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爱情也寻租(连载一) -- 悠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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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呆子找到我的秘密了,他会拿出去公布于众么?公布也没有用,除了给自己增添麻烦之外,没有任何用处的,何况那些材料只有我可以说清,他还没有那么傻吧!即使天底下最傻的人都知道那无异与虎谋皮。其实那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像那种公开的秘密每天都在继续着,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我也给他说得清楚了,他现在也怀疑弯月如钩是我了,我有必要继续同他作迷藏吗?但是那材料如果透露出去,就后果堪忧了,我不能再等待下去,我得加快我的计划。
水星正仔细思考着如何应付时,钟大姐就来了电话。
星星,不好了,家里遭劫了,我刚从医院回来发现家里被翻弄得七零八落。
水星心里咯噔,脑袋转换无数的念头,意识到关键时刻已经到来,只是没有想到来得如此迅速急切。幸好自己小心,应该不会出现大纰漏。她很想在电话中交待钟姐,但想到也许可能被窃听,立刻变换了语气。
哦!钟大姐,我知道了,丢东西没有。
没有,除了保险柜和书房被弄乱,倒没有丢什么贵重的物品。
那就行了,盗贼冲钱来的。家里也没有多少现金,损失不大,家里不要管它,明天再说。我今晚很不舒服,你早点过来陪我吧!
钟大姐很快赶了过来。
待钟姐急切地再次详细说了家里的情况后,水星缓缓地叹了口气。
钟姐,我现在病得不轻,我也厌倦了这种生活,也不知能够再活几年,想回老家同父母团聚。这些年来多亏你照顾,我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大姐看待,你能帮我办些事情么?
星星,你别这么说哩!你这病会好的。钟姐眼睛模糊,泪水就下来了。这些年是你照顾我才是,要不是你,我已经完了,儿子也无法读书,家里更是无法维持下去。你就是叫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会犹豫的。
钟姐,没有这么严重,我在公司里的情形,你也知道,无非靠出卖自己的青春换回一些表面的风光,现在我病了,有人不放心我,要向我下毒手,我反而有点担心连累你,怕你是否能够承受。
星星!我就是一头猪也知道好丑,我不怕连累不连累的,如果你有什么差错,我心里更不好受,我巴不得自己替你得病替你遭受打击呢!你这么一个好人不会有事的。
钟姐!我真的感谢你这么关心我,你让我有一种依靠感,父母虽然痛爱我,可是他们远在千里之外,我也无法让他们分担我的痛苦。一切都依赖你。水星拉着钟姐在床边坐下来。声音极轻,附在钟姐耳边。
其实我心里除了父母和你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知道,是那个柳莽,他真的值得你如此对他么?
我同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很幸福,我要你帮我再联系他,不过,千万小心,不要透露半点风声,要是连累他那就更加麻烦了。
我知道。钟姐点头。不该说的话打死我也不会说。
起初一股脑儿的贴了那么多篇,这阵子几天才一篇,是不是在慢慢写啊?
您的文笔真不错,吊胃口的工夫也挺棒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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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莽正在拿定主意把公司里一些业务交待老林,等这次装修账目结清后就去找水星时,接到了钟大姐的电话。
这一次她没有盛气凌人,只是同他交流了水星老家的事情。当她得知柳莽要去找水星,就问柳莽。
你真的很爱水星吗?
