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大学新生日常记录:到底何为民主集中制?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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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这些都是比较艰苦条件下的自然反应吧

长久以来就形成了文化观念

家园 知道时刻自省得到一定年纪吧
家园 为啥【今天】中国的某某人突然间成了好莱坞明星?

要弄明白这个问题,首先要搞清楚到底什么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信息,如果很容易被修改,那么它的安全性就很低。

在过去,我们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是因为在那样的技术条件下,耳朵听到的信息,相对 于眼睛看到的,安全性要低。比如呢?比如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可以说,100%最终会是以讹传讹。

所以呢?所以在今天这样一个信息时代,我们就不能僵化的去背“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了,这是因为在网络社会中我们【所见】的一切信息都是由一串代码“翻译”而成的。比如呢?比如你认为你在网络游戏中打倒了一只怪物,其实只是0和1。这意味着,如果没有两把刷子,那是很容易上当的。

下面让我先列出众所周知的若干事实:

1.美国年GDP为23万亿美元,美国国债总额达31万亿美元。

2.新中国成立以来,七十年间大体保持着高速发展这一种态势。

3.一个人赚了很多钱之后,他一定会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是真实存在的。

4.N多女孩有着强烈的明星梦。

5.电梯轿厢中贴着公安部门的告示,不要刷单,不要刷单,不要刷单。

然后我要给大家玩一个魔术,看好了:

我,是一名商人,我的老家在浙江,如今我的身家已有10亿元人民币。我有一个女儿,我视她为掌上明珠。我这个女儿什么都看不上,她就想当明星。

女儿把她的梦想告诉了我,说她想为国内的一线明星,我听完哈哈大笑:女儿呀,你的格局小了一点。要当,就要当国际一线明星。女儿说:你又拿我开涮,你也知道,我的脸蛋算不上出众,身材也一般,歌不会唱,舞不会跳,表演嘛,人家说我是戏精,我说我想当明星,只是嘴上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对女儿眨眨眼:有梦想终归是好的。

我把我的秘书找来,问他有几种办法让一个人一夜成名,秘书说这事很好办,只要舍得出钱,一个礼拜就能成为坐拥一百万粉丝的网络大V。

一个礼拜之后,我女儿已经拥有三百万粉丝。

接下来,我又让我的秘书去联系好莱坞的某某人。我把我的需求告诉了对方,那就是让我的女儿在一部电影里当主角。对方对我眨眨眼,说道:据我所知,你女儿三百万粉丝都是刷出来。我回道:说吧,要多少钱。对方再次对我眨眨眼,说道:我们美国人是有操守的,绝不跟骗子合作。我回道:痛快点,给个数,要不然我就找别人了。这次对方没有眨眼,他伸出了五个指头,我心领神会。

一年之后,我女儿就踏上了红地毯。

魔术表演,暂时就到这里。

孟子说,这做人就得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然而但是,这世上N多人恰好相反,是胜必骄、败必馁。美国就是这样,否则他怎么能花的比挣的还要多呢?

以前许多人讲美国人有操守,我说你们搞错了,把鱼目当成了珍珠,他们不是有傲骨,他们是傲慢,时间会证明这一点的。今天还有人看不明白,不好意思,我只能说,太蠢了。美国负责高达30多万亿,他一年只能挣23万亿,他要还这个债,起码得三年之内紧衣缩食捆着肚皮过日子,他办得到吗?他办不到。所以,他会吃老本。比如像好莱坞如今就在吃老本,把它过去挣出来的好名声一点一点卖掉。谁是主要的买家?我们中国的一些人。这叫什么?这就叫败必馁,吃老本就是败必馁。

在美国还处于胜必骄的阶段,一个中国人想在好莱坞露脸,比登天还要难,比如我们熟知的成龙、李连杰。可是今天不一样了,美国,至少可以说,美国相当多的行业,处于败必馁的阶段,只要你有钱,他就能给你推磨。

