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Andrew Marr:当代英国简史 -- 万年看客
保守党失去权力之后,往往会闭门反思,努力修炼内功,好在下一次再赢回来,1997年之后的五六年只是个例外而已。工党丧失权力之后,往往也会先深思熟虑一番,然后就把自己拆分成一堆碎片。从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尤其是再到八十年代,这一幕一直在英国政坛反复上演。每次事件的实质都是工党左右两派起内讧,但是对于一个利他主义者的党派来说,这些纷争往往掺杂了太多你死我活的个人恩怨。工党内部不像托利党那样有着世家大族,同校旧友或者俱乐部小团体。工党里有的是帮派。艾德礼在自己执政的大部分时期都成功地将社会主义帮置于控制之下,尽管朝鲜战争开始后他的控制力随着重振军备而遭到削弱。从那以后,工党内部就陷入了帮派混战的状态。一边是铁杆左翼,坚持要让英国走上纯正的社会主义道路——这帮人生性浪漫,热爱英格兰及苏格兰的革命社会主义,或者马克思主义,或者两边一起上。这一派系的名称叫“要是……”派。要是工会能被左翼争取过来,那么就能够强迫工党执行真正的社会主义政策。要是能把现在当权的那帮人踹下来,要是能逼着工党议员执行来自选区的命令,要是我们能控制国家执行委员会(1),要是我们能把全国前200家企业全部国有化,那么一切就都能得到根本性的匡正。
对于他们的事业来说比较不幸的是,他们当中没几个人是正经工人阶级出身。迈克尔.富特(2)上的是私立寄宿学校,他生在康沃尔一个非国教清教徒家庭,从小嗜书成癖——他的父亲是一位律师兼自由党议员,收藏了52000本书,其中光是圣经就有240本,这很能说明他们家的氛围。即将以日记形式揭开威尔逊执政时期大量内幕的理查德.克林斯曼(3)也是律师的儿子,牛津大学毕业。芭芭拉.卡斯特的社会出身稍微低了一点,她是一名税务官的女儿,不过不管怎么说上的也是布拉德福语法学校与牛津。伊安.米卡多(4)比较特别一些,他的双亲都是贫穷的波兰移民——他父亲的英语极差,他自己说好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自己住在纽约而不是伦敦——后来受训成了一名拉比。“要是帮”的第一位领袖是比万,他从前是矿工,后来因为坚持“健康胜于枪炮”的政策而辞职。到了五十年代中期他的鼎盛时光已经过去,尽管他依然在反对党的位置上发表了许多精彩的演说,还不惜在核武器问题上与自己最亲密的支持者决裂,他的大多数表现依然让人觉得失之急躁而且自以为是。他对自己的的大敌休.盖斯克极尽贬损之能事,说他“什么都不是——不是——不是。”还说“他是臭老九,我可是矿工。”卡斯特和比万的关系一贯不融洽,她提到过自己有一次在开会的时候坐在比万旁边,“结果我发现了一个极其令我不安的现象:比万在纸上随手涂抹的内容全都是他自己的名字。”*33* 比万就如同政界的狄兰.托马斯(5),唯一能与他的才情相媲美的只有他对自身才情的放任挥霍。正如我们所见,他就任大臣之位之时是一位了不起的改革者,任务越艰巨,他就变得越伟大。成了反对党之后,他的魅力无从施展,而他的虚荣心却越发害人害己。总之,他开始变得渺小起来。
