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学生时代 -- 断臂残刀疲败兵
先发前两章的目录
学生时代
断臂残刀疲败兵
(一)小学
(1)白老师(上)
(2)白老师(中)
(3)白老师(下)
(二)初中
(1)班长
(2)田二
(3)妮子
(4)第一美女和菜刀
(5)门前那条街
高高兴兴进来一看,竟然只有目录,让俺白浪费一把感情
(一)小学
(1)白老师(上)
我上小学时,有过三个班主任,全是教语文的,另两位一头一尾,白老师是从二年级一直教到我五年级,完后还教了一段我兄弟(也怪了,我兄弟也是这三个老师教的,只是白老师教他没那么久)。
白老师当年五十左右,个在女的里算高的,人如其名,长的很白,圆脸,身材略显壮,不过这可能是上年纪后的结果,年轻时应该算是比较好看的,她的情况好象比较复杂,听说是从越南回来的华侨,好象还插过队,至于其先后,就不得而知了。
白老师好象有荣誉称号,大约是优秀教师之类,应该说教学上还是有点水平的,但就是有一个毛病,贪心。八十年代初期,物资匮乏,东西少,家长们给老师送点东西,老师收点礼,也还说的过去,不过真接开口要,特别是经常开口要的就不常见了(我当年太小,没去作社会调查,但其码教我的其它老师,没这个习惯。)。
我父亲是干采购的,这在八十年代可是个俏活,全国各地的跑,虽然我是不大喜欢这种情况,但买点什么东西,实在是很方便,所以白老师管我和我家要东西算是比较多的,对此我初时是没什么意见的,事实上我一直认为是应该的,有时家人在家有些微词,我听了还不大高兴,不是我存心去拍她,大人送东西是有目的的,而我当时确实是觉的应该,不过这位老师最终还是引起了我的反感。
事情大约是在三四年级时,有一天上语文,好象是有段说庄稼的课文,结果白老师不知怎么就把话转到了小米上,说她爱吃小米粥,又说她以前教过的一个班的孩子很听话,老给她送,最后说:“你们回家看一下,谁家有给我拿点来。”小孩子特别是象我这种比较傻的小孩,一般是比较听话的,回家后我就问家里有没有,家里人也没多说,就给我装了一袋。
第二天我把小米装在书包里去上学,早上出操,回来就发现小米没了,因为出门时就已经不把它当成是自个的东西了,所以我也没声张,可是轮到语文课时,白老师要求自习,她把我叫到一边,问我小米是不是给她拿的,我一听这话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她竟然会在没人时翻学生的包,而且既然已经猜到是给她的,又何必急于一时哪?以前给过她不少东西,当时没觉的有什么不好,我不是什么省心学生,老师多费心,她想要什么,我有的给她点也是应该的,但我给是我给,她翻我的包,自己拿,这不是偷吗?虽然生气,但我还是回答说是给她的。她听完又问我父亲最近有没有出差,叫我父亲出差的话,别忘给她带东西。这些话我只是应,但左耳进,右耳就出了。
自打这件事后,我对白老师的事是一点都不上心了,我原就没什么目的性,但家里人是有的,所以她还会收到礼物,但我是不再上赶着孝敬这位尊师了。从师道尊严的盲目中跳出来,眼睛就亮多了,白老师不光要东西,要不到还真给小鞋穿,以前有些事没注意,回头看,实在是可疑,我虽然对孝敬她没什么积极性了,但因为家里人还是给,而且她有时还上门要,总之还是有油水,所以没吃过什么亏。
直到我六年级的时候,白老师总算碰上了硬货,一个家长把他给告了。
(2)白老师(中)
当时白老师已经不教我们了,一天教导主任下课后叫我们班大约四分之一的人去教导处,到后才发现,是调查白老师的情况,事实上后来分几天,把所有她教过的在校生问了个遍,,别的组如何我不知道,以我们这组来说,这话匣子一开,除了春班长不说话,简直是群情激愤。
有关白老师的事,一般学生间谈的不多,但这次一交流,我发现,很多手段老白是逮谁跟谁使,当然还有些我没见过的花样。白老师上课时常叫我们长大后,特别是发达了,别忘了她,我们这些人中,有多少能如她的愿发达我不知道,但忘不了她这个愿望,看来是没跑了。