再把信息时代下伪造信息成本极低、隐蔽性极强这一时代特征考虑进去,那将是什么呢?纯纯的,科技与狠活。

美国已经很困难了,想翻身。一切胜必骄、败必馁,都是这个下场。

美国毕竟是美国,美国没有孟子,没有孔子,没有老子,没有庄子,没有太极阴阳,美国人想做到胜不骄、败不馁,借用毛泽东的一句话就是“那也难啊”。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中国人,有先天优势。而这个问题,是核心问题,核心利益所在。为啥?人类社会,以人为本。所以说,如果你是一名中国人,你胜必骄、败必馁,对不起,我不同情你,相反,若你是美国人,我多少会同情一点。

家园 先看看腾讯跟好莱坞合作拍电影的结果怎么样

能不能按正常人的审美拍出来能看的片子。

家园 肯定是明粉实黑

《三体》就是为美帝鼓与呼。刘慈欣傻帽,鼓吹殖民主义。

家园 心性

不贪,不惧,对自身有限性有客观理性的认识,才是生存之道。

家园 一点说明

可能会有读者发现我最近的文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但又似乎是在炒剩饭。该怎么说才好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八个字我一直以来都吃不透,最近才自我感觉有所领悟。换言之,前面几篇文章,我不是在讲理,而是在谈情。

最近一段时间,有一张脸火得不得了,这就是“杨迪厌世脸”。这是典型的无厘头。无厘头是什么意思?无厘头就是没道理,莫名其妙。无厘头的流行,说明有相当多的人处于一个不太好的状态,焦虑、烦躁等等等等,然后需要一个出口,进行排解。但事情到这,并没有结束。如果有一些合理的诉求总是不能得到回应,那么无厘头就不会再流行,替换它的,将是黑暴。

香港已经向我们演绎了上面这个过程。周星驰之所以大红大紫,恰好就是因为他会很无厘头,比如only you那首歌,比如让男演员假扮女人,比如“你知道的,我很love你”这种看似洋泾浜英语实则已是被改造过的反讽手段。周星驰后来慢慢就过气了,并非是他“花无百日红”,而是人们已经不满足于以无厘头这种方式化解自己的不良情绪。

需要注意的有两点,一、我们中国内陆地区跟香港所处的发展阶段不同,香港流行无厘头时,生活在内陆的中国人还不是很能接受,不是很感冒。但过去了很多年之后,比如《大话西游》这样一部老片子突然复活了,内陆也发展到了欢迎无厘头的阶段。二、香港毕竟是弹丸之地,内陆地区幅员辽阔,不同地区各有特点,战略纵深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我们既不能将香港的历史简单复制到内陆身上来,做出结论认为接下来必然会如何如何,也不能无视香港曾经走过的路,天真的认为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有的事是不会发生在我们头上的。

该怎么办才好呢?我也不知道,只能说,摸着石头过河,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吧。

家园 从世界杯说到头部IP

在刚刚结束的比赛中葡萄牙出局了,C罗又哭了。赛前,我就不看好葡萄牙,也不看好阿根廷,我不好看整个足球运动。但这不是说,我料定葡萄牙拿不到冠军,某场比赛总是有偶尔性的。

为什么我不看好?有理由吗?

有,很充分。

让我们先来看一下球迷。以前的球迷是怎样的呢?有人喜欢某个守门员、后卫,有的人则喜欢某位中场发动机,也有人喜欢某前锋。总之,每个位置都有人喜欢,百花齐放。这是很重要的。

今天的球迷又是怎样的呢?不客气的讲,今天的球迷,从整体上而言,无脑化程度很严重。若要我说得明白一点,那就是今天球迷中的相当一部分人,看不懂球,他们主要靠眼睛来看球,所以,他们自然就会热捧“一目了然”的球员,(一般来说就是)前锋。

然后会怎么样?然后就是像C罗这样的球员会【深度】涉足商业,他在球场之外赚到了很多很多钱。我并不是在说C罗不优秀,在踢好球和做生意这两件事上,C罗的拿捏还是很值得称道的,要比他的前辈贝克汉姆强得多。

问题出在其它球员就过得可怜巴巴的了,少名少利。

而众所周知的是,足球是一项整体运动,靠某个人是踢不赢的。可是我们能指望,在一个贫富悬殊的环境中,大家齐心协力吗?搞好团结不容易,搞破坏、不配合却是so easy。可是这种事,往往又“说不清、道不明”,大家都懂,对吧?

