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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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705章 新手上阵三

打起来后,方涛小组在梁铭的引领下,积极动作着,下到了大楼的地下室,寻找通向其它建筑的秘密通道。

“踏踏踏”,虽轻却能听到的脚步声在宁静中格外清晰,从不远处传来武装分子从密道中走来的动静。

这时方涛凝神细听了下,然后伸出三个手指,意思是来敌有仨,然后再用手指一一指点,布置了每个人在伏击中的位置。他拔出匕首,要用冷兵器消灭那三个家伙。

“踏-踏-踏”通道中的脚步更清晰了,也让狭窄的空间仿佛施压了一般,新队员面对此压力仿佛喘不过气来。当然,也应该是狙击手们控制了自己的呼吸,怕稍稍喘息大些会被来人察觉到威胁。

但那三人走进了1组的伏击区,走到把后背给了伏击者的地方,突然一声很清晰的“卟”声响起,可声音不是那三人身上发出的,是在他们的前方传来。原来是布拉夏紧张地放了个屁,他都没有意识到。

车臣武装分子立刻停下,心说:“不好,前面有埋伏。” 他们本来端着的枪,现在就更是处在了随时射击的状态。

可是朝前的枪口唬不住人,朝向人的枪口才恐怖。或许此刻觉得恐怖的是那个布拉夏中尉,他从来没有与对手离得如此之近。

憧憧黑影就在眼前,别提多清楚了,再不动手,自己的身影同样会暴露在对手眼里,只不过这一刻对手的注意力在向前方感受。

方涛带头扑出,一刀砍在敌人脖子的侧面,是狠狠地一刀,刀尖侧压时捅破了那人的喉管;马霑是从走在最后的那人背后扑上,左手抱住敌人的头,右手上的匕首便划破了脖颈间的喉管,他终于对敌人挥出了冷兵器。最初一霎那,那人大力挣扎,将马霑的左臂挣脱,下一刻他便软了下来,瘫倒在马霑的身上;励庆丰最是体现了他来自京城的部队,在组长要用冷兵器时,他便摸到一块硬硬的沉沉的板砖在手,当他扑向头一个匪徒时,直接大力地照他的头就是狠狠一下,那人被重重拍击后,晃了下便向前倒下,励庆丰根本没拉他,还准备再来一板砖,觉得他是个头目怕打死他。

得手得的是不是太容易?真是一屁定胜负,绝妙的一声,就是没人注意到是不是很臭!呵呵。

布拉夏过来,被告知又俘虏了一个小头目,他赶快通过通讯机要增援上来的俄军过来带走。地下室向外联络不畅,费了半天呼喊勉勉强强才把要求传达到地面。

此刻,就数方涛最兴奋,第二天上战场,打得就如此顺利,比前一天打得痛快多了,前人的经验就是“要得”!

但是此时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突然一串子弹打了过来,竟穿过马霑胳膊下的空隙,把布拉夏打中。

方涛和励庆丰都是面向了前方,看见前边枪口焰闪出,老励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打中肉体的声音清清楚楚。方涛紧跟一枪,当枪声在狭窄空间中振荡时,子弹咬肉后受伤人负痛哀叫声亦很清楚地传过来。

不知是不是受到传染,贺萍轻叫声:“我受伤了。”

这特么的神了,人家负伤,你替他吆喝什么?在场的中国军人大概都是如此想,其实不是,刚才打过来的子弹也打中了贺上尉,当时很紧张,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面的敌人处,现在对手中弹,也让贺萍感受到了痛,故说出自己负伤的话。

但前面情况不明,谁也不敢乱动,方涛问:“重么?”“估计不重。”中尉没有看到伤的情况,是在胳膊上,他忍着痛抬了下胳膊,尚能动。

“布拉夏呢?”方涛继续问。

“我去看看。”当贺萍爬到布拉夏身边,发现他失去知觉,应该是昏过去了。“情况不好!”负伤的中尉吃痛地爬回靠方涛身后的位置轻声说。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打,没有可看到的目标;投弹,直着投出去投不远;上火箭弹,不知会打到哪,甚至不知能不能轰到人家。谁都有些干瞪眼!

时间流逝着,现在只有比耐心了,但对手大概主动些,因为他们是守!可他们仍得和我们的狙击手耗下去,不过他们已考虑退出这边的战斗了。

方涛不知,此时楼上的战斗正酣!

当徐达隆组趁天未明进入楼内,因楼内的车臣武装被方组、郑组的攻击所牵制开始收缩,这让徐组发展得很顺利,很快就在楼道里发现几名雇佣兵往地下室撤去。

他们是在楼上防守的,原想在高处施展他们的凶狠,现在深怕被堵了后路,他们是要打便宜仗的,绝不肯与对手硬拼。

他们跑得快,咱插入的也快,并抢先堵住了他们退到后楼的通道,五人直接开火,伊达尔的野牛冲锋枪密集的子弹在狭窄的通道中让敌人无处可逃!五个雇佣兵都被子弹扫成了筛子,全身上下十多处伤口同时喷出鲜血,像是装满水之后被扎漏的塑料瓶。

射击的回荡声刚在楼道里消散,他们便发现有一大股敌兵向此地涌来,原来他们堵在了关键的道口处。

“用敌人的武器打!”徐达隆吆喝一声。

五人立刻上前把雇佣兵的武器和尸体拉到自己的战位,对手就上来了,密集的子弹打过来,掩护自己的士兵冲锋,局面很危急!

“投手榴弹!”徐达隆刚刚把尸体上的弹药弄到自己手上,摆好了压满子弹的突击步枪,就发出命令。他抢先投出手榴弹,爆炸后有弹片打入肉身“噗噗”的响声。“妹的,敌人攻近了!”

