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那年庐山(二十一)政治局常委会 上 -- 史文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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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那年庐山(二十一)政治局常委会 上

7月30日上午,在亲自召见黄克诚,二周,李锐同时,东哥派了聂帅和叶帅两位去做彭总的工作。-----这两位人选可以看出东哥的苦心。聂帅是红一军团的政委,又是华北抗战的首脑之一,和彭总是三十年的老战友了,二十三日晚,聂帅已经主动劝过彭总一次,让他检讨,虽然明白聂帅的好意,但因为性格的原因。彭总拒绝了那次机会。而叶帅,彭总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两人交情非浅。况且叶帅也是十大元帅里,政治家素质最高的一位,作为说客,叶帅自然也是胜任的。但就是这样两位元帅的劝说,也不能说服彭总认错服输。叶帅甚至含着眼泪对彭总说出:“毛泽东同志健在时,你就这样,将来党内谁管得了你。”这样的重话,也未能奏效。

所以,第二天,7月31日,东哥召开的政治局常委会,对彭总进行批评和斗争。这个会的详细记录,俺附在跟帖里,感谢李锐的工作,使我们得以看到这样第一手的资料。----这个跟帖,喜欢党史的同学可以细细看过,信息量很大,值得思索。---------这次会议从上午十点五十一直开到下午五点,中间连午饭都不开,常委们吃包子充饥。----与会的人员是,东哥,胡服,周公,朱老总、林总,(此乃正牌政治局常委)以及彭德怀、彭真、(是此时庐山全体会议的主持者)贺龙(是开会以来东哥坚定的支持者)。黄克诚、周小舟、周惠、李锐四人旁听----说到这里,顺便说一个事儿。东哥虽然很多人非议他独裁,但事实上,东哥的确很坚持TG的组织原则的。就像彭总这次,他就不是简单地给彭总定罪,而是在常委会上,面对面地对彭总进行批评和斗争,这种做法是特别值得向大家指出。-----东哥的做法,比起斯大林和蒋中正,要宽容的多,也光明正大的多。

继续说常委会的事儿,7月31日会的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在于东哥回顾和彭总的历史,并得出了他和彭总是“三分合作,七分不合作”的结论。-----这是很有意思的。-----因为,首先,东哥这个结论如果以彭总这三十年的政治履历来看,是站不住脚的。----抗美援朝之后,从1953年到1959年,东哥把军权交给了彭总。总不能说东哥会放心地把军权交给一个“七分不合作”的元帅吧。---同样,从时间上看,东哥自己讲说:“(一、二、三次反“围剿”,反张国焘,抗战,解放战争合作。)但整个抗战八年,难讲是合作。其他时间你独立自主。个别原则问题,如对朝鲜劳动党关系,有次战役,电报打了(战役已开始),照你的办。总起来三七开”。其实毛彭相识31年,如果按照“三七开”的比例,两人至少要二十年不合作。但细看历史,也得不出这个结论。----所以,东哥的这个结论从客观上是讲不通的。-----当然,也有可能东哥这个“不合作”说的是彭总对他心服口服的时候少。大概把彭总“独立自主”的时间都算到“不合作”这一块了,就像他对师哲评论彭总那样,“不听话”。

其次,东哥批评彭总的对大跃进的错误在于,:“。。。。气可鼓不可泄,人而无气,不知其可也。”

 

“。。。。。原来谈18个问题。没有提反右倾。北京就有人说情绪越落越低,气越泄。彭德怀的信和《会议记录》稿,很有功劳。”-----也就是说,彭总的信,错在挫伤了群众大跃进的“积极性”。-----------这个责难其实是很有问题的。------因为,东哥明显忽略了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彭总的信是私下给他个人的,并没有公开,---因此也就谈不上影响积极性的问题。---------把彭总的信公开给大会的,正是东哥本人。