柳莽说我不说爱这个词,我告诉你,失去她我此生活着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无时不在想她,我真的不能没有水星。她再这么躲着我,我就什么也不顾了,我一定得找到她。
你所说的我相信,不过水星可是麻烦在身,目前正在努力摆脱困境,请你暂时不要盲目行事行不行?真正爱一个人就不要太注重自己的感受,还要理解对方的心情。你就耐心等,千万不要干对水星有危害的事情,对任何人也不要提起水星的事情,沉默,你只要保持沉默就行了,我会帮助你的。
你难道就不能让我同水星联系吗?有什么事可以一起分担。
你有什么能力帮助水星,你呀,真是枉费水星一片心意。实话告诉你,水星一直在帮助你,你那个公司为何起死回生,你仔细想想,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帮了水星的大忙了,我是忍不住才说告诉你,你可不要再瞎闹了,我有了好消息自会告诉你。
这些话无异晴天霹雳,让柳莽半天回不过神来。也极度打击了柳莽的自信心。
这么说来我一直被水星蒙在鼓里。我一直被她操弄于股掌之中。
那是水星太爱你的缘故,她已经被你搞的神经兮兮,生活也被你弄得一塌糊涂,现在更是经受毁灭的危险,你懂不懂啊!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就应该知道这些,倘若有一丁点差池就会万劫不复。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干有损她的事情。柳莽口里这么说着,心里却生生被轧痛。
那就好!这下我放心了,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们就会团聚的。我先挂了,这是公用电话!你不要盲目寻找实行了,再见!我到时再同你联系。
啊!水星,这不是我所要的结果,你何必如此呢?不!不!柳莽梦魇般自言自语。
我要弄明白,我一定要弄明白。
柳莽首先想到的是马主任,他肯定知道事情的原委。
第二天,他来到市委找到那个主任,主任见他来,显得很客气很热情。
柳老板,请坐。原来还有些担心你的公司小,如今看来,你还是很有才能,短短一个多月就完成计划两个月的工程,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放心大胆的交给你了。
马主任,你能告诉我是如何看中我的公司的?
呵呵!朋友介绍的,说你很有才能,我当然要照顾朋友了。
能告诉我吗?你的朋友是谁?
你不知道?别蒙我!
马主任,是真的,我有好多朋友帮我介绍生意,我都不记得谁暗中帮我哩!
那你就暗中接受惠顾啦!请恕我也不能告诉你她的名字。不过,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照样会帮你。对不起,我有事在身,以后常联系。
妈的!就会打官腔,圆滑透顶。
已经下了逐客令,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了。
出了那座金壁辉煌宫殿式的大门,大街上,今天显得出奇的干净,所有的街道打扫一新,看来不是上面来人检查就是有要人来临。
柳莽有点心灰意冷,从头到尾自己象一颗棋子被水星操纵在手。所有的往事如梦幻泡影闪烁而过。
路边有一个乞丐被警察赶跑,在这个城市里,自己也许比不上那个乞丐吧!
那个乞丐会有爱情吗?今年那本乞丐亲历实记里说他们也是有自己的世界。
自己苦苦追求的爱情真够自己大吃一惊了。水星,你实在不该这样帮我,你要知道我不喜欢这种方式。
兄弟!好兄弟!柳莽回过头来,是那个苟老板。
你有事吗?苟老板。
兄弟,我刚才看到你在马主任办公室出来,一转眼就看不到你了。
苟老板摸出芙蓉王,递过来一支,柳莽伸手接了,苟老板又殷勤为柳莽点上火。
柳兄弟,今天有空吧!现在是吃饭的时间,无论如何要赏光了,我一直想好好同兄弟干几杯,隆重向兄弟赔礼呢!
提起干杯,柳莽马上有一种痛快畅饮的念头,是该醉上一醉,把所有的苦闷压倒压倒了。可是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弄些啥子呢?
柳莽正在沉吟着,苟老板早已伸出手来,拥着他就往傍边的酒楼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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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政府大楼就有一家不错的酒楼。苟老板告诉柳莽。这是马主任小舅子开的,里面有一个相当不错的厨师,我是这里的常客。
苟老板要了一个小包间,一口气点了七八个店里有名的菜淆,又要了一箱啤酒,看他那样子是不醉不罢休。
来,兄弟,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前有些误会,希望兄弟不计前嫌,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如果撇开骨子里的厌恶情绪,柳莽也为苟老板拿得起放得下的豪爽佩服。在如今这样一个社会,要想获得成功,谁不是像苟老板这样展示自己呢?不管红道还是黑道,他们都游刃有余,无论那一方你都得罪不起,没有红道,你不可能发财,没有黑道,你就得担惊受怕。
谢谢你看得起我这个穷汉子。
不!你不会久困人下的,我绝对没有看走眼。好兄弟, 其实我内心里很佩服你的为人,像你这样一个有学问和才华的人只要得到哪怕一丁点提拔的机会,就会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啊!