他似乎不管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着被他的机智所折服的听众,这对他的身心健康至关重要,尽管这些听众大多也都是聪明人。但是比万具有极富蛊惑力的个人魅力,这使得他成为了左派的焦点,他们的立场包括越发反身自指的反美主义以及对国有化与中央计划的教条式坚持。比万与工党领导层的其他成员一样,十分不信任苏联,对于莫斯科不报任何幻想。在一次压抑怒火的下院晚宴之后,赫鲁晓夫曾经警告工党,必须与俄国结盟,“因为如果不这样,他们就要把我们像虫子一样从地球表面抹去。”*34* 尽管他在1955年党内领导权争夺中落花流水地输给了盖斯克,比万的支持者在这一时期一直保持着强大的力量。比方说1952年关于托利党国防支出的一次投票中,足有57名工党议员弃权,这很能说明这帮人的势力。“坚持左倾”团体很快就成了“比万党”,一群狂热的追随者,尽管他们对外一口咬定自己的独立性。他们甚至还有自己的报纸《论坛报》以及自己的社交地点,在伦敦是克林斯曼的郊区别墅,在牛津郡则是布斯考特公园(6),Soho餐厅也是经常性得会面地点。他们视自己为浪漫、欢乐以及自律的一群,专门与工党上层挟权自重的叛徒作对。很快他们就落下了党内之党的名声。
随着疑心的增长,比万对盖斯克的攻击也越发个人化与公开化。由于获得了右翼报业巨头比佛布鲁克勋爵(7)这样既出乎意料又让人不放心的支持者,其他工党领袖开始对比万以及他那一帮人心存忌惮起来。盖斯克曾在一次气氛特别紧张的会议上说,必须阻止“一群满腹怨气的记者实行暴民统治”的企图。工党上层曾经半心半意地试图将比万驱逐出党,而比万一伙也曾半心半意地考虑过另立新党的问题。最终比万以影子外长的身份重返前台,后来又成了工党的代理领袖,直至1960年死于咽喉癌为止。他对新英国很不看好。他在1959年进行的最后一次党内演讲中预言当英国人“摆脱电视带来的谵妄之后”,意识到自己早已贷款过度,并且理解了消费主义导致了“一个庸俗的社会”,他们自然会转向真正的社会主义,而“我们应当将我们的人民引领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35*
楚河汉界的另一边是盖斯克和他的帮派。他们一般被人称为弗罗格纳尔团体或者汉普斯特得团体,这都是位于伦敦北部工党领导聊以自娱的别墅,比万党相信他们在这些别墅里阴谋推翻社会主义并将人民领进电视与组合家具统治的地狱。盖斯克也是公立学校出身,1926年大罢工与三十年代维也纳街头的纳粹暴徒使他走上了激进的道路。他和威尔逊一样也是经济学家,战时为政府效力。他为艾德礼担任财长时作风强硬,正是他提出的通过对全民医保收费来资助重整军备的提案导致了比万辞职离开内阁,两人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来的。(算错这笔账的是盖斯克,而比万则是正确的)盖斯克在公共场合总让人觉得像个道学先生,丝毫不带比万身上特有的香槟酒气。盖斯克毕生都爱说实话,尤其是不好听的实话。小时候有一次他坐在推车里唱儿歌,结果吓坏了过路的妇女:“早晚你我殊途同归/坟坑里面各就各位”。他将这一令别人浑身发毛的作风保持了下去。他只当了9年议员就成为了工党领袖,在没有工会基本盘或党内左翼支持的情况下替换了岌岌可危的艾德礼,这不得不说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盖斯克的胆识很快就在苏伊士危机中得到了检测,工党在事件初期民心鼎沸之后捞取政治资本的行为将他推到了托利党的交叉火力面前。如果有人认为近十几年来的下院就像马戏园子一样热闹,那不妨注意一下当年盖斯克曾认真考虑过要退出政坛,因为保守党那边的嘘声与叫骂使得他一进议会就丧失了听力。
今天的历史学家之所以如此追捧盖斯克主要是因为他的年轻追随者中有很多日后都升到了高位,尤其是罗伊.金肯斯与安东尼.克罗斯兰(8),还因为他在56岁那年就突然去世了。他有很多令人称道的品质,其中包括他对文学、音乐、舞蹈以及生活本身极富感染力的热爱。他为人固执、勇敢而忠诚,但是他身为工党领袖的记录却并非完美无暇。他曾认真考虑过要疏远工党与工会之间的关系以及放弃推进国有化的努力。这些举动的确十分大胆,但是盖斯克的具体战术却引发了灾难性的后果。他不顾新生派党员的意见试图从工党党章中去除倾向工会的第四条,就像多年之后的布莱尔一样。在社会主义盛行的五十年代,这一仗远不仅仅具有象征意义。盖斯克退休时遍体鳞伤。在英国是否应当拥有自己的核武器的问题上,他做出了极其有名的承诺,说要战斗、战斗再战斗来拯救自己深爱的政党,将一场失败变成了个人公共关系方面的胜利。但是他刚刚与党内右翼结盟不久,就又给了他们当头一棒,毫不掩饰地对英国在欧洲共同市场中的成员身份报以敌视。此外他还喜欢和托利党眉来眼去,这也无疑在铁杆党员眼中为他造成了减分。
