为埋伏在小树林的伏兵提供了战机。

      说时迟那时快,树林中埋伏兵力趁机打响,以快而准的射击,分头打小树林外的三敌和远处路上的余敌,就在我们枪响时,另一个方向也响起一枪,射出一弹准确地打中了仍在道路上呆滞的最后那个——或许是当地向导。

      我们在极短时间让剩下的7人全部中弹,即便他们身着防弹衣,7.62口径子弹也打透了。但我们尽量朝目标的头上打,不要把防弹衣打穿。十几秒我们就将这支8人武装全部歼灭,生俘2个伤员,其中一人是为首的,一开始我就先将他的肩打伤,让他昏过去,为的是俘虏他,获取情报。

      队员们跑过去打扫战场,我顺便表扬了布克,“你那一枪显示了实力,不错。”

      “那这把枪给我使用吧。”他手一指,是SG551SWAT突击步枪,带Trijicon ACOG战斗瞄准镜的。

      “你怪会挑枪的,先拿上吧。”

      我让大家赶快扛上尸体、抱着伤员就跑,只留下一具当地人的尸体在战场上。

      远处已有村民露头,但我们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当然,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不仅取下武器和装具,还把尸体上的衣服全扒了下来,拖着继续前行,并在黑暗的掩护下,以尽量快的速度撤离。

      抽空审问了俘虏,知道他们是高卢国退役特种兵,被南非的雇佣兵公司招为麾下,领了北约的任务,渗透到这里与所谓的科索沃解放军合作,对驻科索沃的前南联盟军队进行多种方式的侦察和偷袭。

      我问道:“攻击你们时,你有向自己的老板或国内报告了么?”

      “你们打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向北约渗透指挥部报告,我保证。”

      从他嘴里,也知道了那股来历不明武装到底是哪国的了,不值一提。

      队员们感到很晦气,第一次消灭的武装竟是高卢国的人!不过我们换上了他们的武器,有瑞士的SG551SWAT突击步枪、法国的FAMAS、FR-F2狙击步枪、德国的MP5、法国的沙蛇近程反坦克导弹等枪械。让我们好奇的是,他们这伙人每人都配有两把手枪和一柄匕首,伯莱塔92或是格洛克17,但每人的手枪都是一样的一对,一把挎在腰间,另一把则置放在胸口;匕首锋利、无光泽,类似暗光匕首。自然我们还获得了他们的夜视仪、测距仪、望远镜等光学电子装备,甚至还有法国产的通信器材。

      这是我们境外遂行战斗任务时,所具有的最高档的武器装备了。

      我问布克:“Trijicon ACOG战斗瞄准镜会用么?”

      他摇了摇头。

      我说:“你用这把,是普通光学瞄准镜,这个应该会吧?”

      于是,我把带ACOG战斗瞄准镜的SG551SWAT突击步枪据为己有,还有两把伯莱塔92,其中一把手枪有消音器,等等。

      我对众伙计说:“鸟枪换炮哈!”

      大家都乐呵呵地换上了法国造的长家伙,每人也仿效人家用了一对手枪,再穿上高档野外活动服,活脱脱成了“替身”。呵呵,或许有些迷惑性呢,谁说不是?

      然后,小队立即调转方向,趁夜急行军,天明时赶到了距黑山不远的山坳林间,经过技术侦察,小队又跃进到黑山,从科索沃消失。在黑山、塞尔维亚边界附近才休息,吃的、喝的都是得自法国退役特种兵,还有装给养的背囊,算是不错。

      连日行军打仗,到了这里,我决定休息一日。

      通宝推:林三,
    • 家园 第525章 在科索沃

      已是四月底,山里的道路上仍能看见积雪,不难想象一、二月份这里的大雪季节时是如何地与世隔绝。被遗弃的18、19世纪传统石头房屋,16世纪的石头教堂,坑坑洼洼的道路……现代的痕迹无处可寻,目之所及是一片古老荒凉破败的风景。