过度娱乐化,如今是一个普遍现象,不光是足球。那么过度娱乐化是如何发展出来的呢?若简单的说,就是俱乐部的老板,手伸得太长了,想钱想疯了,吸纳了过多的低质量的球迷。

当大量的低质量球迷涌入之后,球迷整体质量就会下滑,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一支独秀、鹤立鸡群的现象,这就是我们今天经常提到的一个词,头部IP。

头部IP的大行其道,就意味着贫富悬殊扩大,社会撕裂也就不可避免了。然后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比如,整个足球都会因此而被玩坏。

我们中国古人只用了四个字就把上面的事说得明明白白,竭泽而渔。看,还得把语文学好,对吧?

家园 到处都是头部IP

到处都是头部IP,这说明了什么呢?

要理解这个现象,就需要我们重新认识竭泽而渔。

在我们的传统当中,与竭泽而渔相对应的是批判,批判一些人只顾眼前利益,做一锤子买卖,而不是谋求可持续发展。我以为,这是一座庐山,蒙蔽了我们的双眼。如果能意识到这一点,就能从庐山中跳出来,捕捉到我们需要的关键内容,竭泽而渔的重点在于生态环境遭受严重破坏。

所以,到处都是头部IP,这只能说明社会环境已经恶化到了某种程度。

下一步,我们就要问社会环境是由谁造就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简单,人,所有人,社会环境是由所有人共同造就的。

现在,需要建立一个模型来推测社会环境为什么会恶化。

设两代人之间的时间间隔为25年,也就是说,设25岁生子。那么有:

1950年生人,第一代;

1975年生人,第二代;

2000年生人,第三代;

2025年生人,第四代。

也就是说,到2025年,四世同堂。这四代人,应去掉一个最高分,也就是1950年生人,这是因为到2025年他们已经75岁了,不再是社会中的主导力量;再去掉一个最低分,也就是2025年生人,他们才刚出生;换言之,社会由第二代人和第三代人主导。

所以呢?所以,如果第二代人学识浅薄,第三代人不学无术,社会环境必然恶化。

现实跟模型有多大的距离呢?我认为现实跟模型的吻合度很高。

因此,事情是这样的:社会中坚质量严重滑坡,他们的鉴赏能力较低,品味较差,所以他们所推崇认可的共同价值,往往就是人人都能看明白的价值,比如谁高谁矮,比如谁成绩第一名,比如谁的脸蛋更好看。而另一些需要功力才能鉴赏出来的价值,比如演技,则受到冷落。如此一来,就会出现头部(效应)。

所谓头部效应,就是指,比如在美国职棒当中,第一名的年收入(指全部收入,包括专业领域之外的商业活动收入)比第二名到第十名的总和还要多。

头部效应的出现,会使社会环境进一步恶化。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嫉妒、仇恨,随处可见。

因此,如果说社会环境恶化的第一步是源自无理,那么第二步就是无情。无理,如同鸡,无情,好比蛋,鸡生蛋,蛋生鸡,无理生无情,无情生无理,就这么滚动着发展下去,直到物极必反。

这里要说明的是,我个人研究的重点在物极必反。如果说过去的历史是自然的物极必反,我认为接下来将是人工的物极必反。所以我一再强调,我从不批判,“鸡生蛋、蛋生鸡,无理生无情,无情生无理”在我看来是无法改变的规律。能做文章的,只有物极必反。正因为如此,我一直反复重申的一个重要观点是:像我这样观察社会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是很多人得出了一个结论,会长久的“跌”下去。他们凭什么得出这一结论呢?凭的是过往的经验。对此我表示反对,我表示坚决反对。历史,已经翻篇了。接下来,何时由跌转涨,何时由涨转跌,“老黄历”已经失效了。

所以呢?所以对于今天的人、未来的人而言,挑战性会更大。

家园 想正确理解头部效应

想正确理解头部效应,就必须理解,为什么如果多数人质量不行,就一定会出现头部。比如,如果多数球迷看不懂球,那么他们就只会欣赏能踢进球的前锋,而无视其它球员的存在。

正因为有人他不研究这个问题,所以他时常感到困惑:明明某部电影我也看了,实在谈不上看好,可为啥口碑这么好?