其三,东哥批评彭总的切入点是从历来两人之间的“合不合作”,这有些奇怪。彭总上书是针对大跃进的错误,而东哥批评却是从两人的历史说起。两头似乎衔接不上。----但仔细思考,却有些感觉,因为我们知道,庐山会议开始,东哥是确定要纠左的,因此,东哥对彭总上书的内容以及是否正确其实非常清楚,---换句话说,他知道彭总对大跃进的批评是对的,是驳不了的。----所以,东哥只能从彭总上书的动机来入手,直截了当地向彭总提出:“你说发表你的信你不高兴,不一定吧。写这信的目的就在于争取群众,组织队伍。(林彪插话,完全同意这个看法。)”。而为了证明彭总的动机不纯,东哥必须回顾两人之前的历史,并加上“七分不合作”的结论,----以此说明,彭总此次上书,不是为了工作问题的“纠左”,而是“七分不合作”的延续而已。------所以我们回顾童小鹏回忆录里的记载,就理解的更加深入。“周公说:“(政治局)常委考虑对彭德怀进行批判是,有两种办法:一是就事论事,只批他的《意见书》和对总路线,大跃进的错误;一是连他在历史上犯的错误一起清算。主席主张后一种办法。----因为东哥很清楚,“就事论事”,他是驳不倒彭总的,但如果追究彭总的动机,和他一贯“不驯服”的表现,这个文章才能做得下去。---------------而看到了这一点,我们就清楚地明白,所谓东哥为了维护胡服同志而批彭是完全地臆测。---------因为东哥自己批彭的言语和逻辑很清楚地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东哥完全是针对彭总这个人,而不是大跃进的具体错误。----东哥对彭总的批评,也是一个精心构筑的设计,而不是权宜之策。

说到这儿,估计有一些同学会看不下去了,另外一些同学可能会上面的分析而对东哥产生误解。----其实俺觉得我们作为后来者,应该用一种冷静的心态来看待这次常委会。-----因为,从30日,东哥自己找黄李周周四位谈话,同时派聂,叶二位和彭总谈话可以看出,31日的常委会的目的和30日的劝说是互相承接的。其目的本来就是要彭总和他的支持者服输,-----换句话说,东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和彭总探讨大跃进的得失,而是要求彭总承认他的错误。-----这是政治斗争,而不是工作讨论。----而如果以政治斗争这个角度看,这次常委会的尺度和烈度都是非常温和的,只不过其目的不是为了帮彭总认识他的具体错误所在,而是为了给彭总定罪罢了。以政治家的标准,东哥的举动已是非常的宽容和温厚了。(尤其考虑东哥已经被彭总骂过Fuck you 20 days 之后。)-----可惜,此时的彭总,牛脾气已经无法控制,他的倔强已经无法让他可以给东哥一个台阶以了解此事。于是第二次更加激烈的常委会在第二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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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文摘】7月31日常委会记录

引自李锐《庐山会议实录》

“7月31日上午10点50分开到下午5点,8月一日上午10点开到下午5点,中午没有休息,吃的包子。地点在毛泽东住处的楼上。开会时无人作记录,彭真要我作记录。我们四人都坐在一圈沙发的后面,是普通靠背椅,旁边亦无茶几,我没有带自己平时用的记录本和钢笔去,随手在房中找到两个信笺本和铅笔(这是开会时一般房间都备有的)。根据我的记忆,第一次常委会的记录,回到住处后,我将要点抄录在自己的记录本上(与随后逐日记的其他记录时序是衔接的);而第二次常委会记录,由于时间关系或心绪不佳,没有将要点再转录。因此,第二次常委会记录的用铅笔的信笺本,得以另外保存下来(信笺本已交中央档案馆保存)。这也就是第一次会记得简略、第二次会记得详细之故。第二次会虽记得较详细,但由于当时心情关系,字迹极为潦草,又是自己惯用的简化语词,难以辨认的只得从略。这两次会议,为彭德怀的“错误”性质定了调,算了彭德怀的历史总账。