      这里遭到遗弃,却是小队理想的栖身地,晚上悄悄进到偏僻的房舍,生上火,暖和地过夜。我们不能不抓住机会休整,尽量争取多的机会喝些热水、热食,保持身体机能的正常。

      这一晚是在那遥远的地方,大家默默地守着篝火,怕是暴露自己,都没有说话。发红的篝火把战友们的脸映红,都有一种沉思的神情。

      只是布克不顾疲劳在默默地熟悉手中的分队终端,看到他文化水平颇高,我让他承担一些技术员的工作,让沙里木持侦察仪器靠前,可以增加一个作战人手。布克是个精壮的汉子,个头在临时小队中算是高的,国字脸,没有笑容时有种威严的气势。我没向其他人介绍过他的来历,但他能知道我们小队的出动,应该不是普通的参谋,必有背景,或许与总部首长有莫大的关系,之后他的表现也展示了他是一个能干的军官。

      跨洲际行动,又是突如其来,无不触动着我的战友。“影子”作为一支专营境外作战的兵力,在迅速成长啊!他们都经历了“影子”的组建和其以后的战斗,在那些战斗中打得有好有失误,但都是在国门之外不远之处打的。可刚把观念从西南转到西北,就一家伙杀到了欧洲腹地,跨度也太大了吧!叶飞、周杰、马骁都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上级为掩护“影子”作战小队的使用,很少对队主官以下的人员有“影子”发展方面的介绍和教育,都是干了以后,才让骨干明白“影子”该是支怎样性质和任务的作战小队。

      国际形势的遽变,上级的任务安排,教育了“影子”的骨干中坚,促使他们的视野和抱负也在急遽增长!这绝对是好的现象,指导员对“影子”的发展方向应该有所闻,但也不能完全清楚地明白,而我参与的虽多,可是处于一个级别很低的军官角度,也难有很突出的想象力,全凭上级压下的一个又一个任务,让我能够处在紧跟上级战略思考与运用的那个位置上,和其他“影子”军官一样是任务教育了我。

      我们虽然只是一个九人的极小的作战兵力,可是我们到了远离祖国七八千公里之外的战场,何其具有意义!

      这一大步跨的猛了点啊,战友们很遗憾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武器:游京仕摩挲着手中的匕首,脸上一片无奈。虽然他使用手枪和匕首一样厉害,可那是有本质的区别的;霍奇摆弄着手中的沙鹰,这是件大威力手枪,枪重就两公斤,不该是他那样中等身材的人使用的,据说得有80公斤体重以上的家伙才能适应其超大后坐力。不过其200米的射距,自然是支我们掌握的第二件能战斗的武器了。因为仅一条长枪,长也长不到哪里,是卡宾枪。可怜的武器啊,让我们连自卫都无法实现。

      跨数个国家和洲际的作战行动,其保障给我军提出了新的问题,特别是给我们作战小队出了个难题。“怎么解决?”大家为武器担心。

      而我则为他们的体能和身体担心,当然也担心给养的获得,但此时仅轻轻示意他们:阖上眼睛,赶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兴奋劲过去,思考也不会没完没了,战友们守着炭火陆续睡着,反正比冷冰冰的山野要好上许多。我换回放哨的郑伟新,接过他的拿把M9手枪,坐到视野开阔的地方警戒。

      一弯冷月,点点寒星,寂静的夜笼罩着苍穹之下。我坐在几座残破的房子间,不知自己在远离祖国的巴尔干半岛的哪座山间,警惕地,仔细地观察着周围,要在离来人尽量远的时候就能发现,留下比较充裕的撤离时间。

      这是第一夜在战地,或是战地边缘宿营,我自然格外地小心。实际前些日子,当我脱离美军后也是如此谨慎,不暴露自己,悄悄从科索沃进入阿国,那时比现在艰辛多了,我难得睡过去。尽管我的身体异于那些最强壮的特种兵,但受了苦则跟他们的感受一样,绝不会是种舒服的体感。现在我又来了,带了自己的战友来了,来挑战对中国军人的域外折磨。

      静静的夜间,隐约听闻破房子里传出的鼾声,有那堆篝火取暖,队员睡得还挺踏实。之前最后舒服的一觉是在飞机上睡的,现在虽然没有飞机上暖和,对于我们的队员来说,睡得还是比在机舱中舒服些,没有那些发动机的噪音,其它条件不好也没那么大的影响。

      我想,就战地来说,这晚对于他们是多么难得的不受打扰的一夜睡眠。

      这在我一个人过来时是不可想象的,现在有一队战友,在战地就方便多了。“作战行动能够成队行动”,是经验一条!

