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爱情也寻租（连载一） -- 悠思南

2

第二关是视频聊天。

那个自称柳莽的男子发过来的照片果然英俊。论相貌有相貌，要气质有气质，是那种让女孩子一见就心仪的美男子。

只是名字不太好听，柳莽不就是流氓吗？介绍的资历也很丰富，身高一米七三，湖南师大毕业，当过老师，做过生意，如今经营一家小公司。他解释说公司现在惨淡经营，属于那种只打开小门应付工商税务以及往来债务的清理，基本上没有新业务。

水星心想就是他了。

那男子早就等在电脑旁。水星刚刚登上QQ就收到他发来问候和鲜花。

还得看看真正的相貌和气质，声音也很重要。网上的东西太假，虽然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如果中入一个网络无聊客的圈套毕竟不是一件光彩事情。

水星也偶尔结交网友，聊聊天，甚至来一些虚拟网恋。那些男网友们总是热情似火，只要你是女的，就会缠上你不放，显得爱深深情痴痴的，提出见面什么的。想想身边的一些熟人庸俗得可以，一上网就天花乱坠变成一个个情圣，她就含糊的应付，权当一种调侃消遣。

你好！我是心月朦胧。你是柳莽吗？也就是那个林海茫茫。

对！我是柳莽，如假保换。

我看了你的资料，这些全部都是真实的吗？

我有必要骗你吗？主动权完全在你手上呀！

谁知道呢？骗子从来不会说自己是骗子！不过我还是相信你，正如你相信我一样！

这就对了！彼此的信任才是合作的开始！

水星打开了视频。那边传来湖北民歌《十八湾》，正是水星很喜欢的民歌。

同相片一样，柳莽很耐看，爸爸妈妈见了绝对喜欢。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你在家里上网吗？

对，你也是在家里吧！从背景上看，好一个温馨的家！

谢谢恭维！

不用谢，我更有些吃惊！

何解？

我可不能乱说，就目前来讲，我是一个命运操纵在你手里的应聘者。

你就大胆说吧！我喜欢听到真实的言语，我已经决定聘用你了。

水星放弃了最后的犹疑，把底牌也摊给对方。

恕我不恭，我事先绝对没有想到你是如此美丽动人。我以为那些网上招聘男友顶多过得去，肯定不会太漂亮！

我还是中了你的圈套。我看你也差不到那里去，特别是那张嘴巴，怕是专门用来哄女孩的吧！

请别冤枉我好不好？你难道不漂亮吗？你难道以为我会去赞美那些什么燕，什么姐姐之类的美人,而放过赞美真正美眉的机会。我眼睛又不是瞎啦！那个柳莽真够贫嘴的。

随便你吧！不过我聘用你还得约法三章。

那是，你既然是我的雇主，我自然得听你的，哪怕十章，我也只有依从的份。

别光说好听的，我可要见真章。我们先约时间见面，你把你住宿的地址告诉我，我好随时找你。

看来你还是不放心我！我的住址是东风大道999号10栋505房间。除了下午外出，其余时间基本在家。

那我们明天下午四点就在罗密欧咖啡馆见面，彼此了解情况，签订合约吧！我的真实姓名叫水星。我的手机号是13999991238。

水星！天上的星星，好美丽的名字哟！我准时恭候！

柳先生！那今天就这样了。我还有些事，明天下午见！别忘记带上你的证件哟！

我知道。

祝你晚安！

晚安！

　　　　　　　3

罗密欧咖啡馆是一家台湾人新开张的高级休闲场所。环境优雅，依山旁水，美不胜收。里面的设施服务更是一流。不过价钱也算是比较贵了。

对于这次的约会，柳莽暗自好笑。自己从来就不大相信网上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随便试探聊聊，就当真来了兴致。

也许是莺的离去，使自己的生活有些盲目起来，让自己有些不太适应。毕竟在一起三年了，三年的同居生活几乎没有一天分开过，还是有些不舍。

原先她那么死心塌地爱自己，可是碰上一个又有钱又花心的男人，竟然毫不在乎地把自己甩了。

当然这一切也怨自己，所谓交友不慎的恶果。谁叫自己引狼入室将女友介绍给一个花花公子认识呢？发现她们的奸情真的如同吞下一直苍蝇。

后来同莺开诚布公谈起这件事。问她为什么背叛自己。莺的回答更是让自己心如死灰，如同跌进南极万年的冰窟里。

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语气那神态让柳莽扎心般痛。

他大胆而且豪放，我每次同他做爱如同沐浴一般，全身湿透。你猜猜？那是什么感觉。

柳莽摇摇头：不明白。

你是永远不会明白的。他每次做爱都要吻遍我全身，从头到脚底，上下前后里里外外不会漏遗。我感觉我真的不枉此生。

说完，她怕伤了柳莽的自尊心。又加了一句：自然你做爱的功夫也是一流，时间也持久而又浪漫，甚至超过他，不过总不能让我身心全部放松和投入。同他在一起，我可以任意妄为。同你在一起，我不自觉的收敛和压抑。当然同他在一起，也有种不求天长地久，只求现在拥有。和你在一起呢？要想到明天想到遥远的将来，甚至那生活的琐碎也要影响晚上的激情，真是令人痛苦。假如你不在乎我同他的关系，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你。

