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飞腾的火焰-萨珊波斯四百年(不定期填坑) -- 赫克托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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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卡莱战役到了。王子对泉畔人家的猜测怎么看?
家园 我没系统的读过尤利安的传记,不好猜测他的动机

我臆测,尤利安的偶像是斯巴达国王克里昂米尼三世(Cleomenes III)。尤利安的路线图是,先用军功完全掌握军队,再借重军队力量,实施他的重塑罗马帝国或共和国的宏伟计划。尤利安祭祀阿波罗,其实是为了吹捧太阳神索尔/密特拉/巴力,安条克距离太阳神的老窝埃美萨很近。

由于他的早亡,让一切都成了泡影。

家园 我大致看了看老泉的文章,与本文无大关系,故不参与探讨。
家园 商榷一个细节

Khosrov III这个名字翻译成库斯洛夫三世有点小瑕疵。

如果没猜错,这个拼法是从俄语的Хосров III转译的,但是俄语中字母Х发音是[x],和[h]非常相似,汉语也按“呵”的音翻译,但是西方在转写的时候是拼成kh的,比如哈尔科夫就被写成Kharkov(另一方面,英语中很多发[h]的音到俄语里变成了发[g]的字母г).这里似乎应该写成霍斯洛夫三世。

家园 我发现个问题

尤里安的金币上头像好像翻白眼的。印象中好像很多罗马金币上的头像都如此。是特意这么铸造吗?

家园 没注意过这个问题,解答不了哈
家园 库斯洛夫的译法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词,我没找前人译法,直接译作库斯洛夫了,之后一直延续延续译法。

英语或拉丁语中的 h 很奇怪,在翻译外来语时,几乎所有辅音都可以加个 h,翻译成汉语的时候,大部分都按 h 之前的辅音来发音,如

dh, Gandhara 犍陀罗

gh,Baghdad 巴格达

ph, philips 菲利普

th,Anatha 安纳塔

比较特殊的是 kh,以 h 发音为多,例如可汗/Khan,花拉子模/Kwarezm。然则 Khosrov 似乎又与其他 kh 不同,这个词出自《阿维斯陀》中的神话人物 凯库思老,做为人名有多种拼法,包括萨珊的2个库萨和(Khosrau),其他的拼法包括 Khosrow, Khusro, Khusrau, Khusraw, Xusro, Chosroes,中文常是库思老、库斯鲁等等,最后一种常译作 科斯洛伊斯。故此 kh 的发音,貌似更接近 h. 你说的俄文发音,应来自亚美尼亚文。对于 h 怎么发音,我也不能确定,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欢迎各路高人发表意见。

家园 h是借助了国际音标的用法,表明音素

比如说送气音的国际音标记号是[],清喉擦音则是h,咽壁清擦音是[],浊声门擦音则是。这些音标与其代表的音素并不相同,但在英文单词中往往被统一写为h,这就造成了混淆,其实发音并不见得是一致的。

比如说Baghdad,如果懂得阿拉伯语的话,就会知道在这里的gh就是一个浊辅音,准确地说是个舌根浊擦音。Khan中的Kh则更接近于舌根清擦音[x],而非咽壁清擦音[]。Anatha中的th则应该是个送气音。

家园 我觉得是这样的

首先,g,k,h这三个音在很多语言中是根本不分的,即使区分,这三个音之间的混淆和互相替换也是极为普遍的。比如蒙古文字母中三个音就是不分的,因此早期满语使用蒙文字母拼写时(即所谓无圈点满文)很不方便,所以才有了在蒙古文字基础上加圈点区分发音的新满文(有圈点满文)。

第二,许多译名是直接进行字母转写的,但是很多时候这种转写后的名称如果直接拼读却反而和原来的读音不同了。比如波兰语字母l/(l上打个斜杠,西西河字库没有)发[w]的音,但是所有的转写都是写成字母l或者л.波兰语的人名Wl/adysl/aw(弗瓦迪斯瓦夫)在英语和俄语中的翻译分别是Wladyslaw/Владислав(Vladislav),完全不对了就。

对于Khusrov的发音我还是倾向于h,因为第一,毕竟亚美尼亚是前苏联加盟共和国,对亚美尼亚的名称,和英语比我觉得俄语更靠谱;第二,在给出的拼法中,我查了一下,Chosroes是波兰语的拼法,在波兰语中ch也是发[x](h)的音,和俄语一样的。虽然中国古代对这个音的翻译是库思老,但是也不一定代表这个词原来的发音就是“ku”,把"hu"写成库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既然这个词来源于库思老,那倒不如直接翻译成库思老三世,这样我觉得反而没争议了。王子觉得呢?