      天明,小队队员醒来,精神很好!

      “伊浩,你怎么不叫我?”图吉仁轻声埋怨。

      “必须的。”我微笑地说。他有些身体条件上的问题,我愿他能多留在“影子”和我一起战斗,便有意识地保护他。在我看来他是真正的军人,是有头脑会打仗的军人,能够依靠他多打胜仗。

      再次上路,我们行军爬山的速度和能力让“塞语”吃惊,他说:“你们敢到这边来,看起来素质很不错嘛。”

      “我们还有很多不足,起码在远离祖国的数千公里之外行动还没经验,需要多加磨练。”郑伟新回答。

      这样的问题,我多不回答,让指导员解释,他会掌握分寸。

      可“塞语”听后又是一声感叹:“你们的抱负好大,军队的发展都到这一步了?”

      “军队的发展与战略,要与国家的发展与实力相适应,这是其一;凡事预则立,军队遂行任务也要考虑国际关系的变化,利益延伸到哪里,军队就该保卫到哪里。你说是不是呢?”

      “你说的有道理啊!”塞语赞同地说,布克在旁也连连点头。

      “但跨洲际作战对我们来说是个考验,我们来就是面对考验,学习远离后方如何作战,检验我们以前训练的所能。”

      “确实是你说的问题,我们国外特工训练有些办法,但应用到你们这样跨洲际打仗上,应该对不上号,得由你们自己摸索。”

      “这个摸索可写一部大书。”布克说,表达了他对境外行动的认识。

      “我们相信指挥员!”郑伟新乐呵呵地说。

      “塞语”看向了我,看我怎么说。

      我没接过他们的话题,而是说:“快些走,谁知道前面要面对什么,早到危险地域早做好必要的准备。”

      在一个极为贫困的遥远土地上,谈起了军事战略和军队遂行的作战任务,我不是不想说,对于那么多的不确定性,需要再看再想,其实很令人深思的。

      来到这个国家,借鉴这里的教训,考察军队对国家应尽的护卫任务,我们自然要对其存在的民族矛盾做个梳理。对于所看到的塞族与阿族互相残杀的实况,让队员们警醒,尤其是几个队级班级的军官,之前都不敢想象,却在这个世界真实发生了。导致的原因是我们看着眼里,困惑在心里的一个问题。

      据“塞语”介绍,在首府普里什蒂纳,尽管还有南联盟的驻军,可讲塞语是要承受异样目光的,如果在一个政府办公室办事时讲塞语会直接被拒绝。就连一个山村里的波斯尼亚族老人也跟我抱怨,“因与塞语基本相同,连波斯尼亚语都无法讲了。”

      这种民族间的隔阂到了什么地步!

      科索沃所谓独立了,但“新的科索沃多民族和谐社会”听起来完美,事实上却是彻底的失败;这种按照西方模式建立的多民族国家,在全巴尔干地区都是失败。国际社会自以为帮助这些新兴巴尔干民族国家建立了良好的人权标准,却并没有在这些人民心中投下和解的种子。双方的仇杀,或许十年过后,科索沃再也没有塞族居民了。我悲观地看待这个前景。

      从国内来的队员有个共同的要求:科索沃看到的惨象,千万别在中国发生。大概他们都是西训过来的,有更切身的感受。他们对我说的,让我做好了计划,回去一定要参加西训,真实了解西疆。

      只布克与我们兴趣有所不同,他渴望见识的是正在跑去塞尔维亚的那些北约大机群空袭的场景,那个对他的工作才有启示作用,当然我也很有兴趣的。

      在科索沃,谋求独立的阿族人在得到美国武装后明确表示,他们的枪都是从黑山那边偷运过来的,虽然是原苏联替换下来的旧武器,也是能和塞尔维亚人斗上一气的。这个事是真是假,我无法断明,却亲眼看到阿族人家里除了手枪以外,还有冲锋枪、步枪等各类武器,相当普遍。所以,进入科索沃后,我曾想从这些阿族人家里偷枪,武装我们自己。

      小队已经进到塞阿两族交界区,是任务的目标区,因为这里武装冲突很频繁,参与的武装很杂。来了后队员就感受到像猛然间进入战场,只是我们不是参与方,看着人家互杀。从专业军人来看,那些争斗就是“互杀”而不是打仗。

