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从聪明到颓废:论隋炀帝 -- 林风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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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从聪明到颓废:论隋炀帝

管仲论君,曰:“人君唯优与不敏为不可。”君主和凡人有很大的共同点,就是都要管事。君主要管好自己的事,也要管好和大家打交道的事。凡人也要管好自己的事,也要管好和大家打交道的事。二者的区别,大概是君主比凡人稍微多一点主动权,但是考虑到他们身边的人也都是很强大的,所以其实他们的主动权未必就像凡人想象得那么大。管仲对君主的评价,我想,这大概也是他判断一个人是否具备处理繁杂事务能力的标准。

一般来说,人的能力强弱是基本稳定的。然而据我的经验,一个人的能力也会有很大的变化。隋炀帝杨广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读书时偶见《旧唐书·李密传》,文中说:

密以父荫为左亲侍,尝在仗下。炀帝顾见之,退谓许公宇文述曰:"向者左仗下黑色小儿为谁?"许公对曰:"故蒲山公李宽子密也。"帝曰:"个小儿视瞻异常,勿令宿卫。"他日,述谓密曰:"弟聪令如此,当以才学取官,三卫丛脞,非养贤之所。"密大喜,因谢病,专以读书为事,时人希见其面。

这个时间,是在“牛角挂书”一事发生前,杨素与李密还未见面。杨素死于公元606年(8月),隋炀帝继位在公元604年(七月),那么李密入值被斥退一事实际上主要局限在605年前后。这时的杨广刚刚即位,可谓是天高海阔、聪敏异常。从他通过一点小节看出李密不稳重、不适合充当宿卫这一事上,可以看出杨广的观察力很强。而从杨广如此轻易地就要斥退李密一事上,则可以看出杨广对贵族身份的轻视、“冒犯”,以及对部属素质的高标准。斥退李密这么快,杨广很有一点聪明外露的味道。不过考察当时形势,杨广初登大宝,诸事繁杂,据说即位时疑似有政变发生,处置了相当一批官员,那么杨广在此等小事上处断皆速,倒也可以理解。但是,新君继位,很多事情没有深切掌握,却处断这么快,很容易留下隐患。

杨广是一个非常有行动力的人。他大概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并非开国之君、并无平叛因素、却能够以君主身份巡视四境的封建帝王。能够做到这一点,很难得。但是为了做到这一点,他让大家都很难做。比如说巡游时大造离宫,比如说营建东都洛阳,比如说开凿大运河,天下扰乱,民力几尽。难得和难做,就是君主与部属脱节,这是隋炀帝的大问题。

隋炀帝的问题和管仲所说的“优与不敏”有一点不同。我们一般理解的优与不敏,是优秀与不敏锐。从斥退李密的事情上我们可以看出,杨广既优秀又敏锐。他真正的问题是不沉着、不深刻、处断过于迅速。所以隋炀帝的问题更像是“优与敏”。

隋炀帝在即位初年的优与敏,就好像是一个功率全开的机器。等过了几年之后,杨广前期所做事情的隐患开始逐渐爆发,杨广却进入疲劳期,渐渐扛不住了。

杨广的敌人很多。因为滥用民力,民众并不支持他。因为四处征伐,邻国也不支持他。因为加强科举考试,杨广与贵族官僚们的矛盾也在迅速加深。滥用民力的事情已经谈过,四处征伐的事情,杨广似乎打算将中国四境所有的敌人都消灭掉,打吐谷浑,打突厥,打高句丽,甚至远处东海与大洋交界、很少有军事接触的琉球都在他的打击范围之内。杨广与统治集团的关系也很糟糕。我们知道,杨广正式创立了科举考试。实际上,这并不是凭空创造。中国至少在汉朝察举制时期,就对举荐的人才进行考试,但是很多时候,这些考试都是流于形式的。魏晋九品中正制时代,官宦子弟要去做官,只要找一找父辈的老熟人就可以了。但是杨广却要严肃考试纪律,严格考试。原本只要找个熟人就可以吃公家饭了,现在却要逢进必考。官僚们对杨广这一改革的抵触情绪之大,可想而知。而杨广的这一改革,实际上是对整个社会都有利的事情。实际上,杨广的很多事情,单独看起来都是有益于国家的。问题在于,杨广要么是一次做得太多,要么是做得太急,要么就是做得方式不对,总之最后合起来以后后果很不妙。用毛主席评论希特勒的话讲就是,杨广的目标与他的实力不相称。

