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黑道·情缘(第1章 黑道也需要娱乐) -- 山而王
一支强有力的手将我从桌子底下拽了出来:“搞什么鬼?!”林绿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脸冲着刘副行长他们,依旧狰狞地笑着。
“筷、筷子掉了,我正找呢。”
“出来。”
“让我再藏会儿吧?”
“你给我出来!”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手里高高举着两根象牙筷子当免死金牌:“嘿嘿,这么好的筷子,摔坏了就可惜了。”我勉强冲大家笑笑,侧身坐回位子。拿起茶杯咕咚喝了一口,算是遮遮脸。
刘副行长用餐巾抹抹嘴:“小何来了,我去打个招呼。你们不是很熟吗,一起去吧?”
“不去。”“不用了。”我和林绿野不约而同地拒绝。
“行长,我陪您去吧。何董事长我久闻大名,一直没机会拜见。”
“呵呵,”刘副行长意味深长地看了四眼田鸡,笑着说,“行阿,那就一起来吧。”
阿~~~,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我叫过服务员:“一杯雪碧,多加点冰。”
林绿野一把捏住我的胳膊:“李熠,你搞什么鬼?!”
“林老师,轻点轻点。注意您的铁爪神功。”
“少废话,快说!”
“那个,嗯~~~,何先生来了。”
“他来了又怎么了?”
“你看看这地方的环境。”我冲旁边那桌努努嘴。
林绿野不屑地白了那些人一眼:“咱们是咱们,他们是他们。他们浪他们的,咱们谈咱们的。这是生意,你要明白。”
“林老师,下回咱们换个地方行不行?”
“换哪儿?学校食堂?”我垂下头,林绿野不依不饶,“你要知道这是生意场。酒池肉林就是生意的一部分。我们别的地方都做足了功课,决不能输在这里!”她看了我一眼,“在咱们市,够档次又不那么乌糟的地方也只有这儿和第一宾馆了。你以为我愿意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混阿?”说罢她抓起面前的水杯猛喝一口。
我这才注意到她杯子里几乎一半是冰块:“林老师,我--”
“记住,”林绿野抹抹嘴,“生意场上没有男女,只有输赢。在这儿,你就把自己当成男的好了。他们要喝,咱们就陪他们喝;他们要吃,咱们就陪他们吃。不就是往下灌嘛,谁怕谁阿!”
“那、那他们要是---”我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挤眉弄眼。
“他们敢?!”林绿野咬牙切齿,“顶多给他们叫几个特殊服务人员。”
“那样行吗?”
“怎么不行?找漂亮的不就行了嘛。”她又看了眼旁边桌上那几位偎在男人怀里撒娇的小姐,摇摇头,一杯子可乐一饮而尽。长出一口气,转头上下打量我。
我看看自己的打扮,职业套装,林绿野帮我选的牌子:“我把东西吃到身上了?”
她长叹一口气:“下回出来,别打扮得这么漂亮。”
“漂亮?我?”
她看着我苦笑一下:“我知道你一不抹粉二不描眉。可是在这种地方,你越这样越是与众不同。看看你的脸色,这屋里的哪个丫头敢和你比?”
“我那是臊的!”
林绿野不接话,转头对服务员说,“可乐,给我放三分之二的冰。”
想想林绿野,一个28岁就要当副教授的才女,居然在这里陪人喝酒。我心里难受极了:“林、林老师--”
林绿野见我眼中含泪,马上明白了我的想法,默默递给我一张餐巾纸,待我擦干了脸才说:“回去咱俩得研究研究。今后再有这事儿,衣服要老气一些,粉底颜色要暗,唇膏嘛,越庄重越好。你这清水挂面的长头发也得剪了。怎么能看着不让人恶心,又让男人提不起兴趣呢?”她皱眉思索,“看来职业女性自我保护是篇大文章阿。可惜就算我写了论文,也不知道上哪儿发表去。”她啪地一拍桌子,立眉骂道,“这他妈什么世道!”
“林老师,你说脏字儿了。”
“哦,对不起。”
我们默默无言地拿起各自的饮料。
刘副行长和四眼田鸡回到桌边:“小何这个人真是个人才。”他兴奋地对四眼田鸡说,“我就说现在全省资金都紧张,只有他还财大气粗的。原来搭上外资这条线了。”
四眼田鸡忙跟着凑趣:“是啊。现在这部分的政策还不明朗,就不知道他打算怎么运作?”
“切,你们阿。”刘副行长点点自己的脑袋,“要多用这儿,明白吗?很多东西中央文件不会写得那么清楚的。要自己用心去体会。要敢于踩线!”