      这让我们有了一个想法,从交战方获得武器。而这该是最不引人注意的。于是,我决定对发现屠杀平民的武装进行打击,从他们手里夺取武器,大家认为这才是合适的方式。看来除暴安良,是我们革命军人的共同认知。

      越到民族交集的地区,这样的杀戮越容易见到,战争所积攒起的仇恨和怒火是不好控制的。我把小队分成两组,我带一组在阿族区监视,“塞语”带一组在塞族区监视,两边都有武装极其惨无人道。

      在我们寻找获得武器的机会时,发现有那么一股装备很一般的武装在塞族、阿族区之间流窜,很快瞧见这支未知民族的武装很残酷,杀害了一个塞族村庄的部分平民,还摧残了年轻的女子,然后又跑去阿族村祸害,这立刻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同时很是让我们愤怒!

      小队盯死了这伙真正的匪徒!

    • 家园 第524章 重返科索沃

      这样有意义的任务,一旦公开选拔,没有哪个有抱负的部队不抢的,别说那些特大,就连大老A也希望安排人员进来。

      如果人家真要插进个人,我没办法挡住的,但小队人多了,目标就大,问题会多,总部首长也担心完不成任务,就此打住,谁也不让进到“猫头鹰”小队。

      可是,出动人员的挑选,我也是有私心的,即让詹凌睿少校参加本次任务。

      詹凌睿不是行动人员,也不是技术干部,但他做过特工,外语也好,去南斯拉夫能够用上他的知识和经验。而且他是侦察兵出身,军事技能有底子,我认为他不会是负担。

      但名单中出现了他,处里有所疑虑,“怎么连事务军官也去?”而我则坚持道:“这次行动特殊,战斗色彩较低。老詹是情报参谋出身,他以往的经历、经验会对我有帮助,所以我选他参加这次行动理由充分。”

      领导想想也对,便批准他参加此次行动。

      在我临行时,左处长格外嘱咐我:“这次行动由你一人负责,你不必顾忌沈景北的看法,是我要求你的。你到过科索沃,熟悉那里的情况,你要采取一切努力,力保把带出的人员全部带回来。你要明白你的肩头责任之大,你负责的行动影响之大。切记,切记!”

      “啊?”直接领导的话,让我感到这个任务难度大了,复杂了!

      这时我想起了一句唱词:越是艰险越向前!可不就是如此。

      奚副处长将“影子”出动六人的证件送去迪化,并同样对沈指导员有过一番交代,“这次行动,虽然小队出动几人由你带到行动地域,但你只是此次行动的普通一兵,总部另有人作为此次任务的指挥员兼指导员,你要服从和配合。”

      老沈显然当时没有意识到那人是我,满满地向上级保证:“副处长,你的指示我一定牢记,到了战地绝对服从指挥员的安排和命令。”

      奚上校的反应是,“我也记住了你的保证。”然后是诡异的一笑。

      这都是什么嘛!不是玩人?

      处领导不仅带去了任务,也带去了物质支援,是最新研制出的轻薄透气保暖的卫衣带有一个齐眉包的头套和轻且耐磨防滑的登山鞋,连我、赵泽陆和“塞语”的那份也有。

      那时我们已和“塞语”在地拉那为队员们的到来和去科索沃做着准备,一俟他们到来就可直接北上了。

      “塞语”是个把他放到外国人中不显眼的特工,有大三十多的岁数,在这一地区活动很长时间了相当熟悉,塞语、阿语、克罗地亚语流利,其它的前南盟语言也有会的,在语言上完全满足行动需要。

      与他对目前塞尔维亚形势交换意见,我们都认为形势会很快变化,前出观战的行动不能再延误,似乎已经有些晚了。他认为在北约军队强大的打击下,很多塞尔维亚人已对战争失去希望,科索沃阿族在各方支援下,已经能够与塞方相抗衡了。这些情况似乎对我们行动不利,因为科索沃那方土地上各国各方的武装很多,我们如此小的兵力,不够人家一餐吃的。

      “我们过来,不是为了打仗,而是观察,绝对不会轻易出手。”我解释。

      “在人家各个势力中穿行,你认为会避开出手么?”他不同意。

      “相信我们,机动灵活做到了,应该问题不大。我们适合在山地行动,就是苦了你,估计以前主要在城市活动吧。”

      他笑了笑,当然是对我出格问话的反应。“你也相信我,在这边你们能行,我也能行。”

      真是个好同志!