此话怎讲?
兄弟相貌堂堂,又有满腹学问,锦绣文章,所欠缺的就是没有彻底放下架子,没有变通的圆滑,我呢?兄弟有的,我没有;兄弟没有的,我全部有。不是吹牛,在这片地盘,我跺一下脚,马上就有人倒地。可是你也知道,我再怎么瞎弄,也只能在这里赚点小钱,还得孝敬各路大神仙,折腾不到哪里去,所以嘛!混了二十年,虽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到底还是一个小老板而已。
人是无法满足的,有你这样就不错了,只要平平安安问心无愧过幸福日子也不错。
不,兄弟!你不懂,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既然存在一天就得去拼搏,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家能够呼风唤雨,一掷千金,凭啥子我就不能,你没有金钱地位,活着看人家脸色行事有什么意思。譬如兄弟吧,你要是当一个教育局长,那校长不得来巴结你吗?写检讨的就是他了,他还敢污陷你调戏女生么?搞不好,他还得安排女生陪你跳舞呢?连老婆赔上都甘心情愿呢?
柳莽见他越说越不象话,岔开了。
来来,不说这个,喝酒喝酒。
对不起!该我掌嘴,我不该说兄弟的痛苦历史。如果兄弟需要,我立马派几个兄弟去骚扰那个校长,砸掉他家或者卸下他一条腿也行。
胡闹!过去几百年了,还提他干什么,我都忘记这个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了。兄弟既然做生意了打打杀杀的事情就少干为妙。
兄弟说的是,这些年,我踏踏实实做生意,那些事都不参加了,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兄弟海涵,不计前仇。算我没说。来,干了这杯,兄弟透露一个好消息给你。
酒过三巡,这家伙终于切入正题了。
眼下有一个绝佳的发财机会,不知兄弟可有兴趣。
有钱赚谁不喜欢呢?
那是。这次可不是一般的生意,搞下来,一辈子就够了。你知道么?白沙师范学院这次搬迁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听朋友说了。
对呀!那个新址占地几千亩,光是装修工程就好几个亿,那些大的肯定没有我们的份,但是那个绿化和消防工程可不菲,只要弄到手,稳打稳算也可以赚他好几千万。
这么好的肥肉,说不定有多少人打破脑袋盯着呢?
不错!是有很多人瞄着,但是这次连省里好些角色都无法拿下,非得要有关部门点头同意,尤其是公安这块,消防可是目前比较重视的。我前期工作已经做得相当不错,就差这么一关无法打通了。
那不就是没有指望嘛!
兄弟!这就是我要拉你一起来的原因啊!
我?柳莽一下敏感起来。我可是一介平民,更是难于上青天啊!
啊!兄弟真是高藏不露,这可是赚大钱的机会。你是蒙我还是脑袋没有转弯呢?
我不明白你的话!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该听说过过些日子省里要来一个新领导么?
最近忙,倒是没有听说。
新闻也没看?
我从来不看电视。柳莽自从迷上电脑,的确从来不看电视了,对他来说,电视所有的节目不过是寒风中窗户上裱糊的一层尼龙纸。
兄弟我佩服你,口风这么紧。
苟兄的话越来越令我费解了。
好!我就直说,兄弟你若不愿意让我分一杯羹汤,我也无所谓了,只要兄弟看得起我就行。马主任一直是我的合作伙伴,这次把办公楼的装修业务给了你而没有给我不就是冲上面的大人物么?
有戏了,柳莽心中暗藏喜色,看来这家伙知道不少。
我花了不少功夫才从马主任口中知道你不知道怎么的有一个不错的亲戚同即将到来的省领导有交情,你如果出马还不是十拿九稳么?
