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帝魔探险记 -- 晨枫
我个人对Andrew并无成见,只是告诉你他的长项在哪里,思考方式怎样。这个项目给他并不是他的过错。最后事实也证明了他其实对这个蛋壳的把握是冲动更多。这个基本没有功能的壳虽然未必是全世界最大的,(纵长轴212米左右,高46米,南北短轴140米左右),但基本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困难的壳了。具体就不展开了;反正最后实现还是靠不了他老人家。
关于体量问题就不多说了。建筑群落的形式下,你对体量的主观感受不是简单的所有建筑体量加在一起,而是整体环境效果。
其他就不谈了,罗浮宫里金字塔的尺度应该是一定透视关系得到的,不是数学比例。想来晨兄是工科出身?那么大概会支持现代主义里面功能与形式统一的这个意见,那面对这个代价巨大,基本没有功能的蛋壳时,又做何感想呢?
最后说一句,我们扯半天也都是些个人意见,这些个一知半解看来还不如后面老爷子的解释‘权威’:)
内部空间的运用效率其实不高。我从大蛋北面进入,到南面的一个大约300人的小剧场看演出,需要先步行下去,再乘电梯上行,接下来还要再步行或者乘电梯往下走两次。用时超过十分钟。
到底何人拍板定的方案?
从整体的城市建筑规划来讲,它摆在那里不伦不类,既没有文化内涵的衔接,也没有与其他建筑相呼应。超前设计不是不可以,管他什么后现代主义,总要讲整体性,内部连接性。让人看不明白它想表达什么概念就是一个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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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引是个好人哪!那天晚上聚餐后,就给我打电话,要带我转转北京的胡同。老引是什么人哪,他在退休前“自甘堕落”,曾经是管西城的片警,北京的这些胡同就跟手心手背一样清楚,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再说啦,跟老引走,有……炒肝吃!老引一早上开着车,带我到鼓楼边上的姚记炒肝店,这是老北京吃炒肝的地方,地道着呢。老引想得很周到,怕我吃不惯,先到隔壁的馄饨侯要一碗馄饨垫着,然后再来炒肝。馄饨和南方的没有太大的区别,这炒肝就不一样了。有点像南方的炒猪肝,但汤水要多得多,而且蒜味特别重。还别说,偶尔吃一次,还挺好吃,天天吃这个,医生就要有意见了。
吃完炒肝,就在东城转开了,西城留着下午再去。先到钟楼、鼓楼。鼓楼大大咧咧地站在前面,好像北京的任一座城门楼,金碧辉煌,虚张声势;粉面素装的钟楼似乎是躲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军师,不事张扬,但运筹帷幄,料都在这儿呢。可惜没有听到钟楼大钟的声音,没有听到那有名的“鞋……鞋……”的回荡钟声。钟鼓楼之间有一片小广场,很多三轮车在等着拉客去胡同游呢。我们有老引,哪需要那个?