真是见鬼，这个年代再开放也不至于甘心当乌龟，甘心做乌龟除非是变态和性无能。

莺的离去对于柳莽虽说不上沉重的打击，但有两点使他难以释怀：一是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挫伤。那个靠舌头取胜的情敌模样长得甚是难看，莺偏偏受到他的蛊惑。二是自从莺离去后，没有了正常的生理解决机制，学会了三十年来第一次打飞机。

是啊！岁月流逝得象风一样，除了在自己的身上任意雕刻伤痕和失败，找不到丝毫成功和欣慰。往事无可追忆，今日难以开心，明日却又毫无希望。分不清白日和黑夜，理不清昏睡还是清醒。

每日里电脑就成了自己的爱人，海阔天空的论坛以及聊天室的亦幻亦真，成人网站的感官释放，键盘上虚拟着的爱情。这一切让他将现实彻底隔绝在黑暗里，那虚拟的世界却反而阳光明媚。

进入咖啡馆，侍应生仿佛知道他要来似的，直接把他引到靠近河边的雅座间。

柳先生，你很准时！水星向他招手，欠了欠身。

水小姐！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柳莽特意提前十分钟到达，可还是失去先机。

我比你近，所以先到而已。请坐吧！

水星穿着一身讲究的休闲装，柳莽对女人着装款式牌子不是很了解，但一看就知道是国外很有名的品牌。自己却显得很随便。

这个咖啡馆坐着都是些非常讲究的阔佬小姐太太，与那些休闲阅读的咖啡馆大是不同。

柳莽开始有些不太适应，可是一想也就无所谓。那些外表包金攘银的家伙哪个不是身体臃肿，猪头猪脑，也只能靠讲究包装来壮胆。自己坐在这里起码有着他们缺少的风度气质！

这不！那个阔佬身边的小鸟虽然依偎在他身上，可是已经抛过来无数媚眼。而阔佬们也眼光中死死盯着水星，不是包含羡慕自己的成分么？

水星对这些都置若罔闻，吩咐侍应生上咖啡。

柳先生喜欢什么风味？

先生，我们这里有欧洲风味、巴西风味、日本风味、台湾风味、还有海南风味。

侍应生插着他那流利的快嘴。若非流利，怕也只有去建筑工地的份。

既然是台湾人开的，就来台湾风味吧！

柳莽平时哪里喝什么咖啡，也从来不上咖啡馆，顶多去去茶楼，平时里只喜欢喝绿茶碧螺春之类。

柳先生，这里的点心很有名，比外面的强多了，来点什么？水星显得非常客气温文有礼，举止像一个极富修养的贵小姐。

谢谢！我随意。

那就来两杯台湾咖啡吧！再来一碟酥香糕，一碟冷香丸外加一碟松子

水星吩咐侍应生。

让你见笑了，我上咖啡馆都是冲这些点心来的，味道好极了。当然原汁原味芳香浓郁的咖啡是那种速成咖啡所不可比拟的。

见笑，我很少喝咖啡。

哦！也是，咖啡毕竟不是我们中国人最喜欢的饮品。水星放下手中的时尚杂志。

柳先生见了我有什么想法呢？能否告诉我吗？

出乎我的一切想象！

指的是哪些方面？

我实在无法形容你的美貌和气质。

柳先生！你过奖！

我是真心的。你看那些网上招友不是半老徐娘，就是些模样没有到位的人，象你这样，恐怕绝无仅有了。

柳莽说得非常诚恳，以至水星以为他也许有其他的含义。

我也知道象我这种模样还算过得去，年龄不是太大的女子如果公开网上征友，肯定引起人们的议论猜疑。所以我不得不采取一种私密的方法，而这种方法又容易遭到诸如网恋呀前卫女子无聊寻求刺激之类等等误会，更容易引起网民的攻击。

当然，我这种方式难免让对方嘲笑，要么吸引一些无聊之徒来寻开心，要么让一些符合我条件的优秀男士望而却步。

不过现在我放心了。你两者都不是！一不是寻开心，又没有过分的怀疑，可喜的是你的条件符合了我的所有要求。

水小姐过奖了。柳莽心中暗叫一声惭愧，你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来寻开心呢？

我们签订和约之前先应该让你知道我真正的目的，不然于你也不公，也不便于开展工作。

水星待侍应放下咖啡。

柳先生！请用咖啡，容我慢慢告诉你事情的来由。

我出生在一个所谓半边户家庭，家中只有我一个独生苗。爸爸是从越南战场上回来的，受了一点伤，落下一点小残疾。因为念过高中，有点文化，当了小学教师，勉强算得上一个知识分子。妈妈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妇女。

比起乡下同龄的孩子来我是非常幸运的。当然又不能同城里那些小皇帝公主们相比。

高中毕业后，我厌倦了学校的枯燥生活，其实当今的学校也学不到什么东西。我也放弃了去那种垃圾大学的深造。换句话也就是说我没有考取正规的大学。

我一心想凭自己的条件撞出一番事业。我就去了广东，怎么说呢？事业并未有很大的起色，当然也挺过来了。不然也不会到你们这个大城市里落脚。

我也并不是没有过男朋友，只是谈不上婚姻嫁娶。又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所以今年二十八岁了还没有结婚。