最后阶段的杨广是极度颓废的。当后患爆发出来的时候,杨广疲于应付,并且在不断的挫折面前丧失信心。 他躲到江都,醉生梦死,自己都对着镜子说出了不知谁来取他头颅的丧气话来。终于有一天,他的近卫被调开,宇文化及率军杀了他。遥想当年,看到毛躁的李密时,杨广对大臣说:“个小儿视瞻异常,勿令宿卫。”和如今对着镜子说“好头颅,谁当斫之”,可谓是天壤之别,可谓是判若云泥,可谓是判若两人。从聪明到颓废,一个人只用了不到十四年,就从意气风发沦落到了意气消沉。人的能力变化之大,令人震惊。

杨广是有一些能力的。他处断李密之事时,不过三十五六岁。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在发现李密举止不当时就立即呵斥,而是等到退散之后,去询问大臣、了解情况,然后再做出决断。对于年轻人来说,做到这样的事情,说明杨广还是比较沉着稳重的。尽管如此,杨广的能力并不充足。他不能理解人的成长需要过程这个道理。李密在当时应当是刚刚入值,严重缺乏经验。作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人,新入职不久,有点好奇,左顾右盼,规矩不严,做事随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申斥、批评,是需要的,有助于新人把握节拍。但是直接开除,这个处理就失于轻率。特别是,作为皇帝,杨广自己也是刚刚登基不久,也是一个新人,就在信息了解不全、规律掌握不透的情况下,亲自处理这样一点小事,有点事必躬亲、颠倒轻重,同样也和李密一样,有点规矩不严、做事随意。在视瞻非常一事中,杨广与宇文述的对比也很鲜明。宇文述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臣,在接到命令后不得不办,与李密的对话颇为委婉。所谓“聪令如此,当以才学取官,三卫丛脞,非养贤之所”,其实就是赶人,但是表面上看去,却是说对方当走更加伟光正的路线,是在吹捧对方的能力。宇文述这个老狐狸,属于典型地做了事还不结怨。李密如果足够深刻,就会知道宇文述也是听命行事、不得不为。杨广与宇文述的作风差别很大。

隋炀帝是很优秀的人,然而他的优秀适足以埋没自己。他的优秀很容易看出来。比如说,他很轻易就看出李密不稳重、不适任,能断事。比如说,他很精明地没有当面呵斥李密,不浅薄。比如说他指挥的南征南陈西征吐谷浑都打得不错,能治众。他对下臣素质能力的要求很高,反过来也说明了他自己的水准不错。他的文学水平也不错,唐太宗也称赞过这个长辈的文采。然而他的优秀并没有帮助他做成事情,反而导致了大祸,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他的见识不够深刻,对事物的规律把握得不深。从见识深刻的角度说,隋炀帝虽然聪明优秀、机敏迅捷,但是见识不够深刻。聪明的人按说应该是很敏锐的,但是单纯的锐利不足以弥补见识的不足,导致深度不够。比如说,斥退李密,表明他对人才成长过程中必然会出现的一些阶段性问题缺乏认识,对人不同性格、出身、经历的不同反映缺乏认识,对如何做好事情、同时避免集纳怨恨缺乏足够的经验;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开挖运河跨境远征,这些事情表明他对于事物发展所必须经历的发展过程缺乏认识。整个事情总结起来,就是他在隋文帝的卵翼下开展工作,形成了一些错误的工作理念。如果更加贴近一般人,那么也可以说,由于他没有从低谷一点一点晋升到高峰的任职过程,所以,隋炀帝对事物发展需要一定过程的道理,缺乏认识。这导致他要求别人是更加看重结果,而不对过程中的困难表示理解,在安排工作时也不能根据过程需要进行合理安排。他个人又较为优秀,导致他和他的团队脱节。他自己很优秀,但是他和他的团队加在一起,却不合拍。他在要求别人时往往标准过高。结果就是他的部属无法稳妥地完成他交付的任务,很多事情都被迫以极大的牺牲来换取简单的指标。这样做得多了,想做好事,却适得其反,自己挖坑埋自己。他这样一个聪敏的人,在社会问题爆发时,却表现得很不敏感——在爆发之后又过于敏感,直接崩溃。

从聪明到颓废,杨广的最主要问题就是不能稳妥地掌握过程。

在管仲所提出的优与不敏两大缺点中,杨广作为一个优秀的人,占了一个优。作为一个聪敏的人,居然最终也走向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不敏。我认为,管仲所说的不敏,本意只是说缺乏随机应变、领会感悟、捕捉机会的能力,并非是说杨广这样在具备聪敏的素质的情况下却因为经历原因对社会问题产生的隔膜的现象。只是杨广硬是用对社会的不理解来论证了新的“不敏”。

稳妥地掌握过程,需要很多自身的素质。具体来说,一是不能因为自己的优秀,为别人提出过高的要求。这就要求人们对自己在社会优秀程度上的位置要有准确定位。二是不能漫不经心、处理事情时忽视隐含地关键意义,任意决定事情的发展方向。这就要求人们对社会各方面的影响因素有充分地尊重(当然也要尊重自己),特别是要认真处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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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好贴,读之有所得。
家园 真能写啊

李密在当时应当是刚刚入值,严重缺乏经验。作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人,新入职不久,有点好奇,左顾右盼,规矩不严,做事随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申斥、批评,是需要的,有助于新人把握节拍。但是直接开除,这个处理就失于轻率

这是哪里看出来的?