白老师的家访是很有趣的,大部分家访是提前通知的,通知时通常会告诉学生她爱吃什么,就算不通知,大多也会赶在饭口上,通常吃完了还要拿,拿的东西一般有两样,一是方便携带的饭(有时根本是她指定的),再就是饮品,老师来不可能不给水,但给水又不可能给白开水,一般会给茶或其他饮料,对于这些,不论是饭还是饮品,白老师吃完喝完,抱着就夸,边夸好边说自个多喜欢。有时搞不好,有什么小玩艺,如好看的杯子或摆件之类的,叫她看上了,也照方抓药。
白老师除了要东西,有时还把学生叫回家,说是补习,实际是给她干家务,干家务的补习我没参加过,过去也不知道,但另一种补习我参加过,她有时会以补习为名,下学后还把学生留在学校,说是补习,实际就是写作业,她只是把学生关在教室,根本就不管,当时不明白她这么干是为什么,现在想来,可能是为了迷惑家长,叫家长误以为自家孩子吃上了小灶。
当然,要光说她要东西,也不确实,她也给过学生一些东西,好象是给过一次苹果,还给过一次麦乳精,都不是只给一个人,是分给几个人的,但又是单独派发,对每个人都说别和别人说,但这些东西也不知她是从那搞来的,不是过期的就是生虫的,而且我们这些人也没那么听话,事后一串,都是这样,有人怀疑是她们家忘了吃放坏了,又舍不得扔,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两次施恩的结果是,还不如不给哪!
如我在上文说的,直接根据家长的能力要东西,那是家常便饭,有东西的要东西,没东西的也免不了,派个织个毛衣之类的活。如果叫她觉的不爽,那小鞋就算穿上了,没事找事也得办你们家孩子一道。
我因为早就开始反感白老师了,对她要或送她东西的事,能不沾就不沾,对别人的事以前又不打听,开完会后不觉感叹,白老师刮地皮的本事,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一班的人,没有一个不叫她用个底掉的。
(3)白老师(下)
白老师后来好象是提前退休了,是否确实,有没有别的处分,因为当时快毕业了,又很反感她,所以也没细打听。
上面说过,我们那组人都群情激愤,只有春班长不说话,事实上这就对了,因为以我们班来说,白老师的不是,谁都说得,独她说不得,她要是说了,那不是东西的就是她了,我不知白老师有没有要过她东西,但我想就算是要了,那也是值得的,因为性格决定命运,白老师改变了她,这种改变,作为一个学生,可以说是值得并应该回报的。
春班长一年级时并不是班长,事实上现在我对小学的事已经很模糊了,很多同学都没什么印象,一年级时的事尤其如此,但我对春还是有些记忆的,那就是哭,她太爱哭了,记得头天上学,老师随便问了她点什么,她就哭了,以后一有事就哭,上课问问题,答不上哭,别人和她说话声大点,她也哭。
她和白老师的第一面也是在哭,二年级时教室换了,大部分同学都是自个找到新教室的,春则在原教室门口哭,结果被另一个老师领到了新教室,来的时候还在哭。
白老师当时就任命她当班长,这在我们看来,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但这个玩笑很快就变的不好玩了,我现在实在是记不得那个过程有多长了,也许是一两个月,或者是三四个月,事实上在我已经残缺不全的记忆中,春几乎是在一夜间成了个非常干练的人,虽然这是肯定不可能的,但也许是两个况态差别实在太大,我记忆中只有两个春,一个是那个哭哭涕涕的,另一个则是那个干练的,可以大声指挥或批评别人的春。没有留下丝毫的过度形象。
那怕是女孩,一天到晚哭哭涕涕,怯生生的,也实在不是一个叫人看好的状态。当然,这种状态就算没有白老师也可能在别的时段或机会下改变,但我想早改比晚改好,而且在别的机缘下,改变后的状态,也未必就是干练。白老师好象特别偏爱女班长,六年级她不教我了,但又去教我兄弟了,我兄弟的班长也是个小姑娘,只是不知当班长前是不是象春那样,不过看那份架式,和后来的春,倒是颇为相似。