在城里这个年龄不算什么，但在乡下爸爸妈妈眼里就有些偏大，他们老怕我耽误青春，就好象我嫁不出去似的。

爸爸妈妈因为年纪大了，又老想着抱外孙，几次逼我回家安定终身大事。去年就发下狠话，今年再不带一个男朋友回家，就得在家乡找一个成亲。

我理解爸爸妈妈的心情，我也不想他们继续为我担心。可是一下子找一个男友回家看似容易，其实很不容易。你买个东西还可以好坏将就，婚姻却非儿戏，随随便便就行。

不得已，受到网上的启发，租一个男友冒充应付，因此发布了征友启事。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我能理解。柳莽点点头。分析她的原因。

一不能伤老人的心，令他们失望。二不使自己委曲求全，丧失生活的正常秩序。但这样一来你也将自己置于一个慌乱的处境。

我知道，所以我精心的挑选，就象自己在挑选一个真正的爱人。

水星感激地望着柳莽。

谢谢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对我来说，一个善良正直的能够理解我的男子才是最为重要的因素，因此我很庆幸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搭档。

哪里！我只是站在你的角度思考而已。

柳莽心里想：这真是一个心思慎密的女孩子。

你今天既然碰上了我，我一定尽量帮你瞒天过海。

谢谢！我知道要你精心的演一场生活中的戏，肯定太难为你。这比电视制作棚里的戏绝对要更不容易。我也不会亏待你，如果度过了这个难关，我还会另外感谢你。

钱无所谓啦！其实我虽然冲钱而来，现在看来倒可以成为次要的了。

柳莽有点不好意思。

我觉得帮助你度过难关演这么一场戏也许很有意思。对我来说是另外一种收获。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还是按照事先设定的规矩办。

水星一边说一边从坤包里拿出两份合约。

你看一下，这里是我草拟的协议书，你觉得不合适就改一改，合适了我们再签字！

好的！

柳莽看那合约。

善 意 协 议 书

甲方：水星

乙方：柳莽

经甲乙双方协商，特签订如下合约：

一、甲方聘用乙方为临时男朋友，作为善意应付甲方父母。以瞒过甲方父母催逼甲方成婚之事。

二、聘用期间甲方付给乙方每天人民币五百元，其他一切费用皆由甲方承担。

三、聘用期间和聘用期满后，双方不得以任何借口纠缠对方以及侵害对方。双方也不能以任何理由发生不必要的感情纠纷（即假戏真做）。

四、若没有重大变故，善意行动完成后，甲方另外付给乙方一万员现金。

五、合约自二零零五年五月二十日生效。直到甲方完成这次善意的行动时为止。

六、本和约一式两份，甲乙各执一份，签字生效。

甲方签字： 乙方签字：

身份证件（号码） 身份证件（号码）

二零零五年五月二十日

柳莽说：这么详细友好，我没意见。就率先签了字。

水星也签了。两人各自收好。

水星就从包里拿出一匝钞票：这是五天的工资，你先收下。写个收条，我们得先互相熟识，免得以后穿帮。我明天来找你。反正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她又叫来侍应生付了帐。

我送你！水小姐。柳莽也起身。

好！你索性送我到家。反正你也得知道我的家。

地主不在,我就代一回了

　　　　　　　4

水星的家在市里有名的名牌大厦云燕阁。这里全部住着白沙城最有钱的人，有老板经理，还有官僚和从事性行业的美女。

第二天柳莽先来到大厦底座。这里管理森严，没有主人同意根本进不了大厦。柳莽还是昨天下午送水星回家第一次进入这座大厦。他看不惯那些保安的嘴脸，平时上楼房帮业主装修进门保安都会有意刁难，保安眼里只有开车进出的人，凡是做工的和陌生人都是小偷或者下等人。

柳莽才懒得同这种人说话，直接给水星电话，在下面等她。对于今天有什么安排，他还真是一概不知。这个神秘的水星给他一种既亲和又遥远的感觉。

水星下来了，穿着一身非常普通的连衣短裙，连脚下的凉鞋也很普通。

柳莽暗自嘲笑自己，昨天自己很普通，她却全身名牌服饰，而今天，自己穿上昨天临时买的一套自以为很帅气的品牌服装，她却非常简洁，完全一个城市随处可见年轻女孩子的打扮。

水星也观察到柳莽的新服装，嘴角微微露出笑容：你比昨天更帅气了，这套服装很适合，穿在你身上象男模表演时装。

见柳莽有点不好意思，水星又真诚的说：我是真心话，你可别误会我。

从现在开始，我们开始实习，你要试着进入角色。

你还楞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教你不成。

水星伸出手来，挽着柳莽。

我们现在先去摩登百货公司置办些物品。你可要记住，随时随地你得把我当成你的爱人。

我的爸爸很精明哟！你可不要坏了我的计划。因为我给爸妈的电话中已经说起你，而且我们刚刚不久结婚。

过几天我们就启程回我老家。你要记住你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你不是有间公司么？叫什么公司？

