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铁和血的和平(一):金色的耶路撒冷(上) -- 梦秋
我不觉得道德水准靠宗教来维持是件好事
人中估计是少有的清醒者,对西方没有幻想,对本民族的弱点了解又无奈,悲剧呀。
呵呵,要做到有何难啊。早就整理好了。担心没人喜欢这样的东西才藏起来。
P.S.俺有点怀疑阿卜杜拉是鼹鼠了。
阿卜杜拉:我们是非常独特的一群人。我住在东耶路撒冷。在1967年以前那儿属于约旦管辖,我拿了约旦的护照。1967年之后东耶路撒冷被以色列占领了。我没有加入以色列的国籍。后来巴勒斯坦要在约旦河西岸拉马拉等地建立自治区。我不算是巴勒斯坦人。现在我拿的是一个特殊的身份证,可以让我们这些非巴勒斯坦非以色列的人自由穿行在巴勒斯坦自治区和耶路撒冷。以色列人是不能够随便到巴勒斯坦自治区的,而巴勒斯坦人也不能随便到以色列控制的耶路撒冷地区。
长期在西耶路撒冷工作。在东耶路撒冷的收入比较低。以色列人会对你说,你运气不赖,可以到西耶路撒冷工作。没错,你的收入是比在东边高一些,但是这些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他们占领了你的土地,剥夺你的尊严和自由!你老是当二等公民,老是受到压迫,挣很多钱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愿意在我的国家当一等公民,哪怕没有钱!
记者:难道你没有犹太人朋友吗?
阿卜杜拉:我没有。我是老一代的阿拉伯人,希伯来语说得并不好。新一代阿拉伯人每天都和犹太人打交道。他们倒是可以交到不少犹太人的朋友。不过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之间的友谊完全不像犹太人或者阿拉伯人之间的友谊那样。这种友谊非常脆弱。这里面有政治因素。阿拉伯人想要成为犹太人的朋友,就得忘掉自己的阿拉伯身份。对于新一代成长在以色列土地上,或者被占土地上的阿拉伯人来说,可能有些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他们可以去政治化。对于他们来说,被占领已经成为一种正常状态了。
(犹太人定居点被阿拉伯人村庄包围,形成一个个孤岛。)
这里是犹太人工业区。以色列人用这些工业区侵占巴勒斯坦土地。他们可以将原来住在这里的居民全部赶走,然后用便宜的报酬雇佣阿拉伯人前来工作。你瞧,他们让阿拉伯人想到的只是钱,工资,而希望阿拉伯人忘掉国家、土地和自由。这叫做资本主义,帝国主义。这是一种羞辱,看看人类是怎样对待自己的兄弟的!
你从哪儿来?从毛泽东的中国?
这就是隔离墙了。这道墙的两侧曾经是一条街道。有很多阿拉伯商店。后来建起了隔离墙,把街道从纵向分成两部分。阿拉伯那一侧的商店,你看,差不多都关门了,没生意可做。这里以前是耶路撒冷到拉马拉的主要道路,现在不过是几个阿拉伯村子相互联系的小道。
你看看这座墙有多高?其实阿拉伯人可以翻过这道墙。别感到奇怪,为了找工作,挣钱,他们得翻过这道墙。刚开始的时候墙上没设铁丝网,后来以色列人加了铁丝网。没用,照样可以翻墙。瞧瞧!这儿的铁丝网给撕开了。
到安检站了。看见这些巴士了?它们把巴勒斯坦人带到安检站,自己从另外一边出来,等巴勒斯坦人检查完毕,登车之后开到上班的地方去。看见这些巴士的车牌了,绿色的,上面写着英文P,意思就是巴勒斯坦。
这儿我都来过几百次了。上班高峰期你可以看到边检站里尽是人。排队安检的人最长需要花两个小时才能通过安检站。有些人四点钟就得起来到这儿排队。到了下午四点下班,然后又得花一两个小时排队才能够回到家。安检站大厅在高峰期满满的都是人,特别是在冬天的时候。
现在安检站人不多,七点二十了。大部分工人都已经进入工厂上班了。安检的时候需要取下皮带,交出手表、钥匙、钱包,有时候还得脱鞋。这些东西都得放在一个盒子里过安检。
记者:他们害怕自杀性炸弹?