其实白老师不是没本事,她是有能力教好自己的学生,甚至向好的方向,改变或塑造他们的人生的,可她太贪心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使她变的如此贪心。其实话说回来,作为一个老师,要能向良性方向改变学生的人生状态,重塑一个人,那怕只有一个,那也是一件很不荣易的事,我在小学的另两个班主任,人都不错,但大概是时间太短,反正我是没看出她们重塑了谁,教一年级的吕老师比另一个老师还要好些,可春还是要碰到白老师才转性(虽然记不得过渡期,但肯定没用一年。)。当然如果她不是太贪心而是多用心的话,可以不止一个,但既然她自己认为这样更好,我想也算是一种选择,那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些东西无非是些挂历摆件,吃食饮品,又或衣物,如今看虽不值什么,但在当时,还算是实惠。直到现在当我想起她时,我总是有两种八杆子打不着的心情,一点厌恶,还有一点可惜。
毕竟人家被评为过优秀教师啊,但从你叙说来看,也确实太贪了点。
(1)班长
我中学时班里有几个人物,首推是我们的班长,这位老兄矮胖,有点象个坛子是的,这位老兄不但是班长,还是一种专门给中学生看的报纸的小记者(中学时有那么几种报,有的还是必须定的,但具体的名字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不但常发搞,有一次活动,他们一帮小记者还和江总书记在天安门留了个影。
如果只是个小记者那也就罢了,可这位是黑白两道都占着,在学校是好学生,但出了门抢钱,打架,一样都不耽误,记得有一次他和别人聊天,一张口就是:“昨我干姐找我去了,见面就给我个大嘴巴,我姐可是工读的。”当时是擦肩而过,后头的话我没听,也不知他为什么挨打,但听口气,不象是抱怨,倒更象是要叫别人知道,他有一个在工读且脾气火暴的干姐。
他在本校似乎比较老实,但大概是我这个人看上去太面,他至少两次企图敲诈我,头一次是一次集体活动,叫我给他买饮料,我不去,他把一杯水泼在我身上,大概是不甘心,第二天下学,和另几个人又把我堵在一个楼门里,他指着我的胸口问是什么,我说是胸,他说:“不,这是衣服。”然后就是一拳,然后又问我是什么,我还是说胸口,反复几次,我平素就不爱动手,当时又被几个人挤在中间,挨了这几拳没动,但也没退,直看着他,我平素遇事多是退让的,但钱的事我不退,因为只要不惹事,那学生间不会有太多冲突,偶尔吃点小亏也就罢了,但如果沾了钱,情况就不一样了,当打挠你成为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时,那就没完了,特别是象他这种天天在一起的人,连躲都没法躲,所以我打顶主意,这次一定要抗住了。结果我是对的,他看我这次这么硬,十分意外,而且他毕竟还要维护一个白道形象,不敢太出格,也只好作罢。我没什么事,而此后我的其它麻烦,也少了些。
班长倒底是班长,是班长就有权力,有权就要行使,有一次下午下学后,通知所有人留下,大家不知怎么回事,以为是老师安排的,可后来才知道,这是班长大人决定的,班长大人发现一个女生抹了红指甲,就想说两句,可对方不承认,于是班长大人就不高兴了,集中全班来批评这个女生,那个女生好像确实抹了个红指甲,但当时已经用小刀刮下去了,我们的班长大人还叫她把手伸出来,叫大家看刮痕。
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但我是实在觉的无聊,都是一个班的,谁还不知道谁啊!班长大人邪事干多了,人家一个红指甲,把一班人留下,算怎么回事啊!好在那个女生只是低着头没顶嘴,班长大人认为面子回来了,就叫大家回家,可话刚出口,他往窗外看了一眼,一下就爬在窗台上,并大叫:“都别动。”大家刚站起来,就又坐下了,他从窗台上下来,神色慌张,连忙叫过两个和他相熟的,几个人说了几句,声不大,具体说的什么,有一句没一句的,不大清楚,但大意是他的仇家来抄他了。
那天也是他运气,如果不是把大家留下来废话,只怕已经打上遭遇战了,那些人大概是在校外没等到人,就跑到校内来了,碰巧又叫他一眼看见了。当时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他怕人散了,把他给暴露出来,所以不叫我们走。
班长大人还是有两下子的,叫我们一班人不许动,然后带着两三个铁杆跑了,我们等了一会也散了,看来他那天运气确实不错,路上没看到他或别的人,想来是成功突围了(后来听说,他好象是翻墙跑的。)。
