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我的喀什, 我的南疆 -- 故乡在喀什
橄榄分两类:橄榄(木樨科),又称油橄榄,唇形目木樨科木樨榄属植物,原产于地中海地区,果实主要用于生产橄榄油。橄榄(橄榄科),无患子目橄榄科橄榄属植物,原产于中国南部地区的橄榄,果实主要用作水果,微苦带。
那么大的代价,时间金钱血汗,就轻易的毁了,乌鲁木齐,喀什,很多工厂就剩下了个地名,只能在公交站牌上找到了。
这件事在各大网站上曾经报道过,兵团新闻里是这样说的。
新疆现在招商引资建的工厂其实以前都有。
就是升级换代和市场变化没有跟上。
有的就是一口气的问题。
油橄榄上个世纪60年代才引入中国,古代中国说橄榄都是指水果橄榄。
蜜枣通过三角形的线路来到喀什不是一个孤例。
1990年代,我们在拉瓦尔品地进了近200件皮夹克。到了喀什后,销售成了一个问题。新疆本地市场上的皮夹克都是来自于浙江,更准确的说是就是出口独联体市场的尾货,样式潮,价格低。就在公司准备放弃,把巴基斯坦皮夹克当作劳保用品发放给员工的时候,几个吉尔吉斯斯坦的客户在看到我们进的皮夹克后,把几十件无论样式和材质都没有入我们眼的买走了。他们买的一律都是又厚又重的牛皮夹克。 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没有讲价。这让我们大跌眼镜。后来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傻大黑粗的皮衣时,他们说皮衣就是应该能挡风,能保暖。别的,拿现在的话来讲都是浮云。
喀什还引进过专门修日本丰田陆地巡洋舰的巴基斯坦修理工。巴基斯坦人修理陆巡看上去真是享受。他们修理和维护发动机和变速器的时候,有时候连地沟都不需要。
我们做过比较有意思的业务还有松子。与中国东北的硬壳松子不同,巴基斯坦松子皮薄,含油量高,容易炒制。但是巴基斯坦松子其实有相当部分是来自阿富汗和伊朗的山区。这种松子,这我们进到喀什后没有几年的功夫,在巴基斯坦北部地区市场上就消失了。在温哥华遇见过一个北京的外贸人士。据他说,巴基斯坦松子后来被他们通过空运进到了北京的高端市场。在天上人间等地方,松子基本上是俺粒卖的。没有接着把松子做下去,我其实没有一点伤感的。
巴基斯坦的松子其实是类似灌木的树上结的。采摘松子的时候,人们都是用耙子似的扫帚野蛮划拉。对植物其实是一种摧残。不过,类似"妃子笑"荔枝一般的价格和市场,应该也算是得其所的一种归宿吧!
通过三角贸易来到喀什的商品还有很多。如,瑞士手表,日本和美国的香烟。
当然,三角贸易也不是什么产品都可以的。巴基斯坦一直特别缺大中型的卡车。许多公司都琢磨过把前苏联的卡玛兹卖到巴基斯坦。但是最后都因为配件的供应无法保证,这桩生意一直都没有落地。
在新疆贸易额中始终占有相当分量的废旧金属(主要是铜和铝),更是三角或多角贸易的产物。
新疆开放已经有30多年了,回溯新疆的发展,心痛是一个避免不了的感觉。如河友二手大少指出来的,"很多工厂就剩下了个地名,只能在公交站牌上找到了"。究其原因,对新疆之外市场的陌生感,对新疆制造营销的乏术,对新疆独特的贸易环境与国家政策的结合缺失。
如果和前苏联各斯坦倒下的企业做个比较,可以发现一个特别值得深思的地方: 倒下的企业很多是雷同的。随着1990年代独联体的开放,各斯坦纷纷倒下了一批一批的企业。按理来说,新疆或者中国西部的企业应该顺理成章的迎来一个新的市场。非常遗憾的是,中国西部的企业不仅没有承接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反而也纷纷倒下了!