你认为不好看,可是有比你多得多的人,认为,非常好看。

如果说电影好看不好看还存在争议,那么一个人会不会唱歌,可争议的就少了吧。可是,仍然会感到困惑:某某可以说是五音不全,他怎么就成了大歌星呢?

现实是,我们现在有N多大牌歌星,他连谱都不识。简谱都不识,别说五线谱了。

很多人讲,这是资本捧红的。可是,如果观众不认可,资本怎么能捧红呢?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捧红一个五音不全的人为大歌星,是“水”,也就是观众,并不是资本。资本,只是逐利。有很多人认可,资本就会进场。资本的能量,最多只能把人扶上马,真正让马儿跑得快的,是观众。

或许会有人坚持,不是说了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可鬼是从哪来的?鬼是人变来的。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名利所诱惑的,即便被诱惑的人,也有程度不同一说。

家园 用下面这个方式或许能搞清楚大脑是不是属于自己的

这是一个物理问题,“用劲推”中的劲指的是什么?是力,还是能量?我在问,我们人是先产生力这个概念还是能量 ?

我们先产生的概念,自然而然产生的概念,一定是能量,而根本不会出现力这个概念。

依据有很多,比如,在冰面上推一个箱子,箱子就会动,最后慢慢停下来,这给我们人类的感觉就是,往这个箱子里注入了【什么】,它就动了,然后又被消耗了,所以箱子最后又停了下来。

这难道不像我们吃饭了之后就有【劲】了吗?这【劲】是会消耗掉的,等消耗得差不多了,就会感觉到饿,提示我们需要再次注入【什么】。

这个【什么】,就是劲,劲就是能量 。能量只是一个词,用什么词都可以,无所谓,只要大家用同一个词就可以。

可是,物理课本一上来讲的是力,如果学生正常,他怎么可能不排斥呢? 力是什么鬼?我脑子里压根就有这么个概念,你介绍给我我也不会轻易接受,这跟天外来客没有区别。

我要是学生,我肯定就不学了,我会把书往后翻,翻到能量这个章节,我才会注意看。看了这个章节,我才明白,我想的确实就是对的,大家先产生的概念是能量,而不是力。可是,能量没有办法测量,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怎么办?必须要找到一个方法,描述能量,这就类似于用手势、表情或文字、图像来描述自己的内心活动。用数学语言来说,就是必须要找到一个公式,在这个公式中,能量=什么什么,而这个什么什么,一定可以被测量,否则我为什么要干?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测量能量嘛。

人类慢慢发现,能量跟距离有关,但肯定不只距离,还有别的。在冰面上推一个箱子,箱子不变,劲越大,箱子走得越远,这表明能量跟距离成正比。这样就可以从数学中借用乘法公式,来表达这种正比关系,有能量=箱子*距离。这个公式对不对呢?我们要验证一下,看看箱子跟距离是不是成反比。劲不变,箱子越重,距离越短,反之亦然。验证的结果告诉我们,这个公式没问题。

是后来把箱子替换成了力,实际上一开始是替换成了重量。重量有办法测量,因为人类发现了平衡这一现象。所谓平衡,意思就是说,我规定天平左边的某个物体重量为标准件,将另一个叫X的物体放在右边,如果平衡,那就说明这俩一样重。这跟测量长度的方法,度量,非常相似。所谓度量,就是指一根棍子有多长,我怎么去描述它呢?我说它长7拃,意思就是以手为尺可以在上面重复7次。那么标准件又是怎么回事呢?因为你的拃跟我拃不一样,所以不如大家统一用同一个“拃”。显然,这个统一的“拃”人人都得有一份,这样我们就可以跨时空进行交流了。

把这一圈走完了,把书一盖,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么很多学生是怎么学习的呢?

