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边走边看】路上的风情(全) -- 神游
还要能当车用, 能当船, 能当飞机, 火箭什么的.
游牧在草原上 ―― 肯尼亚的Samburu
豆包儿喜欢无意中遇到的风景,却不喜欢被带去看表演出来的风景。所以在肯尼亚的Samburu公园时,对要不要去附近Samburu村子,豆包儿很有些犹豫。
正在给豆包儿们做饭的快乐厨师James一边轰赶着对他手里的面包猴视耽耽的狒狒们,一边对豆包儿说:“去吧去吧!去看看Masai的小兄弟!传说Masai是哥哥,Samburu是弟弟。哥哥打猎是爸爸教出来的,所以装猎刀的带子戴在右边,方便;弟弟却是不会打猎的妈妈教出来的,所以猎刀戴在左边……”于是豆包儿便来了兴趣,决定去看一看。
迎接豆包儿俩的是一个26岁的年轻人,肯。肯赤裸着上身,下身围着红色的大围巾,豆包儿注意到,他的刀确实挎在左侧。
村口处有一副用树削成的棋盘,两个男人正在用石子下着棋,其中一个老人的脖子上挂着四串项链,后来豆包儿知道那意味着他有四个妻子。
肯指着远处一座山峰对豆包儿俩说,那是他们的神山。每年旱季的时候,山神会饿,所以他们每两三周就要用最肥美的牛来祭祀一次。
村里的年轻人用舞蹈来欢迎他们,先是男人跳,然后是女人。男人们跳舞时会一个个轮流出来蹦高。据说蹦得越高,就越会得到女孩子的好感。豆包儿不得不说,他们跳得真是挺高的,特别是考虑到他们不是赤脚,就是穿着破烂的凉鞋。肯尼亚人每届奥运会都会拿长跑冠军,估计如果参加跳高比赛,也是数一数二的。而女人们扭动肩膀的样子让豆包儿觉得自己蠢笨如牛。
这个村子里住着30多户人家,一共280多人。实际上村子只有10个月的“村龄”,因为Samburu人是游牧民族,每年雨季到来前就会迁徙一次。也正因如此,他们不建造真正的房子,只建造临时的。他们的房子是圆的,看上去象是蒙古包,用树枝围成,然后把牛粪抹在羊皮上做成墙,没有窗户,只有几个小洞作为通气孔,房顶上铺着草。每次迁徙的时候,只有房顶会被带走,而房子的其他部分就留在原地。盖房子是女人的事,因为在Samburu人看来,男人们有比盖房子更重要的事要做。女人们一座一座的盖房子,在全部盖好之前,所有人都住在露天里。
坐在Samburu小屋里的羊皮毡子上,豆包儿俩听着肯给他们讲着Samburu的风俗,心里暗暗惊异这么小的屋子竟可以睡十几个人。
最引起外人注意的大概就是他们的“割礼”了。男孩子在15岁进行,女孩子则在13岁。割礼后就算是成人了,女孩子就可以嫁人了,而男孩子的结婚年龄却令人惊讶的晚,29岁或30岁才能成亲。
“为什么呢?”豆包儿问。
“因为我们在割礼后要给村里服务15年,就是做‘军人’、‘战士’,保卫我们的牛羊,提防野兽,和别的部落打架,然后才能成亲。”不过,成亲前年轻男子是可以有女朋友的,“只要不让他们怀孕,明白吗?”
豆包儿点点头,生生地咽下了那句“那怎么能不让她们怀孕呢?”的问题。
见豆包儿明白了,年轻人得意地说:“我女朋友正在内罗毕上高中呢!等她回来,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原来这个年轻人也在内罗毕完成了高中教育,这让豆包儿多少有些惊讶。
女人们承担了大部分工作,年轻的“战士”负责放牧牛羊。成年人,也就是结了婚的男人的工作是什么呢?游戏!就是豆包儿俩刚刚看到的那种棋。
结婚等于退休,这可真是不错,豆包儿不禁想道。
男人们还要决定村里的大事――豆包儿没搞明白什么是大事――年轻人带着豆包儿俩看来用树枝围成的村里的“议事厅”,私下觉得和边上的羊圈没有什么区别。其实也对,因为Samburu人对牲畜是非常重视的,幼畜是和人一起住在屋子里的,那么议事厅和羊圈相似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们和Masai人是兄弟?”
“当然了!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年大儿子从父亲那里得到所有的财产和一串项链;而二儿子只得到了一个牛皮袋子,带着它来到了北方,这就是我们Samburu人的祖先了。”
又一次听说当地男人可以娶多个妻子,棒槌问:“一般你们娶几个啊?”
年轻人的回答让豆包儿佩服不已:“那得看你有多少牛了!一个老婆得10头牛做聘礼。你有牛,就可以娶!”
你看,到了哪儿都得凭实力说话。那个在村口下棋的老头,绝对是个有实力的啊!