有一个好推销员和差推销员的区别的笑话。说两个卖鞋的推销员到了一个没有人穿鞋的小岛。一人发报: 速发产品来,此地无人穿鞋。一人发报: 我将速返,此地无人穿鞋。
中国西部企业的可悲之处就在于: 连上小岛的心思都没有!
诚然,三角贸易和一般意义上的贸易比起来在信息,沟通,运作和操作上要困难些。但三角形的贸易只要做起来,一个立体化的贸易格局就会自然而然地建立起来。而且这种难度不是不可逾越的。在这历史上是有先例的,如: 英国。
中国"一带一路"前的改革开放总结出来就是"学习先进的生产管理经验",换言之,就是靠力气挣钱。一带一路就是要靠中国人的血汗钱挣钱。但是,如2200多年前一样,中国,尤其是中国的西部还是没有看见贸易对于经济立体化的意义。
其实,这才是已经拥有了两个经济特区的新疆值得一搏的地方。 因为里海直接就可以把新疆和五个国家连接起来。多么大的天地!
爬山松,就是新疆山上可以看到的一摊一摊的绿色,有松有柏,就是灌木一样的,一般不超过1米高。小时候上山拾柴火,主要就是收集干死的爬山松。
不过没注意过爬山松的松果。
今年在魔都某个绿化带,无意中见到爬山松,应该是柏吧,不是刺叶。
应该不是同一种树。 如果国内有此种松子,肯定没有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机会。
"新疆的海"前面写了那么多,就是各个要素和手段的分析。概括起来说,新疆向里海方向动力足够,现有的市场和未来的市场足够大,国家,集体(次级政府),公司和个人的利益都足以确保。同时,在向里海方向发展的过程中,新疆将自动以一个积极的心态向融合,主动,与服务的方向提升整个社会。最难能可贵的是,中国,尤其是西部各地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愚公移山"其实刚开始只是一个寓言,讲的更多的是一个情怀。在故事里,是神仙把王屋和太行搬走了。 新疆自改开前的工业化基本上就是这个路数。
新疆在和平解放前经济的窘境连"一穷二白"都算不上。一穷二白的定义是:‘穷’就是没有多少工业,农业也不发达。‘白’就是一张白纸,文化水平、科学水平都不高(毛泽东《论十大关系)。”
在"一穷二白"外,新疆还要再加上"三恶"。
就是在这样一个条件下,共产党建立了以当时水平来看颇为现代的工业,如棉毛纺织,钢铁,机械制造。
当时新疆工业的起步就是在戈壁滩和荒漠上起步的。机器,设备和职工都是从内地来的,愚公移山般的"移"来的。
新疆工业的衰落是有许多原因的,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与市场化的脱节。新疆制造"真材实料"不假,但形容成"傻大黑粗"也不过分; 新疆人热情奔放是实情,但效率低下也不可否认; 新疆的瓜甜果香举世闻名,只是运输和营销让吐鲁番的葡萄和哈密的瓜沦落到地摊也是经常的事。
改开之后,发达地区的发展之路概括起来就是"愚公移海"。"三来一补"看似简单,实则就是遵循市场规律最直接的路径。沿海地区的假冒伪劣更像是战场上的游击队,今天某宝卖的不依然是花式山寨,只是励志的首富故事也掩盖不了"劣币"的属性(当然,今天鲜花都自带牛粪了)。更有甚者,许多发达地区的工业都是在全世界布局了,新疆有人人还在重复"逐水草而居"的节奏,中国许多企业的触角早就超越了季节和空间。发达地区就是把自己搬到了市场的隔壁。今天的愚公移海就是这个意思。
向里海方向发展就是要把中国制造搬到里海。看似2000公里之外,其实也就是几十小时的事。看似遥不可及,其实近在眼前。看似寸草不生,其实遍地黄金。新疆人要做的就是"愚公移海"。