他就好比一个小孩,被大人领着出去玩,这里玩玩,那里转转。这里有旋转木马,那里有冰淇淋,小孩全记得,但是,这里在哪里,那里在哪里,他完全不知道,这就是我们经常说的,路盲。

所以,学生对整体是没有认知的,他只是背下来了整体中的这个局部是怎么回事,那个局部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第二,就是有N多概念,他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他脑子里没有这个东西,是别人硬塞进来的。他为什么接受了呢?因为大家都说应该接受。你看,就必然会形成崇拜权威,跟着多数人走。

正因为如此,N多人既缺少整体认知能力,又盲目崇拜。这二者是会互相“促进”的,越是缺少整体认知能力,越是不懂事,就越是会盲目崇拜;越是盲目崇拜,就越是缺少自己去认识世界的能力。所以,肩膀上扛的是别人的脑袋。

我们的学习,最严重的错误就是把知识和人切割开来,而不是像我说的那样,将人(如何认识万事万物)跟知识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家园 遐想

我总有一种感觉,并不是人类发现了什么,而是人类学到了什么。人类的历史更像是一名学生在解题,而题目是“别人”出的。

每次我看到从太空看地球的照片或者录像时,都在想,是什么让海洋吸附于地球表面?应该是能量。能量是从哪来的呢?从地球来。地球的能量又是从哪来的呢?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地球一次性吃饱了,这意味着地球终会有一天饿得没劲了,海洋也就不可能再像今天这样吸附在地球表面之上;还有一种可能是地球一直在吃饭,只是人类不知道。秘密或许就藏在地心深处。

而人类似乎在某位老师的引导下,不断向地心挺进。表面上看起来,人类是为了找到地下水或者煤炭、石油、天然气才提升相关技术的,但为什么“问题的提出”是逐次安排好的呢?

火,最初来自上天,天干物燥,森林燃起熊熊大火,人类由此知道了火,后来又知道了如何制造火、控制火。

电,最初也来自上天,一道闪电会劈倒一棵树,或者把一头羊烤焦。后来人类也开始学习如何制造电、控制电。

不过我认为最有意思的是爆炸。

在一些人看来,爆炸和破坏是同义词,但天文物理学家告诉我们,我们现在所生活的这个宇宙是一次爆炸的产物。我们今天仍然有可能是生活在这次爆炸中,这次爆炸持续的时间非常非常长。

人类的先祖是在什么情况下第一次见到爆炸,然后被深深吸引住的呢?

能被爆炸所吸引,这本身就是一次爆炸。能被火、电所吸引,也是一次爆炸。

一个人的思想,若没有发生过爆炸,或许就不能称之为活过。我们现在只知道,发生这种思想上的爆炸,“引信”往往只是一句话或者一件事。就拿眼下已持续了三年的新冠大流行来说,对许多人而言,就跟日常中一只碗被打碎了那样,可对于另一些人而言,他们的人生就此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如何制造出思想上的爆炸,让思想的爆炸变得可控,或许才是我们的教育真正要去解决的问题。但很显然,目前的人类对此知之甚少,好像人类的先祖第一次见到火、第一次见到电、第一次见到爆炸,只是见到,至多只是惊讶,而不是爆炸。或许这个星球上,已经有人对思想爆炸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兴趣——爆炸,但这些人在哪、在干什么、怎么干,就像不存在一样。

虽然我并没有什么证据,但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愿意放弃下面这一看法:每个人的体内都贮存着一种巨大的能量,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潜能。将这巨大的能量释放出来,需要的是一次爆炸。一旦发生,整个人生就变得鲜活起来,像火炬那样燃烧着。我们日常所吸收的那些营养物虽然也提供能量,但那只是一些小炸弹,威力跟上面提到的潜能无法相提并论。几乎我们所有人都能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有时候我们怀疑起人生,不想吃饭,也不想睡觉,试图用这种方式引发出爆炸。但遗憾的是,对许多人而言,这样的尝试都是无功而返。

一切的起源或许不是别的,就是爆炸。而一切的平铺直叙、有条不紊、按部就班、波澜不惊、循规蹈矩只是爆炸的背景。

家园 为什么有的人反复羊,有的人无论如何阳不了?

