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黑道·情缘(第1章 黑道也需要娱乐) -- 山而王
说完推开车门奔了出去,耳畔是自己软弱无力的脚步声,心中百味杂陈。我想就这样跑下去,直到遥远的天边。慌乱间听见“大哥”在身后喊我,我下意识地加紧步伐。再见了,这尘世间的诸多烦恼--
然后我一头撞进“大哥”怀里。好久没锻炼身体了,虚得厉害。我喘作一团,又猛烈地咳嗽起来,腰都快弯成老虾米了。“大哥”边给我捶背边说:“小熠,别跑了。我负重越野是有名的,就算背一个你,你也跑不过我的。”我勉强直起身子看他,果然气定神闲,连个汗渣都没有。显然以我的实力,即使围着本市跑一圈儿也甩不掉他。
我心里气苦,只能再次发挥我的瞪眼神功。他的眼睛细长,和我的大号杏核眼比起来,在面积上还是有差距的。“大哥”见我不再傻跑,忙双手一圈搂住我的腰:“你是怎么了?一个月前在我家不是还好好的?你有什么话说出来不好吗?”
还不是因为你,还有你身边那个漂亮姐姐!我满腔委屈无处发泄,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憋得浑身直抖。“大哥”心疼地将我搂在怀里:“别生气别生气。有什么你说出来。总之是我不好。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应该主动一点。开始我没有意识到,还以为你是功课忙--”
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就是你不好!就是你不好!”
“对对,当然是我不好。你还小,我应该多关心你才对。象你盖书店的事情,我完全可以全接过来。。。”说着他捧起我的面颊,轻轻摩挲。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话。从来没有人用这样深情的眼神看我。我那愤怒委屈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仿佛被彩云缭绕着,被蜜糖浸泡着。然后它就自顾自脱离地心引力,在甜蜜的云端化作一片快乐的羽毛,自由自在地飞舞飘荡起来。
“大哥”的嘴唇落下之前,那炽热的呼吸已经烫红了我的脸。我无法对视那双越来越近的眼睛,便微闭了眼,心中充满期待。可是亲吻的魔力还是出乎我的意料。在我们的嘴唇接触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象是无数个礼花同时在幽暗里绽放。意识的天幕上全是五颜六色灿烂夺目的星星。世界在我周围消失了,甚至我自己也只有两片小小的嘴唇。我的嘴唇紧紧地与另一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那嘴唇很热很烫,亲起来很舒服。
我太喜欢这感觉了,索性踮起脚搂住那脖子用力扳低,“大哥”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嗯,这样高度合适,亲起来方便多了。我张口嘴,尽情品尝那厚重的下唇,时不时将面颊贴上去噌一噌。“大哥”的嘴唇温润,噌上去让我想起夏天里浇花时花瓣拂过脸颊的感觉。
不经意间我舔到一排宝石一样的东西,这应该是大哥的牙齿了。这些白天看起来好看的碎米白牙,原来是这个滋味。我越亲越上瘾,简直狠不能象爬墙虎一样攀在他身上。
我把他脸上所有的地方都亲了一遍,简直是爱不释手阿。虽然眼睛亲起来的感觉最细腻,我还是更喜欢亲嘴唇。于是我又向嘴唇发起第二轮进攻。忽然“大哥”哎哟了一声。我惊得往后一跳,就见一行细细的血迹从他的嘴角滴了下来。他用手沾了沾,举到昏黄的路灯下一看,瞅着我笑起来。
糟糕!我捂住嘴。老天,我都做了些什么阿!我边往后退边支支吾吾,实在说不成句子,只能掉头就跑。这一次象吃了大力丸脚底生风,一遛烟跑回家,一头扎进水房,直到我的破镜子前才收住脚。这才想起刚才“大哥”在身后,好象是大笑着喊:“别跑了,我没事~~~明天上午我给你打电话~~~”
我凑近镜子仔细瞅瞅,嘴边真的也有个血点子。用手抹抹,这么会儿功夫竟然已经干了。看来我真的跑得不慢阿。垂头丧气地在镜子前站了半晌,我抬头恶狠狠对镜子里的人说:
“色女!”