钟楼前广场上,三轮车等着拉客胡同游呢
胡同老宅的院门,石狮子象征着当年的身份
今日胡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没看见后面的寿衣幌子吗?连死后的事情都可以足不出户就办妥了
胡同院子里可是深不可测,看着像寻常人家,说不定就是一个时髦酒吧
杨昌济故居,毛泽东在住中南海之前,在北京就住这里
钟鼓楼位于北京的中轴线的北端,正好把东城、西城一分为二。北京有一句老话:东城富,西城贵,崇文穷,宣武破,说的就是巨商富贾多住东城,王公显贵多住西城,崇文和宣武则是穷人住的地方。不过如今东城也看不出多少富贵来,大杂院甚至地震棚都还到处都是。小街小巷纵横交错,似乎汽车开进去了就出不来了。要不是老引路熟,转晕头不说,到了死胡同里,连倒车出来就难。
不过东城的老底子还在,老引特地指点出来,门前有石狮子的大多过去是显贵人家。现在还能看到一些石狮子,但院落已经破败。老引还带着到杨昌济故居。杨昌济不仅是杨开慧的父亲,更是毛泽东在湖南一师的老师,后来到北大当教授。杨昌济对毛泽东很是器重,毛泽东在北京的时候,就曾在杨家住过一段时间,他还介绍毛泽东到北大做图书馆管理员。杨昌济对毛泽东的影响很大,是深得毛泽东敬重的老师,据说毛泽东在解放后还到这里来看过,不过杨昌济在1920年就去世了,终年才49岁。如今这里是文物保护单位,但周边在大兴土木,气氛全无。从这里七转八转,就到了国子监和孔庙。
整修过的胡同房子依然青砖黛瓦,但好像的确良长袍马褂一样了
不知道这里是茶馆,还是会员制的俱乐部
里面还不让随便进
东城、西城都有这样的新式四合院,看来是有钱人的宅院
这样的胡同巷子不太典型
这样依然充斥这抗震棚的胡同才典型
参天的老树见证了多少阴晴阳缺,人间悲欢
对这里的人们来说,胡同生活或许不是浪漫的象征,而是艰辛的回忆
胡同人们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
孔庙大概是中国文化里特有的东西。庙是宗教场合,用于祭拜神祗的。佛教的庙,道教的观,名称不同,意思大抵是差不多的。中国人也祭拜祖宗,但那是宗祠,不是庙,有所差别的。然而,中国人的庙还祭拜非宗教的神明,像关公、鲁班、大禹、妈祖、龙王、土地公公、城隍爷,当然还有孔子。如果说龙王、土地公公、城隍爷甚至妈祖还有原始宗教的痕迹,那关公、大禹、鲁班、孔子就和传统意义上的宗教无关了。这或许和中国人的祖先崇拜的关系更大,孔庙与其说是信众把孔子佛陀化了,不如说是读书人把孔子作为共同的精神祖先了。关公庙对军人、鲁班庙对匠人的意思也是一样。
不知道北京孔庙这些地方在文革中是否受到冲击,茂密的参天古树不像后来补种的,不过孔圣人的雕像肯定是新的。其实孔庙里放孔子雕像应该是一个现代做法,中国建筑在传统上不大制作这样的室外立像的。另外就是全国各地的孔庙似乎都是用一个标准模板制作的孔子雕像,这也太廉价化了。西方重要一点的教堂里,耶稣受难或者三位一体的像都是为本堂专门制作的,中国佛庙里的佛像在传统上也是,不作兴石膏模子里大批生产的。不过这种场合现在是旅游成分多于宗教成分,说不定就是要像麦当劳一样讲究一个一眼就能人出来的境界,于是就不讲究原创性这些事情了。
孔庙里和王府一样,一进又一进的院子和大殿,侧后面有一片碑林。要是喜欢书法,或者对典故有研究,这里是可以倘佯很久的。可惜我们两个对这些东西都不懂,冒充懂行地这里探一下头、那里探一下脑,就穿过去,到了国子监这一边。
国子监还没有到,牌坊已经提醒人们了
孔庙对过不知道什么衙门,也是一片仿古建筑
孔庙里树立了一个孔子像,这其实不是孔庙的传统
孔庙里没有什么人,仅有的两个女孩子还是迷路的,在看地图呢
老爸告诉我,“万世师表”中的万世不是万代的意思,古代历法里,一世是十二年,所以36年教龄的老师可以自称“三世师表”了
孔庙和国子监在后面是连着的,不知道这一片毛茸茸的东西是什么稀奇植物
应该拉上老引找找那块碑,“咱家祖上也阔过啊”
这块好像是康熙写的福寿碑
国子监是古代皇家的最高学府,专门用来培养儒官的,但到了清代,变成主要用于科举考试的地方。在中国古代,文化和学问是与做官从政连在一起的,做官不能没有学问,有了学问不做官也是不务正业。学问不是用来研究天地起源或者自然造化,而是用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这个传统和科举制度相得益彰,成为古代中国文化和政治传统的最重要部分。