对抗新冠,我们看一个值,就是抗体水平,也就是抗体在血液中的浓度,叫BAU。一般来说,BAU大于40,就能形成免疫保护。但不要在乎这个具体的值,因为毒株也在不断演变。

下面说一个很多人听完惊掉下巴的:有的人抗体高达10万。

抗体是怎么来的呢?得有抗原。抗原是啥?抗原就是你的免疫系统要【对付】的那个原凶啊。换言之,想产生抗体,你要么,阳过,要么,打过疫苗。

但是,抗体水平,是由【训练水平】决定的。你可以把抗原当成你要解开的数学题,你怎么才能解开呢?你要跟老师学,老师得有一套办法训练你。训练得越好,你解题的能力就越强,强到一定程度,不是你怕数学题,而是数学题看你就跪。我前面讲的抗体水平达到10万的,就是这种【优秀战士】。

有的人,打四针疫苗也不行,反复感染,就是因为他的抗体水平很低,根本就防不住。为什么他的抗体水平要比一般人低呢?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只能笼统的说,【太懒】。得了懒癌,这话听起来很夸张,但其实是真的。

我没有查过,但我估计我的抗体水平是很高的。有没有证据呢?有。一般人骗 不了我,大骗 子也不骗不了我,我是百毒不侵。这是我自己训练出来的。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身心一体。只需要看其中一面,比如身,或者心,就能明白另一面是怎样的。

所以我建议大家不要乱跑,不要认为自己一定会羊。如果你的抗体水平比较高,你又呆在一个毒量比较低的环境中,你就不 会感染。

家园 从借这种行为剖析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越来越淡漠

借这种行为是怎么发生的?当然是为了解燃眉之急,所以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救急不救穷。

这是从借贷方的角度来看。从债权人的角度来看,则是一种示好。所以如果我跟你不熟,我不会找你借,如果你跟我不熟你找我借,我会觉得很纳闷,并猜测你是不是病急乱投医。正因为如此,有时候,找人借是一种增进友谊的手段,在过去一段时间中,借书就是恋爱的开始。

随之而来的是利息。利息有很多种形式。

比如我跟你是邻居,有一回你问我借一把改锥,我同意借给你(如果不想借给你,我可以编造说自己并没有)是希望接下来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好一些,自然你也是懂的。这就是利息。

当然,在许多情况下,我之所以愿意把改锥借给你,不是只针对你,而是因为我有一种广泛的建立友谊的倾向。

还有一种情况不太一样。你我还是邻居,你这次问我借1000元,而我跟你的关系并没有好到那个份上,所以当你还钱的时候,你会再捎上一盒点心。这点心,是利息的一部分。

我跟你的关系没有好到那个份上,这里有复杂的内涵。其一是我对你的了解有限,我并不知道你有没有能力偿还,我也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打算还钱。其二是有可能我不打算跟你把关系搞得更好,因为我认为我跟你不大可能建立真正的友谊。正因为如此,在这种情况下,你找我借1000元,就显得有些冒失了。但如果你是一个懂事的人,你仍然找我借,说明你确实遇急。我若同意借给你,就表明我越界了,我在冒险,冒险得有回报,所以还钱的时候你会捎上一盒点心。

我跟你的关系并没有好到那个份上,但你找我借1000,我也借了给你,你还钱的时候也捎上了一盒点心,我会因此跟你的关系更进一步吗?有可能会,也有可能不会。不会,大概取决于我对你的判断,我认为你懂一点事,但没有懂到我愿意跟你发展成朋友那个程度。会,往往是因为觉得意外。“还钱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早,还捎上了点心”,这让我对你的好感提升。这实际上在说明我不太懂事。

以上,都不能称为商业活动。

那么什么叫商业活动呢?其实相关的定义至今仍有分歧。一种观点认为商业的本质是专业化,专事某种活动;另一种观点认为商业的本质是逐利化,是因为精明的商人发现了借贷的背后有一座巨大的金矿。

如果是持前一种观点,实际上会感谢银行的出现。而如果持后一种观点,一定会认为资本家是万恶的,尽管他们在客观上提供了专业化服务,但总账算下来,是对别人的剥削。

所以答案就此浮出了水面。

人与人为什么会越来越淡漠?这是由【意识形态】决定的。古有无商不奸,今有万恶资本家口袋里的每一个子都充满着罪恶。

啥叫【意识形态】?意思就是,你非要这么想,别人有什么办法?