  前一部分,毛泽东漫谈上井冈山以后,几次历史路线,军事斗争情况。然后说:李锐的信已收到,转发常委看了。现在是保护群众革命性问题,要反右倾机会主义。

  彭德怀:出乱子时担忧。有个思想方法、立场、屁股坐在哪面的问题。信中所反映的是局部问题。

  毛泽东:失、得之说,反映灵魂深处如何?(又回顾了党的历史上的几条路线。)小土群方针,不伤心。9000万人上阵炼钢,比6000万人要好。有一点损失,我也一点不痛心,横直没有经验。从根本上说,是得多于失。没有失,哪来的得?总的失少得大。9000万人上阵,表明了它的全民性,建设速度大大提高了。军队靠纪律化。每个单位都去责备,不能解决问题。总的估计是:胜败兵家常事,尤其是打败仗之后,要鼓励,不能泼冷水。否则官兵都不满。我就打过好几次败仗,如水口战役……所谓败仗,就是说没有解决战斗。立三路线,要打南昌、打九江,说要切断长江。长江又如何能够切得断?周以栗来,厉害得很。

  彭德怀:王明博古路线,1934年一二月间,我自己就已经转过来了,认为仍旧由老毛领导好。这是过去事实证明了的。这话我同黄克诚说过。

  毛泽东:抗战时华北局受长江局领导,你是听王明的话。李立三多长多大,你也不知道,我是知道的。高饶事件你陷得很深。纠“左”比纠右难吗?(意思是说纠右同样难?)从历史看,提到原则上来,共有5次右倾路线:陈独秀、罗章龙、张国焘第二次王明路线。高饶事件。王明至今不认错。高岗自己死了。瞿秋白的“左”倾错误较轻。立三路线持续也只几个月,白区受到损失,苏区可说是没有损失,红军在这期间还发展了。你说得漏洞百出,自相矛盾。当然,说“百出”是夸大之词。建党38年以来的经验:右倾联系资产阶级;“左”倾联系小资产阶级。说整右容易,请包办整王明。高饶能改?伯恩斯坦、考茨基、普列汉诺夫能改?“左”倾成为路线了,也不容易改。路线本身不能改,要让别人来改。5次右倾路线,3次“左”倾路线,自己都不能改,因路线已经成了系统。刮“共产风”是容易改的。比例失调,调整的时间要长一点。有人分散资财,也不要紧,物质不灭嘛。建设项目确定为788项,明年投资总额200亿以上,今年不应搞大跃进了,再搞也不恰当。在几次路线中你都摇摆,由于挨了整,心里恨得要死,今后也很难说。

  (彭德怀插话:我61岁了。)

  〔我的记录本的顶端记有毛泽东以下一句话:杀猪放铳,记忆深得很。(这大概是指彭德怀当年缺乏建设根据地的思想)〕

  毛泽东:你彭德怀不愿上落后地区,不愿上山。1956年跃进很有必要,但同时也必定带来各种不协调。不用反冒进就好了。收缩是对的。今年基建148亿减到127个亿,第二年的日子好过。今年上半年摊子铺大了,刮“共产风”,比例失调,是在大群众运动中发生的。群众兴高采烈,叫下马,血淋淋的,群众想不通。气可鼓不可泄,人而无气,不知其可也。

  彭德怀:我对此领会不深。(林彪插话:气难鼓易泄,泄了便难鼓。)

  毛泽东:虚气要泄,鼓实气;在鼓气之内。前途光明,暂时回家。“一平二调三收款。”三收款不过两个亿;群众不满的主要是一平二调,搞平均主义,太性急了。无非是想早一点进人共产主义,拿来作为资金。人家的东西,不按等价交换,谁愿意干?去年11月前没有划清这条界限。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是两条线。以为反正是集体的,几级所有制,随便破坏,不堪设想。我脑中的印象:高级社还是生产单位,不会破坏的。春节前后才暴露出粮食不够。反瞒产有理由,站在农民这一边,就不能反瞒产。你无代价调拨,不瞒产,生活就危险。山东吕鸿宾社,翻箱倒柜也找不到粮食。戴保守主义帽子也不怕,认为这是黔驴之技而已。