科举和八股文是连在一起的,从五四开始就臭了大街了。科举开始于隋代,隋文帝开始分科考试,隋炀帝正式设置进士科,自此科举制度一直持续到清末的1905年,前后延续了1300多年。在一开始,科举是唯才是举的主要途径。科举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贵族在官僚体制里的世袭,打开了平民阶层的上升通道,只要中举,草民也能做官,施展宏图大业,享用荣华富贵。科举面前,人人平等。但科举逐渐演变成 僵硬、守旧的代表,八股文原本作为范本,在形制上统一以便于考官用统一的标准评判,但逐渐变成桎梏人们思想的枷锁。科举和八股文的影响至今在中国文化中还不肯散去,高考和无穷无尽的标准答案里依然飘荡着科举和八股文的魅影。
由于清朝的国子监已经主要作为科举考试机构,清以前的国子监作为最高学府的遗迹已经较少,现在国子监也以科举作为主要内容,而不是国学。国子监里陈列有很多科举遗物,比较有意思的是很多碑,刻有历代进士的名字。进士是参加皇帝主持的殿试的最高级考生,进士的前三名是状元、榜眼、探花,但所有进士都可以直接封官,事实上都是具有相当级别的官。
国子监,古代皇家最高学府,清朝变为科举考场
这门洞后面,凝聚这多少读书人的希望
如今恐怕只有高考的时候才有人想得起这里
建筑形制上有点奇怪,方形底座的厅堂,圆形的池子,像铜钱一样,莫不是在隐喻什么?
这整修是不是不大敬业?那个时代金榜题名不会从左向右写吧?
这应该就是殿试的地方了,从这里出去,都有个官可以做做
作为国家最高学术机构,国子监的建筑规格很高,和故宫都差不多了
状元匾可不能山寨,要杀头的
当年一个考生的试卷,这好像是县级考试,不是殿试
想中举?好好看看,这就是真正的八股文
当年的考场都没了,现在只有这样的模型了
知道什么是捷报吗?这就是!考上啦
同治7年的进士榜
在国子监遇到一个人,他对科举很是熟悉,后来问起,才知道他祖上有一个进士,后来到陕西做官,日伪期间不愿意做汉奸,解放后才故世。他说起这个祖上的时候,很是自豪。“那边的碑上有他的名字,第x行第y块”。那是自然的,科举每三年一次,一次才几十个进士,这可比北大清华中科大难考多了,比中央委员还稀罕呢。后来回到上海时和老父亲说起这件事,老父亲随口就说,我们家还有三个进士呢。呃……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老父亲从书堆里抠出一本小书《扶桑十旬记》,作者杨芾是我祖母的祖父,就是光绪15年(1889年)的进士,父亲杨福臻(光绪6年,1880年)和弟弟杨蔚(光绪20年,1894年)也都是进士。一家父子三人在15年里先后成为进士,是高邮地方上的一件大事,他们家所在的杨家巷也因此出名。杨家本来做的是小本生意,发点小财后,把高邮没落世家李家的豪宅买了下来。李家家道中落,急于将祖产变卖,走的时候连嵌在堂屋后墙上的祖宗龛子也不要了。杨家搬家停当后,没有理由供奉人家的祖宗,一声“得罪了”,用力一拽,把龛子拉了下来。但烟尘散尽后,众人吃惊地发现,龛子背后是一条金扁担,当然这金扁担从此姓杨不姓李了。不过杨家的名气不在于有钱,而在于家学。在士农工商的年代,商的社会地位远低于士农工。杨家一下子出了三个进士,自然出人头地。
杨福臻曾任翰林院捡校,后人山东、河南、贵州、陕西、福建诸道监察御史,兵科给事中兼京师巡城御史,曾在甲午之后力奏清廷,参劾叶志超遇敌先逃、丧师辱国、谎报战功的罪行,请杀以谢国人,整治贪瞒之朝政。在认清朝政已经不可救药后,告老还乡,自撰对联:“粗茶淡饭布衣裳,这一点老夫享受;齐家治国平天下,那些事儿子担当”。三儿子杨芾曾在兵部任主事郎中,后调任军机处章京,是军机大臣恭亲王奕的心腹,后外放山东人莱州支付。在军机处期间,曾受两江总督端方的委派,赴东洋考察,著有《扶桑十旬记》,记载东洋见闻,是洋务运动中的重要文献。五儿子杨蔚在河南多处当过知县,辛亥革命后解职归里,老父亲幼时还见过这位五太爷。
小时候正是破除封资修的年代,这种家史都不是什么光荣事情,所以也不大说起。长大后没有禁忌了,但我又烦这些陈芝麻烂谷的事情,所以也听不进去。直到现在。要不然的话,真应该拉上老引去找找光绪年间的进士碑,找找那些名字,“咱家祖上也阔过呢!”
