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帝魔探险记 -- 晨枫
圆丘---坟头---北对新华门...(仅为民间议论啊)。
那方的就是棺材,尖的就是利刃,怎么着都是不对的了。
实事求是的说,造什么样的建筑虽然要有时代性,但更重要的是整体的协调性。在这个地方后者比前者更重要。就算你一定要时代性,而又找不到最合适的表现方式,那为什么不等着呢?不是已经等了几十年吗?
如果一定要造,那对不起,整体性要重于以标新立异。至于你说的和大会堂争宠一件,我实在无法理解。第一任务标书就写明了的,标高要低于大会堂。第二,大会堂的主立面是在广场上,东向。大剧院的主立面是在长安街上,北向--这怎么争啊?在大会堂前你是死活也看不见大剧院的。难道你还要大会堂的北立面盖过大剧院的主立面不成?就算如此,现在做到了吗?不是一样长安街上看剧院,广场上面看会堂吗?而且,广场向东,公安部大楼那边,体量也都是很大的,但形式上符合两厢的排列,所以你都感觉不到其存在。
和中南海的关系是无论如何也解决不好的,所有方案,无一例外,全部是把主体后退到尽可能南端,空出前面的巨大场地留在新华门前。(原先的规划用地比现在要小,后来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又向南大大扩展了。我下文提出的规划进一步扩大是考虑向西发展的可能性)。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中南海是园林,但又担负这样重的身份,你不做过渡解决不了。否则任何建筑一靠近就有拿中南海做附属的‘嫌疑’。当然,在这个巨大场地上用水景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个过渡强于空广场。但是在这方面任何方案都不会比现在的这个差多少。
最后是体量,前文说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样的体量是藏不住的。你从天安门城楼上看一眼就知道了。国庆阅兵你也看到了,简单的球体,虽然理论上可能有改善,但尺度比较在那里,突兀感就把你藏体量的努力全破坏了。
最后一点就是,其实大剧院设计还是有另外一个思路的。这就是不强求把几个剧院都塞进一个单体内。可能搞几个小的单体,再有机的联合/系在一起,成为一组建筑群,也许是个更好的选择。这样无论是对周围的协调,还是建筑设计,功能设计上都能更加灵活,有更大的创作空间,整体上也更符合现代精神;而这里的种种矛盾基本上都可以立时消解于无形。(当然最好规划还可以再扩大一点)。但当时似乎最多只有人提出过把1-2个剧院迁往他址。当然,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领导们估计也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他们看来‘后后’现代的思路
现代和传统的对比即使在强调整体感的欧洲也到处都是,维也纳斯蒂芬斯教堂广场、哥本哈根国家图书馆、伦敦市政厅、华盛顿国家美术馆东厅,都是传统与现代强烈对比而有机整合的结果,巴黎卢浮宫玻璃金字塔就更不用说了。事实上,世界主要现代地标性建筑绝少有复古风格的。
把大剧院一拆为几个,在空间利用率上肯定要大受损失,大量减少剧院的座位数。如果座位数本来就没有那么高的要求,那同样座位数蛋壳可以设计得比群落小很多,这是很基本的问题。
关于与大会堂争宠,假定大剧院是一个立方体,或者任何别的什么体,体量感肯定大于半球体,同样体积下,球体上表面积最小的形体,球体剧场不现实,退而求其次,半球体,或者近似半球体。在色彩上,哑光表面最不显眼,纯白、大红、大蓝、高对比色,都比哑光更加“显”体量。
现在不造,再等几十年,这已经超出讨论范围了。再等几十年也未必有不受争议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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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们在讨论这类问题时应该有个思维基点,那就是什么才是美的。套用中国国画艺术的审美“标准”-符合这个民族长久以来的审美观念以及趋势的才是美的,范曾:首先讲究的是好,其次才是新。这么多年了,“好”是很难做到都好,一直好的。建筑美不仅是它本身,更重要的是它身后的那片天,这与国画艺术知白守黑异曲同工。蛋壳在这点做的比那裤衩好..
另,库哈斯有句话:..这座建筑也许中国人无法想象,但是,确实只有中国人才能建造。试问支持这些新奇建筑的人,造一个在当代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实用建筑有何意义,这不是梵高的绘画,可以等到下辈子被人赏识。那这样还不如到世博园里去建个试验性的。
北京乃至中国已成为外国设计师的试验场。这不是空穴来风的胡说八道。一批学者呼唤要警惕建筑文化中的自觉殖民主义,也不是耸人听闻。日本韩国在发展的进程中都有被当做小白鼠的痛苦回忆,而处在腾飞时期的我们也在经历这样一个阶段。不知我们的传统文化,我们的兼容并蓄,会怎样抗衡并引导目前这样一个态势。
关键是,谁来买单?
对体量的这个理解和实际工程问题距离太过遥远。前面已经说过,在任何情况下,大剧院的方案都形成不了所谓‘争宠’的格局。任务标书之所以要求标高低于大会堂,也只是为了避免在广场上看大会堂时看到大剧院的顶,根本不是为了避免两者的争宠。两个主立面根本不同向,怎么争?