原来如此。柳莽暗地揣测的结果得到了应验。不能一口拒绝这家伙,闹得不好,这家伙真的以为我独自去搞这个项目,暗中不知又使出什么手段来。
你是说那个亲戚么?我试着联系联系,看能不能办通。
就是嘛!兄弟尽管放心大胆去疏通,钱不是问题,我这里百几十万还拿的出手,铺路总得投资嘛!有眉目了马上通知我,我们合作,你专攻上面我呢专攻地方。
行,我会留意的。
此事宜早不宜迟。
我知道。
两人喝得尽兴,仿佛真是好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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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楼出来,柳莽来到公司。老林永远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柳老师柳老师的叫,今天柳莽就觉得有些烦起来。
老林,你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叫我了,我早已不是老师了,你也总是改不了。
柳老师,那我叫你什么呢?
叫我小柳就是。
这不行,大小你是我们公司经理,以后就改口叫你柳经理。
这也不行,我看这个公司开不下去了,我想退出来,你独自一人掌管公司吧!
老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回神。
公司正好蒸蒸日上,正是赚大钱的时候,你怎么能退出呢?你这不是为难我么?你知道我一个人没有这份能力呀。
你可以的,反正公司这次大大赚了一笔,你能够吃苦耐劳,俗话说勤能补拙,难不到你呀!
柳老师,你如果有事忙,你尽管忙你的,只要你抽空看管公司就行了,但是你真要离开,倒不如大家散伙,你总不能好好的把公司败掉吧,毕竟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成立起来的,我还从来没有见你这样颓废丧气过。总之一句话,我不能答应,你如果觉得你在公司的比分少,我还可以让出一部分来,你一定要帮我顶住。
老林,看你说到那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怎么同你解释呢?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目前我可能没有时间在公司了,工地已经扫尾,你同会计去对方结算,马主任不会为难你的。
老林看他喝酒了也不再去挑逗他,叹了口气。看他如此消沉,肯定遇上麻烦事儿,也许是感情的事吧!听说莺准备结婚,也许有关,我得打电话问一问了。
柳莽处理了一些个人的帐务,同老林打了招呼。
我走了,这段时间我有些私人的事必须好好处理,你多费心照顾公司,试试你自己的能力吧!实在忙不过来,可以招聘一个懂设计的施工员,可以帮助公司解决一些大业务。
等他回到家里,还没有进门就闻到一股熟识的炸鸡香味。还有‘是谁留下——我的温馨’的歌声。
打开门就看见莺赤裸着身子,胸前只张扬着一块围裙在厨房里做菜,她一边哼着哥一边挥舞着铁铲。这是莺一贯的作风,只要在家,就是如此。几个月不见这个小妮子身材变得更加白皙和丰盈了,肚皮突起微微的弧线。
你来干什么?柳莽眼光快速地从莺全身扫过,落在炸鸡腿上,还真是饿极了。
我就不能来,你也太绝情了吧!要不是你公司那个老林三番五次求我,我还真不会来。
这个老林真是多嘴多事,你把衣服穿上吧!那样子让我不自在。
你装什么清高呢?我的身子你又不是没碰过。一夜夫妻还百日恩,你别说得够难听的,莺逼视着他。
那种眼神柳莽太熟识不过,要是以往,他早已克制不住自己了。柳莽闪开了,径自抓起一只鸡腿就往嘴里塞。莺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去去,洗洗手再吃。
晚饭时,柳莽闷声不发一言。
喂喂,你怎么光是吃东西,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来错了,如果我来错了,你就不要吃我的鸡腿。连说一声谢谢的礼节都没有,你也太没有风度了吧!
柳莽只管吃着鸡腿,还真是好吃,莺的炸鸡腿算是一道完全媲美肯德鸡的美食。
你看你,家里弄成这个样子,我又是收拾又是买菜,你一点都没变,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你别管,你也管不着,你还是管管你那个三爷吧!
口里积点德好不好,闹了半天我是来听你教训的。
对不起!心情不好。柳莽只管吃鸡腿。
你吃你吃!莺把碗一推。
看见你就生气,你别老是这样行不行?我为你感到惋惜。
那当然,要不你怎么会走?