谈起里海,哈萨克斯坦的阿克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起点。中国目前在阿克套附近的油气开发有利益。哈萨克斯坦的发展规划和中国推动的:"一带一路"也有交集。但是新疆如何利用貌似天时地利人和俱全的阿克套还少有人讨论。
我认为,中国可以推动在阿克套建立一个旨在里海贸易圈的自由贸易市场。在这个市场,实体贸易和网购可以结合起来,进口和出口可以宽松化运营,多国贸易法规和利益应该协调,经营方式应该兼容个人和公司,支付手段应该灵活多样。
如果能够有一片土地最好。如果土地有问题,船舶或船队也可以达到相同甚至更好的效果。因为里海沿岸国家有好几个人口相对集中的内地,周期性的巴扎(即:集市)对里海沿岸国家和地区是求之不得的。
自由贸易区或自由贸易船之后,第三方贸易应该是值得下功夫的方向。所谓第三方贸易就是做里海国家之间的生意。在哈萨克斯坦收购皮张,然后卖到巴基斯坦。反正依然。这种第三方贸易做的最成功的就是英国。输出到中国的鸦片就是在印度种植的。新疆和印度的羊毛也是通过印度做完清洗和打包后发往英国的。通过第三方贸易,一个立体化的贸易格局就会逐渐成型。在这样一种态势下,新疆和西部的发展空间不容置疑。
里海贸易圈其实就是欧亚分界线的所在。把中国制造通过里海扑洒到欧洲,把欧洲出产的行销出去。可以做到这种境界的国家怎么可能不强大,促成这种突出重围格局形成的岂止是功臣可以形容的。
所以,新疆没有理由不努力啊!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反思新疆改开后经济发展的设想,基本上就是"大的干不好,小的干不了"。
大的设想,以"一黑一白"为最。黑,就是石油天然气。这些年来,中国在"一黑"上碰到的窝囊气数不胜数。新疆还想在"黑"上发家致富。这是想在伤口撒盐? 还是想趁火打劫?
如果"一黑"是选错了方向,那"一白"就是高估了新疆的体力。棉花,到棉纱,到棉布,再到成衣,都是以纽约的马首是瞻。整个过程就像是舞龙。所有人都在看龙头上下翻飞,叱咤风云,很少有人会看见龙尾的疲于奔命。非常不幸,新疆连随波逐流的龙尾都算不上。因为,新疆作为一级经济主管机构,没有钱,也没有人。没有钱,只好在从种子,到农药,到化肥,再到销售上处处受制于人。"没有人",不是说新疆没有胡整,瞎整的"人才"。 这样的人才在新疆是辈出的。"没有人"讲的是新疆没有真正把新疆棉花作为一个商品真正搞明白的人才。新疆有两套植棉体系。地方的植棉系统,在几个从纱到布到印染的骨干企业的支撑下,以前是可以傲视兵团系统的。但是兵团自恢复以来,一步步的在各个环节上下足功夫,与国际化的财团直接合作,现在远远的的领先着。而且,地方上有的绵纺企业根本就是"捡"兵团的。现在看着一个个只剩下地名的新疆"前"企业,想起了一句歌词:闭上眼睛就睡,张开嘴巴就喝,迷迷登登上山,稀里糊涂过河。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那样过。生活就得前思后想,想好了你再做!
"小"的经济形式,新疆丢了太多特色的经济模式了。南疆的农村以前不是万马齐喑的。养蚕,缫丝,织毯,酿杏干,收肠衣。。。只要勤快,养家糊口是不成问题的。但是改开这些年后,南疆农村超过80%的农民破产了。从常理上来讲,南疆农民破产似乎更多的应该让市场背锅。但从南疆的实际来看就是政策的原因。民族政策,宗教政策几十年的折腾,让解放前压迫老百姓的势力又变本加厉的以宗教人士面目骑在了农民的头上,黑恶势力卷土重来,还有挥之不去,无处不在的腐败。现在30多万干部背井离乡的在新疆农村的最底层补锅。心不痛吗?
愚公移海式的向里海开放,也许是真正值得新疆好好努力不多的机会之一了。好好想想吧!