      他说完后,我们俩紧紧握手,表达那份互相信任,齐心合力,必达使命的决心。哈,这简直成了我的“套路”。

      他有一副外国人的脸,而我也化装成中亚人的模样,出现在这边不显眼,操着阿语走在街上和购物,与地拉那的市民无多大差异。想必到科索沃进到城镇的话,也会有同样的效果吧,我期望着如此。

      那位赵少校就在家看摊了,保护我带来的两件仪器。

      沈景北、詹凌睿等六人乘坐了阿斯塔纳航空公司的航班飞赴伊斯坦布尔,机上有我方特工秘密伴随,即时判断行动是否被泄漏,是否需要终止。这个措施不多余!

      他们行装简单,只有随身携带的西装和野外装等衣物,伪装身份就是到阿尔巴尼亚的中国施工技术人员,他们个个气质和肤色就像野外作业的工程师,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们行动暴露。况且如此简陋地去战地,所图何为,即使对手监视中国到那个地区的人,也会判断不出什么的,所以我仍很自信且信任沈、詹带队。我以为监视那里的北约各国的情报、特工机关在公开场合不会做出什么特别且无理由的举动,而当我们在山区消失,更是不怕了。

      在飞机上,尽管沈景北和詹凌睿不好说什么,但他们所表现的深具自信和神色自如,也感染了其他首次担负出境任务的队员,使他们心情大定,嗯,或许是使他们更跃跃欲试。上了飞机他们都明白这是一次跨洲际的行动,和我讨论过该类行动的林剑心中激动啊!

      队员们是傍晚到达地拉那的,由有掩护身份的联络员把他们接出机场,进到中国公司的住地,都没在那些中国工人面前露面就再潜出去,然后确认没有跟踪盯梢,才送到我下榻的地方。这种复杂的集合形式让“影子”队员开了回眼。

      我们的见面虽然是他们期待的,依然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当陪他们过来的人对“影子”六人介绍说:“这是伊浩,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全权负责的。”

      为了这次行动,我们都起了个行动用名,我叫伊浩,指导员叫郑伟新,詹凌睿为游京仕,林剑为图吉仁,周杰称丁殿,叶飞称霍奇,马骁和赵泽陆则是回族名沙里木、布克。“影子”队员在乌鲁木齐登机时已经开始相互称呼了,而那时他们只知道在这边负责人叫伊浩,上级没有对他们说“伊浩”即是我。

      他们没有意识到是我,都很尊重地看向我,我挤了下眼,“欢迎同事们来到遥远的地拉那和我一同工作,把项目业务做好,挣大钱。”我的口音他们一下听出来,都笑了。

      郑伟新一喜,“好你个伊浩,有你带,我们肯定会有好事。”

      我的话虽有些云遮雾罩,但队员们并不介意,理解我说话的意思,怕偷听嘛。

      “这位是塞经理,大家来到后,多听他的吩咐,老塞对这边熟悉。”大家也意识到他是当地特工,依次和他握手,尤其是老詹,很用力,似乎传达着什么信息。那个“塞语”对他轻轻笑了下。

      “这位是布先生,新来的伙计,希望大家合作好。”队员们与他握手,口中说着“欢迎,欢迎”,心里应该是不解。

      在这个场面,“今天不敬礼”,稀罕一见!

      送走接待员,“塞语”热情地说:“大家抓紧时间吃饭吧。”便张罗着大家坐好,布克去把饭菜端过来,接着炒没做完的菜肴。

      然后,大家便开餐了,热饭热菜,让大家尽量多吃些。这是以后好多天吃的最后一次中餐。

      然后,我发出了“大家快方便方便吧”的催促,队员们知道要走了。

      在我们吃饭过程中,另行托运到的电子器材也交到我们手里,行李是随机来的,上级很大胆,不再另费时了。早有中国公司守在机场,使出手段,货卸下很快出了海关。这些器材都是电子设备,非是军火,就阿方机场海关技术人员也难判断有何功能,用于何处。反正人家一路也是贪财,够了,便开绿灯。