让你见笑，那也算得上公司么？柳莽有点汗颜。

怎么不算，人家那些皮包公司就是一本发票，一个银行帐户，可能还赶不上你呢？

　　人家皮包公司赚钱快呀！哪里象我的公司要死不断气的

　　不管怎么说都是公司，说不定时来运转起死回生说不定呀！总不能白白放弃吧！

是一家佛山陶瓷的代理公司，刚开始还有些业务，生意也红火，可是自从另外一家公司成立后，我们就没有业务了。

是什么原因呢？搞不过人家。

不说也罢！

告诉我吧！我也得知道你一些真实事，免得我爸爸妈妈问起来我们讲的不一样。

水星语气非常诚恳。

况且我对这些行业也很熟。说不定给你一些有用的参考建议。

没用。那家公司财大气粗，又有些黑道的势力，连市里局里面也有关系。

原来这样。你们是代理那家的陶瓷。

佛山新光陶瓷公司。

摩登百货公司不远，两人从大街上依偎着走过，引来许多羡慕的眼神。

也是！在这条白沙市最繁华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要么美女依偎在大腹便便的阔佬身上，要么俊小子搂着个人老珠黄的富婆富太太。象这样一对男才女貌的，又是青春当年的，谁不羡慕呢。

进入百货大楼，水星连拉带拽如同亲密嬉戏的情人。外人眼里，谁不羡慕谁不留意？

那些推销的服务人员简直就是苍蝇。水星往那柜台边一站，她们就开始不停的嘤嘤。

太太、先生：我们……

又是这个又是那个唠叨不停，你本来想买一个已知品牌，可是叽哩呱啦了半天她将另外一个垃圾货喧染的天花乱坠。

老公，你看看这种款式怎么样，你喜欢吗？

老公！水星如戏真是快得很。这娇滴滴的一声简直让柳莽有点落魄失魂。

老公！你那个手机也该换换了，你老是舍不得。

是啊！先生，你这种手机还是二代产品，怕是伴随你打江山的吧！应该好好保存在家里作纪念品。如今这种品牌已经发展到第五代了。

这种销售人员最会借杆子往上爬，好多专家还常常这样培训他们，无非是巧妙地抢劫客人的口袋而已，并不是真正为客人着想。说到底这种手段讨厌极了。

柳莽强忍住厌烦的神色，当然了，这些服务人员为了业绩也同样忍着比我还要不耐烦的心情呢！

是！你说得真对！我老公就是念旧，把它当成了舍不得丢弃的古董。

水星挑着媚眼不容分说下了柳莽那古董。取下卡，装入新的手机中。

柳莽等到那销售小姐满面笑容说了‘先生太太！好走！’之后，才有机会同水星说上话。

我怎么能无功受禄呢？

怎么是无功受禄呢？这是工作的需要呀！是道具。我总不能让爸爸妈妈呀亲戚朋友呀怀疑我的男友。大公司经理带一个老式古董手机？我家乡有些农民都好过你的，说不过去呀！

我说不过你，不过我真的很不好意思。这让我有种抢劫的感觉。

你真傻！只要帮我度过了难关，那才是大功劳呢！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

他们又来到高级服装区。水星看中一套男士休闲服，让柳莽试穿，柳莽一看价格，六千八百，心中暗叫一声我的妈！说什么也不肯试。

水星也拿他没办法，降低要求逼他好歹挑选了几套中档的服饰，又帮爸爸妈妈跳了几件，还买了许多吃的，总共还不到三千元。

购物出来，水星兴奋起来,提出上柳莽家看看。

柳莽知道她对自己可能还有点不放心。

我那里象狗窝一样，还是别去吧！

水星就说：我就是要看狗窝，说实在话，我这辈子还真没有看过男人的狗窝是啥样子。

读过你好些原创小说，很棒！

经历丰富，情节曲折，文笔独特。

慢慢地把您的新作都贴到我们河里来啊，我们都喜欢看。每篇我都会送花！

5

柳莽的家虽说不是狗窝，但是比狗窝也好不到哪里。至少比不上那些富贵家庭的狗窝。

父母居住在市郊一个小镇，莺离开以后，这里就成了世外桃源无人问津。

若非生理上的原因，这样的自由自在对柳莽来说的确相当惬意。

到家时，柳莽对水星说：你在外面等等。

可是水星一下子就挤了进来，那满目的狼狈就尽在眼前。

简陋是不消说，只有一室一厅。除了一台电脑，一个书柜，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套破沙发，再找不出象样的东西来。衣服全部搁在沙发上。不过还好，室内相当洁净。

让你看笑话了。柳莽有些狼狈。

男人吗，不都是这样么？我爸爸也是如此，家里从来不管，靠我妈收拾。

水星似乎并不在意，一下子坐到了电脑前，把电脑打开。

这下柳莽有些慌乱，那里面全部是一些过激的言论和过火的图片还有许许多多的黄色视频文件。甚至一些同莺的一张裸照就在桌面。

我来我来，我这个电脑不大听使唤，没有我的话，他死也不会打开。

你难道作了见不得人的罪案，怕我看见。

水星同他开玩笑。

还是电脑里面全部是你同女孩的风流债。真扫兴，我不看了。肚子有些饿，我去做煮水饺，你帮我。

实在不好意思，真的是一些资料，不便于女士们看。无非是些对时下现状的批判，对社会的不满，都是用来治愈牢骚太盛断肠症的，写在网上写进电脑舒服一点。想想看，象你这样一位成功的女士看了不说我心理失衡变态才怪。