下面是转帖鲁迅100年前的文章。 尽管一个世纪过去了。但今天读起来依然振聋发聩。
周树人以前在桌子上刻了一个"早"字,提醒自己不要迟到。
把这篇文章贴上,也就相当于刻一字:"醒"。
链接: 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reference-books/luxun/02/021.htm
随感录38
中国人向来有点自大。——只可惜没有“个人的自大”,都是“合群的爱国的自大”。这便是文化竞争失败之后,不能再见振拔改进的原因。
“个人的自大”,就是独异,是对庸众宣战。除精神病学上的夸大狂外,这种自大的人,大抵有几分天才,——照Nordau〔2〕等说,也可说就是几分狂气,他们必定自己觉得思想见识高出庸众之上,又为庸众所不懂,所以愤世疾俗,渐渐变成厌世家,或“国民之敌”〔3〕。但一切新思想,多从他们出来,政治上宗教上道德上的改革,也从他们发端。所以多有这“个人的自大”的国民,真是多福气!多幸运!
“合群的自大”,“爱国的自大”,是党同伐异,是对少数的天才宣战;——至于对别国文明宣战,却尚在其次。他们自己毫无特别才能,可以夸示于人,所以把这国拿来做个影子;他们把国里的习惯制度抬得很高,赞美的了不得;他们的国粹,既然这样有荣光,他们自然也有荣光了!倘若遇见攻击,他们也不必自去应战,因为这种蹲在影子里张目摇舌的人,数目极多,只须用mob〔4〕的长技,一阵乱噪,便可制胜。胜了,我是一群中的人,自然也胜了;若败了时,一群中有许多人,未必是我受亏:大凡聚众滋事时,多具这种心理,也就是他们的心理。他们举动,看似猛烈,其实却很卑怯。至于所生结果,则复古,尊王,扶清灭洋等等,已领教得多了。所以多有这“合群的爱国的自大”的国民,真是可哀,真是不幸!
不幸中国偏只多这一种自大:古人所作所说的事,没一件不好,遵行还怕不及,怎敢说到改革?这种爱国的自大家的意见,虽各派略有不同,根柢总是一致,计算起来,可分作下列五种:
甲云:“中国地大物博,开化最早;道德天下第一。”这是完全自负。
乙云:“外国物质文明虽高,中国精神文明更好。”
丙云:“外国的东西,中国都已有过;某种科学,即某子所说的云云”,这两种都是“古今中外派”的支流;依据张之洞〔5〕的格言,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人物。
丁云:“外国也有叫化子,——(或云)也有草舍,——娼妓,——臭虫。”这是消极的反抗。
戊云:“中国便是野蛮的好。”又云:“你说中国思想昏乱,那正是我民族所造成的事业的结晶。从祖先昏乱起,直要昏乱到子孙;从过去昏乱起,直要昏乱到未来。……(我们是四万万人,)你能把我们灭绝么?”〔6〕这比“丁”更进一层,不去拖人下水,反以自己的丑恶骄人;至于口气的强硬,却很有《水浒传》中牛二的态度〔7〕。
五种之中,甲乙丙丁的话,虽然已很荒谬,但同戊比较,尚觉情有可原,因为他们还有一点好胜心存在。譬如衰败人家的子弟,看见别家兴旺,多说大话,摆出大家架子;或寻求人家一点破绽,聊给自己解嘲。这虽然极是可笑,但比那一种掉了鼻子,还说是祖传老病,夸示于众的人,总要算略高一步了。
戊派的爱国论最晚出,我听了也最寒心;这不但因其居心可怕,实因他所说的更为实在的缘故。昏乱的祖先,养出昏乱的子孙,正是遗传的定理。民族根性造成之后,无论好坏,改变都不容易的。法国G.LeBon〔8〕著《民族进化的心理》中,说及此事道(原文已忘,今但举其大意)——“我们一举一动,虽似自主,其实多受死鬼的牵制。将我们一代的人,和先前几百代的鬼比较起来,数目上就万不能敌了。”我们几百代的祖先里面,昏乱的人,定然不少:有讲道学〔9〕的儒生,也有讲阴阳五行〔10〕的道士,有静坐炼丹的仙人,也有打脸打把子〔11〕的戏子。所以我们现在虽想好好做“人”,难保血管里的昏乱分子不来作怪,我们也不由自主,一变而为研究丹田脸谱的人物:这真是大可寒心的事。