      有这些器材,我心里就有底了,器材由我、沙里木、布克负责携带,组成一个技术小组;而郑伟新、游京仕、图吉仁、霍奇、丁殿、“塞语”一组,负责掩护技术组。

      在门口,我轻声说:“‘猫头鹰’行动从此正是开始!”大家心领神会,更是抖擞精神,在“塞语”的引导下,连夜乘车顺利到达紧邻战地之阿边境地区。

      下车时,天还没明,我摸着黑,找到了埋藏的武器装备、医疗箱和美军军装、背囊拿回去,小队队员很惊讶,“伊浩,你哪弄的?”

      “不要管哪来的,这是秘密。”

      我分配了武器:沙鹰给了霍奇、M9交丁殿使用,M4A1分配给图吉仁,由他们担任主要作战与护卫任务;郑伟新、游京仕拿的是匕首和手榴弹,一人腰上绑个弹包;我带望远镜和指南针。

      上阵先得让班长来,所以武器给了他们,而这么快就有了武器,让队员们信心大增。

      休息和潜伏一个白天,黄昏时带了小队从我出来的原路进入了科索沃。

      从该日起,“猫头鹰”小队9人开始独立行动,完全脱离后方、脱离支援,仅靠自己进行自我保障,当然从阿尔巴尼亚携带了大量的水和食品过来,可以有效保障7-10天。我们身上没啥了,光是“进口货”。

      向北行军一夜,清晨我们在一座山上,望着山下的山村,阳光照着春天的绿芽,风光如画,一片和平景象。战乱的科索沃似乎已经变得安宁了。这是假像!

      有了地图和卫星地图,我们比较着寻找在山区隐蔽行军的路线,敢于在白天行军,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在白天行军,根据环境,交替监视道路状况,可以时分时合,向科索沃中部挺进,走到下午晚些时候,就只得停下,在路旁的半山腰处,静静等待。

      傍晚的薄雾,浅蓝淡灰的暮色,有隐约的犬吠和鸡鸣声。村民的闲聊声甚至能传到山谷中,暮色中老人吆喝着牲口尽快返家。

      见附近已经无人行走,我们才继续前行,走在窄窄的山路上,风吹来隐隐的山民歌唱,伴随着村落中清真寺的霍加召唤众人祷告的吟诵声。

      阿族村庄的生机有所恢复了,可是沿路的塞族村落多已人去楼空。曾经热闹的山谷,现在已经空荡。塞族村民纷纷前往塞尔维亚、西欧或是北美追寻生计,憧憬着更光明的未来。那里唯有破败的老屋在风中呻吟,腐蚀的窗棂“吱呀吱呀”地摇摆。

      在Sredska村,一位塞族村民说,这已是一座死村,而在鼎盛时期村里曾有上千人,如今只剩下20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忍受着周围的种种压力。

      这一幕幕看在队员的眼里,那不断看到的因两族相斗把村庄集镇毁坏的景象,还有未掩埋的死尸,好扎心啊!

      可这些地方不久前却是和平的家园,出现的这份惨状,让“猫头鹰”小队的军官们深思这一切的由来。

    • 家园 第523章 赵参谋

      与首长谈完话,当我正要离开时,将军说道:“小晨稍等。”

      然后,我就看见首长秘书领了一个少校进来,中将看到他们过来,示意那位少校坐下,转过脸对我说:“这位是赵泽陆少校,联合作战指挥中心的参谋。这次让他跟你走,去欧洲见识见识现代化战争的模样。”

      我看向了赵参谋,估摸着他还没30岁的年龄,面对总部的首长,坐姿端正,面色平和,神色坦然,有种见过场面的劲头。“可见识见识是什么意思?”我不自觉地撅了下嘴角,让对面的首长秘书看见,笑话了我一下,似乎说:“小子,你不乐意?那有什么用!”我和这位秘书见过面的,有用神色交流的交情了。

      此时将军对少校说:“小赵,这位是此次出动的指挥员,从现在起你要完全服从他的领导。记住,不要有自己的主张,境外行动你没有经验。”

      “首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您说的话是给我下的命令,我会记住的。”

