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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人物事略23:季行父——备豫不虞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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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23附:穆姜怒成2/5

《成十三年经》:

三月,公如京师。((p 0859)(08130002))(070)

《成十三年传》:

三月,公如京师。宣伯欲赐,请先使。王以行人之礼礼焉。孟献子从。王以为介而重贿之。((p 0860)(08130201))(070)

我的粗译:

四年后,我们成公的十三年(公元前五七八年,周简王八年),三月,我们“公”(鲁成公)去了京师,宣伯(叔孙宣伯,叔孙侨如)想多得赏赐,要求打前站,到了那里,“王”(周简王)按接待行人的规格接待了他。而孟献子(仲孙蔑)虽然跟在我们“公”身边,“王”认为他是“公”的助手,大大地赏赐了他。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三月,公如京师”曰:

杜《注》:“伐秦,道过京师,因朝王。”余详僖二十八年《经?注》。

杨伯峻先生注“王以为介而重贿之”曰:

孟献子本是鲁成公朝王上介,辅助鲁成公行礼,不由周王任命,《周语中》云“及鲁侯至,仲孙蔑为介”,可以为证。此“王以为介”云云,盖王因其为上介,乃厚赐之。周简王不赐宣伯而厚赐孟献子,乃听从王孙说之建议,事见《周语中》

《周语中》9:

簡王八年,魯成公來朝,使叔孫僑如先聘且告。見王孫說,與之語。說言于王曰:“魯叔孫之來也,必有異焉。其享覲之幣薄而言諂,殆請之也,若請之,必欲賜也。魯執政唯強,故不歡焉而後遣之,且其狀方上而銳下,宜觸冒人。王其勿賜。若貪陵之人來而盈其愿,是不賞善也,且財不給。故聖人之施舍也議之,其喜怒取與亦議之。是以不主寬惠,亦不主猛毅,主德義而已。”王曰:“諾。”使私問諸魯,請之也。王遂不賜,禮如行人。及魯侯至,仲孫蔑為介,王孫說與之語,說讓。說以語王,王厚賄之。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京师”——“京師”——“王城”——“周”——“周宗”——“郏”——“郏鄏”——“雒邑”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3,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成十四年经》:

秋,叔孙侨如如齐逆女。((p 0868)(08140003))(070)

《成十四年传》:

秋,宣伯如齐逆女。称族,尊君命也。((p 0869)(08140201))(070)

《成十四年经》:

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p 0868)(08140005))(070)

《成十四年传》:

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舍族,尊夫人也。故君子曰:“《春秋》之称,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汙,惩恶而劝善。非圣人,谁能脩之?”((p 0870)(08140401))(070)

我的粗译:

下一年,我们成公的十四年(公元前五七七年,周简王九年,齐灵公五年),秋天,宣伯(叔孙宣伯,叔孙侨如)前往齐国替我们“公”(鲁成公)迎亲,那条《春秋经》上写“秋,宣伯如齐逆女”,在他的“名”前面加上他的族号“叔孙”,是为了表示对我们主上命令的重视。

这年九月,侨如(叔孙宣伯,叔孙侨如)就把我们主上的夫人妇姜氏从齐国迎了回来,那条《春秋经》上写“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又把他的族号“叔孙”去了,是为了表示对我们主上夫人的敬重。

所以贵族们都说:“《春秋》之称,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汙,惩恶而劝善。非圣人,谁能脩之?(《春秋经》里的修辞,细致又明确,全面又委婉,记述了事情的本末,完备又不芜杂,还能惩恶而劝善,要不是通达的人,谁能写成这样?)”。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曰:

时宣公夫人穆姜尚在,新妇有姑,故称“妇”,与文四年、宣元年两《经》称“妇”相同。

杨伯峻先生注“《春秋》之称”曰:

称,言也,说也。此谓《春秋》之用词造句。

杨伯峻先生注“微而显”曰:

言辞不多而意义显豁。

杨伯峻先生注“志而晦”曰:

记载史实而意义幽深。章炳麟《读》解此三字为“明而晦”,不确。

杨伯峻先生注“婉而成章”曰:

表达婉转屈曲,但顺理成章。

杨伯峻先生注“尽而不汙”曰:

杜《注》:“谓直言其事,尽其事实,无所汙曲。”焦循《补疏》解“汙”为“纾”,盖因杜《注》用“汙曲”字之故。

桥:关于“惩恶而劝善。非圣人,谁能脩之?”,愚以为《传》中所称的“圣人”,未必是指孔子。《汉语大字典》“圣”字条有言:《说文》:“聖,通也。从耳,呈聲。”李孝定《甲骨文字集释》:“(甲骨文)象人上着大耳,从口,会意。聖之初谊为听觉官能之敏锐,故引申训为‘通’;贤圣之义,又其引申也……许君以形声说之,非是。聽、聲、聖三字同源,其始当本一字。”《传》中共九处十二次提到“圣人”,除此《传》外,成十六年《传》“惟圣人能外内无患”,襄二十七年《传》“圣人以兴”,襄二十九年《传》季札所言“圣人之弘也,而犹有慙德,圣人之难也”,昭四年《传》申丰所言“圣人在上,无雹”,昭七年《传》孟僖子所言“孔丘,圣人之后也”、其转引臧孙纥之言“圣人有明德者,若不当世,其后必有达人”,以及桓六年和文六年《传》“圣王”,文二年《传》“圣贤”,又成十五年《传》“圣达节”、“虽不能圣,敢失守乎”,昭二十六年《传》“王甚神圣”,襄二十一年《传》引逸《书》“圣有謩勋,明徵定保”,昭六年《传》引逸《书》“圣作则”,诸“圣”字或当都用的是“贤圣”之义,或如杨先生所注的“最高道德”之义(成十五年《传?注》)。但成六年《传》“圣人与众同欲”,襄二十二年《传》“焉用圣人”,哀十八年《传》引《志》“圣人不烦卜筮”,以及文二年《传》“齊圣”,文六年《传》“圣哲”,又文十八年《传》“齊、圣、广、渊、明、允、笃、诚”之“圣”,应当都用的是“圣”字之本义,即“通也”。其中成六年《传》“圣人与众同欲”,是有人劝栾武子从众,我体会这里“圣人”说的正是“通人”,明白人也。襄二十二年《传》的“圣人”指的是臧武仲,杨先生注引《论语?宪问》孔丘云“若臧武仲之知”,说此人“料事常中,故当时谓之圣人”,亦当是指的“通人”。哀十八年《传》引《志》“圣人不烦卜筮”,考之上下文,《传》文之意应当也是明白人是用不着反复占卜的。至于文二年《传》“齊圣”,文六年《传》“圣哲”,借用杨先生的方法,这里“齊圣”和“圣哲”均为二字词,很可能是义近词连用成词,考虑到“齊”和?“哲”的意义,在这里“圣”字训“通”可能更合理。而文十八年《传》“齊、圣、广、渊、明、允、笃、诚”之“圣”,杨先生在《注》中引了孔《疏》“圣者,通也,博达众物,庶事尽通也”。正可与《汉语大字典》“圣”字条另一段相印证:《书?大禹谟》:“乃圣乃神,乃武乃文。”孔传:“圣,无所不通。”总之,《左传》所言“圣人”不都是大贤大德,我体会此一《传》中重点在讲写作的技术,所以这里的“圣人”作“通人”解可能更合理,因此不必是孔子。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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