帝曰:"个小儿视瞻异常,勿令宿卫。

不是李密做错了什么,而是他气度非凡,一看就是个不居人下的猛人,所以老杨

不愿把他留他身边,如此而已。

同一件事,新唐书写的是

帝日,此兒顧盼不常,無入衛

李密确实很牛,牛到老杨看上一眼就产生了忌惮。

而且从事情的发展来说,这忌惮还真不是无事生非。

家园 人才,人才标准,和人才培养

优秀而不理解别人的人容易出现一个问题,就是对人才的要求不对。

特别是不理解人才成长规律而又优秀的人,提出的人才要求更容易出问题。比如直接要求人才达到自己满意的标准,而不知道人才也需要见识。直接提标准,高标准,但是容不得一点问题,这就是为什么优秀的人未必能够培养人才,甚至还会对人才分外苛刻,最终毁灭人才,或者与人才敌对。

隋炀帝能够开科举,能够募骁果,他不重视人才吗?肯定是重视的。但是为什么他很轻易就斥退李密了呢?就是因为李密不稳妥、不成熟。在为皇帝充当仪仗这么大的事情上,李密视瞻异常(或者说视瞻不常),这是不符合要求的。仪仗队怎么能随意顾盼呢,要的就是沉稳。包括官员,都要有沉稳的气度,不能聪明外露、顾盼轻捷。但是这可以锻炼、学习。这一点,杨广不懂。

家园 秦隋历史虽短

但都是为整个中国做出巨大贡献的时代。

杨广雄才大略,又生为皇子,尤其当时眼看国力上升,那是很难抑制建立万世功名的冲动的。你要他学文,景给孙子打基础?他绝对等不了。

即使老毛是从农田里一步步走上来的,也仍旧大用民力,要“只争朝夕”。

有人拿秦汉,隋唐来比民国共和国,其实民国屁都不算,老毛才象秦隋,短时间内把苦活累活最难干要命的活都干了,如果以后中国能腾飞,都是继承了老毛打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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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终于知道世上为什么有那么些不美满的姻缘了

仪仗队怎么能随意顾盼呢,要的就是沉稳。

谁告诉你李密随意顾盼了?

非要把视瞻异常解释成随意顾盼的话,那我们有的乐了。

《宋书·武帝纪上》:“ 刘裕龙行虎步,视瞻不凡,恐不为人下,宜蚤为其所。”

原来刘某人也在随意顾盼,也不沉稳?

六日至陈留,宿逆旅,仁亶舍其内房。房外有床,久之,一客后至,坐于床所。仁亶见其视瞻非凡,谓庚自外持壶酒至。仁亶以酒先属客,客不敢受,固属之,因与合饮。酒酣欢甚,乃同房而宿。中夕,相问行李,客答曰:“吾非人,乃地曹耳。地府令主河北婚姻,绊男女脚。”

原来主婚姻的地曹也随意顾盼,也不沉稳,所以搞出许多不美满的婚姻急就章?

所有四处描述

视瞻异常

顾盼不常

视瞻不凡

视瞻非凡

都是一个意思——他们看起来不同凡响,不同寻常。

凡常同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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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视瞻异常真的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吗?

我个人很喜欢隋朝,所以对其比较了解。“视瞻异常”我怎么感觉是当年别人对杨坚发迹前的评价“普六茹相貌非常,臣每见之,不觉自失。”是一个意思呢。聪明又有心之人,常年在宫中宿卫,其实是可以得到相当的锻炼的。就连杨坚本人,在16岁以后开始在宫中担任宿卫官职,我见到有文章提到说是“冷暖自知”,另外杨坚后来矫诏辅命,为什么能轻易控制京城卫队、进而控制群臣呢,这与他本人年轻的时候的锻炼,以及在其中建立的关系网都有很大的关系。

可以从这句话中看出,年轻时候的杨广的确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李密的本质。后来李密上了瓦岗寨,很快就暴露了本性,与杨广说的几乎是如出一辙。