遇上一个养鸟人,热心拉我们看他的鸟,差点教这鸟几句外国骂人话,被老引拦住了,那是坑人呢
看见两个卫戍区的人,当兵的怕他们,我可不怕,躲在老引的车里,我怕谁?
这就更不怕了,本来就是喜事嘛
中午到北五环萨苏、微风那里坐坐。老引真是朋友遍天下,和延庆来的饭店老板娘又扯上一个共同的熟人。老萨现在是北京文化圈里的大忙人,经常需要帮电视台救场,这天晚上就有一档节目,不能耽误他太多时间,微风也是忙人,坐一会儿就继续往城里开拔,到西城。怕给堵进下午下班时候的交通高峰,老引晚上还有事,先撤了,又辛苦了他一天,真是不好意思。反正这里交通方便,逛完后街上一站,公交、打的,回景山那边可是太方便了。
西城很大,但西城的瑰宝不在于城而在于海,这当然就是什刹海。海在北京话里就是湖的意思。这里是老北京中心一片难得的开阔水面,由前海、后海和西海组成。据说什刹海也称十刹海,因为当年曾有十座寺刹环绕。什刹海再往南就是更加有名的北海和中南海。在燥热的北京盛夏,这里湖面凉风习习,湖边垂柳依依,是难得的消暑胜地。但北海和中南海都是皇家禁地,只有这什刹海才是老百姓的地方。按照《话说运河》里的说法,这些海和大运河都是相连的。可能我没有沿着岸边走得足够远,没有看到大运河的入口处。其实我连西海都没有走到,就是在前海和后海走动。
这前海和后海是连着的,中间横跨一座银锭桥。银锭桥不大,但也是燕京八景之一,据说当年雨后天青的时候能看到西山日落。但我去的时候天气灰灰的,什刹海对岸都看不真切,就别想看西山了。事实上,随着北京的城市建设,高楼林立,即使天气好,恐怕也难从银锭桥看见西山了。现在的银锭桥是1984年重建的,但早已看不见西山的桥根依然矗立着“银锭观山”的石刻,供游人想象昔日的美景。
认准地方了,这是老引朋友开的,把老引抬出来,可能有折扣呢
后海边上,三轮车在等客呢
后海边上到处是这样的酒吧
这个地方比较生猛,看这招牌
听说这里的涮肉不错
还有这样一座火神庙
后海的银锭桥很出名,但现在银锭桥有伴了,这是金锭桥
银锭桥过桥不远,就是有名的烟袋斜街。什刹海早就是商贾集中之地,这里集中了很多巴掌大门面的小店,但现在已经彻底旅游化了,都是些老北京和新北京的“玩意儿”,专宰游客的。斜街当然是斜的,还带一拐,像烟袋一样,所以得名。斜街不长,抵御被宰的诱惑也很容易,尤其是LP不在,我对小玩意儿的热情远远不及她,另外标价也是太离谱了。晃晃悠悠就走到繁忙的地安门外大街,这里是城北进天安门-故宫的中心区的交通要道,大车小车照例开得横七竖八,人人都为抢三秒钟而争斗不息。在地安门商场外思考了0.2秒,一转弯从火神庙前又回到前海了。
据说在2000年什刹海整修过程中,专家提出要在这里造一座桥,改善前海南沿的步行交通,于是有了三孔的金锭桥,难怪这桥看起来那么新呢。渡过桥去,远远望去,前海的北沿一片热闹,大小酒吧、饭店鳞次栉比,但这一边的前海南沿要清静得多,尽管也有不少酒吧、饭店。更有意思的是,前海中间有一个小岛,好些人在这里游泳,游上岛去,在柳荫下歇息一下,然后游回来,乐此不疲。这些都不是孩子了,但是童趣未退,大概在回味着儿时简单的快乐呢。
再往前,就是地安门西大街,一个大牌坊标示出这里为有名的荷花市场,牌坊下照例是老北京们在唱京戏、下棋、大毛笔蘸水在地上写大字,悠哉游哉,全然不觉身边的喧嚣。没有看到市场,但看到了大片怒放的荷花。江南也有荷花,但没有这样憋着劲儿爆发一样地怒放的,大个儿的荷花沉甸甸的,四仰八叉地盛开着,和北京大妞一样大大咧咧地展示着美丽,对小鸟依人、含娇带羞那一套不屑一顾。岸边,就是连排的水边酒吧、茶座、饭店。大概时间未到,基本上都空着。游人们探头探脑,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进去以身试法。这里熙熙攘攘,但这里不是最有名的后海酒吧,那还在前头呢。