家园 从借这种行为剖析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越来越淡漠(2)

接受了马克思剥削论的人,实际上等同于接受了人性本恶,人性本恶的意思并不是指人生下来就是带有原罪的,而是指反正某某最后不是一个好人,有各种不堪入目甚至作恶多端。这在法律上,叫有罪推定,在民间俗语中叫【总】有人要害朕。

那么,我们中国古代先贤推崇的人性本善,是不是恰好跟人性本恶反过来呢?并不是。我们倡导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既……又……,这是阴阳之道的具体表达。所以,人性本善并不是无罪推定。

让我们来看看有罪推定。

有一个大家很熟悉的段子,警察问某人,你为什么要跑?某人回答,你追我我当然要跑,警察继续问,你要是没犯事你怎么会跑呢?这个段子一般到这,就结束了。但如果我是某人,我就有可能回道:因为我不信任你。

警察显然持有的是有罪推定:因为你犯了事,所以我一追你就会跑。换言之,警察同时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不光警察是如此,老师、父母,都是如此。

所以有罪推定的完整内涵是:我是正义的化身,而我假设你有罪。正因为如此,我这个正义的化身追你,你若跑,只能说明你犯了事,你不若跑,说明你没犯事。

那么问题就来了,警察是不是正义的化身呢?

恐怕多数人都认同,我们需要警察、老师、父母。但这里的警察、老师、父母,对应的是一种制度安排。到了具体的某警察、某老师、某父母身上,事情就会发生变化。

大部分警察都是值得信任的,但某位具体的警察不能让人放心,这是必然存在的情形,类同于实验室中的试管总是会摔碎。换言之,这是一个概率问题。比较懂事的人是能接受概率的,小概率的不幸;而不懂事的人则会说,小概率事件落到我头上就是100%。

若大部分警察都是值得信任的,想必警察这个系统的内部也有一套对应的纠错机制,并且被比较好的执行。在这种情况下,警察追某人,某人若跑,则有两种可能:某人的【意识形态】就是“小概率事件落到我头上就是100%”;或者是,某人确实心里有鬼。

可如果大部分警察不值得信任,相反,值得信任的警察是少数,在这第二种情况下,警察追某人,某人若跑,则亦有两种可能:某人的意识形态是接受概率,并且对“大部分警察不值得信任”有着清醒的认识;或者是,某人犯了事。

所以呢?所以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警察是否值得信任,这本身就跟【意识形态】有很大的关系。张三的【意识形态】是:国家机器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工具,因此,警察跟万恶的资本家穿的是同一条裤子。

而李四 的【意识形态】是:确实有一种可能,国家机器是统治的工具,但还有另一种可能,国家机器是治理的工具;确实有一种可能,【当前的】警察多数不值得信任,但还有另一种可能,【当前的】多数警察值得信任。这样就有了四种组合,统治+多数警察不值得信任;统治+多数警察值得信任;治理+多数警察值得信任,治理+多数警察不值得信任。这四种组合在历史中,全部都有过出现。

所以呢?所以问题又转回来了:警察追你,你跑还是不跑?瞧出来了吧,这简直就是一门玄学。

把警察换成老师,事情就会进一步复杂化。

这是因为有的人认为老师其实是【统治型】国家机器的一部分,要不然为啥老师捧的是铁饭碗?但另一些认为老师是【治理型】国家机器的一部分,吃官饭再合理不过了。

这么来看,警察和老师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我为什么会说事情进一步复杂化了呢?这是因为警察穿了制服,而老师并没有,这种“视觉差异”会造成人们持有不同的意识形态,比如通常认为警察可畏,老师可亲。

再把老师换成父母,事情的复杂程度会进一步加剧。

不管是统治型还是治理型,父母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吗?这个问题,有的人从未想过,而有的人想过。

如果父母确实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那么父母是爪牙,还是被逼无奈实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不讨论父母是不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单问父母养儿到底是为了防老,本质跟万恶的资本家的投资行为没有区别,还是希望下一代能站在自己的肩膀上更好的走向未来呢?父母到底是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不一样,还是好心确实是好心,但其实没有行动呢?

“我去,你也太能扯了,我的脑子都叫你给烧坏了,咱们做人不能简单一点吗?”

遵命,那就简单一点: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

“我去,怎么又转回来了?”

因为就是从这开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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