黑白两道全占,很能混得有机会和江总合影。按他的性格和发展趋势看,他现在应该混得不错的。
(2)田二
说到我们班的班干部,有一个人不能不说,他不是班干部,但由他引起的一件事,允分说明了我们班的干部,实在是乐于助人。
和班长比起来,田二算不得文武全才,但他哥哥却是我们这一区三大老大之一,我对这些老大不老大的事并不十分了解,所谓三大老大,说的是在校的,或其码差不多年岁的这拔人中最猛的几个,我听见过好几次,有人谈论石景山谁是老大,虽然是在几年中,在不同的人那听到的,但入围的总共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好象岁数大了点,已经算老炮级了,提的不多,提的最多的两个,一个是田二的哥,另一个则是一位面部有一大块可怕伤疤的主,他叫彪子,听说当年刚出生不久,脸就叫老鼠给咬了,长大后面貌可怖,今人一望便心生怯意。
彪子听说最早是他哥带出来的,但没用多久他哥就得靠报他的号铲事了,他不但长的吓人,下手也黑,但因为仇家多,大部分时候都不单独行动,身边大多跟着几个小弟。有关彪子,我记得最清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后来上职高后,有次搞个什么活动,从另一个学校借来一批对方的校服,有几个平时就不老实的同学,拿着别人的衣服不当回事,用来打闹,有一个人就说:“闹吧,不定那件是彪子的那?大许忙问:“彪子是那儿的吗?”当得到肯定答复后,那几个人就马上不敢再拿那些衣服胡闹了。另一件也是上职高后听说的,有次碰到个初中同学,他说自己的一个朋友碰到了彪子,彪子管他借钱,说是借,其实根本不认识,只是说借好听点罢了,但有趣的是,这位很明戏,非常爽快的就给了,不过彪子要的是五块,他只有一张十块的,彪子居然还找给他五块钱。
田二他哥和彪子,倒底谁是老大,我一直没搞清,但田二做为江湖名人的弟弟,自是要有一番作为,结果有一天我发现周围的人,特别是几个班干部,都围着田二,似乎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但我是不爱打听事的,所以也并不理会,只是零星听到一句半句的,感觉似乎和钱有关。
老师们似乎也听到了风声,到底是当老师的,没费多大力气就真相大白了,原来我们田二爷在外边和人干仗,见了红了,要摆平得要点银子,于是田二爷就想到了同学们,更叫老师们生气的是,这次的集资助人活动不但有许多班干部参加,而且竟然还是自愿的。
同学友爱是很好的,但竟是为了帮着赔打架的医药费,实在是叫老师们高兴不起来,把一干人好一顿批。
应该说田二在初中时算是比算安份的,其码在校内是如此,至少比我们那个班显的安份些,但听说升学后就越来越火暴,搂着女生从教导处门口过,老师出来说两句,张口就骂。不过上的山多终遇虎,后来有关田家兄弟被人砍伤的事,我有所风闻,有说是被一群人砍了十几刀,有说是一个人,见面一句话不说,一刀扎倒,然后没事人是的,上学去了,但我当年就没细打听,时候又久了,到底挨刀的是兄是弟,后来又怎么样了,就不清楚了。
我遇到的老师也有提要求的,但是会比较含蓄,一般是有事请学生家长帮忙找个车什么的。
初中时候一个同学跟大家关系都不错,平常总笑呵呵的,忽然有一天就听说他砍人了,下手还挺狠,他家里有钱,用钱摆平了,后来当警察去了,从那时候我开始对警察的素质产生怀疑。
而且白老师教学上也没花太多力气,上课还经常跑到要东西上,下理基本没发现她教过谁,所谓补习班,不是我那种关在屋里根本不理的,就是给她作家务的,如果她要东西不那么出格(如果她不是在没人是偷翻学生书包,还直接拿走东西,我其码不会那么早就对她有反感),又或不是没东西就给学生小鞋,也不会那么今人生厌。反之就算如此,如果教学上多上点心也是好的,可基本没有,要是完全没能力也就罢了,不过从春的事看,她要真花力气,成就会比学校里许多,作人上没什么问题,甚至很好的老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