系统先说,10秒内不得送两朵,三朵嘛可以考虑
系统后来说,4小时内对一贴不得双花,三朵嘛优先
天气难得的好,再过两天就开学了。我扒在床上,第一百零二次打开绞丝白金项链上的心型坠子,里面是我偷偷放进去的“大哥”的照片。那天“大哥”带我到百利,一定要给我买个礼物。他在我耳边悄悄说:“项链、手链或者戒指随便你挑,但一定要是个环才行。”说完又加了一句,“你要不挑,我就自己给你买了。难看不难看都要带阿。”
“为什么一定要是个环呢?”
“据说这样就可以拴住一个人的心了。”
把那个白金坠子举到眼前仔细打量,比我的拇指盖还要小,盖子上精心地雕着含苞欲放的玫瑰。我给大哥也买了一个同样的项链,不带坠子,我也要把他的心拴住呢。想到这里我把“大哥”的照片举到眼前:你怎么这么帅呢?我怎么永远也看不够呢?
翻个身伸个懒腰,阿~~舒服。“大哥”为什么要去出差呢?真后悔没有要他给我买的手机,当时觉得怪怪的,好象我是个小催辈儿,随传随到似的。有了手机就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了,也不用在门房打电话时老得背对着王大爷或者在车间面对雁语她们挤眉弄眼了。真后悔阿。
我叹口气:我这算不算思春呢?想想前两天打着讨论新楼的幌子,趁着春节放假天天泡在“大哥”家里。“大哥”家的厨师大爷饭做得可真好吃。大鱼缸里的热带鱼漂亮极了。还有其它数不清的好玩东西。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精力搜罗来的。我又叹口气,掏出“大哥”临走的时给我写好的材料。清秀的字迹遍布十几张信纸,里面细细讲了我们去银行讨论项目时该注意的问题和他对新楼的一些设想,最后更附了好几页的数据。这就是我们去银行立项的“武功密籍”了,看着就头晕。
我眼前仿佛又出现“大哥”去机场前的样子。他掏出“武功密籍”塞到我手里,轻轻说:“你们去银行的事我可能赶不及了。本来想趁着这两天放假给你好好说说--”忽然就打住不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哎?这怎么能怪我呢?我是不专心,我是听着听着就凑到你怀里了。可你也没有拒绝人家不是?你比人家大,理当带个好头阿。你应该把我推开义正词严地说:小熠,咱们努力学习吧。那个厨师大爷进来的时候,是谁搂着人家的头不撒手来着?要不是我及时提出每学习一个小时,放假15分钟的要求,这“武功密籍”上的专业词汇我现在还看不懂呢。我还是学到了些东西的。
我把“武功密籍”又看了一遍,基本上背的滚瓜烂熟。对付林绿野应该没问题,对付银行就不知道了。收好东西我又举起“大哥”的照片,轻轻对他说:你快点回来吧,我很想你呢。说着把那个头像凑到嘴边,还没亲到,门帘一响妈妈进来了。我扭过身去,慌手慌脚把坠子塞进毛衣里面,拍拍平。
“小熠快起来。这丫头,大白天的还扒在床上,快看看谁来了?”说着妈妈回头冲屋外招手。
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孩子提着两袋水果礼盒站在门口,他的脸红红的,有些羞涩。我忙爬起身:“孟雷,你怎么来了?”
“这孩子,大过节的,怎么说话呢?”妈妈不满地白了我一眼,使个眼色。
“阿,你快坐。”我忙给孟雷拉开椅子。
孟雷的脸更红了,略显局促地坐下,确只是看着桌面。妈妈说:“你们同学先聊着,我去烧点开水。”
妈妈走开,我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静静等他开口。孟雷抬头看我一眼说:“刚考完GRE,一个寒假都没联系,所以来看看你。”
这样阿。“你一定考得很好吧?”
“还可以,我估计2300左右。”
“那很高阿。”我敬仰地说。“你托福好象考了640多吧?这样你申请全奖十拿九稳了吧?”