林绿野双目放光,暗示服务员给刘副行长上酒。刘副行长接过杯子泯了一口,显然兴致上来了。林绿野和四眼田鸡听得聚精会神,连筷子都放下了。
我是一点不懂,只好硬记,记得脑子隐隐生痛。只要能记住个大概,回头再问问林绿野,或许能有点长进吧。
我们正听得出神,就听门口一阵喧哗,几个面貌娇好的女孩子从大门外走进来。她们的头发高高挽起,穿着气质和酒店里的小姐们截然不同。刘副行长回头看了一眼,抚掌笑道:“市文工团的演员嘛,一定是小何请来助兴的。”
我象被人兜头泼了一桶冰水,从头顶到心里都冻僵了。只是痴痴地望着那些风貌各异的女演员:她们的岁数都和我差不多。到底是专门训练过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好看。所有的男人包括刘副行长和四眼田鸡都转回头去看她们。
一支温暖的手盖在了我的手上,是林绿野。我看向她,她冲我微微摇摇头。我忍了泪垂下头去。突然,手上一阵剧痛,林绿野的指甲几乎扣进我的肉里。我抬头一看,阿坚跟在一帮女演员后面进来了,咧嘴大笑着,骄傲得象鸡群里威风凛凛的大公鸡。
阿坚冲着包厢的方向指了指,不知对那几个女演员说了些什么。女孩子们大笑着,有一个还拍了拍阿坚的肩膀。
“林老师,我的手。林老师!”林绿野死死盯住阿坚,嘴唇紧紧抿着,手越扣越紧,对于我近乎哀求的耳语丝毫没有反映。阿~~,痛死我了。我只好用另一支手去掰她的“魔爪”。
林绿野这才意识到什么:“怎么了?哎哟,对不起。”
我的可怜的左手上已经填了两个渗血的小月牙。连我都佩服自己了:这样的惨刑,居然死要面子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捧着自己劫后余生的手,咕噜了一句。
“你说什么?”林绿野问。
“我说阿坚好可怜。”
“别提他了。”林绿野阴森的目光令我不寒而栗,“今晚他死定了!”
我看着手上那两道“新月”:坚哥,你自求多福吧。
身后的服务员低声说:“小姐,您的信。”我接过来打开,酒店的纸笺上用钢笔写了几个清秀的字。
“熠,
等我一起回去。
盛
又:少喝酒多吃菜。这里的鱼片不错。”
“大哥”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手一抖,差点把纸笺扔出去。桌子白钻了。
林绿野偏头过来看了一眼,撇撇嘴。我明白她的意思。要是没有那群女演员,或许此时我已经羞愧无地、感激涕零了。但是现在,我心中只有怒火怒火怒火!
“林老师,一会儿咱俩一起回去。”
“嗯。”林绿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左边的眉头还跳了跳,看着不是不吓人的。
刘副行长兴致极好,等到我们出门已经9点多了。
“不错。”他看着我们,不知是说吃的不错还是我和林绿野的人不错。服务生把凌志开过来了,“小邹,上车。两个丫头也一起上车吧。”
“不了不了。我们打车就可以了。”
正在谦让呢,一辆奔驰停在了凌志后面,阿坚和“大哥”下车走过来。
刘副行长打着哈哈迎了过去:“呵呵,我说怎么不肯上我的车呢,原来是有人接阿。”
我和林绿野同时把头扭向一边。
“大哥”和刘副行长握着手又客套起来。阿坚顾不得这些,迫不急待地走到林绿野身边:“林老师,正好一块儿回去。”
四眼田鸡有些困惑地看看林绿野,又看看阿坚那没心没肺的笑容。林绿野躲不过,仰头说:“你是谁阿?”