  一张布告就是一把钥匙、一张楼梯,就解决了问题:让瞒产的下楼,经过冀鲁豫三省,召集今年2月郑州会议。我说民心不安,军心不安。会议中第二批六省一来,似乎不懂世事:社员瞒产私分合法吗?痛苦一晚,第二天想通了。“左”倾问题几个钟头就解决了。过去说北方没有马克思主义,道德品质低;南方有马克思主义,道德品质高。我是不相信的。冀鲁豫三省已经同意改变所有制了。3月份集中整顿人民公社;参加了两次六级干部大会,那一个月我写了将近两万字。4月份没有管,开人代会。接着西藏问题来了。6月15日北京开会,21日从北京出来。对于右倾,我也给了些影响,我说过食堂留一半、留1/3也好的话。出现了两种传话,先念传达的是l/3,吴芝圃传达的是100%。到郑州,还有人以为我是不主张办食堂的人,食堂未可厚非,平江一个大队书记下令解散,第二天群众又自动集合办起来。赫鲁晓夫很不喜欢公社,总有一天给张楼梯让他下来,出一张布告。赫鲁晓夫讲公社,是讲苏联的历史。所谓办公社的物质基础问题,西方国家物质基础雄厚,波兰等国家也不错,但他们要办食堂、办公社就难。赫鲁晓夫只讲物质条件,不讲政治条件。我们的物质条件就是人。因为一切都太少,就要组织起来。他们物质条件好,但不出政治觉悟。中国人多,挤得很,东部有几亿人,土地少,对组织社会化,农业合作化,比较容易办好。如果稀稀拉拉就难办。苏联地广人稀,如人无人之境,从莫斯科到列宁格勒,一路上都是这个印象。去年北戴河会议高兴,中埋伏了不高兴。去年11月后退,今年5月停止后退,指标不能再落了。比例问题,5月份已经解决。现在是集中搞(限额以上)788项,计划外的项目也作了安排。共产党一条,就是开会,抓,形势就较快改变。军队的经验,头天开会,无结果,睡一觉,办法就出来了。人的认识是逐步发展的,不可能如同孔明那样,事先安排定锦囊妙计。原来谈18个问题。没有提反右倾。北京就有人说情绪越落越低,气越泄。彭德怀的信和《会议记录》稿,很有功劳。小舟等人主要锋芒,对着除自己以外庐山会议所有的人,要发牢骚,要出气,要讲失调原因。被插了白旗。你们一点气也没有?

  周小舟:并不是出气问题。

  毛泽东:谁笑在最后,谁笑得最好。不能说湖南没干劲。

  彭真:湖南的干劲后一步跟上来。

  毛泽东:湖南工作不错。可是政治、情绪上感觉压抑,同大多数省情绪不同。讲点苦水,即被攻击,感觉有压力。不许人家讲话不好,高干会嘛。开会方法要改变,不能压来压去(昨天大区区长常委会也谈了。大会我只讲了15分钟,没气力了),这是不正常情况。

  彭德怀:批评陶鲁笳有品质问题(指陶在小组发言,支持彭德怀的信,后要求修改发言稿),伤感情。我61岁了,不要紧,耳已顺了。

  毛泽东:胡琴拉得太紧,弦要断。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弛就是右倾、保守。弓箭时代,弦要解下。开弓如满月,箭发似流星。拉紧不能太久。文武之道,是辩证法。休息两天,换换空气。不要一句话不对,就是什么什么。要容许申辩。思想不通,服从组织,实行党章很不容易。(有人插话:闲谈总有走火的。)要听对方意见。

  彭德怀:我讲话都要先写个稿子,怕讲错了挨整。

  毛泽东:(面对着彭德怀说)我同你的关系,合作,不合作,三七开。融洽三成,搞不来七成。31年,是否如此?