孟雷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他摇摇头:“不一定。要看学校。”
“恭喜你。我要是考这么高的分阿,肯定做梦都偷着乐。”
孟雷笑了,抬头打量房间。“很旧的宿舍楼了。我妈妈单位分的。”我边说边把桌子上盛着花生瓜子的果盘拿过来,“吃点五香花生。我做的。”
“是吗?我尝尝。”孟雷抓起一个,捏开壳扔进嘴里,“嗯,好吃。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手艺。”
我得意地笑了:“从小做饭,熏也熏出来了。”正想继续吹嘘我的德容工言,忽然意识到还不知道他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呢。我看他一眼,孟雷专心地嗑着花生,脸又开始一点点红了上来,后来连耳朵也红了。不知怎么我也讷讷地开不了口了。眼瞅着孟雷面前的花生皮越堆越多,简直要把他的脸挡住了。我急得直出汗,不知该不该出口先解了这燃眉之急再说。大过节的,总不能让他在我家吃花生吃吐了吧?孟雷伸手去抓,果盘儿空了。谢天谢地,我心里暗道一声侥幸,起身说:“我再给你弄点水果吧。五香花生回头装一袋,你带回宿舍慢慢吃。”
“不用。”孟雷忽地按住我的手,只是极短的几秒钟,他的耳朵都已经红得透亮了,“你坐,我有话说。”我的手被火烧了似的,赶紧收回来,心里直打鼓。孟雷鼓了半天劲才抬起头来:“李熠,GRE成绩一出来,我就准备联系去美国的学校了。不知道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去美国。”
嗡~~~~我的脑袋里响成一片,太多的逻辑分析造成严重的死机。我就那样大张着嘴巴坐在那里,连孟雷后来说了些什么,妈妈什么时候进来,孟雷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等我再回过神来,妈妈已经在收拾孟雷带来的东西了。收拾着嘴里还唠叨:“这个孩子真不错。又谦和又懂礼貌。还带了这么多东西来。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光张嘴不出声是干什么阿?这孩子,醒醒!”
我一个鲸鱼喷水长出一口气:乖乖,大脑严重缺氧!经常这么被刺激一家伙非脑瘫了不可。“哎!哎!”妈妈敲敲我的脑袋,“这个姓孟的男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魂不守舍的。”
我慌慌张张站起来,一个大袖生风把个水果盘扫到地上:“没啥没啥。”
“没啥你慌什么?”
顾不上解释,我拉开椅子往外走,屋里的氧气含量太低。快到门口了妈妈又加了一句:
“我看啊,这个姓孟的男孩挺好。比那个何董事长强多了!”
恭喜:意外获得【西西河通宝】一枚
鲜花已经成功送出
再花!
林绿野果然了得。前两天她特意将头发烫成小卷后全部削短,今天又打了摩斯。显得既妩媚又英气勃勃。难怪来的路上阿坚不住在后视镜里偷看,要不是林绿野眼疾手快几个大号栗枣敲到后脑勺上去,好悬我们几个就要一起爬电线杆子了。她的言语简单明了,手势干净利索,态度不卑不亢。几个银行的人都是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小QI,而刘副行长虽然面上不动声色,眼里那份赞赏已经是掩饰不住了。等她讲完,刘副行长看了在座一个带眼镜的青年一眼。那青年会意开口道:“林小姐准备得很充分阿。”随口问了几个问题,都被林绿野轻描淡写地化解了。“那么能不能说说未来的盈利模式和市场预测呢?”