我就那么没人性么？我也来自下层社会，我也同百姓共命运。虽然现在有点小成就，可是又有谁没有过艰难的处境？

水星说着，眼圈也红了，声音有些低沉。

空气似乎显得凝重。

对不起！我真是混。说话没分寸。

水星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漏嘴，也连忙掩饰自己。

看！看！你这个厨房叫啥子厨房哟！除了油和盐，看不到味精酱油麻辣酸。真不知你平时如何应付肚子的。

我一个单身汉，为腹不为欲，填饱肚子就行。

我可不行。我在家时，爸爸妈妈就说我特别好吃，我的味觉也特别灵敏。爸爸还赐我一个美食家的美名呢？

你在家肯定很调皮。又是独生子女，又如此娇柔可爱。你爸爸妈妈肯定拿你没治。

你也不要把我猜得一无是处好不好？其实我好乖。小时候，我也帮我妈打过猪草鱼草,甚至有时候还帮妈妈挑担子。记得我十三岁那年，有一次我挑了一担谷子，回家称了称，六十多斤，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晚上可就惨了，肩膀红肿的象馒头。以后妈妈再也不让我担担子了。只让我做些家务。

难怪你手脚这么麻利？哪个男人找到你真是享福，又有钱，又能干，人又这么温柔体贴，这年头可不多见。

嫁给你吧！你要不要？

你别寒掺我，我可不敢这么想，待会儿你就马上可以解雇我了。

好了！可以吃了。拿碗来。

香喷喷的水饺，

闻一闻口水下来了。

哎哟！我的肚子你别叫

妈妈我马上哄哄你

哎哟！我的小宝宝

水星象一只百灵鸟，美妙的声音竟然让柳莽有些呆了。

吃水饺的时候，水星说把你这个狗窝收拾一下吧，添点家具吗！几时我们成为朋友，让我来住上几天过过瘾，听听这里的熙熙攘攘的叫卖声。这里虽然简陋，我有种自由自在的轻松感觉。

柳莽笑了笑：你别开玩笑了，你我差别太大，你是女忙人女强人，我是穷光棍，怎么可以成为朋友，将来你有了老公，更是不用提。

怎么不可以，至少我们可以成为坚定的网友啊！

是啊！但是网友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互相都这么了解这么清楚，那瞎话大话如何说出口呢？

这下你可承认了，你肯定经常上网骗女孩吧！老实交待到底危害了多少女孩。水星终于找到他的话柄，发起攻击。

我若是那样，你现在还敢雇佣我，不怕我先危害危害你。

柳莽装作一个色狼的样子扑过去。

你敢，我可是专门捕捉色狼的诱饵。水星毫不畏惧迎上前，吐气如兰。

我可怕了你，我投降我投降。

柳莽心神荡漾，快速躲开。

接连几天，柳莽陪伴着水星‘演绎’着协议允许的爱情。

两个人努力走进对方的内心世界里，只是为了完成那善意的协议。有时在水星家，有时在柳莽狗窝里。白天两人象热恋的情人，难舍难分，晚上通过电脑诉说衷情，有时候两人私下想，这一切究竟是假还是真。

两人几乎再无什么隐秘，儿时心理，少年相思到结交异性，家庭琐碎，生活习性，亲友故人，无不一一说得详备。

甚至有一天晚上，水星在雅虎通里对柳莽说：你知道吗？我的名字可有来历，我想应该告诉你。

什么？

你猜一猜！

你想当明星。

不是。

你出生时天上布满了星星。

不对！

猜不出来。

这是我的私秘，一般不告诉人。我生下来身上就有一个胎记象星星。

在什么地方啊！

这个你就别问，反正是最隐秘的地方。

这下就把柳莽害苦了。那想象就如奔兔在水星身体上跳跃，又像一只老鹰邪邪地往她身上隐秘的地方盘旋。弄得那天晚上翻来覆去了几回。

谢谢你的鲜花！我送什么感谢呢？我看送一台环保冰箱好了，使你制作更好的绿豆冰沙让大家品尝，写出比《三个大学生的爱情历程》还要好的作品让大家欣赏。

6

水星的故乡在一个偏远的山区里，常年雾气蒙蒙，有如仙境。

　　柳莽从来没有想到第一次见‘丈母娘’竟然是演戏。以前虽然同莺生活三年，真正算得上一个女婿，但他没有去过莺的家，莺也从来没有邀请他去。

　　自从与自己原来所在中学校长不和后，一气之下跑去做生意，不但爸爸妈妈反对，好多朋友也不理解。现在想起那个校长就来气。

　　狗日的竟然为了完成上面扫黄的任务，规定每个学生上交三本黄色刊物或者毛片。这在柳莽看来是一种极为愚蠢的形式主义，学生本来也许没有接触那些东西，但这样一来不是反而把他们往火坑里推么？同那个校长一争论。狗日的反而说他目中无人，又把他平时上课不按照课本，专门讲一些偏出正统的话题，还同学生没有分寸等等罗列一大堆告到教委。这一来弄得柳莽名声扫地。