“这人,喝高了。”阿坚凑近林绿野大喊,“林老师,我是阿坚--”
林绿野再也忍不住了,出手如电,一把拧住阿坚的耳朵:“早就看见你了!”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林老师,放手阿。疼死人了~~”
“放手?没门儿!”林绿野拧着阿坚,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将身高马大的阿坚往车里一推,自己也坐了进去。
出租车慢慢驶远,隐约可以看见车里此起彼伏的拳头,空气中仿佛有阿坚的声声惨叫。抚摸着左手,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时“大哥”和刘副行长寒喧已毕:“老刘,李熠就由我送回家吧。”
“没问题。你的身手我还不放心?”凌志一阵风去了,只剩下我和“大哥”站在门前。我向旁边走开几步,见一辆亮着空车牌子的出租过来,忙举起手。
“小熠,你叫车干什么?”“大哥”说着攥住我的胳膊。
我一言不发轻轻挣开,又高高举起手。“大哥”微微一愣,见有车过来,忙搂住我转身背对着马路:“小熠,你怎么了?”我嘟着嘴不说话,左手疼得钻心。“咱们上车再说好吗?”我狠狠瞪着地面,闭严嘴巴。
“小熠,”“大哥”扳过我的身子正对着他,凑近我的耳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熏得我晕乎乎的,“不是怪我今天晚上没有上你们那桌打招呼吧?我是想让你们自己和刘副行长熟悉一下,建立合作关系。”
避重就轻,你怎么不说那群妖精阿?我将头转向一边。
“还是,还是因为我今天晚上来这里没有向你事先报告?”我继续嘟着嘴。就算打了报告,我怎么知道这里是这个样子的。我怎么知道还有伟大的女演员们成群结队蜂拥而来?
“怎么不说话阿?”“大哥”急得揪了揪头发,“去我那儿慢慢说好吗?外头很冷,小心冻病了。”
我一甩头:“不去!”
“大哥”咬了咬牙,围着我转了个圈儿:“这么晚了,咱们不能在山海居门前一直站着吧。”
原来还是我错了?!我抬脚就走。“别走阿。要不--,要不咱们去电影院?灯一黑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电影院?嗯,我倒是好久没有看过电影了。心思刚刚一转,就被“大哥”连拉带推的按进奔驰。他细心地给我绑好安全带,看看我的脸笑笑。我转头看向窗外:这个人,经常在那种场合出没,笑容怎么还能象孩子那样纯净呢?
别别扭扭地被“大哥”拉着手一路拽到售票处。“就剩一场,马上开演了。”售票员打着哈欠。
“就是它了。两张票,一定要坐一块儿的。”说着他回头看我笑。嘻皮笑脸!我把头扭开,心里好象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从前看电影都是在厂子和学校的礼堂,真正的电影院还是第一次来呢。我好奇地试试沙发座,连两边的宽宽的把手都包着厚厚的皮子呢。我在那里东张西望,“大哥”跑开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居然拿着一大袋子爆米花和两罐饮料:“我看别的女孩好象都有这个。”他笑着递给我。我满心欢喜,尽量严肃地接过来,喝一口饮料,又扔了个爆米花到嘴里。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阿。这样想着,心里美滋滋的。不经意间,“大哥”的手臂搂住了我的肩膀。我害羞地低了头,看在爆米花的份上,就先让他搂一下吧。何况这个胳膊似乎枕着也很舒服的样子。
电影开始了,我正襟危坐。几个闪回荧幕上出现四个大字:“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在哪儿听说过。好象~~~好象演的同性恋的故事吧?
我还没想清楚,“大哥”站起身来狠狠嘟囔了一声:“咱们走!”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出了影院。
小女子昨天在JJ上看到更新了, 忙不迭地跑河里来献花, 结果竟然扑了个空. 瑞大人难道每次都先更JJ, 够更新CC么?
呵呵。休息放松一下吧。
俺羞愧阿。俺有点写伤了。
主要是看见前面老想改。这咋办呢?
我前面写的实在实在太臭了。对不起大家,也对不起俺自己阿。
我是先改,再往下写。还是先写,再改?
如果写,是照着新路子写还是照老路子写呢?
大哥好像小孩子偷糖确吃到了黄连似的,嘟着嘴不肯说话,只是开车。我偷偷看他,霸王别姬?他居然带我看霸王别姬?越想越好笑,后来简直憋得浑身发抖。“大哥”瞟了我一眼:“下回一定问清楚名字再进去。半夜三更放的什么破电影。”说罢自己也笑起来,拉过我的手按在推杆上,“回去千万别跟人说阿,坏丫头。”我哈哈大笑。
到了“大哥”家,房子灯火通明照得仙宫似的,就是空荡荡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大哥”兴冲冲地从冰箱里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我这儿有苏州的素鸡素鸭。嗯,头儿今天还给我预备了蒜蓉菠菜,一会儿下到面里应该不错。...”他管厨子叔叔叫头儿,眼巴巴地东翻西捡,看样子是饿得狠了。
“你刚才一点没吃吗?”
“外面的饭菜油大盐大根本没法儿吃。吃的饱了脑子就不转了。我只吃了点凉菜。”
他转头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挂面,“今年新麦子做的面条,要不要尝尝?”
我接过来:“我来吧,你坐下歇会儿。”
“好哩。”他心满意足地跃上沙发打开电视。想了想又跳起来走到我身边,“前两天我练了个曲子,要不要听听?”