阿卜杜拉:他们不害怕这个。他们对谁摆弄自杀炸弹清楚得很哩。听着,这是我的理论。隔离墙挡不住恐怖分子。他们有的是办法搞恐怖袭击。安检站这个东西其实是一种政治态度,就是告诉你到了边界了,这边该你们住着,那边该我们住着。这哪儿是用来防炸弹袭击的。根本防不住。谁都明白从哪儿可以溜过去。200万阿拉伯人,每个都知道怎么搞(恐怖)袭击。安检站可不是用来预防袭击的,我百分之百地肯定。每天都有几百个阿拉伯人翻墙到东耶路撒冷(疑为西耶路撒冷之误——记者)。你说他们哪个不会搞恐怖袭击?安检站就是政治态度,告诉你该住哪儿,别整天梦想着干别的事情。
记者:实际上是冻结了你们的生活状态。
阿卜杜拉:冻结?实际上是冻结了他们的状态。他们还以为自己生活在欧洲那些封闭的犹太人贫民窟里呢!他们习惯了自己封闭自己,习惯了高墙。
记者:你有多少个孩子?
阿卜杜拉: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在阿拉伯人家里这个数字不算多。我家住在一套房子里,我妈妈,还有我的兄弟们。耶路撒冷的房价很高,建房子得花钱。我家这套房子是我爷爷留下来的,1936年就建成了。我就在这套房子里出生,以后大概也会老死在这套房子里。
记者:9月份巴勒斯坦说要建国。到时候你会拿一本巴勒斯坦护照吗?
阿卜杜拉:按照国际法,约旦河西岸地区应该是一个国家,那儿的居民应该有巴勒斯坦护照。但是不知道我会怎样。再说有巴勒斯坦护照又怎么样?进入约旦河西岸的所有入口都让以色列人控制了。
看到这儿了?从地图上看,这里还属于耶路撒冷市管辖。所以他们得向耶路撒冷市政府纳税,哪怕他们已经住在隔离墙的另外一侧。我们的右手边就是卡伦迪亚难民营。刚开始的时候全都是帐篷,现在都是砖房了。不过它还是属于联合国管辖,所以那儿的学校里升起的联合国旗帜。那差不多就是一面死掉的旗帜了。哦,叫做卡伦迪亚女子学校。
巴勒斯坦时间比以色列时间早一个小时,现在是六点半。这里全是老房子。没有多少人,因为斋月的缘故。这里的人不会起太早。这里的建筑一片混乱(鸡叫)。但是比起其他难民营来说,还是不错的啦。跟加沙比天上地下。加沙现在整个都被围起来了。
记者:今年我采访以色列外交部的一位官员。他说约旦河西岸的经济比以前好了。
阿卜杜拉:好了?人们手里拿的钱多起来了,这并不是说经济变好了。假设今天找我比较倒霉,只有两位客人坐了我的出租车。但是有一个在车里落下了2000块钱,我发现了,把这笔钱放到我的口袋里。但是我不能说这是我挣的钱。我们的经济状况也是如此。你看看拉马拉的沿路,哪个不有钱?要是有个啥外国部门,比如说,美国中央情报局说,以后不给钱给你了,这里的人都得饿死!这哪是经济问题,这是愚蠢。
记者:愚蠢?
阿卜杜拉:为什么不是?一切都是幻觉。一个国家完全依靠外国资金才能活下去。
记者:巴勒斯坦地区就没有自己的工商业吗?
阿卜杜拉:在巴勒斯坦被占领之前,它有自己的工商业,有很多公司,商店,农业也很发达。以色列人占领的四十多年间,他们让我们从自立的民族(productive people)变成了追逐金钱的民族,变成了那种生活在铜臭梦想当中的民族。你看看我们经过了多少村庄?人们都不肯干活了!他们不肯在巴勒斯坦的土地上耕种生产。他们跑到以色列的农场里种土豆,然后跑到巴勒斯坦的农贸市场上去买他们在以色列土地上种植的土豆。
(咳嗽)斋月,太阳没落山就不能吃不能喝。唯一有一点好处就是抽烟少了。平常每天我要抽三包烟,现在每天抽两包。
从耶路撒冷到拉马拉的公路是一条走廊。两边的房子还挺不错。巴勒斯坦人都挺聪明,挺懂得投资。1948年前,巴勒斯坦人算是世界上比较富裕的人群。这包香烟就是巴勒斯坦的工厂生产的。在1948年以色列人来之前就有了。但是有些以色列人看见这包香烟还不相信这是巴勒斯坦工厂生产的。他们就不相信巴勒斯坦70年前就有香烟工厂。他们以为我们就是游牧的贝督因人。可是从17-18世纪,在海法和雅法(即特拉维夫)就有阿拉伯人的工厂企业、港口和铁路,还有工会。现在以色列人就是让我们做些塑料工业。
看见巴勒斯坦警察了?我们刚才经过了一段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都懒得管的地段。这里的规划做的乱糟糟的。
记者:你一天工作多久?