这时新队员也清楚了敌人就在近前,章斌、由军涛都准备好手榴弹,他们轮流投掷,而杨友贯用突击步枪施以火力压制。扔出两轮手榴弹后,徐达隆勇敢地探出头观察,只见前面不足20米处有若干个黑影倒在楼道的地上,有一处至少两个人叠在一起,有两个平放的人身高。然后,他勇敢地从隐蔽处爬了出去,施展了他在新训队中掌握的绝学——敌前匍匐前进。

他无声且快速爬到敌人尸体处,发现前面的家伙负了重伤还活着,二话没说,一匕首要了他的命。这时也不能说话吖!他把那个尸体又往上拉了拉,加厚加高了这个尸体掩体。

他用了敌人的武器瞅准机会向楼道那边打去,打的是往回爬的伤兵。结果便是招致了对方的反击,子弹都打在他身前身后,而徐达隆是横着身子紧贴尸体之下,打在他前面的子弹射到尸体上,打在身后的子弹越过了他的身体,好幸运的勇敢战士!

章斌急闪出,站立着对准前面开火的家伙,而那个匪徒喊着:“弄死你们!”是个端着G36步枪的白衣男子。章少校打出极为流畅的一枪,瞄准击发一气呵成,枪响那个家伙倒下;再偏转枪口,又一枪击中了那家伙身边的机枪手,子弹打在那身穿雪地迷彩如同人形机器的家伙头上。他在趴伏中扣动扳机不放,那是挺M240班用机枪,倾泻着致命的弹雨。

“我们……被火力压制了……请求支援……”躲在楼道后面不敢露头的一名车臣通信兵启动无线电,向某个总部汇报目前的状况。

“现在各个街区都在交战,无法支援你们。”很快那边传来冷酷的命令。

“可是……”那名通信兵的上级还想争辩,等待他的却是听筒中沙沙的杂音。

这伙敌人不得不坚持打下去……

同一时刻,地面上的街区同样发生着枪战,不知是向前是撤退的车臣兵们被上来的俄援军打得到处跑。俄军展开了复仇的歼击:一个身穿很不应景的俄军野战迷彩服的年轻男子趴在废墟上用RPK向车臣武装分子扫射,三四个倒霉的家伙一下死在了他的机枪火力突击中;他的指挥官趴在后面的人行道上,借着夜视仪的绿色视线,看向前方血腥的街道。足足有15名逃窜的车臣士兵倒在了机枪手和狙击手的扫射和精准射击之下,绿色如树枝上叶子片片。

“好像没什么活人了。”指挥官说着正要站起来,却被右手边方向突然爆发的引擎轰鸣声吓了一跳:“什么情况?”扭头看去,就被暴射而来的耀眼光芒晃得什么也看不到,慌忙摘掉夜视仪。

过了几秒,眼中大块的斑驳残影才渐渐褪去,他定睛看到是辆轮式战车驶来,车辆运行的隆隆声震撼着大地,炮塔上最引人瞩目的是2A72型30毫米口径的自动高速炮喷出炮火,车顶正在投射光柱的探照灯为炮手指向目标,炮弹打向了前边废弃大楼的空窗口里,在大楼深处爆炸。

“妈的,是BTR!”机枪手喊道。装甲战车兵力上来,说明此处俄军已占主动,那个俄军反狙击作战小组欢呼起来。

从楼里跑出的车臣武装,面对BTR-90的可怕火力,如无反坦克武器,基本上等于是任人宰割的放在砧板上的肉。此时他们已经乱了,即使有反坦克火器,发射后会立刻遭到反压制,顷刻间便会飞灰湮灭。

俄军重型装备上来,加速了车臣武装分子的后撤与逃跑,有个家伙跑到街上,还没跑出两步,BTR-90的30毫米自动炮就爆发出有节奏的“砰砰”声,具有威力的炮弹,直接把他连同旁边的一台被打烂的车,都一起撕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

可这玩艺,俄方没让我上去过,有些遗憾。

隆隆重型战车的碾压声、炮火发射的爆炸声,传到地下,与徐达隆小组对峙的武装分子咬着牙发起了冲锋,现在如果不豁出去死伤,等下再撤退的话,就会被堵在这个地方被彻底消灭!

十几个亡命的雇佣兵,密集的火力封锁狙击手可能的露头,伊达尔猛地闪出野牛冲锋枪喷出去密集子弹,打中前面的雇佣兵,在他们倒下前,后面的火力一时跟不上,章斌、由军涛、杨友贯急闪出对着前面的敌人,端了缴获的突击步枪,压下扳机不松,打出不间断的弹幕!

雇佣兵纷纷倒下,但也在还击时打中了章斌、由军涛和伊达尔,在他们倒下后,残余的雇佣兵跑过他们的防线,此刻徐达隆没有反应,并稍一犹豫……枪声停止,徐达隆赶快端起突击步枪向逃跑的敌人打去,仅留下两个来不及拐过弯的跑在后面的雇佣兵。

他跑到自己战友处,章斌已牺牲,由军涛重伤昏迷,伊达尔头部中弹生死不明,只杨友贯反应机敏,躲过了敌人射来的子弹。当徐达隆追击时,初上战场的他有些楞在当场……

徐达隆急呼战友来援,此刻他的心极为沉痛,让自己带个队,把组中老大给打掉,咋交代呢?

待他走出废墟般的大楼,这座大楼已成了框架,附近的哀嚎和惨叫声四处响起,然后被震耳欲聋的枪炮轰鸣压了过去;不远处升起的浓重白烟,笼罩在城市上空,遮蔽了空中投下的阳光。

此刻,徐达隆恍若隔世,又如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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