  彭德怀:政治与感情,你结成一体,我没有达到这个程度;你提得那么高,我还没有了解。跟不上,掉队远,这种分歧多。许多历史事件,我一生无笔记,文件全烧了。对立三路线我是动摇的,1929年曾向中央写万言报告,主张建立罗霄山脉铜鼓、万载间根据地,向南昌包围。

  毛泽东:王首道那么小个,攻得好厉害,那么大神气,要打长沙(第二次打长沙),不赞成的就说是机会主义。

  彭德怀:他们要打武汉,我赞成根据地建立在铜鼓、万载之间。毛泽东:湖南是吴尚,地方武装很厉害;江西是朱培德,客军好对付,你也喜欢江西。

  彭德怀:去打武昌,无法渡湖,后来转打岳州后,乘虚攻人长沙。上井冈山同红四军会合,我在五军讲话有决定性。同四军会合后,我当副军长,没有争论。后来三军团,内部不纯,没有经过古田会议整顿。二次打长沙后就有分裂。我人党是1928年,原以为党内纯极,这才知道党内有名堂。邓乾元很不好,说我有五大罪状。当时的争论,使得滕代远哭了。统归一方面军时,三军团内部有分歧,我是少数派。打吉安、九江,我并不太积极。要我负责找渡船,其实这事完全可交别人去办。我没有参加会,以为是毛决定的。当时三军团有人说,过赣江是右倾路线;我说先过了,再争论,我一个人也要过。在平江时,有人问:何时革命胜利?我说:胡子白了总要胜利,因而挨斗。我对执行立三路线并不那样坚决,但也没有反对。我主张同时扩大,同时深人。富田书记说:打吉安,不打九江,是断送革命高潮,我对此说很怀疑。(以下谈到富田事变。)张辉被搞反革命布告,散传单,“打倒毛泽东,拥护朱彭黄”,我断定是反革命搞的。我没有整套的战略思想和策略方法,现在难学了。主席过去曾经送我两本书,《“左”派幼稚病》和《两个策略》,批语都记得,一直带着。(接着又谈打赣州事)

  毛泽东:镇压反革命,杀100万,极有必要。1957年右派进攻,反了右派,反造不起来了。打蒋介石10年,打红了眼;抗日一来,蒋介石突然漂亮了。不知道这是暂时朋友、不久以后的敌人。

  林彪:平型关吃了亏,头脑发热,是弼时作的决定。

  毛泽东:一些同志认为日本占地越少越好,后来才统一认识:让日本多占地,才爱国。否则变成爱蒋介石的国了。国内有国,蒋、日、我,三国志。

  彭德怀:黄绍竑很早意识到了。

  林彪:百团大战是大战观念。

  毛泽东:三个师只32000人,号称四万八。当时打大战观念转不过来,本应该分散发动群众。

  彭德怀:百团大战后,才搞武工队。这一仗是帮了蒋介石的忙,但对以后整伪军有好处。华北会议,斗了我,以后对守纪律比较注意。我人党以后是赞成统一的。“张飞”这个绰号是主席取的。在团结知识分子方面,看做关公投降,无礼貌。在敌我斗争时,我是坚决的。思想路线容易动摇,马克思主义没有学通,盲从也不行。我是是非各半的人(同主席关系对半开),有农民的无政府思想,叫“主席”都不习惯。进北京后,跟主席处打过八九次电话,找不到,面谈机会少,得不到具体帮助。多年养成孤僻性格,无事不登三宝殿。

  毛泽东:抗美援朝,如果打败了,哪一天我也可以打过去,这样主动。另一决心,建立在南朝鲜伪军身上;美国军火力量也调查了一下。方针应以大打小,集小胜为大胜,持久战。斯大林反对这个方针,要求大打。我们吃小仗饭,吃伪军饭。

  彭德怀:为了打汉城,追向南朝鲜这事,同朝方有很大争论,争了一晚。

  毛泽东:抗美援朝,对朝鲜三原则:尊重朝鲜人民,尊重朝鲜党和金日成同志的领导。他们路线正确:打击美帝国主义,建设社会主义,讲国际主义。

  彭德怀:这次我向主席写的信,强调了局部缺点。

  毛泽东:总路线有所修改,你还满意的。照信的后部分估计,前部分是动摇的。

  彭德怀:我对土高炉的损失有点顾虑。

  毛泽东:你说发表你的信你不高兴,不一定吧。写这信的目的就在于争取群众,组织队伍。(林彪插话,完全同意这个看法。)