阿卜杜拉:现在也说不准。到下午就回去了吧。我们七点半晚饭。
记者:那这个白天不吃不喝的,会累得够呛。
阿卜杜拉:还有人当建筑工人呢。只要你想要工作,就会忘记别的事情。我们等会儿去阿拉法特的陵墓,还有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的官邸。拉马拉从前是两个城镇。后来逐渐扩张,就连在了一起。
记者:现在谁是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
阿卜杜拉:阿巴斯。不过马上就要选举了。也不知道这次会怎样选。九月之后让我们看看情况会怎样吧。
这就是阿拉法特的陵墓。我不太记得这里到耶路撒冷有多少公里了。不过阿拉法特应该说过他想葬在耶路撒冷。现在他葬在这里。
我们离开耶路撒冷的时候,以色列安检站不会检查我们。他们才不管谁离开耶路撒冷呢,最好离开了就别回来。但是我们在回耶路撒冷的时候,他就要好好查你一下了。不过有时候离开耶路撒冷回到巴勒斯坦的时候,他们会抽查一下。那些翻墙进入耶路撒冷的阿拉伯人,在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会直接走过安检站。这时候偶尔查一下,会逮住几个(翻墙的人)。
有狮子雕像这个地方就是拉马拉的市中心。所有的大型活动都在这举行,包括游行。这里是整个拉马拉的主要大道。距离东耶路撒冷不到15公里。看吧,这里就是个第三世界。现在的巴勒斯坦总理(名字听不清——记者)跟美国人关系不错,弄来不少钱,把这条大街弄得有点样子了。
到他们的市场了。这会儿是买新鲜蔬菜最好的时候。
记者:你的孩子有多大了?
阿卜杜拉:我最大的女儿有25岁了。不过她有智障。现在和她老妈住在英国。我另外一个女儿快22岁。我的儿子20岁了。我儿子是个建筑工人。昨天把手给弄伤了,休假两周。
这儿可以拍一张照片。我的左边有个高塔,那个地方是犹太人定居点。有一阵时间,大概是2000年?我们开车经过这里,得把车灯给熄了。因为他们从那边任意开枪。我们只能把车停在这边楼房这里,看准了踩一脚油门,开到那边的楼房旁。
那一年阿里尔沙龙硬闯圣殿山,引起巴勒斯坦人反抗,后面就出现阿克萨烈士旅。
记者:这里的楼房怎么没有建完?
阿卜杜拉:没有钱了。不过迟早会建好的。建筑业来钱啊。K-a-l-a-d-y-a,这是我们刚才去过的难民营的名字。要加油了。拉马拉的加油站里油价要比耶路撒冷的低一些。整个约旦河西岸的油价都比耶路撒冷低。这就是说,我在耶路撒冷加油一升油,以色列加油站就要抢去我1.5个谢克尔。
记者:那以色列人也要去加油。这是不是说以色列的加油站也从他自己人手上抢钱呢?
阿卜杜拉:以色列政府既剥削我们,也剥削他们自己人。这就叫做资本主义。
记者:资本主义在全世界获得胜利,就连中国都是资本主义了。
阿卜杜拉:真的吗?我猜这是另外一种资本主义。你们需要再来一次革命。
记者:革命?卡尔马克思的革命吗?现在不流行了。我们需要另外的卡尔马克思。
阿卜杜拉:卡尔马克思?
记者:呃,他是个犹太人。咱们别谈论他了。
阿卜杜拉:其实我们不是反对犹太人。我们是穆斯林,反对的不是犹太人,而是犹太复国主义。
记者:不是反犹主义吗(Anti-Semitism)?