再有,你所举的例子都很好,但是几乎每一个都恰恰是和你的意见相反的实例。其实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都说明和尊重周边环境,和原有建筑物相协调之中实现发展进步是最为基本的建筑原则。这些实例同时也说明这些建筑师对他们自己的环境与建筑文脉是了然于胸的,其设计才显得自然而然。就算贝聿铭的东馆,也是在很多地方做了牺牲来协调与老馆的关系的。而没有东馆在很困难的条件下的协调成功,密特朗是不可能将卢浮宫给他的。前面也说明过,贝聿铭在卢浮宫的工作其实极端保守,地面之上仅仅留下一个‘古建’包围之中,完全透明的一个金字塔入口,一切扩建都在地下。而且这个形体是和西方艺术传统有着深刻联系的。我们可以设想一下,你把大剧院的椭球搬到卢浮宫去试试?
建筑设计不是机械设计,空间利用率的话题在这里几乎就用不上。可以问你这个问题,目前的大剧院,如果把外罩的蛋壳完全去掉,你觉得怎样?空间利用率怎么变化?
关于新的思路。我以前告诉过晨兄,在建筑设计上我的倾向是‘后后’现代主义的。在对现代主义的基本理解上,就与目前这种审美不一致。你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我,仅仅是把分立的几个剧场外面罩上一个罩子就‘一体化’了, 就‘现代化’了。我理解的现代化,是如果真的需要分立,那么就让他们分立;需要做的是进一步把他们协调成一个集群。这个协调工作如果只是个罩子,那还需要建筑设计干吗?机械工程师就够了--事实上也接近如此,Andrew从来做的都是机场建筑--流向组织才是他的专长。
建筑设计的目的不是为了没有争议。而是要做到尽可能的为长远负责,为全局负责,不是为了突出自己。仅着眼争议一词来个一笔抹倒对进步就不利了。
是研究风水八卦的先生,说,天安门是国家的心脏,心脏里存棺材于国运不利,所以大剧院的圆头丘形,是用来镇另一边的阴气的。两个坟头难道不是阴气更重咩?不懂。
晨兄大概并不知道,整个国家大剧院,最最困难的部分就是外面这个几乎没有功能的大蛋壳。这个蛋壳的问题还根本不是Andrew所能解决的。
大剧院之后,千金马骨的效应立时发散。中国得到了一些好的设计不假,但更重要的是为当前世界建筑设计灰暗模糊的走向提供了徘徊喘息的机会。库哈斯的中央电视台,黑川纪章的郑东新区等等等等, 这些让他们自己都吃惊于其规模尺度的设计,自然而然会脱离其自身可以完全把握的范围。新,奇,怪,外,眼球,不计代价已经成为众人成功的法宝。中国自身的建筑设计在细节和整体技术上得到一些提高外,在建筑审美上更是被弄得东摇西摆不知晃到哪里去了。(当然,这里面少不了地产经济,社会文化冲击的巨大贡献--而建筑设计何尝又不是积极的参与者呢?)
我没有大剧院的内部空间设计,只能想象了。如果蛋壳之下有很多无用空间,也就是说,蛋壳和剧场内部空间之间有很多没有作用的“虚空”,那这空间利用率确实是没有意义的。但如果蛋壳之下基本上都是有用空间,把这些空间打散成群落而不是集中起来,一定要占地更多,总体量更大,这是简单的几何问题。换句话说,用方正的大会堂做比方,如果把同样的体积打散成4、5个建筑,不增加高度,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占地铺得更大,整体建筑群看起来更大。
Andrew不是我最欣赏的建筑师,但Santiago Calatrava也是结构出身,造桥比造房子还多,但他是当之无愧的建筑大师。这不是要抬杠,我只是想说明,咱们就是论事,别管他原先干过什么,没有干过什么。
椭球搬到卢浮宫?想象不出来,效果一定比金字塔更糟吗?或许。椭球的比例在那里,和金字塔一样占地的话,高度会很低,和周边建筑会不协调。但要是卢浮宫的倒U形广场大上几倍,像圣彼得堡总参谋部广场一样,金字塔的比例就不行了,要保持比例,塔尖就太高,用椭球或许就更加合适一点。
我都笑喷了,不花不行
说来说去,我看您最有理。 我就服了您吧。
其实当时说Andrew脑子里想的还真是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
--人家还是有文脉可循的:)
--可惜不是你家的。
呵呵,这个八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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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委会最后是没有结果的。
这个方案的支持者都是确立以后才出现的。不过前面不是有人说了吗?现在北京老百姓比以前能接受一点了,这也就行了。老百姓能看惯,能忍受就实现‘为人民服务’的最高境界了
“另一边”的那个阴气。因为棺材一边在先,又动不得,所以有“坟头”一边在后,于是乎,风水上看,圆满了。俺是一点也听不懂。
一方面对一些荒唐之作只有摇头,Koolhas我从来就没有看出什么好来,大裤衩更是瞠目结舌;另一方面,中国现在建筑上的前卫只有20年代的苏联可以相提并论,但20年代的苏联是短命的,而中国现在的勃兴则不是;Le Corbusier的理念要20-30年后才能实现,20年代苏联建筑学界的构成主义到到现在的解构主义才找到知音,但当代西方很多建筑理念眼下就实现了。我不敢说Koolhas、Andrews、黑川纪章、Zaha Haidid、Cooper Himmelblau这些哪些最终会成为新一代Le Corbusier,但对建筑风格的实验一概拒绝也未必就是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