林绿野微微一笑:“这个我想请李熠小姐来解答。”
该我了。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前面。投影屏上林绿野已经把我准备的第一张图调了出来。我未开口先对着这帮财神爷适度微笑:“各位好,我叫李熠。。。。”
我并不知道,就在我腿肚子抽筋后背冒虚汗的时候,几百里外的省城,一个幽灵般的身影闪进了夜总会长安不夜城的地下室。他灵巧地几个闪身躲进了走道的阴影里,避过了几个推着满车垃圾的清洁工。一间黑暗的储货间门悄悄打开,黑影无声无息地潜入,门静静地关上了。
省城的火车站候车大厅里,“大哥”和倒霉崔的正在看列车时刻表。倒霉崔的满腹牢骚:“这都是什么东西。还没怎么样呢。他妈的钱要了一箱子。”
“大哥”微微一笑,象兄长对待小弟弟似的拍拍他的肩膀说:“还有15分钟。软卧应该可以先上。走吧。”起身向进站口走去。
“做火车干嘛?放着好好的奔驰不坐?你就不能少看会儿书?”倒霉崔的嘴里嘟囔着忙跟了上去。他们身后十几米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个靠着廊柱的人对视了一眼,一言不发远远尾随而上。
阿,谢天谢地,总算讲完了。我端起面前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上几口,完了用纸巾抹抹嘴。就见林绿野的眼中全是浓浓的杀意。一转眼珠,坏了,这么心慌气喘口干舌燥,该不会被误为弄虚做假或者底气不足吧?我忙抬头四顾,就见几个财神爷都是忍俊不禁的样子。刚才发问的带眼镜青年掩饰地清了清嗓子,看了刘副行长一眼说:“李小姐,能问一下您的大学城租金数据是从哪里来的吗?”
“哦,”我忙翻到最后一页,“这个数据基本是从几个方面结合得到的。一方面是过去5年的税收,这个数据来自区税务局。请看附件。。。”
夜色降临。长安不夜城里逐渐热闹起来,厨房附近可以听见前面客人大声喧哗,时而有女孩子娇俏的笑声传来。侍应生和酒小姐穿梭来往,谁也没有意识到一个不起眼的陌生面孔已经混入其间。楼上不时传来极豪爽的笑声,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那是人人都知道的不夜城老板胡凯了。
软卧包厢里的桌子上此刻摊满了图表文件,“大哥”将西服扣子解开,意态休闲,一会儿查书,一会儿看文件。全不顾另一侧下铺上倒霉崔的难受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个大汉倒在床上翻了会儿杂志,忽地坐起来:“大哥,我渴了。去拿点饮料。”
“大哥”没有抬头,嘴角含笑:“出去活动活动吧。给我也拿一瓶。”
“这还用说。上车前筠红一个劲儿叮嘱,我看要不是事情缠着,她早回来了。”
“大哥”略一思索,抬头笑着说:“知道了,去吧。”
倒霉崔的想着筠红眼泪汪汪的样子,本来想就势让“大哥”把筠红调回来,换个人去省城。见“大哥”这样反倒张不开嘴了。悻悻地随手关了门。这是无烟车厢,他只能摸了摸兜里的烟,同时向走廊两侧看去。正是晚餐时间,走廊里没有人,一个服务员拿着暖壶在挨着包厢送开水。他定了定心,放心地往餐车方向去了。
“据我们的调查,大学城一带的店铺租金大部分处于低价位状态,不知道李小姐所说的这个价位什么样的店铺才能够负担?”带眼镜的青年眉头轻扬,又是一个剜心挖肺的问题。好你个四眼田鸡!我心里怒骂,咽口唾沫面上遍布灿烂笑容,“大学城绝大部分现有店铺都是由日久失修的临街房改造而成。所面向的客户也是那些流动性极大的、以简单抵挡零售为主的小商贩。我们的楼房将是该地区自1972年以后的第一幢标准设计、现代化新兴商业化建筑。。。。”四眼田鸡看了眼刘副行长,转头说:“我看可以了。”
刘副行长官气十足地在会议桌上轻扣两下,老猫戏弄老鼠似的看看我,又看看林绿野:“嗯,今天说了不少阿。我看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旁边一个下手马上说:“一小时十五分钟。”