阿卜杜拉:我们自己都是闪米特人的分支,怎么会反犹呢?我们反对的是犹太复国主义(Zionism)。你看看,我们的语言和犹太人的语言其实挺相似的。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的词根都很相似。
我很喜欢委内瑞拉的总统查韦斯。你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个革命者。很骄傲的一个人。但是他能够对他的人民低头。他敢访问萨达姆侯赛因,也敢去伊朗访问。伊朗人可不是阿拉伯人。他们是波斯人。实际上他们非常恨阿拉伯人。这可有历史了。伊朗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文明古国,跟希腊人齐名。比阿拉伯要早。因此他们看不起阿拉伯人。等到阿拉伯帝国征服伊朗,并且让伊朗人信奉了伊斯兰教,伊朗人还是不服气。
伊朗人支持哈马斯?其实支持哈马斯的是穆斯林兄弟会。兄弟会是穆斯林当中除了基地之外最有组织也最受欢迎的组织。
你看到这道隔离墙两侧。以色列的房子整齐漂亮,巴勒斯坦的房子破旧难看。隔离墙迟早要给拆掉的。最后得由以色列人来把它给拆掉。
到检查站了。瞧,都看见你们外国人的脸型,不是阿拉伯人,一下就把你给放过去了。那边有一片别墅区。都是阿拉伯人的,拿着约旦河西岸的身份证。现在这片别墅区给划入耶路撒冷了。阿拉伯人要回到自己家,就得过检查站。这真是太荒谬了。他们得去申请特别通行证。以色列政府的人可以决定这一切……
你们大概不了解这么多的历史吧?只要回想一下日本人在中国做过什么,心里就会有数了。那时候日本人不是在满洲弄了个傀儡皇帝吗?你看看,就算你抱有善意,他照样弄个傀儡在那儿坐着。现在你就明白了起义和抵抗的意义了。
记者:可是二战的时候犹太人被迫害,被残杀了。
阿卜杜拉:犹太人太不了解他们自己的历史。当阿拉伯人力量壮大的时候,和基督教徒在西班牙作战。西班牙当地的犹太人都愿意和穆斯林在一起。后来穆斯林撤退到摩洛哥的时候,犹太人不愿意在基督教徒统治之下生存,就全部跟着穆斯林跑到摩洛哥去了。现在在以色列之外的最大犹太人聚居区就在摩洛哥。他们觉得跟穆斯林生活在一起很安全。就算在20世纪初,犹太人在巴勒斯坦还能和穆斯林友好相处。犹太复国主义兴起之后,整个犹太民族就被这种思潮绑架了。这个就是个种族主义。
记者:可是在二战之前,犹太复国主义的影响并不大。是大屠杀改变了这一切。
阿卜杜拉:但是犹太复国主义的历史课太久了。从拿破仑在法国执政时期就开始了。
记者:拿破仑给了犹太人以公民权!
阿卜杜拉:没错。但是他也鼓励犹太人回到巴勒斯坦。从那时候开始了犹太复国主义。这都是我从课本上学来的。整个来说犹太人的历史比较复杂。因为他们生活在世界各地。
记者:我知道的阿拉伯世界的民族英雄是萨拉丁。
阿卜杜拉:萨拉丁,对的。他算是我的祖宗。不过不是那种直系祖宗。他是个库尔德人。我的姓氏是库尔德。从这个意思上来说,我也算是库尔德人。犹太人似乎不记得这段历史。从前萨拉丁从基督徒手中收复耶路撒冷的时候,他允许犹太人在耶路撒冷居住。在萨拉丁之前七百年,犹太人不得在耶路撒冷居住。萨拉丁做出了开放耶路撒冷的决定。事实上,在过去那么多年里,我们和犹太人的关系一直很和睦,很友好,也很宽容。犹太复国主义兴起,罗斯柴尔德在一战之前就在巴勒斯坦购买土地了,在19世纪就购买了。然后不断从别的地方弄犹太人过来居住。
记者:我还是不太明白犹太复国主义兴起的原因。
阿卜杜拉:那是因为他们蠢!犹太复国主义是种族主义和宗教思想的大杂烩。我同意犹太教是一种思想,一种理论,一种信仰。你把耶路撒冷视为圣地,这个没错。但是你想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国家,那就不对了。
记者:1948年之前联合国的决议是在这里建立一个巴勒斯坦和以色列人共同的国家。
阿卜杜拉:这个决议是有条件的,要求让难民营里的巴勒斯坦人回家。以色列人没有答应这个条件。后来还把很多阿拉伯人从自己的土地上赶走了。
记者:你离开过巴勒斯坦吗?有个在英国的女儿,为啥不去那儿呢?
阿卜杜拉:我去过香港。我可不想离开这里。家在这里啊。我现在住的房子就是我出生的房子。我愿意死在这所房子里。这是我的希望。
记者:很奇怪你还知道毛泽东。
阿卜杜拉:为什么我不能知道毛泽东?他是什么样的人啊?他是个偶像,是个改变历史的人。不管他们能否带来正面或者负面的影响,这些人的力量就像海啸一样。他的言行他的思想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改变历史和周围的很多事情。我真的很敬佩这些人。阿拉法特也是这样。他有独特的魅力。
记者:你了解的东西还真多,看法也很独特啊。
阿卜杜拉:这要感谢半岛电视台。
呵呵,花完再看,看完再说感想
对《金色的耶路撒冷》(中)的一段话纠正一下:
原话:耶路撒冷老城之所以要专门辟出一个亚美尼亚区恐怕还是跟亚美尼亚人的宗教信仰有关。如果资料核实没有错误的话,亚美尼亚人信奉的宗教是基督教早期的一个分支,叫做聂斯托利派,传入中国之后又成为景教。聂斯托利派的诞生甚至早于基督教分裂为天主教和东正教之前。大约发生在公元5世纪左右。就凭这个悠久的历史,也足以让多灾多难的亚美尼亚民族在耶路撒冷老城拥有自己的一小片空间了吧?