但是盖斯克身为这一时期的政客最有趣的一点在于他对于消费主义的兴起欣然接受甚至还欢欣鼓舞。比万和他的朋友们悲叹一个“富裕的社会”以及“粗俗的消费主义”,对尽管有些萧条但却非常高尚的四十年代大唱挽歌。盖斯克则热衷于随着爵士唱片的旋律起舞,美食与高档服装也很对他的胃口。盖斯克和他的支持者相信完全可以建立一个更为平等,同时并不以牺牲生活乐趣为代价的社会。这一思想在克罗斯兰1956年的畅销书《社会主义的未来》中得到了体现。安东尼.克罗斯兰曾经在战时当过伞兵,家道殷实的父母从属于普利茅斯兄弟会教派,他对父母设定的严厉的清教徒式生活原则十分叛逆。克罗斯兰认为对于改革者的目标来说,增长个人权益与消灭资本主义一样重要,而资本主义此时已经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改造社会的关键不是国有化,而是教育。社会主义者必须更加关注例如智障人士、遭到忽视的儿童、离婚及流产相关法律、妇女权益、同性恋法律改革以及取消书籍影视审查制度之类的议题。这些问题在他的朋友金肯斯担任内政大臣期间得到了极大重视。他反对“卫生、可敬、有道德,只是不够优雅的事物与人”。他曾经面对这些信奉工党主义的爱德华时期的圣人们提纲挈领地总结道:“完全的禁欲主义与完善的归档体系现在看来不是通向社会主义乌托邦的正确路标,如果真是的话,那我们当中有些人走不到终点就得倒毙路旁。”*36*这些言论对于位于工党边缘的记者与知识分子来说的确不大中听,但它们很受新兴中产阶级选民的欢迎,而工党十分需要他们的选票。就这样,四十年代的工党结束了,而六十年代的工党开始了,中间一点转折都没有。
工党原谅了盖斯克1959年的选举失利。如果他能活到1964年继续领导工党,那年的选战工党必然能够获胜,如此一来工党的故事也将大不相同。1962年他在工党内部说话一言九鼎,在工党外部也频频抛头露面,被人视为工党的新开始——记者与民间对他的评论与1997年布莱尔得到的评价别无二致。正如布莱尔一样,他的党派性没有这么明显,并且比他的对手、一位十分有趣的未来首相更加“正常”。最终一切都成为了泡影。1963年1月,积劳成疾的盖斯克染上了一种十分罕见的免疫系统疾病,没过几天就去世了。有人怀疑这是克格勃的阴谋,为的是扶植阴谋论者眼中的苏联代理哈罗德.威尔逊上位。不过更有可能这仅仅是生理学干涉政治的又一案例。要是当时的医疗技术再给力一点,病人的运气再好一点,赫伯特.莫里森,拉博.巴特勒,休.盖斯克与伊安.麦克劳德(9)都有可能成为战后英国首相,而不是实际历史当中的艾德礼,麦克米伦,道格拉斯-休姆与威尔逊。但是威尔逊当首相没有这么多的运气因素。比万帮与盖斯克帮之间旷日持久的争斗意味着他当上首相之后的大部分时间精力都花在来平息党内争端上面,反而对国家的走向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1) 工党的最高权力机构外链出处
(2) http://baike.baidu.com/view/3317496.htm
(3) http://en.wikipedia.org/wiki/Dick_crossman
(4) http://en.wikipedia.org/wiki/Ian_Mikardo
(5) http://baike.baidu.com/view/68276.htm
