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陈寅恪考 -- 陈王奋起
民国大师大多是文科大师,沾了西学东渐的光,多出来了很多以前未见的新方法新材料。
当年学古代日语的难度其实在于资料不好找。国内肯定不存在,日本国内也得专门找地方学。
至于今天吗……Weblio古語辞典可以解答绝大多数常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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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大师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比如拉曼光谱的发现者拉曼,印度土鳖非海归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
王国维郭沫若的甲骨文研究从哪儿引进呢,陈寅恪的新研究方法也无处引进啊。
文科也自有文科的逻辑,不必一概而论。
陈的三大得意弟子之一,曾被陈以名山传人期许的大才子金应熙先生,58年后开始代表广东省委宣传部写过文章(《批判陈寅恪先生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史学方法》),从学术角度重磅批判过陈,深深刺痛过陈内心,从此不被列为门墙。
在文革后,金还是很推崇陈寅恪的学问的。比如两人都精梵文,金本人掌握七种语言,已被当世人敬羡,而金说陈掌握十三四种语言。
改开后,金先生上课时曾公开板书过陈先生的一段内心自述:“此三岁中,天下之变无穷。(陈垣)先生讲学著书于东北风尘之际,寅恪入城乞食于西南天地之间,南北相望,幸俱未树新义,以负如来。” 这是两陈自述互许——日寇入侵,山河破碎,生活艰辛,两人却也不肯做对不起良心之事。
陈寅恪先生的问题,恐怕还是58年毛主席引陈伯达文的那四个字:不肯“厚今薄古”,不接受马列唯物史观,终是“一无用处”。
知识分子的学术自由,应当尊重。当时的党中央也确实给了陈先生充分的自由,陈被大字报后,领导运动的历史系总支书记在党内受到严厉批评,并向陈先生向检讨、道歉。共产党甚至能容忍陈先生下述言论:“要毛主席、刘主席或周总理给我写书面保证,不出我的大字报我才教书。” 毛主席能当年给予陈先生言论甚至发飚的自由,我们现在学习理解一点主席的大度、宽容与自信,也不太难罢。
当然,其研究兴趣,是否对当世,尤其是国破家亡、亟待匹夫救亡图存的乱世,有所禆益?我们这些后人也有评论的自由。
啥关陇集团的,没学过!
暴露年龄啦!~~~~~
吴宓是个可爱的人,那是对于他的朋友來说的。可很多人也怕他那日记记了些什么鬼黑历史。
现今国人批民国大师,不从他们出身去想,不从历史的角度去想,一味的以工科党员的要求对待,不如推崇窄而霉斋主人,弃了笔去作服饰研究,为社会做实在贡献。
辛弃疾就是一个典型。中学的时候学什么“元嘉草草,赢得仓皇北顾”,啥呀,不懂。苏轼说“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这个就好懂。
我的历史都是小人书里学的,汗~~~~~
说陈寅恪治史有“诗史互证”之说,常以文学作品考察当时社会的文化观念,尤其对“俗文学”更为关注,按照今天文化研究常用的“大文化”“小文化”的模型来看,陈寅恪确实得风气之先。后来还写出一部大作《论〈再生缘〉》。
受陈寅恪的影响呢,他的得意门生金应熙,也是沉迷武侠小说,用我们今天的话说,对还珠楼主,宫白羽的小说尤其喜爱,天天追更。不仅自己喜欢,而且向自己的学生推荐。
金应熙有个学生叫陈文统,因为老师的缘故,也喜欢上了武侠小说,后来还在回忆文章中提到,和金师谈武侠小说,比在课堂上获益还多,因为陈文统特别喜欢宫白羽,后来自己写小说的时候,给自己取了笔名:梁羽生。
金应熙不仅在喜好上影响了自己的学生,而且思想上也给了梁羽生颇多指引。后来梁羽生在武侠创作中,对“侠”的内涵加入了很多“左派”色彩。梁羽生在“文革”中比较迷惘,对“左派”朋友敬而远之,对“右派”朋友更是断了来往,而“文革”结束,对“改革开放”也不能完全理解接受,梁羽生的经历也算是“香港”左派同路人,同情者的一个时代缩影。
因为言之有物,有境界,有气度,用的典故比较恰当。
也是年轻的建筑设计师们,而不是土工。虽然土工的建设方针是多快好省,也是不赞成搞大屋顶的。毛主席嘲笑说大屋顶像道士的帽子,也不是专门针对梁思成说的。被后来某些人演绎成打压学术自由。现在客观的看,梁思成设计的大屋顶,除了友谊宾馆还不错,其它一些例如华侨饭店都丑得很。
梁羽生先生87年到澳洲退休,应该说是避世。太多的真真假假的事,太快的反反复复的人,累了,算了,走了。
惋惜的是,他的授业恩师88年才离开广东省社科院,被组织上调到新华社香港分社,做《香港概论》之研究。3年后金先生逝世,师徒大概再没有近距离交流的机缘,梁先生也无从“解惑”了,如金先生被逐出门墙后再无师可以“解惑”之故事。
永诀恩师谁解惑?最是造化总弄人。
毛想靠一个最革命,最纯洁的政府来解决问题,但避免不了内卷造成的矛盾和腐败,邓比较粗糙,创造的就业不少,但也不是谁都适合,朱镕基那时候也领教了经济危机的滋味。
而是一个优秀的传播学大师.
还是按你的说法,主席的中国朴素辩证哪里来,是看了一本叫做朴素辩证法的书?是从古书里自己总结的?抑或也从别的中国哲学家的书里学到了些东西?那么怎么看待这些别的中国哲学思想家?
你看看,把自己绕进去了吧。
再者,我们现在探讨这个话题,也不光是评价臧否历史人物,而是也为当下,马列毛哲学理论和当今实践结合的怎么样?哪些不适用了,哪些适用而被弃而不用,仅仅成为成为挂羊头卖狗肉的羊头?哪些是被用而不知,哪些需创建新的理论来总结指导实践,这都需从你不知也不屑于知的众多其他哲学思想家那里汲取营养。
1986年的秋天,93岁高龄的梁漱溟回忆他与毛泽东初次辩论的往事,他激动地说:“现在回想起那场(1938年延安)争论,使我终身难忘的是毛泽东作为政治家的风貌和气度。他披着一件皮袍子,有时踱步,有时坐下,十分轻松自如,从容不迫;他不动气,不强辩,说话幽默,常有出人意料的妙语。明明是各不相让的争论,却让你心情舒坦,如老友交谈。”
末了,他黯然神伤地说:“(1953年政协会上争论)当时是我态度不好,讲话不分场合,使他很为难。我更不应该伤了他的感情,这是我的不对。他的话有些与事实不太相合,正像我的发言也有与事实不符之处,这些都是难免的,可理解的,没有什么。他们去世已经10年了,我感到深深的寂寞。”“他们”自然是说毛泽东与周恩来。
就像各种传统武术的掌门碰到现代搏击手被痛扁差不多,怎么说呢,各自的训练体系,追求的目标不一样
现代学问,包括人文社会科学,讲究系统训练,和拳击一样,目的性极强。做个研究什么,浏览看看别人做过什么是必须的。而且他们已经形成了这个体系,保证你一定要把研究建立在以有的知识体系上面,不要轻易另起炉灶,或重复发明车轮
传统国学可能这方面做得比较差,缺乏系统和制度方面规范,一直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野路子甚多。有点像家庭作坊。许多大师受崇拜,可能主要是因为他们的聪明悟性,而不是系统知识方面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