实际情况,有一位河友指出:亚美尼亚教会,英语叫做Armenian Apostolic Church,算是东方正统教会的一员,不是聂斯托利派。在当年教义争论里,对耶稣神性和人性的认识上,两者甚至是完全相反的。
关于亚美尼亚宗教和耶路撒冷老城的关系,我需要做更多功课才能了解清楚。在这里感谢这位河友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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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拉马拉回到酒店,迅速办理Checkout。这是我在耶路撒冷36个小时的最后9个小时。今天要去看大屠杀纪念馆。这里的感觉跟阿卜杜拉又是另外一个感觉。大屠杀纪念馆是由不规则的墙面组合而成,有很强的象征意义。不规则象征着犹太人在建国前生活的混乱无序。而不稳定的外形设计则象征着犹太人生活的飘荡状态。冰冷的水泥墙则象征他们遭受迫害的过程当中所遇到的种种挫折。
大屠杀纪念馆的主通道像是一根长长的脊柱,脊柱周围的小房子展出各种图片和实物。脊柱的尽头则放进了阳光,象征犹太人最终幸存了下来。大屠杀纪念馆的详情可以上网查询。对我来说,除了大量的图片资料没有仔细看之外,还不能在里边拍照,很是可惜。纪念馆的最后一个地区是收藏着400万死者名字和资料的地方。大屠杀当中,总共有600万犹太人遇难。现在展览馆已经确认了400万死者的身份。展馆正在尝试将***万这个数字个体化生动化,因而不断地在展品当中凸显个人的情况,尽量做到有名有姓有背景。400万死者名字的确认是这个工作的一部分。在2010年,通过多种方式,纪念馆还获得了大约3万人的名字以及多人旁证的一些基础材料。对于讲解员苏珊来说,最让她感动的罹难者是一位犹太女教师,先后有四个幸存者证实了她的遇害。这么有人缘的一个人遇害,也许是对生命的一种嘲讽。
苏珊自己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的祖父是一战的德国老兵。但是作为犹太人在1933年之后遭到了纳粹政权的迫害。当时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强国对犹太人入境都表示反对。在折腾了很久之后,他才把苏珊的父亲送到了英国。那一次英国开放了2万个名额,全部给了儿童。所以这些孩子赶在战争没有爆发之前的1938年,在没有父母的陪同之下来到了英国。苏珊的父亲当时十岁,由当地的犹太家庭寄养。而苏珊的祖父则几乎丧命。在大逮捕的前夜,一个警察登门找到了苏珊的祖父(他在当地算是交友广阔的名人),告诉他关于大逮捕的事情。然后他赶快逃走。用了十年的时间,一家人才在英国团聚。而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在大屠杀纪念馆里,我看到一块手表。这是当时犹太人遭到追捕时一位幸存的小男孩捐赠的物品。他找到了一个幸运的地方躲藏了起来。一位四处逃避的犹太人在经过他躲藏的地点之时,将手表给了他说:“你可以幸存下来,你需要时间,这块表给你吧。”另外一枚戒指则是妈妈在分开的最后一刻交给女儿的。女儿后来被拉去做了苦工,但是幸存了下来。博物馆里这样突出的个人经历,只多不少。在现场我看到了臭名昭著的齐克隆-B,就是杀死犹太人的致命毒气的结晶体。它一种灰蓝色的,像玉米粒一样的东西,装在桶里,让我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著名的药片“伟哥”。
大屠杀纪念馆里很严肃地就屠杀历史提出了三个问题:首先,为什么在战争后期盟军已经占据空中优势的情况下,不去轰炸奥斯威辛集中营;其次,为什么各国政府对此心知肚明但是却拒绝帮助犹太人;第三……记不清啦。
纪念馆还展示了一个叫做“特兰……”的集中营里拍摄的记录片。这是纳粹自己拍的,用于宣传和美化在法西斯统治下犹太人聚居区的生活状态,骗取红十字会的信任。实际上整部记录片全部是谎言和骗局。赫尔曼沃克曾经在名作《战争与回忆》当中详细描写过这段纳粹骗局。我这是第一次看到纳粹自己拍摄的宣传片,感觉它虚伪得让人毛骨悚然。
从纪念馆出来,来到了儿童纪念馆。这里纪念在大屠杀当中罹难的160万儿童。关于数字,还需要补充一点。二战初期,德国人犹太人占总人口比例不到1%,而波兰犹太人占本国人口的10%。在被杀害的人当中,东欧的犹太人占了大多数。但是被屠杀的犹太人毕竟来自欧洲各地。善良的人们也竭尽全力,尽量去帮助那些不幸的人们。法国南部的一个村庄里,每一个家庭都帮助隐藏了犹太人。经过他们帮助隐藏的犹太人人数达到2000人之多。我们在纪念馆的外边看到了许多棵树,其中一棵用于纪念奥斯卡辛德勒。有许多国人到此地之后都要跟辛德勒树合影,将周围的草地都踩坏了。纪念馆不得不封闭了周围的路径,我们只能隔着几米外拍照。