莽!你不该这样子,我其实真的担心你,毕竟我们有过一段感情,我不希望你这样,而且我还知道你并没有为我的离开特别伤心,前段时间三哥告诉我看见你同一个美女在一起,我想肯定是为她闹的吧!
你问那么多干吗?你不觉得烦吗?
我就是要问?我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这么伤心。
柳莽再无胃口吃下去,把筷子一搁,反身走到卧室躺在床上。
莺可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这年头女人别的没有长进,死打烂缠的本事却是雨后的春笋,有着参天般的茂盛。
柳莽被纠缠不过,愈加难受,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很难受。
说完柳莽已是抑制不住泪水。
莺就悠悠地叹息,先前你若是对我有这种感觉,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你的。
你就别难过了,三哥那么厉害,你难道还不满足。
是啊!我应该满足了,可是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是没有理想没有宽大的情怀,我只知道追求自己的幸福,我难道错了吗?你成天杞人忧天,我心里闷啊!我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琐碎的生活。
柳莽听她如此一说,心里虽然觉得以前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联想水星的事来,心里就更加气恼起来,索性侧转身子背着莺。
莽,其实我内心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你给了我一种想要升华的心灵感。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有了心灵的飞腾,又想着放纵欲望,满足了肉体的欲望,又想得到心灵的翱翔。
这话引起了柳莽的共鸣。
想不到你还有点哲学家的头脑。这话你三哥可不爱听。
还不是受你的蛊惑。我也只能说给你这个木瓜听听,你不就是专门研究这些东西么?我看你研究来研究去,怎么把自己研究进去了。看样子只有我了解你深一些。
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可是我可以救你。
你救我?
是的,我要救你。趁我结婚前我要把你从深渊中拉出来。
莺说完,就突然褪去身上的衣衫,裙子,一把搂住柳莽,嘴唇压迫着柳莽说话的功能。所有的气息所有的欲望向柳莽逼来。
我要让你好好体验我们久违的感觉。
然而柳莽想起上次看见她同三哥的情形,柳莽心里就像吃了隔夜烦一样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不要这样,我不想学你三哥。
柳莽轻轻推开莺。我今天真的没有心情。感谢你对我的关心。
莺叹息一声。你真是呆子,你这样下去谁也无法救你。
她飞快地穿起衣服,临出门撂下一句:后天是我的婚礼,在天华酒店,你如果还记挂着我,我希望你能来,三哥也希望你来。
房间迅速变得空旷,孤寂侵袭着柳莽,他很想把她叫回来,很想找回以前鱼水之欢的感觉。可是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把她们隔开了。回来也只不过徒添烦恼,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理会自己此时的心理。
他关掉所有的灯光陷于无尽的烦恼里。
鉴于水星的健康原因,水星已经不适宜继续担任总经理,临时由张绵绵接替。公司董事会决定水星暂时修养身体,直到身体好转时再回公司担任职务。不过董事会成员还保留着水星一席之位。事先要人打来电话给水星,话语中极为婉转和安慰,言谈中不胜对水星的呵护和保证,但是语气却僵硬得像块石头。水星一点也不用猜疑,就知道一切都是母老虎纵横捭阖欲擒故纵的结果,而且母老虎就在傍边监听着她们的谈话。别墅抄家也肯定是她安排张绵绵干的。
水星内心感受到这些上流社会的更为阴狠手辣恶劣无情的一面,一方面用权势压制,另一方面用底层的暴力来威胁。不过,水星早就听说过张绵绵的大名,他是一颗要人安排在这里的防止从底层威胁的棋子,他是这里黑暗势力的温度计。
自从那次遭受屈辱时,水星就长了心眼。把自己多年来所作所为和力所能知的全部记录下来,保存在妥切的地方,以防对方卸磨杀驴。那搁放在故乡雕像下被柳莽所得到的,只是其中关于自己的小部分,只可以临时用来保护自己。而更为隐秘的资料如果一经公开注定是毁灭性的结果。
当然谁也不愿意弄到那个地步,谁也不会弄到那个地步。
水星极尽可怜地哀叹自己生命之脆弱,除了稍微流露出对要人的依恋外,感叹自己遭受着比疾病还残忍的打击,言外之意点出某些人对自己不公的举动。最后放声大哭起来,提出自己退出公司回老家,希图在有生之年奉养父母,舍却性命要生一个孩子,为父母留下一点传宗接代的骨血。
要人也不胜唏嘘。不过最后的话引起了母老虎的怀疑,水星可以透过听筒感受到要人正被母老虎扯着耳朵,大声质问是否要人留下了种子在水星肚里。
最后母老虎再也忍受不了,直接对水星发话。
臭三八!你是否怀上了老鬼的种子?