他点点头:“就到这儿吧。我们研究研究。”说着站了起来。
研究烟酒?“大哥”不是说已经疏通好关系了吗?林绿野及时地咳嗽了一声,把我的问题堵了回去。没办法,垂头丧气地和刘副行长握手道别,被四眼田鸡一路送出来。到了门口,四眼田鸡并不离开,他笑着说:“请两位在大堂少等片刻。刘副行长想请你们吃饭。”哎?财神爷请客!我乐得合不拢嘴,看了眼林绿野,她虽然尽量压着,眼眸闪闪发光,显然也是被这意外激得心情荡漾。等了大约10分钟,刘副行长果然下来了。他边往外走边说:“走吧,小姑娘们。”
长安不夜城的首场表演已经开始了,美丽的舞蹈演员们身着盛装鱼贯而出,一时间口哨声、喧哗声几乎冲破房顶。根本没人注意到大厅四周若隐若现的保镖,也没人看见廊柱后面时息时灭的烟头。一个侍应生走过来,低头匆匆说了几句。柱子后面的人喷出一口长长的烟柱,掐灭烟头。和侍应生向后面走去。
倒霉崔的走过下一节车厢,迎面来了个服务员手里拎着两个暖水瓶。他让在一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服务员那身脏兮兮的衣服。他浑身一僵,忽然骂了一声,推开服务员掉头向包厢的方向狂奔。
小饭店里,我、林绿野、刘副行长和四眼田鸡吃着再平常不过的家常菜。刘副行长脱了西服外套摘了眼镜,头发经了一天的劳碌也油了起来,全没了刚才主宰江山的样子,原来不过是个肚子发福和蔼可亲的中年叔叔。他边吃边说:“来,吃吃。我天天有饭局。倒觉得这家常菜是最好吃不过了。小林阿,你将来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银行来做阿?”原来不是“大哥”,而是拖了林绿野的福气。我微微一笑,听着林绿野又一次卖弄她那套金钱诚可贵自由价更高理论,竟有点走神:
“大哥”今天晚上就回来了呢。说是从省城坐特快火车回来,9点左右到呢。要不要去接他呢?我要是突然出现,会不会吓他一跳呢?想着忍不住笑出来,一抬眼对面的四眼田鸡也在笑着看我,我忙低了头。
不夜城的舞台上,几个带着金色假发穿着高筒丝袜的女孩正在跳踢踏舞,她们一次一次高高踢起大腿,在台下无数饥渴的眼神里尽情挑逗着男人的欲望。连周围看场的保镖都有点走神。此时一个侍应生扶了个醉熏熏的人从后门出来,街道的黑影里无声无息开来一辆黑色轿车,车上跳下两个人,迅速地将醉汉扶进车。侍应生此时已经脱下外套,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车子绝尘而去。
倒霉崔的跑进软卧车厢,看见那个服务员正站在自己的包厢门边,右手里黑乎乎的显然是一件火器。那人见他进来,抬手就是两枪。倒霉崔的以一种与他巨大身形极不相称的灵巧快速闪入身后的服务员隔间:“大哥!”他嘶声大吼,没有回音。一阵悲愤涌上心头。他四处一看,小小的服务员隔间除了地上的暖水瓶什么也没有。
“孙子,我他妈跟你拼了!”他估摸着方位向着包厢的方向扔了两个暖瓶,不待那两个落地马上又是两个。然后就疾风般扑了出去。几声枪响,打在他滚过的地方。
浓浓的夜色中,黑色轿车七拐八拐终于拐进一座大楼。“醉汉”被拖进一间地下室。一桶凉水将他泼醒。他呻吟着,感到头痛欲裂,勉强睁开眼睛,但觉影影绰绰看不太清。“啪”有人拉亮了一张小台灯,将灯转过来正照着他的脸,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来:“蔡大才子,别来无恙?”说着一张精瘦脸从台灯后面缓缓露出。“贺、贺----”眼白一翻,又晕过去了。
跑进火车站时恰恰是9点,我拉住检票员:“请问,从省城来的特快到了吗?”
“还没到。一般特快是不会晚点的阿?你再等会儿吧。没听说有什么事,说不定马上就到了。”
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墙上的大钟。候车大厅里人不多,“大哥”一出来就可以看到我,他会不会象电影里那样,给我一个激烈地亲吻呢?我对着那个白底儿黑字的大闹钟,会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