有意思的是,同行的记者提出来为什们犹太人在战前会集中在东欧。其实这里涉及了排犹历史的另外一个阴暗面。西欧曾经有大批犹太人居住。西欧在中世纪时期所存在的大量反犹行为(例如在西班牙),迫使犹太人移居到对他们相对宽容的东欧居住。犹太人在西欧遭到的迫害并不亚于19世纪之后在东欧掀起的排犹风暴。然而由于话语权的转移,加上二战大屠杀过于血腥和沉重,西欧的排犹历史反而被忽视了。请不要忘记,当英法等国家的精英们在津津乐道地谈论沙皇和斯大林的排犹政策之时,他们自身也并不干净。
回到儿童纪念馆。里面十分黑暗。只有五支燃烧的蜡烛,利用玻璃镜面的反光原理营造出无数星光。现场不断地朗诵着罹难的孩子的名字国籍和年龄,听起来让人心中感到沉重。
大屠杀纪念馆建有义人碑林,纪念那些冒着危险帮助犹太人的各国人士。在义人碑上,有两个中国人的名字。一个拼音是Pan Jun-Shun,根据维基百科的注释,他的中文名字叫做潘均顺。他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工人,在乌克兰娶了一位当地人,并在二战当中冒死保护了一位犹太人。另外一位是大名鼎鼎的何凤山。作为当时中国驻奥地利的领事,他签发了超过2000份前往中国上海的签证。犹太人得以逃离魔掌。苏珊的亲戚当中就有在上海居住而坚持到了以色列建国的人。值得一说的是,犹太人在战争结束之后的命运并不算好。东欧(例如波兰)发生了排犹行为造成了12000名犹太人死亡。剩余的幸存者已经无法回到从前的家,只好再次聚集在一起,等待联合国给他们发放前往他国的签证。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阿卜杜拉说的一句话:“他们可以前往马达加斯加去呀!”
可是以色列人坚定地选择了耶路撒冷,而不是曾经讨论过的非洲乌干达地区。为什么?“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记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据说这是《圣经旧约》上一句话。我没有去核对这句话的真实性,即使不必这么做也可以理解以色列人对耶路撒冷的炽热情感。
从大屠杀纪念馆出来之后,我们前往以色列国家博物馆,并在国家博物馆午饭。这里展出的东西跟宗教以及历史有着很紧密的联系。以色列的历史就是一部宗教和流放的历史。希伯来语和犹太宗教在很大程度上维持了犹太人的身份认同。但是当他们聚居在一起的时候,很显然带有各自地域不同的文化,甚至在犹太经堂的布置上都存在着微妙的不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作为移民国家的以色列,它的文化既是同质的,又具有极大的多样性。在国家博物馆里我们看到了来自东欧西欧北非的犹太人物品,确实存在着部分的差异。但是这种差异之微妙,一时之间却又解释不清楚。
国家博物馆的外形同样有很多象征意义在里边。它存放死海古卷的纪念馆的建筑顶端是一个白色的像高压锅盖般的罩子。后来才知道这个外形类似于是存放死海古卷的陶桶盖子。死海古卷对我来说意义不大,因为看不懂上面的希伯来文。但是有许多犹太人在认真地阅读着死海古卷上的东西。在博物馆纪念品商店的门外,隔着玻璃墙看见一位国防军士兵懒洋洋地坐在地上。M-16步枪放在地上,弹夹里露出橙黄色的子弹。
我们接下来的下一站是马哈内耶胡达市场。这里人头涌动,熙熙攘攘,是一个大型的巴扎集市。人们在这里出售蔬菜水果各种食品。还有不少咖啡馆陶瓷馆等,很有生活气息。我在这里居然看到有粉红色的荔枝出售,以及无花果、李子、桃子等,还有大个的无籽西瓜。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地方。带我们参观耶胡达市场的是身材娇小的女厨师塔莉。她也许是我见过的所有以色列女士当中身材保持得最好的一位。换句话说,她可不像普通以色列妇女那般壮硕,如果不是长了个犹太人的大鼻子,她也许会被当成外国人。
塔莉给我们展示了不少好吃的,包括金枪鱼三明治、由芝麻、椰子粉、酸奶和榛子等混合做成的小甜品。老天,他们的甜食可真甜。后来吃到了当地一位奶酪加工点著名的师傅加工的荷兰、瑞士、挪威的奶酪。有两种奶酪带有明显的羊膻味,瑞士的奶酪是最好的。知道这一点之后,塔莉很得意地跟我握了手。
这个市场仿佛所有的人都认识塔莉。作为女厨师,能够做到这一点还真不容易。她应该是当地市场里的名人之一。后来到她开的私房菜(谢婉琴语)餐馆里才知道,其实她带来的客人消费能力很高,都是社会名流。她会带着客人到现场采买,让他们感受整个市场的气息。回来之后现场操作,厨房就在餐桌一旁,可以随时看到美食的制作过程。她的餐馆兼美食工作室位于市场主路旁,是一套窄小的三层小楼房。顶楼上看过去,可以通过层层叠叠的屋顶看到几百米外的以色列国会。