但我总希望这昏乱思想遗传的祸害,不至于有梅毒那样猛烈,竟至百无一免。即使同梅毒一样,现在发明了六百零六,肉体上的病,既可医治;我希望也有一种七百零七的药,可以医治思想上的病。这药原来也已发明,就是“科学”一味。只希望那班精神上掉了鼻子的朋友,不要又打着“祖传老病”的旗号来反对吃药,中国的昏乱病,便也总有全愈的一天。祖先的势力虽大,但如从现代起,立意改变:扫除了昏乱的心思,和助成昏乱的物事(儒道两派的文书),再用了对症的药,即使不能立刻奏效,也可把那病毒略略羼淡。如此几代之后待我们成了祖先的时候,就可以分得昏乱祖先的若干势力,那时便有转机,LeBon所说的事,也不足怕了。
以上是我对于“不长进的民族”的疗救方法;至于“灭绝”一条,那是全不成话,可不必说。“灭绝”这两个可怕的字,岂是我们人类应说的?只有张献忠〔12〕这等人曾有如此主张,至今为人类唾骂;而且于实际上发生出什么效验呢?但我有一句话,要劝戊派诸公。“灭绝”这句话,只能吓人,却不能吓倒自然。他是毫无情面:他看见有自向灭绝这条路走的民族,便请他们灭绝,毫不客气。我们自己想活,也希望别人都活;不忍说他人的灭绝,又怕他们自己走到灭绝的路上,把我们带累了也灭绝,所以在此着急。倘使不改现状,反能兴旺,能得真实自由的幸福生活,那就是做野蛮也很好。——但可有人敢答应说“是”么?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八年十一月十五日《新青年》第五卷第五号,署名迅。
〔2〕Nordau诺尔道(1849—1923),出生于匈牙利的德国医生,政论家、作家。著有政论《退化》、小说《感情的喜剧》等。
〔3〕“国民之敌”指挪威剧作家易卜生剧本《国民之敌》的主人公斯铎曼一类人。斯铎曼是一个热心于公共卫生工作的温泉浴场医官。有一次他发现浴场矿泉里含有大量传染病菌,建议把这个浴场加以改建。但市政当局和市民因怕经济利益受到损害,极力加以反对,最后把他革职,宣布他为“国民公敌”。
〔4〕mob英语:乌合之众。
〔5〕张之洞(1837—1909)字孝达,直隶南皮(今河北南皮)人,清末大官僚,洋务派首领之一。“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见他所著《劝学篇·设学》:“其学堂之法,约有五要:一曰新旧兼学。四书五经、中国史事、政书地图为旧学;西政、西艺、西史为新学。旧学为体,西学为用,不使偏废。”又在该书《会通》中说:“中学为内学,西学为外学,中学治身心,西学应世事,不必尽索之于经文,而必无悖于经义。”
〔6〕这里的“思想昏乱”“是我们民族所造成的”等话,是针对《新青年》第五卷第二号(一九一八年八月十五日)《通信》栏任鸿隽(即任叔永)致胡适信中的议论而发的,该信中有“吾国的历史、文字、思想,无论如何昏乱,总是这一种不长进的民族造成功了留下来的。此种昏乱种子,不但存在文字历史上,且存在现在及将来子孙的心脑中。所以我敢大胆宣言,若要中国好,除非人(疑“使”字之误)中国人种先行灭绝!可惜主张废汉文汉语的,虽然走于极端,尚是未达一间呢!”等语。按任鸿隽,四川巴县人,科学家。这里所引的话,是他为了反对当时钱玄同等关于要废孔学、灭道教,驱除一般人幼稚、野蛮、顽固思想,必先废灭汉字的论点而发的。
〔7〕牛二小说《水浒》中的人物。他以蛮横无理的态度强迫扬志卖刀给他的故事,见该书第十二回《汴京城杨志卖刀》。
〔8〕G.LeBon勒朋(1841—1931),法国医生和社会心理学家。他在所著《民族进化的心理定律》(即本文所说的《民族进化的心理》)一书的第一部第一章中说:“吾人应该视种族为一超越时间之永久物,此永久物之组成不单为基一时期内之构成他的活的个体,而也为其长期连续不断的死者,即其祖先是也。欲了解种族之真义必将之同时伸长于过去与将来,死者较之生者是无限的更众多,也是较之他们更强有力。他们统治着无意之巨大范围,此无形的势力启示出智慧上与品性上之一切表现,乃是为其死者,较之为其生者更甚。在指导一民族,只有在他们身上才建筑起一个种族,一世纪过了又一世纪,他们造成了吾人之观念与情感,所以也造成了吾人行为之一切动机。过去的人们不单将他们生理上之组织加于吾人,他们也将其思想加诸吾人;死者乃是生者惟一无辩论余地之主宰,吾人负担着他们的过失之重担,吾人接受着他们的德行之报酬。”(据张公表译文,商务印书馆一九三五年四月初版)