　　那个时候认识了莺。莺身上充满着一种叛逆精神，刚从家庭里面走出来。这一切正和自己口味，莺也被他的翩翩风度以及风趣的谈吐吸引。

　　两人很快就同居了。

　　如今看来莺的叛逆比我还要彻底，我还是束缚在传统里。

莺，真是难以忘却的莺。

　　柳莽还从来没有这样长途跋涉过，先得坐火车到重都，租的士到那个小城。到了小城只能坐三轮摩托去那个小镇。

　　女儿回家，带回一个英俊的女婿，乐坏了老两口。

家里早已收拾得干干净净。女儿的房间更是整洁，一切都是新的。家养的鸡鸭杀杀杀，自种的新鲜蔬菜拔拔拔。本地特产风味备齐了。亲朋戚友全来啦。问长问短话不停。

要不是先前的爱情演绎，详尽解说过本地风情，亲戚故旧，柳莽还真是难以应付。

　　到了晚上，才开始来真格的。接风酒席上，亲友们就大杯来小杯去，轮流上阵。水星急也没用，原先啥子都想到了，就是没有问柳莽的酒量行不行。只好去叫爸爸，爸爸说了也不算数。亲友们灌得柳莽晕晕乎乎找不着东南西北。水星生怕柳莽露底，没办法，暗中狠狠的捏了柳莽几回。

　　酒也喝足了，饭也吃饱了，接下来表演节目了。这个说先亲嘴，那个说学电视里背媳妇，这好办，反正两人都有准备，只是暗中喜坏了柳莽，这么好的便宜不沾，实在对不起那副嘴唇。又有这么好的机会，就狠狠地表演了一回。

　　只可恨那满嘴的酒味冲的水星想翻胃。可是所有的亲戚眼睛大大的，喝彩一声高于一声。只好双手从背后狠狠的掐柳莽。

到了晚上，主宾尽兴。各自休息。

柳莽一下倒在水星的闺床上，这辈子还真没有这么放怀痛饮。新郎官上门，一醉方休，才对得起亲友观众。

　　水星看他醉成这样，着实可怜又可恨。可怜他为了自己，可恨他这副德行。常言酒能乱性，今晚如何是好呢？

　　这段时间来，一切如梦幻，原先自己早就拿定主意，只是招聘临时男友，应付应付爸爸妈妈而已，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失了分寸。

　　水星啊！水星！你若再这样下去，将万劫不复，不但害了自己，也将害了他人。经过那么多的往事，你还动什么真感情。

　　可是，这儿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一个喜怒分明，英俊潇洒的男人，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动心。

　　柳莽这时候其实也非常清醒。今晚虽然喝了不少酒，的确有些开心。

这种热闹场面让他忘却了现实，不知今夕何夕。酒席上尽兴的放浪形骸，节目演的深情深意，几乎以为是真的。

现在只有两个人时，他反而有些惭愧。想起自己违了协定，只好装睡。任由水星帮他搽脸抹身。他哪里知道这辈子水星还没有这么服伺过男人。

他听到水星轻轻的叹息，他感觉到水星的忧郁。想起自己今晚有些兴奋过头，就越发佯装沉睡。

后来水星挨着他躺下来，他很想把她搂入怀里，给她安慰。可是伸手可及的距离又显得那么遥远。

而水星身上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芳香，又让他几乎难以自已。他艰难的忍住种种念头，东东西西胡思乱想让记忆变得慌乱，终于慢慢沉入睡乡。

　　　　　　　7

第二天早上，柳莽很迟才醒来。

差不多吃中饭时，水星才叫醒他。

柳莽悄悄对水星说：昨天晚上我醉的厉害，有些不礼貌，出洋相了吧！

你那里会出洋相呢？只不过满身酒味滚在我的床上，弄得我闻了整晚的酒味和馊味，现在还想翻胃呢！你若再这么喝下去，不但坏我的事，还得我帮你收拾局面呢？哪里是帮我应付来着？我最讨厌不加节制烂饮烂醉的男人。

对不起！我今天就戒酒，好不好！

柳莽举起手来。

我对三个代表起誓，我此生滴酒不沾。

别！别！你不害臊，那玩意儿骗谁呀！这不是明着说还要继续喝吗！我也不是让你滴酒不沾，你少喝一点就行。

你还说我，你这些亲戚，都是些酒鬼。非要把我这个假女婿弄得露出狐尾。若真露底了，你也别怨我。大不了我不要你一分钱夹着尾巴走人。

你想得美！若坏我的事，我就真的把你软禁在这里，给我爸妈当上门女婿，罚你下辈子给我爸妈端茶倒水。

也行，只要你天天陪着我，本人完全乐意。

水星就一把掐过去。

少做你的桃花美梦，以后绝对不可以放肆喝酒了。

行！昨晚就知道死死掐我，你不也能喝点么？怎么不帮我？

帮你，亲戚不骂死我。再说了，我若也喝，两人醉倒，那就直接宣布你是一个冒牌货。

我们的日子可长啦！这次是持久战。过些天走亲戚家时，一定要注意。

妈呀！我真是头大了，我最怕婆婆妈妈的走亲戚。那些客套那种劝酒以及礼尚往来拉拉扯扯的烦死人。

有我在，你怕啥子。你比我还难么？你好比一个小孩跟着大人走就是了。

你挺会沾便宜，几时又成我大人了。要真是如此，我就太好玩了，有吃的有喝的。妈妈，我要你抱我。

柳莽那玩性子又来了，扑过去。

　　你想的美！水星又狠狠的揪住柳莽的耳朵。

这一切正好让过来叫他们的星妈妈看见。

我这个女儿很任性，就知道玩性子，小莽你可要作好准备。

其实她满心喜悦，自己调教得方。能够揪男人的耳朵，家庭绝对够和睦的，两口子绝对亲呢。女儿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她随即小声告诉星爸爸。