耶胡达市场曾经是恐怖分子重点关照的地方。在此地发生过很多次自杀性袭击。2002年在这里的一次恐怖袭击当中,两名中国公民遇难。但是这已经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塔莉在两年前开办自己的餐馆(或者说是厨艺展示研究所)的时候,周围一切已经平静如水。为了自己的事业,她准备了六年的时间,其间还到法国去学习了一年。对于耶胡达市场的恐怖袭击,她说现在这个市场仍旧跟许多阿拉伯人来往,不论是犹太人和阿拉伯人,大家都在此做生意挣钱,过得挺愉快的。多元文化的交流让这里充满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这里出售的各种食品,并不完全是地中海式的,也带有各种地区文化的特点。这个说法再次印证了我的印象,即以色列本国并不是一个单一的犹太文化国家。它的文化当中充满着和各种地方混合的风情。犹太人本身也并不是那种像法国人那样充满着文化高傲感的民族。他们很开放,也很随和,很直接,甚至有点不顾小节。同行的记者说犹太人是“开放而粗鲁”,至少前半截应该没有争议。
塔莉的餐馆是一个高消费的会所。需要提前2个月才能订到座位。这里只接待不少于15个人的顾客团。最低消费是2000欧元。个人的消费都在140欧元之上,实在是很赚钱的一个行业。实际上塔莉的餐馆地点并不适于私密聚会。这里只有两个餐厅。二楼的餐厅只能坐16个人,还跟厨房连在一起。但是生意能够如此红火,跟其特定的供餐方式有一定的关系。这里的顾客外国人和以色列人各占一半左右。可是我觉得,只有冤大头才会到这里来用餐,实在是太贵了。
塔莉自己对她能够成为女厨师也感到很骄傲。她甚至指着周围的员工说,我雇佣的人都是女性。我想她的工作已经成为一种文化品牌了。耶路撒冷市政府在这个问题上是跟她有合作关系的。耶胡达市场的各种食品很有国际特色。塔莉给我们现场制作的金枪鱼三明治,那条金枪鱼来自斯里兰卡。地中海靠近以色列一侧并没有很多鱼,所需要的鱼大部分从爱琴海和意大利进口。
在耶胡达市场的陶器店外,一名犹太摊主告诉我们,不得对他的店铺拍照。他们对于拍照,似乎并不那么容易习惯。
从耶胡达市场出来,我们结束了在耶路撒冷的采访,启程前往特拉维夫。耶路撒冷的历史复杂而沉重。犹太人曾经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在两千年的流亡历史当中,这片土地几经易手,每一个文明都有自己的优秀子民在这片土地上抛洒过热血,也有无数历史的罪人在这里留下了斑斑劣迹。究竟谁对它具有合法的归属权已经无法说清。如果因为在历史上曾经占领过某片土地,就认为它理所当然地一直属于自己,那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不该是犹太人,而是蒙古人。人类需要活在现实当中,而不是纠结在历史里。
我们回头说到历史的正义性。其实这是一个颇有争议的话题。历史的相对论强调成王败寇,这种彻底剥离了道德色彩的观点当然不足道。但是难道真的有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民族,可以在人类文明历史上真正做到完全的“公理战胜”吗?以色列对于耶路撒冷的控制,从现在来看,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我所目睹的这种和平建立在铁和血的基础之上,建立在以色列对巴勒斯坦和周围阿拉伯国家的绝对军事优势之上。
历史并没有赋予以色列以绝对的合法性,让它成为圣城的真正统治者。而正因为害怕这一点,以色列才将耶路撒冷上升到至高无上的角度,赋予它独特的宗教情感和历史情结以证明自己的占领合情合理。还记得电影《辛德勒名单》吗?片尾犹太人获救之后携手走来的场景,颇有点“出埃及记”的意思。导演专门给这个场面配上了号称是“以色列第二国歌”的《金色的耶路撒冷》。它的歌词写得相当优美。让我们从歌词当中好好体会一下这个民族对于耶路撒冷所具有的强烈情感吧:
金色的耶路撒冷
山林气息美酒般清爽
松柏多芳香
还有那美妙的钟声
在风中弥荡
树丛石垣都沉沉睡去
进入了梦乡
只剩孤零零的城市
哭墙居中央
黄金之城,青铜之城
耶路撒冷,充满光芒
我愿变为小提琴
为你歌唱
水井听不见清泉的声响
街市空空荡荡
没有人登上老城的圣殿山
来到哭墙
风在石缝间吼叫咆哮
是那样疯狂
再没人沿杰里科小道
去死海眺望
黄金之城,青铜之城
耶路撒冷,充满光芒
我愿变为小提琴
为你歌唱
今天为你放声地歌唱
赞美你荣光
所有歌颂你的人都将
万世流芳
你名如同天使吻一样
总在我唇边上
我怎能忘耶路撒冷——
金光,金光万丈
黄金之城,青铜之城
耶路撒冷,充满光芒
我愿变为小提琴
为你歌唱
感谢楼主优美翔实的叙述~期待特拉维夫篇!