〔9〕道学又称理学,是宋代周敦颐、程颢、程颐、朱熹等人阐释儒家学说而形成的唯心主义思想体系。它认为“理”是宇宙的本体,把“三纲五常”等封建伦理道德说成是“天理”,提出“存天理,灭人欲”的主张,以维护腐朽的封建统治。
〔10〕阴阳五行原是我国古代一种具有朴素的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自然观。它用水、火、木、金、土五种物质和“阴阳”的概念来解释自然界的起源、发展和变化。后来儒家和道家将阴阳五行学说加以歪曲和神秘化,用来附会解释王朝兴替和社会变动以至人的命运,宣扬唯心主义和神秘主义。
〔11〕打脸传统戏曲演员按照“脸谱”勾画花脸。“打把子”,传统戏曲中的武打。当时《新青年》上曾对“打脸”、“打把子”的存废问题,进行过讨论。
〔12〕张献忠明末农民起义领袖之一。参看本卷第196页注〔10〕。
在北京的故宫,有一件目前国内现存的最大玉雕作品: 大禹治水图。此国宝,中国玉器宝库中用料最宏,运路最长,花时最久,费用最昂,雕琢最精,器形最巨,气魄最大的玉雕工艺品,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玉雕之一。这座玉雕的原石是产于和田蜜勒塔山的青玉。从和田至北京,再至扬州,再至北京。经历了洋洋洒洒数万里后,南疆的一块塔什(维吾尔语:石头)登上了天子堂。
这座玉山现在重5吨多。匠人没有加工前,想必更是体积硕大,重量惊人。具体数字无从可考,但运输方式倒是很有意思。除了马拉外,人们还冬天泼水造冰,利用冰面摩擦小的特点,让巨石在一路溜冰到了北京城。
这座玉山现在重5吨多。匠人没有加工前,想必更是体积硕大,重量惊人。具体数字无从可考,但运输方式倒是很有意思。除了马拉外,人们还冬天泼水造冰,利用冰面摩擦小的特点,让巨石在一路溜冰到了北京城。
在维吾尔语里,没有翡翠,青玉,白玉,碧玉、黄玉、墨玉等区分,更不在乎去凶、避邪、挡煞的功用。最重要的是有人买。别的都是浮云。
"吾之珍宝,人之糟粕"其实在政治和经济上都是常态。在视野,眼光,运作,交换和时运上的不同,一块石头的处境也是云泥之差。
如果把新疆看作一块石头,国家政权鉴石,解石,加工, 和经营的功力现在都处于初级阶段。南疆之西,英国曾经来过。南疆之北和西北,俄罗斯从未远离。今天的印巴(含孟加拉)之与英国,更像是银行。英国缺人了,缺钱了,就在印巴找补。颇有一种君子远疱厨的矜持。
俄罗斯对于中亚的功用,与英国类似。一方面中亚各斯坦是俄罗斯劳动力和资源的供给,另一方面,俄罗斯也是中亚各斯坦侨汇的主要来源。
但是新疆不是印巴,更不是中亚的各斯坦。新疆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经济如此,政治更是如此。
不过现在新疆乱象又让许多政策有了"远疱厨"式的影子。如新疆的人口问题,一方面新疆众多的剩余人口连劳动力输出的价值都难以实现,另一方面新疆的人口又在大量流失(喀什市的人口是40万左右,新疆去年正式迁出的人口大约就是40万人)。
如果说现在英国和俄罗斯是在矜持的赏石,那么中国自2200年前始就一直在"抱石"。一方面,用巨量的财富维持国家的国防和行政机构来证明新疆(西域)这块石头是中国的。另一方面,如果国力式微,国家就暂时离去,撤去或减少国家的财政输入。简而言之,那抱起来的时候就抱着,抱不动了就放放。当然,放下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放个记号,或者立个草标!