星爸爸也笑得合不拢嘴：这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星妈妈也要来一个揪耳行动，然而星爸爸早就有备无患，灵巧地躲开了。

吃中饭时，星妈妈问柳莽几时抱小孩。

柳莽想起耳朵还火辣辣的疼痛，随口而出。

　　妈！这您得问星星，我早就想同他生一个宝宝了。是她不同意。

星星，你是怎么一回事？星妈妈可急了。

是我不同意吗？星星狠狠地盯着柳莽。

妈，您别听他瞎说，他是一个十足的傻瓜。我已经有了。明年春节就会生下来。

小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星星有了身孕你都不知道？星妈妈露出不悦的神色。

柳莽被水星反将一军，顿时哑口无言。

水星得意地望了柳莽一眼。然后才帮他解围。

妈，您别怪他，是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才故意瞒着他。

这还差不多。星妈妈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管怎么说，小莽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星星，自己老婆自己疼。我就一个宝贝女儿，绝对不允许你欺侮她哟！

妈，这个您放心。当着爸爸妈妈星星的面我发誓，我永远不会欺侮她！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我可把她也当成宝贝一样对待。您刚才也看到了，我们在一起，总是她欺侮我，我还想对爸爸妈妈告她的状呢！

星星，你以后也别老是这么淘气，也不要动不动就揪小莽耳朵。

还不是跟你学的。

星爸爸一旁冷笑插嘴。

你少说一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星妈妈针锋相对。

一家子就这样在嬉笑闹骂的气氛中欢快地吃着中饭。

爸！妈！我带莽莽到后山去玩了。

吃过饭水星换上一双平底休闲鞋，提上一个包。拉着柳莽就跑。

　　　　　　　　　8

一路上，水星只管往前飞跑，对柳莽几次问话一概不理。

她们翻过一片小山丘，眼前展现一条蜿蜒迂回的小河。

对岸群山苍翠，其间依稀可见一座古庙以及石雕。

你看！那里是一座古庙，如今已经荒废，只剩下残垣断壁和湮没的雕像。

水星对柳莽指点对面的景物。

我们过去看看吧！

怎么过去？柳莽既没有看到桥，也没看到船。

趟水过去，河水很浅的。

两人脱下鞋子提在手里，挽起裤脚，手牵手趟过河去。

河水清澈透底，游鱼可数，卵石依稀可见。踩在上面，脚底舒服极了。

真舒服，我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仿佛又回到少年时代，我和同伴经常来这里玩。

是啊！这种感觉真是美妙！这里的风景好美啊！我都有些陶醉了，我的家乡大多是光秃秃的红色粉石，起伏的山难得见到绿色，唯一一条小河本来弯在我家门前，却被那个兴修水利的年代改成笔直像水渠，远离我家几公里，又没有一点美感了。我若能在这崇山峻岭当中修一间茅房，每天到这里汲水，过一辈子清修宁静的生活该多好啊！

　　柳莽生发出无尽感慨来。

　　那好呀！明天我就给你把那个破庙修茸一新，你搬过去住吧！

你以为我说着玩儿？

我看你这个少女杀手受得了那种清修生活吗？

实在受不了，你就常来陪陪我。

想得美！那还算得上清修么？

怎么不可以？清修只是躲开虚荣躲开心灵的侵蚀，并不是就离开正常的生活，当然了，你们女人最喜欢的就是虚荣了，看来是做不到吧！

　　就你胡说，那尼姑们不是修行么？

　　尼姑们大多是逃避或者不堪人世的沧桑打击，并非真正的修行。

和尚不也是一样么？

不一样，有些和尚就是天生的修行大师。

你在歧视我们女人吧！

我才不是歧视女人，女人是子宫，肩负繁育尘世的重任，男人是行者，肩负磨练修行的重任。

不要瞎说了，菩萨面前要心神宁静 。

她们来到那庙宇前。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水星不待柳莽回答。

告诉你吧！我离家去广东那年，曾经到这里求过菩萨。

她自己跪下来，又拉着柳莽，示意他也跪下，柳莽却毫无反应。

你也跪下来拜一拜，这里菩萨很灵的，附近很多农民经常来烧香呢？

佛在心中，我从来不拜菩萨。

今天我领你来，你不拜一拜么？那我的心愿也会不灵验的，就算为我吧！

好吧！我破例拜一拜！

你既然要拜，心里就要虔诚一点，只有心灵虔诚，有求才会有有应。

　　好！

柳莽点头应许。

自己在心中默默许愿吧！

两人就跪下来，各自许愿。

许过愿，柳莽问。

你许了什么愿呢？

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呢？

你不告诉我，我不妨告诉你！我本来就是为你而跪，自然也求菩萨让你一生幸福。消除心里的阴影和烦恼。

你说我有烦恼？

是的！我随时能感觉出来。

水星呆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东西，走到外面一个巨大的石像前，石像底座正好有个裂缝，她把东西塞了进去。