你们,你们在这里毫无前途……(在一篇文章中看到的巴勒斯坦人对以色列人的声明,原话记不清了大意如此。)
西亚地区的民族冲突、教派冲突由来已久,渊源于历史仇恨、民族仇恨、宗教仇恨,是个无解的死结,只能维持一种“恐怖的和平”,所有人都在恐怖中生活,没有前途,没有未来……
记得看过一本希腊人写的小说《自由与死亡》,讲的是克里特岛(也许是塞浦路斯岛?记不清了),岛上生活着信仰东正教的希腊人和信仰伊斯兰教的土耳其人,当然土耳其人是外来的,掌握政权的,用武力维持其统治的,因此是压迫者。不过,当和平的时候,希腊人与土耳其人也能和平相处,做买卖,甚至交朋友。但是,那只是暂时的,似乎岛上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仇恨,希腊人与土耳其人之间的仇恨已经分不清是家族间的、民族间的还是宗教间的,反正每个人都可以往上倒出一系列的血仇,你哥杀了俺老爹;你老爹杀了俺老爹;你老爹杀了俺爷爷……这个账单往上倒永远没有尽头,往下还会不断增添新的内容。随便一个小小的原因,一个不起眼的由头,就能引发一场新的战争和杀戮,这时岛上的希腊人会谋求祖国母亲的帮助,当祖国母亲太弱小时就寻求西方大国的帮助;而岛上的土耳其人则会从本土获得军事援助来作战。和平仿佛只是两场战争间的中场休息。
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间的情形也是这样,只不过它们即没有大战,但也没有停战,有的只是无何止的冲突。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不在冲突中生存、就在冲突灭亡”
在上世纪,犹太复国主义者和日本军国主义者曾经计划在中国东北建立一个犹太国家,可以搜索一下“豚鱼计划”:
http://military.china.com/zh_cn/history4/62/20090112/15279652.html
你就没想想,你的被采访对象可能都是被安排的?
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50年代以色列刚建国时,为了申请联合国资助,宣传他们绿化成就,头天晚上把锯断的树挖个坑埋上,第二天跟联合国官员说这是他们这么多年的成就.没想到联合国官员累了,就用手扶了一下树,然后就摧悲了.
觉得你写这个时,应该考虑一下大环境.他们为什么要邀请你?他们会为此做什么准备?
实际上,我所有的采访对象都是被安排好了的,我心里清楚得很。最典型的这位就是女大厨塔莉。回国之后我搜了一下相关的报道,已经有无数中国记者到过她的餐馆。
所以我才会自费跑去巴勒斯坦。后面在特拉维夫的时候自己跑去罗斯柴尔德大道去采访那些示威游行的人们。即便这样,我依旧怀疑给我们开车的阿拉伯司机阿卜杜拉也是被安排好的,因为我订车的时候是通过酒店的犹太人前台订的。
我对他们为什么邀请我,在这个环境下邀请我的目的也非常清楚。我在文章当中尽量详尽客观地描述我所见到的一切,这就是我所能够做到的。但是既然是以色列官方安排的行程,就不可避免地会有一定的公关性质。如果我有不尽客观真实的一面,对不起,那将是我无法克服障碍,因为这里的东西是我的采访日记。在那的六天里,我尽量将我在现场看到的所有细节——大部分是以色列希望我看到的细节——都真实记录了下来。
你要知道一点,我已经尽我可能,在许多信息上做好了平衡。如果有朋友在这里觉得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只好说,对此我不再解释。
会存在多久。1948到现在,也不过六十多年,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瞬,可以色列人却要把它当成永恒,强大的时候不知道为子孙后代积德,惨无人道的驱赶、屠杀阿拉伯人。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朵小浪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