(待续)
Samburu小村庄
村口下棋的人
当地人用舞蹈欢迎客人
村里的“议会”
钻木取火,确切的说,是“木钻牛粪取火”
原来肯尼亚是说英语呀。还有,你那个问题俺也挺好奇
以下摘自埃及咖啡阿德南的《从北非到西亚,阿拉伯亲历记》
马里的留学生在利比亚很多,自己也分成两派,由于马里的北方是阿拉伯人,所以比较白,都说阿拉伯语,南方多为黑人,说法语比较好,我们分别称呼他们为白蚂蚁(白马里),黑蚂蚁(黑马里),今天在拖拉机厂表现突出的就是白蚂蚁的头头亚伯拉罕,晚上我在朋友的引导下,拐过两个街道,找到他的家,大家分宾主坐下,会谈于是在诚挚友好的气氛中展开。我很诚恳的问他:“在你们马里,人有钱以后做什么?开什么样的工厂或者商店会比较赚钱?”亚伯拉罕递给我一杯贝都因红茶,自己一边加糖一边慢条斯理的说: “我们马里人有了钱,不开商店也不开工厂,我们那就一个字,买牛!”我的一口茶差一点就喷出来了!“谁家牛多谁就有钱!”我的一口茶烫到了!“我们那一切都是用牛来计算的,娶老婆处女五十头牛,离过婚的或者寡妇二十头牛就足够了!”我一口茶一直烫到肺!!我咽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如果我有了钱,要在你们那里开一个大超市,每个月的房租水电人工大概成本是多少钱啊?”亚伯拉罕低头沉吟了一会,“合多少美元我算不出来,可是我可以告诉你合多少头牛!”我一听,罢了,罢了,我去马里投资总不能赶着一群牛去啊!再说了一头牛的价格在马里和在国内是不一样的。于是我改变话题,和亚伯拉罕聊了一会全世界男人的共同话题--美女,就握手告辞了。
回来以后我把这段对话和不少朋友多说了,大家往往都付之一笑,觉得这就是非洲么,也没有太往心里去。可是有一天我们来了一个客户,一个尼日利亚的北方豪萨族小伙子,是我们的客户,向来从我们这里购买商品的。小伙子人很不错的,很健谈,我和他就说起了拜访马里人的事情,没想到我说完以后,他反应剧烈,哈哈大笑,用一种很不屑的口气嘲笑说:“他们马里人懂什么?他们就知道说法语,买牛!”我顿时对他的生活充满了好奇,“那你们呢?”小伙子满脸自豪的说:“我们说英语!买骆驼!”.......惊倒!无言!
语言是Swahili,不过好象只有口语,只是最近才用英语字母“发明”了书面语。肯尼亚正规学校是教授英语的,不过大多数人英语还是不很好,真正学英语要花钱上好学校,一般人负担不起。
看来用牛计算老婆具有普遍性。地主家有多少牛啊?
说中文,买豆包
避实就虚,不回答俺的问题
十头牛是聘礼,养一个老婆恐怕十头牛是不够滴
要是一个马里的男人看上一个肯尼亚的处女,那他要付多少头牛呢,是不是要看他在哪个地方娶LP?
牵扯到马、肯两国的经济利益和民族关系,不敢随便瞎猜
与狮子共舞 ――草原上的Masai
还没进到Masai村子,豆包儿就见到了Masai人。
当时豆包儿俩坐的车子正在向Masai Mara公园蹦达着――这车不是开,绝对是蹦,豆包儿都快被颠露馅了――忽然就停了下来。豆包儿探出头儿去一看,原来是一群牛羊过马路呢!牧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披着红色的斗篷,手拿一根牧羊棍(Masai妇女喜欢用头顶着东西走,而男人则喜欢把牧羊棍架在脖子后面,两只手再搭上去),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先是伸手挡住了棒槌的相机:“No photo!”然后问棒槌要水喝。棒槌没水,就给了他几块糖。
豆包儿坐在一旁偷眼看着这个孩子,心想这孩子的耳朵怎么一个大一个小呢?大的那一个就象电视上见到的非洲土著人一样有一个巨大的耳洞,还戴着一个金属耳坠,小的一个却只有常人的一半大小。
这是豆包儿第一次近距离邂逅Masai小伙子。后来才明白,Masai人以巨大的耳洞为美,所以从小就用树枝来扩充耳洞。而有时候耳垂垂在肩上不太方便,尤其放牧时会被树枝挂住,他们就会把它绕到耳朵上去,看上去就会特别小。
到达Masai Mara的当天夜里,豆包儿爬起来看星星。钻出帐篷一抬头,就见一个瘦瘦高高的黑影披着斗篷、手拿木杖站在自己面前,忽然咧嘴嘿嘿一笑。后来想想觉得那是一幅挺可怕的画面,但当时豆包儿一点儿也没害怕,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原来这是在营地做工的当地人看豆包儿要出帐篷,来给她带路的。有人说Masai人又落后又野蛮,豆包儿却觉得他们非常友好。