水星说,不错,我是怀上了他的种子。
等到母老虎暴跳如雷时,水星才缓缓说。
可是我现在的身体差,已经打掉了,不信你可以问公子问绵绵。
我不管,如果知道你做了有损我们的事情,你也知道厉害,本来我懒得同你说话,可是你也算同我们沾点关系,望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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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如何是好?去还是不去?这真是一个问题。柳莽不断问自己。
去,水星那复杂的生活和生活后面的背景令他游移不定。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不去,这颗被爱情滋润得丰满又被爱情撩拨得火燥的心如今已然无法安宁。
爱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情吗?我们之间真的是爱情吗?我真的改变了对爱情的观念了吗?她真的会从过去的生活中走出来吗?问题在我吗?
柳莽三天来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停思索这些问题。谁也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上帝也不能。
他想起逃避,逃到深山密林逃到方外去,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种逃避其实是迫切得到而不可得的逃避。最能解决问题的还是了无烦恼地得到最佳结果。
我若能在这崇山峻岭当中修一间茅房,每天到这里汲水,过一辈子清修宁静的生活该多好啊!柳莽想起了那个山庙
那好呀!明天我就给你把那个破庙修茸一新,你搬过去住吧!
……
水星,令人烦恼的水星。
咚咚咚,三天来第一次听到了干扰声,柳莽懒得答应也懒得去开门,但来人似乎并不甘心,还在不停地敲击。柳莽极不愿意去开门,来人是姐夫万俅苑,一个最令自己厌恶的人。当初柳莽同莺相爱时经常去姐姐家。有一次趁柳莽和姐姐都不在家,这个下流坯竟然从后面抱住莺动手动脚。从那以后柳莽和莺不再去姐姐家,姐姐不明所以在父母面前大说柳莽和莺的不是,柳莽也不去分辨。
你来干什么?柳莽很不客气地问。
要不是你老子打电话给我,你姐姐求我,我也不会来的。
柳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父母家了,也很少打电话回去。
什么事?柳莽并未邀他进去。但万俅苑却挤了进来。
听说你同莺那个骚货分手了。万俅苑讪讪地笑着,递上一只香烟。
你有什么资格骂人家。柳莽怒火中烧。
兄弟!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咱们兄弟的感情呢?本来莺就不是一个好女子,闹得我们兄弟失和。听说兄弟前段时间资金紧张,怎么不来找我呢?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没有到要饭的地步。
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吗?反正她现在不是你老婆了,我们就一笔勾销,以后有什么难处,姐夫还是会支持你的,我今天来也是为你的事,你父母说很久没有看到你了,过几天,我们全部去看望老人家,你姐姐也回去,我们兄弟和好如初,给老人家一个和睦安宁的家庭气氛。明天我们在家等你,我弟弟刚买了一台新车,到时叫他送我们去。
柳莽不置可否,只求快点打发他走。
到时看吧!我现在有事,没有别的事的话……
好!你记着,不可忘了,你姐姐好几次提起你哩,你姐姐原来对你不错,你读书时不是每个月都给你寄粮票么,我看你当初写的信多有感情啊!我们等着你。这个头发秃落,当初在文革时的造反干将终于边说边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