“嗯。”我围上围裙,把油盐酱醋的位置默记了一下,先烧上水。
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第一声特别的悠长,仿佛一只鸟儿叫着从草间直飞入云端里去,越飞越高,身影越来越小,终于不见。
我听得有点走神,拿过碗来打了两个鸡蛋,记得他好象是吃鸡蛋的。
那笛声又缓缓回落,仿佛鸟儿不胜风力,从云间落下来,垂头丧气的。忽然,几个清脆的花音,好象有另一支鸟儿来了,正和这落地的鸟儿一问一答。两个鸟儿越说越欢畅,笛声忽高忽低密如珠玉落盘,我禁不住笑起来,有伴儿了。
水开了,我把面下到锅里。另一个锅开始做汤。
曲子快结束了吧,两个鸟儿好象商量好了,忽地飞了起来,出溜溜一路呼应着飞远了。嗯,一起回家了,我想。
“这面是空心的,熟得特别快。”
“吓我一跳,以为鸟儿说话了呢。”
“你听出来了?”“大哥”用长筷子搅着锅里的面,得意地问。
“很好听阿。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阿?”
“不知道,是我妈妈去乡下采风时留下的谱子。我想叫它鸟儿问答。你说怎么样?”
“鸟儿问答?”我点点头,“真象阿。不过你吹第一只鸟时应该再暴躁一点。”
“为什么?”
“它是男的阿,折腾得没了力气,被女孩一劝,一起回家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大哥”含笑看我。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看我都说些什么阿。我的脸有点发烧,忙道:“吃饭了。”
等我刷了碗擦干手,“大哥”居然对着电视睡着了。我轻轻在他身边坐下细细端详他的面孔。那两道眉毛又黑又浓却不散乱,竟象是谁用笔画出来的。眼眶有点深,那双宝光流动令人无法对视的眼睛此时安祥地闭着,长长的睫毛时时轻微抖动一下,象一对随时振翅欲飞的蝴蝶。
真想摸摸这张秀气的脸阿,到底还是把手放下了。让好好他睡吧,他眼睛下面那两个黑眼圈不知是多少夜熬出来的。刚要起身,却被“大哥”轻轻一拉,坐倒在他怀里。他并不睁眼,只是将我的头揽在胸前,脸噌着我的头发:“再呆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去。嗯?”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我送你。嗯?”
以龙骨的身高看来,小吃街上来来往往尽是黑压压的脑袋。长高有什么好处?免费欣赏秃顶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发式?他感到说不出的烦躁。
又有男人有意无意地往钟百合身边凑,眼看横着肩膀撞上来了。龙骨出其不意挡过去,把那小子撞了个趔趄。那人怒目而视,一张脸满是横肉。龙骨面无表情地俯视他,横肉比他矮半个头胖好几圈,神色渐渐怯了。
“干什么呢?”百合走了几步发现他丢了,回头来拉他。
“没什么。”龙骨笑笑,眼神一松,横肉如获大释,倒退几步,钻入人群不见了。
“以为你又和人打架了呢。”百合嗔怪着,嘴角却含了笑,脸上泛着潮红。长绒围巾暖暖地托着脸颊,夜色下看着象隔了层纱。
龙骨双手插兜,讷讷地好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吃什么你都给我买?”
“嗯。”
“那你呢?”
“什么?”龙骨有点走神。
“问你想吃什么。”她仰头看他,脸上的笑意温柔得象百合花。
“我?”龙骨看看四周,“嗯~~随便。”忽然,龙骨往树后一躲。
“你怎么了?看见谁了?”百合笑着东张西望,以为龙骨遇到了熟人。
龙骨把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一大堆人嘻嘻哈哈边走边说,好一阵才过去。“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不等百合回话,龙骨盯着那群人的方向跟了下去。
什么是幸福的味道?幸福的味道就是各种美食散发出来的、被完美地混在一起的味道。它诱惑你、拥抱你、逗弄你。你能感觉兜里的钱作势欲飞,嗓子眼里的馋虫上窜下跳。哦,快把我的钱拿去吧,我要馋死了。实际上不光是我,除了孟雷,无数元宵灯笼的照耀下,“不借斋”的馋鬼们个个欲仙欲死的模样。
团团见到第一个摊位便坐下不肯走了:“赶紧给我来盘炒肝儿,我快饿死了!”