(6) http://www.buscot-park.com/
(7) http://en.wikipedia.org/wiki/Max_Aitken,_Lord_Beaverbrook
(8) http://en.wikipedia.org/wiki/Anthony_Crosland
双向共三车道还真是有,约克附近就不少。
一般不那么忙的A级公路一边一条车道,想超车就得借用对面车道。要是繁忙一些,货车多些,视野又不好,小车就开得很郁闷,容易出车祸。
作为解决办法,隔一段就单向拓宽成两车道,另一侧保持单车道,方便小车司机从快车道超车。再过一段又把单双车道互换,这样对面方向也可以轻松超车了。
比起有隔离带的双向各双车道的公路来说,三车道的好处就是省。
距离麦克米伦凯旋式的再次当选又过了一年以后,他进行了一次十分令人难忘的演讲。苏伊士危机期间最苦涩的讽刺在于美苏两国同时谴责英国是反动帝国主义的老窝,但是与此同时英国正拼命想从帝国的桎梏中挣脱出来。紧随着印度独立是非洲与中东帝国框架的分崩离析。苏丹曾是英国骑兵大战激进穆斯林的战场,1956年它获得了独立。黄金海岸曾是非洲最富庶的殖民地,一年之后这里就成了加纳。紧随其后的是前非洲属地令人目眩的独立大潮——索马里兰(索马里),塞拉利昂,尼日利亚,坦噶尼喀(坦桑尼亚),桑吉巴,北罗德西亚(赞比亚),乌干达,尼亚萨兰(马拉维),斯威士兰以及巴苏陀兰,此外还有毛里求斯与马尔代夫群岛。这些国家中有的并没当几天英属殖民地,其他国家则有着大规模白人聚集区,这些白人要么回国,要么十分不情愿地学习与新政府打交道。但是英国撤退的规模与速度在国内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有一些极右翼政治团体发动了抗议活动,例如帝国效忠者联盟(1),但是大多数人只是把这一切当戏看而已。
四十年代时人们觉得非洲将会成为英国国际新地位的基石,而且殖民地国家还远远没有做好独立的准备。不到十年这一切都被人抛到了脑后。伦敦督促这独立进程的推进。麦克米伦1960年在开普敦进行了他执政期内最有影响力的一次演讲,这场“变革之风”演讲将被人们永远铭记。这场演讲之所以如此令人难忘倒并不是因为其内容,而是因为英国首相居然在白人至上主义掌控下的南非议会里面,面对着日后种族隔离政策的制定者们做出此番宏论,这一招着实把这帮人以及英国国内一大部分保守托利党人吓得不轻,右翼政治团体周一俱乐部(2)当初就是为了抗议这番言论而成立的。麦克米伦宣称国家意识的觉醒正在席卷非洲大陆,他对目瞪口呆的听众们说,“变革之风正在横扫非洲大陆”,无论你接受与否,这都是事实。时任南非首相的亨德里克.维沃尔德(3)反唇相讥道英国佬只是在跟黑人说软话而已,他们手头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用不着他来添乱。
伦敦怎么一下子就认怂了呢?部分原因在于对局势的观察。法国人正在撤出非洲,比利时人也是,留下的是血淋淋的刚果内战战场。麦克米伦的私信显示他认为二战已经彻底改变了白人在世界上的地位:“战后我们真正见到的是黄种人与黑人摆脱白人控制寻求自主领导权的反叛。”*37* 但是这场反叛未必非得流血不可。黄金海岸于1957年在夸梅.恩克鲁玛(4)领导下比较平和地获得了独立,这使得伦敦认为还有更文明的撤离方式。
