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作答:文革中“保皇派”的确不是可怕的“帽子”。 -- 十八亩段
作答:文革中“保皇派”的确不是可怕的“帽子”。
一般来说,文革中“保皇派”,在文革初期比“造反派”强大。这里有历史溯源:反右派运动。
文革初期的造反者,蒯大富为例,是清华大学工作组(王光美)的反面典型,如果一直由工作组来领导文革(就象四清运动一直是由工作组、工作队领导的),那么蒯大富不是现行就是右派。也许运动中不处理,运动结束,这样的结局是无可怀疑的(网上也找得这样的资料,运动初期受到排挤、打击、甚至迫害的,后来称为造反派头头的很多)。
但是,蒯大富的命运,由毛泽东当年7月底从南方返京,斥责刘少奇、邓小平(应该也包括周恩来)派工作组的作法,而且罪名相当大,说这是“资反路线”(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帽子够大的),蒯大富的命运才由此翻盘。尽管说得很简短,稍熟知文革的人们,对此不会有疑义吧。
由此想说明,“保皇派”一开始是得势的、强大的。人们很容易想到反右、仿效反右,给GCD提意见?没有好果子吃的,这很容易理解。保党委、保工作组的群众组织里面,党团员比例很高,得过“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称号的人多,也是特点。这样的群众组织,不管叫什么名称,被造反派称为“保皇派”,会害怕?下面省去若干也许不中听的言辞罢。
“造反派”从弱势到得势是一步一步来的。“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毛泽东的“继续革命”理论可以用这句话作概括),这句话字面上不难理解,可是当时人们还是有不同解读的。恐怕在不少书记、这个长那个长的人中间,解读不“正确”的大有人在,“我算什么当权派,执行上级指示党的政策而已”,等后来“被揪出来”了、被“挂起来、关起来”才明白,这次运动整的就是自己。红卫兵的头头,有很高比例是干部子女,他们解读这句“文革中最画龙点睛之笔”的话,跟他们父母差不多,也是悟性很差的居多,所以成“保皇派”居多,他们等着日后又一次送右派分子去劳改呢。
真正决定“老造”和“老保”命运的是66年入冬后,“造反派”日以渐长的激进的作法,受到中央文革和他们背后的毛泽东的鼓励、支持,(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么)。导致67年所谓的“一月风暴”,各地的权力,由“造反派”掌控了。文革局势一下成了“造反派”(左派?)才是最革命的,毛泽东让军队介入,“人民解放军要支持左派(造反派)”,这时“保皇派”才真正失势。即使“存活”下来,也称自己是造反派喽。
“保皇派”本来就是群众组织,人数往往巨大,别说罚不责众了,就是真追究起来,也没有什么了不得把柄,况且保守派组织一般在文革夺权后都解散了,除了一些头头,有被造反派追打的例子(泄私愤吧),绝大多数成员安然无恙。什么保皇派与反革命相提并论,肯定弄错了,而“弄错了”,谁没有犯过?
其实,“造反派”(头头)也好景不长的居多。大概除了上海的王洪文、潘国平以及他们的小兄弟们,过上九年的“好日子”,别的省市的造反派,大多提前就失势了。有的甚至成了坏头头、“516分子”,吃了官司。
即使上海的王洪文等人,也在粉碎四人帮之后,一个一个进监狱的进监狱,下台的下台,成了过街老鼠。
文革结束了,此时,当年的保皇派,又可以神气活现了,平反、唱谁笑到最后?不,现实生活中很少见有这样做的,人们大概是很累、很烦这种你斗我我斗你的政治游戏了。
现在,“造反派”、“红卫兵”是臭大街的,文学艺术作品基本上一面倒,控诉“造反派”丑恶、无知,“红卫兵”愚昧、残忍,三十多年了,很安全的(没有人敢辩解、反驳),哪怕是说“事实不是这样的”都不行,马上招来攻击。所以我不怀疑,发生文革的最基本因子完好保留下来了。
应网友要求,作答。当然可以批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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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是我们现在人都要反思的。
控诉万恶的“文革”,是政治上正确的行为,很安全的。
就象两个美国人中所说的那样,历次“运动”受到冲击的人数,加起来也是“一小撮”。但这“一小撮”人人数少,嗓门很大。
早年碰到这类控诉万恶的**的东西,还有兴趣,现在对这类东西是没什么兴趣了,对于疑似这类“控诉万恶的**”的贴的,俺是不会打开看的。就如同祥林嫂,逢人就撩起裤子向人展示屁股上被狼咬过的伤疤。
你是被狼咬过,你有展示屁股上的伤疤的权力,俺也有不看的权力。
不知道孔老大在哪。国内媒体特别是纸媒,对这个有相当的禁忌。。。书籍出版领域,可能稍稍宽一点,也没有多宽。
唐山三十周年纪念,报刊做得大吧,文革发生四十周年,结束三十周年,没见谁敢做。
看不到其中的发展过程,也分不清“群众组织”和政府军队。