家园 我确实想改变译法,但前面一直译作库斯洛夫的,不好改了

我刚写本文时,查的资料很少,就像序言中写的那样,是个读书笔记,所以译作 库斯洛夫。当我发现这个词与库思老、库萨和、科斯洛伊斯同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改了。又如圣经上出现过的译名,我想改成《圣经》译法,有些来不及了,典型例子是卡帕多西亚,我想改成加帕多家,其他的还有:

比提尼亚(Bithynia):《圣经》译作【庇推尼】,土耳其东北部

亚细亚(Asia) :《圣经》译作【亚西亚】,土耳其亚洲部分西部

潘非利亚(Pamphylia):《圣经》译作【旁非利亚】,土耳其亚洲部分的西南部

利考尼亚(Lycaonia):《圣经》译作【吕高尼】,土耳其中部

加拉提亚(Galatia):《圣经》译作【加拉太】,土耳其中部,首都安卡拉所在地

吕底亚(Lycia):《圣经》译作【吕家】,土耳其东部

西里西亚(Cilicia):《圣经》译作【基利家】,土耳其东南部

卡帕多西亚(Cappadocia):《圣经》译作【加帕多家】,土耳其东部

弗里吉亚(Phrygia):《圣经》译作【弗吕家】,土耳其亚洲部分的西部

家园 谢谢补充,非常感谢

有一点我很好奇,就是老外名字中的 汗/Khan 中的 K 是否发音,如果发音就是中国的可汗,或者说中国的可汗,K 是发音的,不知与老外的 汗 ,有啥区别。

家园 汗/Khan,可汗和King同源

看到一个东西这么说的。如果这是真的,我倒是挺相信一个主体民族从中亚中东出发传播文明到整个印欧大陆和北非的观点。

家园 改成《圣经》译法就不必了吧

译名还是以习惯为准,而不应该以某个典籍为准。比如卡帕多西亚似乎就是通行的习惯译名。事实上《圣经》自己有些时候也会屈从于习惯,比如里面意大利原来写成义大利,后来也改了。

家园 侯尔瑞在《“可汗”一词之源流》中提到

唐代的突厥文《敦欲谷纪功碑》中有汗(qan)和可汗(qaban)的纪录;从语音上来谈,采用这一尊号的很多语言中没有长元音,xa:n、xan不分,因此只能读成xan这种方法。可汗(qaban)和汗(qan)及其变体xaqan、qaban等都是由于语言差异出现的译名差异。

事实上关于这个词,我国古书中还有写作可寒、合罕、喝汗、克韩的例子,足见是发音的。但我觉得不能明确地如现代汉语那样发作ke音,倒是更可能接近舌根清擦音[x];从其他语言的对比来看,读似“合罕”,但也不是汉语和英语的清喉擦音[h],也就是说不是he。这其中的发音差别请注意。

王力先生在《汉语语音史中》里曾说:“溪母字本读[k‘],但是在现代广州话里,溪母字多数转化为[h](与晓母混),这是由于[k‘]是塞音送气,这 ‘气’就近似喉擦音[h],所以[k‘]也可以写成[kh]。这‘气’越来越强烈,影响到前面[k]的消失,于是[h]取代了[k‘]。”他指出,一切塞音送气都可能变为[h]。

他说的虽然是汉语,但这个观点是很有借鉴意义的。

家园 建议地名不要改为按圣经的译法

亚细亚、吕底亚、西里西亚等都是是比较常见的译法,在《全面战争——罗马》等游戏的翻译里都是采用的这种,我等游戏迷听到 吕家、基利家反而即不熟悉,又很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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