那是什么东西？

一道灵符，一个心愿。

柳莽心下狐疑，也没有再问。

出了庙宇，两人坐到一个石阶上。

你心里一直想问我中午的事吧？

是啊！先前你可没有告诉我，要是穿帮了，这一切责任算谁的？

那也怪你呀！谁叫你心眼小，老想报复我呢？实话同你说吧，我还真的怀孕了。

哦！柳莽心里有些下沉，不过很快提了上来，你有什么失望呢？这一切都不过是协议在履行呀！

你似乎不高兴？

柳莽掩饰自己：没有啊！我怎么不高兴？我不过有点意外。

未婚怀孕，换上谁都会意外？至少想问孩子的爸爸是谁呀？

水星似乎问柳莽，见柳莽并未出声，就转了一个话题。

说来话长。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你也躺下来吧！

水星把包搁在石板上枕着头，躺下来。

天空中有大雁飞过，淡蓝色的天空辽阔而又高远。

9

我在广东时认识一个最要好的姐妹。她十多岁时就自恃天生丽质去了深圳。她和那些千千万万的漂亮女孩一样，梦想着当演员或者歌星，渴望浪漫的爱情，梦见白马王子风度翩翩有情有义。

可是她生在一个农村家庭，既无法受到系统的训练和学习，又没有贵人相助引见的机会，自然到处碰壁。

　　不得已，她随便找了份工作，在一家公司里做大堂接待。

每天坐在公司大厅里，看来来往往的权贵以及老板经理和高级打工的白领，心中自然羡慕得要命。

好在工作轻松，她就拼命学习，等待机会。虽然不是很如意，总强过那些工厂里流血流汗没有礼拜天还要加班加点的打工姐妹。

不久她就来了机会。你想想看，那么一张漂亮的脸蛋搁在公司大堂里，只要经过的谁不留意？当时公司部门招聘她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慢慢她认识了很多人，公司有一个经理，被她的美貌和气质所吸引。这个经理就不停地追求她，又把她弄到公司打字社做文秘。

这个经理还年轻，又有些家庭背景，爷爷是个老红军。她也感到他的真心诚意，竟慢慢的爱上了这个男人，两人很快同居了。

她喜欢上那种锦衣玉食的感觉，以为从此可以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

经理还悄悄地买了一套别墅让她住了进去。令她更加相信琼瑶式的天花乱坠。享受着爱情的甜蜜蜜。

如果不是公司里一次大型活动，她也许真的可以成为他的妻子。

那一次，某个要人到公司参观访问。后来女孩才知道这个公司其实就是要人和某些人开的。

这个要人是某位炙手可热打个喷嚏天上下雨的贵人的女婿，又和经理爸爸有点关系。

他一眼看见女孩，眼睛便放出异样的光彩，就死死放不下怀。

经理一直陪伴接待着要人。

你爸爸是我的好朋友，他一直要我提拔你，我本来是想让你多在大公司企业里面锻炼锻炼，将来再进入领导阶层。现在看来你已经很成熟。过些日子调你到部委，你满不满意？

要人对经理这么一说。经理实在太高兴。那个位置当然强过经理几倍。

可是接下来的话让他拿不定主意。

小妹虫虫上次到这里玩，一直对你忘不了，很喜欢你，她人也不赖。我也很器重你，你的个性沉稳，可以堪当大任。希望你认真考虑。

考察完了，临回时他招呼经理：刚才送文件过来这个女孩新来的吧！女孩很可爱很机灵，是个人才，我想她可以重点栽培，对这个公司对我们都有好处。

然后他吩咐经理带女孩晚上去他的房间。

那个经理心里至此已经明白，很是痛心。然而权衡利弊，说出女孩是自己的情人，说自己要同她结婚，那无异自断前程。

他终于决定同要人的妹妹成亲，就把女孩送到要人房里，自己寻了一个机会回避。

要人不失威严和亲密，先同女孩谈工作，谈开放的社会，谈改革，谈公司的管理。谈培养新人，谈未来蓝图之宏伟。

完了简单而明白告诉她：我实在很喜欢你，你若依了我，我使你变得有尊严有地位，荣华富贵享不尽。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女孩已经习惯悠闲富足的生活，已经丧失走出门口的勇气和决心。那个经理送她上来时的嘱咐击碎了她的心：你我的前途命运全部掌握在他手里，你千万顺着他的意思，有时候的某些牺牲无所谓。还有千嘱咐万嘱咐女孩绝对不能说出他们的关系。

女孩这时虽然恨透了这个经理，竟把自己当成礼物送人。但是仔细一想，他实在没有改变状况的能力和勇气。此时此地自己就是不答应也出不了门，公司里平时早就有传闻：要人是个大色鬼。

女孩这时对一切无所谓了，这是一个被背叛的社会，坚守最后的只有傻瓜。

要人自然趁机花言巧语信誓旦旦攻心。

那次以后，她身不由己成了他的情妇。她也真的有了要人许诺的东西。而且后来竟然慢慢成为公司的核心，当上公司的总经理。

若非后来命运弄人，她也许还悠梦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