到达Masai村子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Masai小伙子一丝不苟地用歌舞欢迎客人的到来。第一支舞是猎狮后的庆祝舞蹈,带着狮冠的小伙子今年21岁了,当年他参加打狮子时只有15岁。第二支舞也是那个蹦高的舞蹈,但和Samburu不同,这个舞蹈不是用来吸引女孩子,而是在割礼时用来表达快乐心情的。
这个村子要比豆包儿俩以前去过的Samburu的村子大多了,不光有房子,还有篱笆围成的一个个院落,每一个院子住着一个大家族。房子结构和Samburu人大体相同,只不过是方的。
院子里除了人住的房子,还有牲口圈。牛圈很大,羊圈就小得多,但是羊圈有着高高厚厚的树枝做成的篱笆,这是用来防狮子和猎豹的。领游客参观的玛雷说今年他有三只羊被猎豹叼走了,口气中充满忿忿不平。羊圈一侧还有一个半米来高的小洞,通着一个仅可容人的小屋子。这是给夜里看羊的人用的,他们就住在小屋子里,夜里会从洞中看羊。
踩着厚厚的牛粪穿过牛圈,进到Masai的小屋子里,豆包儿眼前一黑,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原来屋子里除了玛雷,还坐着个怀里奶着一个孩子,手里揽着另一个孩子的少妇。她手里揽着的那个孩子似乎睡着了还在挣扎着玩儿,身子七扭八歪的。屋里点着一堆火,不为取暖――这里的温度根本用不着取暖――玛雷说是因为树枝的味道可以驱赶蚊虫。豆包儿这才感到可不是吗,刚才在外面那讨厌的、挥之不去的苍蝇们真是一个也没了。
房子除了火盆,基本就是一张大床,中间用树枝隔成两部分。晚上母亲、孩子们和幼小的牲畜睡在床的一侧,如果父亲在家,就睡在另一侧。只有等到孩子们睡熟之后,母亲才会到父亲的床上,而这对孩子们是一个秘密。
荧荧火光中玛雷讲着Masai的风俗。
显然割礼在他们的生活中占着非常重要的地位。8岁左右的孩子要把他们下面的两颗门牙敲掉,否则长大后没有人会为他们进行割礼。割礼前夜,要接受割礼的孩子就会被安排到家里躺着不动,因为大人们相信这样可以把血液冷下来。进行割礼的一般是村中的长辈,割礼前夜他要将刀子磨上一夜让其锋利。不知那孩子在割礼前夜可曾睡得着吗?听着磨刀的声音,他、她在想着什么呢?
割礼一般在凌晨进行。接受割礼的孩子要到河边用冷水洗上一个澡,也是为了让血液冷下来。但豆包儿想那个孩子一定非常害怕吧,那他、她的血不会流得更快吗?男孩子的割礼在母亲屋子的门外进行,村里人都会来看;女孩子的割礼大家也是要看的,只不过是在室内进行,而人们在外面观看。
Masai人似乎也相信“吃什么补什么”,由于割礼要流很多的血,所以割礼后第一周,只喝牛奶和牛血,第二周才开始吃其他食物。割礼后的孩子要在母亲家里将养四个月,之后就算成人了。女孩子一般在12岁左右进行割礼,之后一年内出嫁;男孩子的割礼在16岁左右,之后也要在村中服务多年才能成亲。玛雷说他已经在村里干了六年了,再干一年就可以结婚了。豆包儿理解和Samburu人不同,Masai人的合同期比较短。
割礼要举行非常多的仪式,包括跳舞,参加割礼孩子的父亲还要请村上人喝用蜜、糖和“香肠树”酿成的酒。
近年来政府禁止对女孩子进行割礼,但是没有人理睬这个禁令,因为在Masai部落中,没人会娶没进行过割礼的姑娘。
Masai人也是游牧民族,但是并不是每一年都迁徙,而是每9年才迁徙一次。迁徙时除了粗大的木料,其他一切都会付之一炬。盖房子依然是女人们的事,而男人们的工作也不轻松,除了要建造篱笆,他们还要放牧牛羊和做牛羊交易挣钱养家。尽管Masai人可以多妻,但每个妻子都要有单独的房子,没有经济实力是养不起的。
从房子里出来正是日落时分。一个妇女把正在吃奶的牛犊赶开,开始用手把牛奶进到一个满是草根的小盆中,小牛只好绕到另一边吃另一个奶头。牛羊们都回来了,每一只牛羊身上都有一个不同的记号,那是各家的标志。
落日余晖中Masai孩子光着身子在风沙中投入地玩儿着泥土和石子。
豆包儿忽然想起玛雷好象从来没有提起过他们的小兄弟Samburu人,就问你们不是还有个兄弟Samburu吗?
玛雷好象从没听说过似的,奇怪地看了看豆包儿。豆包儿想到,也许Samburu作为一个弱小的部族,非常想有个大哥;而作为东非两大部族(另一个是Arusha)之一的Masai人并不怎么在乎这个小兄弟吧。
(待续)
Masai村庄
放牧归来
和小牛分享牛奶
孩子们
寒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