当然,中国把西域当作放下之后,那些以前天天叫唤要把新疆如何如何的人就可以狂欢了吗?笑话!
新疆人,尤其是南疆土著在他们天天盼望的时机到来的时候,第一件要做好的事情就是要藏起来,把自己保护好。没有了汉族,他们就像没有了壳子的螃蟹,姜醋碟子到处都是。
我有一个维吾尔族朋友去过美国。朋友邀请的,似乎是可以转绿卡的。但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有一次聊天,他说起了他的感受: 美国挺好的。但是,留在那里干什么呢? 天天说那些话,干那些事一点意思没有。他们话说的很好,他们来了能把喀什搞得比共产党好? 恰克恰克(维吾尔语:开玩笑。英语: Joking。东北话:扯蛋) 。
中国对新疆如此重要,但为什么新疆又总是事件,状况,态势不断呢?因为新疆总是被抱着。思维惯势没有给新疆别的姿势选择。人,可以换一种活法。树,也是可以的。石头,也是如此。
如果说新疆的石头可以以国宝的样子展示着,新疆的人也同样可以。沿着在新疆的边境线观察,新疆周边的人基本上流动的方向是非常有意思的。新疆以北和西北的人口,主要是往俄罗斯移。新疆以西和西南的人口主要是往西移,中东,欧洲和北美。但是新疆自己的人口都是往东移。新疆有逐水草而居的习惯。换而言之,人口向东移,就是东部水草比新疆的要好。
这和历史是有差异的。这种差异就是因为中国改开前,尤其是文革后期之前,新疆的人口是大量迁入的。究其原因,我发现新疆有全国最珍贵的资源在分配: 粮食。在新疆,在全国普遍饿肚子的时候,粮食政策是最开放的。然后,随着全国经济的逐步恢复与发展,新疆的分配优势在消退。人,毕竟不是拿吃饱肚子当作人生唯一目的的。新疆也不是没有开放机会的。但1980年代后期开始"三来一补"和个体经济的发展,让新疆的产品越来越只有原材料的意义了。尽管1990年代让新疆有了昙花一现的边贸机会,但边贸环境的特殊性非常可惜的让新疆错失良机!
赏石,或者抱石,其实在根子上是一回事。都是分配,就是分配的就是两种方式。
明算帐,透着公平,只是那居高临下的距离感岂止是拒人千里的傲慢!
抱着石头,看着不聪明,其实在经济上断了觊觎的可能。喀什那么大点儿的地方,有过英国和俄罗斯(苏联)两个总领事馆。有的外交官呆了近30年也没有搞明白新疆和别的斯坦为什么不一样。
到了今天,历史给了中国一个把石头放下的机会。这个机会就是"一带一路"带来的: 新疆的再次开放。只是新疆能够抓住这"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机会吗?
新疆就象最后成了"大禹治水"的那块璞玉,泼水筑路的冰就是分配制度!
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也没有到不了的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