“团团!”雁语跑过去拽她,“先看看再说了。这个没准是最难吃的。”
“哎,小丫头,不吃可以,可不兴胡说阿。”摊主不干了。
团团苦着脸抱住椅子不撒手:“就让我吃点吧,我从早上到现在没吃饭。”
顺子马上掏出钱包:“老板,给她一碗。”
“我也要。”“先坐会儿。”“顺子,给我也买一碗。”呼啦啦全坐下了,只有顺子犹自举着钱包,满脸尴尬站在那儿。
“我和你一起付。”孟雷笑笑,掏出钱包。
“好啊~~~”团团没心没肺地拍手叫好。
有了吃的谁也不说话,我边吃边告诉团团:“炒肝这东西。。。旧社会是穷人垫肚子用的。。。嘎枝嘎枝。。。饿的时候吃,最香。。。嘎枝嘎枝。。。看着象肉可就是不象肉。。。”
孟雷从老板手里接过炒肝,拿筷子拨了拨,对我说:“李熠,我晚饭吃多了,给你一点吧。”
我还没答话,团团伸过碗来:“给我也分点儿。”
“不行。”我挡住团团,“他说是给我的。”
“你怎么玩赖阿?见者有份。孟哥哥,快点阿。”
孟雷笑着给我们一人一大筷子,眼看着他的碗见底儿了。我心里没来由地一动,忙埋了头大嚼。
正在往碗里加辣椒,喜欢用胳膊肘捅捅我。“什么?”我抬头一看,一大帮人拐过街角,已经走过“小吃街元宵灯会”大字横幅了。当头那个穿着一套银灰色西服满面春风的不是“大哥”吗?他不断打量着两侧的楼群和布局和身边的人交谈着,显然对於小吃街的整体设计相当满意。
你到哪儿都那么帅!我禁不住眼泛桃花,发开了花痴。“大哥”身后是强子,然后是张嘴大乐的阿坚,永远横眉立目的倒霉催的,还有。。。唔,我忙转身,冷不防呛了一口。“怎么了?”喜欢赶紧给我捶背。
我埋头捂住嘴。“要不要紧阿?赶紧拿点水来!”一嘴炒肝咽不下去又不舍得吐,好悬没背过气去。好容易喜欢要来了水,我一口灌下去,刚想说话,背后一人重重一掌:“李熠,你在这儿?”
在嗓子眼挣扎许久的炒肝咕咚一声全下去了。好我的冤家哩!擦擦眼泪,回头招呼:“筠红姐姐,好久不见。”
“真没想到你在这儿。”筠红打量我们几个,眼神在孟雷和我之间扫了几下,笑得越发开心了,“一直想去找你呢,还给你带了点小礼物。”说着拉过椅子在我身边坐下。
我用力地笑着,从筠红的肩头望过去,“大哥”正笑看着我,左手在衣领上捏了捏。这是我们俩的暗号,他让我一会儿去找他呢。我继续苦笑着,不着痕迹地摇摇头:大哥,没看我正忙着吗?多焦点系统,迟早要崩溃阿。
“大哥”又捏了捏右手腕。打电话还是可以的。我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筠红高兴地站起来。说定什么了?我茫然地看着她。“那么,后头见阿。”她冲其它人摆摆手,特别又看了看孟雷和我,满心欢喜地跑回“大哥”身边。
“我刚才答应什么了?”我凑近喜欢低声问。
“她问可不可以周末一起逛百利,你点了头。”
我用手撑住下巴。周末说好要陪“大哥”的,躲躲藏藏的日子又要开始了。疯了算了。
龙骨眼色阴沉地站在阴影里。远处,筠红和那个叫李熠的丫头说说笑笑,然后心满意足地跑回何小刀身边。傻子,何家盛和那个小丫头眉来眼去,你就真的一点看不见吗?他的眼神象是粘在了那个丫头身上,你就一点没感觉吗?他的心疼得象是在淌血。
“老大。”
龙骨一惊,见是自己人,照那人小腿肚子就是一脚:“妈的嚷什么?!”
“哎哟哎哟。”那人勉强咬牙挺住。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个什么西区小吃一条街,说是区政府搞的,其实就是何小刀和忠信在后面。”
“这还用你讲?傻子都知道。”
“是一只手梁老怪挑头。大概有两百多个摊子。”
“保护费怎么收的?”
“现在没收。说是明年开始收。”
“难怪东区那么萧条,原来都跑这边来了。咱们辛辛苦苦逼退了贺疯子,现在一个月连两千块钱都收不足。你们这帮饭桶。”
“老大,这不能怪我们。西区的居民本来就比东区多。”
“现在你告诉我这个。那当初呢?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干嘛去抢东区,还把何小刀和贺疯子都得罪了。”
“要不,咱们再把这条街抢过来。”
“妈的,就会出馊主意,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