此时肯尼亚正陷身于一场针对白人居民以及同情他们的黑人的恐怖主义战争,叛乱是由神秘的矛矛党(5)领导的,向英国人显示了恋战不决的危险性。矛矛党叛乱不是什么浪漫的解放战争,这场战争漫长而血腥,充斥着断肢、分尸、强奸以及诡异的黑魔法誓词。白人其实死得很少,但是黑人伤亡数字惊人。较有经验的领导者,例如乔莫.肯雅塔(6)——之后我们还会见到此人扮演一个没那么光彩的角色——都在监狱里,结果矛矛党就落到了愤怒的年轻人手中。当地的白人定居者在整个非洲也算得上是最富裕、最自信的,他们的反制策略也十分强横。射杀黑人成了他们用来赌钱的比赛,甚至还有计分板。安保人员夹在双方之间,用经典的反颠覆战术来对付反叛,尽管他们对于当地白人没什么好感:“我恨死他们了,这群中产阶级人渣。”一位安保人员这样对自己的妻子说。到了五十年代末,英国政府军总共杀死了大约10000名基库尤部族成员,还绞死了1000多人。80000余人被关进了环境严苛的所谓训诫营。最终只有一名最强硬的矛矛党人留了下来,在一个名为霍拉的训诫营,11名矛矛党干脆就被警卫谋杀而死。这些故事很快传遍世界,使得英国政府极其难堪。艾诺.鲍威尔在议会进行了一场被有些人称为本世纪最伟大的议会演讲来谴责英国政府的行径。与此同时在尼亚萨兰,新一轮暴力镇压导致了51名黑人被杀。所以到了麦克米伦进行演讲的时候,保护他原本就看不顺眼的白人移民似乎要比撤离还要危险。
麦克米伦和他的自由派殖民地大臣伊安.麦克劳德(7)在报纸上的形象可谓风光一时。报纸看到的是思想自由而务实的政客,这些人意识到了进一步加快去殖民地化的时代趋势。毫无疑问他们受到了苏伊士危机的影响,认识到了世界的走向。但是现代非洲的历史应该会使所有人都对英国去殖民地化的时机与方式打个问号。这是一个失败的大陆,英帝国时期的执政者在地图上划下的直线将会引发骇人的内战与部族战争。这些在桑赫斯特受训,在大英帝国内部成长起来的人们将会成为腐败的独裁者,在最坏的情况下甚至还会变成怪物,例如乌干达的阿明。在这些思想自由、智识超群的解放领袖,五六十年代伦敦左派的座上客当中,真正成为非洲黑人世界进步人物的其实少之又少,纳尔逊.曼德拉是一个难得的例外。军事政变,监禁反对党,部族血仇与饥荒接踵而至,作为前统治者的英国难辞其咎。英国是不是受到了某种政治歇斯底里情绪的影响,从非洲撤离得太快,丝毫没考虑到善后工作的开展呢?去殖民化的如此高速或许并不像我们一直以为的那样足以称道。
英国从殖民地的撤离当中难道就没有成功的行动吗?对于国家自豪感来说,万幸的是以上并非故事的全部。这不是另一块殖民地如何繁荣发展的故事,例如新加坡或者加勒比海,或者所谓的白人英联邦国家。并非所有的战争都已失败结束,在朝鲜毛的野心就得到了挫败。不过通过情报而去的胜利的战争中最好的例子被今天的我们称作“紧急情况”,从1948年起到1960年止——这也是有史以来最长的紧急情况。
马拉亚因为一种树木的存在成为了当时世界工业体系的关键组成部分,这种植物的种子最早是伦敦皇家植物园(8)从巴西引进的,栽种在热带温室里,又在19世纪七十年代引入马拉亚并迅速生长起来。到了战后,全世界三分之一的橡胶都要由马拉亚供应。橡胶与当地的锡矿一起使得马拉亚成为了英国殖民地当中为数不多的盈利地区。但是到了四十年代末期,这里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共产主义者与民族主义者反抗英国统治的战场,战火整整燃烧了十几年。之所以我们今天不谈论“马拉亚战争”的原因十分奇怪,当地保险公司的许多条款会在战争状态下遭到终止,因此这一事件就成了“紧急情况”。
一开始的事态十分难看。共产主义者的武装纠缠住了英军主力,杀死了大量橡胶园工人。然后包括苏格兰警卫营在内的英军也还以颜色,向当地的中国村民施加了同样的暴行。之后,一套新战略得到了发展。这套战略的发起人是英国殖民史上最后一位,也是最不为人知的一位英雄,杰拉尔德.坦普勒(9)。他指挥直升机作战的方式前所未见,他把整个村庄从丛林中搬迁出来,切断他们支持叛军的渠道,并且对他们实施了宵禁。不过除了这些不得人心的手段之外,坦普勒也采取了新式的怀柔安抚政策来争取当地的中国居民。道路,清洁用水,学校,医院,民选村委会以及相对守规矩的警察,这一切都起到了机关枪与直升机起不到的效果。在共产主义者最终被击溃后,马拉亚成立了亲英国的独立政府。马拉亚的繁荣证明了帝国力量深思熟虑的撤退行为可以达到怎样的效果。马拉亚之后,共产主义者无论在亚洲还是在非洲都再没能对英国发动成功的反叛。假如美国人好好研究一下马拉亚,那么越战很可能是另外一个样子。