前海南沿比北沿冷清,这个茶馆看着有点品位
这两家伙,天还没黑呢,就在这里抱着啃上了
这些老孩子可不顾那些时髦人,游泳要紧
游到岛子上,休息一会,再游回来
这里离钟鼓楼不远
这女孩会一点中文,写了一个“好”字,引来一片叫好
天热,在这里嘬上一杯冰啤酒,是挺不错的
这样走进走出的落地窗座在欧洲很多,看来北京也学上了,学得好。这座椅挺特别
酒吧饭店的空隙里,当然少不了旅游商品的小贩子
大名鼎鼎的什刹海荷花
从前海北沿走到后海,没有连通的环湖路,拐到湖边的小路里,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胡同的迷宫里。还好,一路走一路问,不一会儿就摸回了银锭桥,天色渐晚,银锭桥两边(其实应该说是四边,桥南桥北,桥东桥西,都有不同的性格)开始热闹起来了。后海的酒吧似乎南沿多一点,我没有去挤热闹,对泡酒吧也缺乏热情,就往后海北沿走了过去。后海的酒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行起来的。大多在门前空地上摆上桌椅,或者在平顶屋顶上开辟一片酒吧。这种露天酒吧其实是欧洲人的名堂,中国的风雅之士原本是不大喜欢露天餐饮的,总得找一点亭台楼阁在头顶上遮一下。后海的酒吧似乎主要吸引洋人,还有被洋人吸引过来的中国时髦人,不知道有多少普通北京人喜欢在水边的霓虹灯的迪斯科球的闪光、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横溢的啤酒泡沫里消磨时光。
沿着后海北沿往西北走,渐渐地,酒吧稀落了,噪杂消退了,后海恢复了宁静和舒柔,粼粼的水面反射着云缝中的落日,依依的垂柳低拂着微澜的水面。这里原是富贵之人们居住的地方,什刹海周围有很多王府,包括有名的恭亲王府和醇亲王府,郭沫若、宋庆龄的故居在这里,十大元帅有三个住在这里,邓小平的家离这里也不远。但更多的是无名的四合院,如今也是胡同游的热门去处。后海北沿的很多传统四合院已经改造成新式四合院了,外观保持传统的青砖黛瓦照壁山墙,但内部结构已经现代化了,具有各种现代设施,更是有车库。老北京风貌的恢复是一个很奥妙的话题。一方面,谁都希望看到老北京的风貌得以保持,得以光大,这是北京文化的精华。另一方面,谁也说不好如何才能做到。老北京的风貌不在于王府、宫殿和皇家园林,而在于胡同和店家,尤其是胡同。由于历史的原因,很多四合院在解放后都被打散使用了,城市发展带来的新增人口,缺房少房的贫困人口,他们都需要住所,现有的四合院(尤其是“无主”或者“缺员”的四合院)被打散使用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但久而久之,盘根错节的居民结构造成产权、使用权等各种问题,给城市改建带来巨大的困难。现在这样整体搬迁改造把原地留给有钱人改造新式四合院,虽然在社会公正上问题多多,但却是恢复老北京风貌和实现土地价值、吸引城市改建资金最现实的路子,除非有人想出更好的主意。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存视觉效果和节约占地,很多新四合院的车库造在地下。不知道北京的排水问题怎样,春天积雪融化的时候,下水道水位高,地下车库容易倒灌,不过折腾得起大型地下车库的都是有钱的主儿,多折腾折腾也不在乎。后海边上谈情休闲的人不多,水里游泳的人也不多,和前海好像两个世界一样,其实只有一石之遥。