要说李密“不稳重、不适合充当宿卫”,后来李密的行为并不能证明这一点。就算是杀翟让、不信任李绩、不听劝走小路被杀这些事情,都已经是高水平帝王之间的较量了,不能作为他“不稳重、不适合充当宿卫”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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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后代百世用秦政

骂了两千年,基础架构是秦始皇搭的。

其实话也不对,民国如战国,前三十年才是新秦政,民国时各家争胜,到西历1949年后至1980年才是新秦政全面建立的日子,旧秦政是农业社会的历史,新秦政将是工业社会的历史,这是历史的分界。

窃以为,文明历史目前可以分三阶段:争人,人少地多,有人就有实力(奴隶社会);争地,人口在其生产力水平下已经饱和,有土地,农业产出多就有实力(所谓的封建社会);争工具,机器枪炮等都是人类的工具,工具先进,威力大,效果好,才有实力,就是工业化,什么信息社会,都工具的升级换代,工业社会的一个阶段。

虽然新秦政可能会有很多反复和修改,窃以为,基本架构大约不会有变,变的只是名称,和一些枝叶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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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大概我理解得偏颇一些

但是最主要的意思还是李密不能遵从纪律、严守仪仗的要求。因为作为仪仗不应该有左顾右盼展现的机会。

所以,李密视瞻非常也好,视瞻异常也好,视瞻不常也好,都是不适合干仪仗队的。

而且,这同时也体现了他的不安分稳重,易于出格的问题。

家园 这个优可能应做优柔寡断、犹豫不决解
家园 的确如此,汉武帝横扫匈奴

为中国立下安全基业。军事行动消耗国力,其治下老百姓,也不轻松;但比起宋用头骨迎接狼牙棒,那就轻松很多了。从长的历史看,毛比秦始皇的地位要高,邓就是嬴胡亥二世,唯一的优点就是没有亡国,而且很难说不是运气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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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优则失众,当是优秀意。优的义符是尤,就是突出的意思。

有句话叫做超出世人半步是天才,超出世人一步是疯子,这就是优则失众的绝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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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现在看中国的困难,有一些就是40年前转折太硬导致的

了解情况越多,越发现40年前的转折过于生硬。

当时的执政者似乎有一个特殊的执政习惯,就是喜欢搞政治站队。

比如说安徽反对一刀切的解散集体经济,于是省委书记调走换了新的。比如说新疆要梳理“十年”动乱,主持者跟安徽学的办法就是全盘否定“十年”,甚至否定建国以来治理新疆的主要方向,要将援边内地干部全部撤走,并将建设兵团移交地方,比如说对“十年”期间提拔起来的干部进行审查,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是经过审查没有罪行也要劳改,然后发回原单位(也就是提拔之前的单位)。基本上就是对“十年”期间甚至之前的一切人和事全盘否定。再比如说“严打”。听说有的人喝醉以后要买烟抽,随便找了个路人抢了五块钱买烟去了,报警抓起来直接枪毙。之前大跃进亩产万斤的事就不说了。整顿大跃进的时候,一刀切下去差点将集体经济社队企业歼灭了。动不动就打歼灭战,打大歼灭战,这种一刀切的玩法实在是太糙了。基本上,有些执政者做事的风格就是到哪都是一刀切。

我感觉这不是真正的一刀切,而是强令大家以一刀切的方式表忠心、政治站队。

最近发现的一个全盘否定的事要数计划生育。

计划生育政策原本是采取的鼓励为主的方式。随着社会工业化城市化的发展,生育率呈现了自然下降的形式。但是以告全国青年书为开端,严厉执行一胎政策。这种牛不喝水强摁头的玩法简直就成了固定执政模式。

隋炀帝当年给自己挖了坑,他自己跳进去了。但是坑并没有填满,后来唐代填坑填了很久,大约到了唐玄宗时代才算填上了。然后,唐玄宗大概是被带歪了节奏,自己又掉进了新的坑里。填坑得挖土,填了一个坑,出了新的坑,后来的执政者得吸取唐玄宗的教训。但是,如果一开始的人,就借鉴了隋炀帝的教训,就好了。

顺便说一下,毛主席做的事情,其实算不上急于求成。而是他在建国初一开始就放权,放得太多了。而且最根本的问题是国家草创,机制远不完善。内部革命存在的一个问题就是,新政权和商周时代、战国时代那种各国在胜利前均有较为平稳的体制不同,胜利前体制大多不是很完备。操控难度太大了,需要后来者几代人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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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忽然想起货殖列传那句话

无财作力,少有斗智,既饶争时。

家园 也许是我理解的偏颇吧

总觉得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大概是理解的有点偏颇吧。

因为我总觉得这样的描述过于美化,所以就直接看字面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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