(1) http://en.wikipedia.org/wiki/League_of_Empire_Loyalists
(2) http://en.wikipedia.org/wiki/Monday_Club
(3) http://zh.wikipedia.org/wiki/%E4%BA%A8%E5%BE%B7%E9%87%8C%E5%85%8B%C2%B7%E5%BC%97%E5%80%AB%E6%96%BD%C2%B7%E7%B6%AD%E6%B2%83%E7%88%BE%E5%BE%B7
(4) http://zh.wikipedia.org/wiki/%E5%A4%B8%E6%A2%85%C2%B7%E6%81%A9%E5%85%8B%E9%B2%81%E7%8E%9B
(5) http://en.wikipedia.org/wiki/Mau_Mau_Uprising
(6) http://baike.baidu.com/view/928048.htm
(7) http://en.wikipedia.org/wiki/Iain_Macleod
(8) http://www.kew.org/
(9) http://en.wikipedia.org/wiki/Gerald_Temp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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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数变化,作者,声望:1;铢钱:16。你,乐善:1;铢钱:-1。本帖花:1
这样的。
盔帽(pith helmet)与制服短裤是英国殖民者标志性扮相。
以前不知道看哪个版本的波洛探案剧里面见过这款制服。
伍尔弗汉普顿,圣海伦,博尔顿,利物浦,盖茨黑德,贾罗和肖顿, 斯塔福郡的斯托克和特伦特, 兰开斯特, 诺丁汉, 布拉德福德, 考文垂, 谢菲尔德…
熟悉的那个英国!
中英文都要达到相当高的境界才能有这样的翻译吧。
这一行里的高人有得是,我不过是凭手艺挣点饭钱,有空的时候写一点罢了。境界俩字恐怕还得过上三四十年才敢想的。
还是之前说过的话,尽量不让常凯申公来串门也就是了。
对照这次骚乱再读老兄的大作,感触颇深。这个“老大帝国”是中国一面很好的镜子。
今天午饭时读《卫报》看到记者写了一篇文章驳斥卡梅伦首相所说的“此次骚乱与贫困无关”,记者根据收集到的数据,在文章中画出了一张曼彻斯特市的经济地图,深蓝色区域代表最富的社区,而深褐色区域则是最穷的地区。从图中可以看出,曼彻斯特的中心城区基本被贫民区占领。黑点为发生骚乱的地点,而红点则为骚乱中违法的嫌疑人居住地址。从图上可以看出,大部分嫌疑人都住在贫困社区。
甚麼昆曲賞心樂事搭現代芭蕾舞,京劇版王子復國記之楚见空髑髅,好像還會有阿格理奇李雲迪之類 - 路過也打算去看Die Frau ohne Schatten的
好久没看到这么顺的中译了。兄台给这哥们做了个大广告,否则俺根本不会注意这个名字。最近youtube上有人上传了很清晰的视频,每个下载有近1G
http://www.youtube.com/watch?v=T9V6t2WoJQw&feature=related
难得大家捧场,争取本周完成第二部分,取得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