      “就是这样,你理解的不错。记住这次出动很艰苦,要有长时间野外生活的思想准备,并且要有作为一个步兵参加战斗的准备。”

      “我渴望有战斗的机会。”特么的,是从一个总部的参谋嘴里说出,让人感觉怪怪的,嗯,不过话说得有股冲劲。

      “这个态度好。记住,上级让你去是为了学习,不单是要有参战的认识,还要有对北约空袭战和地面交火的足够认识,要带着收获回来。”将军看向我,“你们也可多探讨,无妨开诚布公。”这时赵参谋的目光凝视在我的眼睛上,向我点点头。

      首长没有更多的话了,说道:“怎么样二位?”将军虽未端茶,意思是让我们离开。

      我带头站起,赵参谋紧随着,我们对着将军敬礼,朗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服从命令听指挥!”二人向首长做出郑重保证。

      将军目送我们离开,包括那位上校秘书,心中都认为我们将要面临的局面很危险,任务难度十分的大。

      离开中将的办公室,在楼道赵参谋对我说:“嘿嘿,我见过你,也风闻过一些你的事迹,知道你打过很多仗。”

      我却对他说:“这个以后再说,你,上午能够做好出动的准备么?”我可不想与他如此快地“开诚布公”。

      “没问题,我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少校回答得肯定。

      “记住跟谁都不要提及你随我行动,下午一点来我的寝室集合。清楚么?”

      “是,下午接受你的指导。”他脑子动的到快且准。

      “好,那就跟着我吧。”我个上尉对少校也不客气了,谁叫他给我增加负担!

      当一起回到我的寝室时,我把一件战场侦察仪拿给他看,对他讲解了使用方法和保管的注意事项,然后对他说:“从现在起,这件装备就由你来保管。”

      “嗬,这个小玩艺还成了装备!你够高视它的。”

      “不可以么?”我乜了他一眼。

      “可以,怎么不可以。”赵参谋忽然明白了,而且他立刻让人做了个放震防水套子,下午就送到了。

      看到他拿来了个浅棕色的套子,我表扬了他,“有心了哈,硬是要得。”

      在用午餐时,我了解到他以前曾是空军军官,调到联指的参谋因为不算跨军种调动,所以改穿陆军军装。有以前空军的经历,虽然不是飞行员,但空军那个高技术军种,对仪器仪表还是相当熟悉的,那个侦察仪讲讲他就明白了原理,操作几次就会了,我对他有些满意地说道:“这两天你多学些带去仪器的使用方法。”在我看来他在出动小队中充其量是承担个仪器兵的角色。

      下午我检查了他的体力,跑万米,不要他快,以一定的速度跑下来即可。小队在那边可是要全凭脚上的力量,跑不动不行。

      这个看上去相当精干的军官,跑完万米还算轻松,而且他未停脚,继续以同样的速度再跑了五圈,直到我叫停。他擦着汗问:“怎么样,算合格么?”

      “没有什么合格不合格的,就是了解下你的体能状况。难道我还能以不合格为理由不带你去?”

      “可别,如果你说不带,估计首长也会听的。”

      我笑了下,似乎是苦笑,然后对他说:“不是首长会听,也不是你行,我考虑的是行动的实现,不回来我会一直为你担心。”

      “队长,请相信我,我不会是累赘的。积极锻炼体能,我已经有段时间了。”

      他忽然称我“队长”,这个职务谁也没明确呀。但我注意的不是这个!

      “这个行动你早就知道?”我警惕地问。

      “我不该说的绝不会说。”他回答得很肯定,但也明白地说明了问题,而我还不能深究。啥事啊!我郁闷地想:“这么绝密的行动,早早就暴露了。”

      其实并不是,赵泽陆只是听到些风声,他就开始准备了,体能和技能。机会真是给了有准备的人,因为我不是第一个测试他的那个;机会也给了“有本事”的人,这个本事不用我说了,肯定正面。

      我郁闷的样子,老赵自然察觉到,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什么也没说,就安静地等我情绪恢复过来。

      既然人家已经有准备,我就别再测试了。本来想看看他手枪射击的水平,到战场上对他得有这方面的要求。当时我并不指望赵参谋的步枪射击能力,一个空军军官,又不是空降兵出身,也就是会打吧。

      “我们去打几枪?”他建议。

      “这个有必要!”我心里说,可开口说的是:“别麻烦了,时间有限。”我还是别在他的身上费力,做些其它准备吧。

      我让他回家吃个晚饭,再与家人盘桓盘桓,而我搭他的车去了唐风处。

      晚上,老赵从家里过来,穿的西服挺高档的,我看后对他说:“你的伪装身份是个工程师,哪该穿这么贵的西服!”