  彭德怀:《内参》有影响,对工作中的缺点错误看得较重。

  彭真:国际上,兄弟国家不谈公社;就是对我们的怀疑。

  毛泽东:多次重要时期,你从没有写过信,为什么这次要上万言书?挑拨性的话要顶回去。一个山头内部说话融洽。山头主义,即山寨主思想。

  这一回反映了你对待困难的态度问题。彭德怀:过去在江西时,对中央也上过万言书。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要有思想革命。

  毛泽东:会议交换意见,取得认识一致,要有个过程。

  彭德怀:我这次的事,同过去有联系,要搞通。群众起来之后,如何保护其积极性的问题,认识很不够。抗战时华北的群众运动,三次都是从反右开始,反“左”结束,冷冷清清。片面性同立场有关,出了点乱子就动摇,要慢慢深入,弄清思想。

  毛泽东:别人意见有讲得不对的,要硬着头皮顶住。

  彭德怀:重温教训很重要。(接着毛泽东又讲了中国农民容易合作化的道理。)

  彭真:去年公社化等不到由点到面。

  彭德怀:一定说我代表中农,难以接受。还是对农民,老贫农,9000万人上阵发生的问题,出了点乱子,不可避免的偏差、缺点等,看得过于严重。一定要站在保护的立场,采取保护的态度,这是教训。

  毛泽东:罢工失败了,不要批评,不要泼冷水。《内参》不可不看,决不可尽信。有人民大学林希翎事件为证。《内参》是专搞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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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打烂仗也是政治技巧之一】官大嘴大 恐怕是有意忽略

这个责难其实是很有问题的。------因为,东哥明显忽略了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彭总的信是私下给他个人的,并没有公开,---因此也就谈不上影响积极性的问题。---------把彭总的信公开给大会的,正是东哥本人。

家园
家园 胡服,周公,朱老总这三个人常委会说过什么没有?

看纪录三个人没有什么话

家园 政治斗争啊!

毛泽东怎么会“忽略”这个事实呢?

政治斗争是无情的。

家园 两个原因,一个是李锐的记录,这天比较简略。

可能没有记上。---另一个原因是第二天,这三位都开讲了。

家园 谢谢贴资料,花!挑个小毛病:

毛泽东:抗战时华北局受长江局领导,你是听王明的话。李立三多长多大,你也不知道,我是知道的。高饶事件你陷得很深。纠“左”比纠右难吗?(意思是说纠右同样难?)从历史看,提到原则上来,共有5次右倾路线:陈独秀、罗章龙、张国春第二次王明路线。高饶事件。王明至今不认错。高岗自己死了。瞿秋白的“左”倾错误较轻。立三路线持续也只几个月,白区受到损失,苏区可说是没有损失,红军在这期间还发展了。你说得漏洞百出,自相矛盾。当然,说“百出”是夸大之词。建党38年以来的经验:右倾联系资产阶级;“左”倾联系小资产阶级。说整右容易,请包办整王明。高饶能改?伯恩斯坦、考茨基、普列汉诺夫能改?“左”倾成为路线了,也不容易改。路线本身不能改,要让别人来改。5次右倾路线,3次“左”倾路线,自己都不能改,因路线已经成了系统。刮“共产风”是容易改的。比例失调,调整的时间要长一点。有人分散资财,也不要紧,物质不灭嘛。建设项目确定为788项,明年投资总额200亿以上,今年不应搞大跃进了,再搞也不恰当。在几次路线中你都摇摆,由于挨了整,心里恨得要死,今后也很难说。

这一段有一处提到张国春似乎应为张国焘。

家园 改了,谢谢,

您看帖真仔细。。。

家园 有时候也马虎
家园 因为这个是拷贝自网上的版本。。

俺已经改了一些,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啊。。

家园 哈!我还以为是源自您的某种输入法呢。
家园 唉,没有这些网上的资料。俺写这个系列,就惨了。。

话说现在写文章,真的省力很多啊。。

家园 同感,粘贴剪裁太容易了,现在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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