这个有什么不对?人云亦云,别人要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还不愚昧无知?互相武斗,打死人斗死人不偿命,鼓动参与打砸抢烧,不残忍?不无知?不丑恶?不说拿现在的标准,就是对比一下前面人提到的同时代的逍遥派就知道了。
而且西藏地区的文革复杂的多,有平叛,有文革,有民族,有宗教等等。这些问题导致虽然文革发展过程与内地相似,但其中的意义影响非常之不同。
所谓“老保”多数是对立组织给对方贴的标签。我父亲当年参加过广州军区的三支两军。他说,在走资派臭了之后到九大之前,差不多是1966年到1969年,正常情况下是两派群众组织互骂“老保”,自我标榜“造反派”。
如果说是部队到地方三支两军,那一般是地方两派轮流到部队来申诉对方是“老保”、如何迫害自己一方云云。除非中央文革给某派直接下了定义,一般各派别是根本不会为”老保”这个称呼担心,骂回去就是。
另外说一句,张国华文革受批斗是在成都。对印反击战之后他因为心脏不好,就很少到拉萨去了。
一些文革回忆录大致上也是这么回事,应该是可信的。
造反派们的行为固然可恨,但却非没有原因的,根子在文革前就埋下了。只不过造反派们所体现的也只是某伟人仲裁之下的“多数人的暴政”,畸形的民主而已。
好久不见搞笑了,送你一花。
造反派们的行为固然可恨,但却非没有原因的,根子在文革前就埋下了
确实如此,文革的“造反派”其实是反右扩大化和四清的受害者或其子女居多,文革前是弱势群体;而“保皇派”却多数是干部子弟,当年刘少奇、贺龙的儿子都是打砸抢干将,而今天这伙人又是党国精英了!
其实我常在河里用马甲以保持自由的发言状态,已经是公害分子了,呵呵~
派系又不是一夜之间才产生的,虽然形成的时间较短。在派系产生之前,主要攻击对象是哪一个,还不一目了然?
保皇派的定性在派系之前就有了.下面引自wikipedia
很明显,这时候的斗争对象是党委/市委等实权部门.这个也是"皇"这个字的由来.在66年还没有转向对党内资产阶级司令部的批判前,是有人要保这些"皇"的.但是在1966年8月5日毛泽东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后,情况就完全变了.这个时候的保皇派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是"革命群众"对"资产阶级反动派"的斗争,这个时候的问题是“要提高思想高度,要端正对革命的态度,是一个对老人家忠不忠的问题!”,是站在毛主席一边的,还是资产阶级反动派一边.等造反派掌权,已经斗倒了那些当权派保皇派,再互相对骂,那个斗争的对象都不一样了."革命群众"间,你说我保皇,我就说你保皇.大不了武斗就是了.如果拿以后派系间互送保皇派帽子就认为保皇派的帽子不可怕,实在是混淆视听,看不到事物的发展变化.
其实在前面听爸爸讲那过去的事情——红卫兵来了的那个故事里基本可以确定时间. 即1966年8月8日后.以可以翻越雪山判断,基本上是在10月以前,否则大雪封山.所以最大可能是8月下旬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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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内战以后才有“老保”这种叫法,原来是叫“保皇派”,两个字的意思是不一样的。
中央军委,中央文革,中央办公厅,国务院的联名文件里从来没有“保皇”这个说法。当时的中央表态是这样的:某派是“革命造反派组织”,对立面则是“一般群众组织”。
楼主是77级的,又是安徽人,应该知道这些细节。安徽的派仗打得不错的,李德生就是从安徽靠这个起家的嘛。
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当年去北京是十月下旬,遏到十一月二十几号毛主席最后一次接见红卫兵。
歩行串联就更迟了,当年从南京到九江用了十几天,原打算去井冈山的,到九江上过卢山就接到通知停止串联,只好回家。
在九江时遇上下雪,有一个广东学生兴奋的跑里跑外,见到人就说:“下雪了、下雪了”,他是平生第一次见到雪。记得回家已经是一月份了。
我两次串联都走的较迟,不排除北京学生先飞的。
但如果他们是从北京开始就步行进藏,到大雪山已经走了几千里,总要两个月以上,经这么长时间锻炼爬个雪山应该没问题,当然也有可能先坐车。
至于保皇派那时与反革命有本质的区别,不会有人被骂保皇派就脸色发白。真正被“定”为保皇派的正是红卫兵本身和象上海赤卫队这样的组织,是在67年初以后,(好象是上海一月风暴夺权以后)其中一般成员也都没什么事,要么“反戈一击”要么从此成了逍遥派不理世事。受到处理的只是上层头头,同样造反派头头也大多受到处理。
至于后来各地造反派都分成两派,都各拥护一批“革命干部”,两派都互骂对方是保皇派,都没有因保皇派问题倒台,只是到最后两派一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