      他接受了我的意见,赶快打电话,当着我的面打的电话,让妻子到商场买了套中档西服送来。我当时想:“他好有强大的后勤保障和支持力量啊!”

      待他妻子过来后,赵参谋对她介绍说:“这位是我的临时领导,我们一起出差。”

      我不满他的介绍,还得客气地说:“嫂子好,我哪里是他的领导,就是同行。”

      “你可真年轻啊,有对象了么?结婚了么?”这个嫂子想起我都是“领导”了,又补了句是否结婚的问话。

      “哪有!”我只简单地否认,没再接下去说。

      待赵参谋的妻子走后,我对少校说:“不是嘱咐你别说和我一起出动吗!”

      “不好意思,我以为那是对外人,从现在起对不相关的人不会再提及了。”他的态度很好,我还能说什么。

      其实他这样说,不是随口泄密,而是让他妻子看到丈夫是和一个穿文职装的军官工作,造成是去外地与地方单位打交道的错觉,应该也有掩护意。

      为了做好“影子”队员到阿国后即可行动的准备,我经批准仍然使用那本回国用的护照返回地拉那。这样做,可能会有危险,但大胆一次实属必要。

      不过在国内好的条件下,我化的装就不必那么担心会轻易破坏掉,能够让我一个月内保持。听了化装专家对我的保证,我看了镜子中的熟悉的面孔,对自己说:“就当换回脸吧,川剧的换脸也是神奇的秘密。”

      次日,我便和赵参谋出发了。

      在首都机场出境很顺利,系统中我那个名字肯定消除了所有不该有的痕迹;在飞机上,我也能够吃喝了,是一次愉快的旅行。

      赵泽陆是以中方合作伙伴出国考察的名义,随我一起上的飞机,但在飞机和转机时我俩都没说过话,只是保持了距离相互可视。我带有考察的意味旁观他,发现赵参谋的英文口语还能说几句,不是外语能力上的小白,一路走都能应付。

      一个“异国人”到中国出差几天,很平常,根本引起不了通过的机场注意。这次我还是那副打扮,戴个眼睛,穿的是回来时那套西服革履,旅行箱也是那个,不过里面的东西就全变了,全是中国的特产,用来答谢在地拉那的工作人员。

      反正在我的身上没有与军人、军事相关的任何物件,让我在精神上大为轻松,加之轻车熟路,一路上全然没考虑自己是什么偷渡客,一心扑在了进入科索沃后的行动上。

      此时,只有这个给我压力。

      我出发后的次日,参与“猫头鹰”行动的“影子”几人,由专人过去带到迪化乘机出境。

      左处长向“影子”下达的命令,是要沈景北带队,将其他几位军官带到迪化,具体为何没说,但交代沈景北说:“此事带有秘密性质,或许和上级一项调查有关。”格外嘱咐:“这次人员外出在“影子”内部不要产生影响,由你拿出适当的掩护理由,并做出解释。”

      这事徐楠也发了牢骚,“合着老子总是赶不上?”

      老徐说法是对的,沈景北走了,他被调到北线,肯定琢磨出味了。

      老沈曾解释说:“我接到的任务命令很紧急,而你远在南线,连和你商量都不允许。”

      当然“影子”当家人也不能都走了,家里是一个队啊!有西训的,有在西南训的,包括战备值班。所以,处里要把徐楠留下,这些事他正管,尤其西南发生事情,他可带队出动,实际西南方向并不安生。

      徐楠有情绪,反映到处里,左处长找他谈话,“徐楠同志,你不要有怨气,上级的安排都是为了作战而考虑的。”并安慰他说:“你的辛苦,处里、部里都清楚,总之‘影子’取得的胜利,不是哪一人的,哪几个人的,你是主官,当然也有你的功绩。”

      “是‘也有’呀,那就是区别,可我也想创出战绩哟。”徐楠幽幽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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