后海深处不像前海或者银锭桥那里,比较幽静
幽静之处也有不幽静之事,看个手机还要高难度动作,多累呀
骑自行车游胡同是一个好主意
夜幕渐落,烟袋斜街依旧热闹
这家老板会动脑筋,背光灯光之下,瓷杯子格外晶莹透剔
说了半天银锭桥,喏,就这小桥
大名鼎鼎的烤肉季,号称150年历史
这爆肚张不知道有什么讲究没有?肚子里没地方了,就没有进去
夜幕下的什刹海,啥叫资本主义复辟?介就是
说到资本主义复辟,给诸君看看旅馆里的“特供”,反正我是被雷得外焦里嫩
天色渐晚,该解决肚子问题了,折回银锭桥。喝不了酒,不想去酒吧凑热闹,对那个“天下第一鲁菜”犹豫了半天,这鲁菜不是出自山东吗?怎么听着像Wang’s Scottish Meat Pie(这是加拿大广播电台CBC一个节目里的笑话,说来话长)一样奇怪呢?一拐,还是进了烤肉季。这号称是老北京三大烤肉之一,N多显贵达人都来光顾过的。大概正好是一个空当,人不是太多,坐下来要了一份烤羊排,还有一些凉菜、凉茶什么的。量挺大的,羊排肥嫩焦脆,应该说是上品,但可能是我的南方口味关系,或者天热胃口不好,没有口福,觉得味重、油大,冬天吃这东西可能更加合适。看着前面一对母女,抱着一大堆烤肉在幸福地大啃,很是羡慕。
烤肉季出来,看着公共汽车站牌上到沙滩北街,跳上车去问是不是到老北大红楼那里,司机说不知道;问是不是要过五四大街,也说不知道;看着站名似乎应该在旅馆附近,远不到哪里去,就坐吧。果然,停在《求是》杂志社(原《红旗》杂志社?)的门口。可恨司机一问三不知,从红楼门口开过都说不知道。
看来我对大剧院内部的猜测是对的,这高大空间是剧场所需要的,剧场之间的空间作为休息厅,也是必要的。如果分为三个独立建筑,除了剧场本身外,每一个剧场需要单独的休息厅,所需要的占地就不只这三“坨”了。
这次已经过了开放时间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进去。
和有用空间不一样。要穿过整个结构到另一头,要是不从中间的大剧场穿过,就只有这样上下绕行了。如果是三个分别的剧场,情况好不到哪里去,改为地面绕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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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从02还是03年开始出租公司就开始大量招收郊区乃至外地司机了,经常一上车就问我“您看咱怎么走”。不知道现在司机的收入有没有提高?
我是学工科的,特别认同形式与功能的统一,但我会象征主义建筑也情有独钟,在Walter Gropius、Mies Van Der Rohe、贝聿铭、Le Corbusier这一代人当中,我最喜欢的其实是Eero Saarinen、Oscar Niemeyer。
从来没去过北京,觉得很有味道~~坐等写上海了
看到几次这个“一石之遥”。最初顿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